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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修 奧修喜歡的書

奥修(印度)
  奥修喜欢的书
  第一章
    客人、主人、白菊花、白玫瑰……这就是不应该讲话的时候。
    既不是客人,
    也不是主人……
    只有寂静。
    但是寂静会用自己的方式讲话,会唱它自己的喜悦之歌、和平之歌、美与祝福之歌;否则将不会有「道德经」,也不会有「山上的讲道」。我认为这些就是真正的诗,虽然它们并不是以诗的方式来编排。它们是局外人。它们被拒绝在外。这种事以某方面来看是真的:它们不属於正常的、标准的一方,它们是无法度量的;它们已经超越了,因此它们也被漠视。
    杜斯妥也夫斯基的「卡拉马助夫兄弟」中的一些片断是纯粹的诗,狂人尼采的书「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的一些片断也是。即使尼采只写了「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一本书,也会对人类有广大、深远的贡献,你无法再对任何人有更多的要求,因为查拉图斯特拉已经快被人忘记了。是尼采把他带回来的,尼采让他再度出生、转世。「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将会是未来的圣经。
    据说查拉图斯特拉出生的时候在笑。很难想像一个新生的婴儿在笑。好吧,微笑是可能的——但是大笑呢?一个人会对这种事感到惊奇,因为大笑需要前因後果。是什麽笑话让婴儿时的查拉图斯特拉大笑呢?是宇宙笑话,他因此存在这个笑话而大笑。
    对,在你的笔记里记下「宇宙笑话」并且把这几个字标出来。很好。我甚至可以听到你划线的声音。很美。你看我的听力有多麽好!当我想听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听到画图的声音、一片叶子的声音。当我想看的时候我在黑暗中也可以看。但是当我不想听的时候,我假装听不到,只是要给你们一种每件事情都还好的感觉。
    查拉图斯特拉在出生的时候大笑!而那只是一个开端。他一辈子都在大笑。他的一生就是一种大笑。即使是这样人们都已经忘记他了。在英语中甚至把他的名字改了,他们称他为「琐罗亚斯德」。多难听啊!「查拉图斯特拉」有玫瑰花瓣般的柔软,而「琐罗亚斯德」听起来像是一场大灾难一样。查拉图斯特拉一定在笑他的名字被改成琐罗亚斯德。但是在尼采之前,他是被遗忘的。他注定会是如此的。
    回教徒强迫查拉图斯特拉的追随者改信回教。只有很少的一批人逃到了印度,要不然还能逃到哪?印度是任何没有护照或签证的人都可以进入、而且不会惹上麻烦的地方。只有一些少数的查拉图斯特拉的追随者逃过了回教徒的屠杀。他们在印度为数不多,只有十万人。现在,谁会去管一个只有十万人的宗教呢?他们不只是全都住在印度,还都只住在孟买一地而已。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忘了查拉图斯特拉。他们与印度教徒妥协,因为他们要与这些人生活在一起。他们逃出了深井却跌入了阴沟、更深的阴沟!一边是井、另一边是阴沟。而在中间有佛陀称为「中道」的道路,刚好在中间,就像走钢索的人一样。
    尼采的伟大贡献就是将查拉图斯特拉带回现代。而他所造成的最大伤害就是希特勒。他做了这两件事。当然尼采不用为希特勒负责。是希特勒自己对尼采「超人」的想法产生误解。尼采又能怎样呢?如果你误解我,我又能怎样呢?希特勒是个幼小的凡人、长不大的小孩,他真的很丑陋。只要想起他的脸——小胡子、那双眼睛好像要让你害怕般的瞪着你,还有他紧绷的前额。他紧张到甚至一辈子无法与任何人做朋友的地步。要当一个朋友需要一点点的放松。
    希特勒无法爱人,虽然他用他独裁的方式尝试过。他试了,就像许多丈夫们很不幸在做的事一样——指挥、命令、差遣、操纵女人,但是他没有办法去爱人。爱需要聪明。他甚至不让他的女朋友在晚上和他单独共处一室。他是如此的害怕!他怕当他睡觉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女朋友也许是女敌人;她也许是敌方的工作人员。他一辈子都一个人睡觉。
    一个像希特勒一样的人怎麽能爱呢?他没有同情心、没有感觉、没有心、没有女性化的一面。他已经杀了他自己内在的女人,所以他又怎麽能够爱外界的女人呢?要爱外界的女人,你需要滋养你内在的女人,因为只有内在的东西才会被表现在你的行动之中。
    我听说希特勒只为了一件小事枪杀了他的女友:因为希特勒说过她不该去找她母亲,虽然她在希特勒回来以前就回来了,但是当希特勒外出时她还是去找了她母亲。希特勒从警卫口中知道这件事。而那就足以结束这段爱了,而且不只是爱,还有这个女人的生命!他在射杀她的时候说:「如果你不听我的话,那你就是我的敌人。」
    那就是他的逻辑:听话的就是朋友;不听话的就是敌人。赞成你的人就是赞成你的,而不赞成你的人就是反对你的。那不并是必然如此的,有人也许是中立的、既不赞成也不反对。他也许不是你的朋友,但是那也不必然表示他就是一个敌人。
    我爱「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这本书。我爱的书很少。用手指头就数得出来……。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将会是我名单上的第一本书。
    「卡拉马助夫兄弟」会是第二本。
    第三本是「米尔达之书」。
    第四本是「天地一沙鸥」。
    第五本是老子的「道德经」。
    第六本是「庄子」。他是最可爱的人,而这本书是最可爱的书。
    第七本是「山上的讲道」——只有「山上的讲道」而不是整本圣经。整本圣经除了「山上的讲道」以外都是狗屎。
    第八本……数目对吗?很好。那麽你们就知道我仍然是清醒的。第八本,「博伽梵歌」——克里希那的神圣之歌。顺便一提,「基督」只是「克里希那」发音错误而已,就像「琐罗亚斯德」对於「查拉图斯特拉」一样。「克里希那」表示意识的最高状态,而克里希那之歌、博伽梵歌,达到了存在的最高点。
    第九,「颂歌集」。它的意思是「歌曲的奉献」。那是泰戈尔的作品,他以这部作品得到诺贝尔奖。
    第十本书是密勒日巴的歌曲——「密勒日巴的一千首歌」,在西藏他们是这麽称呼的。
    没有人讲话
    主人、
    客人、
    还有白菊花。
    啊!……真是美……白菊花。啊!真美。文字是如此的贫乏。我无法描述存在带给我的是什麽。
    白菊花。
    没有人讲话。
    主人、
    客人、
    白菊花。
    很好。因为这份美,我的耳朵甚至无法听到噪音,我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泪水是未知可以讲出的唯一字眼,
    是寂静的语言。
    第一章完
  目录下一章奥修喜欢的书
  第二章
    我要道歉,因为今天早上有一些我应该提到的书还没有被提到。我被查拉图斯特拉、米尔达、庄子、老子、耶稣、克里希那所淹没,所以我忘了一些更有意义的书。我无法相信我竟然忘了纪伯伦的「先知」。这件事仍然在折磨着我。我想要卸下这个负担,那就是为什麽我说抱歉的原因,但是这个抱歉并不是对任何特定的人说的。
    我怎麽能忘记这本终极之书:苏菲的「圣书」呢?也许我会忘记它,是因为它里面什麽都没有,只是空白的。一千两百年来,苏菲们都一直以非常崇敬的心情带着圣书,并且会翻阅以及研读这本书。一个人会很好奇他们在读什麽。当你长时间的面对一页空白的书页的时候,你必定会回过头来注意你自己。那就是真正的研读——对自己下工夫。
    我怎麽可以忘记「圣书」呢?现在谁会来原谅我呢?「圣书」应该是第一本被提到的书,而不是最後一本。它无法被超越。你怎麽能够创造出一本比什麽都没写、以及包含了「无」的讯息的书还要好的书呢?
    德瓦吉特,无(nothingness)在你的书中应该被写成非物(no-thing-ness);否则无带有一种负面的意义——「空」的意义,而那并不是空。它的意义是「满」。空在东方有完全不同的含义……训亚塔(shunyata)。
    我把一位门徒取名为训友,但是这个傻瓜一直称呼自己为「易区林博士」。现在还有比这更傻的事吗?「易区林博士」,多丑的名字啊!他把胡子刮掉只为了成为易区林博士……因为留胡子他看起来还比较英俊。
    在东方训亚塔、空,并不是英文里面空的意思。它是充满的、溢满的,满得不再需要任何东西了。那就是这本「圣书」的讯息。请把它加在我的名单上。
    第一本书,苏菲的「圣书」。
    第二本,纪伯伦的「先知」。我可以很容易的放弃这本书,因为这本书只不过是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一个回音。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人会讲真理。我们是说谎家,我们是那麽的正式、那麽的有礼貌……。「先知」只因为它回应查拉图斯特拉而美丽。
    第三本,「列子」。我提到老子、我提到庄子;我忘了列子,而他是老庄学说的最高潮。列子是第三代。老子是师父,庄子是徒弟。列子是徒弟的徒弟,也许那就是我为什麽忘了他的原因。但是他的书非常美,必须被列在名单上。
    第四本,这真的令人惊讶,我没提到柏拉图的「苏格拉底对话录」。也许我忘了这本书是因为柏拉图。柏拉图是不值一提的,他只是个哲学家,但是他的「苏格拉底对话录」与「死亡」实在是无法被过度称赞,它应该被列入我的名单中。
    第五本……我也忘了「菩提达摩弟子手记」这本书。当我谈到佛陀时我总是忘了菩提达摩,也许是因为我已经把他算在他师父佛陀身上了。但那是不对的;菩提达磨就是菩提达摩。他是一个伟大的弟子,伟大到连师父都会嫉妒他。他自己没有写过一个字,但是他的一些弟子、这些因为不提自己名字而没没无闻的弟子,将菩提达摩的话记了一些笔记。这些笔记虽然很少,却像柯喜诺钻石一样的珍贵。你们也知道柯喜诺这个字的意思是世界之光。柯喜的意思是世界,诺的意思是光。如果我必须用柯喜诺来形容任何东西,我会用来形容菩提达摩的这些无名弟子所写下的那些稀少的笔记。
    第六本:我也忘了「鲁拜雅特」。我的泪水正夺眶而出。除了「鲁拜雅特」以外我可以为别的事情道歉。奥玛凯岩这个人……我只能哭。我只能用我的泪水道歉,文字是不行的。「鲁拜雅特」是一本最受误解、也是一本流传最广的书。它的译文被了解,它的精神却被误解了。翻译者没办法把其中的精神传达出来。「鲁拜雅特」是象徵性的,而翻译者却是一个非常直接的英国人,在美国他们会说那是中规中矩,却一点也不灵巧。要了解「鲁拜雅特」你需要一点灵巧。
    「鲁拜雅特」只谈酒与女人;它歌咏酒与女人。许多的翻译者都错了。他们注定会犯错,因为奥玛凯岩是个苏菲、是一个得道的人。当他谈论女人时他是在谈论神。那是苏菲看待神的方式:「爱人,哦!我的爱人。」他们总是把神当成女性,这点应该被记下来。全世界、人类历史上没有人把神视为女人。只有苏菲把神视为爱人。而「酒」就是发生在爱人之间的事情,它与葡萄无关。爱人之间的链金术,师徒之间、寻道者与被找到的之间、礼拜者与他的神之间……的链金术、化学变化就是酒。「鲁拜雅特」是如此的受到误解,也许那就是我忘记它的原因。
    第七本,加拉鲁丁.鲁米的「马斯那维」。这是一本小寓言书。伟大的事情只能用寓言来表达。耶稣用寓言来讲道:马斯那维也是使用寓言。为什麽我忘记了它?我爱寓言;我不应该忘记这本书。我用过这本书里面的几百个寓言。也许这本书已经变成了我自己的书,以致於我忘记特地去谈它。但是那不是藉口,我还是需要道歉。
    第八本:「伊沙优婆尼沙经」。要了解我忘记它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已经喝下了它,它已经变成了我的血液与骨头;它就是我。我已经讲过它几百次了。它是一本非常小的优婆尼沙经。优婆尼沙经有一百零八本,而伊沙是最小的一本。它可以被印在一张明信片上,而且只要印一面就好,但是它包含了其他一百零七本优婆尼沙经的内容,所以它们就不需要被提到了。种子就在伊沙当中。
    「伊沙」这个字的意思是神圣。你也许会很惊讶在印度我们不把基督称为「基督」,我们称他为「伊沙」,「伊沙」更接近原来的阿拉姆语「约沙」,也就是英语的「约书亚」。约书亚的父母一定是叫他约书。约书这个字太长了。这个名字传到了印度然後从约书变成了伊书。印度人马上了解到伊书很接近伊沙,而伊沙的意思是神,所以还是叫他伊沙比较好。
    「伊沙优婆尼沙经」是那些静心的人创造出来的最伟大的东西之一。
    第九本:我忘了讲一些葛吉夫的事,还有他的「所有与一切」这本书……也许是因为那是一本非常奇怪的书,甚至没办法让人去读它。除了我以外,我不认为有任何还活着的人曾经从第一页读到最後一页。我见过许多葛吉夫的追随者,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曾经能够把「所有与一切」这本书读完。
    那是一本大书,与「伊沙优婆尼沙经」刚好相反,有一千多页。葛吉夫是一个如此无赖的圣人,请让我用这种方式表达:无赖的圣人,他写的方式让人不可能去读它。一句话也许会写好几页。你读完句子的最後你也忘了开头是什麽。而且他用他自己造的字,就像我一样。那是奇怪的字……例如当他写到亢达里尼的时候,他会称它为「亢达巴佛」;那是他为昆达里尼取的字眼。这本书非常的有价值,但是它的钻石被隐藏在普通的石头中。一个人必须去仔细寻找。
    这本书我不只读过一次、还读过很多次。我越深入它,我就越喜爱它,因为我就越能够了解葛吉夫这个无赖;我就越能够了解到那些他一直藏起来、而不想给不应该知道的人知道的东西是什麽。知识不是为那些还没有办法吸收的人存在的。知识必须不要让那些不够慎重的人看到,知识是为那些能够消化的人准备的。它必须只给那些准备好的人看。那就是他用如此奇怪的方式来写这本书的目的。没有别的书比葛吉夫的「所有与一切」更奇怪了,而这本书的确是包含了所有与一切。
    第十本:我记得这本书,但是我不提它是因为它是邬斯宾斯基、一个背叛葛吉夫的弟子写的。我不想要列入这本书是因为这件背叛的事,但是这本书是写於他背叛师父之前,所以我最後还是决定将它包含进来。这本书的名字是「探索奇蹟」。这本书很美,它会更美的原因是因为它是由一个只是弟子、尚未得道的人写的。他不只是一个弟子,而且後来还是一个犹大、背叛葛吉夫的人。那很奇怪,但是这个世界就是充满着奇怪的事情。
    邬斯宾斯基的书远比葛吉夫自己还要能够清楚的代表他本人。也许在某种状态下葛吉夫已经占据了邬斯宾斯基并且把他当成媒介,就像我把德瓦吉特当成媒介一样。现在他正在做笔记,而我半闭的眼睛正在看着每件事情。我甚至可以闭着眼睛看。我只是一个观看者、山丘上的观看者。除了观看我没有别的事好做。
    第十一本:这是一本由尚未成道、既不是师父也不是徒弟的人写的书:惠特曼的「草叶集」。但是某些东西已经被他心中的诗人穿透、经历了。诗人就像竹子做的笛子一样,而音符并不属於笛子本身;它们不属於竹子。惠特曼只是一根美国竹子。但是「草叶集」很美。某种由神透露出来的东西已经被这个诗人捉住了。除了惠特曼以外,就我所知没有一个美国人曾经碰触过它,而那也只是一部分;否则没有一个美国人曾经有过那种智慧。
    不要打断我的话!偶尔也写写你的笔记吧!等下你就会後悔你漏了这个、你漏了那个。只要写你的笔记就好。当时候到了我会说停。
    我的时间到了吗?我的时间很久以前就到了;不是今天才这样,二十五年前就这样了。我正在过一种死後的生活,就像一封信的附笔一样。但是有时候附笔比整封信本身还重要。
    多美妙的世界啊!甚至在这种高度一个人还可以听到山谷中的细语。某方面来说那是很好的,那会把它们连在一起。
    这麽快就要结束了啊!
