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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

_28 齐天小圣(当代)
  小达村方圆三百里,能宿夜的地方只有一个老头子开的两层楼的酒馆,楼下卖酒,楼上住人,加上他自己住的小屋,只有五间。
  四方回廊一面两间,三面一间,两人来的时候,已剩下那一面的两间了。
  “老先生,这里有屏风吗?”
  开店的老者也不是孤陋寡闻之辈,这是个常有江湖人士行走的村子。非亲男女同宿,虽有不妥,但是安全起见,摆一道屏风,于名于俗,都说的过去了。江湖人,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李天凡亲手把屏风放置在屋中央,将两床分开。
  他走到床边,忽然回身看着屏风,目光中露出淡淡的哀伤。
  二十多年前,他与独孤晴相依为命走动山河,曾无数次同住一屋,几时理会过世俗看法?
  可是如今,确不同了。
  “赖儿。”
  他想到儿子,似欣慰的笑了笑,盘膝坐在床上,打坐运功。
  不知何时,灯熄了。
  屋子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断断续续的传出衣碎脱落声。
  明玉的呼吸,轻轻细细。
  夜,星星点点。
  村子里只有风声。
  几乎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想。
  却有数不清的黑影,慢慢的,走在崎岖,不平,村中的小路上。
  渐渐的,酒馆四周围满人。
  他们什么也不做,只是围着酒馆。
  非常安静。
  于是,在几乎算不上打扰的情况下,夜,就这么过去了。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老头儿是最早醒的,鸡刚鸣,他就起床烧水,开门,将所有放在桌上的长凳一一放在桌边,抹了桌面,在许多碗里放入茶叶,将面团子放入蒸笼,然后靠在门槛上等着朝阳。
  老头儿的胆子也算大,可是随着阳光渐起,普照四方,在灰黄的泥土上一点一点的蔓伸而来,他竟被眼前的场面吓愣了。
  两腿一个哆嗦,跳将起来往二楼蹿去。
  边跑边喊。
  屋子里的空气很好,并未有什么难闻的味道。一丝一丝清新的风吹入窗隙,新的一天被散发在空中,正荡向明玉可爱白润的脸庞。
  她侧着脸,无意识的在枕巾上蹭了蹭,向只猫般的眯了眯眼,然后动了动鼻尖。
  嗅到了早晨的味道,她坐起身子伸着懒腰,口中嘟囔着道:“公公,玉儿起床了。”
  自屏风那面传来疲倦的声音。
  穿好外衣告诉我。
  “嗯!”
  她边穿边道:“公公,外面好像有很多人呀,怎么了?现在是不是迟了,玉儿是不是贪睡了呀?”
  李天凡带着笑意的声音如玉萧轻响在雨中,涩涩、空空。
  “雄鸡方鸣,你起来的正是时候。梳妆完后,我们带着干粮就走。”
  “我们这是去哪儿?”
  “潼川。”
  “那儿好玩吗?”
  “不知道。”
  “公公去那儿是有事吧?”
  “是啊。”
  “玉儿跟着公公不碍事吗?”
  “不会的。”
  “那太好了!我可以在外面多玩段时间。呵呵。”
  她白藕般的玉臂穿过白衣袖,小指儿伸展了一下,抖了抖,柔顺的衣服套上了身子。
  “你怎么不在武功院呢?”
  “哦,是娘亲找人来带我回去,她定是想我了。”
  “原来是这样。可若是回去,怎么反到了终南山这里?”
  “那是别人说要先来这里的。”
  “明玉楼贩卖机关、江湖消息,可能是为了生意要来转一圈吧。”
  “哎,大家都被害了。”
  她穿着衣服,一手摸着屏风,绕了过来,正面对着李天凡。
  似乎死人对她来说并未那么恐怖呢。
  李天凡微微一笑。
  “公公,你知道赖儿在哪里吗?”
  “想他了?”
  “嗯。”
  她的笑容是如此可爱。
  他的神情却一下子沉重了。
  李天凡买了干粮,背在肩上,左手牵着明玉,走出酒馆。
  老头儿在他的背后轻声说道:“客官,路上小心。”
  李天凡看了一眼身边的明玉,淡淡的道:“多谢。”
  此时,酒馆外至少围了数百人。
  光是对门这面少说也有两百多人。
  看那装扮,来的都是武林中人。
  随意看,有四川总舵的丐帮弟子;唐门的几个新秀;西安的三叶派掌门及三十多名弟子;自然不会少了天下第一教的人;武当道士打扮的剑客锋芒毕露;身穿青蓝水云衫的华山剑士站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像极了修真仙人,乃是最有气质的一群小伙子姑娘们;而几个道姑装束的峨嵋女子则是面目清秀,窈窕静雅。
  因为人数本领上的优势,他们分别守在正面,混杂的江湖人并未参合在其中。
  人数虽多,密密麻麻,但整齐分排,层层紧布,一看便知,足有七层!
