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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闲之人(当代)
  茧
  作者:剩闲之人
  作品相关 名字的来由
  我给这篇文字取名叫《茧》,是因为我始终认为,生命的真相就想是一个茧一样,通过过去、现在、将来的人们努力,把茧抽丝,看到茧内我们现在并不知道的真相。也许我的一些想法比较浅薄、单纯,但俗话说的好:抛砖引玉。我希望看到此文的人能够在夜深人静、闲暇无事的时候,可以思索一下,可能你会想到些什么,发现些什么。
  这篇文字是我所想到各种可能的生命产生的种种想法,每种想法我都会写成一个故事,由众多的故事来组成这篇文字,虽然每个故事之间都有一条主线连接,但如果您单独的看任何一卷都可以认为在看一个故事。也许您对我的这些想法不屑一顾,也许您有更好的想法,也许您已经知道了生命的真相,那么我对浪费您的时间先在这里抱歉了。
  我不是个真正的思想家,所以在这篇文字中肯定会有一些让人不敢苟同的地方,那么请您包涵一下,然后告诉我您的想法,虽然我不是个虚怀若谷的人,但我想我还是个可以接受意见的人吧,我在次先谢谢各位观阅的读者了。作品相关 与朋友论
  有一友在看完第一卷后,不屑的对我说:“扯淡,那里来的什么鬼!都已经是21世纪了,还谈什么鬼?”
  我不敢反驳,只是给他讲了我的经历。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从我十七岁的时候开始,我几乎每个月都要被鬼压几次。第一次被鬼压时的情况我记的清清楚楚,当时我正趴在床上盖被睡觉,突然感到有人压在我的身上,这种感觉是如此清晰,我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压在我身上的人的四肢、身体、头颅,当时我还在半睡半醒间,身体清楚的告诉我有人压在我的身上,而我还在以为是有人在和开玩笑,当我想要把这个人从身上耸下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的身体完全都不了,不管是小指还是眼皮,全都动不了,这时我突然有一种莫明的理解,只要我现在在不动的话,我就完了,生命就结束了。于是我努力想要动一下,当时我虽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身体各个部分的存在,但却根本无法指挥它们。我大急,甚至清楚的知道背上出了汗,而且汗和被子接触的那种感觉也清楚的传来。终于,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脖子动了一下,立刻,身体就可以动了,有人压在我背上的感觉也消失了,一抚背,满手汗水。”
  朋友听到这里,先是哈哈大笑,然后引经据典的给我从医学上讲解,我当时也在耐心的听,却发现他所说的,我早已经在其他地方看到过了。是这么说的:
  鬼压身者,梦魇也。
  梦魇属于迷走神经兴奋。由脊髓神经代替大脑进行记忆碎片修复功能。这时候大脑处于休息状态。而神经控制级别发生变化。夜间,发达的迷走神经活动异常。控制级别高于大脑。这时候,包括小脑在内的颅内神经系统自血脑屏障以上都处于封闭状态。即神经信息传递受阻,自大脑下达的指令信息附载体不能通过屏障,而丧失对躯干部的控制功能。表现为肢体麻痹等症状。防止方法,睡觉时尽量不要压迫脊柱,侧身睡觉。
  导致梦魇的条件:
  一、长时间从事一种比较枯燥脑力劳动,比如做题,背书,等等。
  二、穿着厚重的衣服准备入睡。最好不要脱袜子。需要室温不太高,不然影响入睡深度。
  三、开微弱灯,或打开窗,可以看到星光或者月光。
  四、以平躺睡姿最佳。
  五、睡前两小时内食用高脂肪高胆固醇的食物。
  *注意*进入梦魇有一定危险,长时间如果不能自觉醒来会有血栓危险,年长者不可冒险体验。最好视线范围内有钟表,当发生梦魇时,钟表的运动可以一定程度上帮助你自觉醒来。
  (朋友的原话没有这么专业,这是我为了给自己解答的时候从网络上找到的资料。)
  的确,这个解释非常专业,但却有些不对题。我这么认为,也这么对朋友说。他当然不肯承认。于是我接着给他讲我的经历。
  “我因为经常遇到这种事情,也就有些习惯了,往往发生后换个姿势再睡。但大概在2002年8月的那个夏末,当时天已经开始有些凉快了,我盖着个薄薄的毯子睡觉,因为我有慢性肠炎,一受凉便长泻不止,所以什么时候我都盖个东西,所以虽是夏末,我也盖着个毯子。睡姿还是趴着,我的一种习惯性睡姿。”
  这时朋友插话,大概意思便是这种进入梦魇状态的情况都是因为我的这种不良睡姿。我没有理他,让他仔细听下去。
  “这时,那个熟悉的鬼压身感觉又来了。我也没有在意,侧过身体便接着睡,可是我还没有睡熟,这种感觉又来了,习惯性的脖子一动后,全身又可以动了。随有些恼怒,但毕竟睡意正浓,我换了个方向继续侧身睡觉,这次更快,我刚转过身,这种感觉就来了,几乎就是在我刚刚把身体稳住的同时,我有些生气了,在身体能动后,便豁着腹泻掀开毯子,仰面睡着。当时我的心里是这么想的,既然‘他’非要压我,那么变肉帛相对,让我用皮肤感觉一下‘他’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次很好,‘他’没有再压我。可当我进入睡眠后,我又感觉到了被压,而且还感觉到毯子已经盖在了我的身上。这次我真的生气了,在身体能动以后,便坐起来在床上破口大骂,骂了一会后,到也精神奕奕,结果这一夜我也没有再睡,整个后半夜都在看《教夫》这本书。”
  朋友依旧嘴硬,说这是一种连续性的梦魇,主要是我脊髓神经代替大脑的那种惯性行为还没有结束,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种情况。
  我不是学医的,而且身体强壮,自小到大生病的次数超不过十次,而且多半不去医院,所以我就更没有办法在这方面进行反驳。但为了告诉他,这些事情的真实,我把我最害怕的一次说了出来。我这个人天生胆大,从小到大不曾害怕过什么,只有这次真的让我敢到了恐惧。我这次为了和朋友争论,不惜把自己胆怯的经历说出来。(当然,书友们只知道我是剩闲,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所以我也敢厚着脸说出来,不怕被人笑话。)
  “一年前,那次和平时一样,我还是趴着睡,还是不能动,但这次没有感到有人压在我身上。正在我努力让身体动一下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的床靠左墙,趴着睡的时候正好是左手在不靠墙的床边,就是我的左手腕感到有人抓住,但抓着的感觉却非常奇怪,我的皮肤没有任何感觉,但却有清楚的感到有一种被抓住的感觉。”
  朋友是个急脾气而且没有讨论道德的人,他又一次打断了我的话,说我这是神经上的错觉。对付这种人就是不要和他讨论他打断我说话的话题,我继续说。
  “这个人抓着我的手往上提,而我当时真的吓到了,因为当时我感觉到这只抓着我的手正在从我的身体里把我提出来,我知道这听着很荒谬,但确实就是这样。如果真的有灵魂的话,我想,当时这个人正在把我的灵魂从的身体中抽出来,这种感觉是那么的清晰。自己身体的感觉,被从身体中拉出来的手的感觉,我同时都可以感觉到,但我却没有办法反抗,就这么感觉着自己的身体在床上趴着,也许是灵魂的东西被拉了出来,但在我感到我的左臂已经被拉了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醒了。就这么一下子就醒了,这种被剥去身体的感觉也消失了,当时我记得我已经是一脑门的汗了。虽然刚才手被拉出来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疼痛或者不舒服的感觉,但那种被人从自己身体中拉出的感觉却是一种恐惧,莫名的恐惧。”
  朋友自然不信,说我是写烂小说把脑袋写烂了。在我赌咒发誓接下来所说事情的真实性,并且告诉他几个可以为我做证的其他朋友的名字后,朋友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在第二天,我总觉的左手腕有些痒,当时是冬天,我穿着长衣,而且也不想做出撩开袖子搔痒的举动,我这个人平时是比较爱面子的,所以我便用手掌压着衣袖,用里面衣服手腕处的袖子蹭着发痒的地方,这中瘙痒的感觉持续了一整天,到了下班的时候,我忍不住掀开衣袖看看手腕上为什么发痒。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手腕上清楚的印着三个手指印,看起来应该是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样子,而且指节都非常清晰。每个手指印都显的很粗,但也许手指并不粗,因为我们平时可能见过,只要用手用力抓手腕后,会在手腕上留下粗大很多的红红的手指印,我想这三个手指的印记也许也是如此才会显得粗大的。
  这三个手指印是由我发红的汗孔组成,如果是我用衣服擦的,那么为什么只有这三道痕迹呢,应该是一片红才对,因为我是用手掌压着衣服蹭的,而不是用指尖压着衣服。如果是夏天或者我把衣袖掀开搔过痒的话到也可以解释,可是我明明没有这么做。当天正好和那几个人(我告诉朋友可以为我做证的那几个人)约好吃饭,吃饭的时候我把这个指痕给他们看了,他们也都没有办法帮我解释。
  后来的几天,不管手腕如何痒,我也没敢再碰它,但这三道指痕一直保持了半个月才慢慢的淡了下去,一个月后才消失。”
  朋友无语,只能用巧合、偶然几个词来敷衍,我自然对朋友的这种固执有些不耐烦。于是最后我们便不欢而散。
  回到家中,心中反复想着,借一时酒意,便把这次和朋友的交谈写了下来。当然,我们在酒桌上吃酒谈心,不可能说话这么工整、文明,而且都是脏话连天,我把那些没有意义的语气助词去掉后,也没有影响,反正两个人话的大概意思没有变。
  当然,我所说的一切都是我的亲身经历,这和我写的小说没有关系,硬要说有的话,也不过是小说的某些创意源于其中。
  肯定有人不信,或者大骂,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能期盼不信的人能亲身体验一次,当然,如果能让他体验一下那种被‘人’从身体里抽出来的事情最好。不是我狠毒,而是因为我有亲身经历,而他们什么都没有见到过、遇到过,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我所说的被鬼压就是我的梦魇,那么他们就不能否定。
  ps:我写小说是决不会太监的,不论是《茧》还是《武士》我都会写完的,哪怕是没有人看。顺便告诉大家,当你在看《茧》的时候看到了《棋子》这卷的时候,《茧》才到了终章,而且之前还有很多章。至少我作为伏笔的第一章《仙界》和后面发生联系以及给出答案的章节还没写完呢。最后,我谢谢一直支持我的书友们。
  为了表达感谢,我把我最近一年如何没被鬼压的秘密告诉你们。如果可以让也有这种经历的书友逃过这种讨厌的事情,那么我就更高兴了。当然,如果书友可以用这种方法和某些有同样遭遇的mm有了某些形式上的进展就一定要告诉我喔!(顺便也给我介绍一个,我至今单身。)
  在我手腕上的指印消失后,我特意托朋友带我找了一个大师。大师告诉了我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就是把家中的镇宅宝剑放在枕头下,便可高枕无忧。
  我听了以后,当时就傻了。到了这个年月谁家还有什么镇宅宝剑。后来大师告诉我,没有镇宅宝剑的话,用利器就行,但最好是凶器,不要用什么菜刀之类的。
  回到家中后,我拿了一把军用匕首和一把蒙古刀放在枕下。说来也斜,真的管用。而且决不是什么所谓的狗屁心理作用,因为之前我在门上钉桃木、帖门神,甚至还从黄帝陵求了个护身符,其他什么佛珠、道德经等家中都有,每次请回来后也都非常放心。而且我本人也对这些大师不太相信,抱着试试的心理,却成功了。我想这和所谓的自我心理暗示没有关系。
  有情况的可以试试,没有的就当长个见识。
  最后我再谢谢看我书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支持。作品相关 加入VIP公告
  本人对工作的态度:
  最佳,钱多而且有工作乐趣。
  其次,钱少而且有工作乐趣。
  最次,钱少而且无工作乐趣。
  我现在失业在家,闲来写作,颇有乐趣,不求挣多挣少,但求温饱。
  大家有钱有兴趣的捧个钱场,没钱没兴趣的帮忙捧个人场。谢谢各位了。第一卷 仙界 序言
  这篇文章我不知道应该算什么,算玄幻可以,科幻也可以。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我只是想在这篇文章中表达一个我想了很久的一个概念。我不知道这个观点对不对,因为没有办法证实它是错的,没有办法证明它的正确。
  很久以来,我一直在想,人死了什么样,真的象唯物主义所说的那样吗?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吗?我本来一直相信,但一天酒醉后突发奇想,牛顿的三大定律中有一条就是能量守恒定律,我从学生生涯的时候就信之不疑。但在这次酒醉后我的想法有些混乱的想到,在医学上可以测出脑电波的存在,那么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脑电波在人死后不会消失,只是转化成为其他的能量或者因为脱离可以让仪器测量的肉体了而无法测量了。那么这种现象叫什么,脱离了肉体的脑电波或者转化了成其他能量的脑电波又叫什么?
