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网 - 人生必读的书

TXT下载此书 | 书籍信息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返回首页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九地桃源

_2 朝扬(当代)
  魏单手击桌面愤愤的说道:“我到是要会会这些贼人。”
  店主看了看他的架势忙说道:“壮士莫逞强,小心丢了性命,如若当真要走山路等个伴也好。”
  “在下独来独往惯了,何苦让别人跟我一块去冒险,告辞!”说着魏单走出小店。
  “诶……”店主想把他拦住,可是魏单根本没有理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店主摇头说道。
  
第三章 天池山遇险 佳人巧施计
更新时间2007-4-27 20:38:00 字数:14593
 魏单孤身一人信步向山林走去,由于这条路走的人少,于是乎杂草也乘机长了出来,高的丈余高,矮的也有一尺来深。他寻了几个野果算是充了一下饥,原本的一条路走起来也很费劲。越往里走越是阴风惨惨,不时传来乌鸦的叫声怪是怕人,不知爬了多少山路,魏单来到一个稍平缓的山坡上,这里分明有人来过,杂草不多,还有一条小道无杂草羁绊也不知通向何处,他开始谨慎起来,立定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动静。他继续往前走。正在这时树上有人纵身下地,他忙后退两步,只见两个大汉手执鬼头刀迎面而来。
  其中一大汉大声叫道:“有钱留钱,无钱留命!”
  “果真有强盗,要钱没有,烂命一条,有本事尽管拿去。”魏单镇定了一下说道。
  “有种,老子的刀有些天没见血了,看刀。”话音刚落一大汉提刀向魏单劈来。
  魏单一闪身,一脚踢在那大汉屁股上,那大汉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在地上。
  “哈哈,看我的。我非把这小子当柴劈了。”另一大汉说道。
  这大汉力气倒不奈,鬼头刀使得呼呼有声,刀口划在地上带起尘土飞扬。虽说那刀长、刀背厚,但总落不到魏单身上。这大汉哪知魏单是使刀出身,几十刀下来硬是不及他一根毛发。谁知稍一松懈魏单一近身左手一把擒住这大汉那粗大的右手,猛的用肩头向大汉的胸口撞去,这大汉身子向后一仰,魏单又用力一拉,这大汉的头又往前倾,谁知魏单将他手腕一翻刀身重重的拍在这大汉的头上。这大汉被击得晕头转向,一屁股坐在地上。
  “让我来。”另一大汉也不示弱,在这当口打算乘虚而入,他一刀下来,魏单一转身不躲不闪,一手将刀背钳住,那大汉用力拨刀,刀一动不动,只听“铛”的一声,鬼头刀被折断。那大汉一看刀都折了,吓得扭头就跑,一着急绊在那坐在地上的大汉身上,随即摔了下去,弄得一口是泥。
  魏单拣起地上的刀说道:“凭你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来做贼,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败就败了,大不了在颈上来一刀,二十年后再跟你算帐。”那大汉高声说道。
  “杀了你们怕是脏了我的手,滚吧!”魏单说道。
  那大汉还不服气,站起身来一边走一边咆哮着:“你有种等着,我请大王来收拾你,到时抓住你我可不饶你。”
  “我等你,邪不胜正,我还怕你们不成。”魏单说道。
  两大汉走后魏单就等在那里,不多会,山后一阵铜鼓声,黑压压的一群人赶来,为首的是一个用轿子抬着的,只见他浓眉大眼,脸上的毛发如杂草一般,体壮如牛,左侧是一侍者,手持斩马刀,可能是他的兵器;右侧是一个女子,面如桃红,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嘴,身着红衣,腰缠铠甲,手执双刀,可谓英姿飒爽;女子身边还有二人,一人执两尺来长的银色双枪;一人执方天戟。跟在后面的就是众小兵,不下百人。
  列陈后轿上的人首先发话:“是何人这么大胆上山来与我抗衡?”
  “你就是众贼之首,快快报上名来,免得我杀个无名之辈。”魏单大声喝道。
  “真是只癞蛤蟆,这么大口气干什么,想当年官府都拿不住我们,我劝你回家吃奶去吧!”众贼人大笑。
  魏单大怒:“区区毛贼,休得多言,谁敢出战?”
  轿上的头目发话道:“老二,给我上,把他活剥了,看他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
  拿银枪的一个翻身口中答道:“得令。”再一翻身便到了魏单跟前,他大叫一声:“受死吧!”
  话落枪至,魏单举刀相迎,时挡时闪,身似游龙。那一对银枪也快似雨点,枪到力到,只是对付魏单手中二十余斤的鬼头刀来说气力不支,十余回合下来魏单便贴近执银枪人身边,如此一来让银枪无法出手,冷不防魏单一掌击去,他连退几步,脚还未站稳魏单一个游龙摆尾将执银枪的那位击出一丈余远。
  坐在轿上的老大大动肝火,忙下令道:“老三,给我上。”
  老三手持方天戟飞身答道:“遵命。”
  老三一个箭步来到魏单跟前,他当头一戟,魏单用手一拦然后一刀削去。老三仗着自己的戟长想将魏单封在戟外,戳头不中就戳脚,总之不要犯老二那样的错。魏单已明白他打的什么算盘,边让边算计着他下一戟戳哪个地方。机会来了,老三又向魏单脚尖戳来,魏单将刀猛的朝地下一插,正中方天戟的小枝内,于是他迅速用脚踩在戟上,老三的戟脱手,之后两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轿上的老大急了,心想:“这单对单恐怕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我要是败了就真没戏唱了。”
  正在这时身后的女子发话了,“大哥,我上!”
  “小妹,稍安勿燥,要上还是大哥上,别让人家笑咱山上无人,我还有什么脸面。”老大大叫道:“拿我的兵器来。”
  “是,大王。”侍者应道。
  他接过兵器大步来到阵中,“老二、老三,看天色也不早了,咱省省时间一起上。”
  “小子,我看你是插翅难飞。”老三说道。他们三人联手对付魏单,将魏单围在阵中。老大发话道:“狂徒,报上名来。”
  “本人我是魏单,听到没有,我也不杀无名之徒。”魏单说道。
  老大说道:“我就是山大王英布,老二神枪李;老三肖天戟,知道了吧,再死也可以安心。”
  于是四人撕杀起来,约莫三十余合不分胜负,那个观战女子暗自称奇,自大哥英布在天池山称山大王以来,没人能有这么大本事,就是一对一都未逢敌手,何况三对一,真是奇才。她暗自喜欢,但又怕大哥会伤到他。
  这时,魏单使出了师父教他多年的武功绝学‘服龙八式’。第一招出,如猛虎下山;第二招出,如不羁之龙行于四野;第三招出,如猛龙过江;第四招龙行虎步,第五招风卷残云;五招下来他们三人已接不住招了,魏单执刀直逼老大英布,他躲闪不及,刀被打落,而魏单的刀已从上而下劈了下来,英布大叫一声“不好”,但刀已经落地,英布吓得差点晕过去。
  “好汉饶命!”女子发话了,“既然我大哥已被你打败,那么日后你就可以做我们的大王了,你看这么多兄弟任你差遣,如何?”
