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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地桃源

_10 朝扬(当代)
  “正是!正是!这种落水狗不见最好,弄不好它还把身上的臭水抖到好人身上。”赵武德补充道。
  “殉私枉法之徒该杀!”扶苏扫视了他们一眼,只见赵武德不敢正视扶苏,“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要是换了朝庭命官犯法又当如何相信郡守是很清楚的,你们可学着知法犯法哟!”
  “大秦律法我等熟记于心,哪敢以身试法,不敢!不敢!”赵不才忙应道。
  “公子一路劳顿辛苦了,臣得去准备一下为公子洗尘!”赵武德说道。
  “就有劳赵大人了。”扶苏客套道。
  “到了钜鹿理当尽到地主之宜,公子在小楼休息片刻,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赵武德躬身说道。
  “你去吧!来到这里如同我回到咸阳一般,舒服得很啦!”扶苏强颜笑脸说道。
  赵武德与赵不才出了小楼,他们走远后扶苏吩咐魏单道:“我看于龙一案大有文章,适才赵不才所言与吴达陈述有很大的出入,你发现没有,提及于龙之事赵武德简直是魂不守舍,我若没猜错于龙应该还在人世,我命你暗中彻查赵武德,他是我大秦一硕鼠,以他的俸禄不吃不喝,到他的孙子辈也建不起如此豪宅,哼!不除此人钜鹿郡永无天日。”
  “是!只是公子安全属下有些放心不下。”魏单说道。
  “在郡守府我看不会出什么问题,况且我身边还有沈故、张藐、金戈、李存义四名侍卫,我还没有拿到他们的痛处,至少目前会很安全,你放心去吧!”扶苏分析道。
  魏单对四名侍卫说道:“在我没回来前你们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公子,要是出了差错军法不容,听到没有!”
  “是!”四侍卫齐声答道。
  “还有我忘了,魏单你要记住,要是于龙没死一定要让他活着见我。”扶苏又嘱咐道。
  “那是一定,我走后公子小心!”魏单拜别扶苏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出郡守府。
  赵武德将赵不才拉到侧室问道:“你真把于龙处理了?”
  “叔父!刚才是敷衍公子才编出来的谎话,要不快点把于龙给办了,只怕我们的事张扬出去那就不好收场了,您看那位公子一板一眼的准不是个好对付的主,您难道还没听出他话中有话,字字句句暗藏杀机,您还是小心着点,别让他踩住尾巴。”赵不才说道。
  “我怎么没早想到,而今我花钱盖豪宅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我好糊涂,还把他引到府上来,这下糟了,糟了!”赵武德急得拍大腿。
  “您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您那点俸禄只够夫人们的脂粉钱,哪修得起宅子啊!”赵不才说道。
  “那该怎么办,不才呀,你平日里主意多,你可不能见叔父落难你不管啦!”赵武德一时没了主张。
  “叔父莫急,今天我就办了于龙,于龙一死万事好安排,只要找些人作伪证,知情者将百口难辩,凭叔父您的威信那些无知小民我想他们有口也不敢言。”赵不才谋划道。
  “好,此事就这么办,只要不出岔子将来叔父一定重用你。”赵武德拍着他的胸膛说道。
  “这点小事侄儿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在这儿我先谢过叔父日后的栽培。”赵不才拱手说道。
  “你放心,有叔父我就有小侄你,千万别把事办砸了!”赵武德叮嘱道。
  “我亲手办于龙,您就小心着对付那位公子吧!”赵不才说道。
  魏单换了一件普通人的衣服出现在钜鹿街头,街道上时而一队官兵走过,只见他们趾高气扬,好不威风。平民百姓见到官兵一个个‘退避三舍’,如同避瘟神一般。魏单想问个究竟,但不管问到他们中的哪一个都是“不知道”三个字,魏单自语道“这些布衣百姓平日里一定是‘训练有素’,想从他们口里得到什么线索可能是举杆杈月。”正当他无计可施时迎面又来了一队官兵,他灵机一动朝一个官兵走去。“你想干什么,见到官爷还不让路!”一领头官兵大喊道。
  “我算是找到你了!”魏单照着那名官兵的头就是一拳,那官兵还在五里雾中挨了一拳,他脚下一滑直直的倒了下去。几个官兵见势头不对抽出刀战战兢兢的指着魏单说道:“你,你,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魏单装作不知所措的样子说道:“是他先打了我老爹,我难道就不能打他吗?”
  “胡班头好象没气了!”一官兵叫道。刚才一拳下来那胡班头的头正好磕在一块石头上,魏单心里说道“这些官兵虽说霸道了一点但也罪不该死,只怪我出手太重,怎么他就偏偏碰到石头上去了,罪过、罪过!”
  “你,你杀人了!”一官兵指着魏单说道。
  “啊!我杀人啦!”魏单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你最好束手就擒,不然你的麻烦更大!”官兵说道。他们虽说人多但看到魏单一拳就打死了胡班头也有三分畏惧。
  “官大爷,我不是有意的,是打是罚由你们发落吧!”魏单一副很沮丧的模样。
  官兵们慢慢挪向魏单,还是担心他变卦再挥出几拳来,魏单伸出手来,一官兵拿来绳子望了望魏单说道:“大侠,得罪了!”魏单心想“看样子这伙乌合之众也是欺软怕硬!”
  魏单被绑了个结实官兵的声音也大了,他们冲着看热闹的人群喊道:“躲开,再不躲开连你们一起抓了!”人群哪里敢挡道,官兵所到之处人群自然分开。
  不出魏单所料,他被押解到牢房重犯组。
  “这小子犯了什么事啊?”一狱官问。
  “王管营,这小子当街把胡班头给打死了,你可要提防着点。”官兵说道。
  “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就让他把胡班头打死了,他还欠我钱呢!”王管营说道。
  “别小瞧这小子,他可不是吃素的,一拳就把胡班头结果了,我们能把他抓住也算造化了,人死债了,您就算跟老夫子捐了香火钱吧!你可把他看紧啰,要是跑了想抓他就不容易啦!”官兵说道。
  “得,得,到我这来了蚊子都飞不出去,我只心疼我的钱。”王管营回头照着魏单肚子一拳:“要你打死胡班头,狗娘养的,你的命还不值三十吊钱呢!老子不把你饿死才怪!”
  “你先忙着,我们走啦!”官兵说着转身就走。
  “去吧!去吧!三十吊钱,心都还在疼呢!”王管营生气的说道。
  “饶命啊王管营,我不是有意的!”魏单求饶道。
  “饶你!我恨不得马上杀了你。给我跟他上枷,脚镣用粗点的!”王管营吩咐道。
  魏单被送到重犯死刑牢房,“进去吧!”两个狱官一把将魏单推进牢房。重犯组人很多,都是被视作罪大恶极之人,他们有的被折磨得已无人形,望着魏单的来到有人深深叹息道:“又糟蹋了一个八尺汉子,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呀!”此人看上去象个老学究,瘦骨嶙峋,想必不支持焚书被抓起来的,有几个人凑到魏单跟前问道:“兄弟,你犯了什么事?”
