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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远古之谜

_2 王春来(现代)
  土耳其的格尔里默谷地状如月球,光秃秃的地面上矗立着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石堡。不可思议的是,石堡的地下隐藏着一个巨大的远古城市,地道林立,气孔随处可见,堪称“地下迷宫”。它是谁建造的?又是如何建造的?有什么用途?
  卡巴杜西亚是一个火山岩高原的总称,面积4000平方公里,在土耳其首都安卡拉东南300公里处。 远古年代,卡巴杜西亚5座火山大喷发,熔岩淌流,堆成一片高原。岁月悠悠,风
雨无情,高原被刻蚀剥离成碎块。有的被溪河打穿,形成悬崖峡谷;有的蛀蚀出星星麻点,致使地面崎岖不平。最壮观的还是数百座金字塔形状的小山,高度从几十米到100多米不等,排成密密匝匝的方阵,颇似月球上的丘陵。整片高原薄瘠荒凉,地上长不出树,地下挖不出矿,一向人烟稀少。
  1963年,卡巴杜西亚高原上的德林库尤村爆出一条大新闻:一个名叫德米尔的农民掘地时在自家院子底下发现一个洞口。在村民协助下,他架着梯子进入井口似的入口,穿过8层过道,见到一个无所不包的地下城镇。纵横交错的隧道两旁,像蚁冢一样排列着无数住宅、厨房,有礼拜堂、作坊、水井、食物贮藏室,还有专作墓地的洞室。52个通风管道通向地面隐蔽处。几条供逃生用的地道造得尤其巧妙。据估算,这样规模的地下城可供20000人安身。在纯粹手工劳动的情况下,从坚硬的熔岩层中掏出这么大的空间,有可能吗?单从地下清运出那么多的石渣,就要克服多少困难啊。人们只能这样设想:或者是建设者的坚韧精神战胜了大自然,用几代人的功夫把它挖成;或者是地下存在着火山熔岩隧洞(大规模的火山喷发很可能形成隧道式的溶洞),再加人工展拓改造而成。
  这世外桃源——“土耳其地下迷宫”是历史上哪一代人所建?他们为什么住在地下?是躲避天灾?还是外敌的侵入?这些尘封于地下的废城埋藏了怎样的文明呢?
  早在公元8世纪和9世纪的时候,卡巴杜西亚已经发现过成千座岩洞教堂和地下教堂。它们凿在小岩山内或悬崖上,有的相当华丽堂皇。在戈雷梅谷,几乎每座小尖岩都被挖空了。每一座岩山,就是一座教堂。踏上损缺的石阶,可以爬进礼拜大厅。岩石被巧妙地琢成拱门、圆柱、拱顶,每一寸壁面和柱体都装饰着线纹和图案;壁画栩栩如生,再现着《圣经》故事或东方宗教、民间传说的大杂烩。
  在泽尔弗峡谷两侧的悬崖上,修道士们耐心地打出一个个窟窿,修成教堂、修道院、斋堂、厨房、卧室等等;里面的祭坛、餐桌、坐椅、床铺、家具,全是石头制品。
  在南部幽静的伊拉拉谷地,河流两岸的崖壁高达150米,壁面密布着神龛、小教堂、修道室,里面供奉着色彩鲜明的圣像,全部就壁凿成,与我国的敦煌、大足的佛像洞窟构造相似。这条庄严的基督教“神道”,首尾相连竟长达10公里!
  对于卡巴杜西亚人狂热的宗教献身精神,对于他们的穴居和消失,史书全无记载。考古学家费尽心机,迄今未得出明确答案。最早发现“神道”和地下教堂的,是法兰西国王路易十四的一位密使,时为17世纪末。他回欧洲宣布这个重大发现,但没有人相信他的“神话”。人人说他是疯子,世界上哪有这样美妙的地方?不到一个世纪,发现的人多了,卡巴杜西亚才渐渐出名,慕名朝圣者不绝于途。
  然而,真正引起轰动的是埋藏于地下的可居住成千上万人的卡巴杜西亚地下城市的发掘。其中最著名的一座坐落在今天德林库尤村附近。通往地下城市的通道隐藏在村子各处的房屋下面。人们在这里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到通风洞口,这些通风洞口从地下深处一直延伸到地面。
  整个卡巴杜西亚地带布满了地道和房间。地下城市是一种立体建筑,分成许多层。德林库尤村的地下城市仅最上层的面积就有4平方公里;上面的5层空间加起来可容纳1万人。今天人们猜测,当时整个地区可能有30万人逃到地下躲藏起来,仅德林库尤的地下城市就有52口通气井和1.5万条小型地道。最深的通风井深达85米。地下城市的最下层建有蓄水池,用以储藏水源。整个地下城市规划相当完整,使居民的地下生活有足够的设施保障。
  到今天为止,人们在这一地区发现地下城市不下36座。其中并不是所有的都像卡伊马克彻或德林库尤附近的地下城市那么大,但都称得上城市。现在,人们已经绘制出了这些城市的俯视图。熟悉这一地带的人认为,地下城市的数量远不止这些。现在所发现的地下城市相互间都通过地道联接在一起。联接卡伊马克彻和德林库尤村之间的地道,足有10公里长。
  不可思议的地下城市实实在在的存在着,可谁是缔造者呢?它们是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呢?用途又是什么呢?对此,人们有不同的见解和推测。当然也有人举出具体的史实加以考证。史实之一是在基督教诞生早期,这一新生宗教的教徒为寻求避难而最终选中了这里。其所以选择卡巴杜西亚,就因为它荒凉,绝无人迹,不会引起外人的注意。村民们最初是开石砌房子。开石还不如直接凿房于岩内,由地面岩山逐渐延伸于地下,于是发展成了地下城。公元610~1204年,从罗马帝国东部分出一个拜占庭帝国,这是一个以土耳其为基地、说希腊语、奉行基督教的独特国家。卡巴杜西亚人从此成了“化内之民”,皈依了基督教。其时,阿拉伯人也在扩大伊斯兰教势力,用剑与《可兰经》建立强大的宗教国家,与拜占庭打得你死我活。双方每占对方一地,则毁其宗教寺庙,强迫占领区人民改信己教。卡巴杜西亚一向是安全的,外地虔诚的基督徒和教士纷纷来避难,于是,学者渐多,信徒日众,俨然成了一个圣地。这些人要修造、讲学、居住,自然要开凿更多的教堂、修道院和地下村镇。
“地下迷宫”土耳其地下城市之谜(2)
  终于有一天,拜占庭帝国覆灭了,穆斯林完全统治了土耳其。面临杀身之祸的卡巴杜西亚人撤走了,四散逃亡,或者到容许基督教存在的西方去,或者改奉伊斯兰教杂居到阿拉伯村庄。这个时间的末限,当在12世纪末或13世纪初。由此算来,卡巴杜西亚的消亡距今不过700多年。
  当时的基督教徒确实在这里避过难,事实尽管是这样,然而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建造者。
据推断,地下城市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地下城市到底是谁在何时修建的呢?人们的推测很多,但没有定论。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一带的地基是由凝灰岩构成的,因为附近就矗立着火山。只要有黑曜岩,即火石,地基就会很容易被凿空,而火石在这一地区并不鲜见。就这样,也许花了不仅仅一代人的时间,地基就被掏空了。地下城市大多是超过13层的立体建筑。在最低的一层,人们甚至发现了闪米特时代的器物。
  闪米特人是一支古老的神权民族,大约在公元前1000年以前,他们曾经在这一带生活过。其都城哈图沙离德林库尤村大约有300公里。闪米特人曾一度占领了古老的皇城巴比伦。最初的时候,闪米特的国王被看成是神灵,地位大致相当于古埃及的法老。闪米特人原本没有姓氏,只是后来才有了姓名。他们经常戴高帽子来装扮自己,这种帽子今天被称作地精帽。这是人类想以此方式模仿外星文明使者,而肢体不成比例的硕大头颅代表了一种美,相当于中国古代着高履一般。长期以来,对这种戴高帽的现象一直存在一种曲解。其实,这在当时是一种世界范围内的时尚,并在有些地方例如古埃及,通过雕塑和绘画永久记录下来。
  很多人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是,人类为什么要把自己隐藏起来?是躲避天灾还是躲避外敌呢?一般来说,躲避外敌的可能性大一些,而外敌是谁呢?
  首先,假设地面上的敌人拥有军队,在地面上,他们肯定能看到耕种过的土地和空空如也的房屋。而地下城市里建有厨房,烟火将通过通气井冒出地面,而敌人会很容易发现地下人员。人们无不知道,把呆在地下的老鼠洞般的城市里的人们饿死,或者封死通气口憋死他们,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人们恐惧的恐怕不仅仅是地面上的敌人,他们在地下岩石中开凿避难所,是因为他们害怕能飞行的敌人。这个猜测是否有道理呢?
  当然有。闪米特人在他们的圣书《科布拉·纳克斯特》中就已描述过,所罗门大帝怎样利用一辆飞行器把这一地区搞得(又鸟)犬不宁。不仅他本人,就是他的儿子,所有恭顺他的人,也都坐过飞行器。阿拉伯历史学家阿里·玛斯乌迪曾描述所罗门的飞行并大致介绍了他的部落。当时的人类对于飞行想象产生的恐惧,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也许他们曾被剥削、奴役过,所以每当警报的呼喊“他们来了”响起的时候,人们就会逃进地下城市。这和我们今天挖筑地下防空洞掩护保护自己的情形是一样的。
  此外,还有大量的有关飞行器的古代传说。仅以古代印度一个传说为例,史书记载道:“……于是国王和后宫家眷,王后嫔妃,宫廷权贵以及来自王国各地的头领乘上飞船。飞船飞入天空而后顺风行驶,越过海洋直向亚特兰蒂斯城飞去。那里正举行节日的庆典。飞船降落下来,国王下船参加了庆典。短暂的停留之后,国王的飞船在众人惊愕不已的注视中重新腾空而去……”
  历史的长河奔流不息,滚滚向前,一些灿烂的文明因为种种不为人知的原因而成为绝响。当我们在惊叹、怅惘、痛惜中感受古文明风流余韵时,一种深沉的历史感不禁充溢身心,使我们的思绪仿佛回到了文明本身。置身于土耳其地下迷宫中,许多疑团不禁升腾而起,但我们更感怀先人们的伟大。先人们运用自己的智慧和创造力建造了一个又一个豪华的城市,沧桑巨变,远古的城市有的化为废墟,只有枯草和乱石做伴;有的尘封于地下,难见天日。悠悠岁月,人们在不断地追寻着,究竟是怎样的文明被尘封于地下?那千古的废墟淹没了多少的繁华?现代人通过不懈的努力和探求,终将揭开这些神秘的面纱。
“可与宇宙比富”的城市苏撒古城之谜(1)
  西亚地区以盛产石油而著称。世界上最早的油井是古波斯首都苏撒附近的阿尔利卡油井,它在2500多年前就已经开始产油。西方“史学之父”希罗多德告诫后人说:“谁要是占有苏撒的财富,谁就可以与宇宙斗富”。然而,希罗多德所说的“财富”并非指石油。就让我们带着憧憬和好奇走近这座千年古城,揭开它的神秘面纱吧!
