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网 - 人生必读的书

TXT下载此书 | 书籍信息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返回首页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沥川往事

_13 玄隐 (当代)
“是吗?”沥川说“要不我在你这儿给小秋买份保险吧。她在大街上走尽迷路。”
“这种蒙人的生意哪里敢往自家人身上揽。王先生真要买还是去平安保险吧。”裕民笑道“因为刚才大姐夫说王先生的公司总部在瑞士我们公司有个大股东来自瑞士的一家跨国投资公司也叫cgp不知和你们公司有没有什么关系?”
沥川说:“有关系。我们的事务所隶属于这家投资公司。”
裕民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公司这两年的业绩不大好听说cgp有撤股的意向。传言已经过来了不知是否属实。王先生北京可有听说?如果真是如此我和珠珠还是趁早溜比较好。”
沥川摇头:“没听说。cgp在国内有不少投资具体哪家我不清楚。这样吧如果传言属实你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替你想办法行吗?”
“那就真的拜托了。”裕民要了沥川的电话号码。
“小事。”
正说站我姨妈沉着脸从厨房里回来姨父看见了抬高嗓门对我们说:
“沥川我们小秋可是个旧市的高考冠军总分在云南省也是前几名。她爸爸对她寄予了厚望。你们年轻人不可以因为谈恋爱影响了学业。”
“姨父沥川经常帮我补习外语。还帮我改作业呢。”我连忙辩解“我在北京举目无亲有困难都是他帮我随叫随到。”
我说这番话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动我姨妈。
当年姨妈从个旧嫁到昆明姨父虽是工人姨父的父母却都是厂里的干部。她的婆婆对这门婚事极力反对直到婚礼都不露面。姨妈孤力无援着实过了很长一段郁闷时光。
姨妈脸上神态稍缓她看了我一眼说:“王先生听说小秋这次回昆明你给他买的是头等机票?”
“那个……是。”
“小小年纪坐什么头等舱不怕折杀了她?”
“姨妈小秋排了两天两夜的队买不到火车票我看她太累想让她睡得舒服一点。”
“嘿你还真心疼我们家小秋呢。”姨妈递给我一个围裙叫我“小秋过来帮我切葱、切白菜。”平日有两个女儿在这种事儿姨妈才不会叫我干。我知道她又要借机教育我。
沥川连忙把围裙抢过来:“姨妈我帮您切菜吧。我切菜的功夫比小秋好。”
“哎哟”姨妈笑了“看你这身打扮就知道从小是娇生惯养的还会切菜呢。”
“我厨艺真的不错不信你问小秋。”
“是啊如果拌沙拉煮土豆汤也叫厨艺的话。”我抱着胳膊说。
沥川倾身过来在我耳边低语:“我正各个击破呢你得配合我。”
“不过姨妈沥川切菜的功夫那可真叫一个棒。今天的菜您全交给他切好啦。”
“唉你这孩子真不懂事。人家是客呀。”一转身现沥川已经进了厨房。
沥川和我一起替姨妈切好了所有的原料又帮姨妈调好了馅大家便一起坐在客厅里包饺子。原来我大表姐夫是沈阳人。王裕民是河南人都爱吃饺子。包饺子需要两只手沥川坐下来一只手始终得扶着自己才能坐得笔直。我跟大家说沥川不会包饺子就不参加劳动了。大伙儿看他刚才一条腿站着切菜站了有一个小时只当他累了也都不介意。大家一边包一边聊。
过了一会儿我大表姐的小儿子豆豆举了举手问了一个问题:
“王叔叔为什么人人都有两条腿你却只有一条腿?你的另外一条腿在哪里?”
我相信在座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想知道答案可拘于礼貌谁都不好意思问。现在终于有人问了每个人脸上却都露出了尴尬之色。
我连忙替他回答:“嗯豆豆这问题问得好。是这样的:有一次王叔叔在海里游泳越游越远不料碰到了一条大鲨鱼。啊呜一口就将他的一条腿咬下来吞进肚子里去了。所以现在他只剩下了一条腿。”
我觉得这个答案挺好带有童话色彩。
豆豆抓耳挠腮地想了想问:“王叔叔这是真的吗?”
沥川摇头摇头又摇头:“不是当然不是。豆豆人家开你玩笑呢。情况是这样的:小时候你王叔叔和他爸爸妈妈一起到森林里玩。他爸爸对他说出门在外得时时跟着父母不能离开半步。可是你王叔叔呢太顽皮不听爸爸妈妈的话。擅自离开他们去爬山。结果迷了路又遇到一条大灰熊。这条大灰熊张开血盆大口“喀嚓”一下将王叔叔的腿咬了下来。所以你王叔叔就只有一条腿。豆豆说说看从这个故事你要吸取什么教训?”
