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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2 剩闲之人(当代)
  我这些胡思乱想在一转念之间就完成了,此时那个大失风度的管家才开口,他急急忙忙的叫到大堂去,却没有说为什么。我想要问问他,但他话一说完就小跑着离开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如果是别墅主人的死讯传回来了,那为什么黑社会还叫我三天后去领钱呢?不是因为别墅主人的事情,那么又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个平时比别墅主人还要讲风度的管家如此的慌张呢?
  我一边想,一边叫师傅和我去一起看看,师傅也很奇怪,他已经听我说了这个身体原来的计划,他也不明白是不是这件事情让整个别墅乱了起来。
  转眼间,师傅就不见了。我觉的当鬼也不错,最起码移动的速度比有身体的情况快多了,这样就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比有身体的我先一步知道消息了。第一卷 仙界 六
  我对这个身体不太熟悉,走起来的速度很慢。可是一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又非常想要快点知道。结果在我摔了好几次以后,我才能慢慢的提高一点速度。
  我到了大堂以后,发现这里的人真不少。我在翻记忆组的时候不太认真,竟不知道这里有这么多人。
  在我继续翻看记忆组没一会的时候,管家回来了。他没有理我们,直接从大门出去了。我此时站的位置不太好,看不到那个管家出去干什么。
  我突然想到师傅也在,他一定知道管家干什么去了。我闭上身体的眼睛,用灵魂看向大堂。我看到师傅已经跟着管家出去了,我晚了一步。没想到师傅的好奇心也不小,他都快离开这个空间了,还对这里的事那么感兴趣。
  等了一会,师傅就回来了,他来到我旁边告诉我,估计那些黑社会的事情做的不漂亮,现在外面有警察来了。我问师傅他听到了什么没有,师傅居然什么都没听到就回来了。这让我很不理解,可是师傅告诉我,如果不是这件事的话,警察来这干什么。我想了想,觉的师傅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我就静静的等待事情的发展。
  很快,管家带着几个警察进来了。对大家说因为有些事情发生了,所以大家都不准离开这里,这几天会有警察问你们一些有关的事情,过了这几天就没事了。
  话音刚落,正个大堂就乱了起来。绝大多数人都以为别墅主人犯了事,警察来这里查找证据。但我可不这么认为,我看的出来,如果别墅主人搞一些违法的勾当,那么掌管别墅的管家一定也是同谋,当别墅主人的勾当被警察盯上的时候,恐怕管家早就跑了,不可能还帮警察纠集佣人进行盘问。
  我估计是那件事有了破绽,估计是被人看到现场了吧。
  我虽然在这个身体里,但我对这个身体做过的事情一点都不关注,只当成了一个现场版的电影,这次的是警匪片,而我的身体在这里扮演一个不太光彩的角色。
  我一边和其他的佣人等警察的盘问,一边给开始给接下来编剧情发展。
  我完全沉迷于当编剧的乐趣中,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当我正在兴致勃勃的编纂最后如何的警匪大战时,我感到师傅对我说话了。我连忙闭上眼,用灵魂找师傅的位置。我虽然已经是个有身体的鬼了,但我还是不习惯这种“听”的到看不到的情况。
  我找了了半天,居然没有发现师傅。我非常奇怪,难道我当鬼当出毛病来了,还是这个身体有幻听这种病。我正在诧异这种情况的时候,我又感到师傅对我说话了。
  “别瞎找了,我在离你最近的窗户边上。”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我看不到师傅,离我最近的是一个落地窗户。现在阳光大盛,我怎么可能看到阳光下的鬼呢?
  我不在奇怪了,就问师傅有什么事。
  师傅就告诉我,他一直在偷听那些警察的话,听了半天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
  我的好奇心不比师傅小,而且这件事情还和我现在的身体有关系,于是我问师傅听到了什么。
  听完了师傅的话,我才知道,其实警察什么都不知道。在别墅主人带着一个秘书,一个助手和七个保镖的三辆车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因为那个助手坐的车坏了,于是留下了那辆坏的车和一个保镖。等保镖把车让修理厂拖走后,给那个助手打电话,却发现联系不上了。这个保镖就给其他人打电话,发现一起出发的人一个都联系不上了。
  于是这个保镖就给别墅主人要去的一个地方企业打电话,对方告诉他没有接到人。他觉的事情不对,就报了警。
  警察在这段路上找了半天,一点痕迹都没有发现。就派人到别墅里问问这里的佣人和保镖,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情报。
  我明白了,原来警察来这里撒网来了,能不能网到有用的情报就看他们的运气好不好了。其实他们的运气很好,我什么都知道,如果我肯说的话,他们就可以在报纸头条刊登“人民警察十小时破奇案实录”了。
  可惜,按照我编好的剧本,我在现在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把我剧本和师傅说了说,师傅不屑的问我,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并且威胁我,如果我耽误他的时间他就好好教训我。
  我请求师傅,让我第一次进入身体的经历能够精彩一些,给以后多留一些有趣的回忆。其实我没有把话说完,我还想我以后可以在我的徒弟面前多一些吹牛的本钱,就象现在师傅总能把我唬的一楞一楞。
  师傅原则上同意了我的请求,但还是在挖苦了我几句后,对我的剧本进行了些修改。我看师傅威胁我就是为了能和我进行联合编剧。这个老鬼真是的,自从当了我师傅以后想干什么从来不直说,总是要先绕个弯子。
  我在和师傅进行了激烈的讨价还价后,把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发展基本定了下来。幸好我的这个身体在这个剧本里还算个有点戏份的角色,不然怎么发展我就干涉不了了。
  很快我就要进入第一部分的戏了。
  我来到暂时当作问讯室的一间客房。房间里很简单,一张床,一个圆桌,几把椅子,几个柜子。警察就在圆桌前等我。
  虽然我现在是鬼,一个披着人皮的鬼,但看到了警察我就一阵的不自在。我以前和身体没有分离的时候,是一个真正的守法良民,从没干过什么违法的事情,就连黄色网站都只上过几次,故此,我从没有机会这么近的和一个警察进行接触。
  可是现在我就要和警察来个面对面的交流了。我敢到我现在的这个身体里血流速度有点快了,心脏的跳动也更频繁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灵魂有些惊慌,却能让我穿在灵魂上的身体跟着做出这种心慌的状态。
  当我想到灵魂的时候,我就安心了,我怕什么,如果能让我的身体死亡,我就可以离开了。等于我现在连死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
  在我转念间的时候,警察也在观察我,我估计他是在看我有什么不正常的表情或动作,以期能够找到些线索。但我的表情和第一次录口供的人差不多,他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当然了,我本来就是第一次录口供,这点他肯定看不出什么来。
  接下来他的问题就很无聊了,无非就是问你叫什么,男的还是女的,在这里是干什么的。再旁测敲击的问些和别墅主人有关的事情。
  因为我对整件事情都相当的了解,所以我一听他那些隐晦的问题就知道他是在通过问题看我对这件事情知道不知道。知道的人就是和这件事有关的人,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于是我很轻松的就敷衍过去了。
  本身警察对能从别墅里找到线索就没报什么希望,所以我的问讯很快就结束了。但我还有点意犹未尽,这可是我第一次和警察聊天,我还想和警察再聊会,可是这个警察拒绝了。他不想和我聊,我只好在灵魂里自己嘀咕,他不和我聊他今天就白来了,也许聊着聊着我说漏了,他就有了破案的线索了,这是他自己不珍惜机会。
  我在灵魂中暗自调侃这个警察,我知道他就算和我聊到明天他也别想从我这知道什么。整件事情都装在那个留下的记忆组里,我不想从里面找资料给他,他永远都别想知道。
  我离开这件客房就想回到这个身体的地下室房间,但没走几步就被人拉住了。我一看,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年轻人,我急忙到留下的记忆组里翻看,原来这个人是我现在这个身体的老乡,一起在这里工作。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因为露出了马脚被警察发现了呢。
  我用来查找记忆组时间极短,在我知道他是谁的时候,我转身的动作还没有完成。
  我听到他说:“许哥,一起去吃饭吧。”听到吃饭,我不禁颇为意动,我当了好多天的鬼,现在又可以用身体吃饭了,我不禁对以前的食物开始向往起来,于是我立刻就答应了。
  吃饭的时候,这个老乡不停和我聊今天警察来的事,似乎是想要我帮他证实他的一些不合逻辑的猜想。我的注意力都在食物上,只用鼻子回应了他几声。等我吃完了以后,一边回味着食物的滋味,一边和他瞎掰了几句就回房了。
  回到了房间后,我仔细的把门锁好。找出了纸和笔,按照我和师傅设计出的剧情开始写绝笔书。
  在绝笔书中,我把身体原来的主人和黑社会勾结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记录下来。根据师傅的经验,我又大大的嘲笑侮辱了警察一番。按照师傅的说法这样在碰到警察的时候,被误伤的机会高点,弄好了直接就可以离开这个身体了。最后,再把那个接头的时间地点详细的写下。
  为了可以用这个身体当作指控那些黑社会谋杀的证据,我把这个身体上的所有特征都描述的异常清楚。就算被硫酸泼了,被炸弹炸了,估计警察都能认出这个身体来,因为我还特意在信封里留了一小瓶这个身体中血液。
  都准备好了以后,我就在房间里练习走路和跑步,这个三天以后可重要的很。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整个别墅都是一团混乱。没有了主人,有风度没气度的管家也压不住这些佣人,如果不上有可能警察再来的话,恐怕这里东西早就被这些人搬空了。
  而我则无聊的躲在房间里和师傅聊了三天,虽然我得知了许多的不可能有人知道的事情,但我也被师傅惊人之语唬的不行。
  约定的时间终于到了。我起了大早,直奔那个小区。
  在半路上的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里买了四瓶大容量的纸盒酸奶,一卷透明胶带。再在报摊上买了一份当天最早出的报纸。
  然后把四瓶酸奶摆成四方型,把我的那封绝笔信放在其中,用报纸包好后拿胶带牢牢固定。
  做完这一切以后,我坐上去那个小区的公车。
  我刚坐了一站,就收到了师傅的话:“你反正也要离开这个身体了,还坐什么公共汽车啊,坐出租车去多好啊!你还省什么钱啊!”