  “没兴趣。”魏单说道。
  “那该怎样?”女子问道。
  “要我说,他们三人得进官府,山上这些人得全部解散。”魏单说道。
  英布不耐烦的嚷道:“众兄弟散了就是我们从官府回来吃什么?不干,要么就照我胸口来个痛快。”
  “你痛快了,你的众兄弟也要跟你一起痛快吗?你们难道说不是父母所生无兄弟姐妹吗?如果他们有一天也被强盗所害,我相信你们也会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你们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心里舒服吗?我魏单与你们前世无冤后世无仇,若你们不迷途知返就是跟我结下冤仇,那我手下绝不留情。”魏单说道。
  这时身后的众小兵开了锅,英布为难了。女子打了一个圆场说道:“这位大哥教诲的是,的确是我们见识短浅,你的一席话让我们茅塞顿开,就算是我们知错,改邪归正也需要些时日打点这里,能不能宽限些时日?”
  “宽限时日你指的是多长的时间?一个月还是一年?”魏单问道。
  “不会让你久等,当然是越快越好。”女子说道。
  “那好,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一天,要是你们使诈我绝不轻饶。”魏单说道。
  “多谢这位大哥仗义,回山寨!”女子说道。女子扶起英布,“大哥,我们先上山去吧!”
  “走!”英布喊道,说着众人散去,随后魏单在此打坐等候。
  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有时外边晴空万里,里面却大雨滂沱。天渐渐黑下来了,这时下起雨来,魏单砍了几根树枝避雨,但雨水无孔不入,淋湿了他的全身,他索性拿开树枝淋个痛快。好久,雨还未停。
  “大王,那个呆子还真在那里等。”一个小兵禀报。
  英布急了:“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大哥,不如将他骗到山上将他除掉。”神枪李说道。
  “嗯,我赞成老二的主意。”老三肖天戟说道。
  “巾妹,你意下如何?”英布问道。
  “大哥,那位大侠是条汉子,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大哥就不会坐在这里说话了。”女子说道。
  “这……”英布一时语塞。
  她看了看外边的雨又对英布说道:“大哥,我们不如请他上来,一来让他避避雨;二来说不准事情有一线转机。”
  “我看他准是块木头,我们怎么会跟他走,雨淋死了也活该,我还指望雨下大一点。”肖天戟说道。
  “我还好久没吃人肉馄饨了,那小子够嫩的。”神枪李说道。
  “要去见官那不等于送死吗?但愿那小子能开窍,但现在又没有别的法子,唉!……”英布想了想粗声粗气的又说道:“我同意巾妹的意见,不过要去你去,咱大老爷们可丢不起这个脸。”
  “我可有言在先,我若真把他请上来了你们要答应我不能算计他,否则我要站在他那边。”英巾说道。
  “我看八成是你看上那小子了吧!”肖天戟笑嘻嘻的说道。
  英巾脸一红说道:“这不干你的事,至少他比你们要强。”她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神枪李笑嘻嘻的说道:“我说大哥,小姐好象有点那个意思!”
  “去,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那门子心思!”英布不耐烦的说道。但他回头一想,“那小子的确是个不一般的高手,要是妹子有那个福气也不是件坏事!”
  她带了名丫头手执雨伞,那名丫头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黑夜里一盏独灯显得很亮,工夫不大就靠近魏单所处的地方。
  “谁?”魏单喝了一声。
  “是我,天池山山大王英布之妹英巾。”英巾答道。
  “你来干什么?”魏单问道。
  “我是特地请侠士随我上山避雨的!”英巾柔声说道。
  “是让我这块肉送到砧板上去吗?”魏单说道。
  “这位大哥言重了,我真心请你上山,怎么会加害于你呢?”英巾说道。
  “多谢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我在这里挺好,请回!”魏单执意不肯上山。
  “其实做山贼也不是我们的本意,只是为了躲避战乱才到这里来的,由于山上人多不够维持众兄弟的生存才出此下策。”英巾说道。
  “但现在秦王政已经统一了天下,你们又何必继续做此等苟且之事。”魏单出言犀利。
  英巾听了不生气反而平和的说:“你放心,上山后我会劝我大哥早日解散山寨众弟兄,你能不能上山去再说。”
  “英姑娘不必费心了,我在这里心理踏实一些,到了明天下午如果还没有给我一个交待我自然会上山找你们。”魏单说道。
  雨还在下,两人僵持了良久。
  “小姐,咱还是回去吧,看,把你的衣袖都打湿了。”小丫头说道。
  “这位大哥头上一点遮拦都没有还能坐定,我们至少还有伞遮雨,你知足了吧!”英巾说着走到魏单身边跟他执伞。
  “我劝你还是回去,不要枉费心机。”魏单说道。
  “我愿意行不行,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英巾气愤的说道。
  “那姑娘请便!”魏单丝毫不领她的情。
  就这样,三人在雨中不言不语过了好久。
  “怎么还不回来,我就这么一个妹子,真是。”英布在寨中边徘徊边发着肝火。
  “大哥,再等等,说不准马上回来。”神枪李说道。
  “这条道不说走了一千趟也走了好几百趟,还怕老虎吃了不成。”肖天戟说道。
  “闭上你那乌鸦嘴,你才会被老虎吃了,不是你亲妹子不心痛啊!”英布说道。
  “大哥,要不我们俩去找找?”神枪李说道。
  英布想了想说道:“你们去顶个屁用,看来只有我亲自去了,你们俩留在寨里。”
  “是,大哥。”二人应道。
  英布领了四个小兵两前两后提着灯笼穿着蓑衣下山了。神枪李和肖天戟两人交头接耳嘀咕了起来,时而做着手式。
  快到了,英布性急大喊道:“小妹,小妹,你在不在?急死人了。”
  喊了几句有了响应,“大哥,我在这里。”听到英巾的叫声英布三步并两步迈了过去。
  “好大的架子,我妹子的帐都不买,我要是打得过你,非得把你给劈了!”英布嚷道。
  “要不要再试试?”魏单说道。
  “这位大哥别生气,我哥是个粗人,不懂太多礼仪,日后,见多不怪了。”英巾说道。
  “别罗嗦了,上山吧,请!”英布拱手道。
  “既然山大王亲自来请,就是龙潭虎穴又有何惧哉,不过明日请你下山时,不知会不会这么爽快?”魏单问道。
  英布望了望英巾,“这……”
  “我大哥能接你上山就已经作好了下山的准备,这你就无须挂怀。”英巾说道。
  “我可把丑话说前头,我打不过你,跟你去了,我这妹子可是冰清玉洁的啊,要是哪天求到你,别睁只眼闭只眼。”英布说道。
  魏单心想“我如今都是自身难保,不求到她就很不错了,但如今风头也出了不能就此推辞吧!”于是便说道:“你放心,他日要是你妹子求到我,只要我有一口饭吃绝不会让你妹子饿肚子。”
  “好,够条汉子,只要我妹子有了依托,上刀山、下油锅有什么好怕的,请!”英布高声说道。
  “大哥……你。”英巾有些迟疑。
  “妹子,他比咱有本事,大哥不会走眼的,万一大哥被砍头,咱来生再做兄妹。”他转头向魏单说道:“还等什么,走!”
