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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队战术与海岸战斗,韦恩

_2 韦恩·休斯(美)
结语
  帆船作战年代,由于武器射程有限,所以系以舰对舰战术进行交战。到了这个时代末期,藉由增加舷侧火力、提高射击率或加强射击精度来有效地集中火力,英国系以提高射击率来强化火力,法国则藉加强射击精确度来达成这个目标。
  1650年,发明了线性指挥序列作战,此种战术便于协调(队形中以最少的通信达成舰队迅速的运动)与合作(近接编队中避免误射友舰及防止避战者)。很快地,指挥官发现了多路纵队亦可集中火力:各舰间藉相互支援,可将整个舰队火力予以集中。
  舰队编成军列纵队比较简单,故较其吸引力。十八世纪初期,英国海军的教令变成了不可侵犯的教条。除了偶有例外,指挥官必须保持僵化的纵队作战,此举扼杀了战术奇袭以及集中舰队形成局部优势俾对敌之一部进行夹击的可能性。不幸的,作战指令局限了指挥官与顽强对手对抗时的近战及击败敌人能力,此见于敌人火力较弱或为满足战略要求而冒战术危险进行交战时。十八世纪中期,帆船作战时期的最后五十年间,英国皇家海军的舰队司令致力于摆脱教今束缚,并在近战中击败劣势敌人而获得决定性的胜利。
  当舰队指挥官摆脱单纵队作战栓桔后,他们发现了其他使舰队兵力集中的方式,以防止敌舰窜逃;纳尔逊就曾如此做。在特拉法加海战的最后一击中,他消灭了敌人,其战术运用的成功包含下列几点:
纵队间及纵队各舰间相互支援,直至战斗及无法避免的混战开始。
简单而明确的计画作为,保有执行上的弹性。
少量的通信指挥。舰长们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所以知道纳尔逊的意图。
占取上风位置时主动攻击,但也注意接敌时处于下风位置的可能性。
充分掌握舰队海上运动与距离间的关系期能达成对敌全军进行战术奇袭或集结舰队优势兵力。
为战而训,训以备战。
遇强敌有高风险存在,但如已知敌手的炮术及队形管制能力较弱,其风险性较低。
  英国皇家海军的战术目标,通常系在摧毁敌人舰队,这亦符合大英帝国战略目标。法国系英国的主要对手,其对英国海军形成相当制约,法国舰队规模不大,亦未接受与敌正面对决的训练。法国的战术作为皆系依据战略目标与其相对弱势的兵力来进行调整,此种做法经常获得成功。然而,就长期而言,此一方式使得法国本身的舰队战术、能力与作战意志,越来越禁不起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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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国防部史政编译局 [翻译]
SANJYSAN [扫描]
SANJYSAN [OCR]
Mboat [校对制作] 2004-12
第三章 承平时期的战术发展:
1865-1914年
韦恩·休斯 [美]
[出自《舰队战术与海岸战斗》] 2000
战术思想的黄金年代
先驱者
美国内战后:1865-1885年
大型火炮的胜利1900-1916年
战斗纵队队形重现
T字战法
巡航编队与战术侦察
指挥与管制
驱逐舰屏卫及鱼雷的威胁
世代交替的理论与实践
日德兰战役
观念与现实
结语
战术思想的黄金年代
  一八六五年至一九一四年期间与吾人当前所处年代,这两段和平时期就科技发展的快速程度来说是相当的。相对于帆船战斗年代有许多机会可供吾人学习,十九世纪下半叶却是只有少数的舰队作为可以当作学习探讨的对象,此时期英国皇家海军成功地打败所有的海军对手,「不列颠和平」(Pax Britannica)的声势如日中天。战术、科技及指挥方面的问题不能单靠战场予以解决,蒸气推进的意涵以及其对灵活度产生的影响、装甲及武器装备的进步、鱼雷、大船与小船、无线电及飞机都成为相当重要的讨论焦点。
  一八六五年至一九一四年在战术发展上可说是一个空前绝后的黄金年代。新的武器装备、装甲与机动模式皆对战术发展形成深远影响。十九世纪末期,一些不合时宜的战术观念已被扬弃,并且加入了一些崭新的战术;新型战舰的产生亦使吾人对于一次大战期间,海军战术或战舰表现上的重大改变不致产生太大震惊。战后对于战术及领导技巧方面所为的评论,让吾人对战前所做的分析更加深信不疑。
  当再次读到这个时期有关战术方面的作品时,可以看到这些文章应用了相当多的数学。工程逻辑技术大量地运用在机器设计与海军战术领域。研读十九世纪与二十世纪交替之际的许多著作,例如鲍德利(Ambroise Baudry)、费斯克(Bradley Fiske)、伯诺提(Romeo Bernotti)、班布里基-郝夫(WiIliam Bainbridge-Hoff)与马卡洛夫(S.O. Makarov)等人的著述,或阅读海军期刊与研讨会发表的重要资料时,皆可感受到可观的科技与战术创新。 [ 原注:此一时期,美国海军学会月刊(Proceedings)征文比赛获奖作品计有:Richard Wainwright少校的"Tactical Problems in Naval Warfare"(1895年1月)、R.A.Niblack上尉的"The Tactics of Ships in the Line of Battle"(1896年1月),R.H.Jackson上尉的"Torpedo Craft Types and Employment"(1900年1月)、R. Alger教授的"Gunnery in Our Navy"(1903年1月)、Bradley Fiske中校的"American Naval Policy"(1905年1月)、W.S.Pye Jr.上尉的"The Elements of Fleet Tactics"(1906年1月)。Clark Reynolds在战略方面的研究更是这个时期海军学术的上乘之作。他认为俄国系第一个出版海军专业期刊的国家,这份首创的期刊名为Worskoi Sbornik,系在1848年创刊。意大利的Rivista Marittima则是一次大战前海军领域最好的期刊。 ] 更确切地说,虽然有些令人惊讶之处,但此时期稍早若干科技与战术的分析可说荒诞不经,其存在于以下两个面向:其一系过分高估了速度;其二是没有预想到不良视线对舰队主要任务产生的影响。这些有识之士皆系海军军官,虽然他们很快地从理论中中和了偏激的战术观念,却无法将这些观含付诸实践。
先驱者
  工业革命在拿破仑战争后如火如荼地展开,欧洲海军亦感受到这股浪潮所带来的冲击。除现代化的射控系统与自动鱼雷外,拿破仑战争与美国内战期间,海军从帆船战斗演进至蒸气船舰,新兴的装备包括蒸气推进与螺旋推进器、铁制船壳与装甲、大口径炮管与集中火力的大型火炮(开始时,这些大炮有更大的射程、越来越强的装甲能力,惟射程增加并没有使效率随之增加)、后膛线枪炮、具战斗力的炮弹及配件、来福枪以及火炮炮塔。
  有着如此多的发明,接下来争议的焦点便集中于如何使用这些崭新装备。明显地,这些发明会在短期内使木造船的生产线及战斗线过时。虽然,英国人比较晚才采用铁制船舰,1860年他们建造9,000吨的巨大战舰勇士号(HMS Warrior),此后英国即不再制造木制船舰。全面使用铁壳船舰系由英国皇家海军首开其端,在这种情况下,战略必须配合海军工艺发展予以适当调整。蒸气推进的发明,世界各国开始寻找新的煤矿,加速了殖民主义的扩张。强化堡垒不再适用海军基地;引擎及枪炮维修的需求,使得舰队基地数量变少。帆船到蒸气船的转变,限制了战斗舰队的续航力与持久性,对于海上封锁形式亦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然而,欧洲各国海军将领,并未忽视这些转变衍生出的各项战术限制。以「现代」的英国海军而言,其在1880年代仍在制造帆船,俾能在必要时遂行战略机动。
  另一方面,蒸气推进带来的崭新战术,使得海军战术家大放异彩。这不仅使优势舰队可以逆风进行进攻,同时亦可在微风下接近敌人,并以过去二或三倍速度攻击敌人。这些优点在1866年的利萨战役(Battle of Lissa)前还未展现在世人眼前。然而,在1840年代的战术讨论中,已对相接纵队战术的结束以及冲撞攻击(ram bows)的有效性进行深入讨论。 [ 原注:参见Robison and Robison,pp.579-90. ] 在此时期的科技发展,强调的系装甲防护而非武器装备,冲撞攻击被认为系与战术机动和舰艇动能息息相关。至于如何接近敌人,使其进入射程以及开火射击速度,与舰艇的速度并无任何关连。
  此期间印证科技的最佳场所即是克里米亚战争(Crimean War)。虽然在此战役中,后勤与战略机动(并非战术)受到特别注意,参战国家却深信蒸气动力在包围作战方面的巨大价值。铁壳船在海上不具太大价值,但在抵抗要塞堡垒及陆地炮台时却展现出它们的用处。1853年的辛诺普战役(Battle of Sinope),证明了爆炸炮弹的威力。在薄雾中,6艘俄国大型舰艇袭击了7艘运气欠佳的土耳其驱逐舰,悉数将其摧毁。此战役中,共有近3,000名土耳其人伤亡,俄国方面仅有266名人员伤亡。 [ 原注:Woodward(1965),P.g9. ] 俄国这支舰队中有3艘舰艇配备了新型的大炮,欧洲各国海军皆都对此型火炮的效率深感惊讶。这场战役对船舰装甲及铁壳制造的促进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此外,亦使各国加速进行炮弹研发,此点被视为木造船只必然面对的恶果。