    我们难道不能让它永远继续下去吗?
    至少现在不要背叛我。
    人是唯一的懦夫。
    弟子难道不能不做犹大吗?
    当它结束时你就可以停了。
    真棒……哈里路亚!
    第二章完
  
  第三章
    现在我的工作开始了。真是个笑话!所有的笑话都是因为僧灿这个中国的圣者,正在敲着我意识之门。这些神秘家太过份了。你绝对无法知道他们在什麽时候会来敲你的门。你正在和女友做爱,然後僧灿跑来敲门。他们随时都会来,他们不相信任何礼节。而他对我说什麽呢?他说:「为什麽你不把我的书包含进来?」
    我的天,真的是那样!我没有把他的书列在我名单上只是因为他的书包含了所有的东西。如果我列了他的书那麽其他东西就不需要了、其他的书就不需要了。光是僧灿就够了。他的书叫做「信心铭(Hsin Hsin Ming)」。
    Hsin不能被写成英语的sin(罪)而是h-s-i-n。现在你们会中文了:多棒的犯罪方式!信……信心铭。
    好吧!僧灿,我把你的书也列进来吧!那是我今天的第一本书。我很抱歉,它应该是最开始的第一本书,但是我已经谈了其他二十本书了。那不重要。「信心铭」,不管我有没有谈到它,都是最优先的、第一的。德瓦吉特,把「第一」写下来,用大写字母。
    「信心铭」是这麽小的一本书,如果僧灿知道有一天在他之後葛吉夫会写下「所有与一切」这本书,他会大笑,因为「所有与一切」这个标题应该是属於他的这本书才对。而葛吉夫必须写上一千多页,然而僧灿的几句话反而还更有穿透力、更有意义。那些话直指你的心。
    我甚至可以听到噪音,不是因为那些即将传达给你们的文字,而是一些老鼠、恶魔,在做自己的工作。让他去做他的事。
    僧灿的书是那麽的小,就像「伊沙优婆尼沙经」一样,而且还更有意义。当我说我的心碎了是因为我想让伊沙成为终极之书,但是我能怎麽做?僧灿已经打败它了。泪水从我眼中流出是因为伊沙被打败了,也因为僧灿赢了。
    这本书是那麽的小,你可以把它写在手上;但是如果你试着这样做,请记住……写在左手。不要写在右手,那会是一种亵渎。人们说:「右边是对而左边是错。」我说左边是对而右边是错,因为左边代表你里面所有美好的事物,而僧灿只能从左边进入。我知道是因为我已经从左手、左边、女性的一面、「阴」进入了许多人的心中;我从来没有由「阳」进入任何人的心中。「阳」这个字本身就足以把人阻挡在外了。它似乎在说:「走开!」它说:「停。别进来。离开!内有恶犬!」
    右边就像那样。右边属於你意识错误的一面。它是有用的,但是只在当仆人的时候有用。它不应该变成主人。所以如果你要写下僧灿的「信心铭」,把它写在左手上。
    它是多麽美的一本书,每一个字都是黄金。我无法想像任何一个字被删掉的样子。它就刚好是要讲真理所需要的样子。僧灿一定曾经是一个非常讲究逻辑的人,至少在他写「信心铭」的时候应该是那样。
    我已经讲过这本书,而且我从来不会想再讲这本书。我最伟大的演讲时刻就是我在谈论僧灿的时候。演讲与寂静一起出现……好像是演讲又好像不是演讲,因为僧灿只能由无言来解释。他不属於文字,他属於寂静。他只讲最少的话。僧灿,原谅我,我忘了你。只是因为你我想起了更多可以来敲我的门、而且打扰我午睡的人,所以最好还是提到他们一下。
    第一本是僧灿的「信心铭」。
    第二本是邬斯宾斯基的「第三工具」。他在还没有听说葛吉夫之前就写了这本书,那真是个奇蹟。他在他了解他写的东西是什麽之前就写了这本书。他本人是在後来遇到葛吉夫之後才了解这本书的。他对葛吉夫讲的第一句话是:「看了你的眼睛我才了解『第三工具』了这本书。虽然这本书是我写的,现在我才能够说这本书是某种我没有察觉到的未知事物藉着我而写下的。」也许是葛吉夫这个无赖藉着他写下的,或者也许是某个苏菲称为「终极无赖」的人、做出了像「第三工具」这样的奇蹟。
    标题的意思是「第三种思想原则」。苏菲对那个终极事物给了一个名字;它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在。我可以在此时此地、就在这一刻感受到那个在。他们为它取了一个特别的名称,因为每件事都必须取一个名字,但是我不会说那个名字,我不会在这种狂喜的这种美与光辉的在之中说出那个名字。
    我要说邬斯宾斯能够写下「第三工具」这本书是个奇蹟,它是世界上所有语言中最伟大的一本书。事实上据说、而且的确是如此——记住,我要强调并且重覆:的确是如此。据说只有三本伟大的书:第一本是亚里斯多德写的「思想工具」;第二本是培根写的「第二工具」;而第三本就是邬斯宾斯基写的「第三工具(Tertium Organum)」。「Tertium」的意思是第三。而邬斯宾斯基开玩笑的、也只有一个圣人才能开这种玩笑,他不带着自我,而只是谦虚的、开玩笑的说:「第一种工具是存在的,但是并不是在第三种工具之前。第三种工具甚至在第一种工具进入存在之前就已经有了。」
    邬斯宾斯基似乎投注了全部的心力於「第三工具」这本书,因为他从来不曾再次达到过同样的高度。甚至在「探索奇蹟」这本报导葛吉夫的书中也没有办法达到同样的高度。当他背叛葛吉夫时,他最後试着去创造比「第三工具」更好的东西。他最後写了「第四道」但是却完全失败了。「第四道」这本书很好,很适合当做大学教材。你可以发现我有我自己谴责事情的方法……。
    「第四道」可以变成大学一般课程的一部分,但是再来就不值得一提了。虽然他试着尽全力写这本书,它却是邬斯宾斯基写过的最差的一本书。那也是他最後的一本书。
    那就是所有伟大事物最困难之处:如果你尝试,你也会错过。它会在没有努力与不经意之间来临。伟大的事物已经在「第三工具」这本书中拜访过他,但是他甚至没有察觉到。在这本书中的文字是如此的有力,你无法相信作者还没有成道、还在寻找师父、还在寻找真理。
    我以前是个穷学生、整天都在做记者的工作,那是你可以做的最差的工作,但是我那时候也只能找到那种工作,我非常需要工作,所以我必须去读夜校。所以我一整天都在当记者,然後晚上去大学上课。以某方面来说我的名字是属於夜晚的。罗杰尼希的意思是月亮:罗杰尼表示夜晚、希表示神,所以是夜之神。
    所以人们一直在嘲笑我:「真奇怪:你白天工作,晚上上课。你难道是要试着让你名符其实吗?」
    现在我可以回答他们,对、用大写字母,「对」,我一辈子都在试着名符其实。有什麽事情比变成满月更美呢?所以在当时身为一个穷学生我一直都是整天工作的。但是我是个狂人,是贫是富都不重要……。
    我从来都不喜欢借书。事实上我讨厌从图书馆借书,因为图书馆的书就像妓女一样。我讨厌那些别人划的线、做的记号。我总是喜爱新鲜、雪白无瑕般的新鲜事物。
    「第三工具」是一本很贵的书。在当时的印度,我一个月薪水只有七十卢比,而这本书刚好就卖七十卢比,但是我还是买了。书店老板很惊讶。他说:「在这一带甚至最有钱的人都买不起这本书。这本书在我这里放了五年,没有人买过。人们来看一看这本书,然後就不想买了。你这个白天工作晚上读夜校、并且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的穷学生,怎麽买得起它呢?」
    我说:「这本书即使我必须付出生命我也会买。只要读第一行就够了。不论要付出多少代价我都必须拥有它。」
    我在序文中读到的第一句话是:「这是思想的第三种工具,而且世上只有三种工具。第一种是亚里斯多德的工具;第二种是培根的工具,而第三种,是我自己的工具。」我被邬斯宾斯基的大胆所震惊,他说:「第三工具甚至在第一工具以前就存在了。」那就是燃起我心头之火的一句话。
    我把整个月的薪水都给了书店老板。你无法了解,因为那一整个月我必须处在快要饿死的状态中。但是它值得。我可以回想起那美丽的一个月:没有食物、没有衣服——甚至没地方住;因为我付不出房租,所以我被赶出我的小房间。但是我很快乐的在户外带着「第三工具」。我承认,我在街灯下读那本书,而我也活过了那本书。那本书是如此之美,所以现在我更加了解这个人什麽也不知道。他那时候怎麽可能办到?那一定是诸神的共谋,是某种来自於未知的东西。我再也忍不住想要使用那个苏菲名字的冲动了;苏菲称它为凯德。凯德就是那个在引导那些需要引导的人的东西。
    「第三工具」是第二本书。
     第三本:「吉特戈文(Geet Govind)」——神之歌。这本书是一位深受印度人谴责的诗人写的,因为在「吉特戈文」、神之歌当中,他谈了太多关於爱的事情。印度人反对爱已经反对到了他们无法欣赏这部伟大作品的地步。
    「吉特戈文」是某种应该被唱出来的东西。你无法谈论它。它是一首鲍尔派的歌、是狂人之歌。如果你跳舞然後唱它,你就会了解它,要不然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了解它。
    我没有提到这本书作者的姓名。那是无关紧要的……不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而是我不愿意提到他,只因为他并不是诸佛之一。然而他已经做了一件好事了。
    第四本:现在请耐心一点,因为我必须完成这十本书的名单。我没有办法数到十以上。为什麽?因为我有十根手指。那就是十这个数字是怎麽进入存在的:十根手指。人类开始数他自己的手指,所以十变成了基本数字。
    第四本:库德库德的「沙玛亚萨」。我从来没有讲过它。我有好几次决定讲它,但是总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这是耆那教最伟大的书之一,但是它是非常数学性的书;那就是我总是放弃它的原因。我喜欢诗。我甚至曾经谈论过未成道的诗人,但是我甚至不会去谈论已成道的数学家与逻辑学家。数学是那麽的枯燥,而逻辑是沙漠。
    也许他就在我的门徒之中……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库德库德是一个成道的师父,他无法再度出生。他的书很美,我只能说到这里。我不会再说任何事情了,因为那本书是数学的……。数学也有它的美、它的韵律,那就是我欣赏它的原因。它有它自己的真理,但是却是非常局限的、非常右手的。
    「沙玛亚萨」的意思是精华。如果你刚好看到这本书,那麽请不要把它放在左手。把它放在右手。它是一本右手的书,它在各方面都是对的。那就是我直到现在为止都拒绝讲它的原因。它对得让我有一点反感,当然我的眼中还是有泪,因为我知道这本书作者的美。我爱库德库德,而我也打从心底讨厌他的数学性表达方式。
    古迪亚,你可以自由一点,因为我必须再谈四本书。如果你想要的话你可以再出去。
    第五本:克里希那穆提的「最初与最後的自由」。我爱这个人,而我也恨这个人。我爱他是因为他讲真理,我恨他是因为他的知识份子的个性。他只是一个理性的人。我很好奇,他也许是天杀的亚里斯多德投胎转世的。他的逻辑是我憎恨的,他的爱是我所尊敬的,但是他的书是很美的。
    这是他成道後的第一本书,也是最後一本。虽然曾经出现许多本他的书,但是那些都是同样的话在重覆而已。他从来没有办法再创造出比「最初与最後的自由」更好的东西。
    那是很奇怪的现象:纪伯伦在他只有十八岁的时候写下他的杰作「先知」,然後他挣扎了一辈子却无法再创造出更好的东西。邬斯宾斯基无法超越「第三工具」,即使他遇到了葛吉夫、并且和他在一起生活工作了好几年也是一样。而这种事也发生在克里希那穆提身上:他的「最初与最後的自由」的确是他的最初也是他的最後。
    第六本。第六本是另一个中国人写的书。「黄蘖之书」。那是一本小书,不是教条、只是片断而已。真理无法在教条中被表达,你无法在上面写上「哲学博士」。「哲学博士」是一种应该被送给傻瓜的学位。黄蘖以片断的方式写下这本书。在表面上它们似乎是不相连的,但是却不是如此。你必须静心,然後你才可以找到相连之处。那是一本曾经被写过的最静心的书。
    「黄蘖之书」以英语的方式被翻译成了「黄蘖的教导」。甚至这个标题都错了。像黄蘖这样的人是不会教人的。这本书里面并没有教导。你必须静心、寂静,才能了解它。
    第七本是「慧海之书」。当然英语又把它翻译成了「慧海的教导」。这些可怜的英国人,他们以为生命中只有教导而已。这些英国人都是老师。要小心英国女人;否则你会被一个老师套牢!