  听了这话英巾跟在他后面默默的流着泪。
  上山后英布嚷道:“快拿件衣裳给这位魏大侠换上,再弄桌酒菜款待英雄。”
  “是!”一个小兵应道。
  “大哥,酒菜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只等这位英雄上山享用。”神枪李露出奸诈的嘴脸说道。
  “还是你们俩有细心,好兄弟!”英布拍了拍神枪李的肩。
  “魏大侠,先去更衣吧!”英布轻声说道。
  “不用了,一会儿自然会干。”魏单推辞道。
  “好,咱去喝酒,等会酒劲一上,衣服也干得快一些,请。”英布带魏单到桌边坐下。英巾侍立在英布身后,神枪李和肖天戟作陪。小兵们上了菜倒了酒。
  “来,咱先喝它三碗驱驱寒气,魏大侠请!”英布起身说道。
  “慢着!”英巾从腰里取出一枚银针来在杯里绞了一下。
  “这是何意?”英布瞪大眼睛望着妹妹。
  “我担心有人在酒里下毒。”英巾说道。
  “敢,干我们这行也得讲个义气,谁要是做这种没屁眼的事,老子饶不了他,来,酒我先喝,肉我先吃。”英布一饮而尽,然后大口吃肉。
  “我说小姐,别拍马屁拍到痔疮上去了!”肖天戟心理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我干什么事用不着你来左右。你自己掌握分寸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就行了。”英巾说道。
  “我可是一心为山寨,指头向外掰疼的可是自己,别说我没提醒小姐。”肖天戟说道。
  “行了,少说两句,酒肉还塞不住嘴呀。”英布大叫道。
  “魏大侠,喝吧!没问题的,只管放心。”英巾说道。
  二十多年来由于师父不沾酒所以魏单也不知酒是何物,一天下来肚子的确饿了。“各位请!”
  初喝下这酒去,酒从喉到肚如同手抚暖炉。魏单心理说道“原来酒就是这滋味,驱寒保暖真是好东西,师父不喝酒,唉!苦的还是他老人家。”几杯下肚魏单头上冒着热气。
  “想不到魏大侠还是个酒漏子,今天可要多喝一点。”神枪李说道。
  “我以前可从来未沾过酒,不知喝成这样还能不能喝?”魏单说道。
  “我看依魏大侠的功力,喝个十斤八斤的不在话下,喝!”英布说道。
  “是啊,要是您魏大侠是头一回喝酒,我不妨跟您说,喝!一直喝到看我一人变成两人就算喝好啦!”肖天戟笑着说道。
  “哦,原来如此。”魏单说道。
  “别听他胡说,哼!”英巾瞅了肖天戟一眼。
  肖天戟全当没看见,不住的劝酒,边喝还边赞许他的酒力好,大英雄,大豪杰等大堆的帽子寇在魏单头上,三人轮翻敬酒,魏单今个碰上了个新玩意也未推辞。
  英巾望着魏单心里着急,“人家有意灌你,你还蒙在鼓里,看你不像是个缺心眼的,快别喝了,到时候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
  干着急也没用,直到魏单开始摇头晃脑了英巾才一手压住酒壶,“不能再喝了,你们想灌死他。”
  “不喝了,我的头都有些晕晕的。”英布说道。
  “明天再喝,明天再喝!”神枪李说道。
  “记得明天还有正事办,不能让别人看不起咱,可别忘了!”英布叮嘱道。
  “大哥,你真舍得走?”神枪李说道。
  “大老爷们举得起,放得下,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别多说了!”英布大声说道。
  神枪李和肖天戟相互搀扶着走了。魏单脸色绯红,眼微闭着靠在椅子上。
  “小妹,大哥多喝了点,这就交给你处理。”英布说道。
  “大哥放心吧!”英巾对两个小兵说道:“快扶大王去休息。”
  “是。”两个小兵应道。
  英布回房去了,厅里只剩下英巾、魏单和一个小丫头。
  英巾望着似醉非醉的魏单对丫头说道:“倒点茶水过来。”
  “是。”丫头应道。
  片刻茶水端了过来。
  “小姐请用。”丫头递过茶水。
  英巾接过茶水将茶叶吹开送到魏单嘴边上。“魏大侠请用茶。”
  魏单睁开眼,望了望英巾说道:“使不得,我自己来吧!”
