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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远古之谜

王春来(现代)
世界远古之谜
不老的传说特洛伊之谜(1)
  荷马史诗中富丽的城市、坚固的城堡和激烈的战争,长期来被认为是没有根据的奇谈。但是对荷马史诗怀有热切信念的德国考古学家施里曼却找到了传说中的城堡特洛伊及其无尽宝藏的所在地。从此,施里曼和特洛伊的故事成为考古史上最动人心弦的伟大传奇,爱琴文明也由此翻开新的一页。
  荷马史诗是欧洲传奇文学宝库中最璀璨的一部分,很少有故事能像“特洛伊战争”的传
奇故事那样流传至今。公元前8世纪盲人荷马利用一大堆从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创作了《伊利亚特》、《奥德赛》两部史诗,向人们描述了发生在公元前13世纪的那场战争和希腊英雄们的命运。
  《伊利亚特》讲述了希腊联军围攻特洛伊城的故事。战争的起因是由于特洛伊王子帕里斯利用在斯巴达王墨涅拉俄斯家做客的机会,诱拐了他的娇妻海伦。这件事,据神话传说原因是帕里斯在女神们的选美大会上把金苹果判给了爱神阿芙罗狄蒂,使她当选为最美丽的女神,而女神答应要把人间最美丽的女子海伦送给他为妻。帕里斯把海伦带回了特洛伊,战争因此而起。墨涅拉俄斯的兄弟、迈锡尼王阿伽门农从希腊各地召集阿该亚人(其中包括弥尔米顿国王阿喀琉斯、伊大卡国王奥德赛以及派斯吉王涅斯托身),决心为墨涅拉俄斯和他的家族受到的侮辱复仇。希腊联军庞大的船队穿越爱琴海,前去小亚细亚攻打特洛伊,而奥林匹亚的诸神们也不甘寂寞,各择一方助战。特洛伊国普里阿摩斯凭借坚固的城池奋力抵抗,希腊联军攻打9年,仍无所获。《伊利亚特》最后以残酷的战斗场面结尾。这场战斗发生在特洛伊城外,在希腊勇将阿喀琉斯和特洛伊主将赫克托耳之间交锋。阿喀琉斯由于好友帕特洛克罗斯为赫克托耳所杀而非常愤怒,大开杀戒,杀了许多特洛伊人,赫克托耳非常恐惧。他们围绕特洛伊城跑了三圈,最后阿喀琉斯用沉重的铜矛刺死了赫克托耳,特洛伊城一片悲哀。年迈的国王普里阿摩斯跪在阿喀琉斯面前,赎回了爱子赫克托耳的体,失败的阴影笼罩着特洛伊。荷马关于这一段的描述感人肺腑,成为世界文学作品中最感人的文字之一。
  另一部史诗《奥德赛》讲述了希腊英雄奥德赛在特洛伊战争后,在外飘泊了十年,终于历尽艰辛回到家园的故事。荷马在《奥德赛》中经常回溯特洛伊时期的事,其中有关特洛伊战争的结局是这样描述的:在围城的第10年,奥德赛设计了木马计。希腊联军烧毁了营帐,坐船佯装撤退回国,但在岸边留下一匹巨大的木马,里面隐藏着希腊战士。毫无防备之心的特洛伊人把木马当作战利品运进城去。为了让木马通过城门,他们还拆除了一部分城墙。夜晚来临时,希腊战士跳出木马,与返回的希腊军队里应外合,终于攻破了特洛伊城,普里阿摩斯和他的子民们在劫难逃,特洛伊城亦被付之一炬。