    慧海与黄蘖都是师父。他们会传授、他们不会教导。因此我称之为「慧海之书」,虽然你不会在图书馆找到这本书。在图书馆你会找到「慧海的教导」。
    第八本:最後一本——至少是今天的最後一本,因为人永远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其他的恶魔也许会开始敲我的门。我一定比地球上的任何人读过更多的书,记住,我不是在自夸而是在陈述事实。我一定至少读过十万本书,也许更多,但是不会比那个数字少,因为在十万本之後我就停止去算那个数目了。所以我不知道明天会怎样,除了第八个今天以外……。我对「吉特戈文」有一点罪恶感,因为我没有告诉你作者的名字。我会告诉你,但是先让我讲完第八本书。
    第八本让我印象深刻的显然是一本怪书;否则它完全不会让我有印象。你会被吓到!猜猜看第八本书是什麽……我知道你猜不到,并不是因为它是用梵文、中文、日文、阿拉伯文写的。你听过它,甚至你家里也许会有这本书。那就是旧约圣经的「所罗门之歌」。我是真心真意的爱着这本书。我讨厌所有的犹太语着作,除了这本「所罗门之歌」。
    「所罗门之歌」被误解得非常深,因为所谓的心理学者,特别是佛洛伊德派的人、那些骗子。他们一直以最差劲的方式在解释这本书;他们把它变成了性慾之歌。它并不是那样的。它是色情的,那是真的,它是色情,却不是性慾。它如此的鲜活,那就是它是色情的原因。它是如此的鲜嫩多汁,那就是它是色情的原因……但是不是性慾。性也许是它的一部分,但是却不会误导人类。甚至犹太人都害怕这本书。他们认为这本书被包含在旧约里面是一种意外。事实上这首歌是唯一值得保留的;其他的部分只值得被丢到火里面烧掉。
    我的时间到了吗?真是不巧。你竟然说「对」,那我又能怎样呢?这就是美之所在。谢谢你们两位。
    嗡嘛呢呗咪吽。
    在这份美上面停下来是如此的美。不、不、不。这个「不」是印度人成道时所说的话。到那时候他们已经不想再被生下来了。他们说:「不、不、不……。」在这个美丽的经验过後,为什麽还要再继续下去呢?
    第三章完
  
  第四章
    好吧!准备好你的笔记本。
    这个世界上没有德瓦吉特这种人的话会失去很多东西。如果柏拉图没有做笔记的话我们将会不知道任何关於苏格拉底的事情,也不会知道佛陀、或菩提达摩。人们也是经由耶稣弟子的笔记才知道这个人。据说马哈维亚一个字都不讲。我知道为什麽人们这麽说。不是他一个字都不讲,而是他从来没有接直与世界沟通过;他只由弟子的笔记来沟通。
    从来没有人发现过成道者自己写东西的证据。如你们所知道的,对我来说成道并不是最後一件事。还有一种既不属於成道也不属於非成道的超越状态。现在,在那种意识状态下,只有经由亲密关系——我故意不用「沟通」这个字,而是「亲密」,在一种融合之下弟子才会变成师父的手。
    所以准备好你的笔记,因为虽然我很不愿意,在最後我还是要提到「吉特戈文」的吟唱诗人的名字。虽然我尽量不去提到他。我假装我忘了,但是这件事对我来说很沉重。我整天都有想到杰德瓦,那就是「吉特戈文」吟唱者的名字。
    为什麽我不想提他的名字?我是在为他着想。他甚至连成道的边都沾不上。我提过米凯尔纳米,也就是「米尔达之书」的创作者;我提过纪伯伦,还有其他人:尼采、杜斯妥也夫斯基、惠特曼。他们没有成道,但是非常接近、就在边缘;只要再推一把他们就会进入殿堂里面了。他们刚好站在门口,不敢敲门……而门并没有锁。他们可以推,然後门就会开。门已经打开了,只需要推一下,就像他们也需要被人推一下。因此我才会提到他们的名字。
    但是杰德瓦甚至还没有接近殿堂。「吉特戈文」这本书降临在他身上的方式是一种奇蹟。但是没有人知道神的奥秘是什麽,而且要记住并没有神,它只是一种表现。没有人知道存在的神秘与它的富足是什麽。有时候它会在不毛之地下倾盆大雨,有时候它不会在肥沃的土地上下雨。存在就是如此,你没办法做什麽。
    杰德瓦是一块不毛之地。「吉特戈文」这种美丽的诗篇、神之歌,却降临在他身上。他一定唱过它、写过它,却不知道他在做什麽。我看不出他哪里接近殿堂了,那就是我不想提到他名字的原因。那也许甚至会让他更自我。那就是我说「为他着想」的原因,但是我觉得那不是这个可怜的家伙的错,他本来就是那样,但是他生了一个美丽的小孩,而如果我提到小孩的名字那麽也让我提一下父亲的名字;否则人们会认为这小孩是个混蛋。父亲也许是混蛋,但是小孩并不是。
    我觉得如释重负,因为我终於把杰德瓦的事情永远结束了。但是还有很多书在我的门外排队等着。你不知道我陷入了多麽困难的处境。我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因为我不是一个思考者,我在跳以前从来不想。我跳,然後我才想。我只是顺便提到了十本书。我没有想到还有那麽多书会来骚扰我。所以,再来十本吧!
    第一本:「赫拉克利特的断简残篇」(奥修电子书『隐藏的和谐』)。我爱这个人。让我顺便提一下,把它当做在空白处写的附注:我爱这本书的全部,但是我不喜欢这本书的全部。我喜欢其中一些而不喜欢另一些,但是我爱这本书的全部。关於那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我爱杰德瓦就像我爱赫拉克利特一样,但是我也喜欢赫拉克利特。
    很少人可以让我把他们和赫拉克利特归在同一类底下。事实上,甚至那样说也是不对的;没有人可以像他一样。现在我说了我真正想说的话。没有人,我重覆一次,没有人可以被归类为和赫拉克利特同一类的人。他只是走得更远,他很警觉、而且不怕他说的话会带来什麽後果。
    他在这些断简残篇中说了些话,这又是一个德瓦吉特、一个弟子的笔记……。赫拉克利特不写书。这些人不写书一定是有某些理由,但是等一下我们再谈这件事。赫拉克利特在这些断简残篇中说:「你无法踏入同样的河流中两次。」然後他又说:「你甚至无法踏入同样的河流中一次……。」这是非常美,也是非常真实的。
    每件事情都在变,改变得速度快到了你无法踏入同样的河流中两次;你甚至无法踏入同样的河流中一次。河水一直在流动;一直走到大海、走到无限、走到消失於未知的地步。
    这就是今天晚上我名单上的第一本书:「赫拉克利特的断简残篇」。
    第二本:「毕达哥拉斯的黄金诗」。显然的,他是最受世人误解的人。如果你知道,你就注定会受误解。甚至连毕达哥拉斯的弟子都不了解他,甚至那些记下「黄金诗」的人都不了解他。他们只是机械性的记下而已……因为毕达哥拉斯的弟子没有人达到他的高度、也没有人成道。而希腊人完全忽视了他。他们忽略了他们之中最好的人:海拉克里特斯、苏格拉底、毕达哥拉斯、普罗提那斯。他们也想忽视苏格拉底,但是他太过份了。所以他们必须毒死他,他们无法只是忽视他。
    但是毕达哥拉斯却被完全忽略了,他与佛陀、耶稣或其他成道者拥有相同的钥匙。还有一件事:耶稣、佛陀、老子都没有像毕达哥拉斯一样为了得到这把钥匙而付出那麽大的努力。他下的工夫最多。毕达哥拉斯是最真诚的寻道者。他冒了各式各样的险。他到当时世界各地有名的地方,在各种师父底下研究,他进入了各种神秘学校并且达到了他们的要求。他是一个无法被归类的人。
    第三本:一个大家都对他不太清楚的人,甚至他自己国家的人都不知道他。他的名字是撒拉哈,而这本书的名字是「撒拉哈之歌」,那是这本书的西藏文标题。没有人知道这本书是谁写的。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撒哈拉从来没有写下它,他只是唱它而已。但是这本书已经散发出他已经得到、他已经达到的芬芳了。这首歌不是出自於诗人的写作,而是神秘家的了解。它只有几行而已,但是它是如此的高贵与美丽,连天上的星星都会感到羞愧。
    「撒拉哈之歌」是无法被翻译的。我是从一位西藏喇嘛口中听来的。我很想一遍又一遍的听它,但是喇嘛身上实在是太臭了,所以我必须说:「谢谢你……。」因为喇嘛从来不洗澡所以身上很臭。因为我对气味过敏,而喇嘛身上的臭夸张到我没办法听完整首歌!我担心我会气喘发作。
    我已经谈论过许多关於撒拉哈的事情;他是坦特罗派的原创者。
    第四本:「谛罗帕」,以及一些由他的弟子记下来的他的歌曲的笔记。我很好奇,没有这些弟子我们会错过多少东西。这些人只是把师父讲的话全部记下来,而不去管对或不对,他们只是试着把这些话尽可能正确的化为文字。而那是一项困难的工作。一个师父就是一个狂人;他什麽都可以说、他什麽都可以唱,或者他也许会保持安静。他也许只是比几个手势,而那些手势你必须去了解它们。那就是梅赫巴巴三十年来一直在做的事。他保持安静,只是一直在做手势而已。
    德瓦吉特,我有没有算错数字?
    「没有。」
    太好了……有时候讲对了感觉也不错。我对号码很在行。巧合的是我在正确的时刻问了这个问题。我总是把号码混在一起。我没办法数数,因为我面对的是无法测量、无法计数的东西。我面对的真理既不是文字也不是号码。真理超越所有的东西,而它奇妙到会让人搞混的地步。一切都会变得颠倒、古怪。所以你说我是对的实在是一种很大的恭维。但是请你告诉我,现在讲到第几本了?
    「第五本。」
    谢谢你。
    第五本:我要讲的这个人并不被视为成道者,因为没人认得出来。只有一个成道者可以认出另一个成道者。这个人的名字是铃木大柮。这个人在现代比任何人都还要致力於推动使静心与禅接近人们的工作。铃木一辈子都在做向西方介绍禅的核心的工作。
    「禅(zen)」只是梵文德亚那、静心的日文发音。佛陀从来不使用梵文;他讨厌梵文,因为它已经变成教士的语言了,而教士总是在为恶魔服务。佛陀使用非常简单的语言,这种语言是尼泊尔山里的人使用的。他的语言的名字是巴利文。巴利文里面德亚那的发音是禅那。简单、口语化,普通人无法欣赏语言的微妙之处。他们会照自己的意思修改。就像一颗在河里的石头一样,它会变的圆滑。那就是每个被人们使用的字会有一种美丽的圆滑、一种简单的美的原因。普通人很难念出「德亚那」的音节;他们把它念成禅那。当它被传到中国时,就从「禅那」变成了「禅」,然後当它被传到日本时就变成了「禅(zen)」。你可以看到这种事到处都会发生,人们总是会把字变得简化。
    铃木大柮的「禅与日本文化」是我的第五本书。这个人为人类做出了如此多的贡献,已经到了没有人可以超越他的地步了。他的工作是很伟大的。全世界都欠他人情。铃木应该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但是却不是……。我是说它应该是。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而那些知道的人应该负起责任把他的名字散播出去。
    第六本:我要介绍一个法国人。你会很惊讶。你会在心里问:「法国人?」而且还要被奥修把他与毕达哥拉斯、赫拉克利特、铃木列在一起?他难道疯了吗?