  一个丐帮的长老,凭借着自己的辈分,走出前想对两人做出询问。
  岂知,李天凡还未等他站到自己身前,已化为一道虚弱的身影,飘入了人群——众武林人士组成的七层包围圈。
  华山、武当、峨嵋,以剑而论,当乃天下前三家!
  剑来,双指一挥,剑像是失去了方向,连带着那些只惊慌失措的手臂,一起转向。
  纵偌剑网森严,亦不过凭空取意。
  丐帮来的弟子都是总舵精英,棍法超群,虽不能以一敌五、六,但是群而守之,却有天下高手不能进的威力!
  棍来,双指一点,棍子仿佛京北胡同的落地枝,弱童折易。
  三叶派使的武器是长鞭,人群中各人都散开,擎鞭待抽,试想几十根牛筋鞭盘横交错,又有谁能轻而易举的突破?掌门人还带着笑意......
  鞭未落,影已过。
  徒留一群举鞭笑呆的人。
  四川唐门的毒,一人使来或许有些不足,或慢而止,或少而躲,但是数十人齐放,更有暗器辅佐,却有叫千军万马歇足的恐怖!
  毒来,却似一点尘埃。
  镖,针,飞剑,在虚弱的人影飘过后,轻轻的落下,像是碰到了什么阻碍,而在地上后,却不见一丝血迹。
  自在教来者虽有本事,却不及华山,武当,峨嵋,丐帮,三叶派,唐门这六层力量。
  尤其刀枪钩环,十八般杂家,更是配合艰难,虽各有一技却阻不了刹那!
  时间太快。
  连惊讶都不及表现。
  等那道人影消失了近五个弹指的时光,刚巧四面听到打斗声的人来看望,有几人问道:“怎么动手了?那两人呢?”
  站在人群最外,却是唯一未曾动手的那位丐帮长老,愣愣的看着人群中被冲开的小道,张了张口,但未发出一丝声响。
  这些从半夜便已赶来集结而成的江湖力量,虽各有各的目的,各有各的看法,但却无一庸手,足有五百人。
  光天化日,让一个赤手空拳的中年男子带着一名行动不便的盲眼少女,冲出七层包围圈,从容的,踏路而去。
  毋庸置疑!
  这中年男子就是劫镖,拐女之人。
  而且!
  他肯定,是一个绝世高人!
  高的不能再高的人!
第五章 夜访五当斋
更新时间2008-5-12 14:46:06 字数:4818
 (一)
  “旅程,比想像的要开心,更安全。
  在公公的身边,似乎永远也不会受到伤害,连一点点的惊吓,也不可能出现。这比呆在明玉楼,呆在武功院,更舒服,更自由。
  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亲手摸过小鹿坚硬的角,捏过松鼠柔软的尾巴,还可以抱着灰熊在草地上打滚。
  虽然看不见,可是世界如此的美好......”
  (二)
  武功院内,轩音一个人安静的整理着行装。
  包裹里已经放下了三件黑色衣裤,内衣却是丝绸制的雪白纯色。
  除了着装,还带着两本诗集,一卷银票。
  她著名的黑手套此时正戴在手上。一只同底黑色细纹的凤凰展翅飞翔于右手手套的背上,这是赖儿的主意,请的是一百金的线婆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缝上去的。
  她单肩负着行囊走出武功院。
  江湖上能想的办法已经全想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她走出武功院,下定决心要找到李赖儿。将这个不懂事的小丈夫领回自己的身边。
  当然,如果李赖儿被人害了。那么,她将亲手为他报仇。眼下,这也是她最不愿意考虑的一种可能。
  (三)
  夜,潼川,一个光着头的孩童趴在街上似找着什么令他不肯放弃的“宝贝”,专注而又神往。小脑袋晃悠着,双手摸索着冰冷却又蕴涵着嘈杂的街面,这良久不散的嘈杂带着白日里的热闹景象,仿佛在寂静的夜中炫耀。小家伙慢慢的失去耐心,抬起头看一眼天色。可是,他的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竟发现了意外的事情。
  两条人影,似大鸟般在天空飞过。
  明确的,那是两个人。
  他张大了嘴想喊几声,可是惊慌下发觉身边根本没有人,正在他着急的想把一个应该让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宣泄出来的时候,一个夫人从对面的一间小铺子小跑了出来,两只小脚串出了巧妙的音符,到了孩子身边,她伸出娇嫩的手抓着孩童的耳朵,带着疼惜与关爱小声的呵斥道:“这么晚了还偷偷的溜出来,说了不让你找的,不就是一个铜钱嘛,掉就掉了,要是碰到恶人,把你拐走了怎么办?快,跟娘亲回去。”
  孩童的脑袋仍是微微的向上仰起,他带着梦幻般的天真,撅着嘴道:“妈妈,我看到会飞的人啦!”