  特洛伊战争结束了,但关于其历史真实性的争议却延续了3000年。在古典时代,人们对荷马史诗深信不疑,认为那是希腊人早期的一段历史;阿喀琉斯、阿伽门农确有其人,他们是古希腊文化中的英雄,而特洛伊是希腊人取得辉煌胜利的一个地方。据说亚历山大在公元前334年攻打波斯人时,曾在特洛伊作短暂停顿,并向帮助希腊人战胜特洛伊人的神像献祭。后来的罗马人对荷马史诗的真实性的信念依然没有动摇,他们称特洛伊为伊尔昂,并在小亚细亚北部据认为是古特洛伊的所在地兴建了一个叫新伊利昂(新特洛伊)的城市。但到了18、 19世纪,特洛伊和特洛伊战争的真实性越来越受到怀疑,它们被看成是模糊不清的神话或传奇,学者们甚至怀疑有没有荷马这个人。他们推测荷马史诗并非出自一人之手,而是许多位诗人的共同之作。在漫长的岁月中,诗人们不断地加工润色,并系统地记录下来,以故事的形式代代相传。历史学家只能将古希腊文明追溯到公元前8世纪,他们认为,在那之前,爱琴地区只有贫困、不识字的农民,根本没有荷马史诗中的繁华城市和掌握大权的国王们。1822年以前,这个看法还十分流行,但正是这一年,考古史上的传奇人物施里曼在德国北部梅克伦堡的一个牧师家庭出生了。他将推翻当时的权威之说,向人们再现爱琴文明的辉煌。
  受家庭的影响,施里曼从小就对古代历史有浓厚的兴趣。1829年的圣诞夜,7岁的施里曼得到父亲赠送的一本插图故事书《伊利亚特》,关于特洛伊战争的美丽的神话传说深深地使他着迷。后来他在自传中写道,在童年的理想中,“能够想象的快乐”莫过于和一位志同道合的伴侣“在发掘远古的遗迹中度过一生了”。施里曼由于家境贫寒,14岁就开始当学徒,后来还当过水手、银行信差、商行的办事员和商务代理人,到过俄国、美国等地。由于聪明能干,有非凡的语言天赋,他不仅在事业上获得成功,发财致富,而且还掌握了15种语言,能阅读他所钟爱的荷马史诗的原著。施里曼熟记了《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中的诗句,对它们的真实性深信不疑。他相信,荷马讲述的是真实的历史,通过考古发掘能够找到荷马史诗中的城市遗址和英雄们的坟墓。
  19世纪60年代,施里曼已经腰缠万贯,发掘荷马史诗中记载的城市的愿望也更加迫切。1868年,他来到希腊和小亚细亚,第一次踏上荷马史诗中的这片土地。他兴奋不已,这里的一切都使他想起荷马史诗中的诗句,他在伊大卡岛参观时写道:“每座山,每块石,每条河,每一个橄榄园都使我想起荷马。我发现我猛地一跃,飞越了几百年,进入具有古希腊骑士风格的闪光年代。”他想找到证据验证荷马史诗的准确性,决定不再经商,要尽他最大的努力去发现荷马史诗中的传奇城市。他在书中写道:“的确,我需要钱,但是,钱这东西只能作为我实现一生伟大理想的工具。”
不老的传说特洛伊之谜(2)
  1869年,施里曼与他的俄国妻子离了婚。年已47岁的他如此醉心于古希腊的文化和历史,以至于认为只有希腊女人才适合做自己的妻子。他请朋友为他介绍,并强调“她必须对荷马充满热情”。很快施里曼如愿以偿,娶了17岁的希腊姑娘索菲亚为伴侣。虽然两人年龄悬殊很大,但志趣相投,婚姻十分美满。新婚后的施里曼不久就携带妻子动身前往土耳其,去寻找传说中的特洛伊古城,实现童年的梦想。