  随着年龄的增长,接触的人也愈发的多了,听到的故事看的书也愈发的多了。结果我曾经信仰的唯物主义不仅被推翻了,还被重重的踏了一脚。而遭此不幸的信仰就是因为一个我的一个新的发现,只是我的一个新的发现,而这个发现也许别人早就发现了。
  自古以来,不管在那片大陆上都有灵魂的传说。在我国灵魂不叫灵魂,叫鬼魂,是指人在死后,还能存在,这时存在的不再叫“人”,而被称为叫鬼魂。在西方,一直的理论都是灵魂不灭,上天堂下地狱人人不同。印度更是进了一步,提出了转世轮回。林林总总,那个时候世界各地的人都相信灵魂或鬼魂的存在。可是在交通极不方便的古代,我不相信勉强到达其他文明的几个人能够带给其他文明这种信仰,而各个文明相信灵魂的历史极长,几乎都在部落文明的时候就开始相信灵魂的存在,在那个用兽皮当衣服的年代恐怕也没有人能进行从一个大陆到另一个大陆的旅行,所以我确定灵魂的信仰都是各个文明本地的产物,那为什么相隔万里大家都能在这一点达成共识呢,我想一定是因为各个大陆上个各个文明都曾有人见证过灵魂的存在。
  明白了这些以后,我不再相信唯物主义了,我认为唯物主义只是机械文明发展的一个产物。可是我又无法给自己一个关于灵魂的解释,问了很多人,看了很多书,我还是没有答案,于是我写的这篇文章,也许不能给大家一个答案,但希望可以给大家一个新的想法。第一卷 仙界 一
  深夜。
  我醉熏熏的回到家里,打开所有的灯,还是觉得好像有什么照不亮。
  换过了鞋,我坐在门口,发现真正照不亮的是我的心。踉跄的爬起来,关上门,扶着墙来到了屋里。家里没人,并不大的房间我几乎是一目了然,家里人去了那里,此时我灰暗的心情不容我关心。
  在一阵反胃后,我奔到了厕所,扶墙大吐。酒与食物在胃液的腐蚀下,发出一阵阵的臭味。我冲掉了呕吐物后,洗了把脸就摇晃着走到客厅。
  点了根烟,我靠着沙发坐在了地上。我也不知道我想要干什么,我只知道我不想睡。每次喝完了酒我的精神都非常的亢奋,就象喝的不是酒,而是极浓的茶。
  叼着烟,我把自己脱的自己只剩一条短裤。靠在沙发上喘息着,我想要思考些东西,但被酒精搞的混乱的大脑中所有的事情都乱成一团,没有头绪,无从想起。
  直到烟头烫到了我的手指,我才发现这段时间里,我竟然在发呆,就这么发呆,什么都没有想,连烟都在吸过一口后一直没有放到嘴边,直到它默默的燃尽。
  我叹了口气,因为我看到天空变的极黑,我知道,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掐灭烟头,我茫然的地环顾周围,发现沙发前的茶几上有一张便条,而我却一直没有发现。
  我拿起那张便条,看完才知道,我家里人都去了那里。我那七十八岁的奶奶病危,他们都去陪护了,而却联络不到我。的确联络不上我,我的移动电话下午刚刚被人摸走了,偷了我电话的人一定早就把电话卡丢掉了。
  得到奶奶病危的消息我并不伤心。这并不是我奶奶和我的关系不好,又或者是我不孝顺,相反,奶奶极为疼我,在老年人的眼中,家里的直系男丁一定是他们的最爱,而我,一直极为听从奶奶的话,天天打电话给她,只要一有时间就去看她,能想到的尽孝的方法我都用过。
  可是,现在奶奶病危我认为其实是一个好消息。我一直认为,只要人一生下来,就在等待着死亡,死亡并不可怕,也不可悲。对于一个一直病卧在床,神智都因为老年痴呆变的混沌的人来说,勉强拖延才是最大的悲哀,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故此,我在心中对奶奶可以脱离病魔的折磨感到十分的高兴。
  因为发现了便条,并从便条上得知奶奶的事情。我的大脑此刻变的清醒了许多,和刚刚的混乱相比现在要好的多。
  虽然我对奶奶的可以解脱感到高兴,但奶奶的最后一面我一定要去见。虽然我知道便条上写的是病危,但对这个年龄和这种病来说,病危几乎和谢世一个概念。
  看着便条上医院的地址,我恨不得立刻就可以飞过去。但我不会飞,我只好尽快赶去。拉开门的瞬间,我想到了一些事。最关心我的奶奶一定不希望在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还看到我现在的这个颓废样子。
  于是马上关上门,立刻向厕所跑去。等到我跑的厕所的时候,我已经把身上唯一的短裤脱了。在脱短裤的时候,我才想到,我刚刚差点就穿着内裤跑去医院。
  打开了莲蓬头,我并没有选择使用热水,冰凉的洗澡水才是让我洗去一身颓废的最好选择。我以极快的速度洗了个澡,还仔细的刷了刷牙,我可不想我奶奶闻到我嘴里的酒味。
  洗完了这个耗时两分钟的澡,我连鞋都没有穿,就穿上了内裤,走到客厅,想要把扔在沙发上的衣服穿上的时候,我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我把衣服凑到鼻子边,果然,我的衣服上不光烟味极浓,还有一丝丝的酒味。我皱了一下眉,这可不能穿了,如果穿了恐怕不光是奶奶不高兴,只要是出现在医院中的亲朋都不会高兴的。
  我看了一下,凉台上正好挂着一件T恤,于是我就向凉台跑去。从凉台到沙发的距离并不远,我跑的了凉台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但跑到凉台后因为没有穿鞋,在光滑的地板上很难刹住。而刚刚进入秋天的日子里,凉台上还在用纱窗。现在的纱窗上的窗纱不像以前,都是用铁丝编成,而是用塑料为原料做成的。
  光滑的地板没能和我没穿鞋的脚产生足够的摩擦力,塑料编成的纱窗也没能挡住我冲过去的势子,如果我的手可以抓住什么东西的话,我也许会安全的,但我只抓住了那件T恤。我本来只想抓住T恤穿在身上,但此时下意识抓住的T恤并不能阻挡我向窗户上冲去的势子。
  我右手抓住了T恤,人向纱窗冲去,虽然我极力想要阻止自己地冲势,但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没有办法做到。
  一瞬间,我就冲到纱窗的面前。左手下意识挡在了前面,想要做最后的努力。但塑料做成的窗纱,在我的惯性力量下,被我的左手轻易的就捅破了。我的人随着左手就要向外冲出,就在我上半身已经探出了窗户时,我的小腹碰到凉台的窗户台,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可我却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反应。
  我想借用被窗户台阻挡的这一机会,救回自己。在感到小腹被挡住的时候,如果我把下半身的力量都向前的话,利用下半身和凉台围墙碰撞的反作用力,我一定可以得救。但我的身体还停留在向后刹住冲势的反应中,我在被挡的一瞬间,用力的把可以使出的力量全都使出,把下半身用力向后一挺。
  错误的反应造成了凄惨的下场,我当时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用力跳出去似的。
  我向外冲的架势没有任何停顿,反而因为用错了力,以更快的速度冲了出去。而且在空中还翻着跟头的向下摔去。此时我的右手还牢牢的抓着那件T恤,我根本就没有放开它的机会。这件T恤随着我下落的速度展开,就象一面大旗一样,还猎猎作响。
  我从空中落到地面的时间并不长,但人的思维也许被光还要快。在我一边翻着跟头一边向下摔的这段时间中,我想了很多。我很清楚,我死定了。我家住在二十一层,如果从这种高度看风景的话一定能够非常满意,但从这种高度跌下来肯定是没有生路了。
  在我确定自己有死无生后,我立刻想到刚刚为奶奶的解脱而感到高兴,现在就比奶奶还先要解脱了,人生真是无常啊。常听人说死后如何如何,想不到我这么快就可以亲身体验了。
  从二十一层的高度跌下来的时间有限,我很快就到达了地面。在我和地面接触的时候,我还在想:可惜,我的着陆比飞机着陆在平滑性上要差很多,但在平稳性要领先不少,我落地的时候肯定连反弹都没有。我很奇怪我在临死前还能有空想这些东西。
  我对于泥这个字有了新的理解,人们常常把喝醉的人,懒散的人比喻成泥,但我看来还是从高空摔下来的人最合适被称为泥,肉泥。
  等等,我看来?为什么我会看到自己变成泥呢?
