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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裁判所

_15 八部浮屠(当代)
这是个老魔法师,与教父一样是皇家魔法协会的正式成员,只是因为和塔科一样研究被世人诟病憎恨的黑魔法而被摘掉黄金三叶草徽章,最终保只留了魔法袍和魔法工会徽章,老人心灰意冷之下便来到脉代奥拉神学院忏悔地,起码在这里不会有人打扰他的修行,更不会有落井下石的后辈们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他是给皇家魔法协会抹黑的异端。
奥古斯丁打开房间,并没有看到黑布,但房间因为朝北的缘故本身就阴暗,没有一点人气,堆满杂乱书籍和草稿,捧着经书的奥古斯丁小心翼翼坐在椅子上,如今近距离也只能模糊看到角落一个戴眼镜的老人在埋头阅读一本大块头魔法名著。
忏悔者始终不肯开口,身为聆听者的奥古斯丁似乎有点尴尬,他尽量保持一个贵族面对另一个贵族时候的笑容,终于,老人似乎对这个年轻神父的耐心表示初步认可,在翻过28页后抬起头,摘下眼镜,望向奥古斯丁,道:“孩子,我问你,想要救赎一只迷途羔羊,牧羊人是否自己先需要认识道路?”
奥古斯丁轻笑道:“当然,否则牧羊人只会和羔羊一起迷路。”
“很好。”
老魔法师拿起鹅毛笔。好像在一张羊皮纸上画一个繁琐图案,一笔一划。极有耐心,最后站起身走出昏暗角落,将羊皮卷递交给奥古斯丁,那是一个细致繁密到让奥古斯丁有去拿放大镜观看冲动地魔法阵图形,道:“这是我自己创造出来的朴勒凯契数魔法阵,其中一共有9个谬误,你如果稍微了解《魔法领域三大神圣比例》,就可以找出其中4个错误,如果精通《黄金矩形》这本名典。可以找出3个,如果你还能够让我惊讶地接触过《斐伯纳魔法与数字分割终极奥义》,神父,那你将找出最后两个瑕疵。孩子,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只要找出7个错误点我就接受你做我地私人牧师。林雷”
随后高傲的老魔法师便不再理会拿着朴勒凯契数魔法阵羊皮纸的奥古斯丁,戴上眼镜继续研究他的黑魔法。他从跨入脉代奥拉第一天起就从未放弃过对禁忌魔法的执着追求,即使尊贵如红衣大主教伊耶塔,也曾接受过类似的“考题”。
奥古斯丁转身,准备离开忏悔室,打算让人将这几本书找来争取在这几天囫囵研究一遍,至于最后能够找出几个错误那就得看命运女神是否一如既往青睐他这个罗桐柴尔德继承人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盯着奥古斯丁背影的老魔法师突然冷淡道:“孩子,《魔法领域三大神圣比例》和《黄金矩形》是两本基础魔法教科书,一本654页,一本312页。在脉代奥拉藏书室便有,你如果想要三天之内啃完它们,除非你不做祷告,《斐伯纳魔法与数字分割终极奥义》倒是只有56页,我这里就有一本,孩子,你是否打算先看完这本书?”
奥古斯丁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不冷不热道:“在魔法领域,对于论述性而非验证性专著。一本书的厚度往往和它的艰深晦涩程度成反比,魔法师,你不需要故意指引我一条歧路,我是牧羊人,你才是羔羊。”
老魔法师那张沧桑脸庞露出一抹恍惚。等回神后房门已经掩上。完全沉浸于昏暗世界中地老人再次摘下眼镜,合上书。起身来蹒跚着缓缓到窗口,陷入沉思。
去藏书室在一个修士的帮忙下终于找到《魔法领域三大神圣比例》和《黄金矩形》,捧着两本书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两本厚重魔法书放在桌上,深呼吸一口准备翻阅,猛然警惕,门外传来一阵绝非教父或者尼禄的脚步声。
约克?不是,这个记恨他那一拳头的家伙脚步虽然在神学院中一直带着本能地谦恭谨慎,但不是此时的那种细碎,约克因的步伐带有一天特有地左倾,间隔的两个脚步声音会有明显的诧异。马可伯特?奥古斯丁一直觉得这个副院长看他的眼神中带着刻意掩饰的负面情绪,那不该是一个与世无争占星师会有的复杂,只是这位副院长的脚步异常缓慢,门外这个不速之客的脚步有点蹑手蹑脚的意思。
没有敲门。
这个家伙似乎在门外酝酿些什么。
奥古斯丁屏息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藏于袖口,悄悄来到门后墙角,门被轻轻推开,冒出一个脑袋,出于在雅各布森林锻炼出来地敏锐本能,第一时间奥古斯丁便将这个意图不轨的家伙掐住脖子抡进房间紧靠在墙壁,匕首抵在腹部,只需要轻轻推进,就可以刺透。
轻,柔软。
这是奥古斯丁第一触觉,等他看清这位“刺客”的脸蛋后,脸部表情顿时僵硬。
这是一张漂亮的脸蛋,漂亮到也许会让盛产高雅气质美女的塔梅廊城都惊艳的夸张地步,这张年轻脸蛋有着骨子里的骄傲和自负,塔梅廊城走到帝国各处贵族床上的美女们虽然说也有与生俱来的冷艳,但比较起这个她,也许都要黯然失色。
被掐住脖子匕首抵着腹部的她非但没有惊恐,没有泫然欲泣地楚楚可怜,反而如同是刚刚接过一杯香醇奶茶的贵妇人,笑容淡定,塔梅廊城有这样修养的名媛,似乎只有一个,因为这位贵族千金有幸在奥格斯歌城罗桐柴尔德公爵府上呆了将近七年。
迦卡妙。
奥古斯丁松开手收回匕首,对这个冒失鬼是可恨又可怜,怒道:“你傻啊,进来就不知道敲门?!万一我伤到你怎么办?”
