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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隋-全本

_28 虎贲氏(当代)
  “见过大将军。”似是有默契一般郭孝恪走进大殿的时候。那些大臣都是齐声道,那架势倒像是皇帝行朝礼一般。
  郭孝恪回了一礼,然后便直接道。“各位大人,如今皇上被逆贼宇文化及所挟,突厥人大军犯边,还需要各位大人拿个章程出来。”
  看着郭孝恪如此客气的说话。不过没有一个人当真,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客套话,谁要是当真了,那和自寻死路没什么两样。
  “如今突厥人大兵压境,除了大将军,还有谁能破贼,依我之见,事急从权,大将军当领天下兵马大元帅,调集各地兵马粮草防御突厥人。”册斯政第一个跳了出来说道,他一开口起了个头,大臣们一个个都是附和了起来。能站在这里的哪个会是糊涂人,便是傻子也看得出解斯政这个兵部尚书已经是大将军的人。
  看着殿中的一片附和之声,郭孝恪却是沉声道,“天下兵马大元帅,过去只有越王和卫王曾领此职,本帅怎可偕越。”大隋开国以来,当过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只有三人,除了他所说的越王杨素和卫王杨爽,便是杨广这个皇帝还是晋王时平南陈时曾经当过,不过郭孝恪自不会拿杨广出来说事。
  “大将军。这是皇上被逆贼宇文化及掳走前所写的诏书。”就在大臣们劝郭孝恪事急从权时,殿外忽然响起了汪公公尖利的嗓音,这时大臣们都是看向了额头上白布下仍旧渗着血的汪公公,心里都是一愣。
  谁都知道汪公公是皇帝身边的心腹太监,只是不知道此时汪公公手中捧着的那道诏书里到底是什么内容,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便是料斯政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汪公公进来后,便将长孙无忌教他的一番话,声泪俱下地说了出来,竟是没有一个人怀疑他已被收买,以为他侥幸逃过大劫,带出了皇帝的诏书。
  “这道诏书,还请各位大人验过真伪。”郭孝恪自然是第一个看过诏书,然后才给了料斯政等一众大臣,脸上的表情却是淡定得很。
  斟斯政一接过诏书,看到上面的内容。顿时便傻了眼,他边上的其他几个大臣也是一样,好像是活见鬼一样,封王诏书,还是异姓王,几个人第一反应就是这道诏书是假的,但是上面的笔迹地的确确是皇帝的手笔。
  杨广向来以文才自傲,他所作的书画。亦是常让大臣品鉴,如今大殿里的大臣们对于杨广的笔迹都不陌生,裴世矩所临摹的那个汉手厂丁极大的功夫。而且只有一个字。料斯政他们传了一她,心。竟然没有一个看出来。
  不是没有人想过,这道诏书可能是郭孝恪找人伪照。又串通了汪公公,故意做这么一出戏出来,不过诏书上的笔迹的确不是新做,起码有一两个月了,而且上面盖得天子行主绝造不得假,因此尽管心中疑惑,但是大臣们都得承认这道诏书绝没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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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有皇上的亲笔诏书,大将军耸速就汉王之位,领天下兵马大元帅。”依然是解斯政第一个道,他不相信皇帝会写那道封王的诏书。但是他却偏偏瞧不出半点问题来,只能归于老天都在郭孝恪这边。
  随着料斯政的开口,大殿里再次热闹了起来,有那道确凿无疑的诏书,郭孝恪当天下兵马大元帅,根本没任何问题,大臣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讨好郭孝恪的机会。
  郭孝恪没有再推辞,而是面色如常地就了汉王位兼天下兵马大元帅,然后便结束了这次大臣们自发的朝会。
  虽然大臣们并没有得到郭孝恪任何亲口的保证,但是朝会散去后,魏征和长孙无忌的亲自拜访,都让他们心中有活络了起来。
  郭孝恪按照汉制将行宫分出了一块作为百官办公的南衙,虽说如今的怀远镇就是个大兵营,用不着那些大臣,但是样子总是要做给他们看的。更何况这些大臣或许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作为官僚,他们绝对是合格的。能在杨广手下任事的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进了南衙之后,百官们各司其职,开始处理起宇文化及造反前积压下来的各地驿站送来的公文,写起各种公函来,写完之后盖上自己的印信,便封上了火漆交给了从北府军中调来听用的士兵。
  当然除了那些被处理的公文。百官们人人都写了郭孝恪封汉王和领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公函和私人信笺,让北府军的士兵送往各地和他们的亲族好友那里,以此证明郭孝恪的地位绝对是名正言顺,毫无半点争议。
  就在郭孝恪控制怀远以后。整顿备战的时候,李靖也徐徐退向了怀远的方向,他和突厥人对峙的半个月里,除了第一次他刻意安排的遭遇战后便没有再发生大的战斗。但是小规模的百人级别的战斗却打了数场,其中有胜有负。那打输的自然是他故意让诈败的,但仍旧是胜多负上,既让突厥人不敢轻举妄动,也不至于完全失去斗志。
  得到李靖退兵的消息时,始毕正在可汗金帐里举棋不定,北府军的强悍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他甚至觉得自己尽发突厥族中青壮来趟这趟浑水,是个错误。
  “什么,你说那些北府军退了。”听完下属的回禀,始毕手中割着羊肉的小刀被他插在了案上,大声问道。
  “大可汗,北府军已经退出了二十里之外。”仔细地答了一遍后,始毕才确信北府军真地撤退了,不过这时候他已不像发兵时那么野心勃勃,面对帐中将领请求出击,他难得地犹豫了,北府军是块难啃的骨头,一不小心,就会崩了满口的牙,他如今输不起。
  看着始毕在哪里犹豫,处罗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退意,只是这次集合各部出征,极为不易,若是就此回师,绝对是对始毕大可汗之位的打击。
  “大可汗。外面捉了一个隋人的探子,那人自称是宇文家的人,说是有要事求见大可汗。”就在始毕进退维谷的时候,进来禀报消息的士兵解了他的围。
  “快带进来。”始毕连忙说道,此前他们派去怀远联系宇文化及的人马都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点消息传递回来,让出征的各部贵族都是越来越不满。
  不过片刻,那名宇文家的探子就被带了进来,这时候不止是始毕,便是处罗和其他人也都是迫切地想知道怀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北府军会集现在他们这里。
  “大可汗,小人奉我家大人之命,将此封信带给大可汗。”宇文家的探子将贴身藏着的信给了那过来的附离后,便跪在了地上,如今宇文化及已经是惶惶如丧家之犬,突厥人这里是最后的安身立命之所。
  始毕拆卡信,仔细看了起来,他和宇文化及算得上认识,当年杨广北巡时。便是宇文化及私下贩卖兵器给他,虽说最后功亏一篑,但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便记下了宇文化及这个人,处罗回来的时候,知道是宇文化及造得杨广的反,他一点都不惊讶。
  看着宇文化及给自己的信,始毕的眉头不住地皱着,虽然宇文化及颇多掩饰,可是他已经落败,被郭孝恪赶出怀远却是事实,虽然说杨广还在他的手上,可是杨广的利用价值还有原来那么大吗?更何况没有怀远的兵器粮草,他要如何对付北府军这支强兵。,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天下观望
  ”声将信给了外罗,他现在心中委实难决,如今他只经 叫洲虚难下之势,唯有一战,可是没有了怀远镇内堆积如山的兵器粮草,他拿什么来安抚各部。
  处罗看到那封宇文化及手书上所写的内容,一下子也是呆住了。他久在大隋,当然知道骁果军的威名,这可是当年出塞击败他们突厥人的强兵,如今才多长时间,居然就败了。
  处罗放下了信,看向了向自己征询的始毕,咬了咬牙道,“大可汗。如今我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是就这样退兵,我阿史那氏将如何立足?”
  见处罗这么说,始毕也不由下了决心,自从突厥分裂成东西两部后,他们姓阿史那的就不再像过去那般风光,不知道多少部族都私底下蠢蠢欲动,想要做那草原的新主人,这一次他要是立威施信不成,就这样徒劳而回。岂不是叫那些人看了笑话,更抓到他的把柄。
  “回去告诉你家宇文大人,就说我突厥愿意助他杀了那郭孝恪。
  。始毕看向了在一旁低着头跪着的宇文家使节,沉声道,郭孝恪是整个草原的敌人,若是让他继续做大,就算他安分守己,北府军也是迟早会杀到草原上来的。
  ”多谢大可汗,多谢大可汗见始毕终于表态,那宇文家的使节连忙叩头谢道,宇文家已经给逼到了绝路上,唯一的机会便是靠突厥人的大军杀回去。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片刻之后,那宇文家的使节便领着一队突厥骑兵队往宇文化及所在的方向而去,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突厥人会不会耍诈,只能相信突厥人愿意帮他们。
  听到前方传来的马蹄声,宇文化及眺望过去,看到打着旗幡的突厥骑兵队,原本慌乱的心居然定了下来,他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怕的。
  队伍中,宇文成都抬起了头,他脸上灰败的脸色看到突厥骑兵队后,一下子泛起了血色,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宇文家不会有任何机会,他们只会成为突厥人的愧儡。
  “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宇文成都忽地想起了郭孝恪对自己说的这句话。他不知道郭孝恪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为什么要放走自己,为什么让他们带着杨广逃走。
  宇文成都知道只要郭孝恪愿意,那天郭孝恪绝对可以取了他和父亲的姓名,兵不血刃地取了怀远宇文成都的目光忽然落到了不远处被严密看守的杨广,心里一下子明白了郭孝恪究竟想做什么。
  他是要借我们的手把杨广送到突厥人手上,要是那天他杀了我。打下怀远。救出皇帝,突厥人便会退兵,他这是要用皇帝让突厥人跟他决战。
  宇文成都豁然开朗,到头来他和父亲都始终在郭孝恪的算计下。郭孝恪是故意放他们走的,而他们背上一个叛国的骂名。