  上车前又不和我说。我以前穷惯了,去那都是坐公车,结果现在这个习惯还保留着。听了师傅的话,我仿佛看到一片新的天地,以后不管进入什么身体都,我应该都不会呆太长的时间,多花点钱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我在车靠站的时候下车,先在记忆组中搜索了一下那个小区的位置,然后拿着东西坐上出租车向那个小区前进。
  在离那个小区还有一半距离的时候,我下车了。在下车之后,我看时间还早,就决定去吃在这个身体里的最后一顿饭。
  我找了早点铺胡吃一通后,听着师傅妒忌的训斥向边上一个写字楼靠近。
  在我和师傅商量的剧情中,我应该把这个弄的别人看不出来的四瓶酸奶当成爆炸物放到一个让人注意的地方,引警察出动。如果我不用这个“爆炸物”的策略的话,我也可以通知警察,让他们有机会把那些黑社会绳之于法。但这样的话,我恐怕得在被拘留上一段日子后才会被判死刑,被枪毙掉,如果一个不好,我被判个无期,到时候想死都难了,那怎么离开这个身体啊,而且师傅也不允许我用这么长的时间离开这个身体,他可一直在等着离开这个空间呢。
  现在我用这个假的爆炸物引来警察后,就可以在黑社会与警察的交火中寻找脱离身体的机会了。而且我和师傅认为这个方法的成功率极高,那些黑社会成员因为有里已经有了别墅主人及随同的几条人命,被警察抓住是死定了,他们一定会和警察拼到底的。
  大概是因为师傅以前打仗打的比较多,所以他经他修改的很多剧情都是让我先和那些黑社会赤手火拼一把,再让警察把我击毙。
  虽然这个身体不是我的,我也不心疼,但是挨打的时候,我一样要感到疼痛的。所以我决定不能完全按照师傅想的那么进展下去。我想要的剧情发展是这样,一见面就什么都不说,先抢把枪,击毙几个黑社会,在被他们击毙,我就算不能打死几个也可以过过开枪的瘾。
  于是我先把这个假爆炸物放到了那个写字楼的大堂前台,然后很郑重的告诉前台小姐,这是个爆炸物。立刻整个大堂在前台小姐的尖叫声中混乱起来,在写字楼保安赶来前,我已经悄悄的离开了。
  我慢慢的向小区前进,一会儿就听到有警车的声音,然后我施施然的又招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我到了离小区不远的地方就下车了,一看还有一个小时才八点。我就买了份报纸在路边的一个长椅上看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我估计警察已经把那个假爆炸物拆开看到我的绝笔信了。算了算到这里的时间,我就向那个没有完工的小区走去。
  计算有误,我刚见到这个身体认为是好朋友的黑社会分子的时候,警车的声音就靠近了。
  我还没有按照我自己设计的剧情有所行动时,就看到了这个身体。我已经离开了这个身体,我的灵魂又独立出来了。
  这时我看到远处一个拿这带消音手枪的人正在和那个头上有一个洞的身体的黑社会朋友打招呼。我想应该就是他把我的计划打乱的吧。
  我正在对那个打乱我计划的家伙大骂的时候,师傅过来了。他也很愤怒,他所设想的剧情也流产了。其实他的计划怎么着都会失败,但我不会告诉他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按他的剧本进行。
  整个事件的发展和我所料想的并不相同,警察到的时候,除了那个身体以外就没有其他的发现了。那些黑社会分子早就逃脱了,警察在这个占地面积极大的未建成小区里,搜索的速度足够让那些黑社会分子跑好几次的了。
  我还想留在这里继续关注事态的发展,但师傅却不容我反抗的强行把我拉走了。
  我知道师傅等不及想要离开这个空间了。虽然这里有他的徒弟,有可以让他感兴趣的事,但师傅曾对我说过,离开这个空间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他似乎可以感到仙界的召唤,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早走了。
  我知道师傅离去的时间就要到了,我感到很无奈,师傅虽然喜欢挖苦打击我,但他对我确实很好。我虽然一直知道师傅是肯定要离开这个空间的,可我总是以为这个时候还早。现在这个时候就要到,我虽然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师傅说,但我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和师傅一路默默的走着,我们之间实在是无法找到合适的话题,两个鬼的全部思维都被离开这个空间的事情所充斥。很快,我们就离开了城市,在天黑的时候,我们到了一个比较荒凉的山上。第一卷 仙界 七
  我和师傅一直默默站在山上。我猜是因为师傅想要在天完全黑下以后,可以和我在彼此可以看到对方的情况下再说些什么。
  天地很快就在黑暗的笼罩下了。我正在措辞的时候,师傅说话了。
  “我就要走了,你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了,记住,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可能性,你也许会碰到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事情,你一定要小心。”
  我只有点头,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在走之前,我教你本门的最后一招。这招就是怎么破开这个空间,然后离去。当年我的师傅也是在教我这招的时候离开的。等你发现再也吸收不了灵魂力量的时候,你就可以收个徒弟,然后用这招到那边找我了。”
  师傅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还勉强对我笑了笑。可我连勉强都勉强不出笑容来。
  “最后一招非常简单,你只要把所有的灵魂力量向思维组不停挤,直到整个灵魂无限小,就可以破开这个空间,到达仙界了。”
  我默默的看着师傅,我知道他马上就要走了。我很奇怪,我平时总是自认伶牙利齿,但现在却怎么都说不出话了。
  “好了,我这就走了。你看清我怎么离开的,好好的记住。我在那边等你。”
  这时我终于说出话了,“师傅,您自己保重,到了那边自己也要小心点。”
  师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我知道已经到了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于是我尽可能专心的看着师傅示范的这最后一招,看着我的师傅离开这个空间前的最后样子。
  师傅的身上越来越暗,灵魂的体形也越来越小,很快,我就无法看到他了。我努力的想要缩小我的灵魂,我希望我变小了就可以看到更小的师傅。一直到我缩的不能再小时,我始终看不到正在变的无限小的师傅。但我始终可以感到师傅的灵魂力量在那里,就在他刚刚站过的位置。
  突然,我感到师傅的灵魂力量消失了。真正的消失了,不是消散了,就是那么凭空消失了。我知道师傅成功的去了仙界了,此时我只能在这个空间默默的祝福师傅到了仙界能够平安的等着我。
  我在这座荒凉的山上独自呆了好多天以后,我的心情才平静下来。我知道,我失落的呆在这里什么用都没有,只要我能够聚集到足够灵魂力量,我就可以到仙界中见师傅了。于是我离开了这个荒山,去寻找不稳定的思维组。
  我不敢象师傅那样四处游荡的寻找不稳定的思维组,那样时间太长了。师傅是在宋朝的时候拥有的完整的灵魂,到现在可以离开这个空间,他用了千年的时间。我想我应该不会有那么好的耐心吧。
  于是我开始思考那里这种不稳定思维组比较多,这样我可以在短时间内在同一个地方聚集更多的灵魂力量。
  我在一个高大的楼房上想了很久,却没有一点头绪。以前我对社会关心太少了,连那里的犯罪率高都不知道,结果现在想要节省聚集灵魂力量的时间都做不到。
  在这么思前想后的考虑半天,我觉得我也只能用师傅的方法了。
  不过我想要在走之前去再看一眼我最初身体的父母。虽然我已经决定去追寻生命的更高形式,但我毕竟变鬼的时间不长,我对父母还是非常留恋的。
  于是我说服自己,最后再看一次父母,看到了我就走,去游荡天下,聚集灵魂力量。其实我心里还有些幻想,也许在某年某月,我还可以和父母以灵魂的方式相聚,虽然我知道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实在不高,但我还是期盼着。
  我下了决定之后,却发现了一个难题。这些日子的飘荡,我已经不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了,我甚至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我怎么找到回去的路。
  我想以我现在的灵魂方式恐怕连路都没有办法问。
  如果我还是没有目标的游荡着,那没有关系,但我现在想要回家就麻烦大了。
  我突然想到,我可以从街边的路牌上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只要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那我回去就方便的多了。
  我骂了自己几句白痴后,又想起了师傅,师傅以前最爱骂我白痴了,只要我有什么在他看来非常低级的问题向师傅提出,师傅一定会先骂我白痴,才解释给我听。
  我不禁又开始有些想念师傅了,在这种哀伤的情绪中,我有些昏昏噩噩的。直到我发现天黑了才回过神来。
  我只有用以后会在仙界与师傅再次相见来安慰自己,然后把对师傅的思念放在了身后。
