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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14 沉默寡言(当代)
她说:“有时也来。来了就说只是顺路来看看。”
姐姐说:“他那样说你就次次都顺着他了?”
她就不出声。
姐姐说:“你呀!你真的是又笨又傻!”
她无声的笑笑,没出声。
过了一会儿,姐姐又说:“你没打算再找一个吗?”
她说:“要是再有丑姐夫那样的,我就找。”
姐姐戏谑的说:“你不是看上楚杰了吧?”
她说:“我看上我丑姐夫他也不见得能看上我啊。”
姐姐说:“怎么说呢?”
她说:“人家男人找二奶不是就要找年轻漂亮的吗?你想想,要是在外面找一个和家里那个一模一样的,还不如不找呢,是不是?”
姐姐呵呵笑着说:“那倒也是哦。你是不是有目标了?”
她笑笑,说:“有一个吧。”
姐姐说:“能不能说说啊。比康达怎么样?”
她想了想,说:“不好说,和康达不一样。挺温和的一个人。是我现在公司的老板。”
姐姐笑了笑,看看她,说:“有了就好好处,合适的时候带回来看看。别再像以前那样。”
她“嗯”了一声。
“还有,男人别老是惯着!”姐姐又补了一句,“别想着他能记得你的好。”
她又“嗯”了一声。
姐姐没出声了,她转头看了看姐姐,发现姐姐已经睡着了。她窝在被子里,想了一会儿姐姐说的话,觉得也有些道理,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到下午四点了。她奇怪自己竟然可以睡得这么沉,好像连梦都没做。看姐姐,还睡得沉沉的,好像一会儿也还不会醒。
她轻手轻脚的起床来,洗漱完,看看姐姐还没醒。她又轻轻的出到客厅里,客厅里静悄悄的,没看到姐姐的家婆和妙妙。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想看看电视,可是又担心吵到姐姐,就没开。坐了会儿,看到姐姐家的座机,想起来好像有两天没给天赐打电话了,而且,电话被偷了好像也没告诉天赐。就决定打个电话给他。
可是电话打过去,那边却正在通话中。等了几分钟,她又重拨了一次,还是在通话中。想想,算了吧。姐姐早上说过,男人不能惯着,让他想着她吧。
正想着,门铃响起来,叮咚叮咚的,一听就知道按门铃的人急得不得了。她轻轻走到门边,从猫眼里一看,外面正站着的,是她那一身军装的丑姐夫——楚杰。
她打开门,楚杰从门外风一般卷进来,看也没看,手一伸把她一捞,一把把她抱在怀里,一边抱一边说:“唉呀我的小乖乖!可想死我了!”
她在楚杰怀里嚷起来:“哎哎哎,看清楚看清楚啊,我不是你的小乖乖啊。”
楚杰立马放开她,脸都窘红了,掩饰着说:“慢慢慢慢,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还以为是你姐呢。”
她戏谑的笑说:“你的小乖乖在床上躺着呢。”
楚杰马上一脸紧张的问:“不舒服吗?”