  那一枚铜钱,本是他为了去看武杂班一众江湖人耍弄武艺而准备的。
  ......
  也许,冬难挽与小纪不曾想过,在无意中,他们给一个孩子带去了一夜的美梦。
  “冬大少,你说那人是谁呢?”
  “江湖上的高人数不胜数,我哪猜的到?不过依我看,这人不像会对明玉做坏。”
  “不管他是好是坏,总不能让明玉这么跟着他跑吧?现在好多人要拿他,万一伤到她就不妙了,她自小娇生惯养,这么折腾可不行,而且要是让赖儿知道了,我也对不起自己的兄弟。”
  “奇怪了,要去救她本就是应该的,你说那么多理由做什么?”
  “这个,我这不是急嘛。”
  小纪不经意的掩饰,正好给聪明的冬难挽瞧出了一些眉目,只见他笑了笑,却不再多说。
  眼下这两人是去五当斋打探消息。自从李赖儿在江湖上消声匿迹之后,两人便出走江湖四处寻找,这段时间闻说明玉被绑,而对方又是孤身一人且武功奇高,还联系着太平镖局几十人的血案,而最让江湖上各方人士关心的,却是那一样惊心动魄的镖物!两人一路尾随而来,到了此地还是慢了半步,只打听到那人带着明玉去了一趟五当斋之后便离开了潼川,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连几个素有名望的跟踪好手都失去了线索,于是他俩决心夜探五当斋,看看有没有办法查得那人与明玉的去向。
  五当斋的门靠在西福街的东头,可是它的院落,却着实的贯穿了整个西福街。除了东头的正门,还有一个后门开在城门边上,对外街面的是一排排的店铺,小小的店铺之后,便是占了将近三分之一潼川的五当斋所有地。如果要是在其内养上数百个打手,恐怕也是小事一桩,既不惊动衙门也不惹着江湖。
  夜深人静,东难挽与小纪已飞越了西福街外层的那排店铺,站在了高矗的斜瓦排房之上极目而眺。但见一去不尽的房屋黑忽忽看的两人直皱锋眉。
  “怎么找?”小纪本就没什么江湖经验,遇到这样的问题,连一点手段也用不出来。
  东难挽虽也和小纪一般对江湖上的事情不怎么了解。但是他脑筋转的比小纪快,指着一处靠在长廊边上的瓦房道:“你看那边。”他们两人练功已有了境界,眼力自然要比常人好些,看去虽不清楚,但是大致上也有个轮廓。小纪看是看了却仍是不明白。“那边有什么特别的吗?”
  “那处长廊边上有三个口子,可是只有这一座屋,按道理,建造的时候就不该开三个而应该是一个,这不是很奇怪吗?我想本来应该有三座屋子,后来有人改建过了。现在就剩了这一座。”东难挽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那边的动静。
  “我还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小纪握紧了剑,他感到自己有点紧张了。
  “这方面你就缺机灵了。还好学武你不算笨。”东难挽取笑了他一句,接着道:“这里也算是一方势力,其中少说有百来号人,能够有资格改建屋子的人不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不会是几十年前改的?”
  “绝对不可能,你看长廊最左边的口子两处护栏已经不见了。通常改口子先得拆护栏,我敢肯定这屋子是新扩建的,把另几个屋子都并入了其中,大人物当然得住大房子,你说对不对?”
  “我明白了,那么我们怎么过去?”
  “简单的很,你瞧那几棵白杨树,你我用蜻蜓三点水连跳过去。”
  “好注意!”小纪飞身而起,长剑护在胸前,去势渐竭的时候正好在一棵白杨树的上面,点在枝头,已飞向另一棵白杨树。
  见到这家伙着急的模样,东难挽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到了那屋子门前,小纪等东难挽来了轻声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东难挽看着紧闭的门,笑道:“怎么好意思让主人等久呢?”
  推门,门开。
  屋外本是一片漆黑,无声无风。
  门开后,却是光辉璀璨,闪的两人伸手挡在眼前,一时间无法接受。
  “想不到还有贵客临门,请进!”
  “米大哥!”小纪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米唐,而对方衣着光鲜正坐在主人的位置,一桌酒菜,五男一女坐在桌边,俱是双眼迷惑的看着他俩。
  见到这六人,冬难挽显然比小纪吃惊。米唐走到门边拉着小纪的手亲热的道:“兄弟夜来看我,实在是出乎愚兄的预料。快来。”
  东难挽走进屋,对着众人抱拳道:“武功院弟子东难挽见过清长老,许执法,张掌门,谭令主,叶前辈!”他一一行过礼,最后对着西窗一位高者说道:“晚辈行走江湖没有几日,未识的前辈,不知前辈尊号请勿见怪!”