  在极短的时间内我明白了,原来真的有灵魂。我现在就是个灵魂,等我从发生的一切中冷静下来的时候,我面对自己象团烂泥的尸体突然有一阵的恶心,我从没想过我引以为傲的健美身材会变成这样。一阵反胃,我却没有感到有胃液涌上。
  我转过身,不忍再看自己的身体。我在转身的时候,我发现我能够转身,就是说我现在还的灵魂状还是有一定形态的。想到了这点,我急忙的抬起手,运足目力看去,果然有,我的手还在,只是不太清晰,有点半透明。
  我对自己的身体研究了一会,发现自己和活着时候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变的半透明了。
  我自从发现自己已经死了以后,却没有一点悲哀、惊慌。反而有一些平静,也许是因为最近的日子给自己的挫折太多了,再加上为因为奶奶的病危而对生命的这种变化进行了一些思考,所以好象比较容易理解这种从肉体生命转变到灵魂的事情。
  想到了奶奶病危,我立刻就从对灵魂状态的思考中抽离出来。既然自己都可以变成灵魂,那么奶奶也可以,只要尽快赶到医院,我不仅可以看到奶奶肉体的最后一面,也许还可以和奶奶进行灵魂状态下的交流。
  我急忙向医院方向跑去,灵魂状态下,恐怕坐不了任何交通工具。
  跑起来我才知道,原来灵魂状态在可以跑的这么快。在马路上狂奔的时候,我看到一辆和我齐头并进的汽车时速表上指着120,我才知道我现在的速度居然可以达到120公里,如果我还是个“人”的时候,我能跑出这种速度,那我一定会囊括世界上所有的田径金牌,可惜,我已经不是“人”了。
  因为看到自己变成了灵魂,想到奶奶也会这样,我的心中反而轻松了不少。我也不知道是因为可以再见到奶奶还是因为马上有人陪着我,反正现在的心情变的慢慢高兴起来。
  心情轻松了以后,我一边跑一边胡思乱想,自己这回可以说是贤孙孝子中的楷模了,为了侍奉奶奶,先一步变成了灵魂,我可不知道有谁能做到我这一步。
  转瞬间,我就到了医院,还没进入医院就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多地方麻麻的,但因为医院近在咫尺,我也不去想了,直接就冲了进去。
  刚刚一进大门,一个中年男人就迎面走来,我躲闪不及,面对面撞了过去。我下意识的一闭眼,等待着碰撞的发生。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根本没有感到和人碰上。我这才想起来,我现在是灵魂状态了,也就是俗称的“鬼”,根据我自小听来的说法,人是碰不到鬼的。
  想明白后,我睁开了眼,回头一看。那个中年男人一边走一边打了喷嚏。我突然好奇心大起,转身再次向那个中年男人冲去,这次我亲眼看到自己从那个人身上穿了过去,就象小时侯看的那个动画片《崂山道士》中的穿墙术一般。
  我再次穿过了那个中年男子后,那个中年男子又是一个响亮的喷嚏。我大奇,就又用手从他的身上穿过,果然,他又是一个喷嚏,我一连试了好几次,每次他都是一个喷嚏。等我发现了这件事后,他已经快走到医院的大门的了。
  我不想因为好玩而耽误的见奶奶,于是转身向医院的治疗大楼跑去。在进入治疗大楼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就是在打喷嚏的时候,老有人告诉我“一声想,两声骂,三声有人惦记着。”。原来是这么会事,还真的有些道理,只不过没有说清楚是主语是人还是鬼。我现在知道了,主语是鬼,是鬼想你,鬼骂你,鬼惦记你。打的喷嚏多了,不是感冒了,就是有个象我这样的新鬼在玩。
  微微笑了一下,我继续向奶奶的病房前进。
  我在之前曾经来过多次,所以我很轻松的就找到了奶奶的病房。以奶奶的病情是没有办法再有治疗的,只是在用药物吊着命,所以病危了也不会被搬到其他地方,顶多弄个吸痰仪器,让奶奶能够顺利的喘完这口气。
  不出所料,奶奶还在病房中,爸爸妈妈和叔叔婶婶都在。我的表弟正抓着奶奶的一只手在那痛哭着,而父母叔婶在一旁默默的流泪,我知道,奶奶大限已到了。
  奶奶的心电图已经基本没有变化了。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对死亡的了解被病房中其他人要多,但我还是感到一阵悲伤。
  这时,天渐渐亮了。我不知道鬼在太阳下会有什么伤害,但我还是躲到了太阳晒不到的一边。在我躲闪阳光的时候,一个医生进来了,检查了一下,他告诉人们,病者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随时都会过去。大家无言以对,所有人的精神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奶奶的身上,听到了医生的话,大家都没有什么可说的。
  我在房间的一角,默默的等待着奶奶灵魂的出现。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奶奶的心电图再没有了任何变化。大家都知道奶奶走来,我知道奶奶来了。
  我急忙走到了奶奶的身前,看到奶奶的身体似乎有个重影,我想那大概就是奶奶的灵魂吧。但我不敢碰奶奶的灵魂,我不敢肯定,灵魂之间的接触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
  在大家哭出声来的时候,我看到奶奶的灵魂坐了起来。当时的情景是那么的诡异,好象蛇蜕皮的过程似的。奶奶的身体没有动,但灵魂从身体中慢慢的坐了起来。虽然我已经是鬼了,但我还是一阵的毛骨悚然。
  奶奶坐起来后,茫然的看了看大家,很快就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我想是因为我也是个灵魂,所以当奶奶的灵魂离体后,很容易就发现我和其他人的不同。
  当我想要勉强对奶奶笑一下的时候,突然发现奶奶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为痛苦的表情。不是身体上的脸,而是灵魂上的脸露出的这个表情,这让我大为吃惊,我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会有如此痛苦的表情。我猜想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死亡的原因吧。
  我正想要安慰奶奶,却看到奶奶的痛苦表情更加厉害了。我不由的把手伸了过去,想通过接触给奶奶安慰,奶奶也向我伸了只手过来。但当我刚刚接触到奶奶的手时,怪事发生了。
  奶奶的灵魂突然象个破裂的镜子一样,整个的碎开了。
  奶奶灵魂碎裂的速度极快,每个碎片都不停的继续破碎,我手中奶奶的手也已经碎的让我抓不住了,我大急,急忙想要扑上去搂住奶奶,再把奶奶的灵魂拼起来。
  但我的努力是徒劳的,转眼之间,奶奶的灵魂就整个的消失了,什么都没有剩下。我想哭,想要大哭一场,可是无论我如何悲哀,我一滴眼泪都没有。奶奶的肉体生命结束我没有感到悲伤,因为我知道人都要经过这一幕的,但奶奶的灵魂消失给我的打击太大的,尤其是奶奶灵魂消失时那痛苦的表情。我只觉得天地沧沧,我竟了无生趣,连鬼都不想做了。
  我犹如行尸走肉般的看着奶奶的身体被推到了停尸房,因为我是鬼,一个没有身体的灵魂,我没有阻碍任何人,在穿过了几个人的身体后,我跟随着奶奶的身体来到了停尸房。
  我就这么木然的站着,混不知时间的流逝,对我来讲,我是个灵魂,是只鬼,我不在乎什么时间。活着的时候,我常说“除死无大事”。现在我死了,还有什么可以让我惧怕的。
  在这段时间里,我刻意的忘记我的死亡会有什么后果。我的父母会有多伤心,我不敢也不想知道,我实在禁受不起再一次的打击了。我实在不想看到父母知道我死亡的消息时,他们沧桑的脸上的悲痛,一天之间,我和奶奶先后离世,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承受。我不敢想,我只想逃避。第一卷 仙界 二
  我一直在停尸房里站着。
  如果我还活着的话,站了这么长时间,我想我一定会很累的,但现在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自从我死了以后,除了和奶奶的手接触有感觉以外,就是在医院外身体奇怪的有些麻麻的,我的灵魂再没有过任何感觉。
  我想着在医院外身体的奇怪感觉,发现我对和奶奶灵魂那次接触,我好象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知道我握住了奶奶的手,就在没感觉。
  想到了这里,我不禁哑然而笑。感觉是皮肤通过神经提供给大脑的。我连身体都没有了,怎么可能有感觉呢?
  但我转念之间,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如果没有了感觉,那医院外的那次身体发麻又怎么解释呢。
  我努力的把自己全部精神都放在对感觉的研究上,不想再想自己死后给父母带来的悲哀和痛苦。
  可是无论我如何努力,我都无法做到对这件事的漠不关心。我决定回去看看。
  在我转身想要离开停尸房的时候,我发现我背后站着一个人,不应该是一个鬼。
  因为我出神的想着事情,我并不知道有个鬼来到了我的身后,所以在我转身以后突然看到了他,再加上我自己成为鬼的时间还比较短,对鬼的存在还是具有一些恐惧感的,因此我真的吓了一跳。
  在片刻的惊慌后,我冷静下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他是一个老人,应该说他死前是一个老人,现在是一个老鬼。我不知道是做鬼时间长被叫做老鬼,还是死的时候年龄比较大叫老鬼,因此我暂时认为他是个老鬼。
  他死的时候不太老,脸上的皱纹也没有很高的覆盖率。很周正的一个人,他的身体就在旁边,他的身体比他的灵魂看着还要朴素一些。但长的并没有什么特点,只是在他身体的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我有点奇怪,他死的时候为什么还要笑呢?
  我把目光从他的身体转到他灵魂的脸上,发现他的脸上也挂着一丝和身体脸上一样的笑容。
  我正在思考如何开口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人和我说话,不是听到是感到有人说话。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会事。当我正在奇怪的时候,我又感到有人和我说话了,我感到有人跟我说:“小伙子你很有趣啊!”
  我看了一下,整个房间里有二十二具身体,我不愿称它们为尸体,因为医学上的死亡并能解释我现在的状况,在我看来人和这些身体的关系就象身体和衣服的关系。
  除了那些身体,这里就只有我和那个老鬼了。是这个老鬼和我讲话还是有个身体中的灵魂没有离开。我有些茫然,我看来那些身体中的一个和我说话的可能性比较高。因为在我感到这两句话的时候,我正面对这个老鬼,我没有看到他的嘴有动过。
  在我想是谁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又感到有人和我说话。
  “别看了,是我在和你讲话。我在面前。”
  我大吃了一惊,原来是面前的那个老鬼在和我讲话。这个老鬼真有意思,还用腹语和我说话,让我吃惊。等我想了想如何开口,我张开嘴,想说:“我怎么有趣了?”