她白了楚杰一眼,说:“上夜班了。”
楚杰帽子一丢,进房间去了。她看着楚杰随手关上的房门,心里不由就觉得,姐姐真的幸福。
她跟着姐姐上了一夜夜班。姐姐说,反正她也没事,就陪她上上班呗。她也觉得,没事去看看姐姐上班是什么样子的也不错,也就去了。
好在这一晚上才有一个生孩子的,姐姐也不忙。姐姐进手术室时,她就在护士站里坐,和那些上夜班的护士聊天,时间也就很快过了。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四,农历过小年了。这一天也正好是爷爷的生日。姐姐也转班了。
天气很好,一大早,暖暖的太阳就起来了。只是微风吹来,还是感觉有些冷。俩人回到家,梳洗一番。楚杰早开了车,车后座上坐了妙妙,在楼下等着了。
爷爷完全退休后,就一直住在老家,过生日也都是在老家过。爸爸妈妈接他们来他们也不肯。不过,年年都会有一些学生和医院里的领导去给爷爷做寿,爷爷一生桃李满天下,过生日时不是张三来就是李四来,从没有哪一个生日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一次家庭餐的。每次都是在距家走路十分钟路程的街上的特色菜馆里包上几桌才能完事。
今年也没例外,等她们姐妹几个人赶到爷爷家时,小院子的里外都已经停了好多车了。楚杰只好把车停在院子外面靠公路的地方。
进得屋来,老爸老妈早就来了,姑姑一家人也在了。爷爷在和一干她不认识的人说话。奶奶一见到妙妙,立即把她抱了去。
姐姐姐夫和他们相熟的人去打招呼了,她看了看人群中,好像没有认识的人,就去外面了。
不一会,一个中年人来到她面前,笑眯眯的说:“是上了夜班来的吧?”
她想起来,这个人就是前天她见过的那个“小陈”。看来他又把她弄错了,于是笑笑说:“我不是我姐。”
那“小陈”就呵呵的笑起来,说:“哦,我又弄错了。你们两姐妹可真像。”
她就笑笑,分不清她们姐妹俩的人多了,她也习惯了。
那“小陈”不知冲谁叫了一声“这里呢”,又对她说:“哦,小小,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一下吧。我们医院的。”
她又忍不住的笑了,说:“小小是我姐。”
那“小陈”拍拍自己的额头,说:“哦,你叫慢慢。”
他说话的时候,她看到那个蔡冬平就走到她面前来了,脸上是一个欣喜的表情。她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微笑着对那个蔡冬平点点头。
那蔡冬平这次没那么拘谨了,他对着那“小陈”点点头,叫了一声“陈院长”,又微笑着说对她说:“画意,我们又见面了。”
那“小陈”看看她,又看看蔡冬平,说:“你们认识啊?哦,那你们聊吧,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聊天了。”说完,笑眯眯的对他们一点头,走开了。
那蔡冬平很绅士的给她搬来一张椅子,然后,他又去给自己找椅子,结果只找到一张小凳,也就就着小凳坐在她的脚边,开始很绅士的和她聊起来。
她客气的和那蔡冬平聊着一些在她看来挺书呆子的话题,比如蔡冬平说,他说他喜欢做医生,因为他喜欢医生这个行业。她听了就点点头,再礼貌的笑笑。其实,她不喜欢医生这个职业,当然她不会说出来。聊了一会,她发现,其实蔡冬平这人也不像他表现的那样,他其实也挺健谈的,只是和人不熟时就好像没话说。她想想,其实很多人都这样。
时间过得很快,十二点多的时候,爷爷发话了,去吃饭吧。已经在街上的菜馆里定了饭了。
蔡冬平终于站起来,很绅士的站在她的椅子旁边扶着她的椅子,等着她站起来。
她苦笑一下,站起来,眼睛无意中朝院子外面一扫,竟然看到了一个面目僵硬的天赐。
39.第五十章-第五十章
天赐篇(50)
天赐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心目中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满心的不相信。他不相信只是短短几天不见,他的心上人就已经移情别恋了。看吧,她对那个眼镜男笑得多迷人啊。
当心上人回了老家后,他也没心思做事了,恨不能马上就能跟着心上人一起,双宿又飞。可是公司里每年的收尾工作都是他亲自在场的,比如,每年年底的公司里的尾牙饭,就是一定要他在场的。可是他实在是不想等到那时候了,他实在是等不及了。他现在真的是体会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真正意境。
老妈打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干脆的告诉老妈,他今年过年不回家了,他要去他的心上人家。老妈开始还说他没良心,就是不想着着家,可一听他解释却是这么回事,也就大力支持。只是叮嘱他,工作不能落下,该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好。
他也想,就勉为其难的做好这一年的最后几天吧。可是,让他不能忍受的事情发生了。心上人就在回家的当晚打了一个电话给他后,再也没有音讯了。打她电话她竟然关机了,而且一直关机,他竟然找不到他了。后来,他发现他的手机上有一个陌生的号码,那上面的区号显示的是心上人的老家所在地,是在他忙的时候打过来的,他没接到,当时他正在通话中。等他忙完回拨过去时,却又发现,那边根本没人接听。致使他也不敢确信,那个电话是不是他的心上人打来的。不然,为什么她打了来又不等他接听呢。他打过去为什么那边又没人了呢?