  刚想要下楼,我灵机一动,我为什么不站在楼的最高点,先确定那里有路牌再下楼呢。
  于是我站在最高点四处眺望。
  我把四周的景物尽收眼底,看清了周围我不禁暗自庆幸,幸亏我没有冒冒失失的去寻找路牌。
  我在这几天失神的游荡中来到的这个大楼处在一个非常大的小区中,这里恐怕只有这个小区内的路牌,对我想要知道具体位置恐怕没有什么帮助。
  在离小区大概几公里远的地方,有一个非常宽广的街道,我隐约可以看出这条街道非常繁华,街的两边有许多的灯火通明的建筑,整个街区看着到十分热闹。
  从这里到那个街道,我只需要穿过一片荒地就可以了。
  我对这个发现感到十分高兴,在如此繁华的街道上,我一定可以找到回家的方向。
  于是我立刻就向那里跑去。当了鬼还是有好处的,跑的最起码比以前要快上几十乃至上百倍,还不会有体力的限制。我一边向那里跑去,一边赞叹做鬼的好处。
  正到在那片荒地上兴高采烈的跑着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荒地中的一个小土包旁站着一个人。
  在这种时候,如果我不是鬼的话,一定会被这个人吓一跳。于是我并没有太在意,因为这个并没有发出那种不稳定思维组特有的频率,我想他应该不是在干什么坏事,也许只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在这里自己静静的思考吧。
  我没有细想,就继续前进。可是在我无意中再次看了那个人一眼后,我就停下了。我发现站在那里的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和我一样的鬼。
  我很高兴,因为在我变鬼以后,除了师傅,我再没见过其他的鬼。于是我决定和他聊几句。虽然我知道这次行动没有任何目的性,还会耽误我的时间,但我非常想和这个鬼交谈一下。这种感觉就象是在草原上独自生活了几十年的人,突然看到另一个人一样。我虽然经常可以看到人,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除师傅以外的鬼。
  我按奈不下我犹如脱缰野马一样的冲动,象那个鬼走去。
  离的越近,我越觉的这个鬼的小。
  等我靠近了这个鬼以后,我看出这个鬼离开身体的时候真的是个小孩。按照师傅的说法,在一个身体里呆的时间比较长的话,那么灵魂的大小长相就和这个身体基本相似。
  看着这个小鬼,我看不出这个小鬼在有身体的时候是男是女。虽然灵魂体不分男女,但我的这个当人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掉,见人就得分清对方的性别。
  这个小鬼看着我,但没有话传过来。我想这个小鬼可能一直在这里,没有碰到过其他的鬼教他如何和用鬼之间的方式交流。
  于是,我发了一句问候的话过去,但那个小鬼没有反应。
  这让我很吃惊,如果这个小鬼不会鬼之间交流的方式,那么他一定会象我第一次感到师傅对我“说”话时那样惊慌。可是如果这个小鬼会鬼的交谈方法的话,他为什么不理我呢?
  我很有些奇怪,又试着发了几句话过去。我看到那个小孩的眼神有些变了,但还是没有理我。
  因为我不想让这个小鬼以为我没有礼貌,所以我没有和这个小鬼靠的太近。这时因为我看到这个小鬼的眼神有些变化,可是因为距离的关系,我没有看的太清楚,于是我就向这个小鬼又靠近了一些。
  这时我看清了这个小鬼的眼神,这个小鬼的眼神让我当时呆了一下。这是一种赤裸裸的凶狠恶毒目光,我实在是很难相信会是一个离开身体时还是小孩的鬼会有这样的目光。
  我呆了一下后,立刻就向后退了一些。面对各种可能的威胁,还是留给自己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比较好。
  那个小鬼还是没有理我,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再想搞个什么鬼之间的交流吧。这个鬼看来不是什么善鬼,我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比较好。
  想到这里,我立刻就转身向那条街道跑去。
  我用我最快的速度跑了半天。我认为我应该已经离那条街道不远了,可是我却突然看到了那个小土包,还有那个小鬼。
  我立刻就停了下来,回头看去。我后面的路已经看不清了,只能看到那个小区中闪烁的一点灯光。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两个相同的土包,相似的两个小鬼在不同的位置。我只能妄自猜测。
  我不赶在这里继续停留,继续用全力向前奔跑。
  这次的速度大概因为刚刚看到那么诡异场面的原由变的比刚才还快。
  速度变的快了,结果我更快的就再次看到了那个小鬼站在小土包的诡异场景。
  我呆住了,心中非常的惊慌。以前听说过“鬼挡墙”的事,可是“鬼挡墙”只说是人被鬼挡,没听说过鬼被鬼挡的事。
  我楞楞的看着这个小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我感到有话传给我听。
  “看来我误会了,你过来。”
  这时的我不象刚刚看到师傅时那样,感到有人给我传话过来却不知道是谁了。我感到了这句话后,立刻就知道是那个小鬼在对我“说”话。
  我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我来到了那个小鬼的面前,发现那种凶狠恶毒的目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哀的眼神。
  我来到这个小鬼的面前,问他:“你刚刚误会什么了?”
  “我还以为你是困住我的家伙,看到你在这里跑了好几圈我才知道我误会了。”
  我的好奇心有蓬勃的泛滥起来,忙问这个小鬼我跑了半天跑不出去是怎么回事。
  小鬼说:“这是一种奇怪的法术,在这里,只要是鬼就都跑不出去,好象是对鬼魂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无论你向那个方向跑,都会被这种吸引力吸住,只能环绕着这里跑,永远都跑不出去。”
  听了小鬼的话,我呆住了,永远跑不出去,那我怎么聚集灵魂力量,去仙界见师傅呢。不过我转念一想,这个小鬼说过,是我不知道是人是鬼还是什么东西的家伙把他困在这里,那他一定知道他原来是被困在这里的情形,问问他,也许可以想出一个离开这里的方法。
  于是我问这个小鬼。可是他不肯告诉我他为什么被困在这里,只告诉我他已经知道如何离开这里,但需要我的帮助。
  听到可以离开这里,我才不管那些他不肯回答的问题,直接问他如何可以离开这里。
  小鬼说:“你看到那个小土包了吧,你隔着它站在我的斜对角,然后用力的向下压,我和你同时向下压,这个法术就可以破解了。”
  我一听,原来如此简单。就立刻站在了他说的位置,然后告诉他可以了。
  小鬼也显的很兴奋,立刻示意我和他一起向下压。
  我把灵魂力量向下集中。我感到我灵魂站立的地方下面好象有一种很大的吸力不停的吸取我的灵魂力量。
  我开始担心了,如果我灵魂的力量被抽走了那我就要去找一个新的胚胎状态的身体投生,我还怎么去见师傅,我还怎么幻想以后和父母相会。
  在不多时后,终于吸取停止了。幸亏我在不久前刚刚吸收了一个灵魂的全部灵魂力量,所以我才不会落个重新托生的下场。
  我看向那个小鬼,却惊讶的发现他变的更小了。原来他象个五岁小童,高度可以到我腰部,可是现在他就象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小娃娃,才过我的膝盖。
  我奇怪的问他,他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但他没有回答我,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被他的眼神看的有点惊慌。看到已经没事了,就急忙的告诉他我有事要走了。但他还是没有回答。
  我觉得气氛怪异之极,不等他回答就飞快的离开了。
  我一边飞快的前进着一边想着刚才那没头没脑的遭遇。突然,我又看到了那个小鬼和那个土包。
  我立刻知道,这个法术并没有被解开,那个小鬼刚才是在利用我做别的什么事。
  想到这里,我就靠近那个小鬼,质问他怎么回事。
  小鬼看了看我,这回的眼神变的更加怪异。他传给我的话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想不到啊,这么多年了,我终于自由了。”
  我不太明白他的话什么意思,但我隐约的知道应该是刚才的行动让他自由了,可是他说的自由是什么意思我就不懂了。可是他说的这些让我摸不着头脑,我不关心他的自由,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不能离开这里。
  于是我就追问他,听了我的问题,他的眼神变的有些兴奋。然后回答我的问题,“反正你也跑不了,我就让你明白怎么回事吧。”
  我感到他好象对我有什么企图,可是我又如他说的那样,也跑不了。所以我只能继续听下去了。
  “当年我修炼法术的时候,因为多杀了点人,抢了几个元婴练功,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就联合起来对付我,哈哈!我那有那么好对付,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可那些卑鄙的家伙居然设了这么一个陷阱让我钻,把我的肉身给毁了,还把我的元婴给禁锢在这里。哼,你不知道,这里原来是座山,他们以为把我关在山底下就万事无忧了,那想到,山在被人挖,被风吹,被雨淋了这么多年以后,就剩那个小土包了,哈哈!”