  “嗨!”魏单故意发起了牢骚,“我只不过看不惯那个刁横的官兵,打了他一拳,谁知失手把他打死了,谁知就成了一等犯人。”
  “打得好,那些官兵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都该有这个下场,钜鹿这个地方是不讲道理的,只有用这不讲道理的法子对付当官的。”一牢犯说道。
  “小声点,让狱卒听到了咱都得受罪!”老学究说道。
  “怕什么,总是一死,早些死免得在这里挨饿受气。”那牢犯说道。
  魏单安慰道:“坏人总有一天会被惩治的,我相信一句话‘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我们的命不会这么苦的!”
  “都什么时候了,刀已经在脖子上了,肉已经在砧板放着呢,别做梦啦!”一牢犯说道。
  “不一定,说不准这位兄弟有位当官的亲戚,要是这样还有些盼头。”又一牢犯说道。
  魏单顺着他的话说道:“有到是有,只不过官小了一点,不知能不能跟我说上句话。”
  “谁呀!”牢犯们又凑近了些巴望着沾上点光。
  “听我娘说是我舅父,好多年没来往了,不知他还帮不帮这个忙?”魏单说道。
  “舅父?够亲的,兄弟你有救了,现在这世道芝麻绿豆大的官都不得了,使上点钱,煞事没有,咱郡守就喜欢这个,你就等着出去吧!”牢犯们说道。
  魏单问老学究道:“听我娘说我舅父在钜鹿做郡政司,说叫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于龙!对!就是于龙!”
  众人张口结舌,一个个长叹了一口气挪到一边。老学究说道:“于龙自己都自身难保,兄弟别指望他救你了!”
  “怎么会这样?您难道认得我舅父,老夫子求您告诉我行不?”魏单请求道。
  “唉!这年头好人难做,千古忠臣不得好死啊!”老学究叹道。
  “老夫子怎能一概而论,‘黄河自有澄清日,岂能头上无青天。’我只问您我舅父的事,您就别天南北地的了,快说!”魏单追问道。
  老学究看了看魏单摇头说道:“在这牢里最冤的就数郡政司于龙了,平日里他凡事为民着想,总是教导官兵们说民众便是当差人的衣食父母,不要扰民。自圣上颁布焚书令以来官兵少不了与平民百姓发生冲突,于郡政司更是不辞辛劳,多次出面调停事端,于是便给了那些无事生非的人有做文章的机会,祸由此起。前两个月,郡守下令收取焚书费,想利用圣上的手借这机会大捞一笔,大家说,焚书就焚书郡守还收取什么焚书费,于郡政司当然坚决反对,跟你说,他为民说话就成了郡守的对头,郡守眼里哪能容他这粒沙子,就在半个月前就把于郡政司送到这来了。”
  “就这点事不能将他打入死牢啊?为防民口郡守怎么说也要出师有名啦?”魏单追问道。
  老学究说道:“为防民愤郡守可花了些心思,他特地在郡府附近腾了个宅子要于郡政司去住,说方便公务。于郡政司不知是计,便搬了进去,谁知搬进去不到十天郡守就带人来查书,没想到那宅子地下早就埋了好多书,听说整拉了两车,于郡政司有口难辩,于是就关了进来。”
  “赵武德之心路人皆知,我们恨不得手刃这个祸国殃民的人渣!”众囚徒你一句我一句把在外面不敢说的全部说了个痛快。
  魏单心想“赵武德这回你是死定了!”他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昨天他还跟我们关在一块,他的冤案牢里谁都知道。”牢犯们说道。
  “那现在他在何处?”魏单问道。
  “不巧得很,外甥来了舅父却走了。”一牢犯说道。
  “此话怎讲?”魏单继续问。
  “半个时辰前被人接走了!”老学究说道。
  “谁?”魏单忙问。
  “我认得,是新任郡政司赵不才,赵武德他侄子!”一牢犯说道。
  魏单已经把事情前因后果弄清楚了,他高声喊道:“天理何在呀!”说着他仰头倒在地上,他用了一招闭气功。
  “英雄气短啦!死人啦,死人啦!”老学究触了触他的鼻子惊呼道。
  “不可能吧?”又有一个牢犯触了触魏单的鼻梁,“真死啦,气都断了!”
  “死人啦!死人啦!”众牢犯一起喊着,击打着牢门。
  狱卒被惊动了,他们过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不耐烦的说道:“人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谁死了?”
  众囚指了指地上的魏单,“还没用刑怎么就死啦,装得还蛮象。”狱卒一边开门一边说道。两个狱卒进到牢房,“我让你装,我踢死你!”一狱卒向魏单身上踢去,“耶!还真象死了!”他亲自验证了一下,“没气啦,还热乎着呢!一定刚死不久。胡班头真是邪门,自己被他打死了,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把他也拉去见了阎王!邪,的确是邪!”
  “好沉啦!死人就是比活人重。”狱卒抬着魏单直喘气。
  魏单被抬出了牢房,狱卒锁上了牢门,他们又抬上魏单朝外走,魏单睁开眼运了口气,只听“叭”的一声将锁住头和手的木枷分开,两狱卒刚反应过来就吃了顿拳头,魏单将他们擒住,“不想死就照我说的做!”
  “大侠饶命,我们听你的就是了。”两狱卒吓得打颤。
  “把我脚上的玩意打开!”魏单命道。
  “好说!好说!”一狱卒拿着钥匙将魏单脚上的脚镣打开。
  “于龙被赵不才押到什么地方去了?”魏单厉声问道。
  “我们哪里知道!”狱卒答道。
  “你们俩听着,不老实我让你们面目全非,信不信?”魏单用力掐住他们的颈部说道。
  “信,信!”狱卒忙应道。
  “你们带我到赵不才那里去。”魏单吩咐道。
  “大侠松手,我们带您去就是了。”狱卒说道。
  两名狱卒带着魏单也没人过问,他们将魏单引到赵不才的住处,“大侠,赵大人就住这里!”
  “好,就委屈你们一下了!”说着魏单点了他们的穴道。他们都不动了,魏单将他们拖到一僻静处,他换下了其中一名狱卒的衣服便朝赵不才府上走去。
  这时从赵不才府中奔出一辆马车,像是急着办什么事,魏单蔽了蔽,等车走后他跃过墙头,偷偷搜索着赵不才的每个房间。“干什么的?”不巧来了个护院,碰了个正着。魏单点了点头说道:“我是来找赵大人的!”
  “我怎么没见你进来,你怎么进来的?”护院问道。
  “你没看到我,我可看见你啦,我是押于龙一起来的!”魏单诈道。
  护院看了看魏单的确是狱官的打扮便说道:“赵大人刚带于龙画了押就走了,那于龙可真是头犟驴,画个押比女人生个孩子还费力!”
  “是不是乘马车走的?”魏单忙问道。
  “知道还问我!真是。”护院不耐烦的说道。
  “去了何处?”魏单又问。
  “我又不是赵大人的影子,我怎么知道!”护院好象不欢迎这位不速之客。
  魏单心想再问也是多余,他奔出门外朝马车去的方向追去,时而观察车马足迹,时而问左右行人,心里盘算着,找不到于龙的话,于龙一定必死无疑。
  于龙被带到一杂草丛生、荒无人烟的野外,他的口还用粗布堵着,由赵不才和他的两名官兵随马车上押解而来。赵不才探出头来观察了周围的情况,确系无人。“嗯!就这里吧!于龙啊,这可是个风水宝地,没人会招惹你,你就放心去吧!”赵不才点头说道。
  于龙挣扎着但在官兵的压制下是毫无作用的,他怒视着赵不才。“哟,哟,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还想吃了我不成,真是!”赵不才对说着命令道:“把于龙押下去!”
