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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莎·克里斯蒂·54

_5 阿加莎(英)
  “不,也许没忘----你很清楚,里德夫人。不过告诉我,她没有——死,是吗?”
  一小阵冷风突然吹过来,他们感到脖子有点儿冷。
  “我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格温达说。“我不知道她的任何情况。我想也许你知道?”
  她摇摇头继续说:
  “你知道,在那个夏天的一个晚上,她逃离了迪尔茅斯,非常突然,没有告诉任何人,而且再也不回来了。”
  “那么你以为我可能接到她的信了?”
  “是的。”
  他摇摇头。
  “没有。一个字也没有。不过,她的哥哥——一个医生——肯定住在迪尔茅斯。他一定知道。或许他也死了?”
  “没有死.他活着。可他也不知道.你知道——人们都认为她逃走了——和某个人。”。
  他转过来看她。眼神深感遗憾。
  “他们认为她是和我逃走的吗?”
  “嗯,一种可能性。”
  “一种可能性?我不这么认为。决不是那样。难道我们是傻瓜——放过我们幸福机会的诚心诚意的傻瓜吗?”
  格温达没有说话。厄斯金又一次转过头来看她。
  “也许,你最好听我说一说。也没有多少好听的。不过我不喜欢你估计错了海伦。我们是在一艘去印度的船上相遇的。孩子中有一个病了,而我的妻子则在后面一艘船上。海伦是去和一个在林场或这类地方的男人结婚的。她并不爱他。他只不过是她的一个老朋友,又和蔼又仁慈。而她只不过是想要离开她那不幸福的家。我们爱上了。”
  他停了停。
  “总是一种赤裸裸的说法。可是并非那样——我要把问题讲清楚——仅是一种平凡的船上相爱。是真的。我们俩——哦——被它毁了。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我不能让珍妮特和孩子们有怨气。海伦也这样认为。如果只有珍妮特就好了——可是还有孩子们。完全是没有希望的。我们同意说‘再见’并想法把它忘掉。”
  他笑了起来,笑得非常暂短,不快乐。
  “忘掉?我永远忘不了——一刻也忘不了。生活就是活地狱。我不能停止回想海伦......
  “啊,她并没有和他要去嫁给他的那个小伙子结婚。直到最后一刻,她还不能面对事实。她返回英格兰,在途中她遇上了别的男人——你的父亲,我想。两个月后,她写信告诉我她所干的一切。他失去了他的妻子感到非常不幸,她说而且还有一个孩子。她认为她可以使他幸福,而那是最好办的事。她的信是从迪尔茅斯写来的。大约八个月之后,我的父亲死了,我就进了这个地方。我呈上了我的证件并回到了英格兰。我们花上了几个星期的时间才住进了这间房子。我的妻子建议到迪尔茅斯去。有人说过它是一个很好且安静的地方,当然,她不知道关于海伦的事----你能想象得出这种诱惑力吗?再能见到她,看到她嫁的这个男人是什么样子。”
  沉默了一会,厄斯金又说:
  “我们来到了皇家克拉伦斯旅馆,住了下来,这是一个错误。再次见到海伦是极大的痛苦…她好象很幸福,从总的看----我不知道。她避免单独和我在一起……我不知道她是否仍介意,或者是否她不…也许她已忘掉它了。我的妻子,我想,她在怀疑某种事……她是----她是一个非常妒忌的女人----老是这样。”
  他粗暴地补充道:
  “那就是全部情况。我们离开了迪尔茅斯——”
  “在八月十七日,”格温达说。
  “是日期吗?可能是的。记不得那么准了”
  “是一个星期六,”格温达说。
  “是的,你说得对。我记得珍妮特说过往北去可能是人很挤的一天——但我并不认为是这样…”
  “请你试试看记不记得,厄斯金少校。你最后一次看见我继母——海伦时是什么时间?”
  他疲倦而温和地微笑了一下。
  “不难记得。我们是在离开前的晚上看见她的,在海滩上。我是饭后散步到那里去的——而她就在那里,没有旁人,我和她向她家走去。我们穿过了花园——”
  “什么时间?”
  “我不知道…我想是九点吧。”
  “你们说‘再见’了吗?”
  “我们说了。”他再次笑了起来。“哦。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再见’。唐突、粗率无礼。海伦说:‘现在就请走吧。快走。我宁可不----’,然后她停了一会----我----我就走了。”
  “回旅馆?”
  “是的,是的,终于走了。我先走了一段很长的路——完全是向乡村走去的。”
  格温达说:
  “难以记得日期了——这么些年之后。不过我认为那是她出走——再不回来的晚上。”
  “我明白了。我和我妻子在第二天离开的时候,人们就散布流言说她已和我私奔了。人们的头脑多可爱。”
  “无论如何,”格温达说,“她没有和你逃走?”
  “老天爷!没有。决不会有这种事。”
  “那么,为什么你认为,”格温达说,“她逃走了呢?”
  厄斯金皱起眉头,变了常态,变得感兴趣起来。
  “我知道,”他说。“是有一点问题,她没有——呃——留下任何说明吗?”