  伊朗有一座古城,其历史比伊朗国家的历史还要长几千年,它就是苏撒古城。
  苏撒城距今已有8000多年的历史,大约比伊朗建立的国家要早5000多年。而在此之前,苏撒作为伊朗土著民族埃兰人的都城,又有2000多年之久。苏撒是伊朗文明最早的发祥地,因此在亚洲中东地区出现了一个“怪”现象,即先有城市,后有国家。经过几千年的发展,苏撒城曾辉煌一时,奠定了伊朗文明发展的基石。
  关于苏撒城的历史,有许多奇特和神秘之处。苏撒自古是王朝战争的必争之地,因此客观上它也充当了文明传播的“载体”。例如在苏撒城,亚历山大轻而易举的战胜了波斯王大流士,吞并了波斯;世界上最古老的法典——巴比伦的“汉谟拉比法典”,也不是首先在巴比伦而是在苏撒城发现的。
  1901年12月,由法国人和伊朗人组成的一支考古队正在伊朗西南部一个名叫苏撒的古城旧址上进行发掘工作。一天,他们发现了一块黑色玄武石,
  《汉谟拉比法典》石碑
  几天以后又发现了另外两块,将三块拼合起来恰好是一个椭圆柱形的石碑。这块石碑高2.25米,底部圆周1.9米,顶部圆周1.65米。石碑上半段刻着精致的浮雕,古巴比伦人崇拜的太阳神沙马什端坐在宝座上,古巴比伦王国国王汉谟拉比则恭敬地站立在它的面前,沙马什正在将一把象征帝王权力标志的权标授予汉谟拉比。石碑的下半段刻着汉谟拉比制定的一部法典,是用楔形文字书写的,其中有少数文字已被磨光。这个石碑就是著名的“汉谟拉比法典”。
  巴比伦王国的法典怎么到了苏撒?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公元前3000多年前,在今天伊朗迪兹富尔西南的苏撒盆地出现一个强大的奴隶制王国,名叫埃兰(又译“依兰”),古城苏撒就是埃兰王国的首都。公元前1163年埃兰人攻占了巴比伦,顺手牵羊地便把刻着汉谟拉比法典的石柱作为战利品带回苏撒。埃兰王国后来被波斯灭亡,公元前6世纪波斯帝国国王大流士上台后,又把波斯帝国的首都定在苏撒。这个石柱法典便又落到了波斯人手中。 那么发掘出来的圆柱正面7栏已被损坏,又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埃兰国王打算在圆柱正面刻上自己的功绩。可是,在毁去原来的字迹后,不知为什么并没有刻上新字。这件稀世珍宝如今收藏在巴黎的卢浮宫博物馆里。圆柱上被涂毁的7栏文字,可以根据后来发现的汉谟拉比法典的泥版文书进行校补。所以,“石柱法典”仍是世界上现存的一部最古老最完整的法典。
  埃兰古国在公元前7世纪成为一个军事强国。为了争夺巴比伦这一战略要地,亚述与埃兰战事迭起。自公元前652年起, 亚述王率军苦战3年,攻占了巴比伦,征服了阿拉伯。公元前642~前639年,亚述对埃兰发起强大攻势,蹂躏埃兰各地,最后攻入苏撒,洗劫全城。此后埃兰沦为亚述属地。埃兰时期,苏撒是两河流域南部的经济和文化中心,苏撒的宫廷,在城市西北部的卫城内。这座卫城建立在由人工建造的土丘上。它背靠卡尔黑河岸,比河岸高出33米,比市内其他地方高出6米,是一座十分坚固的城市。不过,这样坚固的城市最终也没有能够抵挡住亚述人的凶猛进攻。
  古波斯帝国建立之前,苏撒就已经成为波斯人的都城。希罗多德之所以将苏撒的财富与“宇宙”相比,也与波斯帝国的开国君主居鲁士有关。居鲁士自称为“宇宙的王,伟大的王,强有力的王,巴比伦的王,……世界四方的王”。后世均称他为“宇宙之王”,足见当时帝国的强盛。作为都城的苏撒,必然是四方财富聚首之地,故有与“宇宙”相媲美的说法。居鲁士大帝时期,苏撒是帝国四大都城(巴比伦、帕噻波里斯、埃克巴塔那、苏撒)之一,并开始在城内兴建宫殿。居鲁士帝国充分利用了埃兰人的聪明才智,很长一段时期内继承了埃兰国的统治方式。这是因为埃兰人是伊朗最有文化的民族,波斯人需要埃兰人的才能来帮助他们管理国家。当时政府的行政官吏特别是王室经济管理人员,几乎都是埃兰人,埃兰楔形文字作为官方文字使用了上百年之久,才逐渐被阿拉米文字所取代。
  在介绍大流士时期的苏撒王宫建筑之前,有必要整体介绍一下波斯帝国建筑的兼收并蓄风格。波斯人善于借鉴其他民族的思想,这种习惯用专门术语来说就是“折中主义”,这在建筑领域可以一览无余。波斯人模仿盛行于巴比伦尼亚的凸起的平台和阶梯状的建筑风格,还仿制了美索不达米亚建筑中的有翼公牛、绚丽多彩的琉璃砖及其他各种装饰色彩。不过,美索不达米亚建筑中惯常采用的拱门和圆顶,却被他们代之以埃及的圆柱和柱廊结构。此外,建筑内部的布局和圆柱基座上的棕榈和莲花图案,显然也受到了埃及风格的影响。最后,波斯建筑圆柱上的凹槽和柱头下方旋涡纹不是埃及风格,而是希腊风格;所依据的不是希腊本土的建筑风格,而是小亚细亚希腊城邦的建筑风格。随着亚历山大的到来,波斯人将直接臣属于来自希腊本土的希腊人,但希腊人也将当即开始从波斯人那里借去不少东西。而大流士的苏撒城正是以上风格的样本。
“可与宇宙比富”的城市苏撒古城之谜(2)
  苏撒的宫廷建筑,是在大流士大帝时全面展开的,他下令建筑苏撒宫廷的命令,一直保留到现在。这个诏令用三种文字(古波斯、埃兰和巴比伦文字)写成,内容如下:
  “……这就是我在苏撒城建立的宫殿。其材料来自远方。其地基挖得很深,直达岩层。地基挖好之后,再用碎石填满。部分地基深40埃尔(约合19米),部分深20埃尔。宫殿就建筑在这个地基上。凡挖地基、填碎石、做砖坯,都是由巴比伦人完成的。
  雪松是由黎巴嫩山区运来的。亚述人把它运到巴比伦之后,卡里亚人而后爱奥尼亚人再把它由巴比伦运到苏撒。柚木是由楗陀罗和克尔曼运来的。这里使用的黄金是由萨地斯和巴克特里亚运来的。这里使用的贵重青金石和光玉髓是由索格底安那运来的。这里使用的绿松石是由花剌子模运来的。这里使用的白银和乌木是由埃及运来的。这里使用的装饰宫墙的材料是由爱奥尼亚运来的。这里使用的象牙是由努比亚、信德、阿拉霍西亚运来的。这里使用的石柱是由埃兰阿比拉杜斯地方运来的。那些加工石料的战俘是爱奥尼亚人和萨地斯人。那些制造金器的金匠是米底人和埃兰人。那些制造木器的人是萨地斯人和埃及人。那些做砖坯的人是巴比伦人。那些装饰宫墙的人是米底人和埃及人。
  大流士王说:在萨斯,凡是已经下令要建立的那些雄伟建筑,那些雄伟建筑就建成了。
  在这个短短的诏令中,提到宫廷建筑使用的材料来自15个地区,从遥远的中亚和印度,直到埃及和希腊世界。参加宫廷建筑的工匠,至少有五个民族的人,这还不算运送材料的那些地方的居民。明确提到的建筑材料有12种,其中多数来自远方,只有碎石和砖坯大概是就地取材。可以说,为了建造苏撒宫廷,大流士一世几乎动用了当时帝国的全部人力、物力和财力 。
  苏撒宫廷的建筑工作是由巴比伦人完成的,就因为他们具有丰富的建筑经验,善于建筑台基式的雄伟建筑。大流士一世的宫廷,就建筑在巨大的人工台基式上,面积约37500平方米,其中有110个房间、走廊和大殿,面积约20000平方米。苏撒宫廷的全貌,今天已无从知晓。现daikao古发掘证明,它的雄伟壮丽远胜于大流士一世诏令所说的。仅大流士一世的接见大厅,面积就有10000平方米,大殿的屋顶,由6列高达20米的柱廊撑起,柱廊顶部装饰着牛头。根据最新发现的诏令,这个大厅使用了22个地区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才得以建成。
  在苏撒宫廷的宫墙上,镶嵌着精美琉璃砖浅浮雕,内容大多为王室侍卫、各种动物和神奇的怪兽。这种琉璃砖浅浮雕,就是中国古代典籍中多载的壁琉璃,它在当时是一种最高级的装潢艺术。
  犹太人以斯贴记载了公元前483年波斯王薛西斯在苏撒王宫举行的一次盛宴,参加者有波斯、米底和各省的权贵、首领:“他为一切首领和大臣摆设宴席,把它荣耀的国家的富足,他美好威严的尊贵,给他们观赏了好几日。他又为所有住在苏撒的大小人民,在王宫的院子里摆设宴席,大吃大喝了7天。有白色、绿色、蓝色的帐篷,用细麻绳、紫色绳从银环内系在白玉石柱上。有金银的床榻,摆在红、白、黑、黄玉石铺成的石地上。用黄金的器皿赐酒,器皿各不相同,御酒很多,足以显示国王的厚意。”
  从他的描述中,我们可以看出苏撒宫廷真可谓极尽豪华。如果他的记载属实,那么,薛西斯的这个宴会,可以算是世界历史上最盛大的宴会。因为当时苏撒宫廷大小官吏不下几万人,全城的老百姓少说也有几十万人。这么多的人在宫廷中大吃大喝一星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开创了宴会史上的世界之最。
  苏撒宫廷经过大规模扩建之后,一直是古波斯帝国的王宫。国王大部分时间住在苏撒,政府机构也集中在这里办公。波斯帝国的赋税大概也交归苏撒的国库收藏。波斯帝国的税收情况应该与当时的经济发展有关。波斯帝国经济的发展促成了政治上的中央集权制,而且这并不是一个单向的过程,后者的建立反过来也促进了前者的发展。为了使陆路和海路的长途贸易得以发展,帝国还建立并维护整个地区的驿道网,为商业的发展提供了便利的条件。 例如,波斯帝国修筑的所谓的“御道”,从波斯湾北面的苏撒城向西通到底格里斯河,再由此经叙利亚和小亚细亚,抵达爱琴海沿岸的以弗所,全长2470公里。沿着帝国御道奔驰的政府信使构成了人类最早的“邮政制度”。今天,很少有人知晓美国邮政局的座右铭借用的就是希罗多德对波斯御道上飞驰的信使的赞词:“无论刮风下雨,无论酷暑寒冬,无论夜色多么朦胧,都不能阻止信使们跑完指定的路程。”在波斯帝国的“御道”上,每隔25公里设一驿站,总计有111个驿站,每个驿站附近设有旅馆,备有供宫廷信使掉换的马匹。为了确保道路的畅通无阻,沿途有护卫队。信使们每行一至二公里便进行一次传递,这样每天可行300多公里。从苏撒到以弗所商队走完御道的全程得化90天时间,而宫廷信使只需一星期就够了。希腊人曾形容说,国王虽住苏撒城,但可以吃到爱琴海的鲜鱼。随着帝国疆域的扩大,从御道上又开辟出几条岔道,向西南通往埃及,向东南通到印度河流域。正是这种“御道”加强了东西交流,促进了双方的经济发展。而“御道”的最终目的地就是苏撒城,足见其当时的经济发展状况非同寻常。
“可与宇宙比富”的城市苏撒古城之谜(3)
  由于帝国的强盛,都城的修建富丽堂皇、颇为壮观,凸现波斯帝国中心区的富庶,因此,在希腊人眼里,苏撒成为世界上最富裕的城市,他们这才发出由衷的感叹:“谁要是占有苏撒的财富,谁就可以与宇宙斗富!”事实上,我们从一组数据中也可以看出波斯帝国重要城市的富庶情况。亚历山大占领行政中心苏撒、故都帕萨家迪后,获得了大量财富。他在波斯所掠夺的财富统计如下:萨地斯城2000塔兰特;大马士革城3000塔兰特;伊萨斯城3000塔兰特;阿柏拉城3500塔兰特;苏萨城40000塔兰特;波斯波利斯城120000塔兰特;厄克巴丹1
20000塔兰特,总计白银7千余吨。难怪,亚历山大在攻占了一些城市后,遇到的最大难题是不知如何处置宫廷财富。
  波斯帝国灭亡之后,苏撒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仍然是伊朗最重要的城市之一,并且取得了城市自治权。萨珊时期,苏撒居民起义反抗萨珊统治,因而被萨珊国王下令毁灭。苏撒的宫廷和居民住宅一起都被化为瓦砾,掩埋在黄土之下,直至近代才被西方考古学家发现。
消失的沙漠古城埃勃拉之谜(1)
  叙利亚境内寸草不生的沙漠中有一个名叫特尔·马尔狄赫的巨大山丘,高出周围地面约10米,远远望去气势非凡。就在这座引人注目的荒丘之下,一座鲜为人知的古国都城已经静悄悄地沉睡了3000多年……
  在亚洲西部的叙利亚北部城市阿勒颇与哈马之间,横亘着一望无际的大沙漠。沙漠区冬季雨量稀少,夏季酷暑难熬,据说盛夏午时地表沙土的高温能够烤熟(又鸟)蛋和面饼。酷热的气
候使得地表水的蒸发特别强烈,造成这里异常的干旱。令考古学家们迷惑不解的是,就是在这样一个气候干旱、鸟兽难栖、人迹罕至的沙漠地带,古代叙利亚人竟然建立过繁荣富强的国家,创造出了堪称世界奇迹之一的光辉灿烂的文化!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国际著名刊物美国《国家地理》杂志和法国《历史》杂志以及许多报刊相继撰文报道:在叙利亚沙漠地区发掘出了沉睡达3000年之久的死城——埃勃拉(EBLA)古国遗址。这是本世纪考古学上轰动全世界的重大事件之一。有人把它喻为“古代世界第八奇迹”;有人甚至认为与“古代世界七大奇迹”相比,埃勃拉古国之神奇还要胜出一筹。
  1862年,法国考古学家梅·戴沃盖率先开始了对叙利亚大沙漠的考察活动,成为向这个“不可逾越的、被当地人遗弃的地区”进军的首批探险家之一。在这次短期的考察中,戴沃盖发现了一座巨塔和一些古建筑物遗迹。这些建筑物具有鲜明的特点,即墙较宽,殿堂较大,柱较高。但由于种种原因,发掘工作没能继续下去。此后近百年间,黄沙肆虐的叙利亚沙漠区再度成为考古学家们遗忘的角落,基本上无人涉足其间。
  1955年,叙利亚的一个农民在沙漠中偶然发现一个用灰色玄武岩雕刻而成的狮子和一个圣盆,盆的周围刻有行军的武士和宴会的情景。这一发现在当时并未引起人们足够的注意。1964年,意大利考古学家保罗·马蒂尔博士率领罗马大学考古队来到叙利亚,追寻近4000多年前的青铜器时代。他们选中了兀立在沙漠中的特尔·马尔狄赫荒丘,对之进行了连续多年的大规模调查和发掘,结果大喜过望,意外地找到了一座不为人知的王国都城——埃勃拉。
  考古队首先发现了宏伟壮丽的特尔·马尔狄赫陵墓,接着又发掘出埃勃拉王国的宫殿和神庙。这些建筑布局和谐,技巧精湛,堪称古代西亚建筑艺术的精华,让人惊叹不已。由于马尔狄赫荒丘遗址的地层叠压完好,因而实际上构成了一幅完整的西亚历史画卷。从考古发掘出土的资料来看,约公元前4000年这里已有原始先民定居,到公元前2900年左右埃勃拉已是西亚比较强盛的国家之一。这个国家是以埃勃拉都城为中心联合附近一些村庄和城镇而形成的,故有学者称之为“城邦国家”。据估计,当时埃勃拉都城里聚居着约3万居民,整个埃勃拉王国鼎盛时期人口约20~30万,是古代西亚城邦国家中人口较多的国家之一。
  埃勃拉城平面大致呈菱形,最宽处约1000米,辟有4个门,遗址总面积56万平方米,城址中央是近似圆形的卫城,直径约170米。1973年,考古学家在卫城中发现了公元前3000年前的王宫。宫墙高达15米,宫殿鳞次栉比,千门百户,结构复杂多变,阶梯走廊曲折相通。在城墙和卫城之间是普通居民的生活区。1975年,考古工作者又在卫城中发现了王室档案库,里面出土了大量完整的文书。主持发掘工作的保罗·马蒂尔博士惊叹道:“我的第一印象是,我好像看到一个陶土碑牌(泥板文书)的海洋!”