  却发现我张开了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我呆在了那里,接着又努力的想发出声音,但没有成功,而面前的老鬼一副看戏的样子。
  正在我为老鬼的态度生气的时候,我感到老鬼对我说:“你刚死吧?”
  我想要回答,甚至想要骂他两句,但我没有办法出声。
  “连话都不会说,你一定是刚死不久,你看着我,把你想要说的话在脑中想一遍,对了,死了就没有脑袋了,呵呵!”那个老鬼的表情好象有一些得意。
  “在想的时候,不要有杂念,专心的看着我,想你想要说的话。”这时老鬼的表情才有些正常。
  我努力的想着,我看到他的表情就决定我做鬼后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了。
  “阴魂不散的老鬼!死了还拿我开心,你死的时候一定是不得好死的。”
  “你怎么知道的啊!”看来我努力成功了,这个老鬼听到了,还回了我一句。
  我的脸上自从奶奶的灵魂碎去,我就一直没有笑过,但此时我笑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变成灵魂后的笑容什么样,但我看到这个老鬼的灵魂都可以笑,我想我的笑容应该比他好看吧。
  老鬼看到我笑了,他也笑了。但因为做鬼以后表情上可以做到笑,但没有笑声的笑让我很不适应。而那个老鬼好象对这样笑不出声,但脸上却摆出笑容的事情比较习惯。为此,我有些奇怪,他的身体还在那里,死亡应该没有超过一个星期,如果过了一个星期,他的身体早就被烧成灰了,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是如何学会鬼之间的交流方式,并且还能适应如此怪异的笑法。
  抱着这种疑问,我努力了半天才把询问他什么时候离开身体的问题用想的方式问出。
  而那个老鬼的答案在我深思后感到更吃惊,他说:“你是说这次离开身体的时候吗?三天了。”
  这次离开身体的时候,难道还有上次、上上次吗?不懂,我感到我的思维一团乱。我决定不想这个问题了。
  我正在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老鬼的话又来了,变成了鬼一点都不好,当人的时候,不想听别人说话的时候,堵住耳朵就好了,可是变成鬼以后,我不想听,却连堵那都不知道,老鬼的话直接就让我感到,难到我要把脑袋用东西堵上吗?好象不太可能。
  “你的死法真好玩。我从没有看过这么有趣的死法,呵呵。”老鬼的眉开眼笑的说,但一个灵魂的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怪异极了。
  虽然他的表情怪异,但他的话还是让我很愤怒,这次我用很短的时间就把我的话发了过去,不知道是因为对这种手法的熟练,还是因为对老鬼的愤怒。“死都死了,你还拿我的死法开心,你想要找不痛快吧!”我最后的威胁实在是绵软无力,没有办法,我不知道一个鬼如何去教训另一个鬼,而且看来这个老鬼比我知道的东西多的多,就算教训也是他教训我。
  老鬼的回答让我气结,“你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还学人家跳水的动作,在空中你转了那么多圈,估计转体得有好几千度,你以前是跳水的运动员吗?你跳的时候,手里还拿个破布当大旗,这是什么动作啊?我虽然不喜欢看跳水,但我也是看过的,你这样的跳法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意思极了。”
  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回答,只不过是失足从楼上掉下来,他却说的这么夸张,我实在是没话可说。但我发现在和这个老鬼的几句话之间,我的心情好多了。我不知道这个老鬼是不是成心这样做的,所以我认为我还是不要谢他了。
  心情好了一些,我想我还是回家看看吧。于是我努力的向老鬼“说”:“我要回去了,再见吧。”
  我提步就走,在经过老鬼的时候,老鬼对我一笑,和我并肩离开了停尸房。
  做鬼还真的是方便,虽然不能穿墙而过,但只要有个空隙就可以通过,停尸房的门下有个小缝,我很自然的钻了过来。
  出了停尸房的门我才想到,我的灵魂好像个子不小,但我又没有穿门而过,我是怎么过来的?好象是从门下面的那道缝过来的,在那一瞬间,我好象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变化,但感觉又不能很好的感觉出来。就在我楞在那思索为什么的时候,感到了那个老鬼的话,“鬼就是这样的,鬼有一个奇怪的身体。我们边走边说吧。”
  我现在感到用想的方法来说话已经没那么难了,于是我很快就回答道:“你要去那?”
  老鬼的回答几乎在我的话刚刚发出就回了过来,“你去那我也去那。”
  我停了下来,看着他,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他,那个老鬼又“说”:“你以为你真的承受的住那种压力吗?我陪着你还是好点的。顺便再教教你如何做鬼。”
  我同意了老鬼的说法,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在回到了家里后,看着父母因为自己的死去而痛不欲生的样子我会做些什么。也许我可以撑住,但有个人陪着总是好的。
  我和老鬼向治疗大楼的大门走去,到了门前的时候,老鬼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还以为有了什么事发生,不由的停了下来,而老鬼前进的步子并没有停顿,因此通过我被拉着的手也被拉的停了下来。
  老鬼问我为什么停下来。我很奇怪的反问他为什么突然抓住我的手。老鬼恍然大悟的说:“你没有在阳光下走过,所以你不知道鬼在阳光下会怎么样?”听到了这里,我骇然道:“难道真的象传说里说的,鬼见不得光?或者叫见光死?”
  老鬼又笑了,他的笑让我觉得十分可恶,但他的话还是非常的让我吃惊,原来鬼不怕光,但在阳光下,鬼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别的鬼,因此,如果两个鬼想要在白天一起出去而又不想走丢的话,只好牵着手拉着胳膊。
  我恍然大悟,我明白为什么老说鬼晚上才出来了,白天出来连自己都看不到自己,多悲哀的一件事,要不是我的身体刚刚和灵魂脱离了,要回去看看父母,我想我也不会在白天出现。
  于是我和那个老鬼牵着手离开了医院,跑步向我家的方向走去。这时我对牵老鬼手的感觉极为注意,果然,和牵奶奶手的感觉完全一样,只知道握住了个东西,但根本就不能象有身体的时候一样,通过感觉知道握的是什么,温度如何,光滑如何等等。
  我想了想,对于身体已经没有感觉了,可早上在医院门口却有过麻麻的感觉的事情我实在是无法明白,于是我向老鬼求教。老鬼告诉我,变成鬼肯定没有感觉,那麻麻的感觉是因为被游离电波穿过引起的。
  我还是不懂,就向老鬼请教为什么被游离电波穿过会有感觉呢?就在我给老鬼发过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身体又麻了好几下。
  老鬼回答我说,因为所谓鬼就是人的思维组聚集起的一种能量,这种能量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大家都叫它灵魂力量。
  我还是有很多问题,但因为速度太快,我们已经到了我家楼下了。睹物思情,一到了这里,我的疑问都被我抛到了脑后。
  我并没有直接上楼回家,我先来到了我掉下来的地方。我心中有个希望,我希望自己那摔的破破烂烂的身体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虽然我知道我的这个想法十分的天真可笑,不切实际,但我还是坚持要去看看。
  不知道老鬼知不知道我的想法,反正他没有阻止我。
  到了我掉下来的地方,我那个天真的想法破灭了,那个地方除了一地干涸的血渍以外,再没有什么东西留下。
  我缓慢的拉着老鬼向楼上走去,虽然我的心情十分沉重,但我还是清醒的知道,从楼梯上楼,我怕坐电梯时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我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老鬼肯定知道我们能不能坐电梯,但我此时不想说话,所以也就没有问老鬼。
  有身体的时候,爬上二十一层,我一定会被累个半死。但我现在从医学角度来说是全死的状态,爬上了二十一层,不仅时间极短,而且根本不累。
  到了家门口,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拉着老鬼从门缝里进去了。
  父亲搂着痛哭的母亲坐在沙发上发呆,而三个警察在屋里走来走去。
  我楞在那里,不知道现在我要干些什么。我现在的样子不可能去安慰父母,但我又不想离去,而老鬼始终在我旁边没有说话,因为屋里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所以我可以看到老鬼正在同情的看着我。
  我发了一会楞后,听到了一个警察正在和我父母说着什么。我立刻凑了过去,而老鬼则站在那里没有动,我没空问他站在那里想要干什么,只是听着警察和我父母的对话。
  “您的儿子是在凌晨四点左右坠楼的,通过现场的情形来看,可以排除是他杀或自杀的可能,他应该是不慎失足的。”警察如是说。
  “好,谢谢你,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想和我妻子单独呆会。”父亲的声音有些嘶哑,语速十分的缓慢。
  “那么请您在这里签个字。”这个警察把他手里的一个文件夹递了过来。
  父亲签完字后,那三个警察安慰了几句后,就离开了。屋子里就剩下了父亲母亲两个人和我与老鬼两个鬼。老鬼在门口除了给那三个警察让路,一直站着没有动。我一直站在父母面前凝视着他们也没有动。父亲抱着母亲两个人在一直的哭,警察走了以后,父亲终于也忍不住哭了。
  父亲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就象是伞上的伞骨,一直撑着这个家。此时,我认为坚强的父亲居然哭了,我看到了男人的眼泪。
  我发现男人的眼泪比女人的眼泪还要感人。母亲哭的断肠,而父亲的哭却是碎心。而哭不出来的我,此时只能默默的看着他们在那里痛苦,我感到我是那么没用。
  我看着我伤心的父母,回想着一件件往事。和往事一起流逝的时间见证在父母已经逐渐苍白的头发、褶皱的皮肤以及明显可见的几块老年斑上。我多么的想沧然泪下,可是已经成为鬼的我,连哭出声都做不到。
  我感到一阵阵的无力,似乎连支撑住自己的力气都被一丝丝的抽走了。终于,我颓然的倒在了地上,一动都不想动。
  老鬼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头,通过想的方法把他安慰的语言传到我的脑中。可我根本就不想回答什么。
  我终于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比死亡还让人害怕,那就是自己所爱的人心碎。
  我后悔,为什么我活着的时候没有对父母说过一声“我爱你们”呢!到死了以后,我想说却说不出来,我才知道这句我认为俗不可耐的话,原来表达的是最真挚的感情。
  我爬了起来,跪在地上,给父母磕了三个头,然后用力的说,“我爱你们”,我知道我现在是鬼,我发不出声音,但我还是要说,我不知说了多少遍,直到我“哭”了出来,我不知道没有声音,没有眼泪是不是哭,但我真的想哭出来。
  良久,老鬼拍了拍我的肩,把我拉起来。我看到他的表情好象也有些悲伤,可能是想到自己的事了吧。也许前几天他刚刚象我一样,无声无泪的和他的家人哭过。
  此时,我对老鬼感到特别亲近,也许是因为和老鬼有共同的经历,也许是因为老鬼是我现在唯一能接触到的鬼,也许两者都有,也许是其他一些我不知道的原因,但现在我觉得老鬼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他死时的年龄已经可以做我爷爷了,在我此时看来他就好象真的是我爷爷似的。
  看着老鬼悲伤的眼神,和强迫挤出的笑容,我忍不住用鬼之间交流的方式大声的叫了他一声:“爷爷!”