  宇文成都笑了起来,大声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让宇文化及转过了头,“成都,你笑什么?”宇文化及有些恼怒地喝道,这个时候宇文成都这样大笑,就仿佛是在嘲笑他一样。
  “我在笑我们,我们都是群蠢人,一直都被大将军玩弄于股掌之上。”宇文成都看着父亲和四周的宇文家的子弟。大声喝道,语声凄厉”现在我们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叛贼,天下之大,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闭嘴看着儿子说着动摇军心的话,宇文化及忍不住厉声喝道,他何尝不知道儿子说得是对的,可是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有什么退路,他只有走到底,哪怕明知道是条死路他也要走下去,因为他不甘心就这样败给郭孝恪。就算要死。他也要咬上郭孝恪一口。
  宇文成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他看着杨广和那些滚滚而来的突厥骑兵,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回荡,“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
  甘石
  “见过宇文大人来的突厥将领还算客气。下马对宇文化及行礼道,他来时得了吩咐,不可怠慢宇文化及,他这次来主要就是要把杨广这个隋人的皇帝给带回去。
  宇文化及没有想太多,直接便带着身边残余的千多人马往突厥人的大营而去,至于杨广,他只是让那突厥将领见了一面。并没有同意让突厥人来护卫。
  李靖军中,阿史那社尔已经绝了逃跑的念头,他甚至悲观地认为突厥必将灭亡,自从被生擒以后。李靖并未为难他,而且准他在军中走动,让罗士信等人都是颇为不解。
  ”大将军当真是神威。”怀远来的军中信使已经将大胜的消息带到了李靖军中,阿史那社尔自然也是同样得知。现在他就站在李靖的军帐里,看着面前有些瘦,但是身上有种锋芒的李靖,声音苦涩地说道。
  “将军用兵如鬼神,便是我也有所不如。你们突厥人是没有半分胜算的,你是个人才,将军一向爱才,只要你愿意为将军效力,东突厥或许还能留下点人。”李靖看着面前的阿史那社尔,这个突厥人是个将才,要是杀了,不免浪费。
  “社尔愿意为大将军效力阿史那社尔跪了下来,虔诚地说道,作为一个突厥人。他的高傲是他遵循大草原千百年下来的规矩。跟随强者。
  “社尔,等你见了将军,你便知道,你今天的选择是正确的李靖看着起来的突厥人,脸上露出了笑意。这一仗他们需要一个知道突厥人内部情况的人。
  阿史那社尔看着询问自己的李靖,说出了他知道的所有东西,他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和始毕没有半点关系了,他相信自己做的事情是在挽救突厥人。
  阿史那社尔离开了,李靖一个人留在了军帐里。目光看着身后自己亲手所绘的地图,杀机尽显。突厥人远没有他们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强大,二十五万大军。真正能作战的也就十万人。比兵力,如今怀远的北府军加上征辽大军并不吃亏。
  “将军,你是要一仗吃掉这二十五万草原大军。”李靖想到蒜埠品合自只的信中所写的内容“整个人有着战栗感,那是渐删尹战争的悸动。
  怀远,行宫一处偏殿内,看着除了脸色有点苍白的汪公公,郭孝恪沉声道,“公公。行宫的宫女太监就要劳烦你了。”当日裴元庆救下的宫女和太监也有近千人。这些人郭孝恪不可能不管他们的死活,可是他又不能拿军中的那一套用在这些手无缘鸡之力的宫女和太监身上,便只有让汪公公来管。
  “王爷放心,杂家省得。”汪公公改了称呼,在他看来郭孝恪迟早是要做皇帝的,他还是能在郭孝恪身边继续过他的太平日子。
  “王爷,有件事情,杂家不能不说。”既然已经打算彻底投靠郭孝恪。汪公公觉得那件事情也不必再瞒着郭孝恪,还是让郭孝恪知道比较好些。
  “什么事情。公公尽管说。”郭孝恪见汪公公的神情严肃,知道这事情肯定石卜,也不由认真了起来。
  宇文化及当日在杨广的饭菜巾下药,想要坏了杨广的心智,当时汪公公以为杨广真地傻了,可惜杨广虽然骗过了宇文化及,可是终究留下了些妹丝马迹,让汪公公看出了些端倪,也就是那个时候,汪公公心里对杨广有了疙瘩。
  听完汪公公的话,郭孝恪亦是心中不由暗叹,杨广果然是一代雄主,要是他当日不是放宇文化及掳了杨广去投奔突厥人,遇到装傻的杨广,他恐怕真会以为杨广傻了。到时说不定会给杨广所算。
  柑正
  “这件事情,还有其他人知道吗?”郭孝恪看着汪公公,皱了皱眉问道。
  ”除了杂家,没人知道皇上其实是在装傻。”汪公公答道。
  “好,这件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郭孝恪点了点头,如果杨广真傻了,他会让杨广活下来,毕竟杨广对他还是有恩,可是现在。杨广装傻。分明有算计他的意思,他也不必念那些情分了。
  汪公公退出了偏殿,然后便去管起那些宫女和太监来。如今在郭孝恪手上,那些百官倒是恢复了过去在京师时的样子,南衙晚上各官署都是灯火透明
  魏征和长孙无忌坐在南衙的官署里,看着一些地方送来的公文,脸上虽然没什么欣喜表情,可是目光里却有种满足感。他们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在长安或是洛阳,像现在一样处理全国各地的公文。
  现在幽州各地实际上已经都姓郭了,从官员到世家门阀,没有人敢于反抗。尤其是怀远的百官所发出的公函,让他们明白,成为汉王和天下兵马大元帅的郭孝恪其实离称帝只有一步之遥,看看河北如今乱成一团,长安和洛阳在那里按兵不动,就知道这今天下用不了多久就是烽烟四起,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幽州也需要一个强力的领袖,而郭孝恪是最好的人选。
  对于有机会夺取天下的郭孝恪,幽州各地的世家门阀几乎是在意识到隋室必然败亡之后,一下子变得主动起来。只要郭孝恪最后一统天下,他们必将压倒长久以来的关陇世族和山东门阀。
  这是一次政治投机,幽州的世家门阀毫不犹豫地把手中所有的筹码都压到了郭孝恪身上,他们不像关陇世族和山东门阀有资本可以多家下注。更何况想要获取最大的利益,就要冒风险。
  当郭孝恪以汉王领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名义,向各地调集兵马和粮草的命令以后,幽州的门阀世家响应最是积极,让幽州各地北府军实际控制的府库在短时间内就获得了大批的粮草,足够他们执行郭孝恪下达的坚壁清野的命令。
  涿郡城内,留守的温彦博等一干最先投靠郭孝恪的隋室旧臣在得到确切的消息后,可以说是最为振奋,温彦博甚至亲自写了信,派人送去了关中,他的兄长温大雅和李渊走得比较近,这让他有些担心。
  自李靖全军退回怀远后,始毕听从了宇文化及的建议。没有大军速进,而是将手下那些跟着想要占便宜的小部落分兵出去,让他们去幽州各地抢掠,用来逼迫北府军。幽州是北府军的根本,他就不信郭孝恪能坐得住,沉得住气,同时派使节联络龟缩在平壤的渊大祝,让高句丽人从辽东出兵,和他一起夹击郭孝恪。
  为了等到高句丽人的消息,同时也是不想对上士气正盛的北府军,始毕让大军在距离怀远百里的地方驻扎了起来。开始了对幽州全境的骚扰。
  郭孝恪和突厥人于怀远对峙的消息,不过一个月间便传遍了天下,河北震动,洛阳震动。长安震动,江南震动,而与之相对的是突厥人二十五万的大军被夸到了四十万铁骑,同时皇帝被掳,更是让本就摇摇欲坠的朝廷更加威信扫地。
  长安的卫玄和洛阳的于仲文这个时候,东西两都留守的朝廷政令几乎不出一州之地,虽然两人手上仍然有着足以平定各地贼军的武装力量,但是他们根本不敢分兵镇压各地贼军,面对郭孝恪以天下兵马大元帅身份所发的征调命令亦是视如不见,只是按兵不动,观望着局势的同时,积蓄着力量,在他们心里甚至巴不得郭孝恪和突厥人一起同归于尽,这样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洛阳,长安两都朝廷对幽州局势的冷淡以对,也无疑让天下不少人心怀不满,同样郭孝恪因为抗击突厥一事而获得了不小的人望,尤其是他是平民出身,全靠战功有了今天的地位,更是让那些同样出身普通的平民子弟以他为豪。
  除了天下各地的寒门和小姓地主,山东高门也将目光都集中到了郭孝恪身上,事实上卢氏事件之后,郭孝恪便通过保下的卢氏子弟和山东高门有所联系,想和拥有关中富庶之地的关陇世族对抗,与之敌对的让 东高门实在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而对山东高门来说,郭孝恪如今的汉王领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身份地位足以让他们正视和小心对待。
第二百四十六章 白衣王伯当
  兰个幽州。已然化作了战场。在北府军控制的地区。普址四”姓早已躲进各地的城市,而其他地方。亦是由那些本地的世家门阀出头,收容了那些来不及进城的百姓躲进自家的郜堡,如果放在过去,这些躲进去的百姓会在战争过去之后,成为他们的家奴,土地亦将归他们所有。因为那是提供保护的代价,但是现在没有一个人敢那样做,因为如今的幽州,是汉王说了算,不是他们。
  与坚壁清野相对的,是游荡在幽州大地上由各式各样的人自发组成的军队,里面有市井无赖,也有江湖游侠,有老师巴交的农夫,也有精明干练的书生,而最多的是世家子弟和他们的仆从。
  郭孝恪的杀胡令,让整个幽州充斥着腥风血再,那些本以为自己是猎人的突厥军队闯入幽州之后,才赫然发现自己才是猎物,在郭孝恪的重金悬赏下,哪怕是那些原来只会拿着锄头种田,一辈子也没想过自己会去杀人的农夫也扔掉了锄头,拿着家里的镰刀或是杀猪刀,几个村寨的青壮一起结伴去猎杀那些突厥人。割取他们的人头去换取赏赐,一些有雄心壮志的青年人更是希望能以此加入北府军。
  涿郡以北三百里,一处废弃的小村庄里,莫洛离狼狈地喘着气,惊慌未定地看着四周的破败茅草屋,在他身边是同样神情惊恐的十几个突厥骑士,他们原先的队伍是支三百人的军队,自从闯入幽州地界以后,开始还劫掠了几个小村庄里没有离开的人家,根本没有抢到多少东西,当时他们并没有想太多。只是以为那些隋人得了消息逃跑了,于是仗着有马,便一路南下。结果却在半道被伏击了。
  莫洛离一回想起那时的情景。就浑身发起了抖,他从没有看到过那么恐怖的景象,他们经过的那条道旁两侧的林子里,伏击他们的人里有衣衫破旧的农夫,他们拿着削尖的木枪,挥着镰刀,就像是见了血的狼群。他们中还有甲胄精良,骑着高头大马,武艺高强的世家子弟,也有挥舞刀剑”一身布衣的市井无赖和江湖游侠。在那条道路上,总共有近千人伏击了他们,一个个都不要命似地杀死他们,当场割取人头,甚至于还为了争抢人头而发生火拼,那是莫洛离第一次害怕,以前哪怕他面对世仇部落的那些数倍于己的敌人,他都没有害怕过,但是当那些不要命一样作战的隋人每杀死他的一个同伴,就蜂拥而上活生生地割掉人头,然后不管身上的伤寻找下一个目标时。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什么时候这些隋人变得比他们突厥人更加好战,更加嗜血,更加凶残。