    对,我从来没有神智清醒过,最近二十五年都没有过,或者更久也说不定。在此之前我也是神智清醒的,但是感谢上帝,你要再次记住那只是一种表达方式,因为并没有神、只有神性。我不会忘记提到这一点,因为甚至有可能连我的追随者、我的弟子都会开始崇拜上帝,或者把我当成神。不会有上帝,以前也从来没有过。
    尼采说:「上帝已死!」是错误的,不是因为上帝已死,而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活过,所以他又怎麽能死呢?一个人要死首先需要活。那就是错误之处:他同意尼采的话。我说:「感谢上帝!」的时候,只是因为没有别的话可以用在那里。但是那只是一个字,没什麽涵意。「感谢上帝」只表示那是很好的、很美的。
    我觉得很快乐,德瓦吉特,你必须再提醒我一次第六本书我要讲什麽。
    「一个法国人。」
    对。我还没提到他的名字。这本书是胡伯班诺的「放手」。每个静心者的书架上应该都要有一本。没有人曾经写过那麽科学又那麽有诗意的书。那是一种矛盾,但是他办到了。胡伯班诺的「放手」是现代西方世界最好的一本书。就西方来说它是本世纪最好的一本书。我并没有把东方的书算进去。
    第七本:「拉玛克里希那的寓言书」。你知道我不太喜欢圣人。那不表示我只喜欢他们一点点而已,我完全不喜欢他们。事实上,老实说我讨厌他们。圣人很假、是骗人的东西、像狗屎一样。但是拉玛克里希那不属於他们这一类的人,我又要感谢上帝了!至少世上还有一些很神圣却又不是圣人的人。
    「拉玛克里希那的寓言书」。寓言一定是简单的。还记得耶稣的寓言吗?就像那样。如果寓言很困难那就没有用了。寓言只是为了让所有年龄层的小孩都能了解而存在的。对,我指的是所有年龄层的小孩。有的小孩十岁、有的小孩八岁,诸如此类……但是他们都是在海边玩耍、收集贝壳的小孩。「拉玛克里希那的寓言书」是我的第七本书。
    第八本:「伊索寓言」。伊索并不是真有其人;他从来不存在。佛陀已经在他的讲道里用过那些寓言了。当亚历山大到印度时,那些寓言就被带回西方。当然很多东西都被更改了,甚至连佛陀的名字都被改了。佛陀被称为菩提沙瓦。
    佛陀说有佛有两种:一种是阿罗汉,他达到了而他并不会去关心别人;另一种是菩萨,他达到了而且他会尽最大的力量帮助其他寻道者。「菩萨」亚历山大将它写成菩提沙特,然後又变成了乔瑟菲斯;然後又从乔瑟菲斯变成了伊索。伊索不是一个历史人物,但是这些寓言非常有意义。那是我今天的第八本书。
    第九本:龙树的「中观论」。我不太喜欢龙树;他太像哲学家了,而我是一个反哲学的人。但是他的「中观论」、简称为他的中论……。「中观论」的意思是中间之道的精华、最精要的中道。在他的「中论」中他达到了文字所能触及的最深处。我从来没有讲过这本书。如果你想要谈论精要的事物,最好的方式是完全不讲,只要寂静就好。但是这本书非常的美。
    第十本:今天晚上最後一本书是一本奇怪的书;没有人认为我会把它包含进来。那是玛尔巴、一位西藏神秘家的伟大着作。甚至他的追随者都不读这本书;它不是要被人阅读的,它是一个谜。你必须对它静心。你只须要看着它,然後突然之间书会消失、它的内容消失了,只有意识留下来。
    玛尔巴是个非常奇怪的人。他的师父,密勒日巴常常说:「甚至连我都要向玛尔巴致敬。」没有一个师父说过这种话,但是玛尔巴就是这种人……。
    有人问玛尔巴:「你相信密勒日巴吗?如果你相信他你就跳到火里!」他马上就跳了!人们从四面八方跑来把火扑灭。当火被扑灭时人们发现他以佛陀的姿势坐着并且笑得很开心!」
    人们问玛尔巴:「你为什麽笑?」
    他说:「我笑是因为信任是火唯一无法摧毁的东西。」
    这就是我把他单纯的歌曲算在第十本的人。这本书就是「玛尔巴之歌」。
    我的时间到了吗?我听到你说是,虽然我知道我的时间还没到。我的时间怎麽可能会结束?我今天早就来了,那就是我被误解的原因。
    但是对你们来说,你是对的;我的时间到了。而这真的很美。没有办法表达我的感受。它太美了,最好现在就结束。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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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现在开始工作。
    「Athato Brahma Jigyasa——现在开始进入终极中探询」……那就是巴德拉亚那开始写他这本伟大的书的方式。巴德拉亚那的书是我今天要谈的第一本书。他以这一句话开始他这本伟大的「婆罗门经」:「现在开始进入终极中探询。」那就是东方的经文开始的方式,总是用「现在……athato」开始,不会有别的方式。
    巴德拉亚那是一个注定会被误解的人,只因为他太严肃了。神秘家不应该那麽严肃,那不是一种好的人格品质。但是他是一个几千年前的婆罗门,他活在婆罗门之间,和他讲话的都是婆罗门,而婆罗门是世界上最严肃的一种人。你知道吗?印度是没有笑话的。这麽大一个国家没有笑话不是很奇怪吗?这麽长的历史竟然都没有笑话!婆罗门无法开玩笑,而他们是神圣的人,开玩笑似乎太亵渎了。
    我可以了解并且原谅巴德拉亚那,但是我无法忘记他是一个有点严肃的人。我在犹豫是否应该将他包含在我的书单之中。这份犹豫只是来自於他的严肃。我不会对米尔达感到犹豫;我一点都不会对奥玛凯岩的「鲁拜雅特」感到犹豫。但是我会巴德拉亚那与他的婆罗门经感到犹豫,在东方它被视为最伟大的书之一,而它的确也是。
    我读过许多严肃的书,甚至读过葛吉夫这个无赖圣人的「所有与一切」,但是就严肃来说没有一本书能比得上巴德拉亚那的婆罗门经。他在严肃上也是无人可及的。唉!如果他能笑一下就好了!
    基督教相信耶稣从来没笑过。我驳斥这种说法。我完全驳斥这种说法!如果说是巴德拉亚那还有可能;他也许从来不笑。他那麽的严肃,他完全是严肃的。你无法再写出一本更严肃的书了。人们为了解释他书中的意思已经写了许许多多的评论文章了。
    真理不需要评论,但是当你把它打扮得很严肃时,评论自然就会随之而来,而评论家一直都是魔鬼的仆人。这本书仍然是一本伟大的书;虽然巴德拉亚那很严肃这本书还是很伟大。巴德拉亚那以敏锐与科学家的效率达到了最高峰、达到了终极之地。
    在印度一个人只有在他对三件事情写下评论之後才能被称为阿查亚、师父:第一件事,一百零八本优婆尼沙经。第二件事,薄伽梵歌(Shrimad Bhagavadgita)、克里希那的天国之歌;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巴德拉亚那的婆罗门经。我从来没有讲过关於他的事。我有好几年的时间被称为「阿查亚」,而人们常常会问我是不是写过这些书的评论——吉踏经、优婆尼沙经、婆罗门经。我笑着说:「我只讲笑话,我不写任何评论文章。我被称为阿查亚是一个笑话,不要对这件事太认真。」
    婆罗门经。大家都把婆罗门当成神,但是它并不是如此。婆罗门和上帝在耶稣基督之前四千零四年创造了世界的基督教观念不同。当我这样说的时候,我认为如果巴德拉亚那听到的话,他也许甚至会笑出来,他也许会失去他的严肃。婆罗门不是上帝;婆罗门表示神性、遍布於整个存在的神性……是整体、是整体的神圣。
    经文只是一种轨道。你没办法讲太多关於婆罗门的事;你可以说的只是一种轨道、暗示。但是暗示可以变成一座桥梁,巴德拉亚那已经用他的经文造了一座桥梁了。
    虽然巴德拉亚那是严肃的,我还是爱这本书。我讨厌严肃讨厌到了必须说「虽然巴德拉亚那是严肃的」的地步。我仍然会因为他创造了世界上最有意义的书而爱他。「圣经」比起巴德拉亚那的经文差得远多了,圣经甚至还接近不了它。
    第二本:那拉达的「巴克提经」。那拉达刚好与巴德拉亚那相反,而且我爱把相反的东西放在一起。我想要把那拉达与巴德拉亚那放在同一个房间内,然後看看他们之间会发生什麽事。那拉达总是带着一把艾克塔拉(ektara),那是一种只有一根弦的乐器,艾克表示一,而塔拉表示弦。那拉达总是带着他的独弦琴,然後演奏它并且唱歌跳舞。巴德拉亚那完全无法容忍这种事。我可以容忍各种人。巴德拉亚那却会对那拉达大吼大叫。那拉达不是那种会对巴德拉亚那产生兴趣的人;他会继续演奏下去,甚至唱得更大声来激怒巴德拉亚那。看到他们两个人在同一间房间中我会觉得很有趣。那就是第二本书我选择了那拉达的「巴克提经」的原因。
    这本经文是以「Athato bhakti jigyasa——现在开始进入爱中探询……。」进入爱中探询是最伟大的冒险、最伟大的探询。其他的东西都会相形见绌,甚至连原子能量也是。你可以成为一个有爱因斯坦般才干的科学家,但是除非你爱否则你不会知道什麽是真实的探询。而且不只是爱,还有爱加上觉知……那麽它就变成了进入爱中的探询,那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任务。
    让我再说一次,那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任务——带着觉知的爱。人们会谈恋爱;人们在爱中变得无意识。他们的爱只是生物性的爱,那是地心引力。他们会被往下朝地球拉。但是那拉达谈的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爱:像静心、像觉知的爱。或者用科学术语来说,像飘一样的爱,它是反重力的。把地心引力留在坟墓里;要飘浮、上昇!当一个人在爱中上昇、飞向星星时,就是「现在开始进入爱中探询」。
    为什麽你们都看起来那麽担心呢?我爱魔鬼,让他们做事、让他们尽量制造噪音。对我来说他们是无法打扰我的,而对你们来说你们已经被打扰了,他们还能做什麽呢?所以每件事都很好,就像它应该是的样子。
    我非常喜爱那拉达的书。我已经讲过它了,但是不是用英语讲的,因为英语不是我的母语,而且英语太科学、太数学、太现代了。我用印度文、我的母语讲过那拉达,用印度文我可以唱得更容易。它更接近我的心。
    我的一位老师常说:「你没办法用外国话爱,你也没办法用外国话吵架。」
    当吵架的时候一个人会想要讲心的语言。当爱的时候也是一样,而且还会更加想要,因为爱需要更多的深度。
    当我用英语讲话时我注定会讲错,因为那是一种双重工作。我仍然是在讲印度语,然後还要把它转换成英语。那是一件困难的工作。我还没有直接用英语讲过话,感谢上帝!记住,上帝不存在;他只是被创造出来让我们用他来感谢某人。我希望有人会把我以前讲的有关那拉达的东西翻译出来。
    我曾经用印度语讲过许多东西,我不曾用英语讲这些东西是因为有其必要,因为不可能用英语讲它们。而反之亦然:我曾经用英语讲过许多东西,而那是不可能用印度语讲的。我的工作有一点奇怪。当我所有的书从印度语被翻译成英语、从英语被翻译成印度语时,你会更昏乱、更迷惑,而我会开怀大笑。不管我是否还在这个身体里都没关系;我会开怀大笑,我保证,不管我在哪里!我注定会在宇宙的某个地方。我会看着你迷惑、昏乱的样子,看你摇着头一副无法相信的样子,因为我用这两种语言在不同的层面上讲话……因为有一种无法用印度语表达的层面,所以我才用英语演讲。
    第三本书是派坦加利的「瑜珈经」。巴德拉亚那太严肃,那拉达太不严肃。派坦加利刚好在中间:既不是严肃也不是不严肃,他有科学家的精神。我已经讲了十册的派坦加利,所以没有必要再讲关於他的事情了。在十册书之後很难再讲什麽、再加进去什麽了。只有一件事,就是我爱这个人。
    第四本:卡比儿的「卡比儿之歌」。世上没有东西是像它一样的。卡比儿是一个美得不可思议的人。他是一个未受教育的人,他生於纺织工人家庭,没有人知道他父亲是谁,他的母亲把他丢在恒河岸边。他一定是个不合法的小孩。但是只是合法是不够的;他当然是不合法的,但是他是由爱生出来的,而爱就是真实的法则。我也已经讲过太多的卡比儿了,所以没有必要再讲别的事情,除了反覆的说:「卡比儿,我爱你,我从来没有爱一个人爱得那麽深。」
    我算的号码仍然正确吗?