  格温达考虑了一下。然后说出了她的信念。
  “我完全不认为她会留下任何话的。你以为她同某个别的人逃走了?”
  “不,当然她没有。”
  “你好象很有把握。”
  “我确信。”
  “那么她为什么走了呢?”。
  “如果她走了——突然地走——象说的那样——那我只能看出一个可能的理由:她要避开我。”
  “避开你?”
  “是的,她害怕,也许,害怕我设法再去看她——我会缠她。她一定看出了我仍旧----迷恋着她……是的,一定是这样。”
  “不能说明问题,”格温达说,“为什么她永远不再回来了呢。告诉我,海伦向你说过我父亲的什么事吗?她很担心他?或者——或者害怕他,诸如这类的事?”
  “害怕他?为什么?哦,我明白了,你认为他可能是妒忌。他是一个妒忌的人吗?”
  “哦,明白了。没有——回顾了一下——他好象总是正常而愉快的。他很喜欢海伦,为她而骄傲。我不多想了。不,妒忌他的是我。”
  “在你看来。他们在一起相当幸福啰?”
  “是的,他们是相当幸福的。我很高兴看到这——然而,同时也刺痛了我……没有,海伦从未和我谈论到他。我曾告诉过你,我们很少单独在一起,在一起时,也从未有过什么秘密。不过你现在既已提及。我记得我曾认为海伦担心过……”
  “担心?”
  “是的。我想可能是因为我的妻子——”他突然停了口。
  “但比那更甚。”
  他再次敏锐地看格温达。
  “她害怕她的丈夫吗?他妒忌与她有关系的别的男人吗?”
  “你好象认为不。”
  “妒忌是一种非常古怪的东西。它有时可能隐藏起来,你永远不会怀疑它。”。他颤抖了一下。“可是它很令人恐惧——非常恐惧……”
  “我想要知道另一件事----”格温达打断他的话。
  一辆车驶上了通道。厄斯金少校说: “啊,我的妻子赶集回来了。”
  他似乎立即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说话语气从容而拘谨。面部毫无表情。轻微的战兢暴露了他的紧张。
  厄斯金夫人从房屋的拐角处大步地走来。
  她的丈夫朝她走去。
  “里德夫人昨天在花园里掉了一只戒指,”他说。
  厄斯金夫人粗鲁地说道:
  “真的吗?”
  “早上好,”格温达说。“是的,很幸运找到了。”
  “那太幸运了。”
  “哦,那是。失掉它,我很悔恨。好啦,我得走了。”
  厄斯金夫人什么也没有说。厄斯金少校说:
  “我送你上车吧。”
  他跟格温达沿着阶地走去。传来了他妻子尖锐的嗓门。
  “理查德。如果里德夫人会原谅你的话,会有一个很重要的拜访的。”
  格温达仓促地说道。
  “哦,好啦,不麻烦了。”
  她很快地沿着草坪跑去,拐过了房子旁边,上了通道。
  她停了下来。厄斯金夫人已把车子开上这条通道,格温达在怀疑她是否能把自己的车子开下去。她犹豫了起来,而后又慢慢地折回草坪。
  她刚走近落地窗,就呆住了。厄斯金夫人深沉而宏亮的声音清清楚楚地灌进了她的耳朵里。”
  “我不管你说什么。你们安排好了的——昨天就安排好了。你和那个女孩子选好了在我到戴斯去的时候到这里来的。你总是那样——漂亮的姑娘。我受不了,告诉你。我受不了。”
  厄斯金的声音插了进来——安静的、几乎是绝望的。
  “有时候,珍妮特,我真的以为你精神错乱了。”
  “我不是精神错乱的人。是你!你见了女人就要缠。”
  “你知道那不是真的,珍妮特。”
  “是真的!甚至很久以前——在这个姑娘来的地方----迪尔茅斯。你有胆量告诉我你爱上了那个黄发的哈利戴女人吗?”
  “你老是不能忘记吗?为什么一定要没完没了地唠叨这些事呢?简直是自我激动和——” “是你!你刺破了我的心……我受不了,告诉你!我受不了!有计划的约会!在我的背后嘲笑我!你不关心我----你从来不关心我。我不活了!我要跳崖——我愿死——”
  “珍妮特——珍妮特——看在上帝份上……”
  深沉的声音断断续续,激烈的呜咽声充满了夏季的天空。
  格温达小心地离开,又绕到了通道上。她考虑了一会,然后按了门铃。
  “我不知道,”她说,“是否有人能——呃——能够把车子移一移,我想我出不去了。”
  仆人进房里去了。不久,一个男人从马厩那里绕了出来,向格温达提了提帽子,以示致意,钻进了奥斯汀,把它开进了院里。格温达钻进她的汽车,很快地驶回了旅馆。吉尔斯正在那里等她。
  “去那么久。有收获吗?”