  然而,我们对于外界反应可能还会感到讶异,并且怀疑炮弹究竟可以影响战争何种结果。一个简单兰彻斯特(Lanchester)模式几乎可以显现所有结论。倘若我们相信俄国舰队6艘舰艇任一舷侧平均共有55门火炮,其两艘巡洋舰的任一舷侧平均有15门火炮,对手土耳其的7艘驱逐舰每一舷侧共有15门火炮;那么当土耳其舰艇舷侧火炮数量被摧毁殆尽时,俄国的8艘舰艇平均每艘船只仅会损失两门火炮。 [ 原注:这三艘船可以携行发射68磅之炮弹,每艘船的三层甲板合计有120门火炮。为了简化问题,笔者将一艘土耳其巡防舰逃脱的事件,忽略不计。 ] 这是俄国船只数量上的优势,可说与其船体建材好坏无关。此外,俄国采取突袭亦是致胜的另一个原因。
美国内战后:1865-1885年
  在美国内战中,几乎没有舰队与舰队间的战争。若以当前眼光而论,美国内战中的舰队作战应称「滨海作战」(littoral operation)。作战目标旨在控制海港、港口与河流;军事目标则是堡垒。「舰队」作战仅见于南部联邦(Confederates)以装甲舰对海岸炮台实施补给时。这些舰艇实际作用如同装甲坚实与武装良好的海上活动堡垒,南部联邦舰艇虽然很有效率,但其美好时光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北方政府(Union)经常运用压倒性的兵力用来压制打击对手。南方政府无法集中舰队来与北方政府一较长短,他们无法对抗北方海军,他们的目标不曾逾越追击战(guerre de course),或是局部封锁北方政府,他们只有期望英国皇家海军进行干预。
  因此,1866年的利萨海战成为吾人研究当时舰队作战唯一案例。以下系由这场战役所获得的若干战术教训:
蒸气推进给予攻击舰队新的选项。
冲撞攻击成为海军作战的有效武器。
单一纵队运用集中火力方式可能遭致失败。
图3-1 冲撞攻击的运用说明
  本图系1886年7月20的利萨战役概图。奥地利击败意大利的主要原因,系其采用肩并肩的方式来对抗意大利的纵队。奥地利的特葛郝夫(Tegetthoff)少将只有7艘铁壳船,面对的是意大利普尔萨诺(Persano)上将率领的12艘船舰。特葛郝夫少将利用蒸气舰艇的机动性,以V字契型队型直接冲入意大利的纵队。奥地利在意大利纵队无效的火力射击中进行突穿,将意大利的舰艇队型打乱,使得普尔萨诺上将及其部属阵脚大乱。虽然意国仅有两艘舰艇遭到冲撞攻击,事后各界咸认奥国的冲撞攻击是获得胜利的主因,此点影响了往后30年的舰艇设计。
  海军战术家开始研究假设性的舰队作战是值得注意的。1870与1880年代的文章,对冲撞攻击方式都给予相当高的评价。装甲钢板抵抗枪炮与早期炮弹的优势皆相当短暂,致使,我们轻忽了冲撞攻击的效应。二十五年后,蒸气舰艇的机动性使其至多在半哩内能集结有效火力,快速冲击舰队可在二分钟或更短时间内航行800码,消灭一支配备火炮的舰艇纵队。此外,他还可以逆风航行。一支防御纵队若能集中火力,愈可能被冲撞攻击击破;一个舰队如编成的单一纵队越大,则其纵队越长,则遂行冲撞攻击的舰队愈容易将攻势集中在单一部位。图3-1显示的即系利萨战役简图,该图充份地显现上述的说法。
  一八八六年后,战术的讨论已将传统的纵队拋弃,但对于如何采取最好的战术仍然争辩不休。解决方式系将长纵队变成短纵队,有人认为这样彼此可以互相支援,有人认为舰队可以并肩作战,另外有人认为由二至五艘军舰所组成的单位可以彼此支援战斗,当舰队指挥官进行指挥时可以将其聚集一处,其阵式如同二次大战的圆形编队,或像英国步兵的方阵编队。每种作战构想的合理逻辑显现的却是一团混乱,战术家对找出一支训练良好海军,能在执行战术时获取最大优势,不抱太大希望。诸多作战计画是比照陆上作战而拟定的。由于若干战术人员不够专业,会将攻击者对抗防卫舰队的行动视为对抗陆地的防御部队般,将其固定在不变的阵线上。
  战术家与雇用此等人员的舰队指挥官可说非常幸运,因为在战争来到前,新兴科技可以解救他们。无庸置疑的,这种情况充斥着各种混乱。最坏的情况,不过是新方法不适用而已。这些新方法绝不会让目标消失不见,因为其可集中所有的兵力与方法来找寻目标,这可藉由蒸气推进将战场可用的移动兵力加以集中。他们不会忘记冲撞攻击的重要性。信号和观念系指挥官初始时具有的优势:战场本身被认为系被不明状况所掩蔽。倘若获致部份胜利系靠运气的话,那么全胜应该是舰长必须具备勇气方能达到。
  冲撞攻击做为主要战术的年代结束前,1877年与1879年,在南美西部海岸发生了几场海战(虽然称不上是舰队作战)。在一或两艘装甲舰艇与其他战舰参与的四场冗长战争中,出现许多冲撞攻击场景,几乎所有攻击行动都未成功。假如当时存有舰队作战的话,那么结果将有利于进行冲撞攻击。发生在南美的这些战事,显现攻击移动中的目标的困难度被低估了。
  郝斯卡号(Huascar)战舰曾参与这四次战役,其曾在秘鲁革命期间对抗英国,后来亦曾参与对抗智利行动。该舰曾在近距离内被相当多炮弹击中(第一场战役中被60发炮弹击中),惟其船身未被贯穿。郝斯卡号曾经炮轰堡垒,然后全身而退。这个阶段中,战术家看对了一件事,此即大炮效率已经式微,短期内主宰战场的将是防御科技。
  1894年九月的鸭绿江战役,正式宣告了冲撞攻击时代的结束。中国方面根据当时的估计,采用肩并肩方式运用两艘战舰试图采取冲撞攻击,这两艘舰艇系中国方面的战斗主力 [ 原注:Marble,pp.479-99. ] 。日本方面保持两个纵队并将中国军舰团团围住。由于射距甚短,大部分的损伤都是中口径大炮在200码左右距离造成的。此战役中,双方发射了很多的炮弹,炮火渐增的破坏效果是惊人的。根据估计,两艘中国战舰共被击中了320发炮弹。由于两艘战舰的装甲未被贯穿,故其能够存活下来。由于双方使用不同战术的系相同类型军舰,故甚难对此次战役进行分析。虽然不曾运用冲撞攻击,冲撞攻击功用仍在,但仅有在战术辩论时,方被有识之士提出。
大型火炮的胜利1900-1916年
  当前许多人认为枪炮已经取代了冲撞攻击,有人认为冲撞攻击根本不是一种有效战法。较佳的结论则是,鱼雷取代了冲撞攻击。白头(Whitehead)鱼雷系一种有效的冲撞武器。若被鱼雷这种长距离冲撞武器击中的话,其有相当的致命性。对攻击者而言,使用鱼雷可说相当安全。对重炮的研究与对反制鱼雷快艇与如何贯穿舰艇装甲的研究同样令人着迷。十九世纪时,一般人对于大炮、鱼雷及冲撞攻击的研究深感兴趣,但冲撞攻击很快地消失不见。
  二十世纪初期,大炮成为海军舰艇主要武器,装甲舰艇亦成为了舰队主要骨干。海军战术家对舰队发展形成了深远的影响。美国与西班牙的战争,证明了炮弹具有贯穿钢板的可能性。但是,两国海军很少能够击中移动中的目标。史考特(Perry Scott)与西姆斯(William S. Sims)等优秀海军军官,曾领导小组对火炮射控进行改良工作,期能有效提高火炮的准确性。 [ 原注:海军助理部长罗斯福(Theodore Roosevelt)曾视察一次炮火试射,主力舰在2,800码距离对一艘征用的轻型船舶射击了200发炮弹,结果仅有2发命中目标。 ] 由于确切掌握时机,当时30节的鱼雷快艇与鱼雷快艇驱逐舰(torpedo boat destroyer)能藉副炮对主要舰艇构成潜在性威胁。依战术家估算,一个均衡舰队应包括数量庞大的鱼雷快艇。理论上,驱逐舰可使用快速短程武器先发制人,但是火炮必须准确,海上指挥官会对本身没有驱逐舰与轻型巡洋舰保护战斗舰的不利态势,感到忧心忡忡
  下表系一位战术家在1910年时,采用距离做为函数所评估的武器效能:
极远距离 10,000-8,000公尺 重型大炮射程
远距离 8,000-5,000公尺 重型及中型大炮射程;中型大炮主要用以对付人员与无装甲的舰艇
中距离 5,000-3,000公尺 中型大炮相当有效
短距离 3,000-2,000公尺 依据相对船位,鱼雷是危险的
近区域 2,000公尺之内 可能相撞(但未提及冲撞作战) [ 注 ]
  赞同在所有舰艇配备大型火炮的人(无畏舰[Dreadnought]构想),并未完成他们所持构想,小型及中型口径火炮却已具备了相当的准确度与较高的发射率。费斯克(Bradley Fiske)指出了下列三项一般性法则:
6吋炮的射速是12吋炮的八倍。
12吋炮发射的炮弹,其能量是六吋炮炮弹的八倍。
12吋炮重量系6吋炮重量的八倍。 [ 注 ]
  就相同舰艇配置言,6吋炮可发射相当于12吋炮发射炮弹能量的八倍。炮弹重量产生的炮口能量及炮口速度是计算大炮能量的方法。装甲穿透的计算系射程、目标角度、炮弹俯射角度三者形成的函数。高射速的达成必须藉由不断研发;6吋口径的火炮开始出现一个问题,因为其100磅的炮弹是人体可以搬动的最大重量。1910年时,6吋炮的射速是每分钟12发,看起来是相当快的。倘若大型火炮的长射程并非藉由改进准确率来达成,这些火炮贯穿装甲的机率不会太大。小型及中型火炮在近距离极易杀伤敌人,最佳例证即是1905年日本在对马海战中展现的战果。当时大炮的射程完全掌握在日本手中,其距离系保持在4,000至6,000码。为了掌握战场,大型(10或12吋)火炮必须要有准确的射控系统,而且位在中型(4或6吋)火炮射程之外。