    「是的。」
    那很棒。恶魔完全无法打扰我。
    第五本:现在我要带一个女人进来。我一再的想着要带一个女人进来,但是一堆男人正聚集在门口,非常的没有绅士风度!而且他们不让女人进来。而这个女人已经想办法进来了……我的天,真是个令人佩服的女人!布拉瓦特斯基什麽什麽的女士。那就是我称呼布拉瓦特斯基的方法:什麽什麽的。她对写这些什麽什麽的东西非常擅长,她写各种关於虚无的东西、她把不重要的东西看得非常重要。而我知道她会是第一个进入我名单中的女人。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她以某种方法推开了派坦加利、卡比儿、巴德拉亚那,然後带着她七册的「秘密教义」进来了。那就是我的第五本书。它几乎是一部百科全书、「奥秘学百科全书」。我认为就奥秘主义来说没有人可以比得过布拉瓦特斯基,当然,除了我以外;我可以写七百册书。那就是我避而不谈「秘密教义」这本书的原因:因为如果我谈这七册的「秘密教义」,那麽看在老天的份上,我会再制造出七百册以上的书。
    有人向我说过我已经讲了三百三十六本书了。我的天!上帝太仁慈了,因为我不必去读它们。我从来没有读过任何一本。但是布拉瓦特斯基会马上从中做出一些东西。那就是我所谓的奥秘主义。三百三十六:336,那表示三加三是六;六加六是十二……一加二……然後又是三!你遇到三的那一刻你就无法让奥秘学者停下来了;他已经找到了关键。奥秘学者会打开你无法想像的门。这个三就足以打开所有的门了,不管它有没有被关上。
    布拉瓦特斯基这个可怜的女人,我可怜她而我也爱她,虽然她的脸是那麽的不可爱,甚至不讨人喜欢,你还能说爱她吗!她的脸只能在恶作剧的时候被用来吓小孩而已。布拉瓦特斯基有一张非常丑陋的脸,但是我可怜这个女人:在一个充满男人的世界、男人所创造的世界、被男人所支配的世界中,她是开创第一个由女人作主的宗教、通神学会的唯一女性。她与佛陀、查拉图斯特拉、默罕穆德竞争,而我要为此而感谢她。总要有人来做这件事。男人必须回到他原来的地方,我要为此而感谢她。
    虽然这本「秘密教义」充满了奥秘的狗屎,却也有很多的钻石与莲花在其中。这本书里有太多的垃圾,因为她是一个收藏家。她继续从各地收藏各种垃圾,而且不管那是有用还是没用的。她很擅长把所有没用的、无意义的东西以一种有系统的方式放在一起。她是一个非常有系统的女人。但是在书里有一些,很遗憾的只有一些钻石散落在其中而已。
    总之这本书没有什麽价值。我选这本书只是要让一些女人被列入我的名单中,然後别人才不会认为我是个男性沙文主义者。我不是。我也许是个女性沙文主义者,但是绝对不会是一个男性沙文主义者。
    第六本,「蜜拉之歌」。在布拉瓦特斯基女士之後我必须把蜜拉列进来,只是为了要让事情再度变美、只是为了平衡。布拉瓦特斯基非常沉重,所以还需要一些女性来平衡她。我会那样做的。第六本是「蜜拉之歌」;它们是曾经被人唱过的最美的歌曲。要翻译它们是不可能的。
    蜜拉说:「Main to prem divani——我疯狂的陷入爱中,我爱得如此疯狂,我已经疯了、疯了、疯了。」也许这可以让你知道她唱的是什麽歌。她是一个公主、皇后,但是她离开了王宫而变成一个街上的乞丐。她在市场中弹奏着维拉琴然後跳舞,她走遍每个乡村、小镇、城市,唱出她的心声、把她自己完全倾倒出来。我已经用印度文谈过蜜拉了;也许有一天某个狂人会把我讲过的话翻译出来。
    第七本:另一个女人。我只是试着去平衡那个沉重的布拉瓦特斯基。她真的很沉重,她一定有三百磅重!三百磅,而且是女人!她会把你所谓的拳王阿里在一瞬间就丢出去。她会把所谓的强者毫不留情的压在脚下。三百磅,而且是一个真正的女人!难怪她找不到爱人,只找得到追随者。自然的,也是显然的,你无法爱上这种女人。如果她强迫你,你也只能服从。为了平衡布拉瓦特斯基,第七本书是「沙哈乔之歌」。
    沙哈乔是另一个女人。甚至她的名字也是富有诗意的;它的意思是「自发性的精华」。我讲过沙哈乔,也是用印度语讲的,因为英语没有那种诗意。我在英语系的语文中看不到太多的诗意,我在所谓的诗集中看到的东西看起来都是那麽的没有诗意,我很好奇为什麽都没有人出来反叛它。除了诗以外,为什麽没有人开始做英语革新的事情呢?英语已经越来越像科学家、技术人员的语言了,或者说得好听一点,是工业人员的语言。那真是一种不幸。只能希望有一天我谈沙哈乔的东西会被世人所广泛了解。
    第八本:另一个女人,因为我还没有平衡那位重量级冠军,「布拉瓦特斯基」。这个女人将会做到这一点。她是一个苏菲;她的名字是拉比雅阿尔阿达拜雅。阿尔阿达拜雅的意思是「从阿达拜雅来的人」。拉比雅是她的名字,阿尔阿达拜雅是她的住址。那就是苏菲为她命名的方式:拉比雅阿尔阿达拜雅。在拉比雅还活着的时候这个村庄变成了一个圣地。世界各地来的旅行者、求道者,都会来这里找拉比雅的小屋。她真的是一个凶猛的神秘家;她带着一把可以敲破任何人的头的铁槌。她也真的敲破了许多脑袋,然後把其中隐藏的精华取出来。
    有一次,哈珊到她那里求教。有一天早上因为要做晨间祷告,所以他向她要了一本可兰经。哈珊很惊讶;他说:「这会受谴责的。是谁做这种事?」拉比雅已经删改了可兰经!她在许多地方划掉好几个字。她甚至把好几页整个撕掉。哈珊说:「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可兰经是无法被修改的。谁可以修改先知、神的最後传讯者的话语呢?」那就是回教徒称他为最後传讯者的原因,因为在默罕穆德之後不会再有先知了,所以谁可以修正他的话呢?他是正确的,而且是无法被修正的。」
    拉比雅笑了,她说:「我才不管传统。我已经亲眼看过神了,我根据我的经验修改这本书。这是我的书。」她说:「你无法提出任何异议。那是我的东西。你应该感谢我让你读它。我必须对我的经验、而不是别人的经验真诚。」
    这就是拉比雅,一个不可思议的女人。我把她列在我的名单上。她已经足以平衡布拉瓦特斯基女士了。当然,拉比雅的书也不是她写的,那只是弟子的笔记而已,就像德瓦吉特的笔记一样。拉比雅会说一些离题的话,没有人可以看得出其中的前後关系;她会突然讲一些话然後被记下来。有关她的一些轶事也是这样来的。我喜欢那样。
    蜜拉是美丽的,但是没有盐,只有甜味。拉比雅非常咸。你知道我是个糖尿病患者,我无法吃太多蜜拉的东西,德瓦拉吉不会让我这麽做。但是拉比雅就没问题了,我可以尽量吃。事实上我讨厌糖,我更讨厌糖精,特别是为糖尿病患者制造的人工糖,但是是我喜爱盐。
    耶稣对他的弟子说过:你是地球上的盐。我可以说:拉比雅,你是世上所有女人之中唯一的盐。
    第九本:那那克,耆那教的创始者,他的歌曲。他到世界各地流浪,他只带着一个追随者、玛达那。玛达那的意思是勇敢、「真正的勇者」。要成为追随者就必须勇敢。情况常常是那那克唱歌、玛达那弹西塔琴,而那就是他们走遍全世界散播终极芳芬的方式。他的歌是如此之美,这些歌使我流泪。只因为他的歌一种新的语言被创造出来了。因为他不遵守文法、语言的规则,所以他创造了普加比语,那只是由他的歌而创造出来的。那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语言,就像一把剑的锐利边缘一样。
    第十本。我总是想要讲山卡拉查亚,是第一个,而不是现在的那个人,是原来的山卡拉查亚。我已经决定要讲他最有名的书「味味克邱达马尼」,也就是「觉知的宝石」。在最後一刻……你知道我是个狂人;在最後一刻我决定不讲这本书了。理由很简单:这本书比较偏向逻辑而比较不偏向爱,而我将受到那种逻辑的折磨。那不是一本小书。那是一本大部头的书,而我将会连续讲上八个月。那会是一段很长的旅程,所以最好还是算了,所以我决定不讲它。但是它必须被包含在我正在数的最伟大的书籍之中。
    山卡拉查亚的「味味克邱达马尼」中当然还是有散布在四处的钻石、花朵、星星。但是在其间的婆罗门的垃圾实在是太浓太多了,我无法忍受。但是这本书很棒,你不能只因为四周有太多的石头与泥泞就放弃了一座钻石矿场。
    第十一本,也是这系列的最後一本:穆罕默德的「可兰经」。「可兰经」不是用来读的而是用来唱的。如果你读它你会错过它。如果你唱它也许看在老天的份上你会找到它。
    「可兰经」不是由学者或哲学家所写的。穆罕默德完全不识字,他甚至无法写自己的名字,但是他被神灵附体了。因为他的天真,所以他被选中然後开始唱歌,而那首歌就是「可兰经」。
    我不懂阿拉伯语,但是我了解「可兰经」,因为我可以了解阿拉伯语的旋律与旋律之美。谁会去管它的意义!当你看到一朵花,你会问:「它的意义是什麽」吗?花朵就足够了。当你看到一把火,你会问:「它的意义是什麽」吗?一把火就足够了。它的美就是它的意义。如果它是有旋律的,那麽它的无意义本身就是有意义的。
    「可兰经」也是一样,而我很感谢上帝,还是要记住,没有上帝,这只是一种表达方式。没有人在允许我。感谢上帝让我用「可兰经」这本人类史上最美、最无意义、最意味深长却又是最不逻辑的书来结束这个系列。
    第五章完
  
  第六章
    现在是附笔。在最後一次,当我说这是我想要列在我名单中的五十本书系列的结束时,我只是随口说说的。我并没有表示结束了,只是号码结束而已。我选择五十本书是因为我认为那会是一个好数字。总之人必须决定,而所有的决定都是随意的。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神、是不存在的。
    当我说这是这系列的结束时,那些在烦我的群众——「吉特戈文」的杰德瓦、「秘密教义」的布拉布拉布拉瓦特斯基女士,以及他们的同伴,在他们之中我认识许多人但是我甚至不想去叫出他们的名字,更不用说要把他们列入我的名单了。这些群众听到我说结束了,他们就解散了。
    然後,出於我全然的喜悦,我了解了耶稣所说的:「谦虚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拥有神的王国。」他还说:「那些坚持到结束、最後的人有福了。」他们不会去推,简单的说,他们就是不匆促、只是站着等的人。当群众散去时,我看到了那些少数有福的人;因此才会有了附笔。
    甚至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没有把佛陀的「法句经」列入。佛陀正静静的坐在最後一排。我从来没有爱一个人像爱佛陀那麽深。我一辈子都在谈他。甚至当我在谈别人的时候也是一直在谈他。记下来,那是一种告白。我无法谈耶稣而不提到佛陀;我无法谈默罕穆德而不提到佛陀。不管我有没有直接提到他都是另一回事。对我来说不可能不提到佛陀。他是我的血、我的骨头、我的骨髓。他是我的宁静、也是我的歌。当我看到他坐在那边我就想起来了。我甚至无法道歉,那是超越道歉的。
    「法句经」在字面上的意思是「真理之路」,或者说得更正确的是「真理的足迹」。你看出了矛盾之处吗?