  原来我救了这么家伙,好象他以前挺厉害的,我还是继续听他说话吧,也许我还能有机会跑的。
  “山没了以后,我的元婴已经非常虚弱了,可是那些家伙还留了个禁制,让我的元婴在这里不能离开,就象长在地上似的,他们可真狠啊!这些家伙还告诉我怎么离开,只要在两个地方同时有两个元婴用力下压就可以脱困,可是我动不了,明知道怎么离开我都没办法。于是我就用自己的元婴设下了这个法术,以我的元婴为中心,只要有元婴进来,就别想出去,要么给我补充力量,要么帮我解开禁制。你是第三个进来的,前两个一个不肯被我吃了,另一个力量不够,被禁制给吸收了。想不到你居然可以揭开我的禁制。”
  我真的吃惊了,原来这个小鬼比我想象的还要恶毒卑鄙,他居然拿元婴当补充能量的食物。第一卷 仙界 八
  我听着这个小鬼狂妄的话语,心中反而不再有什么惧怕了,他说了,他要元婴补充能量。可我是个灵魂,他应该不会伤害我,现在估计他只是想把他仇恨的原因找个听众诉说一下吧。
  在我刚刚自己抚慰了自己的心境后,那个小鬼就对我“说”:“为了感谢你,我愿意把你的力量融入到我的元婴里,你看我对你的报答方式怎么样?”
  这时我真的有些吃惊了,我问他:“你不会弄错了吧,我是个鬼,你不是要找元婴补充能量吗,你找错目标了吧。”
  我的话音刚落,那个小鬼就做势要扑过来。很显然,他并不想回答我的话,只想要我的灵魂力量。
  我看到他扑了过来,可是我不知道如何抵挡,我师傅只教我如何从身体里的灵魂抢到力量,却没有告诉我如果碰到一个饥饿的元婴该怎么抵挡。
  我只好用我最快的速度跑开,但我知道,在这个想要把我当补品的元婴设下的这个法术中,我是跑不出去的,但我也不能就站在那里等他把我当补品,所以我只能不停的跑。
  我很希望这个小鬼追着我跑,也许他会在追逐中耗尽能量,从而让这个圈住我的法术失效。但我的愿望落空了,他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看他没有追我,我就停下来看着他。如果我看到他有动作,那我立刻就跑。我对鬼的速度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个小鬼在那里站了一会后,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听到了他对我说的话。是的,我听到了他对我说话,不是感到他对我说话。我对能听到他的声音感到十分的吃惊,我一直认为没有了身体就不能在发出声音了,没有了身体中的声带,怎么引起声音的共振。
  但我真的听到了这个小鬼对我说话,我的思维有些混乱,自己不停的重复他说的话,只不过我发不出声音来。
  在我第三次重复他的话时,我才真正的想了一下他的话,“时间太长了,我连说话、走路都不会了。”
  我明白过来了,他不是不追我,而是因为被禁锢的时间太长了,他已经不会走路了,连话都不会说了。其实如果他肯放过我,我真的希望可以从他那里学到如何把声音发出的本领。但我看他已经把我放在了他解禁后的第一顿大餐的位置上了,估计这个希望是不可能成功了。
  于是,我决定再跑远点,等一会他想起怎么走的时候,我也跑的从容点。
  可是天不从人愿,我还没有跑,他就向我飘了过来。
  我没有想到元婴居然可以飘着移动,而不象灵魂这样还要辛苦的跑。我现在只希望我跑的速度比他飘的速度要快点。
  我的希望又落空了,他的速度明显比我要快的多。我才跑出没多远,就看到他已经到了我的身后。
  显然,我跑不过他,又不知道灵魂怎么攻击敌人,摆在面前的是一个稳输不赢的局面。我怎么办?
  我感到他离我越来越近了。我如果还有身体的话,我想我一定已经昏过去了,但现在,我却只能体验着魂飞魄散的感觉了。
  我不想就这么把我的灵魂力量给他,这是我不知多少年才拥有的完整灵魂。按师傅的说法,一个灵魂要不停的托生很久,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才能有机会有完整的灵魂。如果我的灵魂力量被这个小鬼给吸收了,还不知道我的思维组和记忆组能不能保留。估计最好的情况就是思维组能够逃脱,继续托生。
  我知道我这回怎么都是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了。我决定和他拼一拼,用我唯一会的招数。
  我感到小鬼离我非常近了。我一咬牙,向后扑去,在空中我就做好了准备。
  那个小鬼估计是因为被关的时间太长了,除了仇恨没有记住什么。我的这一扑他居然没有什么反应。
  此时,我已经没有心思管他有没有反应了。把这个元婴当成了一个身体,全心全意的进行我的招数。
  我的灵魂成功的包住了这个元婴,他的个头太小了,我很轻松的就做到。但在我想要切断他思维组和元婴的联系时,我却不知如何下手了。
  我发现元婴和灵魂很象,都是用灵魂力量包裹住思维组和记忆组。我可以把思维组和身体的联系切断,可是我却不知道如何把思维组和元婴的联系切断。
  我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我感到他在挣扎。他的力量比我要强大很多,我根本就不能把他包住太长的时间。
  突然,我感到我的力量正在飞快的流失。
  我急忙想要离开他的元婴,我认为他是在用什么特殊的方法,通过接触来吸收我的力量。
  我离开他元婴的行动没有完全成功,我发现他正在用元婴上的小小的嘴吸我的灵魂,而我灵魂上的灵魂力量一点点的从他的嘴进入他的身体。
  我知道,只要再过一会,此消彼长,吸收的速度会更快,到那时,估计我的思维组都会被他吸进去。
  我没有时间思考,只是下意识的想到了一个可行的方法。于是我让思维组带领剩下的全部灵魂力量从那个元婴的嘴里冲了进去。
  在刚刚我包住他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他思维组在元婴的头部,和有身体的人一样。在我进入了他的元婴后,我立刻用我全部的灵魂力量向他的思维组轰去。
  我很清楚的看到他的思维组被轰出了他的元婴,我知道他肯定完了,我还没有来的及高兴,就发现了自己的危险。
  他的思维组被挤了出去,可是元婴也是能量体,我的灵魂力量没有办法象他的思维组一样冲出去,就被元婴挡住了。
  我的灵魂没有办法离开了。
  我可不想在这个元婴里呆着,我不仅不能象控制身体那样控制这个元婴,而且听那个小鬼说,那些禁锢他的还有可能回来,我可不想被人当成小鬼来惩罚。于是我在元婴中左冲右撞,却始终没有办法离开。
  我发现不能从元婴中离开后,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思索对策。在我平静了以后,我发现了我的危机来了。
  虽然元婴的思维组被我强行挤了出去,可是元婴还在对我灵魂力量进行蚕食。我这时开始有些绝望了。我不能离开这里,而且这里还在不停的吸取我的力量,虽然没有了思维组的主持,但吸取的速度还是可以让我在不久就只剩下思维组和记忆组,没有了力量,我的思维组就不能再和记忆组进行联系了。我就只能去托生,可是这里是能量体组成的,我的思维组能不能离开这里还是个未知数。
  我这回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我看着自己的能量被元婴不停的吸取,我有些歇斯底里了。我用进入被的身体后吸收灵魂力量的方法开始吸收元婴的力量,我不想就这么结束,那怕吸收到的能量可以让我多撑一秒钟,我想我都愿意。
  于是我拼命的吸收元婴的力量,但我吸收的速度明显比元婴吸收我的速度慢。我现在只有绝望的等待,等待结束的那以刻来临。
  在我的力量只剩下很小的的一点时,我的思维组几乎都离开了灵魂力量的包围。我漫无目的的来到了原来那个思维组的位置。
  我一直都在不停的希望元婴的吸收能够结束,在我来到那个位置的时候,突然元婴的吸收停止了。
  我就象刚刚从梦里醒过来似的。看到元婴停止了吸收,我不知道是我的祈祷成功了,还是那个元婴吃饱了。
  我呆在了那里,跟刚刚从美梦中醒来一样,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我才有点清醒。我想了想刚才的事情,有些不大明白,我不认为我可以操控这个元婴,但为什么元婴停止了吸取,我只能让我相信我刚刚控制了元婴。
  我在这个位置一动都不敢动,我生怕会因为位置的不同而不能再次控制这个元婴。
  我小心翼翼的下达了把嘴张开的指令,我希望我能从进来的地方出去。我满怀希望的看着元婴嘴的位置,等了良久,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想刚刚我并没有控制过元婴,只是它吸够了才停的。
  我颓然的想着,为什么不把我吸干净了,让我还能在这里绝望的思考,这真是太折磨人了。
  我才想完,就感觉到元婴又开始吸收我的能量。
  我有些惊讶,难道它刚才只是休息了一下。但我又希望这是在我控制下的行为。