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给小蒙交待了一下,在今天早上就急匆匆的坐了高铁赶到了心上人的老家。
到了心上人妈妈家所在的小区,他问了一下小区门口的保安,保安告诉他,郝局长和顾医生去郝院长那儿了,他家人都去了。
他问明了情况。心想,自己也别那么急,先把自己的住宿问题解决了,免得等会儿又没时间顾上这些。于是又在附近的酒店里订了一间房,这样,等会儿回来,也不担心住的问题了。于是,好整以暇的订了房,再把自己弄清爽了,又打了一辆车,一路奔向有着心上人的那个地方。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看到他要找的那个院子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心上人,只是她们的衣服颜色不一样。很快,他就看清了,哪一个才是他的心上人,即使隔着那么远,他还是能很清楚的分辨开来。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坐在屋外正和一个年轻的眼镜男聊天的就是他的心上人。因为他的心上人的表情从来都是那么柔和,而另一个,看上去要干脆些,凌利些。他不会弄错的。
可是他的心上人,就那样以她独有的宁静,和那个年轻的眼镜男坐在那里聊天,虽然她很少说话,但是她一直都是微笑着的。她竟然用她那迷人的笑容对着别的男人!这是他的心上人吗?这是那个前几天和他在一起时呢喃着要他抱紧些的那个人吗?
不过,阿弥陀佛,她终于看到他了!他看到她在一看到他的一瞬间,脸上就绽放了一个明媚的笑容,他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荡悠悠的了。在这飘飘然里,他看到他的心上人就脸上带着笑,踩着仙女姐姐一般飘逸的步子向他走来了。先前的所有的不快和疑虑刹那间就烟消云散了。
心上人走到他面前,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用着她一贯温婉低缓的语调说:“你来啦?”语气是那种好像他来就是她意料中的事情,只是她不确定时间的那种理所当然。
他的心一下子就被一股幸福填满了。一句话脱口而出:“我以为你不见了!”
心上人抿嘴一笑,说:“和尚跑了,庙不是还在这里嘛。”
他嘿嘿笑着,莫名的就放下心来,跟随心上人进了院子。
这一进去,就看到心上人的爸爸正在往院门口走。他看了看满院子的人和车,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随即微微侧身俯向心上人,小声问:“这是在办喜酒吗?”
心上人点点头,说:“啊,今天是我爷爷生日。他的朋友们来看他。”
这时心上人的爸爸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在他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叔叔的时候,心上人的爸爸已经微笑着开口叫他了:“哦,天赐?怎么才到?”
他听了微微一愣,随即一股惊喜就从心底开始往外冒,心上人的爸爸这话说得好像他理所当然的应该来,而且应该早就该到了。这是对他的一个肯定啊。也是对他和心上人的感情的肯定啊。
前途一片光明啊!