    进来
    出去
    水鸟
    没有留下踪迹,
    牠也不需要引导。
    真理是不可言喻的。并没有足迹留下来。在天空飞的鸟儿不会留下足迹……而诸佛就是天空中的鸟儿。但是诸佛总是用矛盾的方式讲话,但至少他们讲了话,而那是很美的。他们无法讲不自相矛盾的话,他们没有办法。讲真理就是自相矛盾。不讲话也是自相矛盾,因为甚至当你试着不讲话的时候,你知道你的寂静也只是一种表达,也许没有文字,但同样是一种表达。
    佛陀为他最伟大的一本书取名为「法句经」,在其中的矛盾之上还有矛盾。他充满了矛盾,相信我,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够打败他。当然他也会很高兴被我打败,就像父亲偶尔会享受被自己的小孩打败一样。小孩得意洋洋的坐在父亲的胸前,而父亲只是让他赢。所有的佛都会让爱他们的人打败他们。我让我的弟子打败我、超越我。没有比看到弟子超越我更高兴的事情了。
    佛陀用「法句经」这个名字开始,那就是他要做的。他将要说那个无法言说的,讲那个无法被讲的。但是他把那个无法被讲的东西讲得很美,因此「法句经」就像艾佛勒斯峰一样。到处都有山峰,但是没有一座山达到艾佛勒斯峰的高度。
    我看到佛陀坐在那里。我也看到其他人,最美的、最谦逊的一些人,不像布拉瓦特斯基敲着门大叫着:「让我进来!」我看到马哈维拉赤裸着……因为真理是赤裸的,完全寂静的站着。他的弟子、而不是他自己,正拿着他的书。
    第二本:「津经」——征服者之经。津是一个美丽的字,它表示征服:一个征服了自己的人。
    我曾经讲过好几册关於这部经文的书,但是它们还没有被翻译成英语。我想要说一件事:我要把「津经」列入我的附笔当中。
    没有人曾经像马哈维拉那麽安静,也没有人像他那麽毫不遮掩。只有宁静才可以是毫不遮掩的。记住,我不是在说裸露,我是说不遮掩。两者是完全不同的。「裸露」是色情的;「不遮掩」只是完全敞开、脆弱、不掩饰。小孩子不是裸露,而是不遮掩。马哈维拉的不遮掩是很美的。
    据说他从来不对人讲他的经文;只有坐在他身旁的亲近人士在内心里听到这些经文。他们只是听到而已。那是最神奇的事情之一……。在马哈维拉身边有十一个最亲近的弟子,当他们同时听到同样的话时,他们认为那些话是值得记下来的,虽然马哈维拉并没有公开的讲出任何话,但是却是以一种微妙的方式、一种震动传达出来了。
    「津经」是以一种和世界上所有的书完全不同的方式写成的。师父仍然是宁静的,而十一位弟子同时听到了,我要强调同时这个字,他们听到了同样的话,然後他们将它记了下来。那就是「津经」被产生出来的方式。一本书竟然可以用这麽奇妙的方式诞生!一个人绝对无法想像有这麽美的开始方式,而且这部书的确包含了人类可以达到的最高的光辉,以及征服自己的科学方法。
  
    第三本……我看到了一个我认不出来的人。「很奇怪。」我想着:「我走过好几世的许多条路,我跟过许多人、待过许多学校。这个人是谁?他是如此的模糊不清。」他不是一个师父,那就是我无法认得他的原因,但是他够谦逊,应该被包含进来。我一直很爱他的书。我找不到忘记把他列入五十本书之中的理由。这个人是希腊人,叫卡赞札克斯,是「希腊的左巴」的作者。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如何发音,但是「希腊的左巴」是一部杰作。这本书的作者不是一个佛、也不是一个马哈维拉,但是他在任何时刻都可以变成那种人。他几乎快要准备好了,他的果实已经熟了,只是在等待季节的来临。
    左巴是我的一段恋情。我爱奇怪的人。左巴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甚至不是一个真人,只是虚构人物,但是对我而言他几乎是真的,因为他代表了伊比鸠鲁、查瓦卡、以及世上的所有物质主义者。他不只代表他们,而且还用最好的形式来代表他们。
    有一次左巴对他的老板说:「老板,你什麽都有,但是你仍然错过了生命,因为你心中少了一点疯狂。如果你可以疯一点你就会知道生命是什麽。」
    我可以了解他;不只是他,我还可以了解长久以来所有像左巴一样的人,以及他们的「小疯狂」。但是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只相信一点点。我是尽可能的疯狂、完全的疯狂。如果你只有一点点疯狂,你当然就只会了解一点点的生命,但是那至少比完全都不了解好一点。
    左巴、可怜的左巴、目不识丁的左巴,是一个工人……他一定有高大、强壮的身材,而且有一点疯。但是他给了主人伟大的劝告:「要疯一点。」我要说疯一点是不行的;要完全疯狂!但是你只能在静心中容许完全的疯狂,否则你会走到极端。你将无法消化它;相反的,它会吃了你。如果你不知道静心是什麽的话你会被烧掉。因此我造了一个新名称:左巴佛。
    左巴佛是我合成的东西。我爱卡赞札克斯,因为他创造了一件伟大的艺术品,但是我也为他感到难过,因为他仍然在黑暗中。卡赞札克斯,你需要一个老板,你需要一点点静心;否则你永远不会知道生命是什麽。
    第四本,我看到了最美的一个家伙。我谈过他,但是我没有把他列在我的五十本书、那份随意的名单之中。这个人的名字是「阿喜拉吉曼索」。阿喜拉吉没有写过书,只有一些描述,或者与其说是宣言。像阿喜拉吉这样的人只会发表宣言,那并不是出於自我,那些宣言并不带有自我,那就是他宣称「阿那伊哈!」的原因。
    「阿那伊哈!」就是他的宣言,它的意思是:「我就是神,没有别的神。」回教徒无法原谅他;他们杀了他。但是你怎麽杀得了阿喜拉吉呢?那是不可能的!甚至在他被杀的时候他都还在笑。
    有人问他:「你为什麽笑?」
    他回答:「因为你们不是在杀我,你们只是在杀我的身体,而我已经一再的说过我不是身体了。阿那伊哈!我就是神。」这些人是最珍贵的人。
    阿喜拉吉曼索没有写过任何的书;只有他的一些宣言被喜爱他的人与朋友收集起来。我甚至不会说他们是追随者,因为像阿喜拉吉这样的人不会接受追随者、模仿者,他们只会接受爱人、朋友。
    抱歉,我已经完全忘了他了。我真是不对。但是,阿喜拉吉,你应该了解我的难处。我读过的书比你听说过的还多。我已经读了十万本的书了。现在,要从这些书中找出五十本真的是件困难的工作。我已经选了一些书了,而很自然的我必须含泪放弃许多书。我也想要选那些书……但是我要把你放进这份附笔当中。
    第五本: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个人,因为他从来不写东西也从来不讲话。「摩诃迦叶」。人们只知道他的这件轶闻。
    有一天,佛陀在早上的说法时手中拿着一枝莲花。他静静的坐着看着花,一个字都不说。佛陀的一万个弟子都非常迷惑。这种事是前所未闻的。首先佛陀从来没有拿过任何东西来,这次他却拿了一朵莲花;第二点,他常常都是马上开始说法,但是今天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他只是看着花而已。他们之中一定有许多人以为佛陀发疯了。只有一个人不这麽认为。他笑了。那个人就是摩诃迦叶。
    佛陀抬起了他的眼睛笑了,然後叫摩诃迦叶过来,把花朵给了他然後告诉大家讲道已经结束了:「我已经给了你们可以言说的东西,而我给了摩诃迦叶他应得的东西。我用文字对你们讲了四十年,你们却从来不了解。今天我用寂静来讲话,而摩诃迦叶的笑显示他已经了解了。」继承人已经用这种方式被找到了。摩诃迦叶变成了佛陀的继承人。那是一种奇怪的方式……。
    摩诃迦叶的弟子写下了他的一些事蹟,那可以被称为他的着作。但是事实上他没有写过那些东西,他的弟子也没有在上面署名。那些弟子是无名氏。但是他们写下的东西都是很美的。那是一些碎片,就像满月的碎片一样:如果你可以把它们放在一起的话就会再度变成满月。而把它们放在一起的秘诀就是静心。
    摩诃迦叶所流传下来的传统就是禅。他是禅宗的第一位祖师。奇怪的是……禅宗的第一位祖师竟然不是佛陀,而是摩诃迦叶……。因为佛陀讲了四十年的话,而摩诃迦叶从来不讲话;他唯一制造过的噪音就是那个笑。如果你可以把它称为讲话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那个笑以一种方式说出整个存在就是一个笑话的事实。那个笑在对佛陀说:「真是好笑!」
    你了解整个存在就是一个笑话的那一刻,你就了解了。没有其他的了解、没有其他的成道。其他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假的。
    德瓦吉特,你可以提醒我正确号码吗?因为甚至在这份死而复生的记录、这份附笔中,我也必须凑成十本。你说现在到第几本了?
    「第六本。」
    很好。死而复生这个字真的是太美了。我真的死了,那就是我让你们称我为「受祝福的人」的原因。如果我还没死的话,那麽称我为受祝福的人是不对的。
    死而复生这个字是意外的在我脑海中出现的。我本来要说附笔,但是有时候真理会意外的出现。那不是安排好的,那只是像火山一样突然就爆发了。我本来不想那样说,但是它自己跑出来了。真理有它自己的方式。我真的是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我很久以前就死了。
    第六本,我看到了赫曼海斯。他不是一个成道者,更不用说超越成道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他以一个诗人的看法写下了世上最伟大的一本书:「悉达多」。
    悉达多是佛陀的名字,是他父母为他取的。他以乔达摩佛陀之名为世人所熟知。乔达摩是他的姓;佛陀的意思就是「觉醒者」。悉达多是他的真名,那是他父母请教了星相家之後为他取的。那是一个美丽的名字。悉达多也表示「一个达到意义的人」。悉达的意思是「一个达到的人」;多的意思是「意义」。组合在一起的悉达多的意思是「一个达到人生意义的人」。星相家、父母、或替他取名字的人一定很有智慧,就算不是成道者,至少也是有智慧的人……至少有世俗的智慧。
    赫曼海斯的「悉达多」以一种不同的方式讲述了佛陀的故事,但是仍然是以同样的层面、带着同样的意义来讲这个故事。赫曼海斯可以写出这本书却还是无法成为一个悉达,这种事是难以置信的。他还是一个可怜的作家。对,他是一个诺贝尔奖得主,但是那并没有什麽太大的意义。你无法把诺贝尔奖颁给一个佛;他会大笑然後把奖丢掉。但是这本书非常美,我要把它列入。
    第七本:人们并不知道甚至在非常传统的、正统的犹太教当中也有一些成道的师父,他们之中甚至有一些人已经超越成道了。其中一位就是「包尔仙姆托伏」。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竟然没把他列入,我无法请别人原谅我。
    包尔仙姆托伏。托伏是他住的小镇的名字。他的名字的意思就是「从托伏镇来的包尔仙姆」;所以让我们简称他为包尔仙姆。我已经谈论过他了,因为当我谈论哈席德派时我已经把最精要的东西都讲完了。我讲过道家、禅宗、苏菲、哈席德派。我不属於任何传统,所以我想讲什麽就讲什麽。我甚至不需要地图。让我再提醒你一次:
    进来
    出去
    水鸟
    没有留下踪迹,
    牠也不需要引导。
    包尔仙姆托伏没有写下任何教条,在神秘主义的世界中教条是一个肮脏的字眼,但是他讲了许多美丽的故事,美得让我想要讲一个其中的故事给你听,只是当做一个例子,好让你们能够品尝到这个人的性质。
    有个女人去找包尔仙姆。这个女人没有小孩;她想要一个小孩。她一直对包尔仙姆说:「如果你祝福我的话什麽事都是可能的。请祝福我。我想要一个小孩。」
    最後包尔仙姆终於感到厌烦了,对,甚至包尔仙姆这种人都会对一个唠叨的女人感到厌烦,他说:「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女人非常高兴;她说:「当然是男孩。」
    包尔仙姆说:「那麽就听我说个故事。我的母亲也没有小孩,她一直要镇上的牧师祝福她。牧师终於说:『先找一顶美丽的帽子给我。』我的母亲,就做了一顶美丽的帽子然後去找牧师。」
    这顶帽子美得让包尔仙姆的母亲说:「我不想要任何回报,看到你戴这顶帽子让我觉得好美。我非常感激你。你不欠我什麽,是我亏欠你。谢谢你,牧师。」
    「然後我母亲就走了。那就是她怀孕的原因。」包尔仙姆说:「然後我就出生了。」
    这个女人说:「很棒。所以明天我也会带一顶美丽的帽子来。」
    第二天她带来了一顶非常美帽子。包尔仙姆收下了,他甚至连「谢谢」都没有说。这个女人等了又等,然後她说:「小孩的事呢?」
    包尔仙姆说:「忘掉小孩的事!这顶帽子很美,我欠你人情。我必须说谢谢你。你记得我告诉你的故事吗?这个女人不要求任何回报,那就是她怀了一个像我一样的小孩的原因。」
    「但是你带着想得到东西的慾望来找我。只是因为这顶帽子你就想要一个像包尔仙姆一样的小孩吗?把这件事全忘掉吧!」他说:「还有,永远不要再来找我了。」
    有许多东西只能用故事来表达。包尔仙姆说了一件最基本的事:别要求,然後东西自然会给你。不要要求——那是最基本的条件。」
    从包尔仙姆的故事中出现的哈席德派是世上最美的花朵。犹太人做不出比哈席德派更棒的东西。哈席德派是一条小水流,但是它仍然还活着、还流动着。
    第八本:「法里德」。这个人我以前谈论过,但是不是用英语,而是用印度语。法里德,是苏菲的神秘家,他与卡比儿、那那克等人是同时代的人。我爱他。在他的歌里面他自称法里达。他总是对自己讲话。他总是用:「法里达,你在听吗?法里达,醒来!法里达,去做这个、去做那个!」作为开始的话。在印度语中,当你用法里德这种名字时是表示尊敬。当你用法里达这种名字时是表示不尊敬;一个人只会用这种方式叫仆人。法里德会自称法里达当然是因为他是主人;而身体是仆人。」
    阿卡巴大帝常常去听法里德唱歌。阿卡巴有一次收到一个非常贵重的礼物,那是一只镶满了钻石的金剪刀。古迪亚会爱上它,任何女人都会爱上它。阿卡比也爱上了它,所以他认为那会是送给法里德的一个好礼物。他把这只珍贵的剪刀给了法里德。法里德看着它,将它把玩了一阵子後又还给了阿卡巴,他说:「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没有用。如果你想要送我礼物,那就给我一支针。」
    阿卡巴很迷惑。他说:「为什麽要一支针?」
    法里德说:「因为剪刀的功能是把东西切成碎片,而针的功能是把碎片连接起来。我的功能不是剪刀的功能,而是针的功能。我把东西连接起来,我做合成的工作。」
    法里德不会赞同佛洛伊德、或是心理分析的作法,因为心理分析是金剪刀,会一直把每件东西切成碎片。他会赞同阿萨吉欧里与心理整合派的作法。把东西连接、组合起来变成一。你看到我的泪水了吗?它是为法里德……法里达……对,为法里达而流。这样可能对他不尊重。他会了解眼泪,而不是金剪刀。唉,阿卡巴应该跪在法里德的脚下哭泣,那才是给这位大师的真正礼物。
    法里德没有写过书,但是他的歌已经由他的追随者写下来了。他的歌非常美,但是你必须听别人用旁加比语唱出来。他住在旁加比,而他的歌是用旁加比语写的,甚至不是用印度语写的。旁加比语与印度语差别很大。印度语是温和的,是商人的语言。旁加比语像一把剑,是军人的语言。它如此的有穿透力。当你听到法里德的歌被人用旁加比语唱出来时,你会心碎。
    当我以前到旁加比的时候,我常常问别人:「你可以唱法里德的歌给我听吗?」有一次我找到了一个知道怎麽唱法里德的歌的歌唱家。那些美丽的歌唱家……那些美丽的时光……。旁加比语是自成一格的。每一种语言都是自成一格的。但是旁加比语的确是一把剑,你无法再找到更锐利的语言了。
    第九本。我正在加快脚步,因为我的时间也许快要到了,或者已经到了,因为我看到古迪亚进来了。真是可悲啊!不论是你的时间或是我的时间都要遵守同样的法则。它不应该是以分秒计算,它应该是相对的。我的时间不应该遵守同样的法则,它不应该属於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的世界。它应该是无尽的。但是我知道它无法那样,所以我加快脚步,而你们知道当我加快脚步时,我也是放松的。
    第九本,有着完全不同的性质的另一位诗人、另一位歌者、另一位舞者:湿婆,以及他的书「坦特罗经」。我已经谈论过这本书了。它非常小,只有一百一十二条经文。你可以很容易的将它写在一页、或顶多两页的纸上。我曾经用五本书、几千页的篇幅来谈它,那就是「奥秘之书」。我找不到其他的书可以像「坦特罗经」——湿婆之书那麽精链。每一条经文都是一种方法。
    德瓦吉特,请不要打断我的话。让我完成我的工作。他们把我这个坐在椅子上的人称为病人(patient:耐心);他们应该把医生教得有耐心一点。阿苏,你不是医生所以你不用担心。没有女人会担心,女人只会让别人担心;那是另一回事了。看!甚至古迪亚都在笑,对一个英国女人来说那是很稀罕的!