  特洛伊究竟在哪里呢?根据荷马史诗的记载,人们只能推测出它大致的位置是在小亚细亚西北部沿岸一带,靠近赫勒斯滂海岸(达达尼尔海峡)。在施里曼之前,许多人曾在这一带找寻过这个传说中的城堡,但踏遍青山却一无所获。施里曼手捧荷马史诗,重点在土耳其西北部的布纳尔巴希村和希萨尔雷克山进行考察,许多人认为布纳尔巴希村有冷热二泉存在,村后的小山像是城堡的所在地,也就是特洛伊故址的所在地。但施里曼把这个地方的环境与荷马史诗中的描述进行对比后,很快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因为布纳尔巴希村远离海岸(距海13公里),而据荷马描述,希腊联军驻地离特洛伊不会太远,希腊人甚至能听到特洛伊城中的长笛声。而且,当年阿喀琉斯追击赫克托耳时曾绕城三周,若城堡建在村后山冈上,这一切根本不可能发生。他认定,希萨尔雷克山的可能性更大,它虽然没有冷热二泉,但离海近,地形更符合荷马的描述,而且,它附近有一座城市的遗迹,这个城市被学者认为就是罗马人所建的城市新伊利昂。他相信,荷马的特洛伊就在希萨尔雷克山下。施里曼这种“按图索骥”、迷信荷马的做法在当时被传为笑柄。
  在千方百计才取得土耳其政府的挖掘许可证之后,施里曼于1871年正式在希萨尔雷克山动工挖掘。这位对荷马史诗抱有热情浪漫想象的考古爱好者,当时的挖掘方法有些鲁莽。他不像专业考古学家那样小心翼翼地对遗址进行挖掘,而是雇佣了100多民工,命令他们尽量挖宽挖深,从小山的这一端挖到那一端,挖出了一道130英尺长的坑道,有人讽刺道:“他简直是在挖苏伊士运河,哪里像是在考古现场挖掘。”但施里曼不管这些,一心只图尽快找到荷马史诗中的特洛伊。
  使施里曼大感意外的是,他发现了埋在山丘下的一大片城市。一层一层的废墟一个压一个,每一层代表着一个城市,各层之间又有多层泥土相隔。有几层有灰烬存在,表明城市曾被火焚烧过。但施里曼对上面的几层不感兴趣,他认为真正的特洛伊,即荷马史诗中的特洛伊,应该是最下面或靠近最下面的地层。他大刀阔斧地掘毁了上面的几层,许多有价值的遗址就这样消失了,当时许多学者对这种无法挽回的损失大为痛心,斥责施里曼是“特洛伊的第二个破坏者”。
  最初的发掘使施里曼感到失望和困惑,一挖到底的结果表明,在荷马描绘的特洛伊之前,还有更早的居民居住在这里。每天都有大量的文物出土,大多数是石器和陶器,陶器中大多数是单色陶瓶,造型很独特,有人面形的,女人形的,瓶身上捏塑出手和胸部,瓶颈上有眼耳鼻眉。施里曼心里充满了疑惑,荷马史诗中那些闪光的金属在哪里?他把所挖掘出的城市遗址命名为特洛伊Ⅰ,继续寻找真正的特洛伊。
  到了1873年,荷马终于没有使施里曼失望。民工们在接近小丘遗址的底层挖出了一条5米多宽的石铺路面,施里曼断定,这条街道的尽头一定有一座大型建筑物的遗址。他马上加派人手,沿街掘进。街面上覆盖着一层2.5~3米厚的灰烬,在黄、红、黑色的木灰中掺杂着烧透了的砖石碎片。施里曼确信,他终于找到了那座被希腊联军焚毁的城堡。同年5月,一大栋建筑物的遗址展现在施里曼眼前,虽然这座建筑物并没有预想中的豪华,但施里曼毫不迟疑地认定,他已经找到特洛伊国王普里阿摩斯的宫殿。他向全世界宣告了他的发现,但遭到的是一片指责和怀疑。既然普里阿摩斯在历史上是否真实存在还有待考证,施里曼凭什么确定他发现的就是普里阿摩斯的宫殿呢?学者们的口诛笔伐使狂喜的施里曼大为泄气,他拿不出任何的证据来证实他的发现。几年的挖掘使他疲惫不堪,一度决定打退堂鼓。也许,荷马的特洛伊压根儿就不存在。