  于龙的双手绑得紧紧的,脚上还拖着重重的铁镣,脚踝间还渗着血,所以走得很慢,“快走!”官兵狠狠的推了于龙一把,于龙倒在地上。赵不才摇着头说道:“于龙啊,错只错在你不识时务,就你这点份量还能翻得起浪来?本来还想多留你几日,只是公子扶苏问起此事来了,郡守大人不敢留你在世上,现在你再留一个时辰郡守大人都担心,你就认命了吧!来世落个好人家,你那个牛脾气可要不得,我可都说的心里话,我跟你说,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你找这么个僻静地方算是积了阴德了啊,我自己也不图什么回报,死后你就保佑我赵家繁荣昌盛就完啦!”
  于龙继续挣扎着,象是想说些什么。赵不才又说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你有冤屈我也明白,唉!世上冤死的太多了,多你一人也不叫多,你说是不是?”
  两名官兵亮出了刀,赵不才突然想出了个主意,他对两名官兵说道:“诶?怎能对于大人动刀子呢!再说了,他也做过好多年的郡政司,而我呢,天生心地善良,兵不血刃是最好的,难道让你们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赵政司的意思是?”官兵不解的问道。
  “我拿锄头和铁锹来干什么的?把于龙给坑了!”赵不才说道。
  “把于龙坑了?”官兵问道。
  赵不才点了点头,他望了望于龙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就玩一盘坑活人?”
  于龙将头转到一边,“哦!不出声表示默认。好!开始挖!”
  两名官兵取出锄头吐了两口唾沫于双手开始动手挖坑。挖了好一会两名官兵挖得满头大汗,“继续挖,再挖深点。”赵不才哼着小曲在一旁发号施令,又挖了一会,两名官兵站在坑里已看不到人头,只见湿土向外扬。“好了!行了,行了!快上来!”赵不才说道。
  坑虽只一人多深但人在里面也不容易出来,好大功夫才将两名官兵拉了上来,“下去吧!好好的在里面睡觉,舒服着呢!”赵不才笑着说道。
  两官兵如提小鸡一般将于龙提到坑边把他扔了下去。“加土!加土!”赵不才吩咐道。
  于龙在土坑里挣扎着站了起来,细土往他头上扬了下来,赵不才洋洋得意的看着他挖苦道:“于龙,你以为站着埋住后就能发出牙儿来吗?你死了这份心吧!”
  魏单终于发现跟他擦肩而过的马车,抬眼望去赵不才和两名官兵正在掀土,他三步并两步奔了过去,“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
  赵不才心一惊,看了看魏单大叫道:“糟了,他是公子扶苏的人,你来干什么?”
  魏单看了看坑中的于龙,好在土还没有没过头顶,从于龙眼中看到的是愤怒和悲伤。好在他尚在人世,“赵不才,你问我来干什么,我倒想问问你又在干什么?”
  “我在执行公务!”赵不才辩道。
  “你执行公务我也是执行公务,你执行公务是偷鸡摸狗,我执行公务是光明正大。一个是杀人一个是救人,性质大不一样。”魏单质问道:“此人是否就是于龙?”
  “不是!不信你问他们。”赵不才说着指了指两名官兵,两官兵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们连忙摇头说“不是!”
  “是与不是你们说的可不算,让他自己说。”魏单说着走向于龙。
  “还不动手,把他们一起做掉!”赵不才命令道。
  两名官兵举起铁锹向魏单砸来,魏单回身曲肘一挡然后翻手将两铁锹挟于肋下。两官兵不得动弹,魏单忽的松开手分开两掌击向官兵,只听官兵“啊!”的一声飞了出去。魏单转身再去救于龙。赵不才见势不妙连忙跑向马车挥鞭急走。
  “等等我!”两官兵连滚带爬的追向马车。
  魏单拉出于龙口中的粗布问道:“想必你就是于龙?”
  于龙喘着气说道:“于龙正是在下!多谢恩人相救。”
  “要谢就谢扶苏公子,若不是公子明察秋毫恐怕你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死了。”还好坑里的土还没填实,魏单双手插到于龙臂下将他拔了出来。
  由于刚才用力铁镣又将他脚上挎出新伤来,魏单问于龙道:“还能走吗?”
  “不能走爬也要爬回去,我要让全钜鹿百姓知道赵武德这个小人是如何作恶的!”于龙气愤的说道。
  魏单解下他身上的绳索,“你等着!”魏单说着去拿地上的铁锹,回来后又对于龙说道:“你坐下来!”
  于龙机械的坐到地上,他忙问道:“你要做什么?”
  “帮你开脚镣。”魏单答道。
  锁头挨脚踝很近,于龙问道:“能行吗?”
  “难道你还想受罪?”魏单问道。
  于龙摇了摇头。“那就好!”魏单一手抓住锁头一手拿着铁锹,用锹尖戳进锁身用力掰,不多时两把锁分别被取了下来,卸下铁镣于龙已释重负,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痕毅然站立起来说道:“有劳大人相救,烦请大人带我去见公子,赵武德的一本账全装在我脑子里,我今天死不了就该轮到赵武德!”
  “那我们即刻去见公子,上路吧!”于是魏单搀着于龙赶往钜鹿府。
  赵不才马快,他赶到钜鹿郡府边下车边向门卫喊道:“快去叫大人,我有急事禀报!”
  “您先歇着,我们马上去请!”一门卫说道。
  赵不才着急的说道:“天大的事,快去叫,你就不用管我了!记住,千万别让公子知道!”
  门卫不敢多问急忙去找赵武德,赵武德在小楼里陪着扶苏宴饮,正在炫耀他在钜鹿的伟绩,说得是唾沫横飞。这时门卫打断了他的话,门卫行礼后轻声告诉赵不才回来的事。赵武德大惊,忙起身向扶苏说道:“刚才下人禀报说家中有事,公子稍歇,我去去便来!”
  扶苏估计事情有些头绪了忙说道:“郡守的功绩还没说完,本公子若不亲临岂能知道钜鹿有这么一位秉公办事、执法如山的母父官,何不说完了再走?”
  “今天就说到这里,来日方长,来日方长。”赵武德说着急急要走。
  “请便吧!”扶苏心里说道“等魏单回来了摘下你的人皮面具,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带路!”赵武德命道。
  门卫带着赵武德过了小桥,赵不才远远的看到了赵武德,他迎了上来。“叔父,出事了!”
  “这是说话的地方吗?”赵武德横了赵不才一眼直奔偏厅,赵不才打发走门卫跟着进去了。
  赵不才终于赖不住了,“叔父,于龙被公子扶苏的人带走了!”