当即,他被心上人的爸爸抓了差。
心上人的爸爸带着他进了屋,给他介绍,这是爷爷,这是奶奶,这是姑姑,这是姑父,这是姐姐小小,这是姐夫楚杰。完后就带着他,说是请他给他帮帮手,去街上的饭店里。他带着愉悦的心情,脸上现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跟着对他欣赏有加的岳父(?)去街上了。
一天忙下来,虽说有些累,但是心里却是无比的开心。心上人的爸爸带着他,无疑是给当天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信号,他是他郝某人的准女婿,他已经认可了。
有意无意的,他会看向先前那个和心上人坐在一起聊天的眼镜男。那眼镜男见了他的风头后,脸上有着一丝明显的失落,吃了午饭后就不见了,想必是离开了吧。就让不相干的人都走吧。那样,他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在回心上人家里去时,未来的岳父(?)拉着他,要他和他坐一起,一起的还有心上人和她的妈妈。他们上了同一辆车。车把他们送到了未来的岳父(?)家的小区门口,他们一起下了车。未来的岳父和岳母(?)邀请他去他们家。
他低眉顺眼的说:“叔叔,阿姨,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了,明天再来拜访吧。”
未来的岳父(?)说:“你住哪儿啊?”
他说:“我住酒店。”
心上人的妈妈开口了,声音就像心上人一样,让人听着就觉得温暖舒服:“既然来家了,就去家里住吧。何必再费那个钱呢?”
他心下恨不能立即上前大力的拥抱心上人的妈妈,心上人的妈妈真是太可爱了。当下他点点头,说:“好。”于是,心上人陪着他去酒店里退了房,再相跟着回了心上人的家。
第二天一早,他起了床来,准岳父就对他说:“今天没安排吧?我们去钓鱼!”
他心里又乐了。看了看窗外,今天的天气应该很好,又会有暖暖的太阳吧。这么好的机会,可一定要把握住,哪怕自己不会钓,也要舍命陪陪君子,更何况,根本就是为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呢。
心上人的妈妈吃了早餐,上班去了。他已经知道了,心上人的妈妈是一位出色的门诊儿科医生。他还知道,门诊医生是没有假放的,只有轮休。所以,哪怕现在已经腊月二十五,也像平常一样去上班。
心上人的爸爸把装备整理好,准备出门时,开口叫了:“慢慢,快点啊。”
他这才知道,原来心上人也要去。他的心里就更乐了。不禁说,心上人的爸爸也是不但可爱,还贴心。
到了楼下,准岳父把装备放进一辆越野车里,对他和心上人说:“上车吧。爸爸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他看看心上人的爸爸,再看看心上人,心里的幸福感再一次像水里的涟漪一样,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去。他听到心上人的爸爸对他们说,“爸爸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他说他是他们的爸爸,当然,这个他们就是指他的心上人和他。
准岳父开车,他坐副驾驶,心上人坐后座。一直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在一个四面环山的水库边停下来。然后,准岳父去和走过来的看水库的人打招呼,心上人就从车里拿出那些装备来。
他没有钓过鱼,不知道该怎么做。就看着心上人老练的从车上拿下钓具,四下打量了一下,说:“我们去那里。”于是,他背了钓具,跟着心上人走到水边一块平坦的地方,把钓具放下来。
心上人老练的打开钓具包,拿出钓杆,开始有条不紊的装鱼杆,鱼线,再挂上鱼漂。装了一长一短两条鱼杆后,心上人又拿出一条再短一些的鱼杆来。他看到这条鱼杆又短,尾端还有一个装鱼线的绞盘,就问:“这条为什么是这样的啊?”