迦卡妙揉了揉被掐痛的脖子,咳嗽了几下,对这位奥古斯丁少爷的勃然大怒视而不见,轻轻笑着眨眼道:“我是不是把可以您地愤怒理解为对我地关
哭笑不得的奥古斯丁坐回床上,无奈道:“我地迦卡妙小姐,我是担心一不小心划破了你这被塔梅廊城上流社会赞美为缪斯瓷器艺术品的脸蛋,然后我就得面对一大帮垂涎你美貌的年轻骑士贵族们失去理智地杀到脉代奥拉,你也知道,脉代奥拉可没地方让我逃命,除非跳下悬崖,那样死得更快。”
迦卡妙总能从别人嘴中找到自己感兴趣的关键点:“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
奥古斯丁玩味地瞥了眼这个像是在他眼皮底下一溜烟就变成大美人的少女,说是少女其实很不妥,十五岁左右的女人在神圣帝国可以把很多该做和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奥古斯丁眼中的迦卡妙原本一直停留在当年第一眼看到他就问自己是不是弱智的阶段,现在摘掉有色眼镜仔细一打量,还真是个水灵标致的美女,对于整天与公爵夫人这位奥格斯歌城最美丽女人相处的奥古斯丁来说,他挑剔的审美观筛选出的美女,就一定是大尤物了,眼神下意识盯着迦卡妙的胸部,暗自感慨可惜就是这里比阿佛洛狄那女人小了点。
奥古斯丁突然很邪恶的想,女人这里到底有多丰满,还需要男人双手一点一寸去实践才能摸索出真理啊。
迦卡妙虽然说跟着优雅智慧的公爵夫人学习礼仪姿态这么多年,但对奥古斯丁始终把视线停留在她胸部的举止还是无法做到微笑如常,脸色微红的捧起奥古斯丁刚拿来的《黄金矩形》,挡住她自己并不是太满意的胸脯,问道:“奥古斯丁少爷,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奥古斯丁哦了一声,笑道:“母亲和莱茵哈泰都会时不时给我寄信,胖子在信中有提到你,他不仅说了你一年内连续通过奥格斯歌城对中阶魔法师的三位考核、回到塔梅廊城后又摘取一瓣剑蝶菊徽章的奇迹,也说了你一回到加雅尔郡就让几十对年轻贵族骑士为你而决斗的可怕事迹,他还说了,现在的你要屁股有屁股要脸蛋有脸蛋,就是胸部太小,否则他会考虑你的。”
迦卡妙依旧笑容迷人,但熟悉她的奥古斯丁瞧出了其中的杀机,果然,这位近乎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贵族名媛微笑道:“奥古斯丁少爷,麻烦您请转告莱茵哈泰,下次见到他,我一定会用红莲焚烧把他变成一只伊赛亚城最美味的烤猪。”
第二卷 披着教袍的异端 第二十一章 最刺人的玫瑰
迦卡妙低头翻阅那本对她来说属于魔法入门基础着作的《黄金矩形》,其中夹杂着老魔法师那张刻画朴勒凯契数魔法阵的羊皮纸,她经常趁巫婆和奥古斯丁不在偷偷摸摸溜进书房阅读禁忌书籍,拥有扎实基础的她对顶尖魔法阵的接触面足够媲美一位皇家魔法协会老人,面对这个初看陌生而有趣的羊皮纸魔法阵便被吸引住,因为这其中似乎有很明显的碍眼缺陷,她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奥古斯丁已经递给她一只鹅毛笔,她一个一个轻轻勾勒出来,每找出一个缺陷她便耐心讲解给身边的奥古斯丁听,出乎意料,她不仅找出七个魔法缺陷,最后似乎还找出一个据说涉及到大地脉络结点需要改进完善的地方,奥古斯丁听得稀里糊涂,跟不上迦卡妙一连串晦涩深奥的术语,但奥古斯丁肯定这点跟《斐伯纳魔法与数字分割终极奥义》无关。
迦卡妙见身旁的奥古斯丁少爷没有声响,低头皱眉凝思的她以为自己的讲述不够清晰,略微思索,将所有头绪在脑海中整理一遍,然后跟他要了一张印有紫曜花徽章的精致美纸张,头也不抬在信纸上刻画一个她心目中的完美版朴勒凯契数魔法阵,边画边说道:“大地脉络是个尚且不被史诗大陆魔法工会涉猎的秘密领域,我也是通过您那位老师的书籍才了解到一点粗浅理论,土系魔法有句名言,给我一根杠杆和一个支点就能够撬起整座史诗大陆,我想这个尚未破解的神秘支点就是大地脉络吧,它牵涉面和涵盖面太广,在我看来,也只有您那位不知姓名的古怪老师对这个黑暗领域拥有足够的深刻理解,在浩瀚深邃的魔法领域,一百个魔法师中有九十九个都心存畏惧地选择了在某个分支上精耕细作,而仅剩的这一个异端也需要恐怖的天赋和运气才能侥幸成为集大成者。”
终于画完,舒了口气。迦卡妙抬头却看到这位奥古斯丁少并没有注视她手中的信纸,而是她的脸蛋。
迦卡妙突然想起公爵夫人的一句话。男人地事业在剑和矛上,在马背上,他们的兴趣嗜好则在酒杯中,在女人地脸蛋和肚皮上。
只不过他眼神虽然**,不过更像是他父亲那般对待一件艺术品时候的欣赏,并非寻常年轻贵族们恨不得她立即褪下所有衣裳的淫秽亵渎,对于后者,迦卡妙从来不吝啬表现她惊人的魔法天赋,就算在脉代奥拉也不例外。此时的神学院便有两个差点被烧成木炭的倒霉虫。
奥古斯丁接过她手中的羊皮纸和改进版魔法阵信纸,笑道:“迦卡妙,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说吧,要我怎么感谢你。”
迦卡妙丝毫没有矫揉做作,微笑道:“把你留在罗桐柴尔德的书籍都借我看几年,最多十年。十年后我一定原封不动还给你,保证不多也不少一页。”
奥古斯丁想起巫婆说最好不要让这个女孩过多接触这类“禁忌魔法”,摇头道:“这点不行。”
迦卡妙一本正经柔声道:“奥古斯丁少爷,那些书已经在塔梅廊城了。”
看到奥古斯丁讶异表情,阴谋得逞的迦卡妙眨眼笑了笑,道:“我跟公爵夫人撒了个充满善意地小谎,说要我帮你把这些书带到塔梅廊城,以便你翻阅。我虽然清楚公爵夫人知道我的小把戏,但她似乎并没有戳穿它的意思,所以奥古斯丁少爷您就别试图将这些书籍运回奥格斯歌城。”
哭笑不得的奥古斯丁伸手轻柔拍了拍这个胆大包天少女的娇嫩精致脸蛋。真像一朵含苞微微绽放的玫瑰花啊,仿佛沾着清晨的露水,带着沁人心脾地青涩芬芳,奥古斯丁虽然也有点尴尬这个唐突举止,但神情自若,道:“我不是不舍得让你接触这些很容易把你送你异端裁决所的书籍,但我那位指引者曾经说过这些你无法掌握的魔法知识就像一头洪水猛兽,很有可能把你吞没,或者把你牵引到异端的歧路。s否则就算送给你也无妨,迦卡妙。我并不是一个对朋友吝啬的人。”
迦卡妙撇过脸,背对着奥古斯丁。
身体优美迷人的弧度像一把微张的弓,有些诱惑,似乎带着一种奥古斯丁第一次发现的未知危险。等到她再次转身坐在奥古斯丁身边时,精美如瓷的脸庞。却换做了狡黠的表情和天真地眼神。还有一抹未曾完全褪散的绯红,她盯着奥古斯丁。道:“知道吗,奥古斯丁少爷,您在我眼中,始终是个弱智,你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没有像我这样让老魔法师们惊呆的核砝,对我来说,没有我聪明的人都是白痴,我这样说,拥有罗桐柴尔德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奥古斯丁少爷,您会生气吗?”