豆豆可怜巴巴地说:“出门在外要听爸爸妈妈的话不可以擅自行动不然就会有大灰熊来咬掉你的腿。”
“对了。”沥川摸摸他的头夸道:“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然后一起笑了。
我看见沥川悄悄地换了一下坐姿开始用双臂支撑自己。他的额头在隐隐地流汗。
饺子已经包了有两锅的量了我拉着沥川站起来:“大家继续包我和沥川负责煮饺子。”
沥川跟着我进了厨房弯腰下去找煮饺子的大锅。
等他站起来我用双手轻轻托住他的腰他用力搂了我一下。
“对不起不该让你陪我上来的。看你累的。”我低声说。
“我没事。”他看我一脸愧疚之色摸了摸我的脸:“还是老婆疼我知道我站着比坐着要舒服。”
沥川可以站很久但我不知道他能站那么久。我们花了一个多小时煮好了所有的饺子。姨妈挺高兴又做了五道菜包括一条大鱼。
最后大家杯盘交错宾主尽欢其乐融融地共进午餐。
其间沥川非常卖力吃饺子又使出浑身解数陪豆豆打电子游戏。我们在众人的欢送中离了机床厂小区。临行前我姨妈竟心疼起沥川来了硬是塞给我一包西洋参。说这孩子倒生得俊教养也没得说钱也挣得不少就是怎么看怎么弱是不是要经常喝点参补一补。
出了小区的大门沥川的车静悄悄地停在路边。
我们刚刚坐好沥川的手机就响了。
——哥。
——还行。
——还行。
——还行。
——我给爸爸寄了贺年片他没收到?
——好吧。
——不是说二月份回苏黎世吗?二月份之前没空。
——奶奶住院了?
——那好。我十天实在抽不出空来。有三幅图要due。要去一趟沈阳。还有厦门那个标已经中了要和投资方开会一大堆事儿。完工之后我马上回来争取回来三天吧。
——一个星期?嗯一个星期比较困难。我争取吧。
——对了问你一件事。你在佳华·宏景有投资?
——听说你们要撤股?
——没有的事儿?好吧。如果真是这样你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在那里有两个人需要安排去处。
——谁?陈盛林?不认识。你的总代理不是姓孟吗?
——换了?你爱换谁是谁。我都不认识。你让他跟我联系好了。
——体育馆的设计图上个星期就交了Jim没告诉你?要得这么急害我吐血给你画。这个月别再给我找事儿了。
——谢什么。替我问候爷爷奶奶。
收线。他看着我我抿嘴笑:“你们哥俩感情挺好的。”
“你和你弟不是也一样?”
“你哥大你几岁?”
“两岁。”
“我在想你哥长得什么样?会不会和你一模一样?”
“唔我们很相似此外他还比我多一条腿。更加英俊。”
“结婚了吗?”
“他是gay。我爸还不知道知道了肯定气死过去。”
“你们外国人反正开放。”
“刚在你姨妈家吃完饺子现在你说我是外国人。”他怒了。
“好吧哥哥你是云南人。”我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车子缓缓向前开我问:“咱们现在去哪里?”
“一下午都过去了。按原定计划去金马坊先到驼峰酒吧喝酒然后去L。”
“受不了你。麻烦你说老滇味好不好?”
“就是L。人家广告上这么说L滋味饮食。”
说完这话他忽然用力地抱住了我。
“怎么啦?”