  我就试探着下了停止的指令,元婴真的停止吸收了。
  我突然就明白了,在那个思维组被我挤走了以后,这里只有我一个思维组,但因为我的思维组没有办法和元婴进行某些沟通,所以我不能控制元婴的动作,可是我却可以控制元婴能量的运做。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由能量构成的元婴体我不能控制,却能控制构成元婴的能量,但我已经不想再去进行深究了。
  我试着让元婴的能量倒灌进我的灵魂,虽然进入的速度很慢,但我真的可以感觉到能量正在进入我的灵魂。
  我这时就放下心了,也许会用很长的时间我才能把这个元婴吸收,但我肯定可以脱困了。我知道了我安全以后,我立刻感到精神上的一种疲惫。我想,如果我有身体的话,我一定已经睡着了。但此时我只能清醒的等待能量的聚集。
  我控制我的灵魂全力的吸取能量后,我灵魂的吸收和元婴的供给已经成功的达成了一个通道,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我在高兴之余,感受了一下元婴的力量,发现它的力量和我灵魂力量相比要更为精纯,更为有活力。我不敢现在进行融合,我怕再有什么乱子发生,只好等我离开了元婴之后再说了。
  我空闲了以后,想要去看看元婴中残留的记忆组中有什么我可以学的东西,反正我有很多时间。
  于是我就去翻看这个记忆组。
  可我努力了半天,就是无法看到任何东西。我估计这是因为这个小鬼被禁锢的时间太长了,什么都忘了的原因。可是我立刻就推翻了我的想法,如果他什么都忘了的话,他为什么还能说出他为什么被禁锢呢?还他那让我感到害怕的深刻仇恨又为什么没有忘呢?
  所以我可以肯定,他的记忆组一定是他用某种方法给封住了。
  我在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以后,我对他的记忆组就更感兴趣了。于是我兴致勃勃的想方设法的对他的记忆组动手。
  我用我的灵魂力量冲击了这个记忆组半天都没有成效,我怀疑我的方法根本就没有用。我现在的心情就象一个不知道密码的小偷面对一个坚固的保险箱时,却发现自己手里的工具对保险箱一点作用都没有后的感觉一样。
  在我对记忆组下手的时候,我的灵魂已经吸收了大量的能量,不仅恢复到了帮小鬼解开禁制的时候,而且还犹有过之。此时的元婴已经非常脆弱了,我几乎可以肯定,只要我强力的一冲,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但我对于元婴的能量还是很贪心的,对我来说,这些能量可以当做是小鬼对我的谢礼和补偿。
  就在我得意洋洋的时候,突然元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通道。如果不是我正在控制元婴的能量,我一定不会发现这么小的一个通道,它小到我用灵魂的眼睛都看不到。
  我正要去看看这个通道是怎么回事,就感到我和元婴能量上的连接断了,紧接着,我的灵魂就整个的被元婴从嘴里喷了出来。
  我正在元婴的对面奇怪时,那个元婴的眼睛睁开了,我又看到了那狠毒的目光。我知道,那个思维组又回来了。我想这个思维组能够回来一定是因为这个思维组和元婴或者留下的思维组有某种联系。不过他回来就回来吧,反正他能量已经削弱了非常多了,这个元婴现在只有拳头大小了,我不信他还能给我什么威胁。
  于是我就笑嘻嘻的看着他,这时他那狠毒的目光已经不能让我感到害怕了。我发现能量的强大真是一件非常人让高兴的事,有了能量,我就可以不怕那些弱小的对手了,哪怕是他曾经比我强大过。
  我正在感叹的时候,那个小鬼飘到了半空中狠狠的对我说:“你敢抢我的能量,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他的威胁不能让我有一点担心,反而我认为只有拳头大的他很可爱,就象是一个玩具似的。
  我仍然笑嘻嘻的回答道:“好啊,你别跑,把剩下的能量也给我吧!”
  那个玩具一样的小鬼看着我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我看他好象有点害怕了,我就向他靠近了点,结果那个小鬼飞也似的就跑了。不过说他飞还真的贴切,他就在半空中飘着跑的。
  我得意的一笑,突然有些后悔了。我为什么不威胁威胁他,让他教我发出声音的方法呢。我笑的虽然得意,可是没有声音总是不太完美。
  我在这里自艾自怨了一会,就想要去那条街道看路牌。却突然发现我动不了了。
  我立刻就以为是小鬼又回来了,还对我施展了某些法术。我想看看他在那,却发现我只能看到前方,连看别的地方我都做不到。我想我死定了。
  等了一会,没有动静。我想如果真的是小鬼对我下了手段,那以他那么凶狠的目光就可以猜到,他绝不会有耐心等这么长时间。
  但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不敢肯定是不是这样。于是我又等一会,这时我才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了。
  良久,没有任何动静。我想如果我还有身体的话,我现在一定已经汗流成河了。
  现在我基本敢肯定我现在的状况和小鬼没有关系了。于是我就开始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静下心来仔细的想了想,很快,我就想起,我除了还没有把从小鬼那里吸收来的力量融合以外就没有其他没做好的地方了。
  于是,我开始对自己的灵魂观察起来了。果然,因为我在吸收能量的时候就没有做到非常认真的引导,结果现在我灵魂中的能量状况可以用一团糟来形容。
  这时我已经不能很好的控制我原有的灵魂力量来进行融合了,而那些新吸收来的能量和我的灵魂力量还很不相同,这样我就更难进行吸收了。
  我努力了半天,一点成效都没有。反而情况越来越糟了,这两种能量已经开始互相排斥了,我想过不了过久,我就会把奶奶灵魂破裂的那一幕再在我身上重演。我没有想到,我费尽心思的才从小鬼的元婴中逃了出来,却又陷入了这种绝望当中。
  我不甘心就这么结束了。我能够从小鬼的元婴中逃出来,就证明在努力的拼搏下,我的运气还是非常好的。所以,反正不拼就是死,我为什么不再拼一次有没有那么好运呢。第一卷 仙界 九
  我决定用师傅教我的最后一招,把所有的力量向无限小凝聚。我希望这样可以把元婴的能量和我的灵魂力量挤压成一团,这样也许我可以逃过力量四散而导致的魂飞魄散的下场。
  于是我努力的想要把我的灵魂凝聚,但我的努力和从元婴吸取来的力量差距很大,我还是无力阻止那些力量想要逃逸的势头。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我的灵魂一震。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想关心,对现在的我来说,不管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体内的隐患都是可以把我打回原形的。
  在我灵魂一震的同时,我感到那些我的灵魂好像就要飞散了。而那些我控制不了的能量也跟着变得破散了。我突然有了一种明悟,这是一个我吸收这些力量的机会。那些能量因为以前都是积聚在一起的,而在这种我不知道原由的一次震动后,那些能量被打散了,我的灵魂力量也被打散了,可是我可以控制我的灵魂力量,这样我就可以操纵我的灵魂力量把那些能量分而食之了。
  于是我努力的吸取,我感到在我吸取的同时,我的灵魂重新凝聚,并有了一些新的变化,但我没有时间理会。
  在我把吸取能量的工作步上了轨道后,我终于可以分心观察一下我为什么会有突然一震的情况了。
  我睁开了灵魂的眼睛,向四周望去,我发现我现在又可以动了,但因为吸收能量还没有结束,我不敢轻举妄动,但我知道我的劫难过去了。
  我正要高兴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面前有两个一高一矮身穿道装的年轻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我不知道他们和我刚才的情况有没有关系,但我想,在现在的社会中,很难见到他们这样穿道装的人了,他们不是骗子就是高人。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但我在好奇心作祟下,开始尽力的偷听他们的讲话。
  矮道人:“你看,他的力量过于分散,肯定不是那个妖孽的元婴,就是一个孤魂野鬼,师弟,你太冒失了。”
  高道人:“孤魂野鬼?师兄,孤魂野鬼能在我的掌心雷下保持灵体不散,那他也是个经年野鬼了,不知害了多少性命,我等修道之人自要斩妖除魔了。”
  矮道人:“我不是说你出手不对,而是说你出手太早了,你把他除了,那个妖孽怎么跑了,跑到那去了,我去问谁啊?”