  那老者微笑着道:“你能认得武当清长老,丐帮许执法,三叶派张掌门,自在教谭令主,与峨嵋叶凤姑在年轻一辈中已算的有眼力,武功院的孩子果然非同一般啊!老夫王重威,你不识的并没有什么好怪罪的,来,坐老夫身边来。”
  这老者言语和善,神情慈祥,东难挽听到他名字后立即严肃的行了个大礼,先道:“晚辈能见到独龙尊者是何等的荣幸!”
  王重威拉开身边的空椅,指着道:“快坐下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东难挽连道不敢,大家客套了一番才落座。
  这时,那谭令主起身向小纪行了个帮派恭手礼,道:“属下见过少主。”
  这一举动使小纪手足无措。
  米唐举杯道:“各位深夜来访,做主人的没有什么好酒,还请各位见谅。”
  小纪心里暗暗感激,连忙拿起杯子。
  众人也举起杯子一起干了。
  东难挽在一边打量,心里纵有天大的疑问也不能贸然出口,这里多是前辈,他深知没有自己发言的地方。
  身边的独龙尊者王重威只顾着酒菜,也不理会众人。
  却是三叶派掌门张云先开口,说道:“张某前几日碰到一位高人,实在话确实不如他,丐帮,武当,唐门,自在教也有不少好手在,但却无一能拦下他,虽是一路追赶,但奈何他不得,昨日明玉楼来信,委托在下与丐帮速拿此人并救出明玉姑娘,遗憾呐!各位,在下混迹江湖也有段时日了,却连那人的一招都抗不了,也看不出那人的武功是何来路。此来,特向米当家请教。”
  米唐目光一转,看向各人。
  许执法笑道:“我们这些人来,目的只有一个,这人是谁?为什么从终南山一路赶来五当斋?”
  米唐淡淡的笑着,说道:“其实,自从那人来见过我,我就知道会有今夜。”他喝了口酒,神情忽然露出一丝难以压抑的恐惧,他颤抖着将酒杯放下,接着道:“各位可能有所不知,五当斋之前一直都是空院,隶属自在教。其后我的大哥血魂飞将此地送给了我,而我,也联合了几方人马,成立了一个江湖所在。现在五当斋有一百四十六个江湖上能称上字号的一等好手。”他忽然拍了拍掌。
  门外突然出现十个黑衣人,俱是蒙着脸面。十人互相间拔出兵器一对一的开始较量。
  刀光剑影。
  随着一招一式的流逝,厅里的气氛慢慢的沉重了起来。
  因为谁也不是庸手,这十个人的武功,就以张云来说,都不一定能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完全压制对方。
  如果......
  米唐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又拍了拍手,那十个人立刻隐退在黑暗里。
  “我手下这班兄弟至少有七十个和他们的武功在伯仲之间。”
  清长老摸着他的长须,慢悠悠的问道:“当夜可是都在?”
  米唐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晚上。”
  清长老一不小心扭断了两根胡须,“难道是白日里来的?”
  米唐点了点头。
  “当时我已得到消息,整个五当斋上下齐集二百号人。”
  张云叹了口气,无奈的道:“他到底是何人?”
  米唐看了他一眼,轻轻的道:“我想应该是老一辈里的人物。”
  独龙尊者再也不能沉默了。
  他对着东难挽做出了个玩世不恭的笑容,从容的道:“我不知道。”
  言语大出众人预料,可又在情理之中。
  他又道:“不过从一些细节中可以推敲出,这人是个剑客,而且,以他的内力与轻功,当世在江湖上行走的,已没有一个能够匹敌。除非天空大师在生,萧不二重现天下,不然,他绝对是天下第一。”
  “去年,花少李天凡出现在江湖中,曾与纪教主、枫霄云比武。闻说,他的武功已然天下第一。”
  一直没有开口的叶凤姑突然说了这么句话,令众人都把线索拉扯到李天凡的身上。
  米唐微微一笑,道:“这人直接冲入五当斋,一手抱着明玉姑娘,一手抵挡我手下兄弟,如入无人之境。各位可知道他来我五当斋所为何事?”
  谁也没有搭话,因为这同样是众人的疑问。
  米唐续道:“我曾请得没用的神仙来我所处,好生供养,以亲兄弟待他。这人前来,便是为了见这没用的神仙。”
  众人恍然,谭令主问道:“他找没用的神仙,可是问了什么?”