  “有的。现在我全明白了。真的相当可悲。他很爱海伦。”
  她对他叙述了早上发生的事情。
  “我确实认为,”她结束道,厄斯金夫人有点精神错乱。她说话疯疯癫癫的。我现在明白他所指的妒忌了。那样想一定是可怕的。不管怎样,我们现在知道了跟海伦逃走的不是厄斯金。关于她的死,他一点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离开她时,她还活着。”
  “是的,”吉尔斯说。“至少——那是他说的。”
  格温达义愤填膺。
  “那,”吉尔斯说,“是他说的。”
第18章 旋花
  马普尔小姐弯着腰在落地窗外的草坪上清理暗中作害的旋花。作用并不大,因为地下总还有残存的部分。不过至少总可以暂时使翠雀花显露出来。
  科克尔夫人出现在客厅的窗口处。
  “请原谅,夫人,甘尼迪医生叫你。他说他急于要知道里德先生和里德夫人将去多久。我告诉他说不准,可能你知道。要不要叫他到这儿来?”
  “哦,好的,请吧,科克尔夫人。”
  不久,科克尔夫人陪同甘尼迪医生又出现了。
  马普尔小姐作了自我介绍,心绪十分不安。
  “——我和亲爱的格温达计划好了,我要离开她。我想,你知道,我的年青的朋友们受了他们的临时园工福斯特的骗。他一个星期来两次,喝大量的茶,老是高谈阔论,没有——据我所看到的,干多少活。”
  “是的,”甘尼迪医生心不在焉地说。“是的,他们全都是一个样——一个样。”
  马普尔小姐打量着他。他比里德所描述的要老得多。过早地老了,她这样想。看来也是忧虑和不幸福的。他站在那里,用手指抚摸着他下颚上留下的一条好斗的长疤。
  “他们已走了,”他说。“你知道要多久吗?”
  “哦,不会久的。他们去拜访在英格兰北方的一些朋友。我看,年青人好象总是安定不下来,老是东奔西跑。”
  “是的,”甘尼迪医生说。“是的——完全是这样。”
  他停了停,然后踌躇地说:
  “年轻的吉尔斯·里德写信问我一些文件----或信件,是否能找到它们----”
  他犹豫了一下,马普尔小姐安静地说:
  “你妹妹的信?”
  他向她投去了闪电般的狠狠的一瞥。
  “那么,你很得到他们的信任了,是吗?是亲戚?”
  “只是朋友,”马普尔小姐说。“我已尽我所能劝告他们了。可是人们很少听信劝告…真遗憾,但,或许是的……”
  “你的劝告是什么?”他好奇地问道。
  “别管闲事。”马普尔小姐坚定地说。
  甘尼迪医生沉重地坐到了一张不舒服的粗制凳子上。
  “提得不坏,”他说。“我喜欢格温妮。她是一位漂亮的小孩子。我应该说她已长成了一个漂亮的青年女人。我怕她是在去招惹麻烦。”
  “有那么多种的麻烦,”马普尔小姐说。
  “呃?是的——是的——完全正确。”
  他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吉尔斯·里德写信问我是否可以把我妹妹的信给他,是她离开这里之后写给我的——还有一些她的真笔迹。”他向她投去了敏锐的一瞥。“你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吗?”
  马普尔小姐点点头。“我想得到。” “他们谈到了凯尔文·哈利戴说他已扼死他妻子时简直是真的想法。他们相信我妹妹走后给我的信完全不是她写的——是伪造品。他们相信她决不会是活着离开那间房子。”
  马普尔小姐温和地说:
  “你现在不十分肯定吗?”
  “我当时是肯定的。”甘尼迪仍注视着他的前方。“好象很清楚,在凯尔文方面纯属幻觉。没有尸体,一个手提箱和衣物被拿走了——我还能有别的什么想法呢?”
  “你妹妹已经——最近——相当——呃哼”——马普尔小姐微妙地咳了咳——“对某个绅士感兴趣了?”
  甘尼迪看看她。眼睛充满了深深的痛苦。 “我喜欢我的妹妹,”他说,“但我得承认,在附近总是有某个男人和海伦在一起,是有那样干的女人的——实在没办法。”
  “你当时好象很清楚,”马普尔小姐说。“可是现在好象不那么清楚了,为什么?”
  “因为,”甘尼迪坦率地说,“如果海伦仍活着的话,那么多年不与我联系,好象是不可思议的。同样,如果她死了,我没有得到通知,同样是奇怪的。好了——”
  他站了起来,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包。
  “现在我最好能做的,必须毁掉海伦给我的第一封信。我查不到它的来处。但我得保留第二封——标有‘留局自取’的那封。为了作对比,这是我仅仅能找得到的海伦的一点点笔迹,是一张球茎等植物的清单,是要种子的。一张她保存的某订单的副本。我看,订单上的笔迹和信上的笔迹看起来是相象的。不过我不是行家。我要呆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可能不值得寄给他们。”“哦不,我相信他们预定明天回来——或者是后天。”
  医生点点头。他站在那里.目光扫视着草坪。神态仍是心不在焉。他突然说道:
  “你知道使我焦虑的是什么吗?要是凯尔文·哈利戴真的杀死了他的妻子,他一定把尸体藏了起来,或者用某种方法把它除掉——那就是意味着(我不知道可能意味着另外的什么)他的故事对我是一个聪明的编造。他已把一只装满了衣物的手提箱藏了起来,使人相信海伦已逃走了——他甚至还安排了从国外写信回来……实际上意味着是一宗残酷的预谋凶杀案。小格温妮是个漂亮的孩子。对她来说,有那么一个妄想狂的父亲已够糟糕的了,可是有一个蓄意杀人犯父亲更坏十倍。”
  他大摇大摆地朝着敞开的窗户走去。马普尔小姐迅速地提了一个问题,使他又停了下来。
  “你妹妹害怕谁,甘尼迪医生?”