  假若我们认清武器射程的增加乃战争的重要趋势之一,则最后的结果还是可以预测的。1910年左右,当可对连续目标开火及主导控制取代局部大炮部署后,所有的大型火炮船舰必定可以掌控。美国海军密西根号(Michigan)建造时,其时间就已落在英国海军的无畏号之后。因此,美国对外国宣称建造大型火炮战斗舰相当仇视,甚至包括超级炮塔部署 [ 原注:Mitchell,p.139.他指出从1901年以来,激进的海军军官都强烈要求使用中口径的大炮。西姆斯相当赞成战舰全部配备大型火炮,此和马汉观点相左。西姆斯的看法,参见"The lnherent Qualities of All-Big-Gun,One-Cahber Battleships of High Speed, Large Displacement, and Gun Power," U.S.Naval Institute Proceedings(1906年12月)。另对火炮较受欢迎的观点可以参见E.E. Morison,Admiral Sims. ] 。所有讨论都集中于大型火炮舰艇议题。从1905年(美国海军密西根号问世)到1912年(美国海军宾夕法尼亚号问世)之间,大型战舰部署数量增加两倍。炮塔配置及装甲、速度与持久性的配套问题均已宣告解决。重大结果系建造了无敌号(Invincible)与却敌号(Repulse)两艘战斗巡洋舰,此系英国皇家海军舰艇中具有强大火力、极高速度与少量防护的战斗舰艇。
  一次大战发生前,亦是对马海战发生后的十年,大型火炮(12吋至15吋)是舰艇的主要武器,这些大炮可在晴天时重复射击至8哩外或更远的地方。火炮射控的电脑研发,一直在秘密与甚少被注意的情形下持续地进行。这项工作的主要目的,系在增加火炮射程。做为舰艇副炮的5或6吋炮则是用来防护鱼雷攻击,舰队司令们都希望尽可能地不以副炮用来防范鱼雷攻击,但是鱼雷威胁仍必须加以考量。关于这点,伟大的俄国海军将领马卡洛夫(S.O. Makarov)曾以滑稽语气写道:
  截至目前为止,掌控海上意味舰队掌控海洋,此系累积而来的结果。尤其重要的一点是,要让被击败的敌人不敢再出港应战。这种情形当前如何?对战胜者的建议则是,避免受到敌人鱼雷快艇夜间攻击。……一些水手已经习惯于反常事物,但假若是生手,则仍会受到惊吓。或许他会疑问,他是否了解一个胜利的舰队应该保护自己,以免遭到被打败的敌人的残存兵力之攻击。
  马卡洛夫的战术已对马汉和柯白的权威形成巨大挑战。就理论与实务言,火炮皆系舰队作战的主要武器。不少敏锐的战术家认为过于简洁的海上指挥观念,内容范围过于空泛而无法被人真正了解。
战斗纵队队形重现
  虽然存有鱼雷威胁,舰队作战的所有战术观念还是适当的。冲撞攻击不再适用;战舰上的大型火炮变成重要武器。战舰的火炮越大越稳以及拥有良好的装甲与武器,战舰的作战能力则越强。然而,这样仍然不能保护自己免于敌人鱼雷攻击。轻型巡洋舰与驱逐舰则是为对付鱼雷而设计的舰艇,他们可以保护自己免于敌人驱逐舰与鱼雷艇的攻击。直到飞机与飞船提供更大的保障前,侦察巡洋舰是舰队的眼睛。受到陆地战斗影响,战斗巡洋舰在十九世纪末系用以支援侦察任务的重型武器。就理论而言,其战力超过其他任何舰艇。水雷在浅水系一具潜伏威胁的武器,大部分做防御用途,需要藉助水面船只布放。潜舰像水雷般,然其在深海中其有攻击能力。更确切地说,潜舰好比一个魔鬼。无线电系一个崭新的指挥工具,在战术上可以增加侦察结果之产生速度。
  战术队形的纵队参见图3-2。将1,500码当成良好视距下有效射程时,16艘战舰的纵队所属火炮可对中线9,000码距离内的目标进行接战。半数以上火炮至少位于纵队首末舰30度夹角内。为了进行比较,图3-2标示同样角度时纵队有31艘过去风帆战舰的情况。
图3-2 1750年与1910年火炮有效射距比较图
  基本上,兵力对抗兵力的关联性是由相对纵队开始。至少三位战术作家(查斯[J.V. Chase]、费斯克与鲍德利)曾皆指出,在下列方法中集中优势火力会产生渐增效果。 [ 原注:除了兰彻斯特发明的著名方程式外,其余三位海军作家皆使用片段时间做为分析工具,因为他们咸认时间可和齐射进行交换。兰彻斯特使用的是二次微分方程式,此种比较清晰与快速的方法可以得出相同点数。今日现代的数据电脑可以更片段的时间进行微分,这些时间段落可以自选。笔者希望让大家了解火力的效率并不是和武器的效率(譬如距离、准确度或者发射速率)成一个简单的比例关系,而是和武器数量的平方成一个比例。罗比森(Robison)称这种关系为N平方定律(N-square law)。舰队中大家对这种关系耳熟能详。 ] 倘若对手每艘战舰在敌人不其有效反制火力情况下具有20分钟的持续战力。攻击能力保存(火炮与射控系统)系与持续战力成比例的。若其他因素皆系相等,战役结果将会不分胜负。这样会持续一段很长的时间,因为双方攻击能力同时降低。
  若A方较B方先发射4分钟,如同鲍德利所为的 [ 原注:Baudwgpp.116-17. ] ,则表3-1所示即为双方剩余火力及持续战力。原本会是势均力敌的一场战斗,晚开火四分钟的一方将遭致对手彻底毁灭。较晚开火,将损失20%的战斗力。A方以26分钟瓦解对方的战力。此仅比B方未还手的情形多花了六分钟。另外,我们观察到赢的一方在战役后残存的战斗力仅有先前的57%。
  表3-1 剩余火力与持续战力
时间 A方残存战力 B方残存战力
0 10.00 10.00
2 10.00 9.00
4 10.00 8.00
6 9.20 7.00
8 8.50 6.08
10 7.89 5.23
12 7.37 4.44
14 6.93 3.70
16 6.56 3.01
18 6.26 2.35
20 6.00 1.72
22 5.83 1.12
24 5.72 0.54
26 5.67 0
  费斯克做了同样的表格来显示兵力优势的渐增效果。让A方的两艘战舰集中对付B方的一艘战舰,如果双方火力及持续战力和前述条件并无差异时,剩余的战斗力则和表3-2所示数据接近。
  表3-2 剩余战力
  具优势兵力的A方 B方  
时间 舰艇A1 舰艇A2 A1+A2 舰艇B 战斗价值比率(注)
0 10.00 10.00 20.00 10.00 4
2 9.50 9.50 19.00 8.00 5.6
4 9.10 9.10 18.20 6.10 8.9
6 8.79 8.79 17.58 4.28 16.9
8 8.58 8.58 17.16 2.52 46.0
10 8.45 8.45 16.90 0.80 446.0
11 8.28 8.25 16.50 0.00  
注:战斗价值系战斗力的平方,该数值显示的系兵力的相对战斗价值。
    第二章中,已经介绍过兰彻斯特方程式,读者对较弱一方兵力削减后,优势一方仍保有16.5个单位(83%)的战力无须过于惊讶。假如使用连续火力的兰彻斯特模式进行分析,兵力优势一方残余战力还会稍多一点而成为17.3个单位。两者差异源自齐射模式,弱势一方的消耗会在开火两分钟而犹未能造成敌方战损后显现。
  这四位理论家都是成功且讲求实际的人。查斯、费斯克与鲍德利都是海军军官,兰彻斯特则是车辆工程师。他们在不同环境条件下设计出不同的影响组合。费斯克在量的方面描述出更多装甲的影响(火力增加10%,火力比增加10%,持续战力增加更多)、更佳的火力射控、更小的有效目标区域(为弥补50%的火力劣势,被击中的有效次数必须降低至75%),以及首先集中较多或较少的兵力是否会影响理论上的战斗结果(没有影响)。
  费斯克认为这些战术参数系决定舰艇设计的基本因素。1905年,美国海军密西根号批准建造后,费斯克利用自己的方法,推论该型舰艇系未来军舰基本构型的说法。虽然,当时马汉的战术理论未完全建立,因为科技随时将会改变战术。费斯克系使用抽象的战术模式将未来科技纳入考量,并且藉此改变海军战术。
T字战法
  帆船年代与火炮年代,各国的海战构想相似,因而隐藏了主要改变可藉集中火力达成的意涵。虽然纵队是将军们在这两个年代普遍使用的战术队形,但帆船火力必须集中在船上,因为其大施的射程较短。当大炮主宰战场时,武器射程形成的「阻止T字战法」(capping the T)的战术就相当具有优势;舰队不是以单一船只就射击位置,而是整个舰队可以集中火力来对付敌人的前头部队。
  对马海峡战役后,一般人确定纵队乃为有效指挥与集中火力的最佳战斗编队。如同大家周知的,整个纵队的前面与后面是最脆弱的部分,尤其是前面在移动时更是如此。战术上的讨论是集中在如何「阻止T字战法」。在桌上的战术讨论中,藉由移动来达成集中火力的唯一方法就是速度,速度加上装甲与武器则是相当重要的战术与科技讨论主题。 [ 原注:美国海军进行了长期与激烈的辩论,由于受到马汉的影响,遂以重装甲与装甲防护取代了舰艇的速度。 ] 随着事情的演变,桌面的讨论极可能造成众人误解。
  赞成纵队的决定简化了战术的思考,而且直到二次大战时,战斗纵队才丧失其意义,而战术的讨论主要系集中在:
火力如何分布。以理论上最好的方式(举例来说,即不让任何一艘舰艇暴露在火线T)并解决有关如何完成火力分布的难题。舰队指挥官无法在战场下达命令;方法必须是准则或者利用简单信号做为通信的一部份。在实务上,直到水面火炮年代结束前,未实施火力分布是主要的战术缺陷。
如何采T字战法对付移动中的敌人,而只获致部分成功是否有其价值。
如何藉由一大群驱逐舰遂行或阻止鱼雷攻击。
旗舰应摆在舰队的哪个位置?
如何从巡航队形转变成战斗队形?