  “喝点茶解解酒,我跟你准备地方休息。”英巾说道。
  “多谢姑娘。”魏单说道。
  于是英巾领着丫头出去了。
  不多会英巾回来只见魏单头偏到一边象睡着了似的。
  “魏大侠,魏大哥,魏大哥。”魏单没有反应。英巾又取出银针在茶水里绞了一下,但没有毒。“蒙汗药。”英巾自语道。“我看是哪个狗东西做的好事!”她朝外喊道:“来人,魏大侠喝醉了,把他送到客房休息。”
  两个小兵进来将魏单抬到客房,英巾跟他盖好薄被单然后带上了门。
  “你们下去吧!别打扰魏大侠休息。”英巾对两个小兵说道。
  “是!”两个小兵得令离开。
  英巾左右观望了一下,一切正常,随之她也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英巾跳窗而入来到魏单住的客房,借着淡淡的灯光她轻轻的爬到床上,侧在魏单身旁,守候来袭击者。英巾确信,有人在茶中做手脚一定还会来加害魏单。
  魏单熟睡着,一阵阵粗气让英巾心慌意乱,英巾不时摸摸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英巾使劲的控制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白天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武艺高强,秉性愚忠。这是天下男人中不可多得的。”她轻声自语道:“要是他不喜欢我,我一姑娘家一厢情愿岂不徒然。”“不行,老天既然把他送到我身边一定是有用意的。嗯,对,好东西不能让给别人。”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于是深深的吻了过去,魏单没有反应,外面也静悄悄的,雨也没下了,她慢慢的抚mo着魏单,向往着这种温暖能到永久。
  夜半,外面似乎有轻轻的脚步声,她稳定了一下情绪仔细的听着。英巾心里想,“如果他们不是行刺魏大侠的看见我在他床上,我这脸往哪儿搁?”
  她轻轻的起身躲在床帘后。果然有人开始动起手脚来了,门被慢慢推开,借着门外廊内的微光隐约看到一个人身穿夜行衣,用布遮住面,手上握着一把刀。夜行人轻轻走到床边,忽的一抬手照着床上的人砍去。只听得“铛”的一声,夜行人大叫一声“不好!”吓得丢下刀就逃,英巾大叫道:“无耻之徒,你往哪里跑?”
  夜行人头也不回向寨门跑去,英巾怕有人调虎离山,追到门口就收住脚。她喊道:“你给我站住,来人啦,来人啦!”
  夜行人朝寨门跑去,他身后不断有人喊,“抓住他!……”神枪李和肖天戟正守在寨门口。“二爷,三爷,床上睡着的是小姐,失手啦!”夜行人说道。
  “刺客在这里,别跑!”神枪李一枪朝夜行人扎去,夜行人顿时口喷鲜血,指着神枪李吐出三个字:“你不义!……”
  这时寨内灯火通明。英巾赶到寨门口,夜行人已经死了。“你为何杀了他?”英巾问道。
  “这是大哥的吩咐,谁要是敢动魏大侠就对他不客气。”神枪李辩道。
  “好你个神枪李,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杀了,你是什么意思?”英巾说道。
  “保护山寨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寨中有这种人,谁敢安心睡觉?”肖天戟说道。
  “你们问清楚杀也不迟?”英巾责难道。
  有人已经报告了英布,英布赶了过来。“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英布看到地上一黑衣人倒在血迫中,他问道:“这怎么一回事?”
  “大哥,这小子半夜想暗算魏大侠,还准备逃跑,幸好我赶得快,这不,赏了他一枪,谁知道他就死啦!”神枪李说道。
  “该,把老子的话当放屁,看是哪个兔崽子。”英布说道。
  肖天戟拉开夜行人的遮脸布。“哟,这不是前不久上山的王三猴吗?人不怎么样,胆还不小。”
  “好了,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别等到明早看着晦气。老二、老三,这事交给你们啦!”英布说道。
  “大哥放心吧!”神枪李答道。
  英布转身走了几步又吩咐身边的几个小兵们道:“你们今晚都给我防着点,半夜不睡死不了,多点些灯,知道了吗?”
  “是!”一群小兵应道。
  “小妹,魏大侠怎么样?没什么事吧?”英布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英巾答道。
  来到魏单睡的客房,英布撑灯一看,魏单还一动不动的睡着。“没道理呀?魏大侠武功高深,外面闹了这么一阵不会睡得这么沉?”
  “被人用了蒙汗药,幸好我在这里保护着,不然死的就是他了。”英巾说道。
  “不用说啦,大哥心里有数,还是妹子多个心眼,来人,用水淋醒他。诶,他脸上怎么好多红印?”英布突然发现魏单脸上和颈上的唇印。
  “大哥,弄醒他你就别问那么多。”英巾红着脸说。
  “大哥不问,不问。”英布似乎明白了。
  经过一番折腾,魏单醒了,见到屋里亮堂堂的,英布、英巾还有几个撑灯的小兵他忙问道:“怎么你们还没有休息?”
  “说来惭愧,山上出了个败类想算计魏大侠,幸好我妹子及时赶到救了你。”英布说道。
  “多谢英姑娘相救,只是为何我一点知觉都没有。”魏单不解的问。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反正你往后事事得当心着一点,江湖凶险不是每个人都能预料得到的。”英巾说道。
  “英姑娘说的是,我一定牢记在心。”魏单感激的说道。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魏单早就准备好出发了。
  “走!迟走早走都得要走。”英布说道。
  神枪李和肖天戟极不情愿的说道:“大哥,真要去见官哪,我们可受不了那份罪,假若去了,当官的说咱做的坏事太多杀了我们都不一定。”
  “孬种!你以为我说话是三岁孩子,拿绳子来,把我绑上。”英布吩咐道。
  魏单忙说道:“不必了,我看你是条血性汉子,我们上路吧!”
  “不过,我有事跟你讲明白了,假若我被官府杀了,我这妹子你可得照顾着点,不然,我做鬼也跟你没完。”英布说道。
  “到了官府我跟你求情让你不死,至于你的妹子,她现在的情况比我好,到她需要帮助之时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魏单说道。
  英巾听到这话心里一阵酸楚,眼泪流了出来。“臭小子,你……”英布气得脸通红。“妹子别哭,要是哥不死找一个比这小子强一百倍的,让他做神仙去。”
  魏单不解其意,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阴。
  “不用说了,哥,我送你!”英巾擦干泪水。
  神枪李和肖天戟发着牢骚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依依不舍的兄妹二人和魏单。
  走到一个山涧,神枪李和肖天戟递了一个眼神,趁他们三人不备跳了下去,不知所踪。等魏单赶到,两人已没影了。
  “好小子,跟我还留了一手。”英布对英巾说道:“小妹,此处你是不能呆了,他们俩是敌不过我才跟了我,不然早就反了,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以后更要小心!”