女人的心思果真如魔法世界一样深不见底,连最狡猾的政客都不能猜中女人真正想法吧?奥古斯丁对迦卡妙其实这些年一直心存戒备,他很清楚知道迦卡妙在公爵府表面上的恭敬很大程度都是迫于对罗桐柴尔德的屈服,并非对他个人地畏惧,所以他摇头道:“不会,很高兴你说出实话。”
迦卡妙眼神玩味道:“奥古斯丁少爷,您没有要强暴我的**?有些贵族不是都喜欢粗暴占有一个凭借智商不能征服的女人吗?像塔梅廊城我家族中几个头脑跟猪一样的哥哥就很喜欢对一些平民女孩做这种事情。”
奥古斯丁笑道:“别引诱我做一个褪下绅士外衣的贵族。”
迦卡妙优雅起身,走到门口地时候转头凝视着奥古斯丁,道:“奥古斯丁,当你离开奥格斯歌城来到脉代奥拉,胖子充满孩子式幼稚崇拜地给我演示过你教他地那些陷阱,我用水系魔法把这头背叛当年两个人之间秘密联盟的肥猪冻成冰雕,在那一刻,我突然找到了让自己追求魔法终极奥义地动力,在那之前,我不过是满足我家族的可笑虚荣心罢了。”
奥古斯丁微笑着说出一句年幼时便曾对她说过的话,“以后请喊我奥古斯丁少爷。”
迦卡妙行了一个贵族礼。然后离开。
这栋建筑外站着两个一身乌黑有火烤痕迹的少年,约克和尼禄。对于连雌性生物都极少出现的脉代奥拉来说,一个迦卡妙这样的年轻美人本身无疑便是对处于青春期地尼禄和约克充满了禁忌和诱惑意味的最大勾引,当时这个柔柔弱弱地贵族名媛攀爬了几个时辰,终于历尽千辛万苦来到石峰顶端,就看到两个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自己猛看的色狼小修士,心情不佳的她直接送给这对少年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火球乱舞术,整个脉代奥拉顶峰顿时光亮璀璨,然后就剩下两个漆黑如木炭的呆滞少年,更强大的是迦卡妙一脸甜美笑容从尼禄嘴中询问到奥古斯丁的详细住处。
此刻走出奥古斯丁的建筑物。一脸谄媚的尼禄和一脸紧绷地约克还守在门口,看到迦卡妙立即迎上去,看得出来,约克这个吟诵魔法咒语流畅无比的家伙面对这位塔梅廊城美人却是战战兢兢,尼禄倒是脸皮奇厚,殷勤道:“迦卡妙小姐,这么快就要离开脉代奥拉了吗?其实我们这里是有专门住所提供给访客的。”
迦卡妙没搭理这位庞培家族的贵族少爷。更懒得正眼瞧一身乌黑后更像一块木头的约克,直接走向下山的石缝出口,几位家族骑士早守候在一旁。这个时候包括约克老师在内的脉代奥拉元老们也都出来相送,这些老头子想必也对迦卡妙这位魔法天赋兴许还胜出约克一线地天才女人极其感兴趣,对于这个贵族小姐能够攀上脉代奥拉主修道院也是持有欣赏态度,作为帝国十大修道院中贵族拜访次数最少的脉代奥拉,更别说能常见到她这样的女性。
不理会这群老人和两个傻瓜一般的少年,钻入石缝,憎恨这条艰难道路的迦卡妙眯起眼睛道:“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个该死的脉代奥拉炸平。”
不知道红衣大主教伊耶塔听到这句话会不会简单当做一个孩子气的玩笑。还是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黄昏,脉代奥拉石峰山脚属于迦卡妙家族的车队终于缓慢离开,奥古斯丁坐在那棵铁拔翁树枝干上,晃着脚丫,眺望远方的平原景色,心旷神怡。尼禄小心翼翼爬到奥古斯丁身边坐下,他其实是个有恐高症的人,而且对奥古斯丁说过每次他站在高处潜意识中就有往下跳地冲动,所以如果某个时刻身边没了人影奥古斯丁可能也一点都不会奇怪。
尼禄托着腮帮学着奥古斯丁远望,笑道:“真是个漂亮的贵族小姐啊。你说呢,奥古斯丁?”
奥古斯丁瞥了眼还有烧烤烟焦味道的尼禄,微笑道:“如果你是想把她骗上你们庞培家族的某张大床,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因为她一定会把你整个家族的大床都烧干净。”
尼禄抹了一把脸。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叹息道:“我已经领教过了,奥古斯丁。早听说你们罗桐柴尔德旁系家族喜欢出一些怪胎,果然不假。”
奥古斯丁没有理会,目前的他倒是与“怪胎”无缘,由出身后奥格斯歌城眼中的平庸普通继承人,到现在的虔诚纯洁的司祭。
“她喜欢你。”
尼禄突然咧开嘴露出一个招牌式地阳光笑脸,凝视着脸色平静的奥古斯丁,这位差不多能算朱庇特城天字号公子哥这个层面的少年眼中没有丝毫嫉妒。
奥古斯丁摇头笑道:“刚才她还说我是弱智,我也知道她这些年一直恨不得把我冻成冰雕和你这样的烤猪,所以说你这个想法很有想象力,果然不愧是未来要做吟游诗人的家伙。”
尼禄望向红色玛瑙平原,轻声道:“她刚到脉代奥拉顶峰地时候,一身灰土,双手也有割破地血迹,她在我们房子外足足整理了半个时辰,这才进去见你。说实话,本来我还很恼怒这个小贵族女孩的嚣张跋扈,可看到她那个时候地虔诚神情,彻底打消了我的报复念头。”
奥古斯丁轻轻哦了一声,没有表达什么。
他不是约克这样的平民。即使是个智商没办法超越迦卡妙的“弱智”,他也是未来帝国紫曜花的主人。是圣尔忒米斯地弟子,是红衣大主教伊耶塔的教子,所以他根本不会轻易拜倒在哪位名媛美人地蓝玛瑙褶裙下。
但心底终究萦绕着一丝淡淡感动。
奥古斯丁柔声道:“也许这个女孩懂得,在一座玫瑰园中,最刺人最不容易采摘的那朵玫瑰,才最让男人割舍不下。”
尼禄笑道:“你比我更适合做个吟游诗人。”
奥古斯丁摇头轻声道:“尼禄,我以教父另外一位教子的身份真诚劝告你,最伟大的吟游诗人圣裴倍耳纳曾经说过:我们歌伶的把戏不足以娱上帝的。”奥古斯丁了解到忏悔地二号房间的老人是梵特兰蒂冈教廷昔日的大神学家和大异端,但目前最让他感兴趣的却是这位忏悔者地另外一个身份。梵特兰蒂冈图书馆曾经的馆长和魔法书籍管理章程修订者,奥古斯丁带着那张羊皮纸朴勒凯契数魔法阵来到这位老人的房间,面容枯槁的老人有着异常高大的身材,房间中甚至没有存放一本经书或者魔法书籍,他对年轻神父的拜访没有表露反感或者热情,淡然问道:“神父,您有事情?”