  “什么?你是干什么吃的,一天下来,于龙没被杀还让公子的人带走了,完了,完了,咱叔侄俩就各自买副官材等着吧!”赵武德叹道。
  “叔父,我看事情还没到这份上,您想,我们这些年做的坏事还少吗?不如我们破釜沉舟,或许有一条活路。”赵不才说道。
  “还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造反不成?”赵武德说道。
  “自己要是想活下来就不能顾及那么多了,我刚才从乱石坟回来是坐的马车,估计救于龙的人不会回得这么快,您只要不让公子出府,待我带人杀了他们,一切就好收场了。”赵不才说道。
  “杀朝庭命官?这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呀!不行!”赵武德惊道。
  “您以为于龙回来了您就保得住人头,您想想,哪怕是于龙说一丁点您的事,您至少也落得一个终身监禁,话说回来,只要您红脸唱得好,这黑脸我跟您来唱,出了事我一走了之,您尽管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等这阵风过了,咱还是叔侄俩,不要犹豫了,不然就来不及了!”赵不才说道。
  “我的把柄全攒在于龙手里,于龙不死我就活不了,好!输赢就压这一碗!”赵武德咬了咬牙说道:“取我郡令,带足人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于龙活着见到公子。”
  “叔父放心,此事不成,小侄不会回来见叔父。”赵不才说道。
  “快去!快去!”赵武德急着说道。
  “是!您就等着好消息!”赵不才拿着令牌去了。
  赵武德着急的踱来踱去,忽的心生一计。“赵武诚,武诚啊!”赵武德叫道。
  听到赵武德传唤赵武诚进来了,“大哥找我有什么事?”
  “大哥落难了,兄弟可要帮帮我!”赵武德说道。
  “这不好好的吗?大哥怎说落难了,我又怎么帮你呢?”赵武诚不解的问道。
  “兄弟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公子一到钜鹿就要见于龙,于龙可是我们的冤家对头,于龙现在被公子的人救了出来,眼看大哥我就没好日子过了!”赵武德说道。
  “那大哥的意思是?”赵武诚问道。
  “你只要依我的计策行事就是了!”赵武德目带凶光,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赵武德将扶苏的一行属下安顿在前院,临走时对他们一行人说道:“没有公子的命令,不得随意出入,我相信你们中没有人敢不从吧!”
  赵温问道:“公子在哪里?”
  赵武德喝道:“公子去哪里还要请示你吗?你一个下人问这些有什么用,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可以告诉你,公子现在在河心小楼休息,要不要本郡守带你去?”
  赵温见赵武德一副盛气凌人样忙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不劳烦赵郡守了!”
  “嗯!你们如果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的属下去办,少陪了各位!”赵武德说着向他们拱了拱手便出了门。
  出了前院赵武德径直向河中小楼走去,刚走到桥心只听“轰!”的一声小桥蹋了三丈余宽,赵武德也掉进水中,“快来人救我!”听到响声扶苏等忙出门观望,“好象是赵郡守落水了。”一侍从说道。“好端端的桥怎会蹋陷这么宽?沈故,你快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扶苏说道。
  “是!”侍从沈故答道。
  沈故来到桥的蹋陷处,赵武德已被他的人救起,他仔细观察了桥身的断裂处,不像是被人有意斫断的,明显是从底部蹋下来的,可是再看脚下,桥面是用两寸余厚的木板铺着,支撑桥面的是五寸见方的椿木,照道理没有很大负荷是不会蹋陷的,怎么赵武德一人行在桥上就会到此般地步,他疑惑不解。
  赵武德已被人救到岸上,他对沈故大声喊道:“侍卫大人,抱歉得很啦,这木桥年久失修居然就蹋了,待我去找人修桥接公子过来,您就好生侍候公子吧!”
  “赵郡守务必快一些,惊吓了公子,小心我们在圣上面前参你怠慢公子之罪!”沈故说道。
  赵武德打了个喷涕,他忙应道:“我马上吩咐人搭座浮桥,明天早上一定让公子过来!”
  “快去请,还唠叨什么?”沈故说道。
  “是!是!”赵武德答道。
  沈故回了小楼将事实报告扶苏。扶苏问道:“照你这样说蹋桥之事是被人做了手脚,赵武德把桥弄蹋又是什么用意呢?”
  “此事尚不明朗,或许赵武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公子知道?”沈故答道。
  “难道他是怕丑事败落,想把我软禁在河心不成?”扶苏说道。
  “依属下看现在还不能这样说,赵郡守答应明早就架好浮桥,待明日必有分晓。”沈故说道。
  “对岸是否看到我们自己的人?”扶苏问道。
  “当时我只看到赵郡守的几个下人将他救起,并没有看到其它人。”沈故答道。
  扶苏走出小楼向对岸望去,空空如也,不见一人。他顿感危机,于是长叹道:“不知魏单现在在哪里?”
  赵不才集中了三百多号人,分兵把守进郡府的各条要道,自己带了一百余号人向乱石坟进发,赶到彭家集与魏单和于龙相遇。赵不才指着于龙说道:“老家伙,我们又见面了,识相的最好自行了断,那样还可以救你身边这位仁兄。”
  “赵不才,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敢阻拦朝庭命官?”魏单问道。
  “你是朝庭命官,有何凭证?”赵不才问道。
  “本官腰牌不便带在身上,你大可以带我去郡守府去取。”魏单说道。
  “没有!”他向身后的官兵问道:“你们认不认识这位朝庭命官?”没有响应,“这么多人也没有人证明你是朝庭命官,我看你分明是跟于龙一伙的,来人,将他们抓起来。”
  “谁敢动手!”魏单喝道。
  “你横什么,敢不敢就看我手中的三尺清风。”赵不才拔出剑说道:“步攻手,给我格杀勿论!”
  二十余名步攻手持戈朝魏单冲来,“本官随公子巡狩到此,现已证实赵不才犯下滔天大罪,谁敢动手其罪便是与赵不才等同。”魏单又喝道。
  官兵们模棱两可,不知是进是退。
  “我已查明,你当街行凶,出手杀死胡班头,你是哪门子的朝庭命官,你们不要受他的蒙骗,跟我杀了他们,谁不出手,如果放跑了凶犯,就归谁代他们受过,上啊!”赵不才大声说道。
  这时官兵们再次冲向魏单。魏单见势不妙对于龙说道:“不要怕,你躲在我身后,我自然会保护你。”
  “我知道,邪不胜正,我们一定能平安见到公子,我信你!”于龙说道。
  满以为这二十多名步攻手能拿住魏单,却不知自己孤陋寡闻,不识魏单其人,一盏茶的功夫已有十余名官兵扑倒在地。“驽弓手准备!”赵不才发令道。
  “大人,有自己兄弟在阵中,要是误伤自己人怎么办?”一官兵问道。
  “你们不能瞄准了再射,拿过来,看我的!”赵不才夺了一把驽弓照准于龙,“嗖!”的一声,一箭飞了出去直奔于龙前胸,魏单眼疾手快回身拦箭,只见他屈右肘猛的向箭身靠去,那支箭从于龙肩上擦过,驽弓威力非凡,魏单虽说将箭挡出去了,但顿感手肘发麻。
  “走!”魏单拉着于龙逃向小巷中。
  “追!”赵不才大叫道。
  于龙边跑边问:“你刚才对付那些步攻手不是绰绰有余吗?为什么要逃?”