    很好。笑是好的。我爱它。但是我必须继续我的工作,不管你们要笑还是要哭;这件事对我这个坐在椅子上的人是无关紧要的。我既像石头一样硬也像莲花一样软,但是我是两者的综合。让我再讲清楚一点:一开始我是颗石头;我会用石头敲破你们的头。我没有办法成为你们的莲花,但是你们做的事还是很美。
    第十本,我总是想要谈乌马史瓦提和他的书。乌马史瓦提是一个神秘家,但是也是一个非常枯燥无味的神秘家,就像我此刻的嘴唇一样没有任何的水份。他写下了一本讲终极事物的非常枯燥、却很真实的书。他的书被称为「塔特瓦经」。塔特瓦表示「终极真理」。塔特的意思是「那个」、终极。「这个」是立即的事情,而「那个」是终极的事情。
    德瓦吉特,不要打断我的话。我知道你比较了解你的工具。我却比较了解你的意识,而那才是最重要的。
    「塔特瓦经」是很美的,而我虽然想要谈它却一再的拖延。它太数学化了,就像库德库德的「沙玛亚萨」一样。那就是所有耆那教神秘家的样子,枯燥、完全的枯燥。
    库其!雷克斯米真是选了一个好地方。马哈维拉、库德库德、乌马史瓦提这些人都会喜欢在库其。除了我以外,真是不幸啊!我一直想住在喜马拉雅山,但是为了我的人着想,我必须放弃住在喜马拉雅山的这种想法。
    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佛陀、菩提达摩、松尾芭蕉身上;也不会发生在奥玛凯岩、纪伯伦、米凯尔那米身上,却发生在我身上。我知道一定有某种秘密在其中。只能说我必须把库其变得和喜马拉雅山一样美。有一件事是很确定的:不论我身在何处、不论有多大的挑战,我都会创造出世上最美的地方。
    第十一本,也是附笔的最後一本……我是指今天。人永远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最後一本书是很美的,美得让我一定是因为太清醒了才会忘记它。我要提醒你,我不是说不清醒,我是说清醒。我一定是清醒到忘了它的地步。如果我是不清醒的话,我是不可能忘记它的。那麽它会是我记起来的第一本书,而不是最後一本。这本书是「那罗帕之歌」。
    我从来没有谈过它,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本书有什麽可以讲的,但是它一直在我心中。我只是提到它,好让爱我的人开始去找这本书……那罗帕的诗、歌、舞蹈。而这本书也是我名单上的书。
    嗡嘛呢呗咪吽。
    莲花中的宝石。
    谢谢你们两位,并献上我的喜悦。
    第六章完
  
  第七章
    好吧!我已经听到你打开笔记本的声音了。现在是我的时间,而我的一小时并不是由六十分钟所组成。它可以是六十、七十、八十、九十、一百……或者甚至是超越数字的。如果那是我的时间那麽它当然必须与我一致,而不是反过来。
    继续附笔的工作。
    今天的第一个名字是一个西方不曾听过的名字:「马路卡」。他是印度最重要的一位神秘家。他的全名是马路克达斯,但是他自称马路卡,好像他还是小孩一样,而他真的是一个小孩,不是只「好像」而已。
    我曾经用印度语谈过他。但是这本书要被翻译成其他语言的话要花上很长的时间,只因为马路卡太奇怪、太神秘了。你会很惊讶在印度这麽一个充满评论家、学者、专家的地方,竟然没有人会想去评论马路克达斯,因为那太难了。他必须等我。我是第一个评论他的人,而谁知道呢?也许我也是最後一个。
    举个例子:
  
    现在我试着翻译它。也许意思不会完全一样,但是我不负责。贫乏的英语容纳不下如此丰富的东西。马路卡说:蛇从来不外出工作,而鸟也是一样。然後马路卡说:事实上没有必要,因为存在会会提供一切。他是一个左巴会喜欢的人。他是有一点疯然後也有一些静心性质的人。
    因为他深深的处於静心之中,所以他说:
  
    他说:我不吟诵上帝之名,我也不用念珠来朝拜他。我完全不朝拜,谁会去管那种蠢事!他继续说:事实上,神记得我的名字,我没有必要去记住祂……。看到了吗?有一点疯狂也有一些静心。马路克达斯是一个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他已经超越了成道的人。他已经变成了「禅宗十牛图」里面的第十张图了。
    第二本,锡克教的书:「古鲁格兰斯沙喜」。那不是单一的作者所写的书,所以我无法说作者是谁。这是一本代代相传的选集。它从各种的来源中被选出来,与世界上其他的书都不同。「旧约圣经」只属於犹太教徒、「新约圣经」只属於基督教徒,「薄伽梵歌」只属於印度教徒、「法句经」只属於佛教徒、「津经」只属於耆那教徒;但是「古鲁格兰斯沙喜」是世上唯一取材於各种可能得到的资料的书。它的来源包括印度教、回教、耆那教、佛教、基督教。它是如此的开放,而没有宗教狂热在其中。
    标题「古鲁格兰斯」是意思是「大师之书」、或是「师父书」。在书中你会找到卡比儿、那那克、法里德,以及一大串属於不同传统、不同学派的神秘家,好像许多河流在大海中会合一样。「古鲁格兰斯」就像大海一样。
    我只翻译那那克的一句话。他是创始者,所以他的话当然会被收入「古鲁格兰斯」这本书。他是锡克教的第一位大师;然後接下来才是其他的九位师父。锡克教是由十位大师所制造出来的。那是一种很稀奇的宗教,因为其他的宗教都是由单一的人创造出来的。
    那那克说:真理、终极真理是无法言说的,所以请原谅我,我不会谈论真理,只会唱它。如果你可以了解音乐的语言,那麽也许你的心弦会被触动。灯火的传递是超越文字的。
    「古鲁格兰斯沙喜」……锡克教徒称它为「沙喜」是因为他们太尊敬这本书了,几乎就像它是活的一样,好像它就是师父的精神。但是书本还是书本,师父离开的那一刻书本就死了、文字就死了。所以他们是在带着美丽的屍体,就像其他宗教在做的事一样。对了,要记住宗教只有一阵子是活的,只有在一位师父出现的时候才是活的。当师父不再活着时宗教就变成了教条,而教条是一种丑陋的东西。
    荷兰国会为了调查「仪式与教条」而组成了一个委员会。很显然的我是他们名单上的头号人物。我已经叫我在荷兰的人告诉他们:「我们不会和你们合作,因为事实上我们既没有仪式也没有教条;我们是宗教。如果你想要寻找仪式与教条的话,那麽到处都有:基督教、犹太教、印度教、回教,以及诸如此类数不清的宗教。」事实上我本来是要说「那些恶心的宗教」……。
    这个委员会变得非常担心。他们写了一封信给我在荷兰的门徒,上面说:「请与我们合作。」我们的人又来请教我。我告诉他们:「我已经告诉你们怎麽做了。除非他们派一个调查宗教精神的委员会,否则不要合作。」
    看看这有多麽荒谬:荷兰国会是由基督教民主党所支配,而被指派为委员会成员的人也都是基督教民主党员。现在,他们才是有教条、有仪式的宗教。我的人没有仪式。我还活得好好的!一个宗教只会在师父还在呼吸时存在。他的呼吸构成了这个宗教。
    「古鲁格兰斯」收录了十位师父、十位成道者所讲的话。我认为没有别的书比得上它。它是无法被比较的。那那克说:「只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无法被表达之物的名字。」在东方我们称它为嗡卡、嗡,唯一真实之物。它是无声之声……是声音消失之後遍布的寂静……。
    第三本:马贝尔柯林斯写的「道上之光」(奥修电子书中「新链金术」)。任何想要往高处走的人都必须了解「道上之光」这本书。就量来说那是一本小书,只有几页,但是就质来说它却是最伟大的一本书。而更奇妙的是,它竟然是在现代被写成的。没有人知道这个作者、马贝尔柯林斯是谁。作者从来不写他的全名,只写缩写而已。只是我刚好遇到了一些作者的朋友才知道他的全名是什麽。
    为什麽是马贝尔柯林斯?我可以理解。作者只是个媒介,而且在这本「道上之光」上更是如此。也许是凯达这个苏菲,我曾经谈过他:这个引导人们、带领人们、帮助人们的灵魂,也藏身於马贝尔柯林斯的这部作品之後。
    马贝尔柯林斯是通神论者。他、或是她,我不知道作者是男是女,反正不重要,也许他不是被凯达、那个苏菲理论中的终极引导者所带领。但是如果我使用通神学派中对等的那个名字:K.H.的话,马贝尔柯林斯会很高兴。任何名字都行。怎麽称呼它不重要……K.H.大师、或者是神秘家凯达,那些都只是名字而已。但是这本书却是非常有用的。不论谁写了它,不论引导作者的是谁,那都不是重点;这本书本身就像一座黄金塔一样巍然耸立。
    第四本:我很好,不要只是因为我号码算对而担心。这种事偶尔会意外发生。第四本是喀什米尔的一位名叫「拉拉」的女人。喀什米尔人非常喜爱拉拉,因为出於对她的尊敬他们只会说两个字:阿拉与拉拉。百分之九十九的喀什米尔人都是回教徒,所以当他们说他们只知道两个字、阿拉与拉拉时,那是很重要的。
    拉拉从来没有写过书。她目不识丁,但是她很勇敢……。她一辈子都是赤裸的,要记住这是在几百年前的东方,而且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喀什米尔很美;在印度他们是唯一真正美丽的人们。他们是摩西在寻找的遗失的部落。他们基本上是犹太人。
    当摩西带领人们往以色列前进时……而一个人会很好奇那个狂人在做什麽:为什麽要去以色列?但是狂人毕竟是疯狂的,那是不会有例外的。摩西要为他的人们找一块地方。他在沙漠中流浪了四十年,然後找到了以色列。在其间他带领的其中一支部落走失了。那支部落到了喀什米尔。
    有时候走失至少还是幸运的。摩西找不到他们。你知道摩西为了寻找这个失落的部份最後终於到了喀什米尔吗?……然後他死於那里。他的墓碑不在以色列,而是在喀什米尔。
    奇怪的是,摩西死於喀什米尔,耶稣也死於喀什米尔。我曾经去喀什米尔许多次,而且我知道那是一个人人都会说:「啊!真希望我现在就能死在这里……!」的地方。那里真的是美到让人觉得再继续活下去都没有价值了。
    喀什米尔人是很美的人,很穷、但是很美。拉拉是一个喀什米尔女人,她不识字,但是她还是可以唱歌跳舞。所以她的一些歌曲被保留了下来。当然,她的教导无法被保留下来,但是她的歌被保留下来了。我要把它们列入我的附笔中。
    第五本:另一个神秘家,「葛拉克」,一位坦特罗行者,他是如此的精通、熟练於坦特罗的各种方法,以致於在印度知道许多事的人会被认为是在做「葛拉克丹达」。葛拉克丹达的意思是「葛拉克做的事」。人们认为一个人应该专注於自己的事。葛拉克却进入了所有的方向、所有的层面。
    葛拉克的全名是葛拉克那斯。那一定是他的弟子为他取的名字,因为那斯的意思是上主。葛拉克已经交出所有进入内在神秘可能用得到的钥匙了。他已经说了每一件可以说的事情。以某方面来说,他是一个终点站。
    但是世界还是在继续,我也是在继续着。世界不知道什麽是终点站,我也不知道。我只会在一个句子的中间死去;然後人们很永远好奇我要说什麽、我要怎麽完成这个句子。我尊敬葛拉克那斯。我已经谈过太多关於他的事情了。有一天那些东西会被翻译出来,所以我不需要再浪费时间於这个家伙身上了。
    第六本:那是很稀奇的事,一个人、仅仅一个人,就制造出了两本杰作,但是那就是发生在休伯特班诺身上的事。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法国人要怎麽发音……他们对发音很在意,而我却很随便!但是我不在意,就算一个字发错音又怎麽样呢?我一生都一直在发错音。
    休伯特班诺这个人我已经提过了他的第一本书「放手」。事实上那是他的第二本书。在写「放手」之前他已经写了另一本书名为「无上教义」的书。我想要把这本书也列入;否则我会因为没有提到它而难过。那是一本非常美的书,却也是一本非常难读的书,而且还更是一本很难理解的书。但是班诺已经尽量试着让它简单了。
    第七本。七,是一个伟大的奥秘数字。我想要把它送给一位真正奥秘的人、湿婆,他是印度教的终极之善。有许多书都挂上了湿婆之名;而它们之中有许多都不是真的,它们只是为了受人尊重而使用这个名字。但是这本「湿婆经」是最真实的一本。我曾经用印度语谈过它;我也在想要用英语谈论它。我还没决定日期,但是你们知道我的个性……。
    这本「湿婆经」包含了所有的静心技巧。不可能会有别的尚未列入此书的静心技巧。「湿婆经」是静心者的圣经。
    阿苏,我知道他们为什麽笑。让他们笑吧!我知道我讲得非常慢,那就是他们在笑的原因。但是我享受这件事,而他们享受他们的笑。很好,阿苏……一个人是无法常常找到这样的好女人的。世上有许多美丽的女人,但是好女人是非常难找的。让这些傻瓜笑吧!我想讲多慢我就会讲多慢。
    我在谈「湿婆经」。这本书和别的书不一样,它是独一无二、无与伦比的。
    第八本:一位印度神秘家、「高伦」的最美的作品。高伦这个字的意思是「白人」。他很美……我可以看到他站在我面前,全身都是白色、或者应该说是雪白的。他美得让全村的女孩都爱上了他。而他保持单身。一个人无法娶几百万个女孩。一个女孩就已经太多了;几百万个,我的天!任何人都会被杀掉!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麽会是单身汉的秘密了吧!