  米唐道:“他当时就把没用的神仙带走了。我拦不住,也不敢拦。”
  张云大口喝干杯中酒,起身道:“多谢米当家盛情款待。张某告辞。”
  米唐起身抱拳道:“若有用的着在下的,还请勿用客气。”
  既然再也没有可以问的,众人也就一一走了。
  东难挽偕同小纪要走。米唐也不留,好言几句把他俩送出门外,就此告别。
  独龙尊者似很喜欢东难挽,给他留了联系方式,才展身而去。
  走在街上。
  东难挽道:“你的米大哥真的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拥集了如此厉害的实力。就今夜的表现看来,我们与那几位前辈的行动都落在他的眼中,他才会备下酒菜宴请大家。我看他不但是要说明那人与他并无瓜葛,还有意显露五当斋的实力,以示天下。”
  小纪木然的点了点头。
  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问题。
  “如果那人真是李前辈,那我还找不找明玉了?”
第六章 乱夜
更新时间2008-5-12 14:46:27 字数:2849
 (一)
  小纪与东难挽两人走出潼川,牵马上座,沿着官道准备去两里外的杏子村会见当地的飞腿帮,看看这些江湖中的暗探有没有明玉与那人的消息。
  马奔驰。
  官道寂静。
  两人看见前方出现一个人影,笔直的向他们走来。
  马儿忽然顿足,差点将没有准备的两人同时摔下马。
  奔跑的健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停下?而且停的如此仓促?
  两人小心谨慎的护功,一边盯着前面那个人影。
  走到跟前,却仍是看不清这人的面貌。
  但是随着走近,耳中传来了“笃笃笃”的响声。
  那是木仗敲击地面发出的声音。
  这人是个老者?
  他确是个老者。
  他的声音很平和,说时不急不慢,语态似已苍老,但是在其中却蕴藏着一份爆炸力。
  “两位,前方是不是潼川?”
  “是。”
  那人似点了点头。
  慢慢的从两马之间走过。
  随着“笃笃笃”的声音渐渐远去,小纪与东难挽竟发现自己好像浸透在水中,正一点一点的从水里浮出,刚才对话时,眼睛一度失去了光明,耳朵满是嗡嗡声,呼吸似也停住,说的,竟也是梦中的自己,那般不真不切。
  待回头去看那人影,已然不见。
  却感到,身上湿辘辘的。
  只是片刻,竟出了这么多的冷汗!
  (二)
  在离潼川三十里的一个村落中,一所破旧的无人居住的小土房内,李天凡轻轻的吹熄了灯。靠在墙角,看着残窗外的残月。
  月光下,明玉躺在李天凡的怀里,俏声问道:“公公,乌斯藏好玩吗?”
  李天凡轻轻的摸着她的秀发,看着她的双眼,半饷后道:“从这里去,一路不好走。”
  这一路去,不但风水难调,还有饥饿,寒冷,死亡的威胁。李天凡犹豫了一会儿,道:“可是,我还是想你跟着我去。”
  明玉闭上双眼,嘴角流露出喜悦的笑容,静静的步入了梦乡。
  (三)
  残月,孤星。
  风吹叶落。
  山巅,三棵松树似也睡着了,任凭小风送寒。
  他却没有睡意。
  也许风吹的不急,无法将心中的疑问吹散。
  纵使晓风连绵,贯穿千里,却难入胸腔,散了烦愁。
  “大护法!我要下山!”
  “宫主,离神之礼还未结束!”
  “我现在没有心情再接受离神之礼了!我爹的行为越来越古怪,我实在忍受不了,我不能看着他四处奔波,我要弄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用的神仙已经被金神主和火神主拿住,火神主传信将得知的一切都写在其中。”
  “我爹问了什么?他想知道什么?他要去哪里?”
  “据没用的神仙说,李大侠问了当日致使归隐之谷灭亡的主谋是何人,在何处。”
  “没用的神仙算出来了吗?”
  “算出了,但是很模糊,只有大致的位置,是在乌斯藏。至于是何人,他只算出,此人应是天龙之足。”
  “天龙之足?”
  “我一时也想不通是何意。”
  “明天我就下山,去一趟乌斯藏。”
  “离神之礼该如何?”
  “我已接受了大半,还有一些疑难留到我回来再说。”
  卫西看着李赖儿,漠然叹道:“也只有如此了。”
  李赖儿捏紧了双拳,含怒说道:“这个仇不单是我爹的,还有我的一份,这一份,就是爹也不能和我抢!”
  卫西斜看天风,似在沉思。
  李赖儿忽然神情黯然,低声问道:“我娘的坟头找到了吗?”
  卫西点了点头,道:“按你的意思,已经把那儿改建过了,水神主负责此事,请了张无望来看过风水,据说很是不错,所以不用换穴。”
  李赖儿道:“还请你多等段时日,我回来接受完离神之礼,一定会将血魂飞亲手交给你,以慰爷爷在天之灵!”