  “离,这里什么都没有。”几个去破旧的房子里寻找食物的突厥骑士沮丧地回来了,自从那次伏击后,他们本来是三十多人的队伍,可是一路逃来不断地遇到那些可怕的隋人,似乎在这片大地上的每一个,隋人都把他们当成猎物,就连那些原本应该像羊一样老实的农夫都敢趁着夜色,拎着镰刀,斧头摸进他们的营地里,杀人割人头。
  “我想回家。”坐在地上的突厥骑士中,一个少年忽然哭喊了起来。“我还想见阿娘。”
  “胆小鬼。”少年身边,一个汉子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我们突厥人是狼,隋人是羊,狼是不会怕羊的。”他红着眼咆哮道,然后拔出了自己的刀 朝四周废弃的破败房舍大喊大叫了起来,“出来啊,你们这些只会偷袭的隋人。我要杀了你们。”
  汉子的叫声在废弃的小村里回荡着,可是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莫洛离看着像疯子一样吼叫的汉子,知道他心里其实在害怕,他的两个兄弟,都死了,其中一个是被隋人从马上扑下来,人还没死,活生生地被割掉了脑袋,当时他就在一边,但他没有去救自己的兄弟,而是逃跑了。
  “还是省点力气,或者你想招来那些隋人。”看着汉子在那一直大喊大叫,仿佛不知道疲倦一样,莫洛离终于厌倦了,可是他的话音还没落下,一枚白色的羽箭突然破空而至。当那箭啸声炸响的时候,那个先并大喊大叫的突厥汉子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那枚白色羽箭钉进了他眉心,一点殷红逐渐地扩大,然后他整个人仰天到下了。
  “都起来,上马。”莫洛离大叫了起来,冲到了自己那匹瘦得已经能点清一根根肋骨的马匹边上。惊恐地看着四周。
  像死狗一样躺在地集的突厥洲鲨时候都飞快地跳了起来,对干这样的事情。这些日哼心他们巳经司空见惯了,每次他们都会少掉一两个甚至几个所剩不多的同伴,对于汉子的死,他们已经麻木了,他们甚至会去想也许下一个就会是他们。
  小村外的一处斜坡上,王伯当看着那些聚集起来的突厥人,手中拉满的弓上一枚白色的羽箭被推上了弦。然后他松开了手指。
  王伯当身后,瓦岗寨的士兵们在王伯当放下弓后,得到进攻的命令后。疯狂地冲向了那些试图逃走的突厥人。
  郭孝恪的杀胡令,动心的不止那些想要加入北府军的幽州子弟,便是李密也同样动心,他虽然趁着郭孝恪无暇顾及他的时候,在河北攻城掠地,得到了瓦岗寨做为基业,可是这时朝廷在河北山东仍有张须陀这员悍将坐镇,那些大城他根本不敢染指,这一次郭孝恪下了杀胡令 那些赏赐到还在其次,李密看中的是战马,不过他没胆子让大队人马来幽州,只是让王伯当,单雄信等人领着不超过百人的军队,专找股的突厥人下手,抢夺战马。
  战斗很快结束了,王伯当带来的都是蒲山公营和瓦岗寨合并后的精锐老兵,再加上那些突厥人又早已成了惊弓之鸟。而且又饿了好几天。不过片刻就给杀得只剩了几个人。
  莫洛离被带到了王伯当面前。他本是一名勇士,那些瓦岗寨的精锐老兵就算想杀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这个穿着白衣服的隋人只是随手一箭就放翻了他。
  “给他把箭拔了,包扎一下伤口。”看着面色发白的突厥人腿上。中箭处不停地淌着血,王伯当皱了皱眉道,其实他是想留更多的活口,毕竟突厥人的俘虏是最好的骑兵来源,可惜想要带大批的突厥人离开幽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也只有尽量挑这些看上去像是突厥军队里的军官留下条命,带回瓦岗寨。
  莫洛离侥幸地保住了一条命。然后他知道那个穿白衣的隋人叫王伯当。尽管同伴都死在王伯当和他手下的人手中,莫洛离却一点都不恨王伯当,他是个草原人,见惯了生生死死。相反做了俘虏的他反到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至少他能睡个安稳觉。三天后,王伯当和单雄信碰了面,两人的队伍加在一起,也弄到了七八十匹战马,虽然因为幽州的坚壁清野,突厥人的战马没有草料喂养补给,已经瘦骨猜绚,但是两人还是颇为满意地派人将马匹送往了瓦岗寨,至于像莫洛离这样的突厥人亦是一起被带了回去,瓦岗寨缺战马,但更缺能指挥骑兵的军官。
  李密本来声尊也不算太低,不然也不能让盘踞瓦岗塞的翟让让出大龙头的位子,当他的手下。不过和郭孝恪相比起来,他那点声望根本算不了什么,如今便是山东高门也大都倾向于郭孝恪,所以李密想要组建自己的骑兵队伍,就只能打那些突厥人的主意。
  “伯当,我听说徐大眼回了幽州。咱们怕是不能再留在幽州了。”火堆旁,单雄信朝身旁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王伯当说道,他们和徐世绩都是老相识,当初还曾劝徐世绩来瓦岗寨,不过徐世绩还是去投了郭孝恪,如今徐世绩已经当到了一个将军,和他们不可同日而语。
  “我知道。”王伯当声音有些发苦,他是心怀大志的人。本来心里也是有投奔北府军的念头,可是李密是他的老师,杨玄感起兵时,李密相召,他打消了这念头,尽心尽力地为李密效力,徐世绩在他眼中绝对是能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若能来瓦岗寨,必然能让老师李密如虎添翼,只是想不到徐世绩竟然婉拒了他。去投了大将军,日后两人却是要战场相见。
  “老单,你后悔吗?”王伯当忽然看向了单雄信,他知道其实老瓦岗那些人里当初都对翟让向老师李密低头心中不满,他们觉得投李密,还不如奔投大将军,这次大将军杀胡令一下,单雄信是第一个当着老师李密的面大声称赞的人。
  “我可不是徐大眼,能去大将军帐下当个小兵。”单雄信笑了笑说道,徐世绩还写了信劝他去投大将军。他虽然有这份心,可他是个骄傲的人,他要让大将军知道他单雄信是员猛将,到时候他才会去投大将军。
  刚回家,今天就王四字,抱歉。
第二百四十七章 神秘刺客
  “大人,河北有不少贼军来了幽蓟县淡阳镇外瞧且州平处驻地军营内,几个。负责各地折冲府联系的军官看着眼前面色沉并的徐世绩,将带来的军报递了上去。
  突厥人的大军如今有近七万人进了幽州,徐世绩带来的三万原征辽军士兵堵住了他们的主要归路。“那些贼军是为了突厥人的战马来的。”徐世绩看完几分折冲府送来的军报,放下后沉声道。
  原本幽州各地靠退役老兵组建的民团,在郭孝恪以汉王领天下兵马大元帅之后,便立刻成了折冲府。那些凡是割了突厥人人头的,想耍领赏就得去折冲府报备,同时要是条件合格,便会直接进入折冲府,成为北府军的新兵。
  所以这一个月下来,幽州各地的折冲府起码多了近一万的新兵,以青壮的农家子弟为主,当然那些世家子和游侠儿也有不少进了北府军。
  徐世绩主持的幽州战事,实际上手头可用的兵力达到五万,对上突厥人根本没有什么吃亏不吃亏的问题,唯一麻烦的就是那些因为杀胡令而进入幽州的人马。
  徐世绩这半个。具里手头上就有不下三起,为了争抢突厥人人头而火拼的事情,而干这些事情的几乎都是河北来的小股贼军,有马贼,有流寇。也有可能是某些大人物派来弄突厥人的马的。
  徐世绩忽然觉得有些头疼,突厥人来的都是些乌合之众,自从一个。月前,最大的三股人马给击溃之后,他们就成了杀胡令里的猎物,难逃被割掉人头的下场,可是那些从河北甚至是山东赶来的人马却成了麻烦。“让各折冲府的人注意,要是查到谁在拙集突厥人的战马运出幽州。直接当成贼军。”徐世绩终于做出了选择,他受不了那些贼军的混蛋自称什么杀胡义士,然后抢夺属于他们的战利品。
  “是,大人。”军帐里的将领见徐世绩下了命令,都是大声应道,他们也早就不满那些从河北,山东过来的人马了,这些人大多都是贼军。没什么军纪可言,要不是幽州早已坚壁清舜,没有多少村庄仍旧有人,这些混蛋不会比突厥人好到哪里去。
  涿郡城内,如今已经更名为汉王府的原将军府内,李秀宁和木兰不再像开始那么担心,而是等着郭孝恪得胜归来。
  花园内,李秀宁和木兰的小腹已经隆起,两人脸上的神情也越发地柔和,而整个汉王府上下也是洋溢着一片喜气,下人们行走时也都是带着笑脸。
  放下搭脉的手。潘师正一脸高兴。他是王远知钦点的下代茅山宗掌教,不但道学高深,这医术虽然比不上孙思邈这个药王,可也是国手之列,随着李秀宁和木兰的身孕日显,他越发能肯定李秀宁和木兰腹中的胎儿都是男孩。
  “天命在汉。”想到郭孝恪的汉王之名,潘师正眼中露出了满意。自从五胡乱华以来,汉统几有断绝之险,胡种猖檄,如今南北朝乱世之后,汉人的元气已经恢复,只是杨隋气数已尽,不配坐这天下之主。
  想到如今幽州各地正在不断被杀死的突厥人,潘师正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意,他让身后的弟子端上精心所配的补养之药,朝李秀宁道,“王女攒娘,这十全汤贫道已经加了些安神宁心的药物,娘娘可以安心服用。”
  潘师正给李秀宁几次诊脉之后,知道李秀宁有心疾,虽然目前看上去还不太严重,但是生育之事却是会让这心疾加重,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李秀宁,因为他不想李秀宁会因此有所误会,于是便调整了药方。希望能让李秀宁顺利生产。
  谢谢道长。”李秀宁柔声谢道。茅山宗在江南可以说是执道统之牛耳,虽说民间是佛寺兴盛,可是在那些世家门阀中,茅山宗的影响力却是佛门难比的,因此她对潘师正这位下一代的茅山宗掌教一向尊敬有加。
  “王妃娘娘客气了,汉王天命所归,贫道不过是顺天行事罢了。”潘师正笑了起来,茅山宗这次稳胜楼观派了,楼观派在关中所选的李渊,如今仍旧是在太原一事无成。带甲之士不过五千,长安又有卫玄这个老辣的上柱国大将军坐镇,难有机会。
  潘师正起身之时,忽地耳朵动了动,他是修道之人,耳聪目明,又是名门出身,从小便练习汉时贵族间所传的剑术,身手高强,只是他身份清贵,又修身养性,从未在旁人面前显露过武功,但是动起手来,却是百人敌的狠角色。
  “保护两位王妃。”潘师正轻喝间,已是挡在了李秀宁和木兰身前。身后的弟子和随侍的护卫也是围住了三人,机警地看着潘师正所指的方向。
  汉王府,本是当年罗艺的府邸。后来被郭孝恪当成了将军府,占地极广,那花园更是大,这时那原本林木茂盛的地方忽然射来了一阵劲箭。要不是潘师正提醒得及时,恐怕那些护卫要被打个措手不及。
  随着潘师正鼓腹而啸,王府内的士兵都是赶往了花园的方向,而这时一阵劲箭过后,林木后冲出了大批的黑衣刺客,直接扑向了李秀宁和木兰的方向。
  “真是好胆。”看着行刺的那群黑衣刺客,潘师正动了真火,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动过气了,杨广遭擒,郭孝恪称汉王,又有子嗣即将诞生。这是上天所定的天命归汉。而且他们茅山宗的气运已经全在郭孝恪身上了,所以谁想和郭孝恪作对,就是和他们茅山宗作对。
  看着那些那些黑衣刺客下手老辣凶狠,不是等闲之辈,潘师正的面色越发阴沉,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够养得起的死士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怎么进的王府。
  “铿”随着长剑出鞘声,潘师正跨前一步。拔出了弟子所佩的长剑,出手了。