  埃勃拉古城重见天日无疑应归功于考古人员的辛勤努力。1968年,马蒂尔博士在卫城遗址中发现了一个公元前2000年的无头玄武岩男子雕像,雕像的袍子上刻着26段楔形文字铭文。在26段文字中有一个特别引人注目的铭文,其中写道:“因为埃勃拉之王和伊斯塔尔女神的缘故,将水槽献给大神庙。”这里第一次提到“埃勃拉”,但不能确认其真正的含义。一些考古学家据此推断:这个卫城是古国的首都所在地。1974年,马蒂尔博士在王宫里的一间小房子中,发现了42块散落在地上的碑牌,有些碑上的楔形文字是苏美尔语,另外的碑上楔形文字无法辨认。1975年9月,考古队又发掘出1000多块这样的碑牌。9月份的最后一天,考古队发掘出一个很大的档案库(或者说是很大的图书馆),里面有大量的泥板文字(亦称“陶土碑牌”,上面刻有楔形文字)。发掘出的楔形文字多刻在石头和泥板(泥砖)上,由于落“笔”处印痕较为深宽,提“笔”处较为细狭,每一笔画的形状很像楔形,故称之为楔形文字。又因为笔画颇像钉头或箭头,故又称为“钉头文字”或“箭头文字”。这些文书不止一次的出现“埃勃拉”一词,其中有段文字写道:“人类创始以来,众王之中没有人夺取过阿尔马纳和埃勃拉,纳加尔之神为坚强的那拉姆·辛拓宽道路,赐予阿尔马纳和埃勃拉,又赐予阿那拉姆、杉树之山和大海。”那拉姆·辛(公元前2291~前2255年在位)是阿卡德帝国君主萨尔贡一世的孙子;大海指的就是地中海。据此,考古学家欣喜地意识到,他们幸运地发现了消逝数千年之久的文明古国“埃勃拉”。
  埃勃拉出土的“楔形文书”为研究埃勃拉古国提供了资料,也为我们勾勒出一个神秘的国度提供了可能。埃勃拉在考古发现之前一直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国度,有关这个王国的各方面情况,几乎全部来源于楔形文书的记载。马蒂尔博士对埃勃拉泥板文书进行了长期的深入研究和考证,提出了许多推测和论断。他认为,有些泥板文书至晚是写于公元前2500年,而早期泥板文书是出现于公元前3000年左右至2500年以前。有一部分(约80%)泥板文书上写着真正的苏美尔语;另一部分(约20%)泥板文书上写着一种古老的闪语(西亚塞姆族方言,或称埃勃拉语)。据此专家们推测,当时的埃勃拉王国可能以苏美尔语为官方语言,而民间语言仍属西亚塞姆族语系的一部分,埃勃拉国最古老的居民有可能是塞姆族的一部分。马蒂尔博士把埃勃拉一部分泥板文书上用苏美尔文字书写的塞姆方言,称之为“埃勃拉语”。后来,他从大量的泥板文书堆中,发现迄今为止最早的翻译词典,这部词典把“埃勃拉语”的词汇译成对应的苏美尔语词汇。由于发现了这部古老的翻译词典,因而为今天学者们研究埃勃拉泥板文书提供了方便。但“埃勃拉语”作为塞姆语的一种,究竟与已知的西亚阿卡德语、阿摩利语、希伯来语有何联系,尚是一个待解之谜。埃勃拉泥板文书写有上千个人名、5000多个地名,其中提到较多的是启什(Kish)和阿达卡(Adab)。有一块泥板文书上写有260座古代城市的名字,这些城市历史学家迄今还未听说过。另一块泥板文书上写有70种动物的名称。一些泥板上写有很多指令、税款和纺织品贸易的账目以及买卖契约。由此可以推断:当时的埃勃拉王国的经济相当繁荣。
消失的沙漠古城埃勃拉之谜(2)
  尽管还有相当数量的“埃勃拉文书”尚未破译,但是根据已经释读的大量文书记载,学者们已初步勾勒出这个神秘国度的概况。
  大致说来,埃勃拉古国是一个高度发展的奴隶制国家。据早期泥板文书记载,在公元前3000年代埃勃拉大约处于奴隶制的初期阶段,国王是由选举产生的,任期为7年,可以连选连任。由此可见,当时还保存着氏族制解体向奴隶制过渡期军事民主制的一些残余。后来,国
王变成了世袭。有一块泥板文书记载,国王埃勃利乌姆在位达28年之久,这说明在埃勃利乌姆统治时期,世袭制已经确定下来了。为了表示国王是“天神之子”,国王在登基时要举行奇特的涂油礼,作为一国之主与众不同的特殊荣誉礼仪,这样给王权披上了神秘的色彩,从而以“王权神授之说”来作为维持政权的精神支柱。国王是有无限权力的zhuanzhi君主,独揽全国的政治、经济、军事、司法和宗教等大权,他的意志高于一切。国王为了自己享乐,不惜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役使战俘和本国劳动人民建造豪华的宫殿。即使退位后,也继续享受国家俸禄。有一块泥板文书记载王宫内的饷金名单上有11700个人名。埃勃拉王国经济方面的特点之一是王室奴隶制经济得到空前的发展。王室庄园(包括农庄、牧场、种植园和各种作坊)遍布于全国各地。从中央到地方有严密的管理体制,拥有众多的行政管理人员和监督。另外的土地私有者是神庙和世袭贵族,神庙的土地财产主要归神庙僧侣所有,不能自由买卖。神庙拥有众多的奴隶,奴隶除了耕种神庙田地、放牧神庙的畜群外,还在神庙的手工作坊从事各项劳动。神庙的僧侣贵族占有大量土地享有不纳税的特权,他们除了从世袭的寺庙职务中获得收入外,还从事工商业活动,如开设店铺和高利贷、买卖奴隶等等,他们甚至参与政治活动,势力日益壮大。世袭贵族的土地来源有三:一是从祖辈继承而来的;二是通过侵夺或购买兼并而得;三是获赏于国王的土地。除了前面所述的王室土地、神庙僧侣和世袭贵族之外,剩下的则为少量的农村公社土地。由于统治阶级的剥削,无地或少地的贫民不得不依附于神庙或贵族,或沦为佃农,或沦为雇农,或甚至沦为债务奴隶。在埃勃拉王国晚期,贫富悬殊巨大,社会矛盾不断激化。
  古埃勃拉王国实行募兵制,拥有一支兵种齐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战斗力强的常备军。国王凭借军事力量对内镇压,对外频繁发动侵略战争。泥板文书中有500多处提到幼发拉底河中游一个名叫马利(Mari)的城邦。马利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是埃勃拉统治之下的一个附属国。据说,埃勃拉国王曾将公元前2480年称为“征服马利之年”。开战的原因是由于马利国王伊布鲁尔·伊尔(Iblulrl)没有按期向埃勃拉王国交纳贡物,并且占领了埃勃拉王国的一个商业殖民地,于是埃勃拉国王派大将讨伐马利,迫使其投降。据记载,埃勃拉国王曾派自己的儿子去统治马利,担任马利的国王。除了统治马利外,埃勃拉国王经常派军队东征西讨,南攻北战,侵略过临近的许多城市。上面提及有一块泥板文书记载了260个城市的名字,据专家推测这些城市可能是被埃勃拉王国征服过的地区。随着军事侵略的胜利和王国版图的扩大,大量的奴隶和财富流入埃勃拉国内,埃勃拉的奴隶制也空前的繁荣起来。
  正当埃勃拉王国称雄一世的时候,两河流域另一个奴隶制国家阿卡德(Akkad)王国也强盛起来。阿卡德位于巴比伦尼亚(今巴格达)以北,阿卡德城的国王萨尔贡一世(SargonⅠ,即沙鲁金,约公元前2371~前2316年)先后34次出征,统一了巴比伦尼亚地区,建立了阿卡德王国(约公元前2371年~前2191年),兵锋远达埃及、两河流域北部以及地中海一带。萨尔贡自诩为“天下四方之王”或“大地之王”。一块记载他的赫赫战功的泥板写道:“萨尔贡,王。俯首祈祷在图吐勒的达干神年面前,他(指神)把上部地区赐予他(萨尔贡),(此即)玛里、拉尔穆提和埃勃拉,直到雪松林和银山。恩利尔不许任何人反对萨尔贡,王。”据此可知,萨尔贡曾征服过埃勃拉王国。
  阿卡德王国对被征服的埃勃拉王国旧贵族进行无情的打击,强迫埃勃拉人民交纳贡物、金银和牲畜,并提供奴役劳动,引起了埃勃拉人民的强烈不满和反抗。公元前2291年,萨尔贡一世的孙子那拉姆·辛统治时期,横征暴敛,滥杀无辜,他率领军队亲征埃勃拉王国,并将埃勃拉城焚毁殆尽。但王室档案库中的大量泥板文书幸免于难,得以完整保存下来,成为研究西亚历史的珍贵文献资料。阿卡德王国的军队撤退之后,坚强的埃勃拉人在废墟上重建家园,修筑了宏伟壮观的大神庙等建筑,古城一度恢复了昔日的繁华和喧哗。但好景不长,大约在公元前2000年左右,游牧民族阿摩利人的铁蹄践踏了这里,再度将这个城市掳掠一空,临走时又放了一把大火将其焚烧。此后,阿摩利人长驱直入,到达巴比伦,建立了古巴比伦王国。埃勃拉城因迭遭浩劫,日渐衰落。公元前15世纪中叶,埃勃拉又遭到赫梯王国的掠夺,埃勃拉城郭基本被赫梯人所毁。从此,埃勃拉居民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埃勃拉毁灭性的灾难究竟是由于统治者内部的纷争造成的,还是由于来自北方的小亚细亚的强悍民族赫梯人的侵略,似乎已经成为永远解不开的历史之谜。有些学者认为,埃勃拉文化并没有随其城市的毁坏而消灭,它先被乌伽里特,后来被巴勒斯坦诸民族继承下来,但这些仅仅是推测而已。
消失的沙漠古城埃勃拉之谜(3)
  总体来说,古埃勃拉王国的发现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重大历史事件,在这样一个严重干旱、人迹罕至、鸟兽绝迹的沙漠地区,人类曾经建立过一个繁荣的国家,创造过光辉灿烂的文化,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将它列为“世界第八奇迹”,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不算过分。
  消失的古城,并不因为其沉没于地下而淡化了人们的记忆,重见天日的古城依然迷雾不
散,向人们展示一个个谜团。人们相信,随着“埃勃拉文书”的释读,一部新的中东历史定会展现在世人面前。
曾经辉煌的帝国古波斯文明之谜(1)
  古波斯文明已失落了两千余年,古波斯的楔形文字也早已成了一种“死文字”,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它是相当陌生的,我们又该如何透过几千年的迷雾来看待它呢?
  在波斯高原西部、伊朗与伊拉克边界旁的伊朗境内,有一座名叫克尔曼沙的商业城市,城东2~3公里处有一个名叫贝希斯敦的小乡村。两千多年来,它默默地远离城市的喧嚣,忘记了过去,也被人们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然而时至今日,“贝希斯敦”这个名字不仅走出
了克尔曼沙这座城市,而且冲出亚洲走向了世界。这,应该归功于它附近的一处悬崖,因为上面有一种让人找回失落文明的古文字;这也同样应该归功于一位名叫罗林森的英国人。
  1835年,英军少校罗林森奉命前往伊朗,出任库尔迪斯坦省总督的军事顾问。这位业余考古爱好者到任不久,就风闻附近有石刻。他当然不会置若罔闻,跑去一看,果然在贝希斯敦村附近发现了一尊大型摩崖石刻。只见该峭壁铭刻离地面约有100公尺,石刻本身高约8公尺,宽约5公尺。上半部是一个浮雕,下半部是用古波斯语、埃兰语和阿卡德语三种楔形文字写成的铭文。楔形文字是西亚的古老文字,距今已有5000多年的历史。这种文字是用木棒或者芦苇当作笔,在粘土制作的泥板上书写而成的。书写了文字的泥板被置于太阳底下晒干或者用火烘干,当作“书”一样保存起来。如果是信件,则在泥板文书外涂上一层粉,再装进也是用泥制成的“信封”内传送。由于这种文字笔画呈楔形,考古学家称其为“楔形文字”。
  为什么要用三种文字书写呢?因为古波斯楔形文字并非历史形成的文字,而纯粹是人造文字,而且使用范围有限,认识者极少。因此在用它发布诏令时,有必要以当时通用的埃兰文和阿拉美亚文译出。铭刻用三种楔形文字书写的缘由正在于此。
  然而,古波斯的楔形文字随着公元前330年波斯国的灭亡逐渐变成了一种无人通晓的死文字,而另两种楔形文字也早已失传。因此,人们并不知道这些文字在向人们诉说着什么。罗林森决心解开这个谜!他冒着生命危险爬上悬崖峭壁,小心异常地拓下一片片铭文,开始了艰苦卓绝的释译工作。功夫不负有心人。踏着前人的脚步,经过12年的钻研,罗林森终于在1845年成功地译解了其中的古波斯文,而剩余两种文字所述内容估计与波斯文是一致的。从此,悬崖上的这种让人疑惑不解的东西不再是一个谜,人们了解到它的背后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公元前522年3月,波斯皇帝冈比西斯二世率大军远征埃及。有一个名叫高墨达的僧侣乘机冒充被冈比西斯处死的皇弟巴尔迪亚,在波斯各地和米底发动叛乱。叛乱持续了半年之久。皇帝冈比西斯在从埃及返回波斯的途中突然病死。高墨达便以巴尔迪亚的名义名正言顺地当上了皇帝。但他从不召见大臣,每天深居简出。这可不像一个皇帝的所为,大臣们疑窦重重,一时之间,流言四起。有人传说这个巴尔迪亚其实是拜火教僧侣高墨达,但苦于拿不出确凿证据。后来,冈比西斯过去的一位王妃发现新皇帝没有耳朵,并将这事告诉了父亲欧塔涅斯,欧塔涅斯马上断定新皇帝不是巴尔迪亚,而是僧侣高墨达。因为在居鲁士当皇帝时,这个高墨达由于过失被居鲁士下令割去了双耳。欧塔涅斯马上把真情告诉了另外的6名波斯贵族,其中包括后来的皇帝大流士一世。他们决定发动一次政变,杀死高墨达,夺回政权。他们成功了,但是围绕着谁最有资格当皇帝,争执不休。一时间,波斯贵族群龙无首。稍后,欧塔涅斯退出,但剩下的6人仍互不相让。最后他们商定,第二天早晨6人乘马在郊外集合,谁的坐骑首先嘶叫由谁当皇帝。大流士让他的马夫使了一个计策,使他的马先叫了起来,当上了皇帝。大流士不愧为一位足智多谋的人物,利用“叛军”之间缺乏联系的缺陷,各个击破,历时一年最终平定了叛乱。
  贝希斯敦的摩崖石刻,记载的正是大流士的丰功伟绩,其中充满了溢美之辞。铭文用的是第一人称,其中写道:“我,大流士,伟大的王,众王之王,波斯之王,诸省之王,叙斯塔斯帕之子,阿尔沙马之孙,阿黑门尼德……按阿胡拉·马兹达的意旨,我是国王。” 原来,江山稳固之后,大流士自感功成名就,于公元前520年9月踌躇满志地巡行各地。在巡行到米底首府爱克巴坦那(今伊朗哈马丹)附近一个叫贝希斯敦的小村庄时,他的心情无比豪迈,回想这些年来的坎坎坷坷,感慨万千,于是命人在村旁的悬崖峭壁上刻下自己的丰功伟绩,尤其是镇压叛军的经过,以扬名后世。
  石刻浮雕上的主角自然是洋洋自得的大流士。只见他倚弓而立,身罩披肩,气势轩昂,圆睁双眼,目视前方。左脚踏着倒在地上的降王高墨达,右手指向波斯人崇拜的光明与幸福之神阿胡拉·马兹达。背后是两名身背箭袋,手握长矛的贵族。8名降将被绳索绑缚着脖颈,俯伏在大流士的脚下。这些叛乱首领被雕刻得很矮小,与高大伟岸的大流士形成鲜明对比。
  贝希斯敦摩崖石刻铭文(即楔形文字)的破译,也为人们打开了尘封的古波斯帝国的记忆,逐渐给世人展现出一幅清晰壮观的历史画面。