心上人就告诉他,这条是机杆,有很多人也叫它海杆,钓的时候,放的鱼料多一些,不用时时换鱼料。他听了,就不再问了,继续看着心上人动作。
心上人做好这一切,又打开钓具袋子,扬声叫着:“爸,用什么料啊?还用大物吗?还是用九一八啊?”(大物和九一八,都是鱼料的牌子)
准岳父就从那边走过来,说:“不用那些,自己调!”一边说一边自己拿了几袋像鸡饲料的东西,又拿了一个小盆,把那些饲料这袋放一些,那袋放一些,都倒在那个小盆里,再用水一和,像和面一样。和好了,对他说:“天赐,喜欢钓鱼吗?”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没钓过,不会钓。”
准岳父说:“不会钓多钓几次就会了。我以前也不会,后来钓多了,还上瘾了。慢慢也喜欢钓。”说完,笑起来,
他也就跟着呵呵笑。
心上人等到鱼料调好,就伸手捏了一大团在手里搓着,搓好了就拿了一大把连着鱼线的鱼钩来,至少在他看来就是一大把鱼钩。然后,把那把鱼钩都插进那团鱼料里,再把鱼料捏好,装上那条机杆上面,又绞好了鱼线。做好这一切,就对着准岳父说:“爸,你来抛吧。我抛不远。”
准岳父看看他,又看看心上人,说:“给天赐抛吧。”
心上人笑意盈盈的看他一眼,说:“我怕他把鱼杆折断了。”
准岳父就一脸笑意的站起来,说:“行,我来抛。”一边说一边接过鱼杆来。
准岳父接过鱼杆,一边拉开架势,一边对他说:“天赐,看着,要这样抛出去,才抛得远。”说完,拉开一个弓步,把鱼杆举过头顶,用力往水库中间一扔,那团鱼料就带着鱼线飞出了老远,落在四五十米远的地方。等了几秒,鱼饵下沉,准岳父就开始把长出来的鱼线绕好,一直绕到那鱼线绷直,才放进先前插好的基座里,最后,拿了一个小铃铛夹在鱼杆的最顶端。准岳父一边夹一边给他解释:“等下有鱼上钩了,这铃铛就会响。”
心上人拿了那条稍短一点的杆,又捏了一把鱼料,对他和准岳父说:“我去那边钓。”说完,走到不远处去了。
准岳父对他说:“慢慢钓鱼就这样,喜欢一个人呆在一边。天赐,你钓吧。”
他说:“还是您钓吧,我看着。”
准岳父也没推辞,又从钓具袋里拿了一些鱼料出来,抛撒在离岸边五六米远的地方,然后提了钓鱼杆,开始过瘾。
他禁不住又问:“叔,这是干嘛?撒那么多鱼料下去,还会有鱼来咬钩吗?”
准岳父微微一笑,说:“这叫打窝,为了把鱼吸引过来。”
等准岳父把鱼线抛下去,他又问:“叔,这大冷天的,钓得到鱼吗?”
准岳父笑笑,眼睛盯着鱼漂说:“只要不起风,也好钓。就比如现在这天,就钓沉底,特好钓。”
他也看着鱼漂,那鱼漂在微微的动,他不禁问:“怎么还不拉呢?”
准岳父又笑笑,说:“那都是些小的在咬。要是有大鱼上钓,它会把鱼漂都拉下水。要拉就要在鱼漂一沉下水的那一刹那拉起来。”
他“哦”了一声。准岳父也没再出声,专心致志的看着鱼漂。
不一会,就听见心上人在那边叫:“天赐,过来拿鱼!”他立马乐颠颠的跑过去,心上人已经把一条差不多两斤重的草鱼拉上来了。
心上人把鱼从鱼钩上拿下来,递给他,说:“拿到爸那里去吧。”他也就听话把鱼拿到放在准岳父那里的鱼网里了。然后,又折回来,在心上人身边坐下,看心上人静静的钓鱼。
心上人静静的看着鱼漂,他静静的看着心上人的侧脸。心上人的侧脸依然那么生动,那光洁的额头,那挺直的鼻梁,那小巧而多肉的耳垂,还有额角垂下来的一缕头发,无不令他心动。他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碰碰心上人的脸,轻轻说:“我怎么老是看不够呢?”
心上人转过头来,乜斜着眼睛瞟他一眼,他立马呆呆的,半天回不过神来。心上人又回过头,抿嘴一笑。他这才回过神来,小声说:“你可别诱z惑我啊。”心上人板了脸,说:“你到爸那里去!”
他呆呆的问:“为什么啊?我不出声还不行吗?”
心上人粗了声音,说:“你在这里我没法专心钓鱼!”