  但是,幸运之神没有抛弃施里曼。就在他决定打道回府的前一天,即1873年6月14日,施里曼在“普里阿摩斯宫殿”的一堵围墙下,无意中见到了期盼已久的金属的闪光。他抑制住内心的狂喜,不动声色地叫索菲亚遣散了民工。他不想让民工把发现黄金的事上报给土耳其政府,因为根据许可证的要求,发掘者应将所发现文物的一半上缴给土耳其政府。而施里曼决心把找到的文物上缴给希腊政府,他已把希腊看成了他的家。
  民工一走,施里曼就开始在那堵随时都要倒塌的墙下拼命地挖金子,一件又一件的宝贝从他的手中递到了索菲亚的手中。施里曼后来回忆道:“这需要很大力气,还会碰到极大的危险,因为这座堡垒的墙——我必须在墙下发掘,随时都会倒塌在我身上。但是看到这么多的器物,每一件对考古学家都是无价之宝,使我顾不到危险,也想不到危险。”据说索菲亚用她的红披肩,把这里的宝藏偷运到他们俩人居住的小屋里。
不老的传说特洛伊之谜(3)
  挖掘出的宝物相当丰富,有各种金银器皿、黄金饰物和青铜制的匕首、箭和斧子等,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两顶华丽的金冠。金冠一大一小,大的那顶由16000多块金箔缀连而成,冠冕上悬吊着74根短链子和16根长链子,冕顶由小环重叠圆环和刀叶形金片组成。小的那顶形似大金冠,只是链子吊在狭窄的金叶带上,侧边的链子较短,只能遮住双鬓。施里曼把小金冠戴到妻子头上,恍如看到了当年的海伦。
  施里曼家族成功地把这批宝藏运出了土耳其,由在希腊的索菲亚的亲戚藏在花园和货棚里。1874年,施里曼向世人公布了“普里阿摩斯宝藏”的发现。人们这才相信,荷马史诗中的特洛伊城并非虚幻的传说。宝藏的发现也给施里曼带来了麻烦,土耳其政府极其愤怒地要求施里曼归还宝藏,而希腊政府也在土耳其人的压力下拒绝接受这批宝藏。最后,施里曼把它们送到德国,存放在柏林的一家国立博物馆中。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的艺术珍宝(包括特洛伊黄金宝藏)被统统打包藏进了地下碉堡,以防不测。俄美军队占领德国后,在混乱的局势中许多珍宝不翼而飞,特洛伊黄金宝藏从此不知下落,1993年,德国政府宣布,施里曼所发现的宝藏在大战后转移到了莫斯科。由于土耳其、希腊、德国和俄国在这批宝藏的所有权上展开了激烈的争论,“普里阿摩斯宝藏”直至1996年才在莫斯科展出,这是宝藏出土后的首次公开亮相。至于这批宝藏的所有权归属,仍处在谈判之中。世界各地的学者们则期望能尽快见到这批无价的、独一无二的艺术品,以便对其展开深入研究。
  但是,施里曼发掘的这层废墟并不是特洛伊古城的遗址。这层遗址形成于公元前2500年至2200年,比传说中的特洛伊战争要早1000年;那顶皇冠也并非海伦当年的饰物,而是公元前2300年另一位公主的皇冠。施里曼以后还主持了几次对特洛伊的挖掘,但直至1890年病逝也不知道自己发现的是另一种完全不为人所知的、比荷马所说的特洛伊还要古老得多的文明。