  如果鬼可以流泪的话,我想我现在和他已经泪如涌泉了。如果鬼可以哭出声音来,我想我和他现在已经声动九霄了。第一卷 仙界 三
  直到太阳下山,我和老鬼的心情才平静下来。
  我实在是无法再继续看着父母在那里痛哭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在一旁站着了。于是我拉着老鬼向天台走去。
  因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又不好意思在心情平静下来后接着叫他爷爷了,只好在心里接着叫他老鬼了。
  我们两个很快就到了天台。但很快我就拉着老鬼跑了下来,因为我的身体麻的厉害,看来老鬼说的游离电波在高处实在太多了。我拉着他跑到了一个三面都有厚厚墙体的角落,然后席地而坐。现在的我可并不怕把衣服弄脏了,一想到了衣服,我立刻就有了个疑问,为什么在灵魂的身体上会有衣服呢?
  我把这个问题向老鬼提出,他告诉我,这并不衣服,人在死了以后,变成的灵魂都是赤身裸体的,可是在几千年的道德熏陶下,自己给自己下意识变出的衣服。
  他的这个答案我并不满意,为了不让我的精神在回到我那悲伤的父母身上,我不停的向老鬼提问。
  我问他,衣服是变出来的,那衣服是怎么变出来的呢?
  老鬼说,灵魂是一种现在科学未知的状态,是由一种奇怪的能量裹着思维组构成的,而灵魂身上的衣服就是由这种能量构成的。只不过鬼的能量有限,普通的鬼的能量只能给自己做件衣服,想做别的恐怕就不行了。
  我很是奇怪,鬼还要分三六九等吗?向老鬼提出了疑问疑问,而老鬼极为不屑的回答我当然要分了。
  我茫然了好一阵,做人要分等级,做鬼也要分,实在是太让人不能理解了。我刚刚想要继续问这个问题,但突然想到,我还没有问老鬼他叫什么,老鬼老鬼的叫着实在是对一个无私帮助我的鬼太不尊重了。
  于是我恭敬的请教他的姓名,可是老鬼告诉我,他的名字没有意义,名字只对我这种普通的鬼有意义。
  我大是不忿,问他为什么。他悠然的看了我一眼,问我是不是真的想知道。我既然问了,就是真的想知道,于是我肯定的回答他。
  他想了想,问我想知道多少。我看到这个老鬼知道的不少,而且还比较慷慨,就要求他全都告诉我。
  他告诉我,这些事情要是从头说可就长了,如果我有耐心的话,他可以考虑告诉我。
  我正在努力的想要忘却我家中的事情,当然想要通过听他讲事情来分心了,而且变成了鬼,我的时间观念变的不象活着的时候那样争分夺秒了。于是我示意他尽可能的讲吧。
  我没有想到,老鬼的资历之深,所讲的事情之奇让我完全的进入听众角色。
  他如是说。
  要讲鬼就要讲人。人怎么来的实在是无从稽考,但自从有人的时候就有了鬼。通过前人的探索和他的钻研,他认为,人其实和蚕一样。人的身体就象是蚕的茧,而茧破蛾出是蚕的一种进化,相同的是,人的灵魂就是人进化的一种方向,人的身体在母亲的体内形成的过程就是一个灵魂的结茧过程,人用身体活着的一生就是等待破茧的一个经过。佛教对身体的形容是最贴切的,就是一具臭皮囊,说的对,没有蚕会认为它用过的茧是非常重要的。
  而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形成完整的灵魂。在肉体的破败后,不完整的灵魂就要立刻去寻找一个正在形成的茧,继续进化,直到可以变成一个完整的灵魂。
  说到了这里,我不由的打断了他的话,我实在是不能忘了奶奶灵魂破碎的样子,于是我问老鬼,我奶奶的灵魂为什么会这样。
  老鬼告诉我很正常,因为我奶奶在这次破茧后灵魂还是不够完整,不完整的灵魂在一有动作后,因为灵魂的不完整所以才会这样,而不完整就是指用思维组聚集的能量不够纯净,有了其他的能量的干扰导致灵魂的破散。
  听了老鬼的解释,我更为奶奶担心了,我问老鬼,不完整的灵魂会寻找一个新的茧再次托生,那么我奶奶那已经破碎的灵魂还能不能转生了。
  老鬼说他也不知道。我大急,问他为什么也不知道。在我和老鬼接触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以为老鬼是无所不知的。对于一个关系到我亲人的问题,他却不知道,我实在是难以接受。
  老鬼解释道,每个人死后,如果他的灵魂聚集的力量足够强,那么他的灵魂就可以存在很长一段时间。而不够强的灵魂就只好让思维组和已经聚集到的一些灵魂力量寻找一个新的身体,而我奶奶聚集到的灵魂力量强度他不知道,所以也就不知道我奶奶能不能找到一个新的身体。
  听完了解释后,我的心放下大半,毕竟我奶奶的灵魂都快完整了,她聚集的灵魂力量一定已经不小了。放心后的我示意老鬼继续讲下去。虽然老鬼对我打断他的话感到很不满,但他还是接着讲了下去。
  老鬼说,灵魂力量的聚集是灵魂继续进化的方向,不然就算是完整的灵魂也不过可以存在千年左右就会耗尽能量,不得不再次投生。而灵魂力量聚集到了一定程度就会离开这个空间,去追寻生命的更高境界,但到了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自古以来只管那个地方叫仙界。
  听到这里,我打断了老鬼才开始讲的话,示意他我需要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整理一下思路,而这次老鬼并没有因为我打断他说话而不满,反而对我的惊慌表现感到十分的满意。
  我仔细想了一下老鬼的话,觉的他说的灵魂聚集力量到一定程度而离开这个空间的事情,就和中国传说中得道高人羽化飞升一样。难道这些传说都是真的?我实在是不敢想象。
  我平静了一下,请老鬼继续讲下去。
  老鬼说他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比我还要不堪,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的让人吃惊了。他希望我一直听下去不要打断。
  他说,在中国那些得道之人,之所以可以达到飞升的境界,是因为他们的灵魂在进入这个身体之前就已经聚集了非常多的灵魂力量。道家所说的元婴就是把通过大量的灵魂力量聚集到灵魂中形成的,而这种叫做元婴的灵魂因为能量极强,故此可以让这个灵魂的茧,也就是身体可以一起离开这个空间。那些坐化的修道之人都是一些小气的人,他们不愿把力量用在身体上,所以他们只是灵魂离开了这个空间,象蚕一样,蜕变结束后就把茧弃之不顾了。但是因为天灾人祸,再加上修道之人本来就不多,所以这种脱离这个空间的修炼方式基本失传了。
  可是他,曾经得到高人传授,应该是高鬼传授,学会了一种修炼方法。这种方法和修道的方法大相径庭。
  说到了这里,他却停下不肯再说了。而我正听的入神,自然不肯放过他,他却说这是他师门的秘密,不能讲。我心念一动,反正我也是个鬼了,也许我可以从老鬼那学到这种修炼方式,我也可以离开这个空间看看。
  于是我问老鬼,我能不能加入他的师门。老鬼很干脆的答应了我,让我感觉他好象一直在引诱我加入他的师门似的。但我既然已经说出了口,也不好反悔,只好先听听再说了。
  很奇怪,老鬼并没有象我想象中那样,举行个仪式,再罗里八嗦的说一大堆门规。而是简单告诉我他以后就是我的师傅了。而我问他师门的称呼时,他居然告诉我没有名字,因为他的师傅就没有告诉他,后来想问的时候,他的师傅已经离开这个空间了。不过他估计他的师傅也不知道。
  在我把对他的称呼从老鬼改为师傅后,他终于接着讲了。
  他告诉我,我们这一个门派的修炼方法绝对是最好的。因为修炼的方式是直接把别人的灵魂力量化为己有。
  我立刻愤怒的要求脱离师徒关系,虽然我很想能够有机会离开这个空间,但我也不想干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
  老鬼让我听完了再说,如果我还想退出的话他决不阻拦。于是我安静下来听他继续讲。
  他说这种修炼方法绝对是中损人利己的方法,但是却是一种行侠天下的方法。在身体中的灵魂几乎都没有进入身体前的记忆,是因为在身体从胚胎长到成人的过程中,灵魂的力量完全的收缩,而思维组却与人的脑部达成联系,随着脑部的成长,灵魂中的思维组受到了破坏,丧失了记忆和智力,只保留了身体破败后,如果灵魂力量不足形成完整灵魂就赶快再找个胚胎的本能。而大脑不仅可以让思维组再次成长起来,而且还可以帮助灵魂聚集大量的灵魂力量。就象是发电机一样,给灵魂提供力量。因此每个灵魂都会想要投生,因为没有了身体后就没有象大脑那样的东西给灵魂提供能量。而我们这个门派的修炼方式就是把一个成年人的思维组挤出身体,再把他的力量占为己有。
  我听到了这里不由的对这个门派感到一阵厌恶。但我还是决定遵守和老鬼的约定,继续听下去。
  老鬼并没有因为我而停顿,他继续说,并不是每个成年人的思维组都能挤出来,只有一种人的思维组可以挤出来,这种人按照道德和法律标准叫做坏人。因为这种人的思维组在身体中极不平稳,不象普通人那样稳定,所以很容易就把他们的思维组挤出来,在把他们的能量变成自己的之后,找个方法让坏人的身体死的其惨就可以了。
  听到了这里我对这个门派的厌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种兴奋的感觉,我想不光是我,大概每个人都曾希望自己能够替天行道,成为一代大侠的。于是我尊敬的看着师傅,这个时候我不再称他老鬼了,而是发自内心的承认他是我的师傅。
  师傅传过来的话没有停。我接着“听”到他说,用这样的方法把坏人除掉,不仅可以让大家相信老天有眼,坚定世人锄恶扬善的信念,还可以增加自己的能量,所以说我们门派的这种修行方式是最好的。
  师傅的话停了一下,然后他传过来的话有些犹豫。他说,不过也有意外,有些人的思维组并不稳定,让我们这个门派的人以为他是坏人,结果就进入他的身体,挤出他的思维组,等都完成以后才发现他其实不是坏人。
  我很奇怪的问,为什么会有这种事。
  师傅告诉我,他估计是因为这种人生活在极为动荡的环境中,做着一些使情绪和思维变化极大的事情才会这样。
  为了以后自己不会犯这种错,我请师傅举个例子说明。师傅踌躇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告诉我,那是几十年前,大概在1940年,他四处游荡着来到了欧洲,发现了一个思维组特别不稳定的人,于是他就进入了这个人的身体。
  师傅的话说的不清不楚,我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在我的追问下,师傅只好继续说,他进入这个身体后,查看了一下留在这个身体里的记忆,他发现这个人并没有大错,只是一个极端民族主义者而已,可是又退不出去了。
  听到这里,我插了句嘴,问,自杀不就可以了吗?