  “对了,张无望是谁?看风水的?”
  “是宫里唯一对风水有研究的人。”
  “这么看起来,离神宫还是蛮节约的。”
  ......
  “对了,要不要我送你一份厚礼。”
  “对离神宫有价值吗?”
  “当然有了。”李赖儿笑道,那个铜鼓绝顶下面俘获的女人,可是一个绝妙的暗子。
  (三)
  天下第一教,主殿内,纪形陵与血魂飞隔着一张棋盘对面对坐着。
  正如当日九里亭中的风采,血魂飞长发轻舞,一身洁白无瑕的长衫,显的谦谦君子,款款大方。
  棋下的很和,很淡,纪形陵在中盘一记黑龙摆尾,将血魂飞三十多目扫尽,使其无力再争,投子认输。
  “李天凡已经赶去乌斯藏,米唐大概也猜出了他的身份,只不过不敢说出口而已。这次他胆敢动太平镖局的货,可以看的出他有心反我教。”
  “乌斯藏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没这么快知道,只是从那边发出消息到这里,就要十天的时间。”
  “嗯,这货既然和乌斯藏有关,少不得你需辛苦一趟。”
  “教主是怕有些人把阴谋诡计摆到江湖之外?”
  “能够管的时候还是管一把的好,免的管不到了,干操心。”
  血魂飞听完,微笑着起身走出大殿,嘴角流露着一丝不恭的嘲讽。从纪形陵的话中,他听出了一点英雄迟暮。不过他也谅解了,因为对于一位苦心经营,嗜武如命的霸者,败于人,某种意义上已等同于失去生命。
  在天下第一面前,一个霸者的悲歌似乎来的过于平常了。
  (四)
  五当斋一处僻静的小屋,灯光已经暗淡,米唐轻捏着酒杯,看着怀中一动不动的美人,眼神慢慢变的锐利。
  以往对着宫美的如狼似虎,今夜当对来说是安静惬意的。
  杨丹是个傻乎乎的女人,不过作事的认真,一丝不苟却让他喜欢。最近五当斋上下大小事务几十件,都被她一一解决,这让他刮目相看,至此乱时,自己也确实需要平静的休息一下。
  他坚信一个男人要成大事,就需要有几个女人在背后支持。
  所以提升杨丹在五当斋中的地位,已变的刻不容缓。
  但是也不能作的太过,自己手上的一半势力都是宫美和她的那些扶桑人。
  可是他心里仍然有些瞧不起,这些不是中原人,地域与文化的不同造就了这些人的愚蠢和盲目,对于江湖来说,这些人混世的本事确实也太低了,如果不是宫美,如果不是这个时代的特殊性,他们可能在进入江湖的初刻就已消失在了这个世界。米唐对此仍有微词,当然因为最后的决断是他自己,所以他也无可奈何。好不容易定下完美的计划,派出强大的实力,而且面对着暴露自己,引火烧身的结果,所付出的行动,得来的,却是一根长庆庄的铁枪,一杆只需要二十两银子就可以买到的铁枪!这是绝对的讽刺,但也表明了他所面对的敌人是何等的强大。
  “杨丹,明天你准备一下,三天后我就要出发。”
  “去哪?”杨丹的声音有些呆滞,好似个被催眠的人,听不出女人该有的机警与精明。
  “乌斯藏!”
第七章 林中被擒
更新时间2008-5-30 14:28:34 字数:2445
 第七章林中被擒
  小纪遇难飞腿帮虽是个小帮派,但是头领的精明与手下的干练,却使的这个帮派在江湖中有着不小的分量。
  平时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东大少见了羊三胡子居然一句玩笑话都没有,颇有江湖访客的沉稳内敛,似乎一丝大意都会让他失去一次重要的机会,而这机会,江湖上的人知道,那是多少钱都无法挽回的,有时得付出鲜血与生命。
  江湖上的交际,远比商场战场上的更为突然,有时甚至还带着毁灭性。
  江湖武功院最出名的弟子,东难挽的名头确实也引起了羊三胡子的重视。
  他单手请礼,侧身而让,脸上带着似乎永远也不会休息的笑容,好客似的看着两个少年。
  人们若是谈论到飞腿帮的帮主,羊三胡子,说最多的怕就是他的好客。
  可仔细一想,江湖上吃买卖消息这一碗饭的人,哪有不好客的道理?