  继施里曼之后,德国考古学家威廉·德普费尔德主持了特洛伊的考古发掘工作。他在施里曼发掘的基础上,对地层的分期进行补充和完善,并在1902年出版了专著《特洛伊与伊里翁》。他在书中提出了对希萨尔雷克山丘居民点的分期方法,认为该地区在历史上存在9个连续的居民点,这些居民点一层又一层相叠,形成9个地层。前5个居民点(特洛伊Ⅰ—Ⅴ),存在于公元前3000年代和公元前2000年代的前半期,其中特洛伊Ⅱ就是施里曼认为是荷马史诗中提到的特洛伊所在的地层。特洛伊Ⅵ—Ⅶ属于迈锡尼时代,其中特洛伊Ⅵ的存在时间与荷马史诗中的特洛伊相似,它才是被希腊人焚毁的特洛伊。特洛伊Ⅷ—Ⅸ属于早期希腊时代,保存有很多希腊时代的遗物。德普费尔德的分期方法基本得到学术界认可。
  1932~1938年,美国考古学家卡尔·布勒根率领的一支考古勘察队利用当时最先进的考古手段,再次对希萨尔雷克山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细致的考古发掘。这次考察获得了大量新的材料,对于九层遗址的年代更加确定,据此学者们又把每一期分为更小的年代段,全部城市历史被分为30个年代段。对于德普费尔德关于特洛伊Ⅵ的判断,布勒根根据发掘的新材料提出异议。他于1933年在这层遗址发掘了一个葬有170人的大墓地,死者焚化后的骨灰保存在陶罐里。他把出土的陶器与其他地区出土的陶器进行比较后得出结论:特洛伊Ⅵ存在的时间为公元前1800年到1300年左右,而荷马描述的特洛伊战争却发生在公元前13世纪。另外,特洛伊Ⅵ毁灭的原因不是战争,而是地震,从防卫墙的裂缝和砖石的易位可以清楚地得出这个结论。布勒根认为,特洛伊Ⅶ,确切地说这个遗址的第一小层,即特洛伊Ⅶa才是荷马所说的特洛伊。这一层存在时间为公元前12世纪,毁灭的原因也恰好是火灾,种种考古结果与荷马史诗的描述相吻合,普里阿摩斯和他的儿子们的真正家园在这里。只是其规模没有史诗中描述的那样宏伟。
  进入当代,特洛伊的考古工作仍在继续。1988年,一支由德、美考古学家联合组成的考古队对希萨尔雷克山进行了新的考古发掘,他们找到了可能作为这小山顶四周的防卫边界的遗迹——一条10英尺宽的壕沟。这条壕沟已深挖到底岩,包围着一大片区域,这暗示着该遗址上的一些早期城市可能有考古学家所估计的5倍大。1993年8月,考古学家在特洛伊Ⅸ出土了一尊比真人还大的公元2世纪时罗马皇帝哈德里安的大理石雕像。另外,考古学家还着手对特洛伊Ⅰ以前的早期定居者遗址进行了考察,但迄今为止未有新的进展。
  希萨尔雷克山下尘封已久的历史在考古学家100多年的努力下重见天日了,它向人们展示了数千年前的繁荣和衰落。特洛伊无疑是远古时代的一个强国,它雄居于海岬之上,俯视着欧亚之间的贸易通道。特洛伊因此而繁荣富强,也因此极易卷入战争并受到攻击。这种类型的冲突可能为数世纪的人所记忆,代代相传,从而给荷马的传奇故事增添了更多的渲染力量。千古传诵的荷马史诗在考古发掘下再次显示了它非凡的魅力。当然,特洛伊的传奇与施里曼的名字是分不开的,正是这个醉心于荷马史诗的传奇人物,为我们找到了湮没于几千年尘土之下的、充满神话传奇色彩的城市——特洛伊。