侦察的新重要性与保护侦察队形安全的方法。
巡航编队与战术侦察
  武器效能及射程大幅增加,对于侦察的需要也有重大且深远的影响。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大型舰队的指挥官必须在看到敌人之前先掌握敌军动向。纳尔逊在特拉法加战役中,主张航行命令就是战场命令,因而失去了作战弹性。基于凝聚效果、通讯及静止、反潜掩护、任何方向的快速部署等考量,需要有成为一系列短纵队的巡航编组,而此等短纵队彼此要并排而行。为了战役而成为单一纵队是主要及不变的保证。纵队间的距离要能够使每一纵队在形成战斗纵队时能适切地排入纵队内(图3-3所示)。战舰舰队编成为最后队形,在移动前后保持接近距离是重要的;所有可能的速度亦是重要的,相对于航海时代,战斗航行意味着以最小航速航行。然而,新型战斗舰队的速度不会比纵队中最慢船舰之速度快过二至三节,大约只快20%,而可使后面船只保持静止。倘若航线是靠近的,为使船只避免碰撞与挡住另艘舰船的炮台,航海技术与人员的训练是相当重要的。虽然纵队容易编成,亦是最简单的方式,但要使其接近、转向,并且在风中(烟雾模糊不清)及海上(转动的船不能把大炮对准)应付敌人的话,则需长时间的学习方能有以致之。
图3-3 从巡航队形发展至战斗队形
  理论上看起来很简单的事,实际在海上操作时却需要有成熟的技巧。舰长及军官们获得赞誉或辱骂,必须看他们对于密集队形的技巧是否熟练而定。当中最著名的海事灾难系1893年皇家海军维多利亚号(Victoria)与地中海分遣舰队旗舰坎柏当号(Camperdown)相撞事件。这次相撞肇因于以无战术过失闻名的军官,在下令进行一次不可能的运动时,未有人加以阻拦。
  侦察计画同样重要。舰队也利用相当资源来进行这项工作。在日德兰(Jutland)战役中,大英帝国舰队与德国公海舰队各投入了20%至25%的重火力,以及35%至45%的巡洋舰与驱逐舰支援侦察任务,相关部署参见图3-4。
图3-4 巡航部署
  为了保持侦察线上的舰艇安全,这些侦察舰艇可在敌舰发现或受到威胁时退回航行最快的战斗巡洋舰支援阵队中。整个侦察兵力可以在行动时加入整个战斗主体用以增加整个战斗航行队伍规模。但是无人确定是否真可以如此做。涵括战队两侧各约35度角的侦察足以涵盖相当广阔的海域,而使舰队不致于进入未侦察之航路。只要舰队系慢慢地向前航行的话,则任何敌人皆无法对付整个侦察舰队。这样的部署需重新设定轴线,此对于每一位海军军官及舰长来说皆是一个重要且需时间经验的作为。 [ 原注:虽然飞机当时已配备有无线电,而且被视为是未来侦察的趋势。但其仍不被充分信赖。在口德兰战役中,比提就从Engadine这条船上派出飞机进行侦察任务,但此架飞机飞错方向,最后当他飞下云层时看到若干希普率领的舰艇,飞行员却报告说他看到了己方的舰艇。不管比提或是杰立可,他们的首次海上空中侦察行动,就战术而言,并未获得任何其体成果。 ]
指挥与管制
  武器射程与火炮效能的增加使得我们需要重新考量指挥舰的部位。一旦火炮射程达到的话,战役便能很快决定胜负。虽然对外行人而言,以17节速度航行的船舰,似乎不可能不犯错,或在行动中延迟。经过鸭绿江以及对马海战的观察与实验后,合理的结论是旗舰必须在前锋,指挥官能够不用信号,而能以单纯的「跟着我」动作来指挥一个纵队行动。相反地,同时转向必须正确进行,然后必须花时间打信号。简单及速度是最重要的东西。巡洋舰的追逐与反追逐在日德兰战役中系相当重要的。当伊凡—汤玛士(Hugh Evan-Thomas)从比提(David Beaty)处接收讯号后虽仅延误了短短几分钟,但当比提损失了两艘巡洋舰后,伊凡—汤玛士亦随即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然而,杰立可(John Jellicoe)上将与席尔上将(Reinhard Scheer)在日德兰战役中各有28艘及22艘战舰,这么长的舰队要以首舰进行指挥并非易事。一个领导船队的舰队指挥官不能期望知道在他的船尾六或八哩远的尾舰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舰队指挥官最好是放在中间的位置,虽然这可能影响机动,但中间位置是控制、指挥整个行动的最好位置。杰立可知道如果他能以火力压制对方的话,就可弥补其暂时处于不利位置的因素。谢尔的舰队作战概念是简单的,他想引诱英国舰队的较弱部分,而非要与整个大英帝国海军舰队作战。
  大型舰队指挥官面临的两难困境,可从谢尔在日德兰战役的战术位置得知一二。倘若谢尔站在舰队的最前面就可以预知或避免极度不利位置。另一方面,假若他站在最前头,即无法执行他最有名的同时转向,这可以使他消失在薄雾中两次,可使他的舰队免除危机。
  如何进行指挥方面已经获得很大进步。过去帆船作战年代,信号与作战教今——也就是战斗准则本身——没有直接的关系。信号是指挥官表达心中想法的一种通信方式,经由不断地对信号练习,然后可在必要行动时准确地传送信号。这意味着对于信号系统缺乏讨论。二次大战结束前,美国海军的信号本已经变成一个结合智慧与令人信赖的战术指导手册,而且经过物理学的测试。它是具效能、简明、清晰的宝库,这是今日所有阶层海军指挥官必须再去发掘的。
  信号本身仅是战术通信系统的一部分,无线电通信的时代业已到来。无线电使侦察线变得有弹性,更遑论舰队的战斗部署与巡航编队。无线电已经成为截听及海上交通分析的课题。无线电是英国与德国想要用以欺骗与引诱对方的一种方式。一次大战初期,英国人取得俄国人获自一艘沉在波罗的海德国巡洋舰上的密码簿,其在比提以五艘巡洋舰对抗希普(Hipper)领导的战斗巡洋舰时,发挥了重要的角色。1915年元月,假如希普未曾收到比提两个令人困惑的战术讯号,他的部队在多格滩(Dogger Bank)外的行动不致惨败。信号战及密码术已经来到,这两种战术在以前是没有见到的。
  历史书籍中有关古代航海人员的故事都不见有迟延及误解通讯例子。我们应如何看待这个事例呢?就战术理论而言,这是必须如此做的。第一,战术指挥官的意图最好利用经验学习(协调合作是将许多工作视为一体);第二,全军练习良好信号,这是解决模糊与误解的次佳方法;第三,通讯将会持续中断、延迟及误解(没有任何人以为系统可以消除通讯错误,他们希望能尽量将其限制在战术准则方面);第四,如果在准则及作战上能越早计划的话,计画会越单纯,且在行动中发生错误的机会就会越少。随着二十一世纪通信能力,如通讯宽频及电脑能力之增加,以及指挥管制越来越有发展潜力的情况下,这些对于战术家而言,都可以好好运用以导正过去发生的各种教训。
  曾有人指出,一次大战期间很少发生通讯错误情事,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要做有用分析则要将所有的战术信号和重要信号(有重大影响的)与实际上遗失、延迟及误解的信号相互比较。一次大战中此类情事的比率虽然不高,但是比提那样的错误却是相当严重的。
驱逐舰屏卫及鱼雷的威胁
  驱逐舰及舰队的领导舰的部位,通常系安排在船队的前头及交战面的背后, [ 原注:普拉特(Fletcher Pratt)在其有关所罗门战役的著述(Night Work)中,鲜少以图示方式显现日本与美国巡洋舰与驱逐舰的编队队形。二次大战前,他是一位热衷海军战术的学生,普拉特和他的同学在纽约公寓中玩着海军兵棋游戏;他的构想很少实现。虽然,他在书中用着生动的文字与图画,表示如何在1942年与1943年的夜间战斗进行指挥,但这对于战术并无任何助益。 ] 其目的主要是用来影响事件发生,迫使敌人转向,或者敌人未转向时使用鱼雷进行攻击。在战场中,驱逐舰被当成是驱逐舰队指挥官所控制的恶犬。舰队指挥官实际控制驱逐舰的命令仅为「去」与「来」。这些驱逐舰的角色可能的话,应是组成一个紧密的队形,然后扼住敌主力舰的喉咙,跳近对敌人的恶犬咆啸。倘若驱逐舰不是敌主力舰船头的强大火力之对手并遭击沉,则几乎不能对战舰的效能形成妨碍。倘若处在交叉火力中的话,一艘驱逐舰很可能是微不足道的。但一个分队的驱逐舰将是非常恐怖的威胁。一个分队驱逐舰的指挥官可以用类似命令般的战斗,受友军忽略而自陷混乱之中,并在敌阵中尽自己力量散布混乱。
  承平时期的战术家对于驱逐舰的想法如图3-5。
图3-5 承平时期的计画:战斗队形
世代交替的理论与实践
  倘若所有的混乱是不可避免的,对于武器效率的精准数学计算是好的吗?这个答案系取决于舰队指挥官是否要知道在射程与击中率之间的粗略关系(举例来说,一个可以发射鱼雷的载具是个威胁),以及是否知道射程是如何得出的。关于这些主题精细分析意见与想法似乎已经在意大利海军学院做过研究,这可在伯诺提(Romeo Bernotii)及斐拉凡佐(Guiseppe Fioravanzo)的文章中看到。伯诺提计算鱼雷在战场中的效率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其精明的战术量化理论及实际考量是从1890年至1915年演进而来。伯诺提详细研究一枚速度31节、射程6,500公尺的鱼雷,而其最大速度是50节。 [ 原注:Bernotti,pp.13-25 and 161-71。伯诺提上尉(后来成为上将)当时系意大利皇家海军学院的教师。 ] 为了避免发生错误,直接攻击的前进距离是相当重要的战术参数。伯诺提得出12页有关鱼雷效率的精确、简明、分析、几何及可靠度计算;这和俄国的实验结果相似。从不同方向对200公尺远的固定目标进行攻击来计算单一鱼雷的有效射程,伯诺提显示出对目标船头加以攻击的有利数学条件。接下来他计算五枚鱼雷对抗单一目标及对付一个战斗船舰群的威胁。他的结论认为虽然存有危险,但从防御的观点来看,3,500公尺以外(射程的一半距离)没有很大问题;从攻击的观点来看则是完全不用牺牲有效的火炮部署。他承认在战争中要执行联合攻击是有困难的,但也显示连续的单一船舰攻击获致个别成功的机会是很小的。伯诺提的观点以今日有关现代飞弹攻击的战术思维来说是令人困扰的。「一种武器重复使用的间隔时间甚长且其供应是有限的,则此种武器只能在成功公算甚高的情形下才能加以使用。」今日的飞弹作战,其重点在于使得敌人对其攻击之目标与位置无法确认。一旦飞弹发射后无法收回时,空的弹药库很快地变成一种可怕的事实。