  波斯帝国的开创者是居鲁士。公元前550年,居鲁士消灭米底王国,建立阿黑门尼德王朝,定都苏撒,是为波斯帝国之发端。公元前529年,居鲁士在作战时兵败身亡,其子冈比西斯继位。公元前522年,大流士继承王位,号称大流士一世。现代学者普遍认为,贝希斯敦铭文中关于伪巴尔迪亚(即高墨达)的记载,完全是精心编造的谎言,目的是为大流士一世弑君篡位辩护。历史的真相是:冈比西斯二世即位后力图加强王权,引起了贵族们的嫉恨,必欲除之而后快。在一场阴谋政变中,冈比西斯二世身亡。其弟巴尔迪亚夺取王位,继承先兄未竟之业,继续走上加强王权之路,但结局同样悲惨。以大流士一世为首的阴谋集团终于发动政变,弑君篡位。
曾经辉煌的帝国古波斯文明之谜(2)
  无论如何,波斯帝国在大流士一世执政时期趋向辉煌。一方面,它大肆进行军事征服,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帝国,版图东起印度河流域,西抵小亚细亚,北至欧洲的色雷斯,南及尼罗河第一瀑布。另一方面,则厉行改革,采取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措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当上皇帝后,大流士大力加强中央集权,树立权威。他不仅自称众王之王,宣扬君权神
授,还追求形式上的威仪。上朝时头戴闪闪发光的金皇冠,身穿绛红色的长袍,腰系金丝腰带,手握黄金“权杖”,端坐在金阶之上。身后则站立着大群高擎羽扇和大伞的随从和侍卫。大臣要跪在地上朝见,为了避免大臣的呼吸亵渎皇帝,在皇帝和大臣之间还要用帷幕隔开。为了保卫身家性命,他建立了一支1.2万人的卫队,人称“不死队”,因为他们的人数永远不变,随时有预备队补缺。为了防止出现叛乱,他把全国分成许多军区,军区长官只对他一人负责,任何人无权调动军队。行政上以波斯贵族取代当地贵族担任行省总督,实行军政分治,直属国王。他还下令修筑了一条全长两千多公里的驿道,称为“皇道”。沿途设有100多个驿站,驿站的信差用接力的方法运送物资,十分快捷。据说大流士此举是为了及时把爱吃的爱琴海产的鲜鱼送到王宫,由此希腊人羡慕地说:“波斯王住在巴比伦,爱琴海鲜鱼进宫廷。”大流士还下令挖了一条由尼罗河到红海的运河,这条运河就是现代苏伊士运河的前身。驿道、运河虽为军事目的而建且不止一条,但促进了各地间的经济文化交流。
  大流士还从法律上稳固自己的统治,编纂法典,修订各地原有法律,以适应帝国统治。他即位后就将各行省的贡赋固定下来,并统一了度量衡。他下令铸造和使用金币“大流克”,正面是他本人的头像,反面是一个弓箭手。现在,这种钱币成为古币收藏家眼中的珍品。在解决国内民族众多、语言文字互异问题上,他没有实行“民族沙文主义”,而是把当时西亚流行的阿拉美亚语确定为全国通用的官方语言,用以发布诏令、公文,允许各地继续使用本地语言处理本地事务。 在文学艺术上,帝国也成就斐然。如《贝希斯敦铭文》和《纳克希·鲁斯坦铭文》(N)等,都是用具有节奏性的诗歌语言写成的文书,结构严谨,风格典雅,为古波斯文学和后世文学树立了典范。
  然而,波斯帝国毕竟是一个依靠武力建立起来的多民族奴隶制国家,内部矛盾错综复杂,阶级冲突、民族冲突和宗教冲突频繁,帝国的统治危机迭现。希波战争中波斯的败北,使波斯帝国遭受重创,显赫一时的大帝国开始出现颓势。与此同时,帝国内部诸行省起兵反抗,要求摆脱统治。内外交困加剧了帝国的危机。公元前330年,波斯为亚历山大率领的马其顿军所灭。
  古波斯消失了,但古老的文明没有因此而彻底湮灭。因为无数的“贝希斯敦铭文”以及其他书写有楔形文字的泥板文书留传下来了,因为人类存在着智慧。
一代名城化灰烬波斯古城消失之谜(1)
  当我们还在感叹楚霸王项羽火烧阿房宫时,不料想在不同的国度也曾上演过类似的悲剧。古波斯国王的“乡村宫殿”波斯波利斯遭此厄运,塔德木尔城亦复如是。
  由苏撒向东南走几百公里,就来到了古波斯文明的发源地——伊朗的法尔斯省。在法尔斯省色拉子市西北,有一座神秘的山峰,当地人称之为“库赫·拉赫马特”(意为“善心山”)。山下是一片宽阔的平原,这里现在是牧羊人的世界和商旅必经之地。在平原的尽头,
有一座雄伟的城市遗址,它就是波斯波利斯。
  波斯波利斯今天被伊朗人称为“贾姆希德的宝座”。贾姆希德是伊朗史诗中的神话人物,他统治伊朗有700年之久,对伊朗文明有许多贡献,最后因为傲慢自大,触怒了天神,败在阿拉伯人手中。实际上,这座城市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古代波斯帝国的鼎盛时期是在大流士统治时期。大流士在公元前520年开始修建波斯波利斯宫殿,整个工程历经三代国王,持续70年之久才竣工。这座宫殿选在一个僻静处,离其他任何闹市都有一定的距离。首都苏撒是一个嘈杂、喧闹的城市,这座宫殿的建造使大流土能在某些时候避开喧闹到波斯波利斯去休养一番。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波斯波利斯一直是波斯皇帝的“乡村宫殿”。
  城市遗址在善心山的脚下,那里有一个巨大的人工平台,高约13米,面积约150000平方米,波斯波利斯宫廷就建筑在这个巨大的台基上。整个宫廷的面积约135000平方米。宫廷三面有箭楼和城墙防御,墙高约4.5~15米,东面则是高不可攀的悬崖。宫廷的正门是一个巨大的石台阶,用人工开采的白色石灰岩做成,共有111级。人们从外面进入波斯波利斯城,就必须经过这个大台阶。在台阶的两旁有持枪的近卫军。禁止闲杂人等随意闯入王宫。人们走完大台阶,就到了薛西斯修建的柱廊。柱廊入口处有4个巨大的人首牛身雕像,守卫着进入王宫的正门。在平台的西南角还有一个便门,供日常生活用品的进出之用。
  根据宫廷建筑文书的记载,王宫建筑时,首先是开山取石,修建引水工程。为此从善心山上引来了溪水,并在王宫的东面挖了一口深井,以保障全城的生活用水和灌溉用水。然后便修建宫墙、营房,再往后就是早期的国库、宫殿。所有建筑物使用的石料,都是附近善心山上的灰色石灰岩,只有少数装饰建筑物表面的浮雕,其石料来自遥远的埃及。
  波斯波利斯王宫遗迹
  整个波斯波利斯王宫,是一组设计严谨的巨大建筑群。它主要是由两种不同风格的建筑物组成:一种称为塔恰拉,这是国王的寝宫;一种称为阿帕丹,这是国王的接见大厅,可容纳10000人。
  阿帕丹始建于公元前492年。在大殿的柱基下曾发现一个石匣,内藏金版、泥版奠基铭两块,重约9.6公斤。铭文用三种楔形文字写成,载明它是大流士下令所建。但是,大殿最后竣工是在薛西斯时期,他给大殿装饰了琉璃砖浮雕,修建了雄伟的“万国门”。阿帕丹本身建在一个高2.5米的人工平台之上。大殿建筑面积约36000平方米,是一个正方形建筑物,墙体用砖坯建成,地面用浅绿色泥土筑成。宫殿的大门、小门都是木质的,上面蒙着金片。考古学家在大殿废墟的灰烬中,曾经发现残存的金片,就是从门上掉下来的。大殿和柱廊的顶部由72根细长的石柱撑起,每根石柱高约20米,这些石柱现在仅剩下13根。阿帕丹四周有堡楼。旁边是国王的寝宫,寝宫的柱子是木质的,高约7—11米。阿帕丹的地面比平台高出4米,东面和北面有台阶通向大殿,右面台阶两旁的浮雕,刻着国王近臣的雕像。这些近臣有波斯人、米底人,他们都戴着项圈、手镯、手持鲜花。浮雕涂有红色、蓝色、金黄色和天蓝色颜料。颜料的残迹至今清晰可辨。左边台阶上有33个民族代表人物的雕像,他们都带有礼物或贡赋来朝见国王。一般认为,这可能是新年期间各族上层分子前来波斯波利斯朝见大流士的朝觐图。这些雕像展示了各民族不同的风采,可以说是波斯波利斯帝国的民族雕像博物馆。
  波斯波利斯第二大殿是金銮殿,殿顶由100根高达19.96米的石柱撑起,号称“百柱大殿”。大殿始建于大流士时期,至其孙薛西斯时期最后完工。金銮殿面积4900平方米,是国王接见客人和举行宴会的地方。大殿东门有大流士端坐在宝殿之上接见大臣的雕像,身后是王太子薛西斯等人的雕像。大流士右手持黄金权杖,左手持莲花。宝座是黄金做成的高背椅,银腿狮子腿。类似的浮雕在国库中也有,不过,现代学者认为这个浮雕最初可能是在阿帕丹中央台阶的浮雕群中,后来不知是哪一位国王下令把它移到了金銮殿。金銮殿北门有国王与怪兽搏斗图。怪兽为狮首、狮身,前腿为狮腿,背有翼,后腿为鸟腿,尾为蝎尾。这幅雕像象征着正义的王权与反对王权的恶魔的斗争。
  波斯波利斯王宫遗址一角
  根据古典作家的记载,王宫前面还有官吏和普通居民的住宅,可惜今天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孤零零的荒原了。波斯波利斯有一条通向波斯帝国所有城镇的大道。正因为如此,波斯皇帝建立了一个道路网,使四面八方的人们都能够来到这里。在当时那种几乎没有道路、人们也极少外出的时期,这是一个巨大的成就。
一代名城化灰烬波斯古城消失之谜(2)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亚历山大东征之前,外界并不知道波斯波利斯。这座城市大概是座圣城,只对波斯上层分子开放,显得十分神秘。亚历山大占领此城之后,仅在国库中掠夺到的金银财宝就有12万塔兰特,约合312万公斤白银,需要3万头驴子才能将这些金银财宝运走。希腊马其顿征服者在城里住了3个月,整天寻欢作乐,酗酒闹事,难以确定如何来处置这座宫廷。最后,亚历山大和他的战友们都喝醉了酒,在难辨是非的情况下放火焚烧了宫廷。据说亚历山大高举着火把,他身后跟着无数的将领、士兵,边走边高呼“报仇”、“报仇”
!大家冲进王宫,纵火把王宫烧了。正当宫廷燃起熊熊烈火时,亚历山大突然清醒过来,下令士兵救火,但为时已晚,整个宫廷已经葬身在火海中了。不管亚历山大当时火烧波斯波利斯的动机是什么,但是,无论古人还是今人,都认为亚历山大一生最大的错误,莫过于火烧波斯波利斯,这一举动使他的许多崇拜者也无不为之叹息。
  波斯波利斯宫廷之火,标志着古代波斯帝国的结束和希腊化时代的开始。此后这座古代世界最雄伟的宫廷,就再也无人居住了,它渐渐地成了一座死城,听任风吹雨打,日渐毁灭。它昔日的光荣也慢慢地被人们遗忘,只有伊朗的史诗和说唱文学中,留下了一些离奇古怪的神话传说,伴随着商路上的驼铃,传向四面八方。
  亚历山大火烧波斯波利斯是一个历史错误。在古代波斯,还有一件类似的悲剧上演,这就是同样被付之一炬的“沙漠新娘”——塔德木尔城。
  塔德木尔古城遗址位于叙利亚中部小城巴尔米拉附近。从地中海岸顺着通海油管和公路深入沙漠内陆,东行240公里有个大绿洲,远远就能看到成簇圆形石柱出现在地平线上,这里就是规模壮阔的塔德木尔城遗址所在地。
  “塔德木尔”这个地名,最早出现在公元前2000年的石刻上。新石器时代已是人烟稠密之乡。公元前1世纪成了东西商路的要冲。从遗址巨大的宫殿群、凯旋门、剧场和陵墓可以断定这是一个大国的都城。从叙利亚、阿拉伯、希腊、罗马各式建筑风格上,可以想象东西方文化密切交融的程度。
  塔德木尔遗址中心的凯旋门,雄踞在“中央大街”上。门呈“山”字形,中间为拱形正门,两边是配门,均以大方石砌成,表面雕饰精美图案。中央大街全长2公里,将城市分为东西两半;街的入口是贝勒神庙,中点为凯旋门,出口为陵墓。大街两侧由400根圆形石柱组成柱廊。每根石柱上部精雕细刻,有长龙般的廊檐偃卧其上;腰部凸出一个小基座,竖立显贵人物的塑像。由于塑像全被洗劫,廊檐多处断裂,使这个世界罕见的柱廊大为逊色。
  大街南端的贝勒神庙为全城最大遗迹。它有一个长方形的庭院,四周由两排精美石柱支撑的回廊环成,祭台设在庭院偏中位置(世界所有祭台均设神殿正中,唯此例外)。石柱冠饰本是黄金和赤铜镶嵌的,早被剥光。庙门口保存一组雕像——三名身披拖地斗篷的妇女雍容华贵,仪态万方。贝勒神庙具有崇高权威,因当地人信奉多神教,祀天神、太阳神、月亮神、星神、战神等等,而贝勒神为众神之首。神庙里的祭司不仅负责祭祀活动,还参与城邦的政治社会事务,对国家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中央大街左侧有一座圆形剧场,从残基看来,结构严谨,比古罗马、希腊的剧场小巧玲珑。城西北小山下,陵墓成群。分地面、地下两种。地面的建成多层塔式,外部加以雕刻、彩绘,每座属一个家庭或家族所有,其成员死后都葬在同一塔座的不同墓穴里。地下陵墓类似宫殿,显系王族所有,从巧夺天工的雕刻到包罗万象的殉葬品,不难看出死者在世时的穷奢极侈。
  据历史记载,公元前1世纪的塔德木尔已是一个享有自治权的城邦,具有国家的职能。它居于东西商路通道上,中国的丝绸、服饰和阿拉伯的香料由此运往西方,西方的玻璃器皿、紫荆由此运往东方。塔德木尔实行固定税率,过境商队均须按章纳税。随着收税和参加贸易,城邦日渐富裕,有了余力建设城市。
  塔德木尔不满足于充当商品中转站,市民多参与经商。他们的商队到达罗马、波斯和阿拉伯沿岸,甚至还将商业据点设到西班牙去。
  公元260年,波斯王出兵打败罗马军队,塔德木尔国王乌辛纳趁波斯后方空虚,突袭波斯都城。公元267年,哲诺比亚王后继承丈夫遗志,很快控制了整个叙利亚,扩张到小亚细亚和尼罗河流域,咄咄逼人,俨然中东霸主。罗马皇帝乌尔扬岂能坐视塔德木尔强大,乃组织大军讨伐。城破,王后被俘。据说她带着黄金制作的脚镣手铐在罗马大街上游行示众,后来死于狱中。城陷一年后,塔德木尔人英勇起义,被罗马占领军残酷镇压下去。罗马人洗城抢掠之后,一把火烧掉了城市。
  古代人民的杰作——波斯波利斯和塔德木尔城,就这样在权势的争夺中化为灰烬了。历史之河奔腾不息,滚滚向前,而这些绝响的文明,在万籁俱寂的荒原上、寸草不生的沙漠里,默默地放射着昔日璀璨夺目的余辉。
美丽动人的诉说古巴比伦“空中花园”之谜(1)
  人们一般相信,在远古时代的巴比伦王国,有一座美丽的“空中花园”;关于“空中花园”,流传着一个美丽动人的传说。可谁又知道,这座花园连同它的传说的背后,是一个又一个的不解之谜。
  新巴比伦王国的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和他美丽的王妃塞米拉米斯早已乘着黄鹤西去了。然而关于他们动人的爱情故事,却千古流芳,传为美谈。
  相传在公元前6世纪,尼布甲尼撒二世娶了一个宠妃,名叫塞米拉米斯。她生于长于米底(今伊朗高原西部)。那里山峦叠嶂起伏,与巴比伦尼亚的一马平川迥然不同。这位来自异国他乡的公主每每想起故国的山川美景,总是不由得低头垂泪,娥眉紧锁。国王不忍心看着心爱的王妃郁郁寡欢,费劲周折终于猜透了她的心思。于是,国王下令仿照王妃故乡的模样,在巴比伦宫的西北角建了一座阶梯花园。这,就是他们的爱情堡垒、流传至今的“空中花园”。