  “我知道了,我把这里的事安排好了会走的,大哥放心去吧!多保重!”英巾一面说一面看着那‘死心眼’的魏单。
  走出天池山便有人认出英布来,后面跟着魏单,人们指指点点,但英布没有被绑着人们也不敢当面叱骂,相反还躲得远远的。
  不多会,不知是谁通风报信官府大队人马赶到,迎面而来,见到英布众府吏刀戈相向。
  “恶贼,好大的胆,光天化日竟敢公然出来挑衅。”一个身着官服的人大声喝道。
  魏单上前一步朝当官的行了个礼说道:“大人,并非如此,在下是路过天池山时将他劝降,而且他有悔改之意,如今特来自首,望大人从轻发落。”
  “原来如此,来人,将他带走。”官大人吩咐道。
  英布进了大牢,判入狱三年。
  魏单被请到后堂,官大人起身相迎。“英雄请坐。”他又吩咐道:“给英雄看茶。”
  “多谢大人。”魏单行了个礼说道。
  “不必客气,本官姓方,名承业,字文博。不知英雄如何称呼?”方承业自报家门然后问道。
  “在下姓魏,单名一个单字。”魏单说道。
  “英雄如何将他擒得,能不能跟本官说之一二。”方承业问道。
  魏单将其经过描述了一遍,然后问道:“方大人为何明知有山贼而不去将他们缉拿归案。”
  “英雄有所不知,这一来是鄙县人才缺乏;二来是当朝李斯丞相报称圣上说‘天下自立法以来国泰民安,天下子民感恩图报都来不及哪有大逆不道的。’所以本县哪敢上报,李丞相那里谁开罪得起。只要贼人不下山闹事就听之任之了,至于悬赏,只是宽百姓的心而已。”
  “原来如此。”魏单会意道。
  “英雄可否屈尊留下来在我府上任职?”方承业问道。
  “方大人的心意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巧得很。”魏单推辞道。
  “既是如此,本官便不强留,来人!”方承业叫道。
  一个府吏应声进来了。“去取赏金来!”方承业说道。
  “是!”府吏应声而去。
  不一会府吏手中托着一盘铜钱出来。“这是本官的一点心意,只是地贫县穷,英雄莫嫌少。”方承业说道。
  “在下不是为钱而来!”魏单说道。
  “诶!英雄客气了,既然是悬赏,理当能者得之!”方承业说道。
  “盛情难却,那好。”魏单从盘中拿了一吊钱说道:“这吊钱算是领了方大人的一番心意,剩余部分相信方大人更用得上。”
  “可是这些是你应得的!”方承业说道。
  “方大人不必多言,只是英布虽是大恶之人,望大人念其有悔改之意,善待于他。”魏单说道。
  “英雄且放心,本县之事自然本县解决,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方承业说道。
  “方大人宅心仁厚令人仰慕,若他日相见,方大人有用得上魏某的地方尽管直言。”魏单拱手道。
  “要是真有事相求那是一定的了!”方承业笑着说道。
  “方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吩咐,在下就此告辞。”魏单起身说道。
  “既然留不住英雄,本县送你,请!”方承业说着也起身。
  “不敢有劳大人。”魏单推辞道。
  “送送鄙县大恩人是应该的,英雄请!”方承业执意要送魏单。
  方承业一直将魏单送到府门外。
  “方大人请留步。”魏单拱手道。
  “英雄保重!”方承业还礼道。
  魏单辞过方承业便又踏上去燕城的征程。一路上经过了歌舞升平的闹市也经过了贫脊的乡村。一日,他来到酸枣城,经一路请教才知道到了酸枣就到了原魏国的边城了。
  “请问老伯,燕城距此地还有多远?”魏单向一老者打听道。
  “哦,燕城哪,出了酸枣城半天的路就到了。”老者说道。
  “谢老伯!”魏单谢道。
  此时他的心中大喜,心情特好,一路上健步如飞,如同马上就要见到阔别以久的母亲一般。
  “看到了,我看到了。”魏单大声叫道。“燕城,燕城,我回来了!”
  远远的一块石碑上刻着硕大的“燕城”二字。
  燕城虽大但没有齐地即墨城那样繁华,街市上往来的人不多,一副凋零的景象。魏单找了一家茶馆坐了下来。只见一女人笑嘻嘻的迎了出来。
  “客官,请问喝什么茶?”
  魏单见是一女人打招呼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心里说道“一路上还没见过女人掌柜的,今天倒新鲜,不过我要得问问,不然上同样的当就太不值得了。”他略加思索问道:“你这里有哪些茶?”
  女掌柜笑着说道:“客官是外地来的吧?我这里有上好的雨前茶、龙井茶、花茶、绿茶、莲心茶;另外口味平淡的还有花生茶、芝麻茶、薄荷茶,客官要哪一种?”
  “品种这么多,不知各种茶价位如何?”魏单问道。
  “客官,很划算的,一个铜钱一杯怎么样?”女掌柜说道。
  魏单环视了一下茶店,没有其它茶客便说道:“来两杯花生茶。”
  女掌柜看了看也只有他一人,好奇的问道:“莫非客官还有朋友来?”
  “没有,在下是请你喝的。”魏单说道。
  “客官说笑话了,哪有客人请店家的道理?”女掌柜笑着说道。
  “在下初到本地,有些事情不明白,正好你店里没别的客,请你喝茶顺便向你请教。”魏单说道。
  “客官言重了,妇道人家哪有那么多见识,不知你想知道些什么?”女掌柜一边答话一边提了一壶茶倒在杯里。“来,客官请先用。”
  “在下想知道二十年前秦国攻魏国时的事情,你可知一二?”魏单问道。
  “哟,这个我可不知了,那时奴家还小,不懂这些事,不过对面的老铁匠可能知道。”女掌柜说道。
  “是吗?你能不能请他过来说话?”魏单说道。
  妇人看了看对面跟魏单说道:“客官,算你运气好,铁匠今儿个没开炉,我帮你去请。”
  功夫不大,老铁匠过来了,老铁匠年近花甲,两鬓已添了白发,走路一瘸一拐的。
  魏单起身拱手道:“打扰师傅了,请坐!”