  高道人:“啊,师兄,我没有想到这一点。我太性急了,对不起。”
  矮道人:“呵呵,我第一次下山的时候和你一样,你的心情我明白,苦修多年,终于有机会下山了,对修道之人,我们不能动手,看到力量强大的厉鬼我们又打不过,只有这种小鬼我们才能一展所长。我不怪你,一会我问完了,你再动手吧。”
  高道人:“师兄,那你为什么还不问啊?”
  矮道人:“你还真心急,你刚刚差点把他打的魂飞魄散,他现在正在重新聚灵呢。”
  我听到了这里,才知道什么叫天意弄人了。为什么我的劫难就象海浪一样,一浪接着一浪啊。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先把自己能量的问题解决好再说了。
  我一边抱怨老天一边思考脱身的方法,可我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一个可以让我成功离开这里的方法。
  虽然我很想停下吸收能量的动作,来延缓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小道士对我的行动,但我估计他们能够修道,想必耐心要比我好的多,恐怕就算我等不下去了,他们还能等。
  想了想,我还是尽快的吸收那些能量吧,也许我可以凭借这些新吸收来的能量逃走也说不定。
  很快,我就把那些能量完全的吸收进我的灵魂,我感到我的灵魂力量好像有些不同了,这次吸收到的能量和我从灵魂上吸取来的灵魂力量相比,好像不光是提供给我更多的能量,而且我的灵魂和以前也有些不同了。
  我正要仔细的观察我灵魂有什么变化,就听到那个高道士对矮道士说:“师兄,你看,他好像聚完灵了吧?我过去和他玩玩。”
  矮道士说:“等等,好像有些不对。”
  高道士说:“不用担心,一个小鬼有什么可怕的,师兄,你看我的。”
  听到这话,我就知道那个高道士要出手了。我急忙说:“等等,听我解释!”
  突然我楞住了,不是因为高道士对我发出的掌心雷,而是因为我说出话了,我真的可以引起空气的震动发出声音了。
  我还在惊诧的时候,那个高道士就把我打的飞了出去。虽然我没有感到我有什么不妥,但还是感到一阵的天旋地转。我想要努力稳住自己,但很难控制好我的灵魂。
  在我努力了半天后,我才停了下来。但我发现那个高道士居然头朝下,我刚要奇怪,就发现高道士脚下的土地,我知道原来是我头朝下。
  我把刚闪过要把自己正过来,就感到我的灵魂自己在空中漂浮着掉了个,转了过来。然后脚不粘地的飘在空中。我突然明白过来了,我吸收了那些元婴的能量后,那些能量似乎把我改造的有些像元婴了。我正在琢磨我现在和以前的区别时,那个高道士没有放过的意思,他一扬手,似乎又想对我发动攻击了。
  我知道,我面前的这两个可恶的道士,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只能让他们尽情的蹂躏,于是,我就想象那个元婴那样飘着逃走。
  这时,天空似乎象雷雨来临前一样,空中出现了好几条闪电,但这几条闪电好象向这里劈来了。我心中期盼是老天爷看到有人如此的欺负我,降下了天谴,拿雷劈那两个企图拿我当沙袋的可恶的道士。
  就在我一边寻找逃走的路线一边恳求老天的雷劈那两个道士的时候劈的准点时,那几道闪电突然化作人形,把我围在了中间。
  我立刻呆住了,心中想起了听说过的天兵天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犯什么滔天大错了,不光有两个毛头小道士欺负我,老天还派人要把我擒拿。看着他们把我围在其中的架势,我想他们不是来找我聊天的,所有的退路、空隙都被挡住了,看来我是凶多吉少了。
  我正想表现的光棍点,学那些豪爽义士一样说些什么“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之类的豪言壮语时,突然看到那两个讨厌的小道士跪在了一个人面前,说些什么他们无意冒犯师尊之类的话。我立刻仔细看向那些闪电化作人形的家伙,一看之下,我如果还有身体的话,我一定会先到吸一口冷气,然后大叫一声昏过去。
  除了那两个小道士外,我周围现在有十一个须发皆白,面如婴孩的老道。我看着他们在空中稳稳的飘着,我就突然想起了张天师捉鬼的事,我只能希望这么多天师因为只有我一个小鬼而分赃不均,结果大打出手,让我趁乱逃走了。
  但似乎我做了鬼以后,总是心想事不成,一切都反其道而行之。我暗暗发誓,如果这次我能逃得姓名,我一定找一个身体去买彩票,边买还得边想我不中、中不了之类的,等中了我就把钱都打到什么慈善基金、爱心工程上。
  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老道向我慢慢的飘了过来,他看向我的目光就像两把犹若实质的利剑一样。看的我什么荒唐念头都不翼而飞了,只剩下心中的不安。
  那个老道在我身前五步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然后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
  我想起我以前有身体的时候,和那些王八蛋朋友出去玩,在挑当做烤全羊原料时,我们看向那些被围在圈里的小羊羔时的目光,和现在这个老道的目光我感到出奇的一致。我想那个老道不会是想要拿我炼成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小说里,像我这样的小鬼都是他们这些老道炼些邪门法宝的材料。我想不到命运会如此的作弄我,前几天我还以为我可以像神仙一样脱离凡间,去往仙界,可这才几天的工夫,我先是差点给那两个小道士拿来当沙袋,现在还可能成为老道的法宝材料。
  我是越想越伤心,我想我这几天突然的变化,一定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我正在为我的命运感到伤心的时候,我面前的老道说话了,“你是什么?”
  我愕然说道:“我是一个小鬼,不过质量不太好,估计用我炼法宝一定很难成功。”
  老道好像有点好笑的样子,说:“谁要要用你炼法宝啊,你到底是什么?”
  我听他不会拿我炼法宝,我的心就放下了,我一边想是那个人还是那本书告诉我老道用小鬼炼法宝这种胡言乱语,一边告诉这个老道我真的是个小鬼。
  这个老道正在沉吟,就听到一个面貌粗旷的老道问我:“我不管你是什么,那个禽兽是你放走的吧?”
  我不知道他嘴里说的禽兽是谁,但我很快就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那个小鬼,那个恩将仇报没天良的小鬼。虽然我知道那个小鬼不是个东西,但毕竟是我把那个小鬼放出来的,我可不想被那个貌似十八张飞,发如张飞他妈的老道因为这件事再把我如何,于是我立刻解释道:“误会,我是在被他骗的情况下才解开他的禁制的。”
  那个张飞般的老道脾气也和张飞一样暴躁,几乎怒吼着说:“误会!我看你和他是一伙的,看我降妖除魔!”
  说完他就要动手,我以为我就要重新投胎转世的时候,我面前的那个老道阻止了,并让我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他。
  我看到了转机,立刻一五一十的把当时我如何在小鬼的欺骗下解开禁制,他又如何忘恩负义想要把我当补充能量的补品,而我又如何逃脱劫难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面前面如满月的老道。
  周围的这些老道都在听我讲完后陷如了沉思,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还要把我怎样。呆了一会,我面前的那个老道声音有些沙哑的说:“原来你是除恶使,可…….”
  我不知道我怎么就变成了除恶使了,但看来他们对我没有恶意了,我的心就放下了,于是我问:“可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老道对我说:“没什么,对了,贫道我道号飞云子,我给你介绍一下。”
  在飞云子的介绍下,另外的十个老道和我互相问好,但他们的名字我只记住那个貌似张飞的老道叫火雷子,其他的都没有记清楚,能记住火雷子的名字还是因为他的名字和他的脾气非常的吻合。最让我高兴的是,那两个想把我当沙袋的小道士在他们师傅的勒令下给我卑躬屈膝的道歉。
  对于我能得到他们如此的尊敬我感到很不解,于是在我的高兴劲头过去以后,我好奇问飞云子:“你们为什么叫我除恶使啊?我都不知道,师傅也没有告诉过我。”
  飞云子非常严肃的说:“除恶使是我们大家对你们门派每一代传人的称呼……”
  我急忙打断他的话,因为有个问题我实在是不懂:“你怎么知道我是我们门派的?”