    高伦常常用跳舞和唱歌来传达他的讯息。他的讯息不属於文字,而是比较偏向歌曲。高伦没有写过书;他的爱好者,有许多爱好他的人,事实上爱好他的人太多了,他们收集了他的歌。那些歌是是最美的收藏品;我从来没有遇过像它一样的东西。要怎麽形容它呢?……我只能说我爱它。
    第九本:另一个印度神秘家,你也许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他被称为「达都」,达都的意思是兄弟。他是那麽的可爱,因此人们忘记了他的姓名,而只记得他是达都、兄弟。达都唱过几千首歌,但是那些歌都不是他写下来的,那些歌是由别人收集的,就像园丁在收集那些掉下来的花朵一样。
    我所说的关於达都的事也同时适用於所有的圣人。他们都反对写作。他们唱歌、讲话、跳舞、指引,但是他们不写作。写东西会让那个东西变得非常受限制。一个字就是一种限制;只有那样它才可以是一个字。如果它不受限制的话它就会是天空,它会包含所有的星星。那就是所谓的圣者的经验。
    甚至我自己都没有写过任何的东西……我只有写过一些信给那些和我非常亲近的人,因为我认为、或者也许是相信他们会了解我。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了解我。所以我的书「一杯茶」是唯一的一本称得上是我写的书。那是一本我的信函的选集。否则我从来没写过任何东西。
    达都的歌曾经被收集过。我谈论过他。他达到了一个人所能够渴望的高度。
    第十本,也是最後一本。今天的最後一位是地球上曾经出现的最奇怪的人之一、「沙马德」。他是一个苏菲,他在清真寺被回教国王下令所杀。他只为了一句回教经文、祈祷文而被杀。这句祈祷文是:「Allah la il Allah——阿拉、神,是唯一的神。」而那对他们还不够;他们还想要更多。他们想要向世界宣称穆罕默德是神的唯一先知:「Allah la il Allah; Mohammed bismillah。阿拉是唯一的神,而穆罕默德是神的唯一先知。」
    苏菲不承认第二部份,也就是穆罕默德是神的唯一先知的那部份。那就是沙马德的罪。很显然的,没有人可以是唯一的先知;没有人可以是绝对唯一的,既不是穆罕默德,也不是耶稣、摩西、佛陀。沙马德被杀了,他被印度的回教国王与回教教士的共谋所谋杀、屠杀。但是他笑了,他说:「就算我死了我还是会说同样的话:阿拉是唯一的神。」
    在德里的大清真寺加玛马西德,也就是沙马德被杀之处,仍然树立着一个纪念这位伟大人物的纪念碑。他被以一种非常不人道的方式杀死:他的头被砍下来。他的头滚下来清真寺的阶梯。有许多聚集在那里的人清楚听到这个滚下去的头叫着:「阿拉是唯一的神……。」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但是那一定是真的。它必须是真的。就算真理也必须与沙马德这种人妥协。我爱沙马德。他没有写过任何书,但是他的讲过的话已经被收集起来,而其中最有意义的话就是:阿拉是唯一的神,没有其他的先知,没有人介於你与神之间。没有中间人,神是立即随手可得的。所需要的只是一点点疯狂与一些静心而已。
    我那时候想要讲一些东西,但是我不会讲出来……它是无法言说的。它从来没有被讲过,而我也不会去讲它。
    那不是很美吗?
    像日落……
    像归巢的鸟儿,
    像正要出现的第一颗星,
    它们的颜色都在空中。
    你们可以看到
    我脸上的微笑吗?
    第七章完
  
  第八章
    要成为一个朱那沙、一个寻道者。继续进行附笔。
    第一本书是尼采的「权力的意志」。他在活着时从来没有出版这本书,那是在他死後才发行的;在这本书出版之前的那段时间,有许多你们所谓的伟人都已经从这份手稿中抄袭了一些东西。
    阿德勒是「最伟大的」心理学家之一。他是心理学家的三巨头:佛洛伊德、荣格、阿德勒的其中之一。他只是一个小偷。阿德勒的所有心理学说都是从尼采那里偷来的。
    阿德勒说:人类的基本本能就是「权力的意志」。很棒!他想要骗谁呢?然而许许多多的傻瓜都被骗了。阿德勒仍然被视为一个伟人。他只是一个侏儒,只会被人遗忘。
    萧伯纳的全部哲学理论都是从尼采那里偷来的。伟大的萧伯纳、诺贝尔奖得主萧伯纳。不论他说了什麽全部都被包含在尼采的「权力的意志」一书中的几句话而已。
    甚至所谓的伟大的印度圣人也不落人後。他的名字是阿鲁宾多。他被世上许许多多的人尊崇为当代最伟大的圣者。他的超人主义是从「权力的意志」手稿中偷来的。阿鲁宾多只是一个平庸的学者,他没什麽好吹嘘的。
    尼采的书在他死後好几年才出版。他的姐姐不让这本书出版。她是一个伟大的生意人。她在卖其他已经出版的书,然後等到时机成熟才把「权力的意志」拿出来卖。她不关心尼采与他的哲学、以及他对人类的贡献。
    为什麽尼采活着时不自己出版这本书呢?我知道原因。那种事对於甚至是他这种人都太过份了。他不是一个成道者。他很害怕,他怕这本书出版後会发生的事。而这本书是炸药!甚至在睡觉时,他也总是把这本书放在枕头下。他害怕这本书会被人误用。他不像别人所认为的那麽勇敢,他是个懦夫。但是那就是存在的奇怪之处:甚至有时候星星也会洒落在一个懦夫身上,而那就是在尼采身上发生的事。
    希特勒的哲学都是从尼采偷来的。希特勒不够格做任何正确的事情;他是一个白痴,他应该在印度、而不是德国,然後应该变成穆克塔南达的弟子才对。我建议他应该叫白痴南达!那就是他,人类历史上的超级白痴。他认为他了解尼采。要了解尼采是很难的;他是如此的微妙、如此的深、如此的广。任何白痴南达都无法达到他的境界。
    尼采让他最好的一本书在死後才发行。我已经列入了他的一本书「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了,但是甚至连那本书在「权力的意志」之前都会自叹不如。那不是一本哲学教条,不是有系统的写出来的,那只是一些格言、段落。你必须找出其中的关连。那不是要写下来让你读的。因此,即使这本书被出版了也没什麽人读它。谁会管它呢!谁会想花那麽多的心思呢?而要了解「权力的意志」需要很大的心血。那是尼采的灵魂精华。而他是一个狂人!要了解这本书也就是要超越这本书。
    这就是我今天要讲的第一本书。
    第二本:我又要再提起邬斯宾斯基。我已经提到了他的两本书了:第一本,「第三工具」,那是他在遇见他的师父葛吉夫之前写的。「第三工具」在数学界特别有名,因为邬斯宾斯基在写这本书时是一个数学家。第二本书,「探索奇蹟」,他是在与葛吉夫一起生活了几年之後写的。
    但是这两本书之间还有第三本书,那是在他写完第三工具而尚未遇见葛吉夫之前。这本书很少人知道,它的名字是「宇宙新模型」。那是一本奇怪的书,它非常的怪。
    邬斯宾斯基在世界各地、特别是在印度寻找师父,因为人们愚蠢得以为师父只能在印度被找到。邬斯宾斯基在印度找了几年。甚至他还在孟买找师父。在那段时间他写下了这本非常美的书「宇宙新模型」。这本书是一种诗人的观点,因为他不知道他在讲什麽。但是他讲的东西非常的接近真理……但是只是接近而已,记住,甚至一发之隔都足以将你隔开。他仍然与真理有间隔。他找了又找……。
    在这本书中他描述他寻找的过程。这本书的结尾很奇怪,在莫斯科的咖啡厅里他见到了葛吉夫。葛吉夫的确是有史以来最奇怪的师父。他常常在咖啡厅里面写作。那真是个写作的好地方啊!他会坐在咖啡厅里,人们会吃饭、讲话,小孩会跑来跑去,还有街上的闹声、喇叭的声音,而葛吉夫会坐在被这些事情围绕的窗边座位,然後写他的「所有与一些」这本书。
    邬斯宾斯基看到这个人之後就爱上他了。谁可以抗拒这种事呢?看到一个师父而不爱上他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你是完全死气沉沉、你是铁石心肠、你是由合成材料制成的一个模型!他看到葛吉夫的那一刻……很奇怪:他看到了他在世界各地、在印度泥泞的路上一直在寻找的那双眼睛,而这间咖啡厅就在他莫斯科的住所旁边!有时候你也许会发现你寻找的东西就在你身边。
    「宇宙新模型」这本书是富有诗意的,但是它非常接近我的看法;那就是我列入它的原因。
    第三本:「沙奈」,以及他美丽的描述。像沙奈那样的人不需要争论,他们只会描述。他们不需要争论,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证明;不需要别的争论。来,看我的眼睛,然後你就会知道并没有争论,只有描述。描述总是真实的 论可以是狡诘的,却很少是真的。
    沙奈是我的恋情之一。我没办法,即使我想要也没办法夸大他。那是不可能的。沙奈是苏菲主义的精华。
    苏菲是塔沙渥夫这个字的英语翻译。塔沙渥夫表示「纯粹的爱」。「苏菲」这个字来自於苏夫,它的意思是羊毛,而一个苏菲的意思是指一个穿着羊袍子的人。沙奈常常戴着一顶黑色帽子,他穿着白袍加黑帽。其中并没有逻辑、没有原因,他只是一个像我一样的狂人。但是你能怎样呢?这些人必须照他的样子被接受。你不是会爱他就是会恨他。爱或恨,他们不会给你别的选择。你可以赞成或反对他们,但是你无法对他们漠不关心。那就是神秘家的奇蹟。接近我,然後你就会很清楚来找我的人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找我者走时非友即敌。看!我有时候也可以做诗。一个狂人有能力做任何事。
    沙奈只会描述而不会争论。他只会说就是这样。你无法问为什麽;他会说:「闭嘴!没有为什麽!」
    你不会问玫瑰:「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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