“对不起”他轻轻地在我耳边说“如果我不那么残废你也不会为我受那么多委屈。”
停了停他又说:“我不喜欢你爸爸。他怎么骂我无所谓但他不可以打你。——别告诉我你的脸不是他打的。”
18
听完这话我的脸火辣辣的好像又挨了我爸一掌。我暗暗祈祷沥川和我爸最好终身不见。
下车时我不忘在自己的脖子上挂上一个尼康相机。这是沥川拍风景用的。他经常拍照但从来不拍自己。可我今天谎称要替他拍金马坊的牌楼其实心中暗暗打算要留下一张我与沥川的合影。
我们先去驼峰酒吧喝酒里面灯红酒绿沥川要了啤酒却不许我喝。说我未满二十岁只能喝果汁。我选了菠萝汁他又说菠萝汁太甜不健康。橙汁最好。等我们喝完出来天已经黑了。回到了牌楼我抓了一个行人让他给我们拍合影。
“他又不会拍”沥川小声说“不如我来拍保证质量。”
“你已经给我拍了很多了我现在要合影。”我强调“合影。”
“能不能就拍你和这个楼的合影?”他皱眉“我不喜欢拍照。”
“不行。就要我们的合影。我们——你和我——在一起。”我阴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好吧。”他无奈地点头。
那行人摆出专业姿势要我们彼此靠得近些然后卡卡卡地闪光一连拍了五六张。
我说:“劳驾大哥拍张远点儿的我要这个牌楼的全部。”
他拿着相机往后退退着退着忽然转身就跑。
我知道沥川用的是专业相机价格不菲。想是那人见财起心又见沥川不良于行便趁机下手。
“站住!”我大叫一声拔腿就追。
那人在人群间穿梭很快走入一个窄巷。看来他也不是很熟悉这个路段每过一个路口都犹豫一下要不要转弯。我一路追过去过了窄巷进入一条安静的街道那人影始终在我前面百步左右。我觉得我大约跑了有两站路那人数次回头以为已经甩下了我但我如影随行地跟着他而且越来越近。他转身又进入一道胡同。那胡同不断地有出口通向马路渐渐地胡同好像越走越死又突然间出现一条岔路。他犹豫了一下可能在想要不要换条道。就在这一犹豫中我已经追上了他。他站住手里拿着相机说:“你别过来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信不信我能拧断你的脖子。”
我说“怎么只有我一个人你身后就有两个警察。”
他的身后是有行人两个男人且有很大的脚步声我大叫一声:“抓小偷啊!”那两个男人便向我奔来其中一人跑得太急一脚踏破一个花盆他忍不住往后一望。
就在这当儿我想起了以前体育课学散打时一个重要动作一脚踢向他的裤裆!
他“噢”地一声跪在地上疼昏过去。我夺过相机拔腿就逃。这才现我自己因为刚才一顿长跑早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心脏激烈地跳动着。
没跑几步就到了路口一辆黑色的汽车骤然而至停在我面前门同时打开了传来沥川的声音:“小秋上来!”
我跳进汽车急驰而去。
“受伤了没有?嗯?”沥川把我抓到他面前问道。
“没有。”
“你怎么把相机抢回来的?”他递自己的手绢给我擦汗继续问。
“我踢了他一脚他昏过去了。”
“不会吧?这么容易?踢一脚就昏了?这是昆明市职业小偷的水平吗?”他说“这么没用连个相机都抢不到?”
“哎哎你帮谁说话呢?”
“我变相夸你是女英雄。”
“这还差不多。”
我们回到金马坊的牌坊刚才拍照的地方一起下了车。
沥川看着我说:“你跑累了吗?跑了多远?有两千米吧?”
“差不多。”我还在喘气。
“能再跑一趟不?”他说“刚才就在这儿有人偷了我的钱包。”
“啊!?什么?!你丢了钱包?”我大叫“这是什么破地方呀!?怎么这么多小偷?在哪里丢的?人往哪个方向跑了?他还偷了些什么?”
我看着他现他在幽幽地笑。
“沥川我知道你不在乎丢现金。可是信用卡和银卡人家是可以刷到爆的。”
“开你玩笑呢瞧你急的。”他帮我把跑散的头摅到耳后“以后再出现这种事情你宁肯丢下相机也不能丢下我。”
“是是我错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得先保护你。”
“这就对了。”他看着我目光与月光一样宁静。
我抱着相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沥川里面有我们的合影。我才不让人家偷了呢。”
“如果没有合影呢?”他问。
“这是你的相机又不是我的偷就偷了呗。就算值钱你也不是丢不起是不是?再说我的命也很珍贵对不对?”我振振有辞。
“说你不明白不会算帐吧你又挺明白算得挺清。”他叹气“我只求上帝保佑我以后千万不要得罪你不然也会挨你一脚。”
我双手过去圈住他的腰:“嗯人家一直都很温柔嘛。就凶了这一回给你看见了。”
“一直温柔?不会吧?第一次见你你泼了我一身咖啡。第二次你当着我的面爬墙。第三次你袭击校警。我觉得你是一个暴力女又暴又色实在很怕人。”
沥川虽时时谦逊说他不懂中文。其实他的词汇量满大的也满实用的一番话听得我哑口无言。
为了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我连忙打断:“沥川我饿了想吃米线。”
“你不是刚吃完饺子吗?怎么这么快就饿了?”
“人家担心姨妈给你难受嘛急得都没胃口吃了。以前我可是挺喜欢吃饺子的。”
“那就去L吧。”
“老滇味。”
“L。”
老滇味看上去是国营企业的派头。吃饭要先到门边的小柜台买票。
我问沥川:“你在这里吃过?”
“没有。我看过广告。人家说味道很正宗。”
“过桥米线在二楼楼梯滑滑的我们不要上去了。”
“上面人少你先去找位子吧。”他到柜台门口排队。长长的队大约有十个人。
排队的人看见他拄着双拐都说“不用排了直接去窗口买就得了。”
不知是谁还加了一句:“残疾人优先。”
那些人说的是昆明话我相信沥川听了个半懂。他摆出一副漠然姿态一动不动地排在最后。
拿了票我们一起上楼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来。不一会儿服务员端来了米线还附送一小盅汽锅鸡。我问沥川:“只买了一碗你不想吃吗?”