  “你有所不知,驽弓的份量不是人力可相抗的,我不是怕那些步攻手和驽弓手,只是怕一时恋战对你不利。走!”魏单带着于龙狂奔。
  赵不才等人尾随其后,不时身后飞来利箭,好在没伤到他们,那箭头稳稳的插入墙壁中。
  魏单几次试图敲开民房,但没有人愿意惹祸上身。“没有用的,谁敢开门让他们知道了结果不比我们好,咱们不如再回乱石坟。”于龙说道。
  “乱石坟断然不能去,在这小巷内驽弓的威力不易施展,要擒赵不才必在此地。”魏单说道。
  “赵不才怎敢如此胆大,难道公子不知道?”于龙问道。
  “也不见得,或许公子的情况不会太好,赵不才敢追杀我们,相信赵武德不会不知道。他们来了,我们快走。”后面杀声传来。
  “不能走这边,这条是死胡同,我来过!”于龙说道。
  魏单看了看这条胡同,只够三人并行。他急中生智的说道:“我们就是要走这条死胡同,你先走!”
  于龙不解他是什么意思于是便往里钻。此时天色已不早了,后面的追兵燃起了几支火把。不知不觉于龙已跑到胡同尽头,他回头一看却不见魏单,“耶!人呢?看来是保不住我,自己先走了,还是我于龙命苦啊!”他大叫道:“赵不才,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爹我在这等你为我送终呢!”他连叫了几遍,果然把赵不才和官兵们号进来了。
  “于龙,没人能救得了你,死心了吧!”赵不才得意的说道。
  “我不死心,我做鬼也不死心,你们等着,我会阴魂不散天天伴着你和赵武德,让你们生不如死。”于龙愤愤的说道。
  “行了,行了,死人能折腾活人?打娘胎我还第一次听说过,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屁话,说,想自行了断还是让我的人送你上路?”赵不才说道。
  “呸!我一生为人在世清清白白,光明磊落,却落到如此下场,我死也要睁大眼睛看着你们,拿刀来!”于龙正气凛然的说道。
  “看着又能怎样,你死了我就能升官,就能发财,再过几年我也会有我叔父那样的宅子,你还是安心做鬼吧!”赵不才说道。
  “白日梦做到头了!”赵不才抬头望去,魏单撑在两墙间突的跳了下来,他一把抓住赵不才的发髻将他摔于马下,然后夺过一官兵手中的戈指向赵不才咽喉,“只要我手中的家伙再进两寸你就一命呜呼,赵不才,想不想死?”
  赵不才重重的摔在地上一下子慌了神,他忙答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我可不是什么好汉!我们曾见过面,认得我吗?”魏单问道。
  “认得!认得!”赵不才说道。
  “我记性不太好,你在哪里见过我?”魏单故意问道。
  “在郡守府,当时大人跟公子在一起。”赵不才说道。
  “大声一点!”魏单喝道。
  “这位大人是公子的人,大家不要误会!”赵不才大声说道。
  官兵们一个个傻了眼,于是他们跪地请罪。
  “本官是大秦卫尉魏单,谁若不听从号令便以判国罪论处。”魏单说道。
  “魏大人吩咐我等惟命是从!”官兵们齐声说道。
  于龙上前跪地叩首道:“小人残命怎敢惊动卫尉大人亲自出手,小人死罪!”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于龙,你现在已是自由之身,快起来!”魏单说道。“把赵不才押起来,你等随我一起回郡守府。”
  “赵不才,你等着下半生的牢狱吧!”于龙怒视赵不才说道。
  步攻手押着赵不才前往郡守府,驽弓手在马上高举着火把照明,魏单和于龙骑着马走在后面。眼看离郡守府还有几十丈远,赵不才忽的挣开两名步攻手奔向郡守府,他边跑边喊:“出事了,魏单回来啦!魏单回来啦!”
  守候在郡府门口的是赵武诚,他端着一把驽弓向赵不才射来,那支箭正射中赵不才,穿胸而过。“把他抓起来,好大的胆,居然敢偷郡守令牌。”赵武诚说道。
  赵不才中箭后哪里还能动,两名押赵不才的步攻手忙跑上前一看,于是大声叫道:“魏大人,赵不才咽气了!”
  魏单骑马上前问赵武诚道:“为什么杀死赵不才?”
  “回大人,昨日夜里郡守不在,府内出了贼人,由于丢失的是郡守令牌,所以不敢声张,今日得知是赵不才所为,小人怕他跑掉,本想将他射伤,谁知小人技艺不精,将他射死了,还望大人恕罪!”赵武诚答道。
  于龙也骑马上前,“赵武诚,赵不才可是你的亲侄子,按常理至少应该问清楚才能处死,你这种大义灭亲的做法是不是太过了一点?”
  这时一名官兵在赵不才身上搜出了郡守令牌,“魏大人,郡守令牌在此!”
  “畜牲!平日里手脚不检点,屡次教训就是不改,到如今把命也搭上了,该!”赵武诚恶狠狠的说道。
  “郡守可真大意,连吃饭的家伙都不带上,本官佩服得很,郡守何在?”魏单说道。
  听到魏单的声音那些被赵武德‘软禁’的侍卫们也跟赵武德的人较上了劲,“让我们出去,我们要见魏大人!”
  “没有郡守的命令,谁也不能出去!”几名门卫堵在前院门口。
  “怎么回事?”魏单问道。
  “没事,没事!赵大人怕您的人出府外不好管理,所以就让他们呆在府内,这不,管不住他们了。”赵武诚说道。
  “郡守府令在我手里,你还不快让他们退下!”魏单命道。
  “是!”赵武诚不情愿的答道。
  侍卫们蜂拥赶到府门,“魏大人!”他们见到魏单如同见到救星一般。
  “怎么不见公子,公子在哪里?”魏单问道。
  “自从公子还有魏大人您跟我们分手后,我们一直没见到公子。”赵温说道。
  “赵武诚!赵武诚!”魏单叫道,赵武诚不见踪影。“于龙,你拿上郡守令牌,带上身后人马封住府中各个出口,任何人等不得出入。”
  “是!”于龙接过令牌,“走!”于龙命道。
  “列队!”魏单向侍卫发令道。
  片刻之间侍卫们列成两队,一直排到后院。赵武德这时忙赶了出来,“唉呀魏大人啦!您终于回来了。”
  “本官先不问你丢失令牌之罪,公子在哪里?”魏单问道。
  “魏大人不必担心,公子在小楼里休息着呢!”赵武德说道。
  “快带我去见公子!”魏单说着下了马。
  “魏大人,真是不巧得很,我那小桥由于年久失修,几个时辰前就蹋了几丈,不知魏大人能否过得去?”赵武德说道。
  “来人啦!”魏单大怒,“将赵武德抓起来!”
  “魏大人,这可是郡守府,你得明白点!”赵武诚说道。
  “放肆!魏大人可是当朝卫尉,不说抓我,就是杀我,也不可造次!谁叫我丢了郡守令牌呢?”赵武德说道。
  “将赵武诚也一并绑了!”魏单命道。说着魏单向后院的河心小桥走去,两名侍卫举着火把将魏单送到桥心蹋陷处,他大喊道:“沈故、张藐,你们在不在?”