  飞云子说:“这种吸取他人能量,破坏他人神智的功夫只有你们门派才有。你刚才说你能吸取元婴的能量,那么以鬼魂方式存在的你,不用猜都知道答案了。”
  我明白了这件事就示意飞云子继续说下去,飞云子说:“因为你们虽然是鬼魂,而且你们吸取活人生气,但死于你们手下的都是些为非作歹的奸恶之徒,对此,我们修道之人对你们都是十分尊敬的。”
  我听他的话里似乎对我们门派能够替天行道非常的敬佩,我就问他:“为什么你们修道的人那么厉害,却不出世铲除邪恶呢?”
  飞云子苦笑,说:“我们修道之人,讲究清净无为,追求天人合一。故此,只有避世,并无出世,只有在要收徒弟的时候才下山一次。所以我们对你们门派能够为世间保留良善极为敬重。”
  我这才明白,原来我们是属于得了大便宜还落了好名声的那种门派。我正高兴,突然想到,我现在干的岂不是阎王的活。立刻,我不光高兴了,还开始得意了。
  得意了一会,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个问题,我问飞云子:“我为什么突然能够说话了呢?”
  飞云子脸色一变,犹豫了半天,让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飞云子犹豫了半天,对我说:“因为你现在有了一些元婴的特征了。”
  我心中大喜,我不知道飞云老道为什么这么犹豫,但我可在书上看过,元婴出窍可以瞬息万里游遍天下。
  我大喜的说:“那有什么不好啊,我现在可以发出声音了,还可以飞了,多好的事啊!”
  飞云子说:“就是因为如此,才有些不妥。你们门派从来都是以鬼修仙,但你现在变的鬼不像鬼,元婴不似元婴,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修炼你们门派的功夫。”
  我对于这种突然的打击已经有些麻木了,大该是因为最近的打击太多了,所以我有些木然的问飞云子:“不能修炼又会怎么样。”
  我看的出,飞云子是一个道德深厚的老道,他此时的表情有些惋惜的对我说:“那你就可能再也修不成仙了。而且以元婴修道最多修成散仙,不能进入仙界。你不论以鬼修仙,以道修仙都没有办法成功。贫道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你、让你变成完全的鬼魂或者完全的元婴,要不……”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你敢肯定我修炼不了吗?”
  飞云子想了想,说:“不能完全肯定,但从没有听说过你们门派有吸收过元婴能量的前辈存在。“
  我就像溺水者发现了一根稻草一样,死死的抓住,说:“就是说,你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继续修炼?对不对?对不对?”
  飞云子似乎有些不知如何作答,而我像等待着法官判决的罪犯一样,等着他的回答。
  飞云子说:“我也不敢肯定,不过我认为还有机会,但是机会非常渺茫。”
  我像被判了死缓的犯人,知道自己还有一线生机,于是我立刻对飞云子说:“谢谢飞云道长,我这就去找人试试。”
  说完,我就要走,但飞云子叫住了我,对我说:“除恶使,别忙走,我还有事。”
  如果不是因为我还不太适应如何飘在空中飞的话,我想我已经不见了踪影了。
  见我停了下来,飞云子急忙说道:“我想要告诉你如何做到元婴出窍。因为你有可能进入人的身体,但你不一定还能出来。如果你出不来的话,可以试试用元婴出窍的方法。”
  听到了飞云子的话,我心中一动,也是,如果我出不来的话,那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于是我认真的请教飞云子如何做到元婴出窍。
  我把元婴出窍的方法牢牢记住以后,就向飞云子和其他老道作别,认准一个方向去寻找不稳定的思维组了。而那些老道们因为从我这里知道那个小鬼已经被我搞掉了大部分的能量,所以他们就放弃成群结队的寻找方式,分散开去搜寻那个小鬼躲藏的地方去了。毕竟没有多大力量的一个元婴恐怕连那两个小道士都能收拾他。
  我仰望苍天,祈求那个忘恩负义的小鬼一定要被那两个喜欢找沙袋的小道士找到,让他也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第一卷 仙界 十
  我和那些老道们分开了以后,随便的找了个方向就一头扎了下去。不过我现在用飞的方式前进真的让我很是兴奋。我从没有想到过当我可以像鸟一样从空中飞过时,俯望大地的那种感觉可以让我如此兴奋。
  在兴奋之余我还仔细的想了想我现在能飞行的原因。
  我想了半天,也只能做出一种估计。因为元婴是那些修道之人用天地元气混合灵魂力量修炼出来的,故此元婴和天地元气有一种我不知道的联系。我想因为这种联系,别说是用来飞了,恐怕传说中那些移山倒海的事情都可以做了。
  这次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不稳定的思维组了。我感到我很幸运,在离那个不稳定思维组上百公里的距离我就用师门密法发现了,而我上次不知道用了多久才发现,我想是不是老天决定对我前一段的倒霉做出了补偿。
  我不再想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用我越来越熟悉、越来越快的飞行方法向那个不稳定思维组靠近。
  转眼间,我来到了那个思维组的附近。
  一座非常具有时代气息的大楼,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依然是灯火通明。我不禁感叹现代人的生活节奏实在是太忙碌了。每天都在为了利益不停的奋斗,我实在不明白,人们用他们在身体里短暂的那点时间不停的想要聚敛财富,争夺权利是为了什么。
  在我成为了完整的灵魂之后,我深深的明白,世间的一切真的是过眼云烟,人们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那短短的几十年中,为了那些现在看来极不真实的一些利益拼个你死我活,而忘记了做为生命的存在所要追寻的是什么。
  生命的存在就是为了追求更高阶段的生命形式,就像达尔文写的《进化论》里阐述的一样,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岁月的流失中不停的进化,虽然只是在进化身体的形式,但也是在追寻一种更高的生命形式。
  而灵魂的存在是现在我所知道的人类的最高生命形式,不论是通过自然积累灵魂力量还是通过修炼把灵魂修炼成元婴,都是在向着这个最高的生命形式进化着,努力着。
  我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根据那个不稳定思维组发出的频率,确定了那个身体在六层。
  现在变的有些像元婴也有好处,我不用再爬楼梯,直接就可以从窗户飞进去。但想到我可能再也不能修炼,我看着那个窗户心中一阵犹豫,我想要去试试我还能不能修炼,但又怕结果太让我失望。我踌躇了很久,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飞向了那个不稳定思维组所在的楼层窗户。
  我在一间单独的办公室看到了那个我这次将要进入的身体。
  这个身体是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年轻男子,他站在一张办公桌前,看着非常的斯文、正派。我不由的一楞,他和我想象中的那些有不稳定思维组的那些人不同,我有些动摇,难道我错了。于是我又用师门密法测了一下他散发出的频率,没错,就是他。看来老话说的对,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就是其中一例,外表忠厚,内心奸诈。
  我不再因为这个人的外表犹豫了。我也不再因为害怕结果而犹豫了。我用我现在具有元婴特征的灵魂包住他的头,开始切断他思维组和身体的联系,我如履薄冰的进行着每一步动作,我不知道现在的我会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终于我成功的把他思维组驱逐出了身体,并把他的灵魂力量留下。
  我包着的这个身体已经象个空口袋一样软到在了地上,我等了一下,实在看不出这次和上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自己给自己打了打气,我一狠心就进行了进入身体的最后一步。
  非常的完美,没有任何错误,我进入了这个身体,并轻易的把他的灵魂力量化为己有。而且吸收灵魂力量的速度要比以前快上很多。
  我操纵着这个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就开始试着进行飞云子教我的元婴出窍的方法。
  我没有想到会如此的顺利,我离开了这个身体。看着再次倒在地上的那个身体,我除了能量比以前更强了,并没有什么不妥。我喜出望外,我知道,我以后可以不用再设计身体的死亡了。我可以直接离开每次进入的身体,我可以省掉很多的时间,我想我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可以到仙界看师傅了。
  我哼着小调在那个身体的办公室里转了半天。我并不是想要发现什么罪证,而是因为我现在的心情太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现在如果有人进来,我想他一定会吓的昏过去。地上倒着一个生死不明的人,在屋里有不能确定音源的声音发出,除了尖叫和昏厥我不知道还能发生什么事情。
  在我高兴劲过去了一点以后,我就再次用师门密法寻找不稳定的思维组。这次更快,我发现在离我现在这里大约三十公里的地方就有一个。
  我立刻就从窗户飞向那个位置。在从窗户出来的那一瞬,我想起了我第一次离开身体的时候也是从窗户出来的,只不过区别很大。
  我一边向那个不稳定思维组的方向飞着,一边为我现在的状况感到高兴。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原来师傅还在的时候,我和师傅寻找不稳定思维组的时候可以说是千辛万苦,只能在身边十公里范围内寻找,但现在一下就可以在百公里外找到像刚才那个思维组。