  师傅郑重的告戒我,本门的修炼方式是不能自杀的,因为只有死于意外才可以让灵魂保留一直以来的记忆,而自杀和任何非意外的死亡会使灵魂的记忆变成被占领身体中的记忆。
  我表示我会牢牢的记住后,就接着让师傅说方才的那个事。师傅想要以不知道说到那里为由遮掩过去,但我及时的告诉了他刚才的话在那里被打断。于是师傅只有接着说下去。
  师傅发现错了以后,又不能从这个身体中退出去,非常着急。可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一个国家的元首,想要通过被人杀死或死于意外的方法来离开这个身体的方法非常难以实现。于是他只好让国家正在进行中的战争大败亏输,好让自己国内外的反对者暗杀他。但一直没有成功,就这么拖到了这个国家的战败,他才被敌国的一个小兵击毙,得以解脱。
  我随口问了一下那个身体的名字。师傅就随口回答了一句,他的话一出口,我立刻就呆住了,而师傅也是一脸的尴尬。他说出的名字是“希特勒”。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三帝国会在后来的战争中,帝国元首会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决定。原来是师傅干的,我估计不是师傅想要打败仗,而是因为师傅他不一定会打仗,结果胡乱指挥一通,可是第三帝国的人又都对自己的元首无比信赖,没有人敢反驳,结果就成了这样。
  看到师傅不小心说出那个名字的后悔样子,我还真的感到有些好笑。但师傅的脸色并不太好,我也不敢问其中的细节,只好这么算了。
  在我们师徒两人对着发了半天呆后,师傅开口问我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我想了想问他,为什么要收徒弟,他不是一直一个人吗。
  师傅感叹的告诉我,因为他的灵魂力量已经聚集到了可以离开这个空间的程度了,又不想让这门功夫就这么失传就想找个传人了。
  我又问他为什么选择我。我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我想听师傅说我诸如聪明睿智,天赋非常之类的话。
  可是师傅的话让我大受打击,他说是因为正好碰上了。他的那个身体刚刚完了,就出来溜个弯,偏巧看到我以跳水的姿势,手里还挥动着一个旗帜从楼上往地上跳,感到十分有趣,就决定收我当徒弟了。
  我被打击的不知说些什么,只能矫正师傅我那个身体的死亡原因,不是往下跳,是不小心掉下来。可是他跟我说差不多,反正都是死。
  因为没有生理上的各种需求,不需要为吃饭、喝水、睡觉之类的事情操心和浪费时间。师傅就在讲了半天灵魂后,开始教我如何识别不稳定的思维组,发现之后如何进入这个身体,再怎么挤出那个不稳定的思维组,最后怎样把那些留下的能量占为己有。
  这些东西还真的很麻烦,我学了两天才大概明白。做鬼的时间观念和做人时的完全不同,现在的两天就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四十八小时不停不休。
  师傅在最后和我说,虽然现在他可以离开这个空间,但他在离开之前会为我护法,让我第一次的修炼能够顺利进行。我对师傅的行为十分感激,我只有好好修炼,争取尽快在另一个空间报答师傅。
  在和师傅离开呆了两天的天台前,我想起了一个问题,就问师傅鬼是如何分三六九等的。师傅不屑的回答,力量,力量强到如他这样的就是鬼中之王,而我这样刚刚有完整灵魂的鬼则是最低等的,那些没有完整灵魂的思维组连鬼都称不上。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些比我强的鬼,他们都是如何提升自己力量的,我记得师傅告诉我没有大脑提供能量的灵魂会在耗尽能量后,成为一个思维组继续托生的。于是我问师傅,师傅骂我白痴,说完整的灵魂也可以托生,一个不停托生的完整灵魂能量自然越来越强。
  我告诉师傅我不是白痴,是师傅没有告诉我这个刚刚变成鬼不久的灵魂。可是师傅没理我。第一卷 仙界 四
  离开天台后,我并不想就此离去,虽然我知道了生死之间那些事情,但我毕竟还只是一个新鬼,对自己以前身体的亲人还是放心不下。
  我拉着师傅再次回到了家里,但家里并没有人。我不知道父母去了那里,但我感到好象放下了什么,人也没有那么压抑了,轻松了不少。
  我问师傅,他离开身体后是不是也象我这样。师傅告诉我自从他学习了这种修炼方式以后,对那些身体的亲人就再没有过什么特别的感情。
  我很奇怪,我记的师傅陪我回来的时候,曾陪我“哭”过。如果他没有伤心事,那他为什么会那么悲伤呢。于是我问他。
  他的回答让我几乎有了弑师的冲动,他告诉我,反正也不用出声,我那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哭,于是他就摆了表情陪陪我。
  过了一会,我想明白了,师傅并不是真的老在拿我调侃,他其实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从第一次离开身体的悲伤中成功的脱离出来。
  虽然我不敢肯定我的想法是否正确,但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我真的希望我的师傅是一个真正关心爱护我的鬼。
  在以前身体的家里呆了一会,我想到,做了鬼那么就要象修佛之人一样,慧剑斩情丝,抛开以前身体的一切,去追寻新的生活。有身体的时候,讲人生,讲理想,可是现在理想还在,却只能讲鬼生了。我未来的鬼生还长着呢,我要达到师傅的境界,破开这个空间,去追寻生命的最高境界。
  我在冲动之下,向师傅说了我的想法,他表示赞同,但却在赞同的同时也郑重的告诉我,离开了这个空间,到达所谓的仙境,不一定就肯定是最高境界,因为没有鬼回来过。
  说完以后,师傅拉着我离开了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去寻找不稳定的思维组了。
  但是刻意的寻找并没有太好的效果,我和师傅转了几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思维组。而我在这几天中不停的向师傅询问着一些灵魂力量的事情。
  通过了和师傅在这几天中的聊天,我知道了很多奇闻佚事。比如师傅的师爷曾经是一个在世界上轰轰烈烈的大人物,他曾经建立过世界上最大的帝国,而之所以找不到这个伟人的墓,是因为我的师祖当时聚集到足够离开这个空间的力量,带着身体离开了。
  而世界上许多的不解之迷,都和师傅这样拥有强大力量的鬼有关系,就连世界奇迹之一的金字塔都和他们有关系。
  对于这些事情我十分的向往,但我并不妒忌,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也可以到达这个地步。
  在这期间,我曾问过师傅一个问题,如果不是我们门派的鬼,不会我们的这些手段,那他们能不能象我们这样进入别的身体呢。
  师傅对着个问题很关注,他告诉我,可以是可以,但是结果都是十分不幸的,世界上那些莫名其妙变的神经分裂的人,就是因为有鬼强行进入,结果两个思维组谁都不能把谁挤出去,在身体里的灵魂就由两个思维组构成的。
  我恍然大悟,问师傅那些所谓鬼上身的人是不是就是被鬼成功的进入了。
  师傅的回答让我明白了我们门派修炼方式的最重要的一点。我们门派进入身体后,把原来的思维组挤出去后,能够把这个身体上的记忆组留在这个身体的大脑中,因此我们在进入这个身体后可以成功的扮演这个身体的原来主人,并且在离开的时候还可以把那个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组留在那个身体中。而不会我们方法的那些鬼在强行进入别的身体后,在挤出原有思维组的同时把这个身体的记忆组也挤了出去,在没有成功挤出那个思维组的时候,在两股灵魂力量的冲击下,原有的两个灵魂的记忆组都会被挤出身体变成游离电波。
  我知道了,原来那些让我身体变的麻麻的游离电波就是那些和灵魂分离的记忆组。但师傅又骂了我一顿,说游离电波不光是那些无主的记忆组。
  我虚心请教师傅,师傅告诉我,自从发明了无线电以后,漫天就都是这些电波了,具体都有些什么电波实在是数不胜数。
  在这几天之中,我问了无数在师傅看来极为白痴的问题,但我却知道了许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一天,因为做了鬼以后,我对时间的观念实在差,我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这一天是那天,连离开我身体多长时间都不知道,师傅告诉我只有进入身体以后,这个缺点才能被克服。
  这一天,我和师傅还在寻找着思维组不稳定的身体,但因为我毕竟做鬼不久,我和师傅来到了我有身体时一个好友家的附近。
  自从我失去了身体以后,师傅告诉了我,名字是身体和不会投生的鬼才会用的,而不停转生的鬼根本不会记住自己多到数不清的名字后,我对名字就再不关心,我连这个朋友的名字都不想要再知道,我只知道,他曾是我有身体时的一个关系非常好的朋友。
  因为到了这个朋友家的附近,我就想要去看看这个朋友,虽然我看的到他,他看不到我,但我当时还是非常想要去看看他。
  我向师傅请求,师傅问了一句话,让我一直牢牢的记着。他是这么说的。
  “你还是不要去看了。你在有身体的时候,也许你认为他是你的朋友,和你关系良好,但你真的了解他吗?你不了解,没有什么比人性更难让人琢磨的了,每个人的心理都会有阴暗面,在你没有身体的时候,你会看到只能是他们的阴暗面。这对你以后的发展会有非常不利的影响。”
  我以为师傅还是象很多时候一样,仗着我什么都不懂,在和我讲大话。我就没有把师傅的话认真的听进去。还是拉着师傅去看我的朋友。
  到了朋友家,我非常高兴的发现,我以前的那些猪朋狗友都在。虽然我已经没有了身体,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成别人。但我还是很高兴可以看到他们,看着他们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我很开心。
  站在一旁的师傅对我的这种高兴劲不屑一顾。我猜是因为他总是进入那些坏人的身体,接触那些坏人的朋友,才会有这种反应。
  我的那些朋友聚在桌子前玩扑克,我的灵魂在旁边看着,我自己觉得这个样子很诡异。但我不是很在乎,反正他们也看不到。
  他们几个一边玩扑克,一边聊天,没一会就聊到了我身上。我对于这样听自己的事很感兴趣,于是我仔细的听了下去。
  “那小子死的真有意思,穿个内裤就跳楼了,真是变态啊!”