  小楼里四名侍卫和扶苏都注视着桥的这一边,听到魏单的喊声他们忙应道:“魏大人,我们都在!”他们边说边出了小楼。
  “公子可好?”魏单问道。
  “公子好得很,只是不能过去。”沈故说道。
  “你们好好保护公子,我立刻想办法接公子过来,告诉公子,于龙已经得救!”魏单说道。
  “是!”他们答道。
  “魏单回来了,于龙也得救了,好啊!”扶苏听到后高兴的出了小楼。
  “两次脱险都全仗魏大人,我们这些属下能与魏大人共侍公子深感荣耀。”侍卫李存义说道。
  “未出咸阳就听说赵地不太平,原来是任用官吏上出了问题,钜鹿就是赵武德作怪,竟然让胡人在自己的家门口堂而皇之却视而不见,荒唐!自己的郡民杂粮都吃不饱,他居然把自己的郡民与狗相提并论,奇谈!惩治了赵武德我看还有没有王武德、刘武德。”扶苏说道。
  “公子大仁大义,但对这种人轻饶不得,不然,公子一走,我相信他会变本加厉,如果善待了他,我看钜鹿人宁愿去修长城也不愿留在钜鹿。”李存义说道。
  “就赵武德软禁公子这一条,杀了他的头算是很便宜了。”金戈也说道。
  “于龙欲加之罪都可判死刑,赵武德有凭有据的罪名轻饶了他,岂不失了民心,心慈手软本公子只对那些可救之人,象他如此这般,已是病入膏肓,简直是无药可治!”扶苏说道。
  “公子圣明!”两人齐声说道。
  “我还没见过这么笨的贪官,对自己暴露的罪行不遮不掩,不知道他是藐视我软弱无能还是他头脑简单,你说他头脑简单吧,他又想得到把我和随从们隔开,让我孤掌难鸣,从而获得时间去杀于龙,跟我们制造麻烦,只是他棋差数招,如今算得他‘功德圆满’了!”扶苏笑着说道。
  “赵武德自以为聪明,不如说他简直就是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李存义也笑着说道。
  “现如今可能是魏大人拿住了他的脉门,不然他现在一定还继续想方置于龙于死地。”金戈说道。
  “不错,要不是魏单回来得早,我们指不定在这孤楼里呆上段日子。”扶苏心有余悸的说道。
  这时外面又传来魏单的声音:“沈故、张藐你们接住绳子。”魏单将两根绳子甩了过去,“你们将绳子分别系在两边栏杆上,一定要系牵。”
  “知道了!”沈故答道。
  他们系好绳子魏单用力试了试,确信系得很牢固,于是吩咐八名随从,左右各四人,将绳子绕栏杆两周之后用力带紧。
  “铺木板!”魏单又命道。于是十余名侍从将木板依次排放于两条长绳上,片刻间一座简易桥形成了,李存义和金戈小心翼翼的将扶苏扶过桥来。
  “公子受惊了!”魏单拱手说道。
  “卫尉言重了,自我出宫以来就没打算过安逸日子,况且象赵武德这样的人大有人在,他们能让我安逸吗?于龙怎么样了?”扶苏问道。
  “在下怕公子出事,所以已命他取了郡令包围了郡守府,赵武德已被在下收押,请公子发落。”魏单说道。
  “叫于龙连夜拟出赵武德近年来的‘政绩’,明日午时公审赵武德。”扶苏说道。
  “是!”魏单答道。
  次日午时,钜鹿府公审赵武德,消息公布,五里八村的人蜂涌而至,个个欢呼雀跃。
  扶苏坐于堂上拍案道:“堂下何人?”
  赵武德跪于地上答道:“罪臣赵武德!”
  “赵武德,你应该叫赵无德才是,你可知你所犯何罪?”扶苏问道。
  “公子已叫罪臣无德,既然无德自知处处是罪,臣已无话可说,错只错在臣不该轻信赵不才,让他偷走郡令,酿此大祸,罪臣只求公子免臣死罪,终身监禁也好,去北边修长城也罢,罪臣毫无怨言。”赵武德求道。
  “那就看你该不该死,赵武德,你身为一郡父母官,多年来未给钜鹿子民造福反而积怨于民,回头看看你身后指责你的人不下万人,难道你不觉羞耻,难道你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你现在将你所犯之罪从实招来,公堂之上不得信口雌簧。”扶苏厉声说道。
  “罪臣只知丢失郡令一事,但不知还犯有何罪?于龙可是罪大恶极,他胆敢私藏禁书,公子明察啦!”赵武德叩地道。
  “赵武德,你以为能杀人灭口吗?赵不才是死了,他对你知根知底,可是于龙没死,你做梦也没想到于龙会活着见本公子,你制造冤案的手段实在是不高明,传于龙!”扶苏大声说道。
  于龙早就在外等候,听到传唤即刻上堂。“臣于龙叩见公子!”
  “于龙起来说话!”扶苏说道。
  “谢公子!”于龙拜道。
  “于龙,你将赵武德所犯罪状一一阵述,如有不实,大秦律法在上,你可想清楚!”扶苏说道。
  “臣所述句句实情,如有虚报甘受大秦律法制裁!”于龙躬身说道。
  “讲!”扶苏说道。
  “遵命!”于龙打开一卷竹简面朝围观众人念道:“赵武德为官以来所犯罪恶如下,第一条为贪赃枉法罪;第二条为以权谋私罪;第三条为任人为亲,迫害异己。秦皇二十八年,即辛巳年,赵武德任郡守以来以职务之便共得黄金两万两。”
  众人一个个张口结舌,“上等钱!”有的说:“这辈子都没见过黄金。”有的还喊:“杀了这个贪官!”
  “肃静!”一武官喊了一声。
  于龙继续说道:“赵武德所得两万两黄金中,三成以上克扣于圣上所拨军饷,其外收受贿赂占三成;仅辛巳年收取一死囚贿赂就是一百两,自此这名死囚又可逍遥法外,无视大秦律法;执行焚书令期间,赵武德又颁布闻所未闻的焚书费,共计八千二百两!”
  人们再一次沸腾起来,“这可都是我们的血汗钱啦!”
  “肃静!肃静!”武官也难以控制局面,扶苏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喊道:“再不肃静者以扰乱公堂论处!”扶苏一句话果然生了效力,因为能治赵武德的人必然是他们的救星,谁又敢不听这位救世主的话呢!
  于龙见大家安静了下来又开始往下念,“赵武德修建豪宅共花费九千七百两黄金,擅用劳力二万余人次,其间虽有人反对,但后来多数是横祸加身,不是被调任就是被割职,对于损害他利益的顽固不化份子便置于死地,再将他的亲属或能充当他鹰爪的帮凶作为替代,赵不才便是其中之一……”
  “够了!”扶苏说道,“按哪一条赵武德都是死罪,赵武德,今日将你绳之以法,你服是不服?”
  赵武德叩头道:“公子开恩啦!……”
  “赵武德堂下听判,即日起,赵武德所建豪宅全部充公,分割拍卖,所得款项上缴国库。钜鹿郡守暂由于龙担任,待本公子上报朝庭再作定舵。”扶苏说道。
  于龙跪地叩头道:“多谢公子宏恩!”