  潘师正的剑术是汉时最正宗的双手斩马剑术,当初只在贵族间流传的剑术,不过这剑术到了五胡乱华的时候,几乎失传,潘师再能学到,也是家里祖上偶然保存下来。正视为不传之秘。只有嫡系子弟方能修炼这皿十六式剑教,
  潘师正半生修道,这剑术自幼时练起,入茅山宗之后,亦是当作强身健体之术,每日练习不堕,剑术一途上当得上宗师之称,此时出手,那长剑在他手中凌厉无匹,几个冲近的黑衣刺客,都是被他一剑所杀。
  李秀宁和木兰看着突然间大发神威的潘师正,都是有些吃惊,从潘师正平时教她们的养生拳术就看得出潘师正绝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道士,但是她们没想到潘师正动起手来竟然这般厉害,那些黑衣刺客没人是他手下一剑之敌,而他手下几个弟子也是好手。
  “大胆从王府其他地方赶来的士兵看到围攻王妃的黑衣刺客。都是红了眼,他们俱是木兰麾下的北府军老兵,心甘情愿地留在王府内当侍卫。
  那些黑衣刺客虽然身手不差,可是全都是布衣轻刀,遇到王府里全副武装的北府军精锐老兵,顿时差距便显现了出来,在那些老兵的配合下,他们根本没有多少抵抗之力。便死在了刀盾和长枪的军阵配合下。
  “这次正是多谢道长了看着黑衣刺客被王府士兵控制住后,李秀宁看着收剑而回的潘师正谢道,刚才要不是潘师正提前示警,说不定那些黑衣刺客就能伤到她和木兰。“小七,留几个活口,我要知道是谁派他们来的李秀宁身边的木兰看向了正在指挥士兵围杀那些刺客的王府侍卫统领,声音冰冷。
  木兰是个性子极好的人,虽然在战场上,她亦有可怕的一面,但平时她很少生气,但是这一次这些来行刺的黑衣刺客触到了她的逆鳞。
  听到木兰的话,李秀宁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冷酷起来,她的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上,目光看着那些还在抵抗的黑衣刺客,她知道这些黑衣刺客是冲着她和木兰怀里的孩子来了。
  潘师正感觉到了李秀宁和木兰身上爆发出来的那种杀气,饶是他见过无数的手握大权之人,此时亦是有些惊心,不管那些黑衣刺客背后的人是谁,他都惹了不该惹的人。
  很快,战斗就结束了,那些黑衣刺客本来是有成事的机会的,可惜他们遇到了潘师正,还有王府里的北府军精锐老兵。
  最后,几个看得出是刺客首领的男人被押到了李秀宁和木兰面前,两人都不是那种柔弱的女子,看着满脸是血的刺客,李秀宁声音冰冷,“是谁派你们来的。”
  没有人回应,李秀宁看着那几个刺客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真正的死士,很难撬开他们的嘴,于是她看向了边上的侍卫统领道,“把他们和其他人都带下去,好生关押,不要给他们自尽的机会。”
  “是,大王妃随着应答声。那些刺客被带了下去,潘师正见李秀宁和木兰身边留了大批的甲士。也是起身告辞了,他身上道袍溅了不少鲜血,而且他也要动用茅辽 宗的力量去查查这事情到底是谁指使的。
  很明显,如果李秀宁和木兰还有她们腹中的孩子出事情的话,对于正在和突厥人大军对峙的郭孝恪是个极为沉重的打击,或许会让郭孝恪输掉这一仗也说不定。
  想到可能会发生的后果,潘师正心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身后几个弟子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行走时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不到半天时间,涿郡留守的军队里,便有一千全副武装的士兵被抽调到了王府,将整个王府守得如同铁桶一般,数以百计的士兵在花园里。拨索着那些刺客出现的地方。
  “给我把所有的树都砍掉带队的军官们大吼着,这次的事情让他们彻底愤怒了,两位王妃腹中可是有王爷还没出世的子嗣,这是对整个北府军的挑衅,不管那些刺客背后的人是谁,都必须付出代价。
  一棵棵树木被砍到,原本的假山也被推翻,红了眼的王府士兵没有放过花园的一寸土地,而这时城中,驿站,客栈,任何有可疑的地方都受到了军队的盘查。
  涿郡留守的官员们也一个个如同被激怒的恶犬一样,将刺客的事情无限扩大了,温彦博,虞世基几个投靠郭孝恪,被委以重任的原隋室旧臣,直接把这事情当成了动摇北府军根本的挑衅。
  “会干这事情的,绝对是关陇的那些人郡守府内,温彦博脸色通红地骂道,郭孝恪让他留守涿郡。他扇上责任重大,可是现在却出了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在往他的脸上扇巴掌,要是李秀宁和木兰还有她们腹中的孩子真出了事,他难辞其咎。
  “我看八成就是李渊那个老东西干的。”虞世基在一旁眯着眼道。他自投靠郭孝恪之后,还算受到重用,不过他并不满足于此 这次的事情对他而言,也是一次机会。
  “李渊,怎么可能是他看到突然开口的虞世基,温彦博皱起了眉头。
  “如何不可能,李建成才走不久,就发生了这事情,很显然是李渊觉得王爷已经不可制了,所以才这般做虞世基看着温彦博,眯着的眼睁开了,里面那种阴沉的光看得温彦博心里一惊。
  “别忘了,李渊早就不认大王妃做女儿,更何况你觉得像李渊这种人会对一个叛出家门的女儿讲什么骨肉之情吗?”虞世基看着温彦博。声音越发地阴沉,“最重要的是,只有刺客的幕后主使是李渊,才能让大王妃彻底对李家死心,不会再念半点情分,对王爷来说也可以省了以后的麻烦。”
  虞世基阴沉的声音,听得温彦博忍不住心生寒意,虞世基果然不负他的奸臣之名,这个人虽然有才华。但绝对是个小人。
  “温大人,这事情,我觉得我们应该找潘道长一次。”虞世基看到温彦博脸上的神情,心中不屑,就这种心性,一辈子就是个太守的命。弈旬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
第二百四十八章 虞世基的阴谋
  刁“大人。纹煮下,处被移开的假山下,露继系漆漆的洞口,四周是举着火把围成一圈的士兵。
  “秘道。”被士兵喊来的军官看着那出秘道,脸上露出了明白的表情,难怪那些黑衣刺客可以避过所有的岗哨,出现在花园,原来是有秘道。
  “下去,好好查查,同时其他地方也仔细查一遍。”很快随着命令声,不断有士兵下了秘道,结果在的下,一共发现了三条秘道,分别通向王府外三处不同的地方。
  “是罗成。”第二天,当木兰看完送来的调查公文后,想起了罗家唯一的漏网之鱼,很显然能知道这些秘道的,只有罗家的人。
  “这事情,王爷得胜回来之前。不准外传。”木兰放下了手中的公文,看向面前的温彦博几人,她不想郭孝恪因为这事情分心。
  淡阳镇外,徐世绩看完涿郡来的军报以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告诉所有的折冲府,让他们拨索各自附近的要道,遇到形迹可疑的。只要反抗,就格杀勿论。”
  “大人,出什么事情了。
  ”见徐世绩看完涿郡送来的军报以后,就有点不对劲,军帐中的军官们都是有些不太明白,在他们印象里。徐世绩和李靖一样,似乎永远都是冷静的。
  拿过徐世绩掷出的军报,帐中的军官们传阅之后,很快也都面目狰狞了起来,这是挑衅。对整个北府军的挑衅。他们一定会让那些婊子养的混蛋付出代价。
  随着徐世绩的命令,幽州境内的折冲府和北府军的军队开始频繁调动了起来,那些打突厥人主意的贼军遭受到了池鱼之殃,对于北府军的军官和士兵来说,这些没有军纪的流寇和马贼就是一群混蛋。
  突厥人的日子不好过,那些想来发财的外地贼军也不好过,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北府军的士兵把他们当成仇敌,只要他们没有按照北府军的士兵吩咐投降,他们就会被毫不留情地干掉。整整一个月,幽州都处于腥风血雨中,突厥人在不断地死去,那些从河北,山东窜进来的流寇和马贼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不能再留在幽州了。”燃着篝火的营地旁,王伯当看着远处黑暗的旷野,朝身旁的单雄信说道,“徐大眼回来了,他正在查我们,而且那些北府军看上去也不对劲。我们不能被抓住。”
  “明天就走。”单雄信看了一眼王伯当,然后问道。北府军的异样。他也察觉到了,他们更加凶狠地追杀突厥人,同时对于那些自称“杀胡义士。的流寇和马贼下手。
  “明天就走。”王伯当点头道。他们本来正好盯上了一队大约百人的突厥人,如果能围歼这些突厥人,他们起码能得到一百多匹战马。
  单雄信没有说话,虽然他心里倒是很想和北府军在沙场上一决高下。但是自从见过北府军就像在草原上打猎一样干掉那些突厥人,他就打消了那念头。
  “他们走了。”数日后,淡阳镇外。徐世绩的军帐内,几份公文从徐世绩手里落在了案几上,那些来弄战马的家伙消失了,离开了幽州,看起来就像是察觉了一样。
  总共七千匹战马,这是徐世绩最后得到的数卓,进入幽州的七万突厥人,如今剩下不到三万还在拼命的挣扎,剩下的四万全都死了,其中大半是死在他们北府军手上,剩下的则是被那些冲着杀胡令悬赏而来的人马杀掉的,但是最后计算人头功和突厥人的马匹数目时,少掉了七千匹战马。
  “大人,我们只能封锁那些主要的道路,有些小路我们无能为力。”看着徐世绩不太好的脸色;来报告的几个军官中,有人出声道。
  “我并没有怪你们。”徐世绩像是意识到了那些部下心中的不安。收起了脸上阴沉的表情,沉声说道。“七千匹战马并不是一个小数目。我要知道这些战马到底最后是落到了谁手里。”徐世绩和李靖一样目光长远,他并不在乎少了多少应该被他们缴获的马匹,他在意的是到底谁得到了这些战马。
  “是,大人。”几个负责军中情报和联系的军官一起大声应道。然后便退了出去。
  徐世绩这是第一次指挥提骑的人马,对于堤骑,他几乎无可挑剔,只是他觉得缓骑让长孙无忌这个有些阴险的长史掌管,绝不是什么好事情。当然关于长孙无忌阴险这一点,他全是从自己的老师李靖那里得来的印象。
  “不要和长孙无忌打太多的交道。”这是李四。只弟子的告诫,他看得出长孙丹忌心里的那此心思。数野心太大,和他还是保持距离得好。
  “或许王爷也想到了想到这次自己回幽州,郭孝恪将一部分堤骑从长孙无忌手下拨给自己,徐世绩这样想到。
  涿郡,潘师正所住的一处清净的宅子里,虞世基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地品着潘师正府上王府才有的清茶,他并不着急,虽然他过去是大人物,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是了,而且潘师正是芽山宗的下代掌教,身份清贵,就是换了以前,让他等着他也只有等着。
  “贫道刚才有事请耽搁了,虞大人请见谅随着一阵轻细的脚步声,潘师正走进了客厅,他朝虞世基打了个稽首,然后便朝起身的虞世基道,“虞大人,茶喝得可还习惯。
  “很好的茶说到茶,虞世基端起了茶杯示意道,这种清茶可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他虽然府上也有,但是不能和潘师正府上的比。
  “虞大人喜欢就好。”潘师正笑了笑,然后亲自为虞世基空掉的茶盏添上茶水后,话锋一转道,“不知道虞大人来找贫道有何要事?”