  消息,永远都是来自于人的。
  东难挽身边的小纪低着头喝茶水,心思不知不觉的飞到了外面。
  时间匆匆一过,当东难挽站起身准备告辞,他甚至还未觉察到。
  而落入东难挽眼中,却换来了一声了无痕迹的叹息。
  走在通往边关的官道上,东难挽闲话一二,而小纪总是有一句没有一句的不知觉的在搭着。
  落花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
  被马蹄踩烂的花儿静卧在潮湿的泥地上,显的格外的哀伤。
  东难挽去办出关的文书,还需要买些干粮,而小纪一人在城外的林间散步。再过半个时辰就到约定的时间了,到时两人在关卡处碰头。可是尽管知道等待的尽头,他还是无法静下心来。
  “什么人?”
  小纪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喝吓了一跳,在他的侧身五十步处,一片高至半人位的乱草丛里走出十多个人来。
  “我是江湖武功院的弟子,诸位是?”小纪的出口有一半江湖经验有一半的天真,颇似他特有的风格。殊知对方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歹毒的用心,就这么把自己一半的身份告诉对方,实是祸福难料。
  这十多个人,无法一一细说,但看着装俱是色彩暗淡,样式单调,他们像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刚才静伏在乱草中未曾发出一丁点的声响,小纪看的心惊不已,只觉的他们各个面无表情,神情冷漠,倒有点像是闻听来的江湖杀手。不过这想法只他才会有,也不想想杀手哪有露着面目出来和你打招呼的?
  “一,怎么办,四的信号到了。”
  天空中有一只惊飞的大鸟,扑簌着翅膀,向他们这边飞来,似乎发觉了他们,忽儿一个折返,向原来的地方飞了回去。
  道不出的怪异。
  “二,把他擒下!”
  “是!”
  被称为“二”的中年人走向小纪,一步一步间,腰上的挂刀随之晃荡。
  小纪愣了愣,连忙摇手做状,急道:“我还有人要会面,先走一步。”说着,转着就跑。
  那“二”呼啦抽出挂刀,连上三步劈向他的背部。小纪听得风声,弹出长剑横斩身后,与对方长刀一撞,借力转过身,有点委屈的道:“你们怎么不讲道理,我都避让了还要打,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那个“二”一声不答,劈出了第二刀,好似“一”的话就是命令,只需要执行便可以。
  小纪走不得,只有一对一的招架起来。手上使的是大十字剑,带着回风扫叶剑法的开合之势,正是他在武功院比武之前领悟的奇异剑法。这种剑法初使来是普通的剑招,但是招中套着相反的剑招走势。大十字剑多以刺、挑、挂、斜、勾为主,而回风扫叶剑法则多以劈、斩、砍、拉为主。一个走势轻盈,一个走势力沉,一个点,一个面,虽然看来他的招式多是轻盈,多是以点为主,但是“二”在接招间隐隐约约的觉的有一种难以挡拆的苦闷。总是会错误的以为对方一招刺,而到了刀锋边却成了硬劈。该用的力本是五层,却硬被逼的多使了两层,十几招过去,已是满头大汗,脚步难移。
  那站着的“一”瞧出形势不对,与身边人道:“三,五,你们也去!”
  “是!”
  一边打斗中的小纪听的清楚,顿时大惊,眼前这中年人虽然不敌自己,但自己要走已是困难,那两个家伙要是一起上,恐怕要输。连忙递出长剑,左手拍向“二”的小腹,大自在手特有的内劲带着巨大的风声,吓的“二”急往后退。
  “咦?这小子真不简单!”
  “三”和“五”已围在小纪左右,他俩看出他要借着一掌之势而走,立即断了他的退路。
  不能走,只能战!
  小纪光凭剑法出奇不意,挡住了三人的联手进攻,但他欲走,本就斗志不长,现在一心二用,还边用剑边使掌,这样的打斗方式他以前未曾练习过,才撑了十几招就感到丹田处隐隐作痛,双手微微乏力,握在手上的剑与对方三人的钢刀碰撞间,频频要脱手而飞。
  处于败势了,他更是无法镇定,没有察觉站在远处的“一”身边一个青年绕到自己身后正挥拳打来。
  “砰”他后颈被那青年击中,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好麻烦的小子。”说着看了眼青年,“二”有点悻悻然的笑了。
  林中的乱草中分不清路在哪儿,或许从开始就根本没有路。一队人,衣着神情宛如亲兄弟般,走向他们。
  “一,东西到手了,这是什么人?”
  “刚才遇到的。”
  “什么来历?”
  “不用担心,他和五当斋、天下第一教没有一点关系,只是个武功院的弟子,不过身手非常不错。”
  “接下来我们直接回去吗?”
  “一”看了眼周围的兄弟们,平静的道:“回去,大人的指示现在不用考虑,根本不会有人盯着我们,也不用绕去别的地方故布疑阵了。”
  “这家伙怎么办?”
  “带上吧!我们的行踪不能被泄露。”
  那后面带队而来的人“嘿嘿”一笑,对“一”道:“不如让我把他埋了?”