奥古斯丁恭敬道:“我这里有一个雏形的魔法阵。想向您请教几个问题。”
被伊耶塔选中地继承人既然如此好学善问,老人脸色和蔼几分,他也知道接下来几年伊耶塔都要撰写一本叫做《教诲》的书,所以对奥古斯丁的冒昧访问并没有过多计较,再说一位热心于权力的司祭也肯定不会愿意与他这个梵特兰蒂冈的大异端多呆一刻钟。
老人接过羊皮纸,略微讶异,道:“这是个有趣的魔法阵,很巧妙地利用了神圣比例,这七个勾画出来的谬误肯定是故意而为,哦?这第八个有点意思。我仔细看看,神父,您如果不急的话可以先坐下来。”
随后一整天奥古斯丁便在老人的提议下将《黄金矩形》和《魔法领域三大神圣比例》都搬来,最后干脆连藏书室三楼的《斐伯纳魔法与数字分割终极奥义》都借出来,这位老者不愧是教廷地老馆长,他的讲解远比迦卡妙要来得深入浅出,老人耐心将他的解释具体到指出几本书籍中某个段落解析,这让奥古斯丁迅速理解了这几本书的大致框架,他虽然没有迦卡妙的魔法天赋,却不妨碍他触类旁通。对于学习,他从来不怯场。最后不仅9个缺点都全部勾勒出来,老馆长还跟他说了不少关于大地脉络假象结点的禁忌知识。
望着心满意足离开忏悔室的孩子还不算强壮的背影,老馆长轻轻点了点头。
到了规定时间,六号房间的老魔法看到那张印有罗桐柴尔德徽章的信纸。愣了片刻。似乎紫曜花徽章和上面那个臻于完美地魔法阵都令他感到愕然,他戴上眼镜仔细研究起这个被奥古斯丁写满论证公式和复杂原理的魔法阵。频频点头,对于第八个意料之外的缺陷更是让老人颇为惊艳,这期间他随口询问奥古斯丁一些问题也都能够对答如流。
老人摘下眼镜微笑道:“孩子,我不管你如何取得今天这个成绩,因为我是个只关心结果的老头子。好吧,神父,我承认你的身份。”
奥古斯丁微笑道:“我知道您不需要忏悔,所以我想问地是,您还有不曾被魔法工会接纳地魔法阵吗?”
老人哈哈大笑,抽出一张羊皮纸,道:“好吧,我再给你画一个不需要太多核砝支撑的异端魔法阵,我相信这才是你最需要地东西,魔法公会那一大堆狗屁规则对你这位罗桐柴尔德家族的司祭来说都可以丢进臭水沟。”
奥古斯丁笑着点头,剽窃了一句巫婆无意间说过的话,道:“魔法构建了人类社会进步的庞大阶梯,但僵硬愚昧的各种魔法工会却在这个阶梯上摆满了障碍。”
老人收敛笑意,放下鹅毛笔,凝视着眼前这位神情自然的年轻神父,道:“神父,我希望您能继承我的异端体系,我不希望这些知识随着我一起葬入黑暗,而且我希望有一天它们能够不被视作异端,您,能答应我吗?”
奥古斯丁点头,问道:“您相信一个贵族的承诺吗?”
老人缓缓道:“我相信一个身披司祭教袍的异端的承诺。”
第二卷 披着教袍的异端 第二十二章 放弃牧首权杖
“奥古斯丁,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在朱庇特城,最有味道的女人肯定往往不是最漂亮的那个,而是身上衣服最华贵、头衔最让人仰视、最好带点皇室血统的那位,这样的女人在床上才能带给你最大的征服**,你想一想,一个白日接受一大群贵族膜拜的女人晚上在你胯下宛转娇啼,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唉,我这辈子,玩过皮肤身材没得说的雌性精灵族,据说还是个精灵族的长老,玩弄过白蔷薇皇朝等各个王国贩卖过来的美女,也用各种方式亵玩过大大小小的贵妇,但我还有个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把爱纳斯公主骗上床。”
侃侃而谈的这个人叫布洛克底,他就是朱庇特城克拉夫家族的老家主,而他嘴中提到的“爱纳斯王后”是朱庇特大帝的妻子,神圣帝国最尊贵的女人。而身处忏悔室的老人此刻面对着的是他的私人神父,奥古斯丁,一个身穿圣洁司祭教袍的教士。
很难想象,一个对生命和信仰认真到充满重负的老人是如此言谈无忌,到底那一张才是他的真正面具?
最近这位老人经常拉着奥古斯丁谈心,在这种非忏悔和聆听关系的讨论中他嘴中总能够冒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言论,而这种时候,年轻的神父也从能够说出让老人大觉酣畅的答复,例如此刻年轻司祭便带着像是在讨论深奥教义的一本正经神情,认真道:“男人拥有权势能够强加威严,女人披上权力的华丽面纱,便能增加一种对男人来说类似禁忌的肉欲,在践踏禁忌的过程中,自然**迭起。”
大口啃着一块稀罕的鹿脯肉,老人点头道:“神父,跟你说话就是痛快。对胃口,除了年轻的时候有几个儿时玩伴让我有这种感觉,就再没有了。”
说到这里。老人被沧桑刻满沟壑的脸庞上布满自嘲,丢给奥古斯丁一块肉。年轻时候的纯粹友谊哪里经得起政治利益的推敲,到后来那些个死党不少都成了政敌,中年时期克拉夫家族地“吸血鬼伯爵”布洛克底以冷血残暴著称,一个人类被称作吸血鬼,可见手腕令人发指的程度,老人回想一生历程,狠狠撕咬了一口鲜嫩鹿肉,咧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地牙齿,道:“神父。趁年轻,赶紧多做些亵渎神灵的事情吧,反正你是罗桐柴尔德的继承人,不怕没人替你擦屁股,安东尼奥这只连我都敢糊弄的狡猾狐狸不会让你留下任何污点的。”
“我爷爷在我出生前一年死于一场被外界称作莫名其妙的血亲复仇。”
安东尼奥是奥古斯丁爷爷的名字,他的死已经是神圣帝国的一个悬案,奥古斯丁轻笑道。“还有,您也别喊我神父,否则我很有让你立即忏悔地冲动,您还是喊我名字吧。”
克拉夫家族的老家主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似乎有点感慨唏嘘,沉默片刻,然后盯着奥古斯丁,眼神玩味笑道:“你这样的贵族才配称贵族,我也不知道现在克拉苏家族有没有漂亮的小辈,你要是没有处女情节。s我倒是可以把家族里的成熟贵妇送给你几个,奥古斯丁,我们男人的第一次就得交给技巧娴熟的女人,怎么样,一次三个够了没?”
奥古斯丁汗颜道:“我想这件事情等我走出脉代奥拉再说也不迟。”
老人瞥了眼书桌上一张来自朱庇特城地精致信封,拿起来用它擦了擦沾满油腻的双手,笑道:“奥古斯丁,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我看庞培家族那小子和马可伯特的弟子都挺细皮嫩肉的。”
奥古斯丁严正声明自己性取向完全正常后离开忏悔地去作坊抄写经书。
老人左手提着那封信,油腻信封内的信纸并不普通,印刷术这项被帝国高层建筑严格控制的发明诞生后。神圣帝国便会分发给各大家族一些印有帝国徽章的纸张,贵族以此来彰显身份,许多家族甚至迷恋到连写信都要用这类纸的地步,罗桐柴尔德和克拉苏家族也不例外。
右手火焰线条萦绕指尖,将这封信焚烧殆尽。
克拉苏家族极少寄信给远在脉代奥拉神学院的老人。这封信的内容够得上帝国机密。克拉苏自然有一条足够安全秘密地渠道将这封信送到老家主手中,虽然最终沾染了一手的油腻。
望着一地灰烬。此刻老人再不像那个与奥古斯丁谈论女人的色迷迷老头,一脸杀伐气焰,站在窗口望着黝黑的品杜斯山脉,冷笑道:“朱庇特城中的无责之权泛滥如女人下体的液体,只是没有想到也有殃及克拉苏家族的一天,真是一群废物继承人,竟然被一个女人搅乱掀翻了克拉苏家族的马车,帝都最美丽动人的寡妇?我已经送你一个不成气候的孙子,难道你以为我还会再送你一枚克拉苏地乌尔翅金山羊徽章?”