他夸张的叹了一口气,听话的去了准岳父那里。
准岳父看他走过去,说:“你来钓?”
他在准岳父身边坐下来,说:“还是您钓吧。”
过了一会儿,他问:“叔,慢慢钓鱼很厉害嘛。”
准岳父说:“慢慢坐得住。”
他想了想,又问:“叔,慢慢最喜欢干什么啊?”
准岳父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去,平静的说:“曾有一段时间,她特喜欢飙车。就是晚上和一班小年轻在偏僻的公路上开摩托车。”
他听了吓了一跳,他的心上人喜欢飙车?那么一个温柔的人儿喜欢飙车?不禁问出来:“慢慢喜欢飙车?”
准岳父点点头,说:“嗯。”
他又问:“她为什么喜欢那么危险的事情呢?”
准岳父笑了笑,眼睛盯着鱼漂,说:“以前,我刚听别人告诉我,慢慢飙车时,我一点也不相信,小小还差不多。看到的人一定是认错了。她们两个本来就很容易认错的。慢慢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不像小小,小小如果受了什么委屈的话,肯定会大声说,不是我,你们冤枉我。可是慢慢不一样,即使你冤枉了她,她也不会说,只会一声不吭的坐在一边,不承认,也不否认。后来,她妈妈告诉我,慢慢真的有时候在飙车的时候我才信。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阻止她。慢慢的心思一直都很重,我怕阻止得不好适得其反。曾有一次,我偷偷看过她飙车,和几个小年轻一起,那摩托车开起来可真是不要命啊。一直到她平安回到家里,我的心还在怦怦的跳。好在她大二的时候,突然就不飙车了。
准岳父突然不说话了,猛一拉鱼杆,就见到一条鱼在水里大力挣扎,准岳父说:“天赐,拿那个抄网。”
他拿起那个专门抄鱼的抄网,手忙脚乱的伸手去抄鱼。
40.第五十一——第五十二章-第五十一——第五十二章
画意篇(51)
天赐来的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她家里。她从父母的言谈举止里看出,他们对天赐真的是很满意的。
天赐本来就是一个长得很讨喜的人,加上他得体的言谈举止,更是征服了她家老少。
就说爷爷吧,那个严肃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子,天赐每次去爷爷那里都会陪着爷爷一起下象棋,每次还没等下几盘,爷爷就会笑眯眯的说:“后生可畏啊。”天赐就会笑着说:“爷爷,还是您厉害些。”
奶奶呢,她刚回来时还说要给她介绍医生,见到天赐的时候还说她怎么找了一个商人,找个医生多好。可是架不住天赐总给她灌迷魂汤。尽管天赐连大蒜和葱都分不清,但是奶奶每次择菜时,总会说:“天赐啊,来,帮奶奶剥剥蒜头。”天赐也总是乐呵呵的帮着。
老爸呢,现在正值放年假了,只要有空,他就会拉着天赐去钓鱼,尽管天赐连草鱼和鲤鱼都分不清,但这并不影响老爸对他的喜爱。老爸还邀请天赐和他一起下围棋,天赐说,他只有“赶鸡”的水平,肯定不是老爸的对手。说是这样说,说完还是兴致勃勃的陪着老爸下。她曾问过天赐一回,“赶鸡”的水平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天赐说,就是从这头赶到那头。她听了就笑。天赐也就跟着笑。
老妈那是不用说了。有几次都跟她说,天赐比康达讨喜多了,整天乐呵呵的,让人看着就喜欢。还问她,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和他的婚事了?她听了就不出声。
家里最喜欢天赐的,还应该数姐姐的宝贝女儿妙妙了。
事情还要从年前说起,那天,姐夫一个人急匆匆的把妙妙带来了,说是家里没人带她,她奶奶有点事去办事了,他只好带了妙妙到外公家来。交待一番,就又急匆匆的走了。