  “我听说在王府发现了秘道虞世基看着潘师正,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那些刺客能够从秘道进来行刺两位王妃,定然和罗家逃走的罗成有关。”
  “是的,只有那个罗成才知道那些秘道。”潘师正看着似乎知道不少的虞世基,略微有些讶异,耍知道这消息可是第一时间就被木兰给下令封锁了,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而他是其中一个。
  “我觉得那个罗成如今就在太原,在李家。”虞世基笑了起来,他举起了茶盏朝潘师正一举道,“不是吗?潘道长
  “虞大人为什么那么肯定。”看着虞世基那似有所指的笑脸,潘师正没有半点反应。
  “因为李家和楼观派关系莫逆。”虞世基不紧不慢地说道,潘师正或许可以在别人面前扮他的世外高人,一副不为外物所动的样子,可是对他来说,潘师正和他是同类人。只是潘师正伪装得比他更好。
  “潘道长,该不会忘了楼观派吧?”虞世基轻抿了一口茶后,又轻描淡写地说道,或许过去楼观派和茅山宗还有些香火情分,但是现在却绝对是势成水火。
  潘师正看着面前喝茶,仿佛什么也没说的虞世基,手握紧里手中的茶盏,他当然忘不了楼观派,当年楼观派可是和茅山宗关系密切,不过楼观派最后出卖了茅山宗,从那时候开始。两派就形同陌路。
  “潘道长和茅山宗选了汉王。那么汉王便是天命所归,楼观派和太原李家自然是气数到头,不过大王妃始终是李家女,对汉王来说,这可是一桩麻烦,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在眼前,潘道长可要好好把握虞世基杯中的茶喝尽了,他放下空着的茶杯后,忽地说道。
  “虞大人,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潘师正眉头皱了起来,他不喜欢虞世基,这是个真正的小人,阴险而卑鄙。
  “看起来潘道长是误会我了。我和潘道长一样认为汉王才是天命所归的真命天子,我只是在为汉王解决以后可能会发生的麻烦。”对于潘师正眼中的厌恶,虞世基视而不见道,他可是被天下人咒骂,指为奸
  的。
  “麻烦。”潘师正冷哼了一声,他也曾考虑过虞世基所说的问题。但是他看得出郭孝恪对李秀宁有多么在乎,他不想做任何触怒郭孝恪的事情,不过现在情况看起来似乎有些可乘之机。
  “我告辞了。”虞世基起身了,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他相信潘师正这个和自己是一类人的茅山宗下代掌教绝对会有所行动,而他只需要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直到时机恰当的时候。再决定自己是否参与到这件事情里去。
  “小人虞世基离开之后,潘师正看着那空掉的茶杯,不由低声自语道。
  “师父。”看着潘师正脸上的厌恶神情,潘师正随侍在身边的心腹弟子都是不由道。
  “没什么,那人虽是个小人。可却是个真小人潘师正摆了摆手。“他说的话倒是没有错,李家和楼观派勾搭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另外大王妃也该忘了李家。”“你们去办这件事情潘师正看向了两个心腹弟子,他决定照虞世基说的那样去做,这是个机会。
第二百四十九章 阿史那社尔
  占远镇内。郭孝恪并不知道幽州所发生的事情,他现在雕。哪精力都放在了突厥人和高句丽人的联手之上,平壤的渊氏父子作出了最后的挣扎,再次征发了十万大军和再中仅剩的物资配合突厥人,从辽东方向展开进攻。
  “这是高句丽人最后的困兽之斗。”
  行宫的大殿之内,已经摆上了占了大半个宫殿的沙盘,这曾是将作坊为杨广打造的整个辽东地区的巨型沙盘,而杨广天生对巨大事物的喜欢在第一次征辽后,让这座巨型沙盘从辽东扩张到了整个北方。
  站在沙盘前,郭孝恪俯视着那栩栩如生的山川城池,目光落在了平壤和辽东城之间,高句丽的渊氏父子还算有些魄力,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竟然那么快就出兵响应突厥人。不过他们注定徒劳无功。
  李靖是第一次看到这完整的,包括整个北方的巨型沙盘,那些御营里的将做府工匠整整用了七天时间。才将做好的各地欢盘接在一起。李靖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都被这巨大的沙盘所陷进去,他的目光在怀远和突厥大军之间的沙盘所呈现集来的地貌上游戈,思绪仿佛飞到了遥远的战场上。
  “药师。你觉得该让高句丽人在哪里停下。”看着李靖的神情 郭孝恪知道他又习惯性地开始在心中推演战事了。
  “王爷,高句丽人如今的十万大军空有其表,我军可以直接在辽东城下将其击败,到时候用不着我军动手,高句丽自然会有人送上渊氏父子的人头。”李靖回过神后,略微想了一下后就直接道。
  “药师,我打算让高句丽人拿回辽东城,让他们和突厥人会合。”郭孝恪的声音不响,可是在李靖耳边却犹如暮鼓晨钟一般响亮。
  “突厥人现在胆气不足,耍是他们知道幽州的情形,未必敢和我军
  。
  ”郭孝恪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手指向了沙盘上辽东到怀远一线,“但是只要让高句丽人的大军过来,突厥人必然以为得到援军,有战胜我军的机会,到时候才会和我们一决胜负。”
  “王爷的气魄,李靖不及。”李靖这时已经明白。郭孝恪从始自终都没有把高句丽人当成对手,那所谓的十万大军和十万百姓没什么
  。
  “突厥人,不,应该说草原军队来去如风,容易击溃,但却不易歼灭。但是这次是天赐良机,日后我军南下争夺天下,绝不能让突厥人给我们造成麻烦。”
  “王爷的策略,李靖已经明白了。不过如今草原上突厥人虽名为霸主,但其实不复过去之势,王爷这次若是将突厥人打得太狠,恐怕会让其他人取而代之。”李靖看着沙盘上那巨大的草原。皱了皱眉道。
  “药师,你是担心薛延陀吧?”郭孝恪见李靖担心,却是笑了起来。如今草原上唯一有可能在突厥人实力大减后出现的真空期内崛起的只有薛延陀。但是薛延陀实力有限,再说他也不会坐视薛延陀坐大。
  “阿史那社尔。”李靖看到郭孝恪毫不在意自己所担心的后果,立玄便想到了这个自己带回来的突厥王族俘虏。
  “没错,就是他。”郭孝恪看向了一旁的苏吉利,“去带那个突厥人来见我。”
  “是,王爷。”苏吉利应声间。已是带着身边的部下一起出了大殿。
  “药师,你现在不如想想要如何在本王歼灭高句丽人的十万大军前。如何困住突厥人。”郭孝恪朝李靖笑了起来。
  “王爷?”李靖看着郭孝恪一下子愣住了,说实话对突厥人这一仗。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够成为主帅,因为郭孝恪是军神,只要郭孝恪在。北府军的主帅就不可能是别人。
  “本王只带走一万人,但是在本集回来前,药师你绝不能让突厥人走了一个。可做得到。”郭孝恪看着有些惊讶的李靖,只是笑问道。
  “王爷放心,李靖绝不会让一个突厥人逃走。”李靖大声道,他是何等人,单以军事论,他绝对称得上当世顶尖,他知道郭孝恪是要以最强对最弱,先给突厥人希望,让高句丽人成为突厥人的弱点,然后从这弱点下手,让突厥人彻底失败。难逃一死。
  宫灯下,阿史那社尔正看着一卷汉书,上面是金日谭的列传,金日攫本是匈奴的休屠王太子,但是最后却成了汉朝的忠臣,家族七世不衰。很显然放在他房中的这卷汉书对他是一个明显的暗示。
  舍弃突厥人的身份,成为汉王的忠臣,阿史那社尔放下了手中的汉书。他回想起了自己的八爪,处罗可汗,他少年时便以智勇著称,很早就拜拓设”,管理部落,所以父亲战败,出走大隋时。他依然留在了草原上,向自己的叔叔始毕可汗臣服。
  阿史那社尔曾经想过自己的父亲在大隋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是当他真地见到时,却发现自己的父亲和离开他时几乎没什么变化,很显然他在大隋过得很好。
  即使是父亲自己也承认他背叛了那位大隋天子,尽管那位大隋天子对他不薄,阿史那社尔能够理解父亲的作为,但是却不能接受,在突厥人中,只有贵族才有资格学习文字。而汉话几乎是每个突厥贵族必须学习的,阿史那社尔一直都是学得最好的,而且和其他兄弟不同,他喜欢看汉人的书籍,作为一个突厥人,他居然对霍去病,卫青这些汉人的名将心生向往。
  屋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阿史那社尔站了起来,他听得出那是全副武装的士兵走路时发出的声音。来到怀远已经好几天,他无法形容自己见到的那些士兵,高傲,强悍。冷酷,如果说突厥最精锐的武士是凶狠的狼,那么他见到那些士兵就是虎豹。
  门被推开了,苏吉利那张看上去憨厚,但是却又带着一股狰狞的脸出现在了阿史那社尔的面前,“王爷要见你说完,两个士兵已经到了阿史那社尔身后。
  阿史那社尔没有做声,只是跟上了转身离开的苏吉利,他的心里面有些激动,他终于要见到那位汉王了。他自从投降以后,身边的每一个,人。那些让他也心生敬畏的将军说道这位汉王时,都如同最狂热的信徒一样,仿佛那位汉王就是活着的军神。能保估他们战无不胜。
  越离宫殿越近,阿史那社尔的心情就越来越难以平静,那些把守宫殿的士兵身上散发的杀气足以击溃任何一个自称勇士的突厥人,当阿史那社尔进入宫殿时,他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李靖看到了阿史那社尔那不自觉间双手的颤抖,知道郭孝恪身边那些杀人如麻的亲卫老兵刚才刻意散发的气势已经让阿史那社尔心底里只剩下恐惧,“社尔,还不见过王爷。”见阿史那社尔怔怔地站在那里,李靖不由出声提醒道。
  “见过汉王阿史那社尔听到李靖的提醒,才如梦初醒般,跪在了地上,以突厥人的礼节参拜了郭孝恪,向强者下跪在草原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郭孝恪看向了阿史那社尔,这个年青的突厥贵族有一身古铜色的肌肤。眉目如刀削一般,深陷的眼窝里,看上去没有什么神采。
  阿史那社尔站了起来,这时他也看清了自己在心里想过无数次的汉王,他曾经以为汉王应该是胡须如刀戟,身形似虎熊,力能扛鼎,徒手撕裂虎豹的魁梧大汉,可是如今在他眼前的却只是一个,英俊的青年,但是阿史那社尔没有半点的失望,因为当他被汉王的目光扫到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头狮子给盯住的羔羊一般,汉王的气势比起始毕可汗,要强得太多,他毫不怀疑,始毕可汗若是在汉王面前,恐怕最多也只能算是一头年老体衰的狼而已。虽然始毕可汗的年纪并不大。
  “那卷汉书看了吗?”郭孝恪看向了阿史那社尔,他在草原需要一个代理人,在他夺得天下以前,要维持住草原的战乱状态,他不希望突厥人倒下以后,会迅速起来一个新的霸主,他需要草原四分五裂,彼此仇杀。
  “看了,王爷。
  ”阿史那社尔恭敬地回答道,这时他的心中已经做出了选择,他要做金日障。
  “那么你选什么,做本王的金日谭。还是做突厥的阿史那社尔。”郭孝恪看着阿史那社尔,沉声问道。突厥人,或者说草原人崇拜强者,但是他不能肯定阿史那社尔会真心臣服于他。
  “请王爷赐命阿史那社尔跪了下来,抬头大声道,他知道在汉王面前,突厥不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只有臣服,突厥才能延集血脉。
  “从今后起,你就叫史朝忠。先作本王的亲卫。”郭孝恪看着阿史那社尔,略微沉吟了一下,便为他取了一个汉名。