  他转过来注视着她。
  “害怕谁?据我所知,一个也没有。”
  “我只不过是怀疑……请原谅,如果我问得轻率了的话——是否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有否——我是说某种牵连——在她很年青的时候?某个叫阿弗利克的,我相信。”
  “啊,那种事吗?大部分女孩子都经历过的傻事。一个不理想的年青人,变化无常——当然配不上她,完全配不上。他此后就堕入了苦恼之中。”
  “我怀疑他是不是——一心想报仇。”
  甘尼迪医生颇有怀疑地笑道:
  “哦,我不认为已发展得很深了。无论如何,象刚才说的,他是自此以后堕入苦恼的,并且永远地离开了此地。”
  “是哪一种苦恼呢?”
  “哦,没有什么犯罪的事,只是言行失检罢了。乱讲他的雇主的事。” “他的雇主是沃尔特·费恩先生吧?”
  甘尼迪医生有点吃惊。
  “对的——对的——你现在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他就在费恩和沃齐曼商行里工作。不是作为学徒,只是普通的职员。”
  只是普通的职员?……马普尔小姐表示怀疑,甘尼迪医生走了以后,她又弯下腰去清理旋花。
第19章 金布尔先生的话
  “我不知道,我肯定。”金布尔夫人说。
  她的丈夫,被凌辱驱使得不能不说话,而且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他把杯子猛地向前一推。
  “你在想什么啦,莉莉?”他要求道。“没放糖!”
  金布尔夫人赶快纠正她的过错。然后对她自己的问题作了详细的说明。
  “我在考虑这个广告。”她说。“它说到了莉莉·艾博特,明明白白的。还有‘原先在迪尔茅斯圣凯瑟琳的家庭客厅女仆’。那就是我,一点不错。”
  “呃,”金布尔先生同意道。
  “那么多年以后,你必须同意,这是很奇怪的,吉姆。”
  “呃,”金布尔说道。
  “那么,我该怎么办呢,吉姆?”
  “别理它。”
  “如果有钱捞呢?”
  金布尔先生往他的杯里倒茶,发出潺潺的响声,他想用它来增强他作长时间讲话的精神力量。他把杯子向前推了推,简单地说“多一点”,然后才开始说话。
  “关于在圣凯瑟琳发生了什么事,你已说了一大堆。我不在乎——我认为是最傻的——女人之谈。也许不是,也许发生了什么事。要是的话,那是警察的事,你不要搅进去,一切就完了,是不是?你别理它,我的老伴。”
  “说的好听。可能在遗嘱里留钱给我。也许哈利戴夫人一直活着,现在死了,在她的遗嘱里留有东西给我哩。”
  “她在遗嘱里留有东西给你?为什么?呃!”金布尔先生说,又用了他特别喜欢的单音节词来表达他的轻蔑。
  “即使是警察……你知道,吉姆,有时在重赏之下,任何一个人都能提供情况去抓一个凶手的。”
  “那么你能提供什么呢?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装在你的头脑里吧!”
  “那是你的说法。可我一直在想——”
  “呃,”金布尔先生厌恶地说。
  “嗯,我一直在想,从看到报上的第一篇广告起直到现在。也许我有点把事情看错了。那个莱妮,象一切外国人那样固执,你对她说的话从不能正确地理解——而且她的英语又很糟。如果她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她是指…我一直在尽力回忆那个人的名字…,现在,是不是他就是她看见的那个……记得我告诉过你关于他的描述吧了‘秘密情人’。非常令人兴奋。他们通过他的汽车一事追踪他到底。他给了汽车库工人五万美元叫他忘掉那天晚上给他加满汽油的事。不知道是多少英磅…而另一个也在那里,丈夫由于妒忌而发疯。他们全都在狂热地迷恋着她,而终于——”
  金布尔先生把他的椅子向后一推。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他带着一种权威缓慢而庄重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厨房。他发出了最后通牒——一个男人的最后通牒,虽然口齿不清,但仍有一定程度的厉害。“你别去管这件事,我的老伴,”他说。“不然的话,你很可能会后悔的!”
  他进了洗涤处,穿上了靴子(莉莉特别讲究她的厨房地板的卫生)出去了。
  莉莉坐到了桌子旁边,蠢笨的尖小脑袋在盘算着。当然她不能完全反对她丈夫所说的话,可是同样……吉姆是这样的死板,这样的呆头呆脑。她真的希望能有另外一个人问一问——懂得有关报酬、警察和是什么意思的人。失去了一次得钱的机会真可惜。
  收音机……家庭电烫发机……樱桃色拉塞尔外套(永远是那样的时髦)……也许甚至一整套雅各比恩式的起居室家具……
  欲望、贪婪、目光短浅。她想入非非……那些年前,莱妮究竟说了些什么?