“已经在姨妈家吃饱了。”
“要不你吃点凉菜?”
“太辣。”
其实一路上和沥川一起走男的女的都回头看他。看得他很不自在。就算现在他坐了下来我还是能感到背后有许多打量他的目光。我不顾那汤滚烫很快地想吃完米线。
“别吃这么急当心烫嘴。咱们今晚也没什么事儿。”他劝道。
过桥米线的好坏在于几点一要汤好二要料新鲜三要米线滑劲。果然是上好的鸡汤我一口气喝了大半碗。
然后我说:“不成我喝不下了。”
“那就放在这儿吧。没人逼你喝完。”
“浪费多不好我先去趟厕所回来再喝。”说着我站起来找厕所。他一把拉住我“别去了我帮你喝完吧。”
他把巨大的汤碗拖到自己面前用瓷勺一点一点地喝喝得一干二净。
我看着他笑:“早说给你留几根米线现在尽剩汤了。”
“小秋你去过厦门吗?”他突然说。
“没有。”
“春节一过完我得回厦门投资方有一个重要的会非去不可。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在厦门要呆多久?”
“两天。然后你回北京我去沈阳。沈阳太冷你别去了。”
“干嘛一定要带上我又不是你的秘书。”
“我的秘书人称绝代佳人你想不想认识?”他神秘兮兮地笑。
“你的秘书是男的。”我想起那一次是他的男秘向我报告了他住院的消息。
“那是工作助理。我有女秘书同时兼任我的翻译。”
“你?还需要翻译?”
“真正谈业务的时候我只说英文让我的秘书翻译。一字千金不能出错。”
一个星期之后我跟沥川飞厦门。这一星期他病了三天烧感冒天天在宾馆里躺着。病好之后他拼命地干活画完了三张图。
沥川带我去看了工地一大片在海边的空地。
“在这里要建一个很大的渡假区碧水金城。投资几个亿。我们事务所包揽了所有的建筑设计。外观、室内、园林。”
“嗯看上去是个好地方空旷而开阔。”
“再过三年你来看这里面满满的是我设计的大楼和别墅。”
“沥川我对你好崇拜!”
“我也是。”他说。
我愕然地看着他。
“你给过我好多灵感。设计和恋爱一样都需要漏*点。”
海风很冷他搂着我的腰我们面朝大海紧紧偎依。
从工地回来在宾馆的大厅里我看见一个高挑的女子静静地坐在沙上。开司米的上衣深蓝色的羊毛裙小巧的耳朵戴一对小巧的珍珠耳环。绝美的侧面。
女子看见我们站了起来:“王先生。”
她的面容细腻姣好有一种说不出的古典庄重之美。看见她会令人想起《诗经》或宋词里的句子。
“介绍一下”沥川说“这是我的秘书兼翻译朱碧瑄小姐。这位是谢小秋小姐。”
我们握了手互相微笑。
朱碧瑄的眉色中隐隐有一丝疑惑。沥川说话的时候一直牵着我的手。
“有什么事吗?”沥川问。
“有几个文件需要您签字。还有标书最后的翻译件需要您过目。”
“英文的你看过就行了。法文和德文的留给我。”
他接过笔坐下来飞快地看文件飞快地签字。
我和朱碧瑄对视而笑很礼貌。
“朱小姐是英文系的吗?”我问。
“北外英文系。谢小姐呢?也学英文?”
“是啊。我在s师大一年级。”
“你们系的冯介良教授是劳伦斯专家我写论文时曾用心研读过他的专著。”
“嗯他的教学声望非常好。我明年打算选他的课。”
“谢小姐喜欢厦门吗?”
“很喜欢。朱小姐是第一次来厦门吗?”
“不是因为这个项目我跟着事务所的设计师们来过很多次。”
我觉得朱碧瑄说话的样子自始自终带着一股阅人无数的职业风范。浅浅地聊其实很谨慎不痛不痒生怕说错一个字。而我一边说一边用脚磨蹭着地毯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
沥川签完了字站起来说:“迅达集团的晚宴何先生会替我出席。”
“这个……那边的柯总一再说王先生一定要到他要与你对饮三百杯不醉无归。”
“就因为这话我才让何先生去他的酒量大。”想了想他叹了一声:“算了上次那顿饭我没去人家没有介意。这次再不去会怀疑我的诚意。我还是去吧。几点钟?”
“七点。”
沥川九点钟醉醺醺地回来进门直奔卫生间趴在马桶边吐。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