  在男尊女卑的远古时代,贵为一国之尊的巴比伦国王为博红颜一笑,不惜“兴全国之工”,耗万金之资。其实,诸如此类的荒唐举动古往今来并不鲜见。几千年来,无数文人墨客挥舞手中出神入化之笔,将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描绘得美轮美奂。有很多的传闻说,“空中花园”是一座多层塔式建筑,有100多米高,每层内部都有砖拱、石板做成的斜坡式阶梯通向上一层。平台分成四层,层层相叠,每一层都用大理石筑成小径,上面栽植着各类世间所没有的奇花异草。建筑物内部以芦苇为中心,外部堆积厚厚的泥土,上面长满美丽的花草树木。整座花园树木掩映,鲜花锦簇,远看犹如悬在半空之中。从幼发拉底河引导出来的水流在花园内化成汹涌的喷泉,直射蓝天,形成一道道绚丽的彩虹。幽静的园区小道曲折蜿蜒地延伸着,小径旁的溪流汩汩流淌……
  如此美景,引得无数建筑大师和艺术巨匠怦然心动,为之神往。公元前3世纪,希腊人安提巴特慕名来到巴比伦城,见到了心仪已久的“空中花园”。此时的花园虽然已经没有了昔日的“花容月貌”,早已花草凋零,蜂蝶散尽,“枯瘦如柴”,只剩一副“骨架”悬在空中,任凭风吹雨打,但是,安提巴特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其与埃及的胡夫金字塔、亚历山大城灯塔等相提并论,给它戴上了“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桂冠。仅此一端,就足见“空中花园”昔日的风韵。
  然而也有人不以为然,认为这座花园实际上并非什么杰作,其长宽高都不过几十米而已,只是由于古代希腊没有特别高大宏伟的建筑,才使其鹤立(又鸟)群,成为希腊人眼中的“奇迹”。事实上,流传至今的有关“空中花园”的记载,确实也几乎都是出自古希腊、古罗马作家及历史学家之手。现代历史学家争论说:当亚历山大大帝的士兵们到达了富饶的美索不达米亚地区并看到了巴比伦时,深为眼前的美景所震撼,其中包括“空中花园”;他们后来回到单调枯燥、崎岖不平的家乡时,也将对花园美景的回忆带了回来,并向故乡的人们大肆夸赞。此说也合乎逻辑,因为当古希腊人还没有迈进文明门槛的时候,两河流域的文明已经延续了大约2000年。
  尽管如此,无数的考古学家还是怀着无限的遐思来追寻传说中的“空中花园”。德国人罗伯特·科尔德维就是其中之一。1899年,科尔德维带领考古队踌躇满志地来到伊拉克首都巴格达以南90公里处,即史书上所记载的古巴比伦城的遗址所在地。随后,指挥手下人挥舞工具干了起来,企图要使这座沉睡了两千年的古城重见天日,要弄清楚这里究竟有没有传说中的美丽的“空中花园”。
  一天,他们在古城南宫的东北角挖掘出一个不寻常的、半陷于地下的近似长方形的建筑物,面积约为42×30米。这个半地下建筑由两排小屋组成,每个小屋的平均面积仅2.2×3米,其中的一间小屋内还发现了一口开了三个水槽的水井。考古队员想象不出这口井有什么特殊用处,便继续挖掘。后来他们又发掘出一座石砌的圆拱建筑。科尔德维立刻意识到这座建筑非同寻常:首先,古迹的地点在巴比伦城最古老的一部分,名叫巴比尔,而这里有最早的地窖。其次,这是巴比伦出现的第一座圆拱建筑,是用石料和常见的砖砌成的。第三是那口怪模怪样的古井。这套建筑物的结构确实非常特殊,从设计到建筑都十分出色。科尔德维认为,那几个圆拱一定具有特殊的用途。他启动脑中储存的所有相关资料,最后不由得眼睛一亮:这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空中花园”!因为在所有记载巴比伦的资料中,从约瑟弗斯、狄奥多鲁斯、台西亚斯和斯特拉波的著作,到所有业经破译的有关巴比伦城这座“邪恶的城市”的楔形文字的铭文,只提到两处建筑是使用石料的,并且都特别强调指出是石结构:一处是卡色尔的北城墙,科尔德维已经在那里发现有石料;另一处就是“塞米拉米斯的悬空花园”。
  科尔德维虽有此推想,但始终不能断定自己的想法正确无误。在他看来,挖掘出的三条竖井无疑是一眼抽水井。用于抽水的机器虽然早已荡然无存,但当年很可能配有一套由链条带动的水泵,以便能够不停地抽水。为了展现“空中花园”的面貌,他充分地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力:“空中花园”由一些圆拱支撑着,铺垫在这些小屋坚固的拱顶之上的是厚厚的土层,土层上面栽种着花草和树木。一条用链条带动的抽水设备将井水送上蓝天,然后“飞流直下三千尺”。此情此景,着实有些壮观迷人。在考古发掘中,科尔德维的考古队也确实发现了这里曾种植过大批花木的遗迹。然而,“空中花园”本身所达到的“成就”令科尔德维失望,比起其他六大古迹来,它似乎羞于见人。科尔德维也难以理解这一事实上的“架空花园”何以堪称“世界七大奇迹”之一。因为即便在这座古城里,比它更引人注目的古迹虽说屈指可数,但也并非绝无仅有。
美丽动人的诉说古巴比伦“空中花园”之谜(2)
  虽说如此,科尔德维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激动地向世界宣布:“我找到了‘空中花园’!”从此,世界考古学界沸腾了。围绕“空中花园”的学术争论,纷纷扰扰,喋喋不休。
  大多数学者认为,“空中花园”是确实存在的,因为古希腊和古罗马时代的许多历史著述中都有关于它的记载。比如,公元前1世纪中叶西西里岛历史学家狄奥多鲁斯,以及50年后
在罗马皇帝奥古斯都在位时代著有《地理学》一书的斯特拉波,都曾先后描写过“空中花园”的情形。在今天伊拉克的首都,还有一座根据传说而复原的“空中花园”。
  也有学者予以反驳。这些人指出:不少在自己著作中提及“空中花园”的古人,也仅仅只是从别人口中间接听到“空中花园”的情况,并没有亲眼目睹过实物。而亲自到过巴比伦城的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在大谈特谈巴比伦城的雄伟壮观以及巴比伦塔的凛凛雄风的同时,却对“空中花园”只字未提。这一点恰恰表明,古巴比伦城并不存在壮观的“空中花园”。
  针对上述说法,有人提出质疑,声称仅希罗多德一例难以服众,并由此认为希罗多德未曾真的到过巴比伦城。然而事实上,凡是亲临巴比伦城的古典时代的希腊作家,均如同希罗多德一样,在自己的著作中对“空中花园”未置一词。由此,人们有理由对“空中花园”的存在表示怀疑。
  还有一个史实不容忽视。尼布甲尼撒死后23年,波斯人占领巴比伦城,不久改变了幼发拉底河的河道走向,河水从此远离巴比伦城。如此一来,“空中花园”即使确实存在过,也会因为缺水而变得面目全非。诚如是,百年之后的希腊化作家焉能见到“空中花园”之真我风采?
  而且,那些留下了“空中花园”有关记载的古人们,其写作态度的严谨性也让人心存疑虑。尼布甲尼撒的侍从医生台西亚斯以善于杜撰而著称,他的记载当然难以为信。在狄奥多鲁斯的笔下,我们看到他描绘的是另外一个赛米拉米斯的“形象”:出生以后即被父母遗弃,幸而有一只鸽子每天嘴叼食物喂养她。长大成人后,有着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的她嫁给了一位朝臣。一日,国王与其邂逅,为其美貌所打动,夜不能寐,最后强夺为妻。她整日郁郁寡欢,穿的衣服分不清是男是女。最后把王权交给儿子,化为鸽子飞出宫殿,成仙而去……这样的记载,能以其为据吗?
  更让人不解的是,建立了丰功伟绩、名扬四邻的尼布甲尼撒二世,流传下来的诏令与书写板无数,但世人却从中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有关“空中花园”的片言只语。
  于是,有人得出了惊人结论:“空中花园”是诗人和古代历史学家的想象力制造出来的一大世界奇观。
  “空中花园”到底存在否?如果存在,它究竟身在何方?
  也许,“空中花园”确实存在过,但它并非位于巴比伦城。尼尼微古城遗址的发掘,似乎在暗示我们应该换一个角度来思考。在尼尼微宫廷浮雕中,有一幅名叫《尼尼微空中花园》的浮雕,上面的景致印证了古典作家对巴比伦“空中花园”的描述。亚述帝王辛那赫里布留下的诏令中,提到他在尼尼微兴建花园一事,而且他把流经尼尼微城的底格里斯河水引入花园灌溉花草树木。有人认为,这种空中花园实际上是亚述园林设计师为亚述宫廷设计的王家园林。它利用天然山丘或人工堆砌的山丘,种植各种名贵树木、奇花异草,供国王游乐散心之用。称这种山丘式的花园为“空中花园”,也并非让人感觉突兀。也有一些记载提到了“空中花园”,但是认为与尼布甲尼撒无关,而是一位叙利亚国王取悦他的一个爱妃的产物。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大浪淘沙,物换星移。有关“空中花园”的传说,将永远是一个美好的传说。人们也许根本无法确知它在哪里,也许它并不存在于某个特定的地方。公元前302年至公元前30年间,埃及托勒密王朝的历代君主们曾经拥有希腊文明地区内最著名的花园,法老的建筑师——来自尼多斯的索斯特拉托斯曾经替托勒密二世在其中的一个花园里设计了第一条悬空的走廊或散步小路。谁敢断然否定,这一灵感不是源自古巴比伦?
“巴别”通天塔之谜(1)
  今天的伊拉克首都巴格达的所在地5000年前是一马平川,那里曾屹立着一座无比壮观的巨塔——“巴别”通天塔。它为何称作“巴别”塔?它真的能够“通天”吗?它到底是派什么用场的?
  人们并不知道“巴别”塔最初从何而来,只知道早在远古时代,它就走进了犹太人的《圣经·旧约》之中。
  根据犹太人的《圣经·旧约》记载:洪水大劫之后,天下人都讲一样的语言,都有一样的口音。诺亚的子孙越来越多,遍布地面,于是向东迁移。在示拿地(古巴比伦附近),他们遇见一片平原,定居下来。由于平原上用作建筑的石料很不易得到,他们彼此商量说:“来吧,我们要做砖,把砖烧透了。”于是他们拿砖当石头,又拿石漆当灰泥。他们又说:“来吧,我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全地上。”由于大家语言相通,同心协力,建成的巴比伦城繁华而美丽,高塔直插云霄,似乎要与天公一比高低。没想到此举惊动了上帝!上帝深为人类的虚荣和傲慢而震怒,不能容忍人类冒犯他的尊严,决定惩罚这些狂妄的人们,就像惩罚偷吃了禁果的亚当和夏娃一样。他看到人们这样齐心协力,统一强大,心想:如果人类真的修成宏伟的通天塔,那以后还有什么事干不成呢?一定得想办法阻止他们。于是他悄悄地离开天国来到人间,变乱了人类的语言,使他们分散在各处,那座塔于是半途而废了。
  在希伯来语中,“巴别”是“变乱”的意思,于是这座塔就称作“巴别塔”。也有人将“变乱”一词解释为“巴比伦”,称那座城叫“巴比伦城”,称那座塔叫“巴比伦塔”。而在巴比伦语中,“巴别”或“巴比伦”都是“神之门”的意思。同一词汇(“巴别”)在两种语言里竟会意思截然相反,着实令人费解。其实这是有缘由的。
  公元前586年,新巴比伦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灭掉犹太国,拆毁犹太人的圣城耶路撒冷,烧掉神庙,将国王连同近万名臣民掳掠到巴比伦,只留下少数最穷的人。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巴比伦之囚”。犹太人在巴比伦多半沦为奴隶,为尼布甲尼撒修建巴比伦城,直到70年后波斯帝王居鲁士到来才拯救了他们。亡国为奴的仇恨使得犹太人刻骨铭心,他们虽无力回天,但却凭借自己的思想表达自己的愤怒。于是,巴比伦人的“神之门”在犹太人眼里充满了罪恶,遭到了诅咒。他们诅咒道:“沙漠里的野兽和岛上的野兽将住在那里,猫头鹰要住在那里,它将永远无人居住,世世代代无人居住。”
  事实上,“巴别”塔早在尼布甲尼撒及其父亲之前就已存在,古巴比伦王国的几位国王都曾进行过整修工作。但外来征服者不断地将之摧毁。尼布甲尼撒之父那波博来萨建立了新巴比伦王国后,也开始重建“巴别”通天塔,他在铭文中写道:“巴比伦塔年久失修,因此马尔杜克命我重建。他要我把塔基牢固地建在地界的胸膛上,而尖顶要直插云霄。”但尼布甲尼撒之父只将塔建到15米高,尼布甲尼撒自己则“加高塔身,与天齐肩”。塔身的绝大部分和塔顶的马尔杜克神庙是尼布甲尼撒主持修建的。备受人称赞的“巴别”塔一般指的就是那波博来萨父子修建而成的那一座。
  这座塔的规模十分宏大。公元前460年,即塔建成150年后,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游览巴比伦城时,对这座已经受损的塔仍是青睐有加。根据他的记载,通天塔建在许多层巨大的高台上,这些高台共有8层,愈高愈小,最上面的高台上建有马尔杜克神庙。墙的外沿建有螺旋形的阶梯,可以绕塔而上,直达塔顶;塔梯的中腰设有座位,可供歇息。塔基每边长大约90米,塔高约90米。据19世纪末期的考古学家科尔德维实际的测量和推算,塔基边长约96米,塔和庙的总高度也是约96米,两者相差无几。“巴别”塔是当时巴比伦国内最高的建筑,在国内的任何地方都能看到它,人们称它“通天塔”。也有人称它是天上诸神前往凡间住所途中的踏脚处,是天路的“驿站”或“旅店”。
  传说中的“巴别”通天塔
  将塔修得如此高大,真的是如《圣经》中所言,要让失散四方的人们有一个集中的地方吗?
  显然不是。人们普遍认为,“巴别”塔是一座宗教建筑。在巴比伦人看来,巴比伦王的王位是马尔杜克授予的,僧侣是马尔杜克的仆人,人民需要得到他的庇护。为了取悦他,换取他的恩典,保障国家城市的永固,巴比伦人将“巴别”塔作为礼物敬献给了他。在“巴别”塔里,每年都要定期举行大规模的典礼活动,成群结队的信徒从全国各地赶来朝拜。根据希罗多德的记载,塔的上下各有一座马尔杜克神庙,分别称上庙和下庙。下庙供有神像。上庙位于塔顶,里面没有神像但金碧辉煌,由深蓝色的琉璃砖制成并饰以黄金。巴比伦人按照世俗生活的理想来侍奉他们的神灵。大殿内只有一张大床,床上“铺设十分豪华”(如同希腊和罗马贵族一样,美索不达米亚贵族也是躺着进食),床边有一张饰金的桌子。庙里只住着一位专门挑选出来陪马尔杜克寻欢作乐的年轻美貌的女子。僧侣们使人们相信,大神不时地来到庙里并躺在这张床上休息。只有国王和僧侣才能进入神殿,为马尔杜克服务和听取他的教诲;这种超级神圣的东西是同老百姓无缘的,他们只能远远地敬拜心目中的神灵,因为如果近在咫尺,普通人经受不起大神的目光。据希罗多德记载,神像和附属物品一共用去黄金800泰仑,折合现价约值2400万美元。考古学家曾经在僧侣的一住处发现一只石鸭,上有铭文“准秤一泰仑”,石鸭约重29.68公斤。如果希罗多德的记载可靠,则照此推算,马尔杜克神像连同附件一共重约23700公斤,都是纯金所铸或制作!除了神灵,谁能享受如此高的礼遇?