  我只能对这句话报以苦笑,难道是我想这么丢人的死啊。
  “反正他也死了,你把钱给我们分了吧?”
  我很奇怪,我死了他们分什么钱,我保险的受益人不是他们当中的人啊?
  “行,行,行。着什么急啊!玩完这局的。”
  我还是不知道他们说的钱是什么。
  “别说,你还真他妈坏,把人家手机给弄走卖了,还让人请你吃饭,哈哈!”
  我立刻想到,我离开身体的那天,移动电话被人摸走了,我还以为是被小偷偷走了,原来是被他摸走了,事后还跟我说让请吃饭,好破财消灾。原来是这么会事。
  “嗨,其实我把他手机弄走只是想让他请吃饭,不过他突然死了,手机当然是卖了换钱了,怎么样?兄弟仗义吧,这钱都和你们分。”
  我想不到,我有身体时认为最好的朋友会这样干。
  “不过他还真好骗,被你当猴一样耍。不过我看你平时和他挺好的,说真的,他死了以后,你就没伤心吗?”
  这个朋友的问题,让我也非常期待答案。
  “是啊,我真伤心,我伤心以后没有那么傻的人让我骗了。你还以为我真的和关系挺好的啊?要不是这样好骗他,我才懒的理他那种白痴呢!”
  听到了答案,我犹如被五雷轰顶,我实在是不能想象,我曾经认为最好的朋友会这样,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可以欺骗利用的白痴。
  我呆在了那里,就连师傅把我带了出来我都不知道。等我清醒了以后,我一面后悔没有听师傅的话非要去看这些混蛋,一面向师傅请教有什么办法现在就可以教训他们。
  师傅没有理我,我气急败坏的想要回去,就算我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教训他们,但我也要回去,我是鬼,我有的是时间,我可以试,一定可以找到方法的。
  师傅这时却拉住了我。对我说,“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回去了吧。”
  我虽然听到了师傅的话,但此时的我根本听不进去,在知道自己被自己认为最好的朋友当成白痴一样耍,我实在是难以接受。
  我努力的想要挣脱师傅拉着我的手,但师傅的力气很大,我根本就挣脱不了。我知道,我这么一个刚刚拥有完整灵魂的鬼,和师傅那种修炼多年已经可以离开这个空间的老鬼比起来,我实在是弱小的可怜。
  我发疯似的的挣了半天后,我的情绪才稳定了一点。看到我的情绪好了点,师傅拉着我离开了。
  在走了一会后,师傅叹了口气,问我现在好点了吗。我缓缓的点了点头,告诉师傅,“虽然我现在好点了,但我以后一定会报复他们的!”
  师傅停了下来,走到了我的面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看的我十分的慌张,我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要这么看我,但我本能感到了一阵的惊慌,我好象感觉到师傅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或者要做的事情一定会给我相当大的震撼。这种想法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的思维组里,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果然,师傅说话了,“你不要老想着报复别人。如果因为有人骗你,你就气愤难平,然后你就要报复他,那么你永远都报复不完的。”
  师傅的话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有震撼力,而且我并不认同他的观点,于是我抗声提出怀疑。
  师傅缓了缓,对我说,“你现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第一次离开身体的时候,我看到的和你几乎一样,那是在历史上的宋朝,你不要吃惊,我就是这么一个千年的老鬼,我离开了身体后,我看到了什么?你永远都无法想象!”
  师傅的情绪好象有些激动,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而且我也想知道师傅的往事,象他在宋朝就有了完整的灵魂一事,他一直没有和我说过。因此,我反而不想再安慰师傅了,我想趁机多知道一些事情,虽然这样好象有点卑鄙,但我还是决定不去安慰师傅了。
  师傅的表情没有变化,但他让我听到的话,却让我知道他的情绪很激动,似乎是我的事让师傅回忆到了千年之前的悲痛。
  “我看到我曾经在战场上拼死救回的战友把我的头砍了下来!而我在和身体分离的时候我几乎不知道我已经死了!他的好快啊!他的手真稳啊!他的心好毒啊!居然在我背后一刀就把我的头砍了下来!如果不是我当时有了完整的灵魂,恐怕我还一直以为他是我甚至可以将生命托付的人!”
  师傅的样子好象在大口的喘气,但他是鬼,没有办法再象有身体的时候那样,可以喘气。我想,这件事恐怕让师傅已经愤怒了千年了,所以他一想到这件事他就无法控制自己。
  师傅好象有点平静,但他还是继续“说”:“我就站在我的身体边上,看着已经身首分离了身体,看着我握在他手里还在滴血的刀,我的愤怒让我不能自已,我徒劳的想要攻击他,但已经变成灵魂的我根本就不能让他受到一点伤害,我只能看着他,看他狞笑着把我的头颅取走。我没有意识的跟着他,一直跟了他九天!我看到他用我头颅换到了很多的黄金,而且还是和那个要害死我们元帅的奸臣换的。我好恨啊!”
  随着师傅话透露的东西越多,他的情绪就越激昂,我不想打断他,我想这样我可以听到更多的事情,也可以让师傅千年的愤怒得以发泄。但我有些卑鄙的用让师傅发泄愤怒为借口,心安理得的听师傅讲他的故事。
  “我真的好恨啊!这个混蛋应该被点天灯!我对他犹如兄弟手足,元帅对他就象自己的儿子,可是他却杀了我,阻止我救元帅!这就是我挨了三十几刀从敌人马蹄下救出的人吗!我为什么要救他,我虽然死不足惜,但元帅也因为他被害死了。元帅啊!我对不起你!”
  听了半天,我还是不知道师傅口中的元帅是谁,到了嘴边可是师傅就是不说,虽然师傅的愤怒还没有发泄完,我还是决定问一下,我想就算师傅不说,他也不会把愤怒转移到我身上吧。于是,我用很小的声音恭敬的问师傅那个元帅是谁。
  “元帅是谁?废话,当然是岳飞岳大元帅!我在这个世界上飘荡这么多年,我心中只有他才配叫元帅,我从没有见过用身体挡箭只是为了救一个普通的士兵的元帅,我也没有见过因为把俸禄都给了家里穷的士兵,连仆人都请不起的元帅。元帅每打一次仗都要白几根头发,他不是为了取的胜利而白的头发,他是为了在战争中尽可能让士兵安全而白的头发。元帅自北伐开始,到朱仙镇大捷,歼敌超过三十万,手下的十万儿郎却只折了不到三千人。为了让士兵的安全的离开战场,元帅才三十九就头发都白了。可是这么好的元帅却被害死了,如果我可以拿到那些奸臣通敌的证据元帅就不会死了!都是那个应该被千刀万剐的王八蛋,贪财好色的王八蛋,我怎么没有早点看出来啊!”
  我真的没有想到师傅嘴里的元帅居然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名将。
  这几天的事情让我吃惊的太多了,从变成了灵魂到师傅出现并告诉我生命的真相,到他曾上过希特勒的身,再到师傅和岳飞元帅的事情。我就象是在做一场不会醒的梦。
  我因为这几天吃惊的次数比较多,所以我还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我没有想到,想要劝解我的师傅自己却陷入了对被欺骗的愤怒中。在我从师傅发泄的言语中知道了不少师傅的事情后,我开始安慰师傅。虽然我不停的对师傅说着一些没有意义的的废话,但师傅的情绪还是平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师傅才对我“说”话,“虽然我经过了千年的时间,但我实在是不能忘记这件事,每次一说到这件事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在着了千年的时间中,我不停进入别人的身体,我经历了太多的背叛和欺骗。我对人性这种东西有太多的了解了,你以后也会逐渐明白的。”
  看到师傅的情绪已经稳定了,我也放心了不少。听着师傅的话,我这几天培养出来的不耻下问精神又开始主导我的思想了。我问师傅:“不是说人性本善吗?”第一卷 仙界 五
  在我问了这句话后,看到师傅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我又继续问:“那么就是人性本恶了?”