  最后,她想出了一个主意。她站了起来,取来笔墨纸。
  “我知道怎么办,”她自言自语。“我要给医生,哈利戴夫人的哥哥写信。他会告诉我怎么办的——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就这样办。无论如何,凭良心,我决不告诉他莱妮——或者关于那辆汽车的事。”
  莉莉提笔吃力地书写之前,静了一会。她每写一封信都是很庄严的。她发现要组织好是要花很大的气力的。
  然而,最后还是写完了。她把信装进了信封封起。
  可是她没有感到预期的满足。很可能医生死了或离开了迪尔茅斯。
  还有别的人吗?
  现在,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
  要是她能记得该有多好啊……
第20章 海伦姑娘
  从诺森伯兰回来以后,吉尔斯和格温达刚吃完早餐,就有报告说马普尔小姐来了。她很抱歉地走了进来。
  “恐怕来得早了点。我一点也没有这样做的习惯。不过有些事我要做一下解释。”
  “我们很高兴见到你,”吉尔斯说,抽出一张椅子请她坐。“来一杯咖啡吧。”。
  “哦,不,不,谢谢——什么也不要。我早餐已吃饱了。现在让我解释一下。我来时,你们已走了,因为你们曾好意地说过我可以做些除草的小事——”
  “你天使一般,”格温达说。
  “我看,一星期两天,对这个花园来说是相当不够的,无论如何,我认为福斯特欺骗你们了。喝那么多的茶,讲那么多的话。我知道他不能利用别的日子,所以实际上我就自作主张答应了另一个男人,一星期做一天——星期三----今天。”
  吉尔斯好奇地望着她,有点惊奇。可能是好意,但马普尔小姐的做法好象有些干涉的味道,而她又不象是干涉。
  他慢慢地说:
  “福斯特太老了,我知道,做不了真正的硬活了。”
  “里德先生,恐怕曼宁更老些。他告诉我是七十五岁。但你知道,我认为雇他,只几天,也许是有好处的。因为,许多年前,他曾在甘尼迪医生那里受雇过。顺便提一提,同海伦订婚的那个年轻人的名字叫阿弗利克。”
  “马普尔小姐,”吉尔斯说。“我在思想上中伤你了。你是个有才华的人。你知道我已从甘尼迪那里得到了海伦的笔迹的那些样本了吧?”
  “我知道了。他带它们来时,我在这里。”
  “我今天就把它们寄出去。上星期我找到了一位鉴别笔迹专家的地址。”
  “我们到花园里去看看曼宁,”格温达说。
  曼宁是个驼背、象螃蟹一样的老人,目光阴冷而有点狡猾。他耙的速度很快,当他的雇主走近的时候,一条耙道已很明显地在向前伸去了。
  “早上好,先生。早上好,夫人。这位小姐说你能在星期三来帮忙,太好了。我很高兴。这些地方,太遗憾了。”
  “这个花园恐怕已失修好些年了。”
  “是那样。我记得,在芬戴森夫人时期,象一幅画一样。她是多么喜爱她的花园啊。”
  吉尔斯舒适地倚靠在辗子上。格温达在剪一些玫瑰花的枝头。马普尔小姐,已不那么自负了,在弯腰除旋花。老曼宁俯身在他的耙子上。一切安排得象一次从容不迫的早上讨论会,讨论着旧事和做园艺工作的美好的日子。
  “我想你知道这里周围的大部花园情况,”吉尔斯鼓励说。
  “嗯。我颇知道这地方,还有爱好从事花园工作的人。尤尔夫人,在尼亚格拉,她有一道紫杉属树篱,总是修剪得象松鼠一样。我想很无聊。孔雀是另一回事,而松鼠又是另一回事。然而种秋海棠了不起的人物就是兰伯德少校了——他经常有可爱的秋海棠花圃。现在没有了,已经不合时风了。在过去的六年里,我是怎样经常填补草坪前的花圃和用草皮铺盖它们的,那就甭提了。人们好象再也鉴赏不了天竺葵和相当多的山梗类植物啦。”
  “你曾在甘尼迪医生的花园里工作,对吗?”
  “是的,很久以前了,一定有十九、二十年以上了。他现在已搬走了——放弃了。年青的布伦特医生现在在克罗斯比寄宿栈。他思想古怪,有——小白药片之称。等等。”
  “哦,我还十分清楚地记得海伦小姐。她是一位漂亮的少女,有长长的黄发。这个医生很重视她。她结婚后,就回来住在这间房屋里,丈夫是从印度回来的军官。”
  “是的,”格温达说。“我们知道。”
  “嗯,我听说——在星期六晚上——你和你的丈夫有某种亲戚关系。海伦太漂亮了,就象画一样,她第一次从学校回来时,充满了乐趣,那里都想去——跳舞、打网球。等等。还得划网球场地,我已经——可以说,已经有将近二十年了。灌木丛长得非常厉害。我得修整它们,要找一大堆白涂料来划线。干了一大堆活——结果还没有玩成。我常常想,真是滑稽可笑。”
  “什么事滑稽可笑?”吉尔斯问。
  “球网的事。一个晚上有人来——把它割成了一条条。就是割成一条条,是出于恶意干的,可以这么说。就是那样——讨厌的下流行为。”
  “可是谁会那样干的呢?”