  “谢汉王赐名阿史那社尔站了起来,大声道。
  是夜,郭孝恪挥退了苏吉利。让阿史那社尔于寝宫外守卫,李靖离去时看着如同标枪一样站得笔直的阿史那社尔,知道这个突厥人已经这辈子也不会背叛汉王了。
第二百五十章我们突厥人是狼
  城内,驻扎的呈千北府军十兵摧毁丫所有干法带专酬联刘辐重,虽然他们无法理解怀远发来的命令,但是他们忠实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
  整个辽东地区的北府军兵力都在收缩,对于郭孝恪来说,地广人稀的辽东他接手的时间不太长,虽然从河北各地靠着朝廷之名强行迁徙了不少移民,但大多都安置在幽州各地,因此即使暂时放弃辽东一带,他也没太大损失。百济,熊津都护府,尉迟文德看着徒骑送来的密信。脸上露出了几分喜色,他自投效郭孝恪以后,便一直在百济安抚地方,如今百济各地虽然还有一些遗民没有清理干净,但这只是个时间问题,随着郭孝恪地位越高,实力越强,尉迟文德也不甘心在百济这个乡下地方待上一辈子,他的祖上本就北逃的汉人。既然现在他有重新恢复家族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放下手中密信,尉迟文德唤进了书房外的亲兵,让他城中军营召集将领前来议事,高句丽人这一次倾巢而出,平壤空虚,正是轻取的大好机会,只要拿下平壤,渊氏父子便是孤魂野鬼。
  半个时辰后,都护府的议事厅内,到齐的将领们听完尉迟文德发兵平壤的打算,一个个都是愣住了。前阵子兵力抽调得厉害,不但辽东水师撤走。就连本来属于熊津都护府,用来镇守百济各地的兵力也走了不少,现在整个百济。除去各地绝不能少的驻军外,整个熊津都护府可以调动的兵力不会超过五千人,想要用五千人来攻克平壤这座坚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新罗自去年来将军袭取其国都之后,至今国内仍旧是诸侯割据,又有偻人在旁虎视,我军出兵无后顾之忧,而渊氏父子尽起国中青壮。十万大军出征,平壤城内剩下的不过是些老弱病残,而且渊氏父子一向暴虐,不得人心,我军虽只有五千人,但是平壤于我等而言,和空城无异。”看到部下们犹豫,尉迟文德却是大声道,这平壤城换了别人来打,可能还会费些功夫。但是在他下平壤犹如探囊取物。
  看着慷慨陈词的射迟文德,熊津都护府的将领们都被说服了高句丽人的主力已经孤注一掷,前往怀远,面对一座只剩下老弱病残的守军的城池,如果他们还打不下来。简直就是耻辱。
  夜幕降临时,熊津都护府驻扎在城外的军营里,从上司那里得到出征消息的低级军官们在营帐里鼓动着士兵们,“大将军已经当了王爷,以后还会当皇帝,到时候我们大家便是开国的功臣对于留在百济的北府军军官来说,显然比远在千里之外的同僚们胆子更大,一些人甚至直接对手下的士兵这么说道。
  征辽之战和随后的杨玄感叛乱,宇文化及叛乱让杨广失去了天下人对他的敬畏,而汉末以来只是到大隋这里才短短的二十多年的南北混一,根本来不及建立起大一统的皇权。那些拿惯了刀剑的士兵和南北朝时代那些敢跟着主将一起造反的丘八没什么两样。
  在北府军里,被郭孝恪强制必须识字念书的士兵和军官们比起那些没什么见识的南北朝的前辈们显然更有主见,基本上十个人里有九个都在宇文化及反了以后,见杨广这个天子如此地给轻易地抓了以后,起了跟郭孝恪造反的心思。
  不过这种事情,一般而言。大家都心照不宣,即便是军官们私底下谈论这件事情,但是这次熊津都护府的军官们很显然是受到了某种暗示,才如此**裸地对士兵们谈论。
  “等王爷当了皇上”军营里很快就响起了士兵们嘈杂的声音。不过大都无外乎是等自己成了开县的功臣以后,一定要衣锦还乡,或者要封妻荫子之类的话。
  夹杂在那些士兵中,也有些百济本地出身的士兵,不过能进熊津都护府的都是改了汉姓。身强力壮的普通人家的子弟。
  一朝天子一朝臣,更遑论改朝换代,虽然说百济只是个小国,可是好歹立国数百年,虽然北府军打下百济,可是那些百济遗族就算暂时臣服,可是心里未尝没有复国的念头,不过郭孝恪从来就是个冷酷的人,而且对于敌人,他很少讲什么信用,用兵本就是诡道,所以尉迟文德在集津都护府稳定下来后,便按着郭孝恪的意思,开始了对百济遗族的清洗。
  清算前朝余孽。杀掉旧朝的既得利益者。改以扶植支持新朝的人,这向来都是不变的事情,只是往往有些旧朝的既得利益者会提前站对队伍,成为胜利者的一方,不过百济的那些既得利益者,那些百济本地的贵族世家连站队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在绝对的实力下,郭孝恪根本不需要这些人来为他管理百济。
  尉迟文德很好地执行了郭孝恪的命令,熊津都护府建立以后他用了半年时间让那些贵族世家帮他稳定了地方。同时也麻痹了他们,不管是真心想要投靠的,还是心怀不轨的,都认为他们能够继续维持他们过去的地位,但是尉迟文德在半年以后,在摸清了这些人的底细以后,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大清洗。
  一次晚宴,百济有头有脸的贵族世家的大人物悉数到齐,然后那天晚上,尉迟文德精心安排的会客大厅里血流成河,三百颗人头堆成了一座小山。整个晚上早就布置好的各地驻军连夜行动,那一晚整个百济的夜空都被各地冲天的火光所照亮。
  整整两万人死于这一次异常血腥的大清洗,甚至于百济这个名词彻底消失,对于那些没什么文化传承的普通人来说,百济人只是北府军士兵对他们的称呼而已,虽然逃走了一部分百济遗族,但是却再也没了复国的可能。尉迟文德从那一次后,得了一个刽子手的外号,不过这个老辣的半百老头。只是用了不到三个月时间,就安抚了惊恐的百济人,同时大批从那些贵族世家中查抄的土地分发给那些没地的穷人,几次凶开仓放粮的赈济。他便从刽午年变成了活菩…酬
  那一次后,一些身家清白,从对百济遗族的大清洗中得了好处的普通人家子弟被召入了熊津都护府为兵,而那些家中有女儿嫁给北府军士兵为妾的百济人家也得到了保全。
  现在的百济,已经被彻底抹去了过去的痕迹,虽然那个过程异常血腥,但是好处是,这是一个彻底和北府军绑在一起的百济,尉迟文德敢挥军西进,便是因为除去百济各地剩下的驻军,那些官员大部分都是大清洗后。从百济的小户地主,家中有女儿嫁给北府军士兵做妾的人家里挑选的。所以他很放心,这些人会更凶狠地清剿那些百济遗族的漏网之鱼。
  如今尉迟文德的这次出征,可以说是将是熊津都护府里的百济士兵第一次为他们所崇拜的大将军,或者更准确地说如今的汉王效力。
  士兵们擦拭着兵器,想着日后的前途,一个个都是摩拳擦掌,恨不得连夜拔营出发,而军官们则是已经想着打下平壤后,要如何去及时策应怀远。
  书房里,尉迟文德正在奋笔疾书,既然决意进军平壤,他自然希望能够兵不血刃地夺下城池,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兵家至道,而他现在显然有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本钱。
  渊大诈弑君篡位,得国不正,称王之后对高句丽的勋贵旧臣进行了大清洗,大肆任用自己一党的党羽。本来以渊大祜的手段,给他几年时间,他或许能够坐稳王位,不过在大隋征辽大军的压迫下,他根本没有休养生息的时间,只能继续穷兵默武,以应对北府军的进攻,所以渊大作在高句丽可以说就是一个残忍暴虐的独夫。
  要取平壤。尉迟夫德只要修书几封给那些侥幸逃过渊大诈清洗的几个在平壤的大贵族,还有那些渊氏一党里的小人,等到他大军开到。自然会有人为他打开城门。
  过了良久,尉迟文德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写好的信,在上面盖上了自己过去在高句丽时所用的印章,他过去在高句丽出仕王家。地位不低,又善于保身之道,表面上和渊氏的关系也不错,和渊氏党羽的几个,重要人物都有些交情,自然清楚这里面那些是可以策反的小人。
  “这几封信,你亲自送去平壤尉迟文德将几封信放好之后,交给了自己的族弟,这事情事关重大,他不放心别人去,只有让这位族弟冒险了。
  “是,大兄。”尉迟成德接过几封上了火漆的密信,朝尉迟文德应声道。
  “等汉王赢了这一仗,我们尉迟家便能风光地回家了。”尉迟文德看着小心收好信的族弟,喃喃自语道,自从祖上从北地出逃至高句丽,尉迟家已经传家五代,到他父亲这一代时,尉迟的姓氏也变成了高句丽的乙支,不过辽东城之战,天幸他败给了汉王,尉迟家才有这落叶归根。衣锦还乡的机会。
  “大兄,汉王此战能赢吗?。尉迟成德有些迟疑了一下后问道,虽然汉王神威,在辽东百族畏服,可突厥人终究是凶名昭著,而且是倾国之兵,他们手上又有皇帝在握,再加上渊氏父子的十万大军,胜负未必可知。“渊氏父子在王爷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之辈,至于突厥人,要是他们还是过去那个未曾裂土东西的突厥,或许还有赢的可能。现在吗,不过是王爷要多费些手脚罢了尉迟文德看着心中有所怀疑的族弟,却是笑道,让尉迟成德放下了心。
  “这不是一次豪赌尉迟文德对自己说道,这时尉迟成德已经离开了书房,他虽然内心肯定郭孝恪不会败。但是想到那些来去如飞,凶悍嗜血的突厥骑兵,还是有些担忧。
  三日后,熊津都护府拔营出发,五千士兵全部各带骡马,带着军械辐重上路,尉迟文德并不满足于只取得平壤。他打算冒一次险。控制平壤以后。全军沿辽河逆流而上。直接去突厥境内偷袭突厥人的王庭。
  突厥大军。可汗行营,始毕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班部将,脸色难看得很,这些日子北府军守在怀远,摆出了十足防守的姿态,将整个怀远一线守得铁桶一般,连只鸟都飞不过去,他派出的几拨探子想去打听幽州的消息,都徒劳无功,反倒是给北府军的斥候杀了不少,如今那些人头都用杆子挑着,竖在怀远的道路上。
  “废物。一群废物。”始毕终于咆哮了起来。他盼星星盼月亮,等回来的消息居然是进了幽州的七万人马,如今已经给北府军杀得七零八落,几乎全都给那些隋人砍了脑袋去换钱了。
  处罗在一旁看着发怒的始毕,心里也是如同惊涛骇浪一般。这次要不是有人从幽州逃了回来,恐怕他们还会给蒙在鼓里。不知道情形。
  看着大发雷霆的始毕,地上跪着的部将们一个个都不敢出声,这仗打到现在,可以说是憋屈得很,北府军在怀远一线挖了深沟,又在开阔的地方建了高塔,备足了弓箭,他们几次三番地想要过去挑战。杀杀北府军的威风,也好提一下士气,可是奈何北府军却是学足了乌龟的架势,躲在那些深沟和垒起的土堡里不出来。反到是不时给他们伏击,死了不少人。
  始毕发了一通脾气后,也冷静了下来。反正去幽州的那七万人都是些小部落的人,在他眼中也只是些炮灰罢了,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七万人这才多长时间就死得差不多了。那北府军也委实太可怕了。
  “说,你们是怎么败的。”始毕看向了逃回来的一个小部落的中年贵族声音低沉,眼神凶狠。
  。大可汗那被问到的中年汉子一脸的血污。眼中满是惊恐,此时说话时声音也还怕得有些发抖,几次忍住一刀砍死这个没用的废物的冲动,始毕还是听了下去。
  当日七万人进了幽州以后。就分兵两路从东西想要劫掠沿途的隋人村庄,可是谁也没有想刊。所过之处。几乎空无一人。全都是废弃的村庄。咱多少人在意,毕竟只要隋人得了消息。必然会躲入城中,于是两路大军继续深入幽州,同时想找几个城防薄弱的城池下手,结果没想到的是一路碰上的城池都是守备严整,弓箭充足。
  几次攻城未果后,两路大军里就各自起了内讧,有些小部族不想再给当炮灰使去攻城,便悄悄离开了大军,想要去找那些来不及逃走的隋人村庄下手,而始毕派下的统兵大将根本约束不了这些不知道有多少部落聚集起来的人马,最后只能听之任之。