  师傅看了看我,然后抬头看着天,语气悠长的说:“本来我应该和你说的,人性善恶之分和我们的修炼之法有很多关联的。”
  听到和修炼有关,我的兴趣更浓了。
  “人性本无善恶。在一个思维组进入胚胎的时候,形成了一个人。这个时候,所谓的人性就象张白纸一样,什么都没有。而人在可以走路后,所有的一切行动都是受本能的驱使,都是为了自己可以生存,或者为了更好的生存。而这些曾用过的手段都在人性的这张“纸”上留下了痕迹,在思维成熟了以后,人性的这张“纸”上已经留下了很多的印记。而我们所说的好人和坏人,只不过是在所谓的社会道德、法律下强行区分开的。但在人性上来分的话,都差不多,也不过在人性的引导下,因为细小的差别,生存的手段有的温和,有的激烈。可是在法律和道德的规则下,手段温和的是好人,手段激烈的就是坏人了。”
  我听了师傅的这番话后,细细一想,我觉得师傅的话比那个被人们捧为圣贤的孔子要更正确一些。
  “而我们所选择的那些不稳定的思维组,就是那些生存手段运用的比较激烈的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那些坏人。其实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分,只是不稳定的思维组比稳定的思维组更容易挤出身体而已。人性这东西你以后自己去体会吧。不要在耽误时间了,我们再去找找这些所谓坏人的身体吧,你不着急聚集能量,我还着急去仙界呢。”
  言罢,师傅拉着我就走。我也不好拒绝,虽然我还想静静的消化师傅说的话,但听师傅说到他离开这个空间的事情,我也不敢耽误,只好上路。
  师傅拉着我四处寻找着思维组不稳定的身体,但半天也没有任何发现。我很纳闷,为什么这么难找,当初师傅怎么找的。我把我的疑问向师傅提出,师傅告诉我,他以前从没有这么刻意的找过,都是无目的的四处走走,碰到了合适的身体就去抢过了,碰不到就继续到处走,现在只是为了能够在他离开前可以帮我顺利的进行第一次进入身体,才会这么幸苦的找寻。
  我很是感动,不知道对师傅说什么好,只有和师傅慢慢的走着。
  在这段时间内,因为一直没有发现师傅说的那种不稳定思维组的频率,我在无聊之下想到了一些问题,就问师傅,为什么他不光知道那么多灵魂的事情,还知道那么多科学上的理论。
  师傅有些得意的告诉我,他曾经进入的身体中有两百多个是有学位的,还有三个身体得到过诺贝尔奖,虽然进入他们的身体后,不能拥有原有的能力,但被强迫留下的记忆组就象是一个百科全书一样,在离开身体前又没有什么事情,就只好从那个被强迫留下的记忆组中学点东西打发时间了。
  我对师傅着实佩服,但对有那么多的知识分子会成为法律与道德所称的坏人感到惊奇。师傅怪我大惊小怪,有知识的人生存的手段比知识少的人要激烈的多,只不过手段也要高明,不易被发现罢了。
  时间就在我的大惊小怪和师傅的不屑中度过了。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鬼,通过师门密法,我和师傅发现了一个思维组不稳定的特有频率,在和其他相对稳定的思维组相比,它的频率那么的明显。于是我和师傅向那个方向跑去。
  这个身体在一座三层的乡间别墅中,远远看来很有些艺术气息,我暗自一阵高兴,看来我即将进入的身体有不错的环境,我到时候也可以借光享受一番了。
  走近这间别墅更感到它的规模宏大,也许我住惯了鸽子笼般的屋子,看到大一点的房子我就觉得对我特别有冲击力。
  在至少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的草坪正中,就是那间别墅。这间别墅明显修建的时间不长,很多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没有什么灰尘。我估计建成的时间不超过一年,虽然我的根据如此的苍白无力,但我还是对自己的判断感到有信心。我闪过了一个念头,我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有信心了,这些天和师傅的接触后,我对自己的无知有一种无力的抵抗心,所以遇到这种不用和师傅交流的判断,我立刻就肯定自己是对了,也许这就是鲁迅先生说的阿Q精神吧。虽然我知道了我信心的由来,但我自欺欺人的立刻就把这个念头忘了。
  这个别墅的主人一定非常的有身份,在别墅的周围至少有六个以上的保镖,我甚至还看到了三条以上的大狗,我虽然对狗从没有过什么研究,但我从这些狗彪捍的身躯,冷森的牙齿和凶恶的眼神上可以看出,这些狗如果要把我以前的那个身体撕裂的话,恐怕我连叫的机会都没有就成为碎片了。
  我和师傅一边向别墅里走,我一边高兴,这个别墅的主人一定是个用非法手段聚敛财富,而且为富不仁的家伙。我这回的行动可以说是除暴安良了,而且还能体验一回有钱人的生活,最后在用这个身体的钱做点好事,找个办法离开就可以了。
  最让我高兴的事情不是可以试试师傅教我的修炼方法,而是可以过过有钱的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了。在我旁边和我并肩走着的师傅一定不会知道的吧。
  朝着那个不稳定思维组发出特有频率的地方走着,但我总觉得好象有那不对劲。
  那个不稳定思维组的位置好象不太对啊,难道别墅的主人都住在地下室吗?我想了一下也就释然了,这种干尽坏事的人一定会弄个什么密室的东西来藏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进入了别墅,我在大堂看到有十几个衣服都差不多的人。我更高兴了,这些人一定都是佣人,我的享受生活就要开始了。
  我和师傅向地下室走去,我们离那个不稳定思维组越来越近了。
  穿过了几个回廊后,我们来到一个房间的门口。看到已经离目的地只有一门之隔的时候,我突然有些紧张了。那些享乐的想法一下就消失了,我想我可能是对马上就要开始的事情有些兴奋和期待,让我其他的想法都被压迫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我和师傅从门缝钻了进去。
  我终于看到了那个我将要进入的身体了。
  可是我看清楚了这个身体以后,我不由的有些犹豫,这个身体穿的是和我在大堂看到那些佣人一样的衣服,就是这个身体吗?难道这个不稳定思维组的身体不是这里的主人,而是面前的这个佣人吗?
  虽然通过师门密法我可以确定就是这个人,但我还是问了问师傅,想让师傅帮我再确定一下。我还是很希望我的判断是错的,可是师傅告诉我,我的密法掌握的不错,就是面前的这个人。
  在师傅的催促下,我靠近了这个人。
  在近处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后,我立刻问师傅可不可以再去找找别的身体。而师傅以他着急离开这个空间为理由拒绝了我的要求。
  这个人长的极为猥琐,本来他的五官都还不难看,但凑到了一起就变的十分的让人难以接受。我犹豫了好一会,以极大的魄力决定开始进入这个身体。
  我向师傅示意我要进去了,师傅回答我,让我自己多小心,记清步骤,他在一边给我护法。虽然我不知道师傅的护法是怎么做,但有师傅在一旁我还是放心不少。
  这个身体此时正端正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想着什么,我来到了他的身后,用我的灵魂包住了他的头。然后按照师傅教我的方法先用我的灵魂力量切断了他思维组和大脑的联系,让他的思维组本能的以为身体已经死亡,再在思维组组织灵魂力量离开身体后,把我的灵魂让开一个方向,等思维组一离开身体立刻就截断思维组和灵魂力量以及记忆组的接触,让思维组孤单的落荒而逃,我再顺着回到身体里的力量的牵引进入这个身体。
  我按照师傅教我的方法一步一步的进行着,但在截断思维组和灵魂力量以及记忆组的接触时,因为我动作的不纯熟,几乎没有成功,幸亏师傅及时的援手,我才成功的把它们分开。
  接着我很顺利的进入了这个身体。
  这种感觉真怪,就象穿上了一件不太合身的衣服,我的灵魂在里面晃晃荡荡的。就在我为这种新奇的感觉惊讶时,我又“听”到了师傅的话,“还不赶快吸收灵魂力量,你象让这个身体变成植物人吗?”
  听到了师傅的提醒,我急忙把还留在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力量裹进我的灵魂里,在很短的时间里我就把这些力量变成我自己的了。然后顺便看了看这个身体原主人的记忆组,看完了以后,我才发现这个人确实是个坏蛋,不然也不能让我和师傅发现他。
  这个身体中的记忆组在我象翻字典一样的查看下,发现了这个身体曾经是一个非常老实善良的人。但他的老实善良却不能给他带来财富与地位,在被人多次羞辱后,他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为了取得别人的仰慕,他竟用了非常极端手法来获取钱财。
  他和黑社会勾结,准备抢劫别墅的主人。他的构想还真的是不错,在别墅主人离开这里的偏僻路上让黑社会打伏击,把别墅主人和随行人等全部击毙,再用别墅主人的现金支票把钱转到黑社会开的合法公司帐下,然后用伪造的和约证明这笔钱是合法的。等有人发现别墅主人的尸体时,恐怕什么非法痕迹都剩不下了。等那些黑社会用暴力和金钱的手段让那些查询单位肯定和约的合法性后,就算有人怀疑都没有证据了。
  为此他在来到这个别墅当佣人后,先是刻意结交所有人。并且从别墅主人的一个保镖的口中套出别墅主人的行动路线后,报给了那些黑社会。
  他现在就等那些黑社会通知他去拿钱了。在我进入他身体前,他正在想有了钱以后怎么花呢。
  我正在翻查身体中留下的记忆组时,我听到了师傅叫我。我很奇怪,我现在有了身体怎么还能听到师傅的话呢?我试着用当鬼时的对话方式和师傅联络,居然没有问题。于是我问师傅为什么我现在有了身体还能和他交流。
  师傅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问我,混进了一群羊中的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听不听的懂别的狼的叫声。
  我一下就明白了,我只是进入了这个身体,但我本质还是一个鬼。
  师傅告诉我,让我闭上身体上的眼睛,用灵魂的眼睛看,还能看到他。
  我一试,果然。
  师傅告诉我,因为我进入的过程并不太顺利,还有些生疏,他怕我在离开的时候会有意外,所以他决定陪我到我离开这个身体后,他再离开这个空间。这些话让我感到一阵的温暖,虽然我和师傅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师傅对我真的是象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在我对师傅说一些感激的话时,电话响了。
  这个电话响的动静吓了我一跳。我都有些不习惯用身体的耳朵听东西了,我一边感叹一边找声音的来源。
  找了半天,我才发现声音是从我的上衣兜里发出的。于是我从上衣兜里翻出了一个移动电话,接通了以后放到耳边。
  我先听到了一阵骂声,大概是骂我接电话太慢了。然后让我三天后的上午八点到城南的一个正在兴建的高档小区去领钱。接着就挂断了。
  我想了想,应该是那些黑社会得手了。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制定的计划成功了,为了这个计划,我想别墅主人和随行的一干人等恐怕都死于非命了。
  而我的这个身体恐怕也只能再活三天了。这个身体在这个计划里就象一个连接的环,等这个环断了,那么恐怕就没有人能把这件事情搞清楚了。从这个身体中的记忆组中我没有发现他曾经对这些黑社会杀人灭口的行为有什么防备。
  真是个白痴,别人和他称兄道弟,他就以为他可以到手一笔钱,再施施然的远走高飞。和我以前一样的傻。
  在我为自己和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感到惋惜的时候,师傅传话过来,问我第一次进入别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师傅不说,我还真没有注意这些感觉。我先是吸收留下的灵魂力量,再翻看记忆组,又不停的想其他的事情,一直没有注意过。
  于是我静下心,仔细的感觉。
  我现在的感觉很奇怪,就象是给灵魂穿上了一件衣服。而这件衣服通过大脑不停的告诉我这件衣服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怪异。
  我可以感觉到空气从身体的鼻子中通过,进入肺部以后,氧原子被毛细血管吸收的整个过程,但我却没有呼吸的感觉。身体上的各种感觉我都可以知道,但就象在看一本书一样,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书中所描述的一切,可是这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把我的感觉告诉了师傅,师傅说我的感觉就是那样,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表达,就象人很难表达一个青蛙的感情一样。
  我和师傅闲聊了一会。就听到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很快,脚步声停在了附近。接着我听到了敲门声,然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是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很快,经过了几次敲门和说话声音的交替后,地下室中的脚步嘈杂起来。我估计是很多人都出了房间,正在慌张的走着。
  没一会,我现在身体的房间门响了起来。
  我还没有去开门,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头发有些白的中年人出现在了我视线中,我翻了翻记忆组,这个人应该是这座别墅的管家。平时这个管家风度翩翩,稳文有礼,背地里经常欺负象我现在身体这样的每什么地位的人。
  我看到这个平时做事四平八稳的管家此时却慌慌张张的,我猜是因为别墅主人的死讯传回了别墅。
  我不禁有些奇怪,这么快死讯就传了回来,难道是那些黑社会的人做的不够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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