  “客官问我何事啊?”铁匠问道。
  “老爹请用茶。”妇人跟铁匠倒了杯茶放到铁匠跟前,之后便侍立在一旁。
  “当年秦国攻打魏国时,魏国失陷,当时您可在此?”魏单问道。
  “算你问对人了,铁匠我在这燕城生活了近六十年,什么事都没躲过。唉,往事不提也罢,我这条腿也是当时所伤,苦苦折腾了我半生,至今不便。”铁匠伤感的说道。
  “当年,在下幼小之时,因为战乱,父母不知所踪,幸而恩师将我带走,今日一来看一看同我一起受苦受难的燕城;再者探访当年知情之人。”魏单说道。
  “壮士是来此寻根的?真是可怜啦,可怜,当年秦将蒙骜率军攻打我国酸枣、燕城、虚城、长期、雍丘等二十余城,秦军势如破竹,所到之处血流成河,死人遍地,来不及跑的人都死于乱刀之下,我这腿就是当时被战车轧断,尔后便失去知觉,方才拣了条命。”铁匠说道。
  “那当时魏王如何不反抗?”魏单问道。
  “魏王为了保河内地区也顾不了这些了。”铁匠说道。
  “真是荒谬,难道燕城人不是魏国子民?”魏单气愤的说道。
  “魏王无能,子民当然跟着受罪。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也好,天下归秦了,我们担惊受怕也少了一些。如若客官想寻生身父母,那好比雨天寻月。”铁匠说着喝了口茶。
  魏单听了这番话也没什么特别表情,他说道:“自我幼小之时就失去父母之爱,能不能找到他们固然也不重要了。”他心想“当初在即墨偶遇余老伯时言语之中也说到天下归一的好处,如今铁匠也赞同这种说法,我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他转头问妇人道:“在下自齐即墨到魏燕城,一路之上从未见过女人掌柜,今日倒不同了,请问掌柜是何缘故?还望指教。”
  “哦!问这个,嗨,几乎这里家喻户晓,当今圣上说了,哪家有人当兵不管是开店的还是种田的都可免税,靠这店吃不饱饿不死,于是乎,我那口子就当兵去了。”掌柜说道。
  铁匠接着说:“听说北方边境匈奴人经常骚扰当地百姓,新兵不接济,始皇帝就想出了个办法,说杀了一个匈奴人可以有好多优惠,当官也是有可能的。这不,许多燕城人为求功名都当兵去了,本来燕城人就少,这一来就更少了,说实话回来的也不多。天下一日不太平,受苦的还是我们啦!”
  “原来是这样,多谢二位坦诚相告,时候不早了,后会有期。”魏单放下二个铜钱在桌上。
  “客官有空再来呀!”女掌柜大声说道。
  魏单离开茶馆独自领略燕城的风光,本来较大的燕城被杂草慢慢的占领了,看着眼前的一片荒凉,他摇了摇头。走了好远,好象燕城大体是差不多的模样,他不知再往何处走了。他自语道:“燕城就在脚下,故乡就在眼前,如今看到了,算了却了一个心愿,然而下一步又该去哪里,在繁华的即墨我都难于自保,故乡比我想象中还差,更是留不住人。啊……”他大叫道:“天下之大,何处是我魏单的栖身之地?师父啊,难道我这一生注定浪迹天涯、碌碌无为吗?”“不,我不能在师父脸上抹黑,‘君子固穷,小人穷思难矣’这只是无用之辈的托词罢了,如今我已是落破僚倒。”他摇头继续说道:“若是被人知道我是越清风的传人,岂不是天大的耻辱。”魏单陷入无尽的苦恼之中。
  第二天,魏单正在街中徘徊。远处一声接一声铜锣传入双耳,魏单想看看究竟,等了良久,只见有两个府吏远远的朝这边走来,一个拿着铜锣一个大声叫着“各家各户听着,如有报名参军者可免交三年官粮,献粟千斤者可拜爵一级。”
  魏单想起昨天铁匠说的话。心里说道“当兵说不准是出人头地的一条快捷方式。”他又回想起在即墨时那个相命的徐市也如此说过。“唉!自己缺少生存技能,看情形当兵是唯一出路了。”
  府吏越走越近,魏单站在路中间一直等他们走到跟前。
  “兄弟,可想报名当兵?”一府吏温和的口气问道。
  “正是。”魏单答道。
  “多谢,多谢!”府吏拜道。
  “我想当兵,你们谢我干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魏单不解。
  “兄弟,不瞒你说,几天来我们一个兵都没征到,我们是天天挨骂,今天碰到你,我怎么不谢你。兄弟,请!”一府吏高兴的说道。
  征到了兵府吏也先收了工。到了燕城府,府吏带他到达登记处。
  “这是燕城总兵严大人。”一府吏介绍说道。
  “拜见总兵大人。”魏单拱手说道。
  严总兵打量着魏单的身板点了点头问道:“你是刚到的新兵?”
  “正是。”魏单答道。
  “你姓甚名谁呀?”严总兵问了一句。
  “在下姓魏,单名一个单字。”魏单答道。
  “家住何处?”严总兵问道。
  “天为被,地为床,四海为家。”魏单说道。
  “这么说你是孤身一人啦?”严总兵又问。
  “自在下师父死后便是一人了。”魏单答道。
  “你有何特长?”总兵继续问。
  “儒家之艺略知一二。”魏单答道。
  “口气不小,儒家之艺礼、乐、射、御、书、数不是一朝一夕能略知一二的。好,我来试你一试。”严总兵对属下说道:“拿一张硬弓过来。”
  即刻硬弓拿到。
  “你拉得动吗?”总兵将弓递给魏单。
  “让我试试大人便可知晓。”魏单接过弓。
  魏单拿起弓稍一用力只见那张弓两端渐渐相近。
  众人面面相觑,不由得赞道:“好臂力。”
  总兵大为震惊忙说道:“住手,好臂力,再不住手恐怕要折我一张弓。”
  “多谢总兵大人夸奖。”魏单说道。
  “此人可为卒长一职,送兵时呈报都尉。”严总兵说道。
  “多谢总兵大人。”魏单拜道。
  随即府吏将魏单领去兵营。
  魏单也不知卒长为何职便问了一句:“差官大哥,卒长为何职?”
  “在军中十人为一伍,设伍长;十伍为一卒,设卒长;十卒为一旅,设旅长;十旅为一师,设师长;十师为一军,设都尉。现在你一当兵就当了卒长算你的福气。”
  “那得多谢今天碰上了差官大哥。”魏单说道。
  两个月后,魏单被分配到云中郡,一年后又被调动到九原郡任嚣麾下。
  
  起点中文网 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四章 梦成仙,始皇帝求长生 易曲终,高渐离行刺
更新时间2007-4-28 19:13:00 字数:15253
 次年,秦王政下令完善全国驰道,随即东巡视察民情。随行有李斯、赵高及一些文武官员。路线为出函谷关经韩、魏郡向东进发。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行走在新修的驰道上,上至始皇,下至兵卒,无不感到征服天下后的滋味美妙。大路宽三丈,树木林立两旁,黄砂,碎石为路基,加细土为路面,路两边有出水沟,始皇所到之处地方官员自然派人将路面整理得干干净净,而且每到一处城中百姓都夹道跪迎,齐声高呼‘吾皇万岁!’