  我想不太可能是因为那个思维组发出的频率太明显而引起我的发现,而是因为我的那些元婴特性让我可以借助天地元气的帮助,发现更远的不稳定思维组。
  看到惊喜一个接一个,我想老天对我还是比较好的,给我磨难之余,还能给我些好处。
  很快,我就把那个新发现的不稳定思维组的灵魂能量化为己有了。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的不妥,我再次肯定了我可以继续进行师傅教我修炼方法了。
  我没日没夜的进入那些不稳定思维组的身体,我最多的时候曾经一天之内进入了五十几个身体,我想我现在一天获得的灵魂能量比师傅两年得到的还要多的多。
  我不知道是因为现在的社会发展太快了还是因为我以前太天真了,我找到的不稳定思维组实在太多了,也许是因为我现在寻找不稳定思维组的能力太强了吧。
  我不知道这么多使用过激生存手段的人会对人类社会有什么影响,但我知道,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我才能每天毫不停歇的吸取灵魂能量,我为这些人的数量感到满意,我想就是我进入仙界一百万次所用的能量都不过是这些不稳定思维组灵魂力量的九牛一毛吧。
  因为我不停的进入身体,我对时间的把握比以前好的多。在三年的时间中,我的灵魂能量就积蓄到了足够离开的地步了。于是我开始寻找个传我衣钵的徒弟,我对能成为我徒弟的灵魂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只想找个死的比我还丢人的家伙。
  可惜,本来死的比我丢人的家伙就不多,而且我没有碰到一个有完整灵魂的。我只好放弃我原先的想法,随缘找找看了。
  很快,我就找到了一个徒弟。一个死的丢人的家伙,居然在洗澡时心脏病发作,没人发现,光溜溜的死在浴室里。最夸张的是,他的头居然扎在马桶里,我想他就算心脏没有问题,他也得在马桶里窒息而死。
  我学师傅对我样子对他,整天白痴,笨蛋的骂他。很快就让他成功的进入了一个身体,在我的指点下,他已经对我们门派的修炼方法知之甚详了。
  在我教他最后一招前,我偷偷的告诉他,我的快速成功得宜于抢了一个元婴的能量。在他羡慕的表情中,我知道,他以后一定不会放过他能遇到的元婴。
  我带着我的徒弟来到一个高耸的大楼楼顶。教他最后一招的奥秘,然后我开始像我师傅一样给他做示范。我知道,我就要离开这个空间,到达师傅已经到了的仙界了。
  我感到我的灵魂不停的变小,但我的灵魂力量没有变化,随着我的灵魂变到无限小的时候,我的灵魂力量已经在如此小的灵魂上体现的过于强大了。终于,我的灵魂在变成一个具有相当能量的无限小的点后,象针头穿过皮肤一样,穿过了这个空间。
  灰。进入仙界后,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灰的。这就是仙界吗?
  我还没有发出什么感慨,就发现这里的空间实在是拥挤,没有任何建筑,只有好多的人和鬼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就想在一个不大笼子中养了几十只鸟。
  那些人和鬼看到了我,没有人理我,他们只是默默的站着,飘着,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看了我一眼,我还以为他们是泥雕呢。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是干什么,甚至我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仙界了。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怎么会是让人向往、追求的仙界呢。
  我满脑子都是疑问,正想找个人问问,就感到有人给我传了句话:“你这么快就来了。”
  我一听就知道,能对我说出这句话的一定是师傅。我急忙向师傅望去,却看到一个模糊的鬼影。
  我立刻向师傅靠拢,当我来到师傅面前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并不是因为久别重逢的激动,而是因为师傅现在的状况。
  我刚刚看到师傅的样子有些模糊,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站的远,再加上这里灰暗的色调,才会有这种感觉。可是现在我就站在师傅面前,师傅还是那么模糊,就象一个接收功能不好的电视接收到节目一样,模糊不清。
  我急忙向周围的那些鬼望去,有的像师傅一样,有的就非常正常。我知道,不是因为这里的色调影响,更不是因为我的眼花,而是师傅有了奇怪的变化。
  我光顾了观察,没有说话,师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也没有说话。等我确定了师傅的样子不是我眼花看错后,我问师傅:“师傅,您怎么了?”
  师傅对我能够发出声音的事情并不关心,好象一点都不稀奇,我本来想给师傅一个惊喜的愿望破灭了。
  师傅直接回答我:“我就要回去了,你再来的晚点就看不到我了。”
  师傅似乎连我为什么能这么快来都不关心,还说什么他就要回去了,我非常不明白师傅现在的想法。但我还是顺着师傅的话问:“您要回那啊?”
  “回到来的地方。”师傅的话我根本就不明白。于是我问师傅:“这不是仙界吗?您为什么还要回去啊?”
  师傅好像有了点活力,对我说:“仙界?骗人的!什么仙界?都是骗人的?他们只是在拿我们当工具!”
  我更不明白了,就请师傅解释,师傅说:“你知道电池吗?咱们就是电池,在原来的那个空间里,他们把咱们的思维组当成电池一样放了进去,等咱们聚集够了能量,来到这个空间,他们就把咱们的能量吸走,等能量吸完了,他们再把没有能量的思维组扔回去。然后咱们再傻乎乎聚够了能量给他们,这就是所谓的仙界。你明白了吗?”
  师傅的语气从激昂到无奈,我的心情也变的和这里的颜色一样灰暗。
  我问师傅:“您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你一会就知道了。这里没有时间,不知道隔多久就有一个东西把你缠住,然后你的能量就被吸走了,这里的人和鬼都是原来那个空间的翘楚,但在这里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似乎有一种特殊的能量规则,这里的人和鬼都不能使出自己得意的本事,只能老老实实让能量被吸走。”听了师傅的话,我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呆呆的站着了。我也知道为什么师傅变的模糊了,鬼的能量变的少了,形成灵魂的灵魂力量就变的薄弱了,自然就变的模糊了。
  我问师傅:“难道没有逃跑的机会?”
  师傅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无力,说:“逃?这里的能量规则和咱们原来的那个空间不同,想要破开这个空间,以咱们的能量是不可能的。不过师傅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我已经快连完整的灵魂状态都保持不住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回去了。可是我不想再回来了,永远不想回来,连知道都不想知道这里了。”
  我的心里感到一丝悲哀,师傅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那么的开朗,可是现在变的如此的颓废。难道事实真的如此吗?虽然我知道师傅的样子已经告诉了我真相,但我还是不希望这是真的,我不想我追求了半天的仙界竟然是这个样子,难道这就是生命的真相,我们的生命只是给别人当做能量的补充器材。我们努力修炼,就是为了当一块充好了能量的电池?我不明白。
  我心中还有一丝以为师傅在和我开玩笑的希望时,我的身后突然有一个东西吸在了我灵魂的头上,我感到我的灵魂力量从灵魂和那个东西接触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流走了。我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在吸我的灵魂力量,我甚至看不出别人的脑后有什么东西。但在我的观察中,他们和我一样,正在被吸取着能量。
  我感到一阵无力感,没有办法反抗,没有办法逃,只能乖乖的当电池,这是仙界吗?难怪没有人回去过,回去的只有思维组,而且还是去重新托生。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师傅不见了,慢慢的不见了,就像稀释到了空气中一样。我悲哀的知道,师傅的能量已经被吸干净了,思维组已经回去投生了。而我还要在这里继续当电池,我有些羡慕师傅了。但当我想到,就算回去了,等聚集够了能量,他还要再回来的,就像轮回一样,难道我们没有办法摆脱吗?
  我努力着想要挣脱,想要离开这里,但我没有办法。同在这个空间里的那些人和鬼都只是麻木的看着我,我开始还奇怪他们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试试,但很快我就知道了,根本就没有办法逃离这里。就像是一个力大无比的人从空中跌落,明知道落地就是死亡,但只能看着地面越来越近,无力的等待。我和这里的那些人情况也是如此,我们如溺水的人抓不住任何的东西,只有等待结束的那一刻。我不再徒劳的努力离开了,我连想都不想了,我只是找个地方默默的回想来之前的一切,我就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对往事的回忆中,把现在的真实情况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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