  “于龙,你要好自为之,切莫有失众望!”扶苏勉励道。
  “请公子放心,往后钜鹿人会过上好日子的,我于龙的命是公子给的,若有违背,定当让府吏提头去见公子。”于龙说道。
  扶苏点了点头,对叩地不起的赵武德说道:“赵武德,有你活在世上,别人就活得不自在,你恶绩累累,千夫所指。来呀!将他押往菜市口,斩!”
  赵武德已是面无血色,两个侍卫拉着他,他的双脚已经不能行走了。一声刀响,一片欢呼,赵武德已身首异处。
  走了魏单若云便是度日如年,出门也少了,总是想着他入神,时而微笑时而焦虑万分,自送走魏单那天起,在她心里总是牵肠挂肚的,好似丢了以前的天真与未泯的童心。
  没有若云的打扰,英巾每天操弄着双刀,她愤恨自己的武功不好,不然魏单会带她一起出行,一段美好姻缘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过。这天,她又在回想在天池山与魏单的那一刹那,又想起与魏单相逢时他所说的那句话‘前几日圣上已为我赐婚。’她愤然用力甩出右手中尺余长的刀,谁知那刀居然在空中盘旋了一周又回来了,她不敢接刀,刀斜插在地上。她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刀生了灵性不成?”她拾起刀用同样的力度掷了出去,刀还是可以飞回来,几乎插在同样的地方。她反反复复的试,一天又一天,她望掉了饥喝,她默算着每一次刀飞旋的孤度与走势,多天后她才第一次稳稳的接住回旋过来的刀。
  “英姐姐,我来啦!”若云进门就喊。英巾还在院中操刀,见若云来了她忙将刀收了起来。
  “若云妹妹来了,这些日子忙些什么,闷死我了!”英巾说道。
  “唉!魏大哥一走,连个斗嘴的人都没了。”若云将手中的一包东西放在桌上抱怨道。
  “别生在福中不知福,要不咱俩换换,保证你不等到魏大哥回来就要疯。”英巾说道。
  “谁叫你,跟你请个丫头来你不乐意,要不弄个小猫小狗的陪陪你?”若云说道。
  “还是你自己留着吧,要不然准会饿死?”英巾说道。
  “难道我给英姐姐送来的东西不够吃,要是这样我回去让阿福再送些过来。”若云说道。
  “上次送来的够多的了,只是我有时记不得要吃些什么了。”英巾说道。
  “你越说我越糊涂,连吃东西的时间都没有,英姐姐究竟在忙些什么呢?”若云问道。
  英巾指了指两把刀说道:“忙那两条生铁片子。”
  “哦?习武!但习武也不能为难肚子吧,怪不得你脸上一点光泽都没有,英姐姐,我们可是女人,无论如何要对得住这两张脸,下次我来了你还是我行我素的话,没说的,一定跟你请个丫头,我让她看着你。”若云说道。
  “反正我是不愿嫁人了,好不好看也不重要,你还是提防着自己吧,要不,等魏大哥回了你都成肥婆了。”英巾说道。
  “是吗?肥了好啊,女人肥叫丰满,哦!你原来想自己苗条一点,只是饿肚子也不是办法,很容易反弹的,别怪妹妹没提醒你。”若云说道。
  英巾看到桌上的东西说道:“带什么东西来了,是不是给我的?”
  “本来是给你的,现在看来你用不上了。”若云说着将小包拿了过来。
  “小点心!”英巾笑着说道。
  “我不怕肥,你就再苗条一点吧,馋死你!”若云说道。
  “不给我,怕不怕我刚练就的擒拿手!”英巾笑着抡起衣袖。
  “好,好,我投降,我投降!”若云举起手说道。
  英巾边吃边赞道:“味道不错,下次来也别空着手,多谢了!”
  “哪次来我空着手啦?你可坏到头了啊,记住了,魏大哥回了你跟我美言几句!”若云说道。
  提到魏单和她的事英巾就不大舒服,但天意如此又能怎样,她心想“爱一个人能得到他最好,但自己付出的爱不一定能得到回报,唉!都到这般田地了,我还吃你的醋有什么用呢?”
  “英姐姐还没品出点心的味道吗?”若云望着英巾说道。
  英巾忙答道:“味道不错!”
  “转眼魏大哥都走三个多月,上次听我二哥说他们已经到了钜鹿,按这样的进程至少也要半年后回来,魏大哥真是个木纳,等他回来后休想逃出我的眼睛!”若云任性的说道。
  “照你这么说,不如找条绳把他系在家里,我吃饱了!”英巾说道。
  “魏大哥是小猫小狗就好了,能系住他吗?”若云说道。
  “魏大哥是狗,你也是狗,还是一条母狗!两人加一块就成了狗窝,如果拴一起就可以欣赏窝里斗啦!”英巾边说边笑。
  “你才是条母狗,看我不打你!”若云举起拳头来打英巾。
  有若云的到访英巾的日子里添了些笑声,其余的时间英巾便研习刀法,日子倒也充实,若云不时跟她送些衣料,水粉之类,但说到儿女之事时英巾总是避而不谈。
  多天后若云掐指算了算,魏单已经走了五个月。此时魏单正在齐地曲阜,孔夫子故里。来到曲阜郡守鲁长明和一班文官接待了他们一行,到驿馆安顿后鲁长明跪地请罪道:“卑职无能,致使焚书难以彻底进行,有些百姓听说要焚书如丧考妣,还望公子恕罪!”
  扶苏扶起鲁长明道:“鲁郡守请起,听说曲阜素有读书之风,如今圣上焚书对这里来说是有些难度,不知事态发展到何种程度?”
  鲁长明忙说道:“回公子,目前最大的难度就是清理孔庙藏书,那些兴风作浪的人已经跟官府对峙到现在,得知公子要亲临视察,我官兵百般忍让才未导致流血冲突!”
  扶苏满意的说道:“嗯!做得好,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必须要有一定的韧性,要反复在他们的思想中贯彻一个宗旨,大秦焚书,禁在民,不禁在官,故内府博士所藏书典并未焚毁。还有一点,我皇焚书并非为书中思想而焚,而是因为这些学说书藉被一些别有用心的腐儒用作分裂国家以至于颠覆政权的工具,除此以外的书我皇并没有打算焚毁,这也是最好的说服理由之一!”
  鲁长明拜道:“多谢公子赐教,卑职即刻去拟檄文公示众人,以观成效!”
  “我听说塞外经常有野马出没,要揭止这些野马践踏良田,骑士必须先克制住领头的那匹!这些日子来鲁郡守可曾发现此次事件的带头人?”扶苏问道。
  鲁长明恭敬的答道:“据卑职所知,此次事件主要是由孔氏家族掀起的,其中最有号召力的是孔夫子世孙孔鲋。”
  “嗯,这个孔鲋我一定是要会会他的,孔鲋和他的族人为保这些书倒是其情可解,而其它人又是何居心?为了保这些书籍可废耕种,随后便堂而皇之的抗税,那些别有用心之徒就有机会大造声势,打着官逼民反所谓替天行道的旗号,怂恿无知百姓与朝庭对抗,试图动摇我大秦江山,此事可大可小,依曲阜现状,鲁郡守可酌情考虑减租减税,不能让他们得逞!”扶苏说道。
  “是!公子分析得精僻,卑职一定按公子的吩咐执行!”鲁长明答道。
  第二天,檄文以扶苏的名义公榜后以有部分人悄然散去。
  一日,魏单见扶苏认真的看书于是他安静的站在一边,良久,扶苏抬头看到魏单,“哦?是卫尉大人,来了很久吗?”