  驻驿馆后,始皇特意宴请了一些地方代表人物,征集他们的革兴建议。但这些人都是李斯命地方官事先安排好了的,他们异口同声的赞扬始皇的圣明,对民众一时不贯于严厉的法制而加以隐瞒,他们痛诋过去君王的昏庸无能,甚至大骂以往官员的徇私舞弊、贪赃枉法,却隐瞒了农民的劳役加重,战争带来的田地荒废。始皇开始对这些话似信非信,但每每问起李斯则总是说:“这都是陛下英明,天下才大治,所见所闻均是陛下创新独特的结果,字字句句都是发自天下子民肺腑,否则众人怎能同一而语。”之类的话。
  一天,始皇问驾车的赵高:“寡人总觉得地方老百姓歌功颂德不对劲,是不是人为而特意如此,难道说地方官员都是那么廉洁正直,难道秦法素以严峻出名而百姓没有怨言?”
  赵高诌笑道:“陛下乃真命天子,必然天降圣明,识人立法都是别具匠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用人当然是廉政且爱民,立法必然放之宇内皆准,怎会与天下百姓扦格不入呢?既然不会的话自然天下百姓乐于遵守。”
  “若是天下百姓真的这样想那就好了,日后寡人再辛苦一点为万世打下基业也是值得的。”始皇叹道。
  “到时陛下万世子孙一定会传颂陛下之伟绩。万民一定会奉陛下为尊神。”赵高拜道。
  始皇忽而话锋一转问道:“寡人终日忙于政务,疏于对众公子的关心,扶苏朕倒是不用担心,只是胡亥……”
  “胡亥公子性情纯洁,好学上进,真可谓是陛下之福。”赵高躬身道。
  “嗯,胡亥正是增长知识的年龄,此时不可荒废。积水成渠,他日必有大用。”始皇说道。
  赵高心想,“胡亥年龄虽小可圣上对他的疼爱超出众公子,说不准往后这太子就是胡亥了。”于是他说道:“陛下说的是,老奴只懂点刑学,在后宫胡亥公子每次碰到老奴便要老奴讲一些关于刑名之学的内容,虽说刑名之学条理复杂难记,但胡亥公子却不厌其烦的问个不停。”
  “既是如些,你就负责教他一点刑名之学,以后御车的事就另找人做好了。”始皇说道。
  “老奴官居中车府令,以为陛下御车为荣,至于教胡亥公子刑名狱政并与御车之事不相冲突,老奴侍陛下多年如一日,实在不放心他人,还是老奴亲手驾御才能放心。”赵高忙恳切的说道。
  始皇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对他的一番话感到满意。但赵高却心想“只要我时刻在你左右,我就等于掌握了你的心里动机,如果掌握了将来的太子就掌握了你留下的江山。”
  在行进途中的一天夜里,始皇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飘飘欲仙,轻云直上,直上云端,在云端之上俯视宇内,只见普天之下处处载歌载舞,天下子民无不臣服,不禁喜出望外。大喜之余他突然说道“朕的文武百官到哪里去了?”于是仔细一寻,“呵,在那里。那里还有朕的虎贲军。”他大喊道“李斯,朕在云端之上,你可看得见朕啦?”下面却答道“圣上,李斯已经死了好几百年啦!”“那朕岂不是有几百岁了?”下面的人答道“圣上您如今子孙已有四百多人,算起来圣上已经四百八十岁整。”“可朕听说人之生死如同花草荣枯,如日出日落一般周而复始,循环不断,难道朕不是凡人吗?”下面的人答道“圣上乃天之骄子,代天牧民,同样是与天不老,与地无僵。”听了这番话他仰天大笑“寡人与天不老,与地无僵。与天不老,与地无僵……”谁知一时高兴从云端之上掉了下来。“啊……”始皇在梦中大叫。
  一名侍卫叫醒了他。始皇问:“发生什么事了?”
  侍卫忙说道:“陛下刚才梦中大叫,奴才抖胆叫醒陛下。”
  始皇还记得梦中的话自语道:“寡人是天之骄子,代天牧民,同样与天不老,与地无僵。”说完后他坐立起来高声说道:“寡人与天不老,与地无僵。哈哈……”
  次日,始皇一行沿渤海至琅琊山。琅琊山面临东海,风景壮观。越王勾践曾经在琅琊山山顶设立琅琊台,琅琊台保存如若当年。始皇登上琅琊台,极目了望,风光尽收眼底。西望群山连绵起伏,若烟若雾,近处树木茂密,青翠欲滴,随风摆动,碧浪涛涛。东望东海,波浪汹涌,银光荡漾,海风徐徐。那种感觉如同君临天下的意气风发,更有乘风破万里波的雄心壮志,他远眺大海,享受着一陈陈吹来的海风,欲仙欲幻。
  他突然转向琅琊郡守田济和李斯等人说道:“朕年幼时居住赵地,听到传言说东海之上有仙岛存在,上面还住着长生不老的仙人,不知是否真有其事?你们是否听说过?”
  李斯首先答道:“民间传说臣也曾听说,但总而言之神鬼仙人传说虽很多,但亲眼看到的却未有其人,依臣看来神鬼之谈只能当作寻常人们作茶余饭后的闲话趣谈而已,没有必要过于认真的去研究和理会。”
  始皇看了看琅琊郡守,意思是要他发表一下见解。
  田济领会到始皇的心意于是说道:“丞相所言甚是,但臣认为万事万物皆应有源头,人们的想象或人们的传言或许有一定的依据,不一定就是空穴来风。本郡就有个占卜之人徐市,他又名徐福,他说曾亲自到过东海仙岛,前些时候他还请求见臣,希望臣能提供船只和人员给他,让他再去仙岛,但臣认为此事离奇荒诞,所以没有着意理会他。尔今圣上问起,臣故而提及!”