“巴别”通天塔之谜(2)
  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认为,巴别塔除了奉祀圣灵还有另外两个用途。其一是尼布加尼撒二世借神的形象显示个人的荣耀和威严,以求永垂不朽。其二是讨好僧侣集团,换取他们的支持以便稳固江山。美索不达米亚是一个宗教盛行的地方,神庙林立,僧侣众多。僧侣不仅在意识形态上影响着人民,而且掌握着大量土地和财富,如果不在政治上得到他们的支持,恐怕王位也会风雨飘摇。这种忧虑不是多余的,据历史学家研究,尼布甲尼撒之后,新巴比伦王国迅速衰落,以致波斯人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了巴比伦城,这与失去僧侣集团的支持有
莫大关系。
  公元前1世纪的希腊历史学家认为,“巴别”塔是一个天象观测台。新巴比伦人信仰拜星教,星体就是神,在他们的神话中,马尔杜克是木星。新巴比伦王国的僧侣们神秘地登上塔顶,难道真的是侍奉半躺在床上的马尔杜克大神吗?对此希罗多德颇不以为然,现代学者更不相信,说不定正是他们半躺在床上观测天象呢!而且,人类早期的天文知识直接产生于宗教和巫术之中,掌握这些知识的多是僧侣。新巴比伦人取得了当时世界最杰出的天文学成就,这座塔的功劳恐怕不可抹杀。
  也有人认为,“巴别”塔是多功能的。塔的底层是祭祀用的神庙,塔顶则是用于军事瞭望的哨所。
  不管怎样,5000多年以前,当世界上多数民族还处于茹毛饮血的蒙昧时代,在古希腊人称为“美索不达米亚”的地方,一座气势磅礴、巍峨雄伟的通天塔拔地而起,这不能不令人叹为观止,更不能不使当时的见闻者想入非非。
  正是这座塔使得无数英雄为之倾倒。公元前539年波斯王居鲁士攻下巴比伦后,即被“巴别”塔的雄姿折服了。他不仅没有毁掉它,反而要求他的部下在他死后按照“巴别”塔的样子,在墓上建造一座小型的埃特门南基(埃特门南基是“巴别”塔的另一个名字,意为“天地的基本住所”)。然而,后来“巴别”塔终于毁掉了,波斯王薛西斯怨恨巴比伦人民的拼死反抗,恨屋及乌,下令彻底摧毁巴比伦城,“巴别”塔厄运难逃,变成一堆瓦砾。即使如此,以热爱文化名垂青史的亚历山大大帝还是爱慕它的雄姿。公元前331年,他远征印度时,特意来到了“巴别”塔前,英雄与奇观的对话大概只有彼此才能知晓。他一度要修复这座传奇般的建筑,下令全部拆除旧塔,一座更加宏伟壮丽的神塔眼看着有救了。然而,这只是让人空欢喜而已。据说,此时,一只患有疟疾的蚊子叮了他一下,这位文治武功盖世的一代天骄于是一命呜呼,“巴别”塔也就备受冷落了。事实是,这项工程实在是太大了,仅清理废塔就需要一万人工作两个月时间,于是,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几千年下来,这座塔已变成了废墟,真的应验了犹太人的诅咒。即便如此,几千年后的考古学家科尔德维见到它时,仍由衷地发出了赞叹之声。科尔德维写道:“尽管遗迹如此残破,但亲眼看到遗迹是绝非任何书面的描述可比的。通天塔硕大无比,‘旧约’中的犹太人把它看作人类骄傲的标志,四面是僧侣们朝拜的豪华的殿堂,许多宽敞的仓库,连绵的白墙,华丽的铜门、环绕的碉堡,以及林立的一千座敌楼。当年这样壮丽豪的景象,在整个巴比伦是无与伦比的。”
  在人们看来,昔日的“巴别”通天塔,比之列为世界古代七大奇迹之一的“空中花园”并不逊色,它一起家就被视作5000年前美索不达米亚鼎盛时代的标志。那它为何没有列入世界奇迹呢?有人解释说,当第一批关于世界奇迹的名单出现时,“巴别”塔已不存在了,只剩下地面上一个巨大的洞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洞穴也慢慢地被填平了。只是通过科尔德维的努力,才重新确定了“巴别”塔原来所在的位置。
  有人则认为“巴别”塔另有所在。在巴比伦城西南一个叫波西帕的地方,考古学家们发现了一座古塔庙的残骸。远古时代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神庙林立,发现一座并不为奇。但问题是,有人在此庙附近发现了一些文字残片,而且根据其中的记载,巴比伦的一个国王曾下令在这里建造塔庙,不知何故,没等竣工,国王突然下令停工,于是就留下了一个半截的塔庙。他们又联想到神话中的“巴别”塔也是没有建完,于是推测波西帕塔庙很可能就是神话中的“巴别”塔的原型。
  “巴别”塔留给了我们谜一样的故事,更重要的是,它告诉我们,神灵并不能驱走敌人的铁蹄,它的存在只有靠人们的勤劳智慧。
摩索拉斯陵墓之谜(1)
  期盼永恒与不朽的东西,往往偏偏过早地就会烟消云散。曾经辉煌的摩索拉斯陵墓以及显赫一时的陵墓主人,虽然名垂青史,但也备受世人与历史的嘲弄,至今其中还包含着许多解不开的谜团。
  一提到陵墓,恐怕绝大多数人都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然而人们却禁不住要争先恐后地一睹土耳其的一座远古时代的坟墓。它就是被称为“世界七大奇观”之一的“摩索拉斯
陵墓”。
  “摩索拉斯陵墓”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围绕它流传着许多似是而非的故事。陵墓的主人是古代小亚细亚加里亚国王摩索拉斯(?~公元前353年)。加里亚是当时阿那托利高原西南部的一个小国,受波斯帝国的统治。公元前395年,摩索拉斯王下令动工兴建自己的陵墓,然而直到公元前353年国王驾崩陵墓尚未完工。王后阿尔特米西娅二世继承了摩索拉斯王的未竟事业。公元前351年陵墓竣工,他终于可以瞑目了。
  这座陵墓刚一建成就声名远扬,让人惊叹不已。古希腊——罗马时代的旅行者安提巴特将其与古埃及的胡夫金字塔相提并论,一起列入“世界七大奇观”之列。即使在其建成1500年之后,目睹这一建筑物的拜占庭人、帖撒罗尼迦的优斯塔修斯主教还写道:“摩索拉斯国王的陵墓过去曾是,现在仍是一个真正的奇迹。”
  究竟它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呢?
  这座陵墓是由摩索拉斯委托当时的建筑行业权威萨蒂洛斯和皮塞奥斯为自己修建的,由来自帕罗斯岛的雕饰华丽的白色大理石建成,堪称希腊古典时代晚期陵墓方面最有名的建筑。陵墓是一座神庙风格的建筑物,造型并不完美,但规模十分宏大。整座建筑由三部分组成。底部是高大、近似于方形的台基,高达19米,上平面长39米,宽33米,内有停棺。台基之上竖立着一个由36根柱子构成的爱奥尼亚式的珍奇华丽的连拱廊,高11米。最上层是拱廊支撑着的金字塔形屋顶,由规则的24级台阶构成,有人推测这一数字象征着摩索拉斯的执政年限。陵墓的顶饰是高达4米的摩索拉斯和王后阿尔特米西娅二世的乘车塑像,驷马战车疾驰如电掣,人物雕像惟妙惟肖,是典型的希腊作品,也是世界艺术史上著名的早期写实肖像雕刻作品之一。就这样,这座底边长约39米、宽33米的长方形陵墓一直向空中延伸至约50米,相当于20层楼的高度。抬头仰望,只见陵墓高耸入云,气势蔚为壮观,犹如悬在空中。有人说,这位太阳神赫利俄斯之子要效法高贵的埃及法老,去触摸太阳。
  除了恢宏的外表之外,陵墓内部非常精美的装饰、雕塑和众多的雕像,也为这座宏伟的建筑物增添了不少光彩。史学家认为这些杰作均出自当时著名的艺术家之手,包括斯科巴斯、利俄卡利斯和提摩西阿斯等。内室的三处浮雕装饰尤为引人注目:第一处表现的是马车,第二处是亚马孙族女战士和希腊人作战的情景,第三处是拉皮提人在和半人半马的怪物争斗。由于岁月的侵蚀,如今游人只能欣赏到浮雕中亚马孙族女战士和希腊人作战场景的残片,但管窥见豹,仅此一点就足以令人想象得出这座宏大的纪念性建筑的非凡风貌。
  对于这座非凡的摩索拉斯王陵墓,有人竭尽赞美之能事,有人则嗤之以鼻。公元前1世纪,罗马作家瓦列里乌斯·马克西莫斯用自己那支犀利的笔,借哲学家第欧根尼之口对摩索拉斯进行了一番“口诛笔伐”。在阴间,一贫如洗的第欧根尼对陵墓主人说:“听着,你有什么可自负的,要拥有比我们大家都优越的地位?”摩索拉斯理直气壮的答道:“首先因为我的统治地位!其次,我很英俊,身材高大,而且身体强壮,适合统帅军队。但最重要的还是,我在哈里卡纳苏斯城有一座非常宏伟的陵墓。难道你不认为我有权利为此感到骄傲吗?”第欧根尼不屑一顾地说道:“但是,我最亲爱的朋友,我没有看出你从中获取了什么好处。你不得不承认,由于你躺在这么巨大的一堆石头下面,所以承受着比我们更沉重的负担,难道不是这样吗?”……
  古往今来,历代君王为自己建造辉煌的陵墓以图不朽,早已是司空见惯之举。但摩索拉斯充其量不过只是一个强大的波斯帝国任命的地方长官,为何要建一座只有埃及法老的金字塔才可与之媲美的安息之所呢?
  有人对此作出了解释。摩索拉斯虽然在名分上低于波斯帝王一等,但他毕竟是一方之主,即便波斯帝王也要让他三分。况且他又是多么地怀念往昔埃卡多米尼迪王朝的凛凛雄风啊!尽管那已不可挽回地成为过去,但他每时每刻都在告诫自己:我是太阳神之子(尽管没有人这样认为),我不能平庸!然而,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在军事上取得卓越成就,也不可能成为杰出的诗人和哲学家而青史留名。为了令别人对他的小国刮目相看,公元前4世纪他将都城迁往新建的哈利卡纳苏斯(今土耳其的博德鲁姆),从此地中海岸边的一座美丽城市崛起了。紧接着他又下令在那里修建自己的陵墓,企图进一步展示自己的权力。
  也有人说,这座巨大的坟墓是摩拉索斯与王后阿尔特米西娅爱情的见证。据说,这位王后同时又是他的妹妹(兄妹婚姻大概是加里亚王国的既成传统,以防止王权他落)。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幻想着死后永不分离。摩拉索斯王死后,王后阿尔特米西娅悲痛不已,肝肠寸断。她化悲痛为力量,独立执政并完成了丈夫的遗志。
摩索拉斯陵墓之谜(2)
  然而历史对人们的嘲弄始终没有停止。摩拉索斯不仅生前未能亲眼目睹耗尽24年心血建造的长眠之所,而且死后也未能如愿地安葬在那座高大雄伟的陵墓里。据说摩拉索斯王死后,深爱他的王后将他的骨头碾磨成粉末,溶解在葡萄酒里供自己饮用。此举对身体有何妙用不得而知,但国王和王后之间纯洁动人的爱情故事无疑因此传说而失色不少。英国考古学家查尔斯·牛顿从1856年起便在摩拉索斯陵墓内进行发掘工作,但时至今日,人们仍不清楚摩索拉斯的石棺究竟是在神像室里,还是放在建筑物下面地基内部的墓穴中。或许他真的没有
被安葬在里面。
  也有人指出,摩拉索斯陵墓是一座家族的坟墓。这些人猜想,这里可能并不只是一位国王的墓葬,而是为了纪念和缅怀整个埃卡多米尼迪王朝修建的陵墓。新近发现的雕塑又为这个新的推测增添了佐证。这些塑像大体有三种规格:与真人相仿的自然型、2米左右的英雄型和3米左右的巨型。摩索拉斯和阿尔特米西娅二世(已受损)的雕像属于最后一种;另外10座巨型塑像的残片也被辨认出来了。1966~1977年,一支由土耳其和丹麦联合组成的考古队首次发掘出了陵墓的地下墓室,发现它是由一个位于中央的房间和前面两个门厅构成的。这个墓室并没有和建筑物中心连接在一起,而是位于地基的西北角,入口被一块几吨重的巨石封闭。后来根据进一步调查研究,终于证实了这座陵墓原来是建在直到公元前6世纪还在使用的一片墓地里。这似乎又为上述猜测提供了证据。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另一个问题是,为何将一座陵墓建在生气盎然的地中海城市的中心?对此,有人从古希腊人的价值观角度来解释。在古希腊的文化氛围里,这种坟墓并没有不体面与阴森之嫌。在希腊人看来,死者的世界黑暗而寂静,出没着可怖的幽灵,人死后就会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解脱之法只有一个:尽可能地为自己赢得死后的荣誉,这样亡灵就会依然存在于活着的人的意识之中;这样才能超越死亡,赋予生命永恒的意义。
  幸许摩索拉斯王就是这样做的,他也的确因此而名垂青史了。然而,他的躯体所依赖之物却在公元15世纪前的一次大地震中受损。但人祸甚于天灾,陵墓最终彻底毁于人类之手。1402年,汪达尔人圣·乔万尼率领的骑兵征服了哈利卡纳苏斯,征服者对于这座异教徒的艺术之殿非但毫无仰慕之情,反而深恶痛绝。1494年,为了加固要塞,统治者们毫不留情地把陵墓当成了采石场,甚至连很小的碎片都被送进了石灰碾磨厂,用于大规模建造他们的堡垒圣·彼得堡。摩索拉斯的陵墓就这样渐渐被毁掉了。所幸有少量浮雕幸免于难,其中包括那件由大理石雕成的亚马孙族女战士的浮雕,现今仍保存在英国博物馆内供人们观瞻。
  呼啸而过的历史之风会留住永恒吗?面对摩索拉斯陵墓的残砖碎瓦,不知人们会作何感想;面对褒贬不一的说辞,不知人们会如何评断;面对各种似是而非的断言,不知人们能否期待着谜底的解开。其实,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
走出偏见的误区腓尼基文明之谜(1)
  “腓尼基”一词对于多数人而言比较陌生,它被人淡忘已有3000余年。它是古代地中海沿岸兴起的一个民族,一个城邦国家,一种文明,也是一个为时人所憎恨的民族。时过境迁,该如何看待这个谜一般的民族?
  公元前13~前11世纪,在今天的叙利亚境内,西临地中海,东倚黎巴嫩山,北接小亚细亚,南连巴勒斯坦的地方,活跃着一个不知从何处来的民族,她的名字叫“腓尼基”。“腓
尼基”在希腊语中是“紫红色”的意思,可它为何成了一个民族的称呼呢?这其中还有一段耐人寻味的奥秘。
  据说,在当时埃及、巴比伦、赫梯以及希腊的贵族和僧侣,都喜欢穿紫红色的袍子,可是令他们懊恼的是,这种颜色很容易褪去。他们都注意到,居住在地中海东岸的一些人因为会生产一种绛紫色的颜料,所以总是穿着鲜亮的紫红色衣服,似乎他们的衣服总也不会褪色,即使穿破了,颜色也跟新的时候一样。这实在太引人注目了,所以大家把地中海东岸的这些居民就叫做“紫红色的人”,即腓尼基人。
  在流传下来的古希腊和古罗马的各种著作中,对腓尼基人都颇有微词:他们苛刻、狡诈,用一艘船的油从西班牙人手里换取不计其数的白银,以致差点压沉了他们的船只;他们对居住在非洲内陆的黑人横征暴敛,毫无恻隐之心,推崇那些最能榨取民脂民膏、待民如虎的总督;他们不耻于做强盗,公开拦截在海上航行的船只,抢劫船上的财物,搞得人心惶惶;他们还贩卖奴隶,甚至耍诡计诱骗自由人为奴隶,比如将靠岸者的船推入茫茫大海中,使其失去交通工具而被迫为奴……真可谓劣迹斑斑,周边的民族对之恨之入骨但又无可奈何。
  正是靠着这些见不得阳光的手段,古代腓尼基人积聚起了巨额财富。腓尼基最大的城市推罗的富庶在古代作家们的笔下,让人展开最丰富的想象都不为过,“街上堆银如土,堆金如沙”。
  但是,谁也不能否认,这是一个勇敢的民族。在人类造了第一只简单的船只之后的很多很多个世纪里,人们来到水天连接之处,望着浩淼的海洋,却步不前,因为那里全是黑暗的失望和死亡。之后,来了腓尼基人,他们没有这种恐惧。腓尼基人不愧为最勇敢的探险家。往日令人生畏的海洋刹那之间变成了平安大道,地平线的危险变成了神话。
  相传,2600多年前的一天,埃及法老尼科想杀一杀腓尼基人的威风,同时又想开辟一条从没有人走过的航线。他把几位腓尼基最优秀的航海家召集到王宫里来,对他们说:“听说你们经常自吹腓尼基人最善于航海,我让你们从埃及出发,一次也不向后转,而且海岸始终要在右边航行,最后回到埃及。如果你们做不到,现在就对我说,我也不会惩处你们。但是今后就不要再自吹自擂了。如果你们能够做到,我一定重赏你们!”