  “那也是医生想要知道的。他能正确地忍受住了——而我没有责备他。他只付出了代价。可是我们没有一个人说得出是谁干的。我们永远不知道。他说他不会再去搞另一个了——也有道理,因为干了一次恶意的破坏.还会再干的。不过海伦小姐非常生气。她没有好运气,海伦小姐没有。首先是那个网——然后又坏了脚。”
  “坏脚?”格温达问。
  “是的——踩到刮刀或类似的东西上挨割的。好象只是擦伤了一点皮,可就是治不好。医生为此很焦急。他给她包扎,给她治疗,可就是不见好转。我记得他曾说:‘我不明白——肯定有某种细菌——或类似的东西——在那片刮刀上,无论如何,’他说,‘车道中的刮刀有什么骗局?’因为海伦小姐在一个黑夜里走路回家时,正好就摔倒到它上面。可怜的姑娘,失去了参加舞会的机会,只能把脚抬起坐着。看来好象没什么,可倒运了。”
  吉尔斯认为已到火候。便漫不经心地说:
  “你记得某个叫阿弗利克的人吗?”
  “啊,你是指杰基·阿弗利克吗?在费恩和沃齐曼办公室里的?”
  “是的,他是不是海伦小姐的朋友?”
  “只不过是一种胡闹。医生制止了他们,做得也很对。杰基·阿弗利克又不出众,是那种滑头滑脑的人。就是这点最后把他们分开的。不过他早就不在这里了。他使自己陷入了困境。乐得无事。我们都不喜欢他呆在迪尔茅斯,都欢迎他到别的地方去俏皮去。”
  格温达说:
  “球网被割时,他在这里吗?”
  “哦。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了。可是他不会干那种蠢事的。杰基·阿弗利克很精。不管谁干的,都是恶意。”
  “有没有对海伦小姐怀敌意的人?可能是出于怀恨?”
  老曼宁咯咯地轻声笑道:
  “某些年青的小姐们也许感到是恶意。海伦小姐看来一点也不会是,大部不是。不是的,我认为那样干只是出于愚蠢罢了。是怨恨的践踏。”
  “海伦对杰基·阿弗利克很烦恼?”格温达问。
  “不要以为海伦小姐很不在乎这个年轻人。只不过她是在自我享受罢了,就是这样。其中一些人是非常忠实的——年青的沃尔特·费恩就是一个,象狗一样经常缠着她。”
  “可是她完全不理他吗?”
  “海伦小姐不理他。只是笑——她就是这样。他就到国外去了,可是不久又回来了。他现在是商行里的第一号人物,永不结婚。我不责备他。女人在男人的生活中酿下了许多苦恼。”
  “你结婚没有?”格温达问。
  “已埋去两个了,”老曼宁说。“啊,好了,我不抱怨。现在一个人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多清静。”
  在接着而来的寂静中,他又抬起了他的耙子。
  吉尔斯和格温达沿来路向屋里走去,马普尔小姐停止了摆弄旋花,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马普尔小姐,”格温达说。“看来你不大好。有什么事----”
  “什么事也没有,亲爱的。”这位老处女停了一会,然后奇怪地坚持说:“你知道。球网的事,我一点也不喜欢。把它割成条条……尽管那样——”
  她停住不说了。吉尔斯好奇地望着她。
  “我不很明白——”他开始说。
  “不明白?我觉得非常清楚。不过你不知道也许会更好些,无论如何——也许我错了。现在请告诉我你们在诺森伯兰的进展如何。”
  他们把他们的活动告诉了她,马普尔小姐注意地听着。
  “真的糟透了,”格温达说。“实在可悲。”
  “是的,真的。可怜——可怜。”
  “那是我的感觉。那男人一定遭受了很大的痛苦——”
  “他?哦是的。是的,当然。”
  “可是你是指——”
  “哦,是的——我在想她——这位妻子,可能爱他爱得很深,他娶她是因为她合适或是因为可怜她,或是出于男人们常有的那些实际上不正直得可怕的十分仁慈和敏感的原因。
  “我知道一百种恋爱的手段,而每一种手段均使被爱者悔恨。”
  吉尔斯轻轻地引出了这么一句。
  马普尔小姐转向他。
  “是的,千真万确。妒忌,你知道.通常并不是事件的起因。它比那——怎么说呢?——更重要。基于一个人的爱情一去不复返这个道理…一方老是等待、观察、期望…以致使得被爱的一方转而去爱上了别人。这种情况也是经常发生的。所以,这个厄斯金夫人就给她丈夫的生活造成了痛苦,而他,没有其它办法,也只好给她的生活制造了痛苦。不过我想,她受的痛苦要大得多。然而,你知道,我认为他是真的喜欢她的。”
  “他不会的,”格温达叫了起来。
  “哦,亲爱的,你很年青。他从没有离开过他的妻子,你知道,那已说明了一些问题。”