  始皇心想“我乃九五之尊,天之骄子,既然梦中所托我活到四百多岁还能依然如旧,那就是说我一定有仙缘了。”他对田济说道:“此人能去仙岛大概有些仙根,这个徐市现在在什么地方,朕倒想听听他的说法。”
  “此人以看相占卜为生,今在何处臣尚不可知晓,但臣一定竭力去将他找来。”田济说道。
  李斯在一旁劝谏道:“臣认为神鬼之说只是人们心中怀疑,明知不可为而产生的幻觉,或是他们对生命的恐惧和未知以寄托神鬼来平衡心灵的一种方式,但神鬼也无法断定人的今生或来世,也无法改变人的命运和际遇。怪力乱神确系子虚乌有,其根源是有些人不满足于现实想入非非而已。”
  但此时始皇满脑子回荡着梦中的话“圣上与天不老,与地无僵。”对于李斯的话哪里在意反而说道:“不要紧张,丞相,朕相信那个徐市不敢在朕面前胡扯,量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讲到令人不可入耳的地步。”
  “圣上……”李斯还想进言却被始皇止住。
  “你勿须多言,朕自有道理。”始皇说道。
  “是!”李斯不敢再多说话了。
  数日后,琅琊郡守田济来报说徐市已找到,始皇一时高兴即刻宣诏。
  始皇在琅琊行宫会见占卜的“术士”徐市。李斯、赵高和琅琊太守田济作陪。徐市自跟魏单看相后,出了一次海,说是经过仙人指点,于是生意越来越好,经一打扮倒也有副仙风道骨的派头,还留了五绺长须飘忽胸前,还象那么一回事,也不知他从哪里得知了些仙岛的事敢厄到始皇这里来。
  他向始皇行了一个礼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给先生看座。”始皇令道。
  “多谢圣上。”徐市随即坐定。
  始皇微笑着说道:“朕听郡守说先生早年曾独自亲身到过东海神仙之岛,可有此事啊?”
  “回陛下,郡守之言的确不假。”徐市答道。
  “不知先生是否可以将仙岛故事说给朕听听,朕多年前也听说过一点,不知是否雷同。”始皇说道。
  “臣遵命,但臣所言决非凭空妄谈更无雷同,臣早年前也曾闻仙岛之事,开始时也确实不相信,尔后有仙人托梦,说邀请我去仙岛一聚,臣故而前往探访,于是耗尽家资造船出海。但船入海后臣数月也不着边际,日子一长,臣带在船上的食水耗尽,万般无奈只有随风飘迫,悔恨不该出海,于是只有等待天葬。谁知意外出现了,一夜之后臣的船却停在一岛边,随即臣在上面住了些时日,然后补足所需食物后离开。”徐市恭谨的回答仿佛真的一样。
  “既然岛上有食物那一定有人居住,快跟朕一一讲来。”始皇饶有兴趣的说道。
  徐市多年来靠嘴巴吃饭,既是始皇爱听,他必然准备了自圆其说的话语。
  徐市说道:“那个岛上四季如春,可以说所到之处是芳草鲜美、绿茵如画,山川小溪景致宜人,各种鸟类五光十色,啭鸣如歌尤其美妙。极目而望,使人心旷神怡,宠辱皆忘之感。登高远眺,其美景难一收眼底。岛上男女,模样与中原人无多大分别,但男人个个俊秀,女人个个靓丽,如同弥子瑕和西施在世。他们站在一起难以分辨老幼,就是祖孙二人站在一起也难辨别,后来臣才得知,他们也有老幼之分,只是他们到了某个年龄只要在岛中央取一剂甘露就能恢复青春,但岛上数年来规定不允许再生育,所以岛上男女年龄看起来个个相仿。”
  “真有那么神奇?”始皇惊问道,“那岛上的人可以天天取,岂不永远是花样年华?”
  “其实不然,岛上有这么好的东西自然也有规定,不能随意取用,他们每取一次都有记载,只有到五十岁时才准使用。饮甘露者即刻重返青春,如此循环而已。”徐市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始皇会意道。
  徐市看了看始皇那神往的表情心想“你能征服天下,我能征服你就行了,看情行圣上已经上钩了。”
  “陛下看臣如今有多大年龄。”徐市问道。
  始皇看了看徐市说道:“先生神清气爽,容光焕发,看起来应该不到五十岁。朕和先生相比看上去苍老多了。”
  其实徐市真实年龄也刚好五十岁。
  “陛下乃天之骄子,龙凤之恣,天日之表,臣不敢妄比,只是陛下猜得不对,臣现如今已七十多岁了。”徐市做着手势说道。
  “七十多岁了?”始皇惊诧不已。“这么说先生也饮过岛上的甘露啦!”
  “正是,二十多年前臣蒙仙人指点,来到岛上,当时臣已衰老不堪,已无能力返回,岛上的人赐了臣一剂甘露,饮后身上原来的皮肤如同拔蒜子一样,纷纷落下,三天后换了新牙,随后就成为二十多岁年青力壮之年。”徐市越说越邪门了。
  始皇越听越有兴趣,这不处处应了自己当天万年永存的梦吗?他似倚似立,已然失态。
  “先生在岛上还知道些什么?”始皇问道。
  徐市侃侃说道:“其实东海之上还不仅仅有一处仙岛,据岛上人说,相互有往来的有三处,一处是蓬莱、一处是方丈、一处是瀛州,三岛相隔数千里,但岛上有特制的船,无须用浆,在水中能一日千里,所以三岛往来平凡。”
  “这可不好,他们既能长生不老,要是他们有朝一日不甘寂寞想称霸天下,用这种船攻入中原,纵横在江海之上,那朕将如之奈何?”始皇担忧的说道。
  “那绝对不会,陛下多虑了,据臣所见,仙岛之上三步一楼,五步一阁,玉石为路,金壁为墙,男女穿着都以珍珠编成,而且岛上的人个个乐知天命,又能长生不老,跟本没有侵略别人的野心,何况中原与之真可谓天壤之别。”徐市忙说道。
  “如此朕就安心了。”始皇满怀希望的问道:“这种仙境先生能否再找到,朕不想别的,只希望有几剂甘露就行了。”
  “要寻仙境,就要看是何人了,听仙岛人说,无仙缘者,平时在海上看不到岛,就是到了眼前也是云雾一片,不知所踪,而且靠近岛屿必将先遇到暗流,定死无疑。”徐市答道。
  “先生看朕是否有神缘?”始皇微笑着问徐市。
  “陛下乃天之骄子,鬼神且敬仰三分,何况区区一仙岛。陛下一统四海,君临宇内,乃代天牧民,仙缘必定与陛下与生俱来。”徐市神情激昂的说道。
  始皇于是顺水推舟的说道:“朕若再辛苦先生一趟如何?”
  盼望已久的话终于从始皇口中说出来。徐市忙躬身道:“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徐市一番话句句说到始皇心口之上,始皇心中特别舒服,于是柔声的问道:“先生需要些什么尽管说来。”
  徐市想了一想说道:“臣需要童男童女各三千,大船四十艘,满载所需粮食和淡水。”
  始皇不解的问:“童男童女要来干什么?”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