  开辟新航道,要冒极大的危险。因为当时欧洲人曾经传说,大西洋就是世界的尽头,没有人能够越过直布罗陀海峡。但腓尼基航海家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尼科法老的挑战。几天后,腓尼基航海家驾着3艘双层的划桨船,朝着未知的世界出发了。一晃3年音讯全无,尼科法老以为这些大胆的腓尼基人早就掉到茫茫大海中喂鱼了,也逐渐地把这件事情淡忘掉了。
  一天,尼科法老的一个大臣向他报告:“报告陛下,3年前出海的腓尼基人回来了,正在宫外听令。”尼科法老一听,大吃一惊地说:“什么,他们还活着,快让他们进宫。”腓尼基人进来后,尼科法老把脸一板,说:“大胆的腓尼基人,竟敢欺骗我,快说,这3年你们躲到哪里去了!”腓尼基人将这3年的航海经历详细地说了一遍,然后向尼科法老献上了他们沿途搜集到的各种珍奇异宝。尼科法老终于相信了,说:“腓尼基人真是最优秀的航海家。”然后重赏了这些航海家。腓尼基人的环非洲航行,是人类航海史上的一次壮举。腓尼基的航海家们驶过地中海,进入大西洋,向北一直到达英吉利,向南一直到达西非。这足以证明腓尼基人在航海方面的能力。
  正是凭借着这种“敢为天下先”的精神,加上自身的精明能干,腓尼基人成了一个使以精明著称的犹太商人相形见绌的商业民族。他们在陡峭的山崖上建了两个商业中心,一个叫泰尔(tyre),一个叫昔顿(sidow)。为什么建在险峻之处?因为他们相信这样敌人就不会攻克。像今天的马赛和加得斯那样的大城市的祖先就是泰尔和昔顿,都以始于腓尼基而自豪。大约建于公元前4000年左右的腓尼基城市乌加里特城在被地震摧毁之前,是一座名符其实的“国际性城市”。当时城里云集着来自五湖四海的各行各业的人。他们在西班牙、意大利、希腊和遥远的西利岛沿岸建筑起有堡垒的商站。他们从事中转贸易,还积极地推销本国生产的物品。
  腓尼基人的辉煌还不至于此,传说世界上最早的字母文字也是他们发明出来的。
  相传,有一个叫卡德穆斯的腓尼基木匠,他的聪明远近皆知。有一次,他在别人家里干活,需要一件工具,恰好忘记带来了。他随手拿起一片木头,用刀在上面划了点什么,然后让一个奴隶送给在家中的妻子。卡德穆斯妻子看了木片,什么都没说,就递给了奴隶一件工具。奴隶惊呆了,认为他的主人是在用一种神秘的方式,通过木片上的符号来表示出他需要的东西。据说,卡德穆斯在木片上划的就是腓尼基第一次出现的字母文字。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来向卡德穆斯求教,卡德穆斯就将他发明的字母文字教给了其他人。这样腓尼基字母就逐渐传播开来。
走出偏见的误区腓尼基文明之谜(2)
  实际上,腓尼基字母的产生并非偶然,而是实际需要的结果。腓尼基人忙于商业和航海业,记账签署“文件”之类的事可不容忽视,但是,当时流行的象形文字和楔形文字无疑太费时了,视时间如金钱的腓尼基人怎能忍受得了?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割舍了旧写法的美观,从埃及象形文字中借得一点画儿,又从巴比伦文字里简化了一些楔形文字,把旧写法的几个画重组成一组。如此,借鉴了前人的成果,又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终于发明了简便的22个字母。
  近现daikao古学家们在乌加里特古城发现了数以千计的用楔形符号写的字母文字泥版。学者们还在这里发现了一本被认为是世界上第一本有字母文字表的《识字读本》。后来在腓尼基南北通用的由22个辅音音符所组成的字母,就是由此演进而来的。这种字母的确是省时省力,但是却没能代替埃及的象形文字和美索不达米亚的楔形文字。有人解释说,当时也曾提出过许多改良措施,但在埃及和巴比伦,写字是一种很郑重的事,几乎是神圣的,结果,改良被当作渎神之举而付诸东流。这一说法的真伪现在无从考证,然而在没有文字的地中海地区,腓尼基人的字母大获成功。随后,古希腊人又在腓尼基字母的基础上创造了希腊字母。在希腊字母的基础上,又形成了罗马及其周围地区拉丁人的拉丁字母。如今欧洲各国的拼音字母差不多都是从希腊字母和拉丁字母演变而来的。因此可以说,腓尼基字母文字是欧洲国家字母文字的始祖。
  如今,人们从腓尼基人那里寻找到了今天的欧洲国家字母的缘起,以下便是例证。
  A在字母表上名列前茅,是事出有因的。在古腓尼基的时候,字母A叫aleph,意思是牛。当时A的写法是V,样子象牛的双角。当中并有斜斜的一横。牛是腓尼基人的衣食之源,任劳任怨的劳动力,一群牛对他们来说就意味着一大笔财富。希腊人把它翻转过来,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在腓尼基语中,B叫做Beth,意思是帐篷或房子。腓尼基人当初写字母B时,看起来很像原始的两间一套住房。一间给男人住,一间给妇女住。因为生存的第二个重要条件是住房。所以B就排在了第二位。
  D在腓尼基语中叫deleth,是从埃及象形文字那儿吸收过来的。埃及象形文字D,意思是门,样子也很像门。
  第三个字母“C”代表骆驼,这符号像一只骆驼的头和脖子而叫“Gimel”。因为骆驼对腓尼基人而言是个重要的旅行工具,希腊人把符号掉个头并叫它“Gamma”,罗马人借用并赋予它一个优美的曲线,从而称之为“C”。
  G被认为是骆驼和它那弯曲的头颈。
  腓尼基语的L叫lamed,即“鞭子”之意。赶骆驼离不开鞭子。
  腓尼基人善于航海,字母M叫mem,表示海上的波浪,意思是水。
  ……
  然而,可悲的是,腓尼基人把装满财物的大柜子尊为国家的荣耀和最高理想,从不留心书籍和学问,从不鼓励艺术和科学,不知道怎样聪明合理地使用他们的钱。于是她灭亡了,毕竟没有一个国家能只靠单纯的物质产业就能建设得好。
  腓尼基文明长眠于地下已有3000年了,其是是非非难以分清,但其文明的光芒却照耀着勇敢奋进、讲究实际的人们破除束缚,勇往直前,这已足矣!同时,它也警醒着后世的人们:不要重蹈覆辙。
的石头城佩特拉城之谜(1)
  约旦人把佩特拉视作国宝,在许多人眼中,世界七大奇迹中或许应有它的一席。只是她那美丽的面纱后面还有着太多的神秘气息,令人揣测悱疑,浮想联翩。
  在死海和阿克巴湾(今约旦国境内)之间的山峡中,隐没着一个神秘之都——佩特拉城。它是从岩石中雕凿出来的,并因岩石的色彩而闻名于世。它犹如一位矜持的蒙纱少女,不愿轻易将美貌示人。要见到她,你必须经受大自然派来的守卫者西克山峡的考验。西克山峡
深约1.5—2公里,蜿蜒深入,直达山腰的岸石要塞。里面漆黑一片,回声荡荡,令人毛骨悚然。如果你退缩了,故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如果你经受住了考验,绝对会有峰回路转的惊喜:阴森可怖的岩石窄道尽头,别有一番洞天。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位于广场正面的宏伟宫殿——哈兹纳宫。它是佩特拉最负盛名的建筑。宫室雕凿在陡峭而坚固的岩石上,共上下两层,高50米,宽30米。底层由6根直径2米的大圆柱支撑着前殿,构成堂皇的柱廊。顶层6根圆形石柱附壁雕成,柱与柱间是神龛,供奉着圣母、带翅武士等神像。这些像比真人还要大,栩栩如生,威严肃穆,颇具神韵。左右殿堂上是造型独特、左右对称、线条粗犷的壁画。然而真正使哈兹纳宫声名远扬的还是其独特的色彩,由于整座建筑雕凿在沙石壁里,阳光照耀下,粉色、红色、桔色以及深红色层次生动分明,衬着黄、白、紫三色条纹,沙石壁闪闪烁烁,神奇无比。美国考古学家斯蒂芬斯在初次见到突然展现在眼前的哈兹纳宫美景时,称其为“一座神庙,精致清晰,宛如一颗嵌在岩石壁上的浮雕宝石。”在约旦人眼里,这是一座法老的宝库,顶端的瓮是藏财宝的地方。他们幻想着有朝一日大喊一声“阿里巴巴芝麻开门”,紧闭的财富的大门忽地在他们面前打开。
  西克山峡南面的半山腰上是欧翁石宫。令人惊奇的是,几百平方米的大殿内居然没有一根支撑的柱子,真是巧夺天工。欧翁宫的两侧是石窟群,向东西两侧延伸,远远看去,密密麻麻,如蜂巢一般。石窟内有住宅、寺院、浴室和墓窟。悬崖顶部的洞室白云缭绕,诗意盎然;置身其中,飘飘然恍若进入仙境。
  欧翁宫的斜对面是一座罗马式露天大剧场。看台依托山坡呈扇形散开。舞台用巨石铺砌而成,由几十层阶梯石座环护着,犹如众星捧月。更神奇的是,在音响系统尚未发明的久远年代,可容纳6000人的剧场居然有天然的音响效果!只要站在舞台前的中心点击掌、说话,便能形成强烈的回音,而且声音可以清晰地扩散,即使坐在最后一排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剧场内每隔10层阶梯就筑有一个通道,整个剧场可容纳几千名观众。
  再就是包围中的巨大广场。人们猜测,上面有许多民居陋室,只是无情的岁月早已使之荡然无存。遍地岩景天生自然,远远望去,悬崖绝壁环抱,形成天然城墙;壁上两处断口,形成进出的通道;中间则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垒垒石窟构成片片楼群,在阳光照耀下发出夺目的玫瑰色光芒,宛如天上琼楼仙阁。这真是一座名副其实的“玫瑰色石头城”!“佩特拉”在希腊语中也恰恰就是“石头”的意思。
  以上所述并非佩特拉城的全部,在佩特拉城博物馆,还收藏着该城的文物。顶水少女婀娜多姿,壮硕武士威武不已,咆哮的雄狮威猛无比,温顺的绵羊惹人怜爱……一尊尊雕塑上的人物或动物形象呼之欲出。
  面对这活生生的遗迹——失去了昔日的辉煌,却半掩在遥远而令人生畏的山峡风沙境地中的废墟,19世纪的欧美游人陶醉了。英国诗人雪莱写于1817年的《欧兹曼耿亚斯》一诗描述了一尊被毁坏了的古代国王的巨大雕塑,躺在“寂寞平坦的沙丘里”。斯蒂芬斯于1837年出版的《阿拉伯人佩特拉区游记》一书字字句句也都充满了激情,一举成为美英两国的畅销书。诗人约翰·威廉·贝根因此书诗意大发,即兴写下《佩特拉》一诗,留下了令他流芳百世的诗句:令我震惊的惟有东方大地,玫瑰红墙见证了整个历史。电影制片人史蒂芬·斯皮尔伯格与合伙人乔治·路卡斯联手,实地拍摄了影片《印第安纳·琼斯和最后的十字军》,以截然不同的艺术方式使佩特拉名垂青史。
  佩特拉古城这项杰作究竟出自何人之手?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吗?它有一段怎样的过去呢?历史学家并没有将它遗忘。
  这座石城是2500年前纳巴泰民族鬼斧神工的见证。纳巴泰人是阿拉伯游牧民族,约在公元前6世纪从阿拉伯半岛北移进入该地区(今天约旦和南叙利亚境内)。佩特拉是他们建造的最引以为豪的安居地。
  历史上的佩特拉是一个安居乐业的好去处:第一,它易守难攻,唯一的入口是狭窄的山峡,敌方无法调集大军攻城,可以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第二,资源丰富,环抱城市的高地平原上森林繁茂,木材丰富,牧草肥沃,利于游牧。第三,水源充足,一股终年不断的喷泉提供了可靠的水源。
  到了公元前4世纪,纳巴泰人又充分利用另一地理优势大获其利。由于佩特拉地处亚洲和阿拉伯去欧洲的主要商道附近,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们押运着满载货物的骆驼队经过佩特拉门前——阿拉伯的香、经波斯湾输入的印度香料、埃及的黄金以及中国的丝绸,源源不断地运往大马士革、泰尔以及加沙等地的市场。与此同时,佩特拉还是通往希腊和地中海各地的门户,接近商道线的纳巴泰人得天独厚,赢利不少。他们有时也采取不法的海盗行径,但大多数时候是靠收取途经货物的税和过路费获利的。他们有时也为旅客、商队及牲口做向导,提供食物和饮用水等有偿服务。当时的佩特拉可算是个文化交流中心。可是,到了2世纪末,交易的中心转移到幼发拉底河,纳巴泰人便逐渐被人淡忘了。公元4世纪,地震毁坏了这座古城,许多人丧生,还有许多人逃离此地。公元636年,古城终被废弃。从此,佩特拉由生机勃勃的贸易中心变成一座死城,12世纪以后更是如同从人间蒸发掉一样销声匿迹了。
的石头城佩特拉城之谜(2)
  消失了的佩特拉仿佛中了魔鬼的诅咒,接近它的基督徒往往难得生还。1806年,一位名叫尤尔里奇·西特仁的德国学者装扮成阿拉伯人穿越奥斯曼领地,从当地的居民口中获悉了“佩特拉废墟”的所在地。好奇的西特仁试图悄悄溜进佩特拉,可是不幸伪装被识破,惨遭杀害。这是因为统治此地的奥斯曼帝国是一个穆斯林国家,几个世纪以来,与信仰基督教的欧洲各国战火不断。因此,奥斯曼土耳其人以及他们遍布中东和北非的臣民们对欧洲人都颇怀戒心。独身途经穆斯林地带的基督教徒会很容易被当地人当做奸细,或被驱逐出境,或遭
杀害。
  然而,上帝不会让如此人间奇景长眠下去,终于有一天,一个人将它从昏睡中吻醒。此人就是约翰·路德维格·贝克哈特,历史将永远铭记他。
  贝克哈特1784年生于瑞士,在德国和英国接受教育并潜心学习阿拉伯语,热衷于对阿拉伯文明的研究。1809年,他作为“非洲内陆地区研究促进协会”的成员奉命前往非洲亲自考察尼日尔河和尼罗河,以揭开两河是否同源之谜。这是一个非常富有挑战性的任务,因为必须要穿越西亚的阿拉伯世界。为此他精心地拟订了计划:先去叙利亚,花上几年时间完善自己的阿拉伯语,同时学会适应当地的饮食习惯;然后前往埃及的开罗,化名加入穿越撒哈拉沙漠去尼日尔地区的商队。一路上,他讲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对伊斯兰的宗教信仰、典礼仪式无所不晓,了如指掌。渊博的学识使他在旅途中处处受人尊敬,穆斯林人都误把他当成了博学多才的伊斯兰法学家,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定会震惊不已。
  在从大马士革去开罗的途中,他听说一个被群山环绕的城市竟遭至难以置信的毁灭性破坏,出于对地质学知识的求知欲,一种难以遏制的好奇心驱使他奔向这座自12世纪以来少有或者说根本没有欧洲人涉足过的城市。他在日记中写道:“我因此试图达成一个目标,来表示对亚伦(《圣经》中人物)的敬意,我要寻找谷地尽头的亚伦墓。”这里所说的谷地就是传说中被群山包围的佩特拉。不知是伪装术比较得当,还是运气比较好,他竟然未受任何伤害便到达了佩特拉城。千年古城终于重见天日,贝克哈特成为第一个证实传说中的佩特拉尚还存在的西方人,这一天是1812年8月22日。此后,许多人慕名而来,只是要多加小心。到了20世纪,此城终成旅游宝地,游人纷纷来此采风。
  当游人们置身奇景的喜悦溢于言表之时,考古学家们却还在思索着:佩特拉为什么被遗弃?即便它失去了对商道的控制权,仍然可以幸存下来,那么为什么它又没有幸存下来呢?