  “因为孩子们。因为这是他的责任。”
  “也许是因为孩子们,”马普尔小姐说。“不过我必须承认,我认为绅士们对他们的妻子好象并没有尽多大责任——公益服务则是另一回事。”
  吉尔斯笑了起来。
  “你是一个多好的爱挖苦人的马普尔小姐。”
  “啊,亲爱的,里德先生,我真的不希望是那样。一个人总是希望有人性的。”
  “我仍感到不可能是沃尔特·费恩,”格温达沉思道。
  “我相信也不是厄斯金少校。我知道实在不是。”
  “一个人的感觉总不会是可靠的向导,”马普尔小姐说。
  “大部份不可靠的人办事——有一种相当的激动,在我的小村庄里,圣诞俱乐部的司库就喜欢把全部资金押在一匹马上。他不赞成赛马和任何种类的真正的打赌和赌博。他的父亲曾做过赛马经纪人,待他的母爱非常坏——所以,理智地说,他是相当真诚的。可是有一天他碰巧在新市场附近开车,看见一些马在训练。就这样送了命——血的教训。”“沃尔特·费恩和理查德·厄斯金二者的先例好象无可置疑,”吉尔斯严肃地说,嘴巴逗趣地一抿。“不过凶杀被当成了一种业余的犯罪。”
  “重要的是,”马普尔小姐说,“他们在那里,在现场。沃尔特·费恩在迪尔茅斯。厄斯金少校,据他自己说,实际上,在她死之前不久必定和海伦·哈利戴在一起——而那天晚上曾一度没有返回他的旅馆。”
  “可他对这事相当坦率。他——”
  格温达打断她的话。马普尔小姐注视着她。
  “我只想要强调一下,”马普尔小姐说,“在现场的重要性。”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然后她说:“我想,你们要找到J·J·阿弗利克的地址不会有什么困难。因为他是达夫迪尔·科齐斯的业主,应该是很容易找到的。”
  吉尔斯点点头。“我会找到它的。也许电话簿里就有。”
  他停了一会。“你认为我们应该去见他吗?”
  马普尔小姐等了片刻,然后说:
  “如果你要去——一定要很小心。记住那个老园工所说的话——杰基·阿弗利克是很厉害的……请——请小心……”
第21章 J·J·阿弗利克
  I
  J·J·阿弗利克,达夫迪尔·科齐斯,多冯和多尔赛特·图尔斯等等,在电话簿里均开有两个号码。一个是在埃克塞特的办公室地址号码,一个是在该城郊的私人住地号码。
  约会定在第二天。
  当吉尔斯和格温达驱车要离开时,科克尔夫人跑出来向他们打了个手势,吉尔斯把车停了下来。
  “甘尼迪医生在电话上等你,先生。”
  吉尔斯下车跑了回去,他拿起话筒。
  “我是吉尔斯·里德。”
  “早上好。我刚接到一封相当奇怪的信,是。一个叫莉莉·金布尔的女人寄来的。我绞尽了脑汁也没记得起她是谁。开始以为是一个病人——但想不起来。可是我猜一定是在你们家做工的女孩子。我们知道当时她是家庭客厅仆人。我肯定她的名字叫莉莉,但记不得她最后的名宇了。”
  “是有一个莉莉。格温达记得她。她给猫扎过蝴蝶结。”
  “格温达的记忆很不简单。”
  “哦,是的。”
  “好,关于这封信,我想同你谈谈----不在电话上。去你那里谈,你在家吗?”
  “我们正要到埃克塞特去,可以顺便去你那里,如果你愿意的话,先生。我们现在就要上路了。”
  “好,那就太好了。”
  “我不想在电话上多谈此事,”他们到达后,医生解释说。“我总觉得地方交换台在偷听。这个女人的信在这里,”
  他把信摊放在桌子上。信是用有线条的廉价纸写的,写信人没有受过教育.亲爱的先生:
  如能告诉我信封中我从报上剪下的文章的意思,我将会很感激你。我一直在想而且和金布尔先生讨论过,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你认为它意味着有钱或报酬可捞吗?因为我相信我能处理钱的事。但不需要警察或诸如此类的东西。我常常想哈利戴夫人逃走的那天晚上,我认为她是不会那样干的,因为衣物是错的。开始我认为是主人干的,可是现在不能那么肯定了,因为我看见了窗外有一辆车,是一辆第一流的汽车,我以前见过它,不过除了问一下你是不是警察搞的以外,我没有别的什么事要做了,因为我从未与警察打过交道,金布尔先生也不喜欢那样。我可以来看你,先生,下星期四是否可以,因为这天是集市日,金布尔先生将会去赶集的.如可能,我将会很高兴。
  莉莉·金布尔敬上
  “信上地址是我在迪尔茅斯的旧房址,”甘尼迪说。“是转到这儿来给我的。剪下来的是你的广告。”
  “妙极了,”格温达说。“这个莉莉——你看——她认为不是我父亲干的!”