不老的传说特洛伊之谜(4)
  特洛伊考古不仅仅是一个永恒的传奇,它也开启了一个新的考古时代;接踵而来的迈锡尼考古发掘和克里特考古发掘,使爱琴文明的光辉重现人间,欧洲的文明史也因此整整提早了1000年。
多金的城堡迈锡尼文明之谜(1)
  伯罗奔尼撒半岛上的亚哥里斯平原干旱贫瘠,人们很难把它与荷马史诗中所描述的“多金的”迈锡尼联系在一起。伫立平原之上,极目远眺,隐约可见群山环抱的高丘之上气势恢弘的城堡遗址。正是在这个沉寂了数千年的城堡内,德国考古学家施里曼找到了令世界震惊不已的无尽宝藏,向世人展现了“多金的”迈锡尼的真实性。
  迈锡尼文明是希腊本土第一支较为发达的文明,公元前17世纪中期至公元前12世纪盛极
一时。从遗留下来的坚固城堡和丰富的金银宝藏中,人们可以窥见其强盛和富裕。他们曾向外扩张,侵入小亚细亚西南沿海一带,特洛伊战争正是迈锡尼人与特洛伊人争夺海上霸权的一场交锋。迈锡尼虽然取得了特洛伊战争的胜利,但不久便被南下的强悍民族多利亚人所征服,从此迈锡尼文明急剧衰亡,希腊倒退到没有文字记载的史前社会时期。迈锡尼文明也逐渐被人们淡忘,唯有留存下来的废墟孤独地立于夕阳余晖下,默忆着那曾经有过的辉煌……
  浪漫而幸运的施里曼在成功发掘特洛伊后,把目光转向了荷马史诗中描绘的那个“多金的”国度——迈锡尼。在《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中,荷马多次提到“人间王”阿伽门农的首都迈锡尼,而且每次提及这一城市,都要加上“多金的”这一词来形容它。在荷马的笔下,迈锡尼似乎是一座黄金遍地的城市。公元前2世纪的希腊历史学家波桑尼阿斯的游记中也有一段关于迈锡尼的描述,谈到了他在此地的所见所闻:“在迈锡尼的一部分城墙和狮子门至今仍然留存下来。据说这城墙是独眼巨人修的。迈锡尼的废墟中有一些阿特柔斯父子所修造的地下建筑,他们的珍宝就藏在那里。还有一座阿特柔斯的陵墓,一座阿伽门农的陵墓和另外三座勇士的陵墓。这五座在墙里面,而克丽滕涅斯特拉和埃几斯托斯被葬在墙外,他们不配埋在城墙里面……”。
  关于阿伽门农的悲剧,传说中的故事是这样的:克丽滕涅斯特拉是阿伽门农的妻子,她怨恨阿伽门农在出征特洛伊时害了女儿伊菲革涅亚,于是和情夫埃几斯托斯定下毒计,决定杀了阿伽门农为女儿报仇。阿伽门农在特洛伊战争胜利后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故土,他眼含热泪,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可万万没有想到,死神正向他走来。克丽滕涅斯特拉听到阿伽门农到来的消息后,换上华丽的紫袍迎接丈夫的到来。当毫无戒备之心的阿伽门农及其随从在豪华的宫殿中大开宴席欢呼畅饮时,克丽滕涅斯特拉在酒菜中下了毒,阿伽门农和随从们倒在血泊之中。古希腊悲剧家埃斯库罗斯在他的悲剧《阿伽门农》中讲述了这个悲惨的故事。但这是否是真实的历史?若是真的话,阿伽门农的坟墓在哪里?