当时老妈上班去了,老爸在忙家务,她也在给老爸帮忙。就让妙妙和天赐一起玩,等她和老爸做完家务在客厅里休息时,见到妙妙已经和天赐玩得相当熟络了。妙妙坐在天赐的腿上,揉着天赐的脸,说:“姨父,你比我爸还帅。我喜欢你。”
那天没什么事,吃了午饭后,她和天赐就带着妙妙去逛街。天赐开了她老爸的车,把妙妙放在腿上,拿了妙妙的小手,一起放在方向盘上,说是教妙妙开车,妙妙就乐得直叫唤,一个劲的说:“姨父,你最好了。我爸爸都不教我开车,他老是要我坐后面。”
她就在一边吓唬着:“妙妙,你坐前面不安全,看等一下警察叔叔来了抓你。”
哪知妙妙坐在天赐腿上,神气的说:“我爸爸说,警察叔叔都放假了,他们也要过年的。”
她听了哭笑不得。只好听之任之。
后来走路逛街时,天赐又让妙妙坐在他肩头,妙妙就抱住他的脑袋,乐得不停的笑,说:“姨父,你天天和我玩,好不好。”天赐就乐呵呵的颠簸着妙妙,妙妙就又发出一串串软软糯糯的笑声。
她在旁边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心底弥漫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幸福。
他们很晚才回到家,到家时,姐姐和姐夫都在,妙妙一看到爸爸妈妈,就扑过去了,然后说:“妈妈,我今天不回家。”
姐姐搂了妙妙,轻柔的说:“为什么啊?”
妙妙大声说:“我晚上要和姨父睡!”
姐姐就望望她,再望望天赐,对妙妙说:“你不想和妈妈睡了吗?你不是还说要爸爸给你讲故事吗?”
妙妙说:“我就要姨父陪我睡!姨父讲的故事可好听了。姨父还教我唱歌。”
姐姐说:“哦,姨父教你唱什么歌了?”
妙妙一摆头,说:“小嘛小二郎。”
姐姐说:“那歌,爸爸不是教过你了吗?”
妙妙撇了撇嘴,分辩说:“可是,爸爸唱错了,爸爸唱的是小嘛小白郎。”
妙妙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人都笑起来。看到大人都笑,妙妙又说:“妈妈,我就要姨父陪我睡!”
姐姐刚要做出一个威吓的表情,妙妙立马用手捂着脸,一下子哭出来,说:“我就要姨父陪我睡!我就不回家!”
姐姐和姐夫只得依了她。从小被惯坏了的孩子啊。
最后,是天赐陪着妙妙睡着了,她去到天赐的房间里抱妙妙。她去抱妙妙的时候,天赐就不出声的紧紧抱着她,喘着粗气吻着她。她看看睡着的妙妙,推开天赐。天赐无奈的叹口气,帮她抱起妙妙,送到她的房间。待到把妙妙在床上放好,天赐又在她的房间里磨蹭了一阵才回他自己的房间。
他们一直呆到年初五,这才回到H市。
画意篇(52)
公司年初八才开工。画意对天赐说,她想装修房子了。天赐听了,特别高兴。他说:“行,到时候,你就住过来,我不收你房租。”
画意就笑,说:“你想得美呢,想我给你当煮饭婆吧。”
天赐听了也不分辩,只是嘿嘿的笑。
开工不久之后的一个星期六,萧歌来了。
那时候,画意还没开始装房子,不过萧歌来后,她就对萧歌说了。萧歌也没表示什么,只说了一句,早就该装了。说完后,就闷闷的坐在那里不出声。
画意看看萧歌的样子,知道萧歌是有了什么心事,但是萧歌没说,她也不问。她知道,等会儿,萧歌自己会跟她说,不用她问,这么多年来的朋友,彼此都已经了解得好像了解自己一般。
在家里吃过晚饭,萧歌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画意也就知道,萧歌肯定是有什么话和她说了。于是,要天赐先回他自己那边去,自己一心一意的陪着萧歌。天赐也是很体贴的回他自己那边了。
画意等到天赐回去了,关好了门,对萧歌说:“萧萧,咱洗洗睡吧。”
萧歌点点头。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画意看看萧歌那沉闷的样子,还是问了一句:“萧萧,你不是有什么事吧?”