  据分析,导致佩特拉城衰亡的可能是天灾。公元363年,一场地震重击了佩特拉城,许多建筑沦为废墟,房屋的主人们无能力或者无心思将它们修复。公元551年,佩特拉城再次遭受严重地震。也许这次地震震塌了拜占庭教堂;随后教堂又受到震后蔓延全城的大火袭击,羊皮纸卷也就在火灾中被毁坏了。
  这一解释并不令人满意,为什么许多城市都能在地震和火灾之后重建,而佩特拉却不能呢?1991年,一群亚利桑那的科学家们在《贝冢》一书中给出了答案:环境恶化是导致佩特拉衰亡的因素之一。科学家们研究了大量的佩特拉贝冢,发现在早期的纳巴泰人时代,橡树林和阿月浑子林遍布佩特拉四周的山地;然而到了罗马时代,大量的森林消失了。人们为了建房和获取燃料砍伐了大量的木材,致使林区衰变成为灌木林草坡带;到了公元900年,这种衰退进一步恶化,过分地放牧羊群使灌木林和草地也消失了,这个地区遂开始逐渐沦为沙漠。当周围的环境再也无法为庞大的人口提供足够的食物和燃料时,城市就彻底消亡了。
  佩特拉带给人们的疑惑还远不止此。为什么要修建一座这样的城市?它又是如何修建的?它有什么用途?有人猜测,纳巴泰人继承和吸收了早期居民的风俗习惯,公元前3世纪定都佩特拉后,在岩石中开凿建筑物成为一种风俗。一些学者认为这些建筑是当时纳巴泰人从峭壁的顶端开始向下凿刻而成的,是用来给国王、武士或官员作墓穴的。他们相信该民族可能把已故的国王们视为神灵,把他们的陵墓视为神庙。
  然而,这些都仅仅只是猜测。佩特拉就像一本只翻开了几页的书,谜团重重,有待人们耐心地、细心地去品读,去感悟。
己的历史坐标赫梯文明之谜(1)
  与历史上那些伟大的文明相比,赫梯文明似乎显得单薄了些。在漫长的岁月里,它的名字鲜为人知,只在《圣经·旧约》里留下些许零星的记载,后世的人们甚至怀疑它的真实存在。
  人类文明演进至今,历史的责任感不时地催使史学家们寻根究底,追溯源头。当我们陶醉于古老的巴比伦文明,辉煌灿烂的古希腊罗马文明无穷的魅力之中时,可曾想起在这些古
老文明之间架设沟通桥梁的人们。没有他们,人类的文明将是另一番模样。在人类历史长河中转瞬即逝的赫梯人,就是其中之一。
  赫梯人没有留下多少自己首创或独创的文化成就。在文学上,他们的成就主要是神话,但其中许多是根据古代苏美尔人的创世和洪水传说改编而成的作品。赫梯的宗教也照搬了美索不达米亚的多神崇拜。宗教活动包括占卜、献祭、斋戒和祈祷,不具备伦理意义。赫梯人用带有自己特色的楔形文记述自己印欧语系的语言,这是仿效美索不达米亚的楔形文字的成果。他们用于铭刻和印章的象形文字,则极可能是受赫梯人原始图画文字和埃及象形文字的影响的结果。赫梯人也没有出色的艺术才能。
  的确,有许多别人拥有的它却没有,但也有一些则是别人没有而它独具的。赫梯人最突出的文化成就当属法律体系。以《赫梯法典》为代表的赫梯人法律,要比古巴比伦的法律更人道,判处死刑的罪过不多,更没有亚述人法律中那些诸如剥皮、宫刑、钉木桩等酷刑。取而代之的是让大多数罪犯向他们的受害人提供某种形式的赔偿。例如,一个谋杀犯必须向受害者家属提供巨额赔偿。此外,与同时代出现的其他文明一样,赫梯人也蓄用奴隶,通常都是捕获来的战俘。但是在赫梯社会里,奴隶也享有某些权利,他们被允许拥有财产和赎买自身的自由。而且,在赫梯王国里,妇女享有美索不达米亚和埃及妇女所享受不到的权力和自由。赫梯法律允许妇女和男子一样拥有职业;皇家的文件和国宝显示国王和王后共享大权。赫梯王朝的某一时期,曾有王后单独临朝统治的记载。赫梯人供奉的最高神明是风雨雷电之神和太阳女神。但与历史上其他文明不同的是,他们也容忍别的宗教信仰。他们被称为“万神的民族”,因为他们允许信仰叙利亚、巴比伦和其他国家的神,并把这些神请进了自己修建起的万神殿里。在赫梯王国最后的几个世纪里,赫梯的国王也被认可为众神之一。赫梯人的艺术才华虽不出众,但他们的雕塑作品新颖生动,尤其是石壁上的浮雕作品。城门和王宫门旁,一般都雕有巨大而生动的石狮。建筑材料则多用巨石,明显优于两河流域所使用的土坯。
  令我们不能小视的是,赫梯人有自己独特而辉煌的历史。
  在今天土耳其境内一个名叫巴卡科依的地方,有一座废墟遗址。早在公元前1950年,这里就已经矗立起城堡和定居点了,它的居民称之为汉梯息,意为汉梯人的土地。他们的城堡建于山丘之上,两面有陡峭的峭崖保护,易守难攻,他们就在这里世代生息。公元前18世纪晚期,一支好战部落迁徙而来。没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以及如何迁徙而来,只知道这支部落中的一支突然向汉梯人发难,将汉梯息夷为平地。汉梯息的领袖痛失家园,于是诅咒那些还胆敢在这块土地上定居的人们。然而这个外来的民族置若罔闻,一个世纪不到,他们中的一支就重建了汉梯息,而且将之命名为汉梯沙,使它成为自己的首府。这个部落的领袖把自己的名字改为汉梯沙里,意为“汉梯沙的国王”,由此建立了一个王朝,这就是赫梯王国的开始。他的臣民被称为赫梯人。采用被征服者的名字来奠基立国,古往今来都比较罕见,这个民族真有些让人不可思议。
  这是一个习惯于征战的民族,很快将国土扩展到了安纳托利亚中部的大部分地区。可他们还不满足。公元前16世纪中叶,赫梯王国先征服了安纳托利亚以南的叙利亚,然后又挥师南下500英里,企图征服巴比伦在美索不达米亚的首府。后来由于王国后方出现内讧,赫梯军队才迅速回撤。公元前1564年,赫梯军队攻陷巴比伦城,掠走大批俘虏和财宝,主神马尔杜克的金像也未能豁免。公元前15世纪末至公元前13世纪中期是赫梯最强盛的时期,此间赫梯人摧毁了由胡里特人建立的米坦尼王国,并趁埃及埃赫那吞改革之机夺取埃及的领地,与埃及争霸。埃及第十九王朝的法老们都与赫梯交过手,至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二世时,赫梯与埃及的军队会战于卡迭什,双方损失惨重,结果于公元前1283年缔结和约。与埃及的争霸,使赫梯元气大伤。公元前1246年,国王汉梯沙里三世采取和亲政策,将自己的一个女儿嫁给埃及的拉美西斯法老。后来发现于埃及卡纳克庙宇墙上的一幅雕刻,就描绘了当时埃及法老迎娶赫梯公主的情景。
  世代征战让赫梯人认识到没有强劲的军队是不行的。为了保卫家园,进行对外扩张,赫梯历代国王保持有一支人数多达30万的军队。他们的武器先进,使用短斧、利剑和弓箭。赫梯人在冶铁方面颇具名气,是西亚地区最早发明冶铁术和使用铁器的国家,赫梯王把铁视为专利,不许外传,以至铁贵如黄金,其价格竟是黄铜的60倍。赫梯的铁兵器曾使埃及等国为之胆寒。赫梯人打击敌人最有效的武器是战车;在战场上,他们驱赶披着铁甲的马拉战车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使来敌闻风丧胆。
己的历史坐标赫梯文明之谜(2)
  更重要的是,赫梯人充当了两河流域与西亚北非地区文化交流的使者。毫无疑问,某些文化成分就是通过这个中介从美索不达米亚传到迦南人和喜克索斯人中间,可能还传到爱琴海诸岛。可以说,赫梯文明是埃及文明、两河流域文明和爱琴海地区诸文明之间的主要链环之一。然而在近3000年的时间内,“赫梯”成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因为它的文明连同它曾经建立的一切都被淹没在地层之下。公元前1200年,赫梯人的灾难降临了。“海上民族”腓尼基灭亡了赫梯王国。或许是出于天意吧,在长达一个世纪的时间里,整个中东地区一片干旱
,庄稼连年歉收,严重地削弱了赫梯王国的实力。长时期的旱灾带来了人们的不安和骚动,居民纷纷外迁,寻找新的稍好一些的生活环境。祸不单行!恰好此时北方的游牧部落和西部民族入侵,内忧外患终于把赫梯王国推向了覆灭的深渊。到公元前1150年,赫梯王国已经彻底地不复存在。那些在城市毁灭时幸存的赫梯人四散奔逃,在许多年之后最终为别的民族所同化。
  然而赫梯文化在历史上却留下了自己的一页,在赫梯王国覆灭200年以后,在安纳托利亚东部和叙利亚北部又崛起一系列小王国。考古学家们相信这些王国的人民不会是赫梯人的后裔,但是他们却选择了赫梯人的语言,承袭了赫梯人的一些宗教和风俗习惯。学者们称这些王国的居民为新赫梯人。公元前8世纪,新赫梯王国被亚述所灭,“赫梯”这个民族从此销声匿迹,直至19世纪再次引起世人的关注。
  1834年,法国建筑师、艺术家兼文物古董商查理·特克思尔(1807~1871)来到了安纳托利亚(今土耳其境内)。像其他的文物古董商一样,他此行的目的是寻找希腊和罗马历史里那些曾经有过记载的地方。他希望在安纳托利亚找到罗马人曾建立的一个被称为汰纹的居民点。他不辞劳苦,一个村一个村地走访,最终来到安纳托利亚的北部中心地区一个叫巴卡科依的小村(现名波卡归)。村民们告诉他,村后的山边有一座废墟遗址。胜利之神似乎在向他招手。
  他马不停蹄地赶到目的地,简直被眼前规模宏伟的废墟惊呆了。古城废墟的城墙大约圈地300英亩,部分古城墙仍然挺立着。有两条非常宽大的马路,一条有一对石狮守卫,另一条路旁则守候着一个石刻的狮身人面像。
  出乎意料的事远不止此,村民告诉他附近还有另外的废墟遗址并领他前往。一个小时后,只见前方隐约出现了高大的石灰岩山头;再靠近些,石灰岩山头上出现深深的天然裂缝,走进去,里面竟是巨大的房屋。高大的石墙上刻画着几十个男男女女的图像,看上去像是国王和王后,以及仙子和仙女。村民们告诉特克思尔,他们把这个地方称之为亚塞尼卡亚,意思是“有雕刻的岩石”。
  特克思尔很想惊呼一声:“我找到汰纹了。”然而,废墟规模的宏大粗犷以及两地的雕刻风格告诉知识渊博的他,废墟的主人绝不是罗马人,因为“这里的建筑跟罗马帝国时期的建筑没有关系”。后来他认定可能是浦特利亚,根据古代历史学家赫诺和塔斯的说法,安纳托利亚曾有这么一个城市,只是在公元前547年毁于战火之中。
  特克思尔去世多年以后,考古学家们发现巴卡科依和亚塞尼卡亚的历史远比公元前547年来得悠久。为了解开这个由特克思尔找到的废墟之谜,科学家们经历了漫长而痛苦的研究、考察和思索。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搜集了所有可以找到的有关古世界的线索,最终获得了成功:
  19世纪40年代,英国皇家地质学会成员威廉·汉密尔顿成为特克思尔废墟的第二位目击者。他对亚塞尼卡亚的雕刻画进行了素描,坚信这些遗迹只可能是希腊人或罗马人留下的。因为他打心眼里瞧不起安纳托利亚人,不相信在这片土地上还会有伟大的文明崛起和繁荣过。
  1872年,一位名叫威廉·莱特的爱尔兰传教士从叙利亚城哈马得到5块带有雕刻的石头。莱特本人并不懂得这些符号,但他认为它们可能是一个被称之为赫梯人的神秘民族雕刻上去的,因为《圣经·旧约》中有好几处提到过赫梯人。
  另一条线索的出现是在1879年。一位名叫阿其波尔德·舍斯的英国学者把特克思尔曾经在巴卡科依和亚塞尼亚卡拍下的照片和哈马石头的照片做了比较,发现两处照片上的符号有相同之处,由此揭示出是同一文明从安纳托利亚中北部迁移到了位于几百英里以南的叙利亚。与此同时,其他一些研究亚述和埃及文明的科学家也从文献中找到一些有关汉梯人文明的线索。舍斯认为这些汉梯人可能是《圣经》里提到的赫梯人,并进一步推断说他们可能就是在巴卡科依附近修建山顶城堡的民族。但赫梯人的历史仍然是混沌一片,他们的文明真相仍然未能大白于天下。
  最终,打开赫梯人秘密大门的钥匙在千里迢迢之外的埃及被发现了。1887年,在埃及一个叫阿玛拉的村子里发现了许多记有楔形文字的陶碑。几乎所有的这些陶碑都用“阿卡汀”(一种19世纪学者都很了解的楔形文字)所写成,上面多处提到过汉梯人,即赫梯人。但其中有两块陶碑,上面的文字却无人知晓。
  1893年,一位名叫欧内斯特·强塔的法国人类学家在巴卡科依进行了一系列考古挖掘工作。他发现了两块陶碑,上面刻的楔形文字跟在埃及阿玛拉发现的那两块陶碑上无法破译的楔形文字相同。于是,古埃及文明与在巴卡科依修建城堡的那个文明被联系起来了。于是科学工作者们开始提出有关赫梯人的理论,而且,新破译出的公元前15至12世纪埃及的文献中提到了这个神秘的民族,人们开始相信历史上曾真的存在过这么一个民族。
己的历史坐标赫梯文明之谜(3)
  到了1905年,一位在德国柏林大学里专门从事巴比伦和亚述楔形文字研究的专家开始破译这无人知晓的文字。1906年8月20日,他终于找到了答案。一位参与巴卡科依考古挖掘的人交给他一块刻有巴比伦楔形文字的陶碑,即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和赫梯国王赫突斯里于公元前1270年签署的一项和平协议的副本。这样重要的文件一般保存在有关国家官方的档案馆里,这就意味着巴卡科依肯定就是人们长期找寻的赫梯人首都。赫梯人的地理坐标终于被确定下来:就在土耳其这块土地上。
  此后,考古学家和社会科学工作者们继续积极地从事考古和文字破译工作,终于使赫梯这个民族的面貌开始逐渐清晰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非曲直《汉谟拉比法典》之谜(1)
  人类在4000多年前就留下了较为完备的成文法典。对于世界上的第一部成文法——《汉谟拉比法典》,迄今仍是见仁见智。在它的身后,有着一片嘈杂的纷纷攘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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