深夜,做完一天中的最后一次祷告,奥古斯丁想起来到脉代奥拉这么长时间还仅仅给罗桐柴尔德寄了一封信,合上那本在两位魔法师讲解后逐渐通俗易通起来的《斐伯纳魔法与数字分割终极奥义》,蘸了墨水,提起鹅毛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写什么,脑海中浮现出从未对他生过气的父母、一丝不苟如古老钟表的老丕平、邋遢胡渣地帝国大骑士古利格利以及据说在奥格斯歌城越来越吃香地塔科,动笔的时候一切华丽辞藻都悄然褪去,轻轻动笔,只有最朴素地叙述,将在脉代奥拉神学院的点滴都诉诸于鹅毛笔端。
放入精美信封,奥古斯丁没来由想起从来都是一袭黑袍的巫婆。
这个看不出年纪的女人亲手将自己带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浩瀚魔法殿堂,留下三个封印后便消失于奥格斯歌城头,带给奥古斯丁漫天红色闪电交织的最后华丽一幕,她到底是谁?掏出那张充满哥特黑暗风格的扑克牌,这是一张连续六十年不曾出现的“王后”使徒扑克牌吗?她交给他这张扑克牌,又意味着什么?
奥古斯丁突然有个收集所有一共十九副一千零三十九张使徒扑克牌的想法。
熟悉的脚步声和敲门声,是脉代奥拉神学院的精神领袖,也是西北大教区广阔土壤上所有信徒地“教父”。
两鬓银丝越来越多的老人手中拿着一叠草稿,轻轻放在桌上。道:“孩子,这是《教诲》地第一部分书稿。看完后你如果有不理解的地方可以来找我,这份草稿暂时不要让尼禄和约克看到。”
奥古斯丁点头道:“好的,教父。”
老人松了口气,打量着房间布置,似乎想起自己当年求学时候的情景,陷入沉思。
奥古斯丁没有打扰老人的沉静记忆。
本该去朱庇特城牧首圣庭参加红衣大主教会议的老人轻轻抚摸着那叠书稿,呢喃道:“孩子,教父脱下那身教袍和魔法师长袍,就只是个平民。你脱去司祭长袍,便是个贵族,也许今天的你不会明白,我们所处的大陆不缺浮华权势名利阴谋诡计互相倾轧,惟独缺少忠诚的信仰、纯洁地梦想、高贵的教养、对他人生命的敬意和对游戏规则的遵守。教父不反对你为了家族和你要守护的人而努力攀爬,但同时也不希望你做个一味标榜利益是唯一目的、内心道德无需尊重只须践踏的贵族,你可以朝站在你对立面地无辜人举起利剑。砍下他们的头颅,但你内心,必须存有一丝愧疚,这样的要求,你做得到吗?”
奥古斯丁沉声道:“可以。”
老人那只抚摸书稿的手轻轻摸了摸奥古斯丁的脑袋,留下《教诲》的开头,缓慢起身准备回去继续撰写。
“教父,您不去参加帝都举行的红衣大主教会议吗?”
奥古斯丁提出了内心的疑问,其实这一点整座脉代奥拉神学院都满腹疑惑,就连几位长老也琢磨不透这个老人的决定。难道说这位院长已经稳稳将牧首权杖握在手中,还是彻底放弃了梵特兰蒂冈教廷最神圣的宝座?
本来神色肃穆地老人听到这个问题,浮现一抹沧桑笑容,道:“奥古斯丁,尼禄那孩子眼巴巴等着他的教父坐上牧首的位置,你也想吗?”
奥古斯丁很老实地点点头。
老人忍俊不禁道:“那个位置,你和尼禄将来都坐不上,我还不如用它来替你们两个孩子做点什么。”
奥古斯丁没有完全听懂最后一句话,但起码听出了他想要的答案,教父已经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牧首权杖。
老人并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解释什么。笑道:“你来脉代奥拉都有大半年时间了,给你几天时间让你去趟塔梅廊城,尼禄和约克陪你,你如果对荷稣复活大教堂的三圣王骨盒感兴趣,也可以再耽误几天时间。教父身为院长。这个权利还是有的。”
奥古斯丁对盛产美女的塔梅廊城兴趣平平,一听到三圣王骨盒却是兴致勃勃。因为梵特兰蒂冈教廷有个不成文的说法,谁只要找到这只教廷寻找了数百年都不曾获得的圣物,便能够向牧首提出一个要求。力量源源不断,女人还会少吗?
克拉苏家族地老家主敢对尊贵美貌的王后怀有亵渎意图,只因为他掌握一枚乌尔翅金山羊家徽罢了。
“塔梅廊城?据说那里的女人个个是尤物,而且帝国内乱七八糟的骑士都慕名而去使得它成为帝国第三座骑士之城。”
这是尼禄的第一反应,美女,骑士,这是吟游诗人最钟爱地两大基本素材,所以这位贵族少爷满怀憧憬。
而约克地第一反应是:“荷稣复活大教堂?!”
果然是不折不扣的信徒。
院长伊耶塔让三交叉护殿骑士团中地一支精锐骑士队伍护送这三个孩子去塔梅廊城,队伍中夹杂有几位脉代奥拉修士身份的老魔法师,这种高阶骑士配合高阶魔法师的团队对于寻常盗匪来说根本就是噩梦。
下山后三个少年钻入罗桐柴尔德家族的那辆马车,堂吉诃德早已经一身滑稽盔甲的骑着那匹矮马守护一旁,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的盔甲保养不错,起码那个被光头强盗头目瞧出一个窟窿的头盔已经补洞,而矮马也逐渐肥膘起来。
约克起先看了眼马车外那朵醒目的紫曜花,猜出这应该就是罗桐柴尔德家族的徽章,眼神复杂。在史诗大陆上徽章便是一个王朝或者家族荣耀与血统的象征,是被所有贵族和骑士们坚守和捍卫的血脉标签。进入马车后约克也不肯说话,他是第一次坐这种豪华马车,公爵,这个头衔对父母都是农奴的约克来说太过遥远,遥远到连想象都很苍白空洞。坐在角落的约克看着互相打趣的两个同龄人,轻轻叹了口气。
尼禄看约克板着脸,便笑道:“奥古斯丁,约克的梦想其实是成为一名骑士,我答应他以后会写一本以他为主角的骑士小说。”
约克狠狠瞪了眼尼禄,似乎不满这位死党的出卖,兴许是尼禄的阳光可亲,加上这位来自帝都的大家族继承人经常会给约克讲些朱庇特城有趣的事情,使得约克对待两位贵族少爷的态度截然不同。奥古斯丁轻笑道:“有些人会因为无法承担成为一名骑士必须付出的高额开销而终生保持着侍从身份,当然,像我和尼禄这样的大贵族子弟一生下来就可以成为骑士,约克,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公平?”