  有效的飞弹射程会比飞弹本身的最大射程短吗?从1973年以色列与埃及的战争经验可知这个问题的真正本质。埃及战舰的飞弹比以色列战舰的飞弹射程要远。以色列引诱埃及船舰飞弹进行无效射击,然后以军再包围埃军并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日德兰战役
  就像其他复杂战役的战斗资料一样,日德兰战争的资料也很难加以评析。射程、火炮准确度、相对运动与位置、通信传输与接收的速度、即时执行(战术家最重视的部分),这些都是很难对250条战舰逐一加以追踪的部分。当这些资料是从较小的行动中传回时,将比较容易筛选并与控制的测试与实验资料作比较。
  对于英国战术指挥官杰立可来说,并不缺少事后评论。大量分析文章讨论其在日德兰战役的各项作为。其原因不祇是日德兰战役系最近发生的一场大规模海战(如同特拉法加海战),而且这场战争在极少改变的情况下,被马汉及柯白视为决定性的战争。因此,这场战争是二次大战前,各国海军分析重点所在。杰立可并没有接续摧毁德国的公海舰队,其原因留待后世的评论。杰立可失败之处正是纳尔逊成功之处。为什么杰立可较占优势的舰队以及对谢尔奇袭的做法,却使他的舰队不具攻击性呢?他不攻击绝望的德国驱逐舰,他对于单一纵队的坚强信念与其他的保守做法都可以解释他的基本战术。我们看到的是,战役的战术都由参与交战国家的海军战略专家所掌控。
  我们不能单纯地认为,杰立可缺乏如纳尔逊般的求胜意志。这些分析得到的结论,可以和他的舰队品质与其较德国舰队为差的火力相较,有些作者甚至认为谢尔有获胜的机会 [ 原注:Fioravanzo,p.154;or Hough(1983),P. 122. ] 。不管杰立可是否保留唯一的力量,或者事实上他可能已经丧失优势。杰立可有获胜的本钱是不容置疑的,谢尔逃离了战场,但到底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呢?这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倘若我们接受此一假想情况,就战略观点而言,杰立可在战役中失败不会比赢得战争来得重要,合理的战术估计就是他不能失败,这只有透过舰队的结合来保持攻势集中。杰立可在大型舰艇上享有3:2的优势,可以保证达成英国战略目标。德国较好的火炮及舰艇的持续战力无法抵销大英帝国在舰队数量上享有的优势。如果将品质因素纳入考虑的话,英德两国的相对军力比可能缩小到4:3甚至5:4。假如战术位置已经改变,而且英国舰队的T字战法已然失败,这种情况可使德国公海舰队集中火力并在10分钟内获胜。
  倘若舰队的位置如同当年5月底那天下午的位置一样,杰立可最大的危险系可能面临敌驱逐舰的攻击,此风险却不若其本身的错误认知来得可怕。 [ 原注:笔者已修正个人意见认为杰立可的估计是正确的,这和弗洛斯特(Frost)与其他诸多评论家的看法存有差异。这个结论系由瓜达康纳尔(Guadalcanal)的夜间战役中使用大量鱼雷造成的毁灭性结果而来。 ] 我们必须记得,他曾经宣布在某些情况下会如此做,不只对海军部,对他的舰长们亦是如此,他必须率领自己训练的舰队战斗。他朝向鱼雷而非远离鱼雷,原因系发生了巨大的混乱场景,当杰立可下令转向时,他的部队才会转向。
  就英国驱逐舰攻击而言,杰立可本身没有这个机会。他最好的战术是使用主力舰攻击,并且使用驱逐舰来作掩护。驱逐舰攻击是一个相当优异的战术。使用较弱兵力必须进行冒险,杰立可的舰队并未如此做。此外,他的战术对战斗线的掌握是完美的,但对驱逐舰的攻击却形成相当的制约。
  对杰立可而言,并无战术上的方法可和纳尔逊的攻击精神相提并论。理论上,很难想象1916年武器的特性。当比提假装在战役后18个月从杰立可处获得命令时,所有可能教训已可被外界所理解。虽然海军上将引入的战术改变是微不足道的,我们未看到任何改变纳尔逊式之利用分遣舰队进行战斗的事件,亦未看到1920年代与1930年代战场基本战术发生改变。在战场实践理论性战术的可能性不大,当前祇有那些其有神奇力量,可以在银幕上利用按钮移动整个舰队的人可以实现如此不熟练的运动。一个舰队的司今不能利用还未熟练的战术来找寻机会。
  我们有理由相信杰立可与谢尔都晓得这个原理。假使这样,解释杰立可行动的原因之一,即系他未曾将谢尔的舰艇性能优异的事实公诸于世,杰立可仅系在舰艇数量上取得了些许优势罢了。若无集中的话就无法想象结果会是怎样了。杰立可无法像纳尔逊一样的战斗,因为他面对的敌人并非像维尔纳夫率领的舰队。杰立可面对的是拥有优异武器与训练优良的强大敌手。
观念与现实
  倘若战术理论家曾低估了大型舰艇的烟雾与混乱,明显地,杰立可在日德兰战役中并没有如此做。就战术而言,杰立可执行的系其认知属于他的任务部分,亦即围困德国公海舰队,在数量上尽可能地赢过敌人,并且避免因为本身的疏忽、敌人的智慧、与不好的运气所造成的损失。杰立可为避免躁进而发生的错误,系英国海军战略经过计算、计画、准则及完全预测下的结果。事实上,抵抗公海舰队并且打败之,仅是事先没有预想的战略惊奇。同样重要的,潜舰对英国产生的威胁呈现在以下几个面向:海上交通、战略封锁以及水雷战对各式海军作战所带来的影响。新型武器出现不但改变了战术与战略,甚至亦改变了后勤计画。
  战术计画很有用,因为大量的基本思想及作品已经实践,而且实行这些计画的海军军官亦开始讨论这些议题。但是若干战术问题依然存在,当中最显著者系一次大战前几乎不曾受重视的伪装之重要性。发生于北海的战役都在吸引对手注意;双方知悉数量上的优势与数量平方定律。一旦数量仅超过对手一点,没有一方想要战斗,诡计与反制诡计成为作战手段。这种计画多半是失败的,在口德兰战役亦如此。
  假若藉由陷阱来达成奇袭的成效不佳,则因侦察失败而遭敌奇袭的情形就更多了。比提、杰立可、谢尔与史比(Graf von Spee)(福克兰战役中)都曾因为侦察不足而遭遇奇袭。在口德兰战役中,主要特征则是视线不良,其原因在于火炮与250条舰艇产生的引擎黑烟。显示幕上出现的东西可能迷惑了战术计画人员,使其忘记外在环境会缩短视距与改变战场特性。不像1930年代的战役,1942至1943年美军在所罗门群岛的战斗皆在夜间进行,而且通常是在近距离内与敌交火。美国海军习惯在大海巡弋,因此今日可能已忘掉海岸防卫工作的范围是延伸至不见陆地以外好几哩之处。除了潜舰之外,在狭窄的海域中还有很多机会可以玩躲迷藏的游戏。假如历史具有引导作用的话,奇袭计画可藉舰队达成,没有预期的奇袭总在眼前不远处。
  提到速度,战前的作者的想法是对的,亦就是兵力在有效射程内,火炮能很快地发挥效用。因此,他们认为精心计划的调动是到达有利位置的方式。在实务上来说,过去用来获得战术优势的速度通常不会得到什么具体结果。舰队的速度系由其中最慢船舰的速度所决定,日本在对马海战中获得的优势就是一个最好例证。使用短射程火炮进行冲撞攻击,系表示长程火炮的优势逐渐消褪。此外,战前的许多作者忽视了一些指挥官在处理受损船只时必然会减低速度的问题。马汉就很明白的指出:「真正的战争速度是种浪费时间的不间断能量。」 [ 原注:摘自Hughes(1953),p.193.在这篇论文中,马汉所说的系在这些永恒词句之后:「一个舰队战争的最美好结果,系不用追赶,不用逃跑,但需控制海洋……不是速度,攻击力量是战争中的重要因素……军力不是存在机动之中,但机动是为了军力;除非敌人接着也抵达战场,否则首先到达战场是无益的,你有较多军队与较强大的火力……真正的战争速度不是贸然的行动,而是没有浪费时间的不间断能量。」 ] 未能进行有效的通信与清楚了解战场形势,是无法掌握住机会的。与速度有关的是决策范围;决策必须很快决定,然后转成简单与正确的行动。
  何谓简单化呢?即当一些琐碎之事发生时,舰队指挥官必须选择简单模式与保持控制。东乡元帅为了获得明确迅速的运动,他领头以简单方式控制并指挥他的纵队,我们相信也领导的那支单纯纵队,可使他那由12条船组成的战斗队伍能以他的意志进行运动。
结语
  直到一次大战开打前,战场上还很少看到科技进步带来的冲击。1865年至1916年这段期间,可说是理论与实际关系的案例研究。这段期间是过度思索的年代,但在战术思想上却处于一个极高峰的时代,这也结合了今日我们所称的作战分析。大部分的战术假设前提都由海军军官加以改进,其讨论则是刊登在专业杂志上。
  这些战术研究都被作战领导者善加运用。这些战斗舰队以外界所预期的方式进行战斗。战术上的若干争辩,肇因于不曾对下列因素进行检视:纵队、侦搜、集中火力、领导阶层、训练、斗志、或指挥管制的重要性;欺敌、奇袭及船舰速度的有限益处则被低估与误解。
  在此期间的最后阶段,众人均将焦点集中在长射程及大口径火炮。优势集中是藉集中与运动予以达成。在这个时期的大部分时间中,舰队彼此相互窥探,然后在进入敌方有效射程前迅速展开运动;一次世界大战开战前,他们还是必须在视距外开始部署船舰部位,战术侦察于是成为重要工作,而且耗费若干资源。
  指挥的优劣对于快速运动来说系一主要因素,讲求简单的主张与准则主宰了战术程序。
  在此时期,其他的趋势计有:
长距离及摧毁性武器的增加
强调武器装备与装甲防护,两种观念相互激荡
战场武器系统灵活度的增加(虽然蒸气推进使战术灵活度增加,但同时牺牲了战略的机动性)
武器射程及船速越来越大时,战术侦察的重要性与日俱增
  由于科技因素,最让人惊讶的还是战略。枪炮、鱼雷、水雷及各型船舰的战术角色都在预料之中。不管哪一方皆未预测到近距离封锁的结束、潜舰的战略成功,以及两栖作战的陷阱。这些系相当重要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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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国防部史政编译局 [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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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boat [校对制作] 2004-9
第四章 二次大战的武器革命
韦恩·休斯 [美]
[出自《舰队战术与海岸战斗》] 2000
惊讶或剧变?