  这时候,不是没有人想过退兵,可是却因为各部的意见不统一,结果拖了下来,最后两个统兵大将生怕队伍会就此散掉,就决定全力攻打一座城市,不在因为隋人的抵抗激烈就放弃,于是东西两路军队各自围了城池攻打,但是谁也没想到。幽州的北府军居然敢直接夜袭他们的大营。
  当时因为攻城数日不克,死伤不各部里又有大部趁机吞并部,所以大营里士气低落,更谈不上什么守望相助,一些本就有仇的部落没有直接挥刀相向就算不错了。那时候连统兵大将都有了退意。而就是这个时候。北府军在夜里用骑兵突袭了他们的大营。
  那个晚上,两路大军的大营在一个不到的时辰内,就给北府军的骑兵给击溃了,各个部落的人马如同鸟兽般争先恐后地逃走,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是死在北府军的骑兵刀下,而是给自己人踩踏或是砍死的。
  大军被击溃以后,晚上慌不择路逃走的各部落零零散散,大的一两千小的近百,逃散在幽州,而就是从那时候起,噩梦开始了。那些成群结队的隋人和北府军的小股军队像是雨后的竹笋一般,不停地冒出来,几乎每一天都有人会死去。被砍掉脑袋。
  始毕越听越怒,越听越心惊。他怒的是那些小部落合在一起居然连一群乌合之众都不如,一个晚上,就给不知道人数的北府军骑兵打得鸟兽散,追杀了百里,逃得溃不成军,心惊的是郭孝恪好歹毒的心思,那杀胡令分明就是要断他突厥的血脉,还有那些本来像羊羔一样的隋人竟然变得那么凶狠。
  处罗也惊住了,杀胡令过去只有那个被鲜卑慕容氏追谧为武悼天王的冉闰发过,当时整个北地因为杀胡令,汉胡攻杀不休,硬生生杀得本是北地霸主的褐胡直接亡国灭种,大批的北地胡人逃回草原,虽然冉闪最后死在慕容氏手里,可是自那以后。胡人再也不敢拿北地汉人当猪狗般屠杀,而是辅以怀柔的手段。方能得以开国立朝。
  但是现在郭孝恪却对突厥人下了杀胡令,而且他们要面对的不是已成一盘散沙,被杀得十不余一的亡国晋人,而是一支可怕的军队,处罗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这一仗他们打输了,那个杀人魔王绝对会让那道杀胡令席卷整个草原,突厥人的国作将会断绝。
  大帐里,所有的人都是愣愣地看着那个跪在地上讲完的人,脸上露出了恼怒,恐惧混杂的神情。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也在大帐里,事实上要不是他们死死地捏着杨广。恐怕早就成了突厥人的附庸,甚至连站在这大帐里的机会也没有。
  看着那些眼神深处藏着恐惧的突厥人,宇文成都的心里仿佛有狮子苏醒了,在怒吼,在咆哮,杀胡令,那样的武功,那样的名声,本该是他去获取,但是现在他却和这些突厥人在一起,这让他有种无比的愤怒,他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生在宇文家,如果不是因为他姓宇文,或许他现在就在幽州,骑着马在杀那些敢丹入大隋的突再人。然后有一天他会带兵杀上草原,像汉朝的霍去病那样,犁庭扫穴,成就赫赫武功,千百年后都有人知道一个叫宇文成都的人打败了突厥人,就像霍去病打败了匈奴人。
  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宇文成都再一次想起了郭孝恪对他说的这句话,他看向了身旁已经彻底出卖自己,打算当突厥人愧儡的父亲,目光里多了一分决绝。
  “大可汗,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郭孝恪一日不死,我们突厥便有亡国灭种之威。”处罗终于开口了,杀胡令和幽州的大败,足以动摇大军的军心,如果不能以此激起军中的士气。那么这一仗不用打他们就输了。
  “即便我们今日退了。但是只要这个人还活着。他就会和我们把这场仗打下去,汉朝的卫青和霍去病可以横渡大漠,而他被隋人称为当世卫霍。他也一定能和卫青霍去病一样。”处罗看着帐中萌生退意的那些老贵族,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们阿史那氏已经输不起了,大可汗如今已经把我们带到了这里,那我们就只能用自己的刀为突厥人杀出一条活路来。
  “敢言退者,犹如此案始毕看着说话的兄弟,猛地拔出了腰间的弯刀一刀劈在了摆放着金盘羊肉的木案上,碎木纷飞间,木案轰然倒塌。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双眼通红的始毕,接着都跪在了地上,“拔出你们的刀。和本汗一起杀了郭孝恪,把隋人的土地变成我们放牧的牧场,我们突厥人是狼,隋人是羊始毕恶狠狠地咆哮着”“拿出你们祖宗的胆魄来,不要忘了,我们是狼神的子孙。”
  处罗看着终于下了决心的始毕,知道这个兄长怕是要和郭孝恪拼命了,毕竟那道杀胡令对突厥人是一个可怕的威胁,只有发这道杀胡令的人死了,死在他们手上。突厥才不会消失在草原上,这是国战。一场关乎件族生死的国战,哪怕是那些心怀不满的贵族也该明白这一点。
  (这两天白天都在医院,本来国庆回家是想休息的,却没想到家里的老人住了院,情况不太好,我只能趁这几天多陪陪老人家。)
第二百五十一章 亲征
  不远城头。郭孝恪眺望着前方望开,垠的旷野,如今利和口让放脐了数日,开春以后,冬雪化开后泥泞的土地被晒干后硬得像铁块一样,正适合骑兵作战。
  “王爷,突厥人的大军拔营了。”几个堤骑的士兵匆匆地走上了城头。将一份军报交给了站在郭孝恪身后的李靖手中,只是扫过一眼之后。李靖便立刻上前一步道,将手中的军报呈给了郭孝恪。
  “终于肯动了吗?”郭孝恪接过军报,看完之后,自语道,突厥人要是一直按兵不动的话,他也被动的很,毕竟如今国内不知道多少人正盯着他,如今卫玄,于仲文等一干隋室的老臣尽在,杨广的生死他们已经不会在意,但是他如今手握大隋最强的武装力量,却绝对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不能肯定在洛阳的于仲文会真地坐视他不理。
  “药师,渊氏父子到哪里了?”放下手中军报,郭孝恪看向了李靖。这一仗高句丽人的十万大军对他来说,不仅是突厥人的弱点,也是一股可以为己所用的兵力。
  “快马探报回禀,渊氏父子已过辽河。距离我军不足两百里路程。”李靖回禀道。然后又想起什么似地道,“还有,贺将军和裴将军已经带人马离开。”
  “很好。”郭孝恪点了点头。一切都已经部署完成,接下来就全看李靖能不能把突厥人牢牢地挡在怀远城下。
  “药师,如果突厥人用皇上来做挡箭牌,就全军退守城内,等我回来。”犹豫了一下之后,郭孝恪朝李靖说道,虽然让杨广被突厥人得到。是他早就计算好的,但是如果突厥人真地用杨广来攻城,他也不想背一个弑君的骂名,也不愿手下人去背这个骂名。
  “王爷。”李靖如何不知道郭孝恪的意思,耳是要是真到那一步,他宁愿背上一个。弑君的骂名,来成就汉王的大业。
  “药师,不必多说,此事我不会改主意的。”郭孝恪挥手拒绝道。他知道李靖想干什么,可他也是个有担当的人,更何况就算到时候李靖下令杀了杨广,李靖终究是他的下属。李靖弑君等同于他弑君,就算他最后杀了李靖,也难以洗脱这弑君骂名,与其如此,不如对李靖示之以诚。
  “王爷,皇上在突厥人手中。即便王爷回来了,终是要面对皇上的。”李靖心中感激郭孝恪对自己的器重,可是杨广是他们绕不过去的坎儿,弑君的骂名将是争霸天下的最大阻碍,所以汉王绝不可以弑君。
  “还记得阿史那社尔吗?”郭孝恪看向了李靖,他当日收服阿史那社尔,赐名史朝忠。便是为的这事情而布局的。
  见郭孝恪提起阿史那社尔,李靖才赫然发觉本该寸步不离郭孝恪身边。充当亲卫的阿史那社尔不见了踪影。一时间他不由眉头轻皱,但是很快脸上就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我走了,怀远就交给你了。”郭孝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走下了城头,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说出来。
  城门处,一万北府军的精锐老兵早已列阵等候,每个人都是士气高昂。当郭孝恪骑着马出现时,一阵接着一阵的高呼声直冲云霄,“汉军威武,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城头处,看着出城的大军,魏征和长孙无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李靖身后,对于郭孝恪亲自出战,两人都是极力反对的,不过谋天下的话。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比他们做的更好。可是说到军略,便不是他们所长,最后本来是想要说服郭孝恪的两人反到被说服了。从心底里。魏征和长孙无忌就觉得郭孝恪就不该再做这种冲锋陷阵的事情。“李将军,王爷这一走,怀远便全靠将军支撑了。”长孙无忌看向了一边的李靖,在他眼中,李靖虽然有名将之姿,但是王爷对他未免太过器重了些,竟然让他独领五万大军驻守怀远。
  “长孙大人言重了,这怀远还需要各位大人与李某一道同心同德,方能不负王爷垂托。”李靖淡淡地回道,他知道长孙无忌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个男人就像鹰犬一样盯着任何一个得到王爷看重的人,这是个,毒蛇一样的男人。
  魏征在一旁看着长孙无忌和李靖不动声色间已是暗中较量了一回,却是开口道,“长孙大人,李将军说得没错,如今行宫里那些百官还在。你我怎可叫那些人看我等的笑话。”魏征一向和长孙无忌看似融洽。但实则不对付,自是趁这个机会暗讽长孙无忌不识大体。
  长孙无忌看着突然发难的魏征,没有反唇相讥,只是一笑道,“那我便先去南衙了。”然后朝两人一礼后便离开了。
  “李将军,不必太过在意长孙大人,王爷是个明白人。”魏征也没有多逗留,他可不想哪天提骑向王爷报告的时候多了一句他和李靖独处很久,长孙无忌可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王爷要成大业,缺不了长孙大人这样的人。”
  “多谢魏大人指点。”李靖点了点头。长孙无忌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可其实王爷心里清楚得很。之所以不说,只是因为长孙无忌那些小动作不会伤到北府军的根本,反倒是能让有些人心中明白,有人始终在盯着他们,不会做出些蠢事来。
  魏征看到李靖一脸明白人的样子。笑了笑走下了城头,他可真是糊涂了,李靖半生沉浮,少年成名,他也许看得比自己还清楚。
  李靖转过了身,看向了出城的队伍。只要这仗打赢了,王爷就是飞龙在天,无人可制,到时候山东门阀的人才必然云集,到时候长孙无忌和魏征就未必还能像现在一样了。想到这里,李靖不由笑了起来,只是目光深沉得很,因为要是这仗打输了。他们所有人都不会好过。
  辽河离岸百里外,高句丽大军中军主帅营中,渊盖金皱着眉头,看着简陋的地图,脸上尽是担忧,辽东之地的北府军退得太过诡异,竟然一仗不打就都撤退了,而且离去时带走了
  这一路过来,全军几乎和强盗一样搜刮了各处城池,但是得到的物资对于十万大军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补充不了多少。