约克咬着嘴唇死死盯着这个身为贵族还不知道内敛的奥古斯丁“少爷”,眼中充满怒火和羞愤,尼禄很识趣地保持沉默。
奥古斯丁竟然闭目养神起来,最后吐出一句,“我们罗桐柴尔德家族的创始人,原本是个一出生连姓氏都没有的低贱奴隶。”
第二卷 披着教袍的异端 第二十三章 堕落的魔法天才
奴隶,罗桐柴尔德家族的创始人,紫曜花徽章的篆刻者,约克那颗很好使的脑袋也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将三者联系在一起,只不过奥古斯丁这个间接的“示好”也仅仅是稍微减轻了魔法天才的憎恶感,贫民和贵族之间巨大鸿沟中孕育出来的罪孽、芥蒂、仇视这颗果实绝非三言两语就能够吞食消化掉。
尼禄这个时候也出来圆场,道:“不到两百年的庞培家族,虽然不像罗桐柴尔德那般拥有深厚底蕴,但也出了一位公爵四位侯爵,到了这一代,我已经记不清拥有贵族头衔的先辈,虽然一直刻意淡化家族创建者铁匠的卑微身份,但在朱庇特城上流社会,我们庞培还是难免被一位老贵族嘲讽为打铁匠,约克,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少帝都的贵族少爷见面后都会问我庞培,能帮我家的纯种马打几块马蹄铁吗。其实在我看来,贵族中总会有些个对平民奴隶心怀宽容的异类,贫民中也肯定有刁蛮凶残的不可宽恕者,也许你会说我们贵族总是戴着一张伪善面具在行恶,可穷人没了这张面具,那就是彻彻底底的野蛮人了。”
约克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可,坐在车厢角落,眼角时不时瞄马车内的华贵装修,就像一个衣衫褴褛的饥饿穷人突然走进了富丽堂皇的宫殿晚宴,即使不能饱餐,也要牢牢记住,留个念想。
奥古斯丁和尼禄相视一笑,并没有揭穿这位伙伴的滑稽举止,奥古斯丁拿出尼禄送给他的那副使徒扑克牌,每当第一副使徒扑克牌出现在史诗大陆上某个角落,总会有各种材质的精美样品从各个制造大师中流传入各个等级的贵族手中。
奥古斯丁手中这副白水晶扑克牌虽然制作昂贵,却没有丝毫减弱这副被大学者史学家共同命名为“凤凰”扑克牌那种凝滞的殷红刺眼,除了条顿家族的“黑皇帝”撒克逊,白皇帝依旧是从未修改的拜占奥教皇厅首脑,苯青格四世。惹发巨大争议的焦点无疑是卡妙帝国伦道夫女皇,疯子,异端,屠夫,拜占奥教廷和大陆学者以及吟游诗人们一点都不吝啬将这些词语赠送给远在极北之地地年轻皇帝。
尼禄看到奥古斯丁拿着那张格外鲜艳如血的方块Q,撇了撇嘴道:“所幸我们神圣帝国与卡妙帝国并没有接壤,这可是一个比泰坦帝国还要野蛮粗鲁的种族,起码与泰坦帝国作战,对方还知道将骑士贵族当作获得赎金的途径。但听说这位暴戾铁血的女皇帝不仅收容了撒克逊、增高了北极钟声大教堂的高度,还颠覆了骑士战争的所有规则,真不知道卡妙皇室怎么就出了这么个继承人。是诅咒吗?”
奥古斯丁呢喃道:“是祝福吧。没有听清楚奥古斯丁自言自语的尼禄微笑道:“虽然说老牧首落选了这次使徒扑克牌,但教父的老师圣哲罗姆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获得如此荣誉奥术师,如今帝都已经开始流行这位伟大奥术师地赞美诗了。”
奥古斯丁抽出这张黑桃人头牌,不禁想到在脉代奥拉在昏暗灯光下撰写《教诲》的教父。不知道这位老人想到牧首圣庭青烟燃起走出新牧首的时候。是否会有一丝惆怅?本来圣哲罗姆地当选黑桃J,被视作是教父可以脱下红衣大主教袍子的象征,但老人脱下了教袍,却选择了做一个枯槁者,让整个帝国陷入猜测,就连奥格斯歌城的父母都寄信来隐晦询问这件事情,身在局外的奥古斯丁当然给不了罗桐柴尔德一个真相。s
真相掌握在教父一个人手中,而那只手,却握着一根微不足道地鹅毛笔。撰写一本没有寄托半点野心地作品。
尼禄靠着刺绣精美的柔软垫子,惬意道:“上一次使徒扑克牌最先出现在白蔷薇皇朝白玉石阶上,这一次是拜占奥教廷教皇厅鸦古迦骑士铠甲中,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出现在我的床头。”
奥古斯丁皱眉道:“在使徒扑克牌的出现和流传这段时间其中就不会发酵出阴谋?”
尼禄不以为然道:“不可能,这副扑克牌会最终分别送往玛雅雪山神庙、太阳神祭坛、黄金岛和拜占奥教廷。四方确定后才可以向史诗大陆发布。没有哪位大师的手艺能够蒙骗这四个神圣机构。虽然说开始谁都很好奇使徒扑克牌的制定者,但久而久之。对制牌者的好奇都转移到了发牌后的大陆格局变动。”
约克显然对这类话题一点都不感兴趣,这恐怕也是副院长马可伯特最不中意的地方,一个完全沉浸在晦暗深奥魔法世界地魔法师弟子,能带给这位老占星师什么实质性东西呢?六七十年后再送给他一枚黑兰花徽章?
只是单纯的约克不懂,马可伯特也不方便**裸点破。
他们这对师徒之间的默契远远比不上奥古斯丁与教父伊耶塔之间的心有灵犀。
拥有三交叉护殿骑士和老魔法师护送的车队经过几个村庄,终于在黄昏时刻来到塔梅廊城外,约克掀开帘子一角,看到熙攘人流中远处那些投向自己地眼神交织着畏惧、仰视和艳羡,这让他地虚荣心小小膨胀了一回,对身旁那位奥古斯丁少爷的反感也无形中消散一些。
一个平民出身、幼年便开始专心钻研魔法地少年哪来的那么多心机呢?
塔梅廊城中的读卡尼神学院是马车的落脚点,读卡尼神学院拥有一座耶里格大教堂和四十多座修道院以及红玛瑙平原上大量的富饶土地,甚至可以如此形容,读卡尼神学院是神圣帝国最富裕的神学院之一,只不过它在如同伟岸哲人的脉代奥拉面前不过是一位服饰华丽的小丑罢了。
读卡尼的院长是位将近五十岁的胖子格瓦拉大主教,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三位少年,在塔梅廊城极有声誉和威严的大主教拿出了平常几倍的恭敬虔诚态度,脸庞上既没有面对加雅尔郡行省长官地谄媚,也没有晚宴上看到塔梅廊城主的故作姿态,胸口画了圣洁三角形手势。一脸如苦修隐士的恬淡神情,不失和蔼的微笑道:“房间已经准备好,是否需要我带你们先看看耶里格大教堂?”