五个崭新的战术课题
航舰作战的战术模式
  一九四二年的珊瑚海战役
  一九四二年六月的中途岛海战
  一九四二年八月的东所罗门战役
  一九四二年十月的圣塔克鲁兹岛战役
  一九四四年六月的菲律宾海战役
战术问题的解决
结语
惊讶或剧变?
  二次大战期间,海军战术发生了令人惊讶的转变。许多人直称已经预见战术革命即将来临,空权的狂热者则认为此一革命迫在眉睫。偷袭珍珠港与珊瑚海战役将此转变推至顶峰。促成这项改变的动力,早在1920年代与1930年代业已建立。当我们论及航舰作战战术时,对于与其相关事件的回顾就变得深具价值。吾人仅须阅读布洛迪(Bernard Brodie)1942年出版的《海军战略初学者导读》(A Layman's Guide to Naval Strategy),即可知悉战争爆发后三年间的各家不同想法。 [ 原注:参见本书第八章与第九章。布洛迪的著作「机器时代的海权」(Sea Power in the Machine Age)(1943年出版),亦系一本深具洞察力的著作。 ]
  布洛迪的说法并未让人失望,一本有关北欧海岸与地中海水域的海军作战读物,除引导并论定空权的优越性外,亦使吾人对枪炮与飞机间的激烈竞争有所了解。例如:1940年,两艘德国战舰在开阔洋面上捕获并击沉了英国海军航空母舰光荣号(Glorious)。1944年左右,由于美国舰队防空密不可透,日本逐放弃了轰炸攻击,并且中止了神风特攻队的攻击任务。陆基水平轰炸机对战舰的攻击行动,系B-17轰炸机的原始任务,惟其效果不彰。 [ 原注:可以轻易地以几何方式解释此一现象,相关议题的基础分析参见Fioravanzo,pp.177-78.此外,吾人必须增加高空轰炸机与低空攻击机的相互协调,如此方能对缺乏防护的商船进行有效攻击,俾斯麦海战役(Battle of the Bismarck Sea)即证明了此一论点。 ] 鱼雷轰炸机成功地执行了对舰攻击任务,其可视为「无意识」的神风特攻式攻击。最后俯冲轰炸机才展现出不同的战法。如往常般,海上空权的愿景日渐成形,但是战术专家与技术专家并未携手合作,对达此目标的各项细节进行研究。
  「主力舰司令」(battleship admirals)的重要性不若往昔,下列事件即系明证,1920年代初期,美国曾以主力舰进行空中轰炸测试,参与测试的战舰包括了老式的军舰如印第安那号(Indiana)、纽泽西号(New Jersey)与维吉尼亚号(Virginia)以及新式但未完成的华盛顿号(Washington)战舰。米契尔(Billy Mitchell)曾在试验中,用飞机投弹的方式将一艘老旧的德国军舰东佛里斯兰号(Ostfriesland)击沉。这项试验除了证明重型炸弹可将军舰击沉外,亦显示飞机在昼间击沉一艘在运动中、防御良好与整装待发的战舰困难重重。另一方面,1920年代亦系海军强力支持发展海上空权的重要关键时刻。1922年至1929年间,海军航空部队的预算稳定地维持在1,450万美元,当时海军的总预算删减幅度高达25%。1923年至1929年间,美国航空部队的人数增加了6,750人,此段时期的海军总体人力需求减少了1,500人,前者尚不包括勒星敦(Lexington)与萨拉托加(Saratoga)两艘航舰的众多人力需求。 [ 原注:Melhorn,pp.93,94,and l54. ]
  一九二一年,美国、英国、日本、法国与意大利五个国家,共同签署了华盛顿裁军条约(Washington Disarmament Treaty),这项条约对五个签署国拥有的航空母舰总吨位进行了规范,依序分别为135,000吨;135,000吨;81,000吨;60,000吨;60,000吨。在此同时,各签约国的其他海军舰艇不得挪用航舰的允许吨位。服勤与建造的航舰必须依照经验予以分类,但是无须说明吨位……此条约严格地限制了各国主力舰的发展,但未明文干涉各国对航空母舰的发展 [ 原注:Melhorn,p.83. ] 。1921年至1935年,在条约效力所及期间内,各国拥有的航舰总吨位约略为该国拥有战舰总吨位的三分之一。此期间内,日本与美国建造了条约所允许的最大吨位的航空母舰。就此而论,华盛顿条约不但未对海军空权的发展形成制约,尚且为其提供相当助力。
  西姆斯(William Sims)、费斯克(Bradley Fiske)、莫非特(William Moffett)、金(Ernest King)、里维斯(Joseph Reeves)与哈特(Thomas Hart)等海军水面舰艇军官,他们很早即明了海军航空部队的重要性,并且鼓励马斯汀(Henry Mustin)、怀汀(Kenneth Whiting)、陶尔斯(John Towers)与麦茨契尔(Marc Mitscher)等飞行军官,加速进行海航兵力的发展。就海航兵力发展而言,美国居于领导地位,并将目光移向开阔的太平洋,日本紧追其后。英国海航兵力发展相对落后,地中海行动的挫败即可说明此点。即令如此,没有海军国家能够预测航空母舰的优越性。两次大战期间,技术发展可说停滞不前,这种情形至1939年战争爆发时方有所改变。尽管如此,这项议题令人拿捏不定。吾人可以考量艾伦(Charles Allen)对技术与战术间的深刻说明:
  在细腻微妙的相互作用平衡中,值得注意的是,在战舰对抗航舰的议题中,最具影响力的因素则是近来引进的雷达科技。倘若雷达指挥防空火炮被证明是有效用的(或者如其他人所表示,近接引信不久后被引进),那么战术打击战机的效力很大程度上将受到影响。倘若早期预警与战机指挥效力降低,航舰的脆弱性就大至无法忍受。就上述任一例子而言,舰队至1945年时已发生了重大改变。 [ 原注:Allen,p.77. ]
  各个强国均已或多或少预见到飞机在未来战争中的重要角色。飞机系搜索作业所必需的工具,这项工作并非凭空眺望,在雷达发明前,飞机执行这项任务时必须面对敌人的猛烈炮火。由于其对战斗兵力如此有用,一且失去空中掩护时,地面部队将会手足无措。倘若航舰的位置过于接近战斗线,其将暴露于敌军的攻击火力之下。早在1930年代,一位航空中队(搜索舰队)的指挥官曾写道:在战略水域受到阻挡的航舰,如同手持利刃但目标显著的盲人般,极易遭到敌方的突袭。 [ 原注:1984年5月,侯恩博士(Dr. Thomas C. Hone)曾以书信将此论点告知作者。当时,侯恩系海军战争学院的教授,他曾对1929年至1939年间,美国海军舰队生存的相关历史档案进行了深入的研究。 ] 在两次大战期间,劣势海军国家,如与美国作战的日本,或是与英国作战的德国,皆会期盼运用飞机削弱或迟滞敌人的攻击。陆基飞机与海基飞机孰优孰劣的争辩存于许多国家,但获得舰队周遭空域的制空权应是各国普遍的共识,战机将在此项任务中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1930年代左右,美国与日本飞行员知悉本身拥有的潜力,但是却苦无机会验证本身的论点。日本海军已进行航舰打击演练,美国海军官员已认知到此系未来的主要威胁来源。吾人认为海军情报的重点应在于对航舰而非战舰的追踪,在日军袭击珍珠港之前,美国并未能够掌握日军航舰行踪。
  吾人应如何进行战斗,应采取何种战术进行战斗?1941年时,上述问题甚难解答,这种情形甚至延续至两年后的北海、大西洋与地中海等战役。
  上述情形与一次大战时的情景不同,当时的技术优势已被纳于舰队战术之中。然而,二次大战开始,技术发展日新月异,战术的运用却未能掌握其巨大的潜力。以飞机为例,其可快速通过洋面并对水面舰艇进行扫荡的技术显然并未成熟,此点激发保守者的热情,造成彼等仍坚持着舰队优势的固有观念。很大程度而言,除了飞机与激烈的空中缠斗外,二次大战的舰队战术仍系先前战术的再次重复而已。此种情形存在各国海军之中。战术家在战争中期采用的各项战术,到了战争末期得到若干扩张,战舰战术并未改变,增加的系扫雷战术。战舰与航舰的打击与支援角色互换;重巡洋舰设计做为舰队搜索之用,但其几乎可以执行各项任务;轻巡洋舰设计做为驱逐舰的旗舰,担负航舰防空护航任务;驱逐舰可防止敌驱逐舰由主战部队前后方发起鱼雷攻击,同时担任反潜与防空等任务;潜舰设计用以执行前进侦察以及攻击敌方军舰之用,必要时亦可对航线上的商船进行攻击。二次大战结束时,技术的快速发展导致了战术的剧变,战术问题必须得到适当解决。
  下文中将说明海基空权的发展对美国海军战术演进形成的局限性。最近一份研究,曾对日本在战时的相关发展进行了广泛的评估。与此主题相关的专书则系伊凡斯(David Evans)与皮亚提(Mark Peattie)合着的《1887-1941年日本海军的战略、战术与科技》(Kaigun: Strategy, Tatics and Technologyn in the Imperial Japanese Navy, 1887-1941)一书。这本书对日本海军在华盛顿海军条约(Washington Naval Treaty)限制下,如何与美国海军竞争做了详尽的描述(这项条约规定日本与美国拥有主力战舰的总排水量比为3:5)。日本海军的解决之道,系在主力舰、海航飞机与潜舰等领域寻求「质的优势」,用以削弱美国海军在巡洋舰与驱逐舰上拥有的「量的优势」。此时,日本海军发展出一套复杂但连贯的战术作为,可在西太平洋与美军进行决定性战斗前,削弱美军主战兵力之战力。尤其重要的是,日本海军对武士道精神深信不疑,并将此精神贯注于军舰与飞机的服勤官兵身上。
  日本海军航舰与舰载飞机的技术演进并不相同,但同样地机敏与成功。伊凡斯与皮亚提认为,美国积极研发的不同型式航舰战术,大部份可以视为日本海军航舰战术的翻版。侯恩(Thomas Hone)数项可信的作品肯定了上述的评估。弗莱曼(Norman Friedman)与孟德尔斯(Mark Mandeles)合作研究并获得推论如下:美日两国对于航舰战机的发展投入了相当精力与金钱,英国海军却因经费短绌与强调皇家空军的重要性,从而丧失取得海航领域主导地位的机会。 [ 原注:侯恩系两次大战期间有关世界主要海军国家演进方面的权威人士,他着有两篇极短的佳作:"Spending Patterns of the United States Navy,1921-1941"Armed Forces and Soclery(Spring1982)与(Mark Mandeles系共同的作者)"Interwar Innovation in Three Navies: U.S.Navy, Royal Navy,Imperial Japanese Navy, "Naval War Collcge Review (Spring1987)。侯恩、弗莱曼与孟德尔斯等人,曾对美国与英国航舰及战机之发展进行了全面性比较。 ]
  一九二九年的舰队演练中,萨拉托加号航舰进行了夜间防御舰队操演,并对巴拿马运河成功地进行了一次空中打击。此次攻击显示航舰战机已成为海军的一支打击力量,但其后续发展却衍生成两种不同途径。萨拉托加号发起攻击后,即「三度」遭到水面舰艇、潜舰与勒星敦号航舰上的战机发现并予击沉。如此一来,舰艇遭受空中攻击的脆弱性遂成为二次大战的关切重点所在,当中最显著的威胁即系来自航舰的舰载飞机。
五个崭新的战术课题
  美日两国在太平洋战场上面对着诸多战术问题,当中最显著者计有五项,由于其彼此关联,解决起来甚为不易。
  1.战术编队:
  受惠于战前的经验,美日两国飞行员皆知圆形编队系防御航舰的最佳队形。对美国而言,由于雷达系多层部署,部位保持较为容易。在执行攻势任务时,在无线电静默期间,队形必须能同时机动转向并且保持完整。在进行防御任务时,圆形系最佳的编队队形,因其可防止敌机寻找我方屏卫破隙并予运用。问题在于每艘航舰是否应该拥有自己的屏卫,用以加大本身行动弹性,或是二或三艘航舰应有一个单一与强有力的屏卫以进行护航。此外,必须对潜舰反制进行必要考量。就反制潜舰而言,「折线」屏卫("bentline" screen)较圆形屏卫为佳,但其无法与航舰战斗群行动配合。当时,由于柴电潜舰速率甚慢,速度成为反制鱼雷的最安全方法。伴随而生的一项政策,则是避免舰艇再次航经相同水域。
  空中攻击与防御的效用引发了诸多的争辩。日本海军发展出两套不同的航舰作战队形,其一系舰队运动初期使用,其二系在缺乏护航兵力时使用。在美国海军,这项争议似乎不太明显。在东所罗门战役后,这项争议在资深飞行员间达于顶峰。当时指挥官所面对的一项难题即是,萨拉托加号是否应该脱离战场保存战力,其距离严重受损的企业号有10或15哩之遥。牺牲一艘航舰较好呢?抑或为了拯救另一艘航舰,而有可能在敌人集中攻击下牺牲两艘航舰呢?各自分开进行空中行动的被动防御,抑或队形紧密的空防行动,两种选项何者较佳?