  魏单拱手说道:“哪里,哪里,公子临乱而不惊,反而能静心读书,真是令属下佩服!”
  “卫尉大人过奖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不知已知彼岂能有所收效!”扶苏说道。
  “那公子读了此书后有何感悟?”魏单笑着问道。
  “卫尉请座!”魏单座下后扶苏继续说道:“如果作为学者,孔夫子的学说确有可取之处,譬如孔夫子主张的‘礼’,大体上还是能让世人接受的,不过呢孔夫子还主张‘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这不好,在他那个时候诸候并列,若按他的主张闭关锁国,这对国家的长远发展是十分不利的,为什么别人好的东西不能借鉴,依我看之所以鲁国不能在诸国林立之时独占鳌头,当时鲁国内有相当一部分人主张孔夫子的学说!”
  “早年属下也曾读过孔夫子的学说,有几句现在仔细想来确实有些问题,譬如:‘无为而治者,其舜与,大何为哉?恭矣己正南面而已矣!’如果说只要统治者自己遵守传统伦理,整个国家无须法制和朝庭统一管理,子民便会自然按正确的途径行动。若真是如此,那么世人就不会笑话宋襄之仁了,仁义挽回不了战争的败局。‘其身正,不令而行。’这种说法显然是夸大了王者个人道德修养的作用。”
  “老夫子喜欢无为之人,明知公治长只知礼而无为却把女儿下嫁给他原因就在此。我赞成因时利导,譬如胡服骑射这项革新就不错,马上作战比战车更便捷,大大增强了我军的作战能力,这是屡次战斗中公认的。现在曲阜焚书也是一个认知过程,好比新的好的东西没有用乘手就说旧的好,总的来说,我大秦富强了就是最有说服力的硬道理。百年大计啊!没有阻力怎能有动力?”扶苏说道。
  魏单认同的点了点头,心中暗自佩服扶苏的学识与见解。“据属下这几日观察,自檄文发出后聚集在孔庙那里的人每日都在减少,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扶苏高兴的说道:“好,是会孔鲋的时候了!”
  来日,魏单、鲁长明等人携同扶苏来到孔庙,孔鲋和家族中的几个代表跪迎扶苏一行,一番礼仪后扶苏特意祭拜了孔夫子的陵墓,然后除了魏单外他辞退了所有随从,扶苏上座于大成殿上,魏单侍立一旁。扶苏开口说道:“孔圣整理五经、著《春秋》,对中原文化影响之大无人可及,可谓是功不可没!”
  扶苏的赞许孔鲋心中暗自高兴,因为在他们心中扶苏就是未来皇帝,而未来皇帝对自家老祖宗的圣作认可是非常重要的,孔鲋拜道:“多年来我孔氏以有这样一位老祖宗为荣,对公子的评价我们孔氏子孙无比心慰,只是如今圣令之下先祖几十年的心血将付之一炬实在可惜!”
  扶苏和蔼的说道:“孔先生没有看过檄文吗?‘我朝焚书只是禁在民,不禁在官。’宫中已经保存了几套,你老也认为天下的书一把火能烧尽吗?”
  “出自公子之口我等岂敢不信!”孔鲋虽然这样说但脸上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百家争鸣,各有各的思想和言论,互助参差抵晤,若都如先生家族一般,那我皇如何整治国家,引经据典,以古非今是父皇最恼怒的。如法家主张‘明主之国,无书简之文,以法为教,无先王之语,以吏为师。’而孔圣则主张以礼治天下,现在天下由七国变为一国,环境在变,礼仪制度也要变,所以思想,理念也同样要与时俱进。百家之中如各个如同曲阜一般,哪一家不从就要变更法令制度,那天下子民将不知所守。先生认为呢?”
  孔鲋叹声低下头,扶苏又安慰道:“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是不会烧掉的,譬如,礼、乐、射、御,这些一定会流传下去的!”
  “只是这大成殿……”孔鲋想说又止住,他环顾了一下大成殿。
  扶苏自然明白,“大成殿是祭奠孔老圣人的地方,如果拆了,我日后有暇来曲阜时在何处祭拜?”
  孔鲋大喜,忙问道:“大成殿不用拆了吗?”
  扶苏点了点头。孔鲋闻言泪水夺眶而出,他大声对身后的子孙说道:“快多谢公子!”他们一起跪地叩拜。
  扶苏起身扶起孔鲋,“大成殿可以不拆,但这里的书是一定要焚的,我答应你们,等此次风波之后,我会再找工匠复刻或手抄,先生可以转告其它儒生学者宽心!”
  “公子此次出行,老朽略有所闻,公子所到之处民潮一一平息,地方父老齐声称颂,老朽相信公子将来继位后,古文化一定会有发扬光大之日。”孔鲋说道。
  “那还希望先生助我完成父皇之命!”扶苏委婉的说道。
  “当然!”孔鲋爽快的说道。
  “果真?”扶苏问道。
  “在先祖神位面前说的话岂能有假!”孔鲋说道。
  “多谢先生,法制能控制人的行为但不能控制人的思想,有一点先生应该相信,头脑是人最大的宝库,所有意念中的东西是无法毁掉的!”扶苏意味深长的说道。
  孔鲋点了点头,他相信扶苏继位后至少在焚书上不会和始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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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盼郎归,桂花香时身影近 起干戈,魏单雪夜战项羽
更新时间2007-5-4 21:55:00 字数:35190
 八月,流星马回报,扶苏、魏单一行将于三日后返抵咸阳。消息是蒙毅传到若云耳中的,若云喜悦无比,照她的性子事情憋在肚子里是不可能的,她在屋子里俳徊,她抬头望着屋顶压抑住心中的欢快,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恨不能赶到魏单身边,至少可以触目可及,最好是信手可得。“不行,我要到城外去等他。”她按耐不住了,于是她找到齐虹,拉着齐虹的手说道:“齐姨,魏大哥明天就要回来了,陪我去城外接他好不好?”
  “就要出嫁了,那么心急,还担心嫁不出去不成!”齐虹说道。
  “谁说我要嫁人,我要陪着齐姨,齐姨对我最好!”若云散娇的说道。
  “别拍马屁了,别指望我会上你的当!”齐虹板着脸说道。
  “齐姨,我知道您是最疼若云的,爹和大哥还有二哥哪比得上齐姨啊,马屁不用拍我就知道齐姨会护着我,好不好麻!”若云说着还将齐虹的整个躯身摇晃着。
  “别晃了小祖宗,我头都晕了,真是一张油嘴,我依了你行了吧!”齐虹笑着说道。
  “真是我的好齐姨!”若云猛亲了齐虹一口。
  “疯子丫头!”齐虹笑骂道。
  “又在跟你齐姨打什么商量呀?”蒙武走进屋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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