奥古斯丁轻声道:“格瓦拉大主教,我想不需要耽误您的清修时间,我们自己在塔梅廊城走走就行了。”
本来将视线平分向三位少年的胖子大主教立刻集中视线到奥古斯丁一个人身上,笑容更加和祥,道:“司祭大人,如果有需要,您可以随时喊我。”
望着三个从脉代奥拉走入塔梅廊城的少年背影。读卡尼神学院众多副院长中的其中一位心腹终于可以走上前与大主教并排,轻声道:“院长,虽然不理解您为什么不让我们把他们当作贵族看待。但我还是按照您的指示,替这三个孩子安排了三间普通房间作为副院长,是没有资格与院长抢占外来贵客眼中第一印象地。
大主教眯起眼睛,使得眼睛彻底深陷于肥胖脸庞。道:“脉代奥拉院长素来反感我们读卡尼神学院的华丽作风。难道你希望这三个孩子回到脉代奥拉后对红衣大主教大人描绘我们这里的房间是如何如何地奢侈?哦,当然,脉代奥拉的孩子们眼中当然觉得我们的贵宾房间有点铺张,虽然事实上那仅仅是塔梅廊城普遍水平,可孩子知道些什么呢。”
副院长恍然大悟。
大主教沉声道:“这段时间内,这几位少爷不管提出任何要求,读卡尼都必须办成。奥格斯歌城的少爷似乎没传说中那般平庸,而朱庇特城地庞培少爷也没我们所知地那样跋扈,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伺候一个聪明的贵族总比伺候一百头蠢猪要来得费神吃力。”
塔梅廊城除了摆设有充满神话色彩的“圣歌拉尔水杯”的耶里格教堂,还有许多引人入胜的景点名胜,像分割城市的亚瑟多瑙河,这条河也是红色玛瑙平原的母亲河,但出名的并不是亚瑟多瑙河本身。而是河上地“夜蔷薇大船”。蔷薇,在史诗大陆第一强国白蔷薇皇朝中是当之无愧的国花。只是到了神圣帝国,便成了妓女的代名词,例如帝国内澳梅科城最负盛名的妓女品种“白蔷薇”,而塔梅廊城的“夜蔷薇”也是让无数男人神魂颠倒地尤物之一。
换上一身普通人服饰地尼禄蹑手蹑脚来到奥古斯丁房间,关上门神秘兮兮道:“奥古斯丁,晚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正在翻阅五十四张使徒扑克牌的奥古斯丁头也不抬道:“是亚瑟多瑙河吧?”
尼禄找到知己一般一把握住奥古斯丁地手,激动道:“不愧是传闻两岁就夺去澳狄斯亲王女儿的奥古斯丁少爷,在脉代奥拉的这两年多时间可把我憋坏了。”
奥古斯丁瞥了眼不过十四岁的庞培继承人,道:“你十一岁的时候就糟蹋了帝都的某位名媛?”
尼禄如女人一般精致的脸庞浮现一抹羞赧,咕哝道:“这有啥稀奇的,在朱庇特城,十一岁还没破处的贵族少爷可是会被嘲笑致死的。我知道几个有皇室血统的家伙在九岁的时候就玩弄过起码两位数的女人,虽然我也很好奇当时他们有没有那个功能,但***里都是这么流传的,你要是个不懂得女人身体构造的处男,哪怕你是位王子,都进不了我们那个小***。”
奥古斯丁嘲讽道:“尼禄少爷一定在这种***里如鱼得水吧,整天到晚讨论着某位名媛千金的胸部如何丰满醉人,某位伯爵夫人的屁股是怎样的雪嫩肥硕,又或者哪个家族中的小姐到了十岁了应该可以采撷了再大些就没那种纯洁味道了?”
尼禄也不羞恼,玩味道:“奥古斯丁少爷,您怎么如此熟悉我们***的规则?”
奥古斯丁耸耸肩,收拾那副扑克牌道:“猜的。”
尼禄失望道:“你不去?我可是耗费了足足一大杯口水才劝服了约克那头犟牛,这可比我当年背诵《马里兰之歌》来骗取塔伯兰家族女孩的初吻还要费劲。”
奥古斯丁神情一动,抬头露出个会意笑容,道:“为什么不去?”
三个少年脱去教袍走出读卡尼神学院,吩咐护殿骑士和神学院人员都不要跟随,只留下一个披上斗篷笼罩于黑袍中的迪米特暗中尾随,一只吸血鬼到了领主级别在暗黑中可以隐藏气息便完全如正常人类,除非是教父伊耶塔这个级别的魔法师才能够起疑
口袋里装有大把金币的尼禄似乎因为有机会开销而格外兴奋,望着塔梅廊城内的各色女人,像一个渊博学者微笑道:“早期拜占奥和梵特兰蒂冈两大教廷都坚定不移地反对非婚性行为和性关系,甚至认为这应该与抢劫、谋杀同罪,是染得最黑的道德罪恶,别说是我们脉代奥拉这样的苦修隐士,每一个信徒必须在宗教节期中禁欲,而各种大小宗教节日加起来有273天!”
奥古斯丁也知道虽然到如今已经不再如以前苛刻,但一年中仍有134天不被允许发生性行为,哪怕你是国王或者贵族也不能例外,起码教廷规定是如此,遵守与否,就要看信徒的虔诚程度,不过奥古斯丁还真没听说有哪个皇帝国王这样严格遵守教廷的规定。
做贼一般的约克走在奥古斯丁和尼禄身后,小声嘀咕道:“圣徒阿乐翰说过,独身者在天堂中的地位,远远高于在即使最美满的婚姻中没有婚外**的人,所以梵特兰蒂冈要坚持用童贞的斧头去砍伐婚姻的森林。”
尼禄邪恶笑道:“约克,拜占奥教廷有我们梵特兰蒂冈没有的唯生殖论、反快乐论和兽性论,你知道遗精也是其中一种性罪恶吗?虽然处罚比较轻,但也得背诵7遍祈祷文和斋戒7天,约克,要是按照这样算,你可就要一年中都吃不上一顿小牛肉晚餐了。”
面红耳赤的约克掐住尼禄的脖子,似乎想要把这个口无遮拦的贵族少爷嘴巴彻底堵上。
让约克松口气的是身旁的奥古斯丁少爷并没有流露出半点不屑神情,相反,这个砸过他一拳的贵族继承人很善解人意地说了句在约克耳朵中无疑是天籁的话语:“我也差不多。”
如释重负的约克并没有看到两位贵族少爷之间嘴角同时勾起一个默契的弧度。
这位单纯的魔法天才,也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被身旁两个贵族死党拉下水,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贵族式污点。
第二卷 披着教袍的异端 第二十四章 妓女的第二位上帝
来到一座横跨亚瑟多瑙河的大桥上,可以看到河畔停有大小近百艘船舶,绚烂***将本就柔美的多瑙河映衬得流光溢彩,撩拨人心的莺歌笑语不断。尼禄拎着那袋子沉甸甸的凯撒金币趴在栏杆上摇晃,所幸没有路人觉得一个孩子手中会拿着一袋金币瞎晃悠,尼禄睁大眼睛搜索目标,作为朱庇特城见过大世面的庞培继承人,一般姿色交际花当然不能勾起他的占有欲,很快他就找到目标,那是多瑙河中央河段最大最豪华的一艘船。
并不了解帝国娼妓业的奥古斯丁问道:“尼禄,教廷容许这种行业明目张胆存在于塔梅廊城这样的大城市吗?”