萧歌转过头来看了看画意,说:“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
画意一下子就笑出声来,说:“你只差没在脸上写上我有心事几个字了。”
萧歌闷闷的一点头,没说话。半晌,她说:“慢慢,你说,这人为什么要结婚呢?”
画意说:“为什么要结婚呢?为什么要结婚呢?你要是不想结婚,又没有谁拿着刀逼你。有那么严重吗?”
萧歌撇了一下嘴,说:“个没良心的女人!有了王老五,就不管我了是不是?”
画意笑一笑,知道萧歌就只是随口一句话,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啊?难道你要我天天追着你问,萧歌小姐,你要结婚了吗?你嫁妆准备好了没有?”
萧歌听了也就一笑。好半天不出声。
正当画意以为萧歌睡着了的时候,萧歌又开口了:“慢慢,你有没有怕过我?”
画意一愣,随即明白了萧歌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说,画意明知道她喜欢棒棒,还和她走这么近,那时候,有人知道了萧歌的这种行为,都明的暗的和她划清了界限,难道画意不怕她对她变态吗?想到这里,画意说:“你说些什啊?我怕你干嘛?你又不会拿刀砍了我。”
萧歌听了画意的话,就嘎嘎的笑。然后,突然说道:“丁晓催着我结婚了。”
画意想了想,还是问道:“他知道你喜欢棒棒的事吗?”
萧歌脸色黯了黯,轻声说:“不知道。他现在粘我粘得很紧。”
画意听了没出声,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道:“那你们有没有——”
萧歌没等她说完,就明白了她想问什么,打断说:“每次他一抚摸我的时候,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丁晓总以为我是太紧张了。”
画意说:“那你想和他结婚吗?”
萧歌说:“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非结不可的问题。”
画意说:“有谁逼着你吗?”
萧歌没有马上说话,等了一会儿,才慢慢说:“我妈好像发现了些什么,非逼着我结,说如果我还不结,她就死给我看。我也怕她想不开。”
画意说:“阿姨她一直都挺开明的啊。”
萧歌叹了一口气,说:“唉,这也就是我不想结婚的原因之一。你知道的啦,我爸他的生意一直都做得不错。可是,我妈没有为他生下儿子来,他从小就把我当儿子养,还老是叫我二少,我们那里的邻居也都是叫我二少。我妈那时候年轻,也还没什么。哪知我爸也像那些铜臭商人一样,前几年也在外面包了一个女人,现在那女人已经有了一个四岁的儿子了,听说是我爸的。这事我们也是春节的时候才听说,我妈一听,当时就晕了。想想我妈也真可怜,这么多年,都是围着我爸和我们两姐妹转,当着家庭主妇。从来没想着要出去怎么样。哪知年纪这么大了却还让她受这份罪。我当时也是气了,就跑去问我爸。满以为,我爸会告诉我,这只是谣传。可是,我爸却告诉我,这是真的。慢慢,你说,这结婚有什么意思呢。几十年的夫妻,外人看着也是恩爱有加,现在却也落得这样一个结局,更何况我这种情况呢?”
画意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安慰萧歌说:“萧萧,你也别想那么多,你爸再怎么样,也不会离开你们是不是?”
萧歌说:“那可说不定。现在的人,谁能给谁下定论呢?”
画意听了萧歌的话,也不再说了,是啊,谁又能给谁下定论呢?康达那时候不也是信誓旦旦的对她说,爱她一生一世的吗?现在呢?这才几年呢?当时,自己满以为已经拥有了全世界,可是现在回头一看,这世界又何曾为了谁做过改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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