  “一”带着惋惜的眼神看着地上的小纪,淡淡的对那人道:“他年轻青青就有这么一身本领,杀之可惜,还是带上吧!”
第八章 相助飞腿帮
更新时间2008-6-19 17:33:59 字数:3036
 东难挽与知府大人的师爷告辞后,拿着出关的文书,挑了一袋干馍馍,勉强买了三瓶不怎么地道的烈酒,挎着包就向关卡处走去。
  一队手持长枪的士兵从城墙脚下穿过,沉重的脚步带着盔甲腐锈的味道,慢慢的扬长而去。抬头入眼的是红框黄底的镇守大旗,迎风而舞,却因街市那儿传来的嘈杂掩盖了绣缎美妙的抖擦声。木刺铁篱,关卡中央的路障显的有点凶恶,不过行走江湖的人不会惧怕,怕的只有一些老百姓而已。
  东难挽左右张望,却没有发现小纪。
  在路边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他起身往街市走,四处找,又过了一个时辰,他回过头来,到关卡处一看,还是没人。想起小纪说过,要去林中散步,于是赶忙往林中去。
  这已是临近傍晚。
  东难挽终于找到了地头。
  一处乱草丛生的地方。
  “一、二、三、四......二十六、二十七。”
  他抓了抓头,苦恼的坐在草地上。
  如果这些人是专程来对付小纪的,那么小纪现在会在哪里?地上只有打斗的痕迹,却没有人受伤的迹象。小纪是被人掳走了,这些人为什么要掳走他?他不该有仇家才对。
  江湖上最怕的就是遇到这样的事情。
  一个人消失了,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
  可能是被人杀了,也可能是被带到一个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关了起来。
  东难挽想到了种种可能,起身走了几步,才发现脚有些哆嗦。他穿过林子,来到了一处湖边。将头伸入河水之中,好久,他抬起头,仰天发出了一声长叹。
  叹息过后,他望向远方的双眼,逐渐变的凌厉......
  飞腿帮红漆大门外,东难挽一席白衣,站在半光阴中。
  “东少侠,我们帮主正在接待贵客,恐怕不方便。”
  “请你转告贵帮主,就说我在门外等他。有要事相求。”
  一等,便等了三个时辰。
  飞腿帮大门顶上,四只大灯笼,分两边挂着,门前的路是处在光亮中的。
  他站在路边。
  灯笼的光亮在他脸庞的一边,另一边却在淡淡的黑暗中。
  平静的夜,被一阵焦急爆裂的马蹄声吵扰。
  马背上的骑士杀气沉沉,大半佩着长枪。
  枪乌黑,红樱暗淡。
  闪亮的却是那一截双刃尖刺!
  随着马队突近,仿佛无数的星辉流转成一条长河。
  东难挽仍站在半光阴中。
  马队停在他的身边。
  正面对着飞腿帮的大门!
  带队的骑士瞟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今夜此处将要血流成河,不相干的人快点走!”
  东难挽却如没有听见,一动不动。
  那骑士一声冷笑,对身边之人道:“砸开大门!”
  这时从马队中缓缓而上三骑,骑士拿着流星锤,三个骑士一起打向大门。
  门碎。
  突然无数的利箭从门*出!
  马上的骑士挥枪格挡,竟无一人中箭!
  这些人的马上功夫很好,不用多想,他们要是下了马,定也各个身手矫健。
  几波箭雨过后,大门的庭院在黑暗中静悄悄的宛如一个诡异的空间,只等着这些骑士。
  带头骑士冷冷的目光看着庭院,深深的吸了口气,用无比森严的口吻道:“踏平飞腿帮,为了死去的同伴,留血断臂,在所不辞!”
  一阵带着银辉的狂风旋起,飞腿帮的门槛已被铁蹄踏碎。
  杀意如黑夜的无垠,没有止境的扩散开来。
  无论是骑士、飞腿帮,都明白,今夜,将有一方倒下,彻底的被毁灭,眼下只有拼命,不是敌死,便是我亡!
  尽管东难挽面对过许多大场面的厮杀,但是如此突然而且没有回旋的决战场面,还是令他震惊,几度停止思绪。
  门内,庭院,没有一点光亮,对于刚刚从四盏灯笼的光明下闯入的不速之客来说,绝对是危险的。
  第一排除了带头的骑士,九匹大马连续发出一声哀嘶,摔倒在地。
  马身上中了各种各样的暗器,青石砖地上还凭空伸着几支钩链,见不到长剑,黑暗中挥动着的,大部分都是钢刀。
  快意的砍劈带着无奈的疼痛,每一个骑士在刺出长枪的时候身上同时会撒出鲜血。有的甚至在刺到敌人的那刻,他那伸出的手臂永远的离开了自己的躯体。
  血,像是无数朵花,在黑夜中无情的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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