  2.分散或集结?
  攻击战机由两艘以上航舰发起攻击时,其飞行距离可能有百哩之遥。实际上,无线电静止会对此编队方式形成阻碍,美国海军对此并未进行考量。美国战术家认为航舰的队形必须各自分离,但是必须使战机能够提供空中防御。换言之,两者队形必须使战斗空中巡逻(combat air patrol,CAP)能保护整个航舰兵力。对美国海军而言,集中与分散系一同义词。
  日本倾向将航舰各自分离,此种作法招致了诸多批评。波特(E.B. Potter)曾指出,高木(TakeoTakagi)期盼在珊瑚海战役(Battleof the Coral Sea)时,能够藉由钳形运动捕捉美海军的航空母舰 [ 原注:Potter,p.664. ] 。1942年,山本五十六(Yama-moto)在拟订东所罗门战斗计画时,他将轻型航舰龙骧(Ryujo)号置于两艘重型航舰前做为诱饵。战役结果,这艘航舰遭到美军击沉,日军抱怨将其航舰兵力分离之作法。美国解释日本此一举动,批评其系卑鄙鬼祟,同时指出日本具有发起奇袭传统。无可置疑地,奇袭系一极具效力的攻击行动。若日本意欲发起奇袭,何以将航舰兵力分离?在珊瑚海战役中,打击舰队受惠于气象条件,加上美国陆基飞机无法对其前进路线进行搜索,日军航舰战机就甚难为美方发现。对于熟悉与善于运用航舰兵力的山本五十六而言,钳形运动系极其荒谬的。我们毋须对日军的怪异部署寻求合理解释,答案是日军对于成功空中攻击具有的优势过于自信。
  3.攻势火力对守势火力:
  战术指挥官必须依其配置与选项和敌军进行战斗。在其发起的攻击中,其可将重点置于战机护航或空中战斗巡逻。他可增加战机保护航空母舰,亦可决定仅携行少量的轰炸机与鱼雷机,反之亦然。战术指挥官可运用大部份的搜索轰炸机执行搜索任务,或是经计算风险后节约运用此型飞机,俾利发起一次猛烈攻击。他可将战舰结合形成航舰屏卫,用以遂行防空作战,美国海军在太平洋战争中经常如此做。此外,战术指挥官可将战舰分离以遂行后续攻势行动,日本海军经常采取此一模式。这些决策必须能对攻势能力进行估算,方能正确下达指令。雷诺(Clark G. Reynolds)如同诸多评论家般,他无法忍受史普鲁恩斯(Raymond Spruance)1944年时将其航舰兵力做过于冒险的运用 [ 原注:Reynolds(1968),pp.l81-205. ] 。日军的航舰兵力是否真的威胁到美国的目标?史普鲁恩斯系二次大战期间美国海军最优秀的战术指挥官。为何他不像日军般,留下少数兵力用以掩护两栖作战兵力,反而在日军航舰离开时,派遣其快速航舰对日军施以打击呢?
  4.日间战术与夜间战术:
  航舰在日间战斗居于支配性地位,夜间则成为炮火打击的活靶。若在夜幕低垂前进行任务派遣,一艘战斗舰或重巡洋舰可在夜间行进200浬之遥。关于此点,战术指挥官应铭记在心。由于空中攻击可达200浬距离,航舰兵力应能远离此等威胁,除非其愿意承担本身瘫痪的风险或在敌人的攻击下进行撤退。唯恐损及美国在珍珠港的战斗线,1942年时,对于相距200浬的两个航舰部队,美国通常不会派遣兵力进行增援。 [ 原注:珊瑚海战役时,进行此种行动具有实际的可行性,马里亚纳海战时则不具行动的可能性。当然,雷伊泰湾海战的情况则又完全不同前述两次海战。 ] 1942年时,日本系侵略者,曾三次派遣兵力猎杀美国航空母舰。1942年,美国海军面对的主要战术问题,系在黑夜冒险对日本进行追击并且歼灭敌军,抑或让日本的战舰与入侵部队安全撤离。1944年时,这个战术问题成为使用快速战舰遂行攻势行动(如同日军模式),抑或运用此型舰艇保护航舰兵力?美军基本战术决策为何?
  5.双重目标:
  依据美国战前的战术计画作为,当美国的战斗舰队驶向关岛与菲律宾时,在遭遇日本战斗舰队时,双方极可能发生决定性会战。果真如此,必须将后勤纳入考量,一个简单的战斗典范,即系美军需要海外基地与强化舰队训练。但是,保卫基地与逐退入侵者并未纳入考量,舰队战术家对此甚感忧虑。
  飞机改变了此一论点。直到海军的战略攻势被视为入侵威胁,力量薄弱而采取守势的舰队已可诱导战斗的进行。入侵部队必须保护两栖突击舰船,且使飞机能在较远海面出现,从而引发新的战术问题。飞机能够对运输舰艇与攻击兵力提供必要掩护。在太平洋的六次航舰作战中,攻击发起者的主要或次要任务皆在攻击与摧毁敌人的舰队。两栖作战的例子亦有飞机牵扯在内。明显地,攻击者不愿意暴露其运输船团的位置。对1942年的日本海军与1944年的美国海军而言,此双重目标系无可避免的。战术计画与决策必须能处理战略攻势衍生的各项问题,分配兵力保护船团即属一例。在飞机的年代中,战术指挥官必须解决敌人由远距外发起攻击的诸多战术问题。
航舰作战的战术模式
  太平洋航舰作战衍生的五项主要争议,可以一个简单模式进行说明,此有助吾人对本书其后之飞弹作战章节有深入的了解。航舰作战模式与兰彻斯特-费斯克(Lanchester-Fiske)的火炮模式存有诸多差异。费斯克模式将海战视为双方的一次相互齐射攻击,对于双方的残存战力未曾给予相当程度的重视。他的目的在显现以下数项论点:优势火力的累积效果;倘若配合机动,火力效果将更加地明显;弱势兵力若能有效运用火力,将不成比例地造成对手损伤;指挥官如何进行战术管理等。对费斯克而言,火炮的射程并非十分地重要,因为双方考量的火炮射程相等。然而,他忽略了任一方火炮射程较远所拥有的优势,无论如何这是相当重要的。实际上,当双方距离拉近时,战斗的步调将加速,但是最后的损失率不会改变。费斯克模式在说明持续战力——舰艇的存活时,符合当代的相关评估。当前,若要一艘现代化的战舰失去作战能力,仅须以较大口径的火炮在其射程内对目标轰击二十分钟即可达成。
  火炮模式的战力同时消耗假设,不适用于二次大战的航舰攻势作战。航舰的火力系在战机抵达目标时做一次最大限度的释放。一般而言,当另一艘航舰发现了发起首击的航舰时,它将会展开攻击并将火力投射至该艘航舰。若被攻击的航舰未及时发现首击航舰时,将遭到首击航舰战机猛烈攻击。此时此一航舰应已发现首击航舰,且将以任何残留的攻击能力对敌施予必要打击。
  计算空中攻击的损害效果时,必须能对防御者的反制能力进行计算,此包括了主动防御(战机与防空战力)与被动防御(编队机动性与航舰生存力)。太平洋战争期间,有效的航舰空中攻击发起距离约在200至250浬之间,双方皆在对方战机打击范围之内。对航舰作战而言,搜索效能与净打击力系影响其成败的重要因素。搜索效能来自下列数项因素:初始搜索能力,包括组织与陆基空中侦察;潜舰哨戒:不同种类各式情报;敌人躲避侦测作为以及不可轻忽的指挥官与所属参谋的计画能力。净打击力系由下列资产组成:攻击轰炸机与护航战斗机数量,敌人主动与被动防御程度,以及敌我双方的物资与人员相对素质。
  就当前目的而论,搜索效能取决于谁先发起攻击或是两者攻击是否同时发起。至于打击效能——施加于敌人之损害,航舰战机打击能力居于关键地位。当然,攻击战机用于遂行搜索或攻击,抑或执行护航或战斗空中巡逻,仍有相当大的讨论与妥协空间。上述问题系空军参谋必须处理的议题,本书对此不冉细述。
  现在,本人将假设(并非不当,至少本人如此地认为)1942年时,一个海军航空联队可以击沉或瘫痪一艘航舰,同时其打击能力系与航空联队数量成正比的。此即两个海军航空联队可使两艘航舰沉没或瘫痪,其效能系一个海军航空联队的两倍。一个首击的基本结果涵盖下列三种情形:(一)相等兵力或优势兵力A首先发起攻击;(二)劣势兵力B首先发起攻击;(三)A与B同时发起攻击(参见表4-1)。倘若认可首先发起攻击者具较大的存活率,同时奇袭兵力A不进行反击时,最后结果即是:
最初兵力(A/B) 2/2 4/3 3/2 2/1 3/1
残存兵力(A/B) 0/2 1/2 1/1 1/0 2/0