尼禄带着两个伙伴离开大桥,解释道:“到了中期拜占奥和梵特兰蒂冈便顺应潮流诞生了新的思想,对待性由蛮横压制改为理性疏导,阿奎那便说若没有下水道,圣徒石碑大教堂将堆满垃圾臭水;从世界上消除妓女,会使鸡奸充斥于史诗大陆。”
奥古斯丁感慨道:“有趣的比喻。”
约克赶紧在胸口画了三角形手势。
尼禄玩味笑道:“而我们梵特兰蒂冈的神学家显然更有想象力,发明了妓女是帝国安全阀理论,虽然听上去不那么正统,有点滑稽,却最终使得妓女成为一种可以交易的女性化商品,随后两大教廷便开设按照宗教管理的妓院,除了几个重大节日关门以及妓女也必须做祈祷外,妓院受到教会与世俗王国的保护,于是妓院得以在史诗大陆各大城市分布开来,要知道妓院每年缴纳的税收在各个帝国中都占据很大比例,例如出产大陆名妓白蔷薇的澳梅科城,比例更是达到了四分之三!”
奥古斯丁自言自语道:“一起市场法则压倒道德戒律的例子而已,妓女这下子倒真的成为了帝国战争机器的润滑油了。不仅是**上地,也是军费上的。”
耳尖的尼禄神情古怪,欲言又止,终于在走到河畔的时候说道:“奥古斯丁,润滑油这个比喻我的爷爷也曾经说过。”
奥古斯丁愣了一下,庞培家族和克拉苏家族在帝都出了名的骄横跋扈,这几代家主也都是帝国闻名的乖张暴戾贵族,身为司祭的奥古斯丁暂时还不想跟这群老家伙戴上相同的帽子。越来越不自在地约克扯了扯尼禄的袖子,问道:“你不是说有几位一心忏悔的妓女想要向我们坦露心扉吗?”
尼禄在奥古斯丁地错愕中神情自若道:“到了我当然就会把她们指出来的。约克,主告诉我们即使身处污秽,也不可以受到魔鬼的引诱。一个心地纯洁的教士眼中应该只会是信仰和教义,你该不会是想歪了吧?”
约克赶紧摇头郑重道:“没有!”
原本奥古斯丁还纳闷尼禄怎么能够将约克拐骗出来,原来根本就是打着这么个冠冕堂皇地幌子,倾听忏悔。s真是个漏洞百出地理由啊。奥古斯丁瞥了眼约克,恐怕这个家伙心底也充满了好奇和渴望吧?悄悄点燃**的导火线,年轻的身体哪里经得起女性曼妙身躯的诱惑。
三个少年在河畔并没有引人瞩目,因为塔梅廊城的“夜蔷薇”除了吸引骑士富翁,还有不少数量的吟游诗人、冒险者、赏金猎人甚至是有机会进城的工人农民或者就读于塔梅廊城学院的贵族有钱人子弟,在这里也许只有十岁以下八十岁以上的男性才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这种不可思议中肯定不会有嘲讽,而是一个雄性成员都会心一笑地善意惊叹。
这艘船名字叫“塔梅廊蔷薇”,两层。内部比外部更加富丽堂皇,塔梅廊城妓女中最出名的便是“夜蔷薇”,能够如此取名的肯定有一定官方背景,事实上这艘船确实有非同寻常的靠山,它不仅仅是塔梅廊那位拥有伯爵头衔的城主接待一些外来大贵族必到之处。这艘船地妓女也拥有向读卡尼神学院神父忏悔地权利。而且从没有这艘蔷薇大船解决不了的摩擦,要知道某些贵族之间注定很难有结果地争风吃醋习惯最终便把怒火发泄到无辜的妓女身上。
约克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房间装饰。这位平民少爷无比贫乏的词库中绞尽脑汁也只能搜索出“漂亮”这个单挑的词语,大厅没有半点一处妓院寻常都会泄露出来的猥亵氛围,从东亚次大陆进口的纯手工羊毛地毯,象牙雕琢镶嵌有高品质晶石颗粒的华美椅子,六盏将大厅映照得亮如白昼的仿水晶玻璃吊灯,墙壁上挂有一幅幅美丽贵妇模样的美人肖像画,这分明是一个再贵族不过的大厅。
带领三人走入船的是个打扮艳丽的成熟女人,她们往往是上了年纪的妓女,没有被贵族老爷们相中买回家过奢华日子的幸运,也没有被某位性格暴戾或者兴趣畸形的贵族玩弄致死的噩运,最后便得以在妓院充当老鸨的身份指点年轻女孩如何利用身体勾引男人,如果一不小心被喜欢成熟身体的客人看上了,她们还可以赚点额外的波旁银币,当然,所有妓女都更喜欢凯撒金币。
艳丽的老鸨扭动着那火辣辣的身体娇声道:“少爷们,请相信我会带您们走入一个伊甸园式的欢乐殿堂,我们塔梅廊蔷薇栽种有塔梅廊城最动人的夜蔷薇,今晚就等着三位少爷采摘下来搂在怀中宠幸呢。”
说完她便准备带三人去一条两排房间中的走廊,奥古斯丁很容易就猜出这种格局,两边的房间想必呆有妓女,只留下一个窗口让过道中的嫖客观察,看中了便推门而入,然后老鸨会关上这道窗口,看不中便继续往下走,直到有满意的女人为止。
尼禄十分挥霍地抛给这个老鸨三枚凯撒金币,不理会女人无比雀跃的激动神情,很有贵族风范道:“直接上二楼。挑最好的给大爷。”
小心翼翼收起金币后老鸨扭动着丰满屁股带着三个少年来到通向二楼的楼梯,三个凯撒金币可抵得上一般“夜蔷薇”好几天的“辛勤劳作”了,强忍住向这几位少爷主动“献身”的冲动,带着他们来到二楼,这里地格局大致与一楼大厅相似,不少打扮华贵的贵族或者富翁模样男人都坐在椅子上高谈阔论,年龄也截然不同,既有不到二十岁佩带有家族徽章的贵族少爷,也有手指上戴有硕大宝石戒指的白发老头子。他们身边都陪着老鸨模样的成熟女性。
被尼禄拍了一下屁股的女人媚笑着解释道:“少爷们,我敢说这里房间里的美人是塔梅廊城最娇贵的夜蔷薇,所以不少老顾客都在生意繁忙的时候选择耐心等待他们熟悉地美人。我看您们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我先带你们欣赏一遍,价格都明确标在窗口旁边,而且这里的房间与楼下不同。我想只要少爷您们的钱袋足够沉甸。便可以满足您所有地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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