  在施里曼到来之前,许多人曾前来此地调查发掘,但一无所获。难道说是波桑尼阿斯编造了这一游记吗?许多前来调查的学者百思不得其解。但施里曼却对荷马的描述和波桑尼阿斯的记述确信无疑。1876年,他携爱妻索菲亚来到迈锡尼,决心找到阿伽门农的坟墓,再次向世人证实荷马史诗中所叙述的特洛伊战争的真实性。
  与发掘特洛伊不同,迈锡尼的遗址很明显,它那雄伟的防卫城墙的残迹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它建筑在一个高丘上,城堡的正门被称为“狮子门”。据考古证明,它建于公元前1300年左右。它的门两侧的城墙向外突出,形成一条过道,加强了城门的防御性。“狮子门”宽3.5米,高4米,门柱用整块石头制成;柱子上有一块横梁,重20吨,中间厚两边薄,形成一个弧形,巧妙地减轻了横梁的承重力。横梁上面装饰有三角形的石板,石板上雕着两只狮子,狮的前爪搭在祭台上,形成双狮拱卫之状,威风凛凛地向下俯视着。门口的阶梯也用整块的岩石铺成,上面还残留有战争的轮辙。虽然迈锡尼城堡已成废墟,但这个庄严肃穆的城门,历经3000年的风吹雨打依然巍然屹立,威风不减当年。
  迈锡尼城堡遗址呈三角形,城墙周长900米,占地面积约3万平方米。墙用粗糙的巨石垒叠而成,其间不用任何黏合材料。墙的厚度平均达6米,最厚处达8~10米。城墙依山形而建,时起时伏,但多处城墙高度相同,约高出地面18米。迈锡尼城堡现在只残留狮子门附近的一段城墙,城墙内是一个光秃秃的荒坡,似乎根本不可能有坟墓的存在。波桑尼阿斯所看到的坟墓在哪里?施里曼徘徊在废墟间思索着,难道波桑尼阿斯的记述有误?
  许多世纪以来,人们一直以为阿伽门农的坟墓在著名的“阿特柔斯宝库”。相传“阿特柔斯宝库”是阿特柔斯父子埋藏财宝的地方,它位于距“狮子门”西南约500米的一个山谷中,一条长达35米的壮观的石头长廊通向这座传奇式坟墓的入口。长廊用石块精工垒砌,犹如两堵石墙。走廊的尽头是一个由巨石砌成的门,门的结构同“狮子门”相似,上面为三角形,下面为长方形,之间用重约100吨的巨石横梁隔开,这块巨石长8米,宽5米,高1.2米,比“狮子门”的横梁还重80吨。整个石门棱角分明整齐,令人赞叹。
  经过这道门,就进入了一个直径14.5米的圆形大厅,大厅的造型很奇特,顶部由一系列打磨得很整齐的石块垒砌,石块向内排列直到中心相会,形成一个蜂窝状的圆顶。石头和石头之间没有用水泥接合,迈锡尼时代高超的建筑技术在此可见一斑。在大厅的旁边还有一间四方形的用来安葬死者的墓室,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与大厅相通。
多金的城堡迈锡尼文明之谜(2)
  “阿特柔斯宝库”是在迈锡尼遗址发现的最大的一座圆顶墓,雄伟华丽,但早就被盗掘一空。施里曼经过仔细思考后认为,阿伽门农的坟墓不在这里,波桑尼阿斯的话有较高的可信度。他最后决定在城堡内的荒坡下寻找阿伽门农的坟墓,他的决定引起了那些正统的考古学家的嘲笑。但是施里曼的判断是正确的。1876年11月,施里曼招募了一批民工,在一位名叫斯塔马塔克斯的希腊考古协会会员的监督下,从“狮子门”附近开始发掘。不久,在距离“狮子门”约12米远的地方,显露出一个由竖立的石板圈成的大圆圈,直径约有30米,圆圈
内的土地早就夷为平地。圈地的出现使施里曼大为振奋,他相信这块圈地中一定大有文章。果然,发现一个紧接一个。先是在圆地内掘出了几块直立的石板,石板上雕刻的驾驶战车的勇士图像清晰可见。紧接着发现了一座圆形的石祭台,祭台四周是“井”字形通道,施里曼认定,“井”字通道的用途是让祭祀的血由此处流走,让地下的死者享用,这块地的下面一定有坟墓。他信心大增,加快了挖掘的速度。不久,一条开凿的通道边缘显露出来,坟墓的存在已确定无疑了。