  吾人可由当时海军飞行员的观点推得如下论点:他们认为一个海军航空联队平均可以击沉一艘以上的航空母舰。美国海军飞行员认为,战争初期36架俯冲轰炸机(dive-bombers)与18架鱼雷轰炸机组成了海军航空联队,在一次全部动员打击行动中,可使数艘航舰沉没或失去行动能力(达成火力杀伤[firepower kill])。他们认为敌人亦具此种能力。他们为敌人的先制攻击困扰不已,亦无法接受自己首先发起攻击的过度乐观估计。
  对B而言,此结果系相当有趣的,同时亦相当地令人玩味。倘若双方同时发起攻击,劣势兵力B无法赢得胜利。相较于费斯克的连续火力模式,其结果皆系敌人必须付出惨重代价方能赢得战役胜利。对B而言,成功发起首击后,仍面对1:2的劣势,此点与费克斯连续火力模式中的B不同,而倘若B能够安全攻击与撤退,则仍能在未来与对方势均力敌。假如A方承受第一击后进行反击,B方将面对2:3的劣势。显然地,这是相当重要地,下文中将以此做为基础对五个相关的战术议题进行说明。
  表4-1 先发打击的残存兵力(A/B)
  最初航舰数量(A/B)
  2/2 4/3 3/2 2/1 3/1
(1)A首先发起打击 2/0 4/0 3/0 2/0 3/0
(2)B首先发起打击 0/2 1/3 1/2 1/1 2/1
(3)A与B同时发起打击 0/0 1/0 1/0 1/0 2/0
*在此,沉没或失去行动能力者皆被视为非残存兵力。倘若航舰失去行动能力时,仍有可供飞机起降的飞行甲板与执行作战任务的海军航空联队,可被归为残存兵力。
  在进行这项工作前,我们可以粗略地对1942年四起航舰作战的攻击者效能做一估算。其后,再将其结果与1944年6月的马里亚纳海战(Battle of the Marianas)进行比对。
  对1942年(非其后来),我们可以如下假设:
敌我双方的航舰战力旗鼓相当。
双方每艘航舰的防御能力与护航兵力相当。
日本航舰通常各自分散部署,刻意为之或非故意地使用若干航舰做为诱饵,吸引美军注意与舰载战机的攻击。
  本人指出攻击者的主要兵力;为了计算理论结果,本人也列出了所有攻击的战果,包括牵制行动及其后续影响。虽然航舰战机的最初与残存兵力未列入计算,但也将之列举出来。
一九四二年的珊瑚海战役
  一九四二年五月七日,美军部队(约克镇与勒星敦两艘航舰)派遣了一支主要打击部队,对兵力劣势的日军入侵部队(小型航舰翔凤号[Shoho])进行打击,击沉日军一艘航空母舰。5月8日,美军与日军打击部队(翔鹤号[Sokaka]与瑞鹤号[Zuikaku]两艘航舰)同时发起攻击,勒星敦号遭日军击沉,约克镇号受到轻微损伤。日本海军航舰翔鹤号严重受损,瑞鹤号由于未被美军战机发现,得以全身而退。由于美日双方搜索能力薄弱,战斗中的战术作为混乱。
理论残存兵力
  5月7日后 5月8日后
A.日本 2 0
B.美国 2 0
战斗概要
  最初兵力 实际残存兵力
  航舰 战机 航舰 战机
A.日本 2.5* 146 1* 66
B.美国 2 143 1* 77
  日本小型航舰翔凤号系以1/2艘航舰计量。
  翔贺号遭到严重战损,不列入残存兵力。
  美舰约克镇号受创,仍列为残存兵力,不久后该舰又参与中途岛海战。
一九四二年六月的中途岛海战
  六月四日,美军部队(企业号、大黄蜂号与约克镇号三艘航舰)成功地对日军打击部队(加贺[Kaga]、赤城[Akagi]、苍龙[Soryu]与飞龙[Hiryu]四艘航舰)进行奇袭。战斗的大部份情景众人耳熟能详,但是中途岛做为主要诱饵的情节较少为外界知悉。在美军成功地进行奇袭后,日本方面亦进行了反击,其后美军残存兵力再度对日军进行了一次攻击。
理论残存兵力
  美军攻击后 日军反击后 美军再次攻击后
A.日本 1 1 0
B.美国 3 2 2
战斗概要
  最初兵力 实际残存兵力
  航舰 战机 航舰 战机
A.日本 4 272 0 0
B.美国 3 233 2 126
一九四二年八月的东所罗门战役
  八月二十四日,美军(企业号与萨拉脱加号两艘航舰)对日军小型航舰龙骧号与其三艘护航舰艇进行攻击,后者位于日军打击部队前方。龙骧号航舰遭到美军击沉。在此战役后期间,美军利用诱饵引诱日军,但遭日军打击部队(翔鹤与瑞鹤两艘航舰)奇袭。由于美军部队未能掌握日军精确位置,因此无法遂行反击。
理论残存兵力
  美军攻击后 日军攻击后5月8日后
A.日本 2 2
B.美国 2 0
战斗概要
  最初兵力 实际残存兵力
  航舰 战机 航舰 战机
A.日本 2.5* 168 2 107
B.美国 2 174 1* 157*
  龙骧号航舰与其携行的37架战机,系以1/2艘航舰计量。
  企业号严重受损,不列入残存兵力。
  经过日军奇袭,美军无法掌握日军精确位置进行反击。虽然,美军拥有空中搜索雷达预警以及为数53架的战机,仍然徒然无功。此次战役中,美军战机损失轻微,因为企业号航舰上的战机能在瓜达康纳尔岛上的韩德森(Henderson)机场降落。
  攻击者的优势逐渐式微。美军航舰在日军奇袭下得以幸存,此可解释为美军的战斗训练与领导统御优良,或是美军防御能力日增。 [ 原注:Polmar(P.253),此场战役可视为美军的一场胜利。 ]
一九四二年十月的圣塔克鲁兹岛战役
  十月二十六日,美军部队(大黄蜂号与修复后的企业号航舰)与日军打击部队(翔鹤号与瑞鹤号两艘大型航舰与一艘小型航舰瑞凤号([Zuiho])遭遇,双方同时发起打击。小型航舰集鹰号(Junyo)(可携行55架战机)虽被派遣担任支援掩护瓜岛增援部队任务,但仍可对美军航舰进行攻击。战役结束时,美舰大黄蜂号沉没,日本航舰翔鹤号与瑞凤号受到重创。
理论残存兵力
  10月26日后
A.日本 1
B.美国 0
战斗概要
  最初兵力 实际残存兵力
  航舰 战机 航舰 战机
A.日本 3* 212 1.5* 112
B.美国 2 171 1* 97
  两艘小型航舰均以1/2艘计算。
  美舰企业号遭到日军三枚炸弹击中,但其能够回收大黄蜂号与其本身舰载战机,故其列入残存兵力。
  日本与美国分别损失了100架与74架战机。
  在圣塔克鲁兹岛海战(Battle of the Santa Cruz Islands)后,美日双方皆减少了航舰单独行动,双方的海军航空部队皆承受了严重的伤亡。1943年,当所罗门战役进行的如火如荼之际,美日两国都尽可能地减少航舰兵力的运用。为了降低航舰损失,日本于是迅速地运用部署于所罗门与拉布尔(Rabaul)机场的新型海航战机。无可避免地,1944年这两个机场遭到攻击时,日本损失了大批飞行员,日本海军于是岌岌可危。
  在此同时,美国航舰部队选择适当空中战术、增加防空作战舰艇与武器,并且组建了15艘快速航舰任务支队(较战争爆发时增加了两倍余)。日本后续组建了9艘航舰兵力(1942年1月,日本拥有10艘航空母舰),就质量而言,日本军舰较美方为优。
一九四四年六月的菲律宾海战役
  六月十九日,小泽(Jisaburo Ozawa)上将率领日本海军的全部9艘航舰,在距离400浬外,对美军15艘航舰发起攻击。依据他的计画,先以航程优于美机的战机对美航舰进行首波攻击,其后再运用驻扎关岛的陆基战机对美航舰进行第二波攻击。在此同时,史普鲁恩斯无法在塞班岛(Saipan)附近水域滞留,当时他正对一项延伸至日本的两栖突击进行支援。他选择在滩头附近滞留,并对日军部队发起首波攻击,美军的攻击极具摧毁性。当天晚上,史普鲁恩斯批准米契尔(Mitscher)对日军进行远距离攻击,他以216架战机在300浬外对日军发起攻击。在此同时,美军潜舰击沉了两艘日军大型航舰。由于,美军的空中攻击系长距离发起的,因此仅击沉了日本小型航舰飞鹰号[Hiyo]并重创了瑞鹤号航舰。在这次攻击行动中,美军损失了不少飞机,这些飞机大部分都是在夜间返航的长途飞行中油料耗尽而坠海。
理论残存兵力
  日军攻击后 美军潜舰攻击后 美军反击后
A.日本 9 7 4
B.美国 6 6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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