  她愉快的讲着。甘尼迪医生用疲倦的温和的眼光看着她。 “真运气,格温妮,”他温和地说。“我希望你是对的。现在我想,我来回她的信,告诉她星期四到这儿来。火车的中转是相当好的。在迪尔茅斯转车,四点半后就可以到这里。如你们俩那天下午能来的话,那我们就可以一起看到她了。”
  “太好了,”吉尔斯说,看了看表。“快,格温达,必须赶快。我们还有一个约会,”他解释道。“和达夫迪尔·科齐斯的阿弗利克先生的约会。他告诉我们他是一个大忙人。”
  “阿弗利克?”甘尼迪皱起了眉头。“当然!德文·图尔斯,在达夫迪尔·科齐斯,一个大得可怕的黄油色一样的畜生。这个名字好象在什么地方很熟悉。”
  “海伦,”格温达说。
  “我的天——不是那个家伙吧?”
  “是的。”
  “可是他是一个可耻的小人。这么说,他变得阔起来了?”
  “能告诉我一些事吗,先生?”吉尔斯说。“你挑开了他和海伦之间的一些趣事。是不是——纯粹地——因为他的——嗯,社会地位?”
  甘尼迪医生干巴巴地瞥了他一眼。
  “我是一个守旧的人,年青人。在现代的信条中,一个男人就象别的男人一样好,那是合乎道德的,无疑的。不过我相信这样的事实,就是存在着一种你所出生的生活环境——我相信你在幸福的生活中长大。此外,他补充道,“我认为这家伙是个坏蛋。他自己已证明了这一点。”
  “他实际上做了什么呢?”
  “现在记不得了。我所能回忆得起的是一起案件,他想趁机利用通过他和费恩雇人的办法获得情报来赚钱,是某件与他们的一个委托人有关的秘密事情。”。
  “他——对他的被解雇感到痛心吗?”
  甘尼迪敏感地瞥了他一眼,简洁地说:
  “是的。”
  “那么你不喜欢他和你妹妹的友谊,完全没有别的理由了吗?无论如何,你不认为他----呃----是奇怪的吗?”
  “既然你已把事情提了出来,我可以担率地回答你。依我看,特别是被解雇以后,杰基·阿弗利克好象表现出有某种程度喜怒无常的迹象。实际上是一种早期的迫害躁狂症。可是在他以后的生活中没有得到证实。”
  “是谁解雇他?沃尔特·费恩吗?”
  “我不知道是否与沃尔特·费恩有关。他是被商行解雇的。”
  “那么,他抱怨是被害吗?”
  甘尼迪点点头。
  “我明白了……好了,我们必须飞快地前进。星期四见,先生。”
  II
  房子是新建的,刷得雪白,成抛弧线形,有一个宽大的窗户。他们被领过一间富丽的大厅进入了书房,一张镀铝大书桌占去了它的一半地方。
  格温达紧张地对吉尔斯低语道:“没有马普尔小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每次转折我们都得依赖她。首先是她在诺森伯兰的朋友,现在是她的罗马教区主教妻子的少年年度户外俱乐部。”
  吉尔斯做了一个劝告的手势,随即门被打开了,J·J·阿弗利克走了进来。
  他是个矮胖的中年人,穿着一件满是花格的衬衣,敏锐的黑眼睛,脸色红润而温厚,看来很象一个受欢迎的成功的编纂者。
  “里德先生吗?早上好。很高兴见到你。”
  吉尔斯向他介绍了格温达。她感到他握她的手时太过热情了。“我能为你做什么呢,里德先生?”
  阿弗利克在他的大书桌后面坐了下来,从他的缟玛瑙烟盒里拿出香烟给他们。
  吉尔斯开始谈少年户外俱乐部的事。他说他的老朋友要主持演出。他急于要安排两天时间在德文郡作旅行。
  阿弗利克用事务式的方法——引用价钱以及提建议的方法,作了迅速的回答。不过在他的脸上有一点微小的迷惑表情。
  最后他说:
  “嗯,很清楚,里德先生,我将写一封短信给你来证实它,不过得公事公办。听我的秘书说,你想在我的私人住处约个私会?”
  “对的,阿弗利克先生。实际上我有两件事要见见你。我们已办妥了一件,另一件纯属私事。我的妻子急于要在这里与她的继母取得联系。她已好几年没有见到她了。我们想你是否可以帮助我们。”
  “啊,是否可以告诉我这位夫人的名字——让我想想是不是知道她?”
  “你曾经知道她的。她叫海伦·哈利戴,结婚前是海伦·甘尼迪小姐。”
  阿弗利克很平静地坐着,紧皱双眉,慢慢地向后翘起椅子。
  “海伦·哈利戴——我回想不起来……海伦·甘尼迪……”
  “以前在迪尔茅斯,”吉尔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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