  接下来的挖掘非常小心。突然索菲亚弯腰从泥土中捡起一件小东西,原来是一个闪光的金耳环,迈锡尼的黄金标记终于出现了。跟以前在特洛伊一样,施里曼马上辞退了工人,剩下的工作由他们夫妻俩和斯塔马塔克斯来进行。经过几个星期的辛苦工作,终于,五座坟墓出现在他的面前,与波桑尼阿斯的描述相吻合,施里曼欣喜万分。
  这是一些长方形的坑墓,考古学上称为竖井墓,其大小深度各不相同。有的深约1~5米,有的深约3~6米,而且由于坑墓在荒坡的斜面上,所以坑墓的两头有高低。坑墓中共有17具体(12个男人,3个女人和2个小孩),每个坑墓有两名以上的死者。大多数的身严密地覆盖着黄金制品:男人脸上罩着金面具,胸部压着金片;女人则戴着金制额饰,有一个还戴着豪华的金冠;两个小孩也用金叶裹住全身。死者的身边,有各种金杯、刀剑、金制饰物和其他贵重材料制作的器物。这些东西设计巧妙,工艺精湛,样式繁多,令人叹为观止。
  施里曼凝视着发掘出来的物品,脑海里闪现着荷马的诗句,仿佛看到了荷马史诗中的那个世界:一把镶嵌黄金的青铜匕首上,描绘出一头受伤的野兽扑向一群拿着“8”字形盾牌的猎手;在一枚金质印章指环上,则描绘了一幅战斗的场面,其中的士兵正拿着这种可以遮挡全身的巨大盾牌。荷马史诗中特洛伊勇士赫克托耳不正是拿着这样的盾牌吗?施里曼马上想到了《伊利亚特》中的一段描绘:“他威武地走着,那面有着凸饰的黑色皮革盾牌的边缘,随着他坚定的步伐,上下轻轻地拍着他的足踝和颈背。”类似这样的盾牌在荷马史诗中出现过多次,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佐证。
  第四号墓穴中出土的一只鸽子杯,也同样令施里曼想起了荷马的诗句。这是一种金制的酒杯,有两个手把,手把上装饰着两只面对面的黄金鸽子,尽管它与史诗中派罗斯国王涅斯托尔的金杯并不一致(涅斯托尔的金杯有4个把手),但两者之间的联系却是显而易见的。
  施里曼观点最有力的证据是这个坑墓中出土的戴着野猪獠牙头盔的泥塑武士像和64颗经过精细磨光的野猪牙。这些野猪牙的背部切割得相当平整,且有两个钻孔,显然,钻孔是用以将野猪牙与别的什么东西拴扎在一起的。而在《伊利亚特》中,奥德赛去侦察特洛伊人营寨时,头上戴的就是这顶野猪牙头盔,书里是这样形容的:“头盔的里层,交织着许多坚固的皮条,底下是一层毡制的衬里,外层两侧巧妙地装饰着——雪白闪亮的野猪獠牙。”
  所有这一切,就连那些对荷马史诗持最怀疑态度的人都无法加以否定。施里曼此时自然对荷马的描述更加深信不疑,当他打开第五号墓穴时,他热切希望找到的东西呈现在他面前:墓穴里躺着三具男,身旁摆放着镶金嵌银的武器,胸前覆盖着黄金铠甲,脸上罩着金面具。第一具和第二具的男揭开金面具时发现头盖骨已经破碎了,但第三个金面具揭开时,一张面部肌肉保存完好的男子脸孔出现在施里曼眼前。这张脸由于黄金面具的重压,呈扁圆形,口张得很大,露出32颗牙齿。经鉴定,死者死去时年龄还不到35岁,这不正与阿伽门农死亡之时的年龄相符合吗?欣喜若狂的施里曼当天晚上就给希腊国王发了一封电报:“我凝视着阿伽门农的脸,许久许久!”这个消息震惊了文明世界,学者们半信半疑,而施里曼则完全陶醉在自己信念的胜利中,他深信自己找到了荷马的世界。
  阿伽门农的坟墓找到了,阿伽门农的王宫又在哪里呢?这位生性浪漫执著的德国人马上动手寻找阿伽门农的王宫。根据迈锡尼城堡依山而建的情形