  “父王,北府军行动诡异,我军还是应当慎重。”渊盖金抬起了头,看向了掀帐而入的渊大作,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有什么诡异的,突厥人大军四十万压在怀远,那郭孝恪便是再厉害。还能用那点人打赢不成?”渊大诈却是有些不以为意,虽然他曾吃过郭孝恪的大亏,但是心底里他还是不太服气自己输掉的那几仗,要不是辽河之战里,高句丽的精锐死伤过重。当初布防时又将大量的老兵放在了辽东城,给了郭孝恪可乘之机。他未必会输那么惨。
  “突厥人绝没有四十万大军。”渊盖金摇了摇头,他两年前作为质子前往突厥,对突厥人的情形再了解不过,四十万大军的话,几乎整个突厥能上马的男人都来了,始毕还没那个威势,突厥人那里满打满算能有二十万大军就不错了。
  “郭孝恪调回了七万征辽军。加上他的北府军,手里的兵力不会少于十万。”渊盖金计算着双方的兵力。心里更加谨慎。“十万时二十万。郭孝恪并不吃亏,毕竟他有怀远这座坚城和囤积的大量插重,他没道理让出辽东。”
  “盖金,你不要忘了,郭孝恪哪怕他现在成了汉王,可是大隋国内的那些贵人可不喜欢他,还有杨广在突厥人手上,你认为他有本事能在怀远抵挡突厥人,然后又顾到辽东吗?”渊大稽摇了摇头,朝出征以来过分谨慎的儿子说道。
  “这一仗,郭孝恪输定了。”渊大作想到自己可以把郭孝恪踩在脚底下羞辱,不禁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神情。
  渊盖金听完渊大诈的话后,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可是心里面仍旧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最后只是喊过了手下的亲兵,让他们出营好生查探。
  渊盖金有些疑神疑鬼的举动让渊大稽极为不喜,因为这让军中本就紧张不已的那些将领更加紧张了。他虽然不怕郭孝恪,可是军中的将领和士兵对郭孝恪实在是怕到了极点。尤其是这次十万大军里强征的那些乡下士兵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那些关于郭孝恪的传言,居然私底下把空死老虎的郭孝恪叫做山神爷爷。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要是郭孝恪来了的话,那些乡下士兵就直接逃跑了。
  渊盖金的担心成了现实,在大军缓慢地如同乌龟爬动一般三天只走了六十里后,他派出侦查的亲兵在第四天全都失踪了,没有一个。人回来。同时一起的还有本来的斥候。
  立马站在山坡上,郭孝恪眺望着高句丽人的大营,眉头皱了起来,附近的地形都是平原,很难围歼这十万大军。
  “王爷,高句丽人的斥候带来了。”苏定方带着一连串被活捉的高句丽人到了郭孝恪身后,高声禀报道,为了尽量抓活口,他亲自上阵不说,还费了不小的劲,因为这些高句丽人的胆子简直比兔子还一看到他们居然掉头就跑,压根就没想过抵抗。
  “听得懂汉话吗?”郭孝恪目光扫过了那些一脸惊恐的高句丽人,他的计利里这些人是必不可缺的。
  那些被北府军士兵押着跪在地上的高句丽斥候此时都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个个争先恐后地道。“王爷,我会说,我会说。”
  “你起来答话。”郭孝恪随手点了一个,他手下也有几个高句丽人的将领,都是当初辽东城时收下的降将,不过对他那个计划来说。那几个人用处不如这些人大。
  “我问你,你们军中,有多少新兵。”郭孝恪问了起来,两次征辽之战,整个高句丽被他打得残破不堪,死在他手上的高句丽青壮超过了二十万,再加上高句丽原本治下的辽东各部纷纷反叛,高句丽国内的兵源稀少,不知道那十万人里有多少新兵。
  “七万,大半都是从西面的乡下抓来的。”
  “他们知道本王吗?”
  “大王的威名,即便是乡下的野人也都知道。”
  “那么,他们怕不怕我。”
  “怕。”
  看着答话时不似作伪的高句丽人,郭孝恪笑了起来,“本王本来是想砍了你们的脑袋。送给渊大稽的,不过现在本王改主意了。你们可以活下来。还可以升官发财,只要你们为本王效力就行。”
  “我愿意,我愿意。”那被问话的高句丽人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谢恩起来。
  “你们呢?”郭孝恪的目光扫过了其他跪在地上的高句丽人,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些高句丽人身后的北府军士兵同时拔出了腰里的横刀。那刀锋出鞘的声音听得那些高句丽人都是觉得颈间一凉,连忙磕头如捣蒜一般,大声喊了起来,“王爷。我等愿意,我等愿意。”
  “从今天起,你就是他们的头。我知道你们中肯定有人不是真心为本王效力,找出他们,杀了他们。”郭孝恪看向了那个跪在自己面前的高句丽人,拔出了腰间的横刀,扔在了他的面前。
  “是,王爷,我知道是哪些人。我这就杀了他们。”那跪在地上的高句丽人抓起了刀,转过身,看向了后面跪着的一排同伴,目光落在了那几个渊盖金派来的亲兵身上。口中叫了起来。
  “那个人说的什么?”郭孝恪看向了身旁会高句丽语的亲兵,他身边的亲兵里有高句丽人,也有突厥人,鞋鞠人。为的就是应付这种情况。
  “王爷,那几个人是渊盖金派到他们中的亲兵,他此时杀的那个好像还是渊盖金的心腹。”被郭孝恪点到的高句丽人出身的亲兵说话间。那第一个投降的高句丽人已经砍下了其中一个人的脑袋,脸上沾了血后大声叫嚷了起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长孙无忌的杀机
  ,我们都会死在技。渊羔金对自只泣样说道,仓军知丽…察的斥候都失踪了,只说明一件事情,北府军就在他们附近,而且来的绝对是精锐
  撤退才是最好的选择,渊盖金看着四周走过的那些垂头丧气的士兵。心中苦涩,可是他们即使撤退了。也不过是芶延残喘,国内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渊氏就如同处在即将喷发的火山口,只要一点动静,就能让整个渊氏粉身碎骨。
  “传令各军拔营渊盖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如今只有尽快和突厥人的大军汇合,捧同对抗北府军。
  渊大作看着下令的儿子,知道他终于和自己一样,看透了这一切,他们唯一的活路就是杀了郭孝恪这个杀星,带着一场胜利回到高句丽,才能让渊氏延续下去,否则的话即便现在撤退,也终究难逃败亡之局。
  在军官们的威逼下,高句丽人的大营骚动了起来,尤其是那七万被拉壮丁强征的新兵,他们本就不愿来打这场和送死没件么两样的仗,前两次大隋征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就连平壤都差点给打下来,连那些武士都不是对手,他们这群摸锄头的又能怎么样。
  整个大营里,士兵们都是不情不愿地动着,动作缓慢,除了死忠于渊氏的将领和军官外,其他将领和军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他们看来其实当初过了辽河,派人送些粮草给突厥人,然后就待在辽河那里观望就好了,要是突厥人能打赢,他们再上不迟,要是突厥人打不赢。直接退回辽河回高句丽就是,何必非要去跟北府军作战。
  高句丽人大军的军营数里外。郭孝恪看着扬起烟尘的敌军大营显得有些混乱,观察了一阵之后,不由笑了起来,“还算有些意思,渊氏父子倒是明白人。”这时高句丽人大军的军营里,已经有队伍出了营门。往北而去。
  “王爷,这些高句丽人是要去突厥人那里。”苏定方在边上忍不住道。“看他们旗帜不整,烟尘大乱。显然是军心不齐,士气低落,才会如此,我军若是等他们尽数出营以后,半道而击,定能大破敌军苏定方跟在郭孝恪身边,不单是能从郭孝恪这里学到兵法,光是李靖常受郭孝恪相召,共同推演战事,就让他学得比徐世绩多的多。
  “半道而击,固然能击溃敌军。但是想要围歼就难了。”郭孝恪摇了摇头,击溃战是好打,可他还需要这些高句丽人当炮灰,去打突厥人。
  “拿沙盘来郭孝恪看向了身后的亲兵,在怀远时,他早已命工匠复制了方圆两百里的地形沙盘,以备战时所需。
  随着郭孝恪的命令,那些亲兵们麻利地取出了各自携带的沙盘部件。拼接在了一起,很快半丈大小的沙盘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此时其他将领也都是被郭孝恪的亲兵传召而来。
  “看到这里的地形了没有,你们各领一千人把守这些要道,不要走脱了一个高句丽人郭孝恪手中的横刀在高句丽人前进方向的道路前方连续指了五个地方,让秦琼等人前去抚守,身边只留五千人。
  “是,王爷。”随着郭孝恪的命令。五名将领同声应答后。便各领本部人马离开了,他们这次出征的一万人俱是骑兵,行军速度比高句丽人快得多。可以赶在高句丽人前面守住那些要地。
  “剩下的人随本王一起郭孝恪看向了身边剩下的苏定方和罗士信。五千对十万,看上去似乎兵力悬殊。不过高句丽人的十万大军在郭孝恪眼中,连乌合之众都算不占怀远镇,行宫南衙,虽然恢复办公的百官们倒向了郭孝恪。可是突厥人大军压境,而且对方手上又有杨广这个皇帝,由不得他们不心思活络起来。
  尤其是在北府军突然加强了对城内的戒备以后,在南衙内形同被软禁的百官们不由有了些不太好的联想。虽然说自五胡乱华,南北朝以来。儒道沦丧,君杀臣,臣杀君,改朝换代的事情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但是弑君始终是个忌讳,更何况郭孝恪是个乡下诸侯,不是世家出身。一个好名声对他来说显得尤为重要。
  “我看汉王这一回怕是难做了。”
  “突厥人向来卑鄙,若是将皇上当作挡箭牌来攻城,汉王该做何抉择
  “有何困难的,汉王都已经当王爷了,大不了再进一步,自己当皇帝。理会突厥人做甚?”
  “我听说,北府军在城外的部堡都丢光了,一路不战而退,如今都退到城里头来了
  “你们高兴什么,要是汉王打输了,突厥人进臣,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南衙里,百官们三三两两,按着平时亲疏的关系,各自交换着自己的看法,一时间各种传言都冒了出来。长孙无忌在南衙里安插的提骑士兵,还有汪公公在宫女和太监里安排的人都是将百官们的话记录了下来。写成档案送到了长孙无忌那里。
  夜晚,长孙无忌看着这些档案。不禁冷笑连连,这群尸位素餐的家伙还有闲心思去想那些东西,别说王爷绝不可能败,就是真败了,这些人还以为他们能活着等突厥人进城,他们就等着和那些外国的什么国主。使节一样去死好了。
  当日杨广被宇文化及裹挟而去。北府军进城镇压乱兵,那些百官是给保了下来,不过原来征辽时随杨广一起的外国国主和使节却是被郭孝恪杀了个一干二净,高昌王,吐谷浑王太子,还有其他各国的使节,从上到下没有留一个活口,全都死在了堤骑刀下,当然对外宣称这些人都是给宇文化及和突厥人的乱军勾结所杀。
  这事悄,长孙无忌从头参与到尾。他知道王爷不太喜欢那些外国的国主和使节,尤其是那个高昌王和吐谷浑王太子都是有野心有手段的人。放他们归国,无异于放虎归山。至于其他那些小国使节,不过是骗吃骗喝的东西罢了,王爷的风格便是如此,内圣不过那此不识落的百官不在内圣之多,化
  “李敏。”长孙无忌放下了手中的档案,百官里还是有几个属于关陇世族的大佬的,不过远离关中,手上又没有兵权,他们和拔了牙的老虎。去了爪的狮子没什么区别,都构不成什么威胁,不过留着他们在那里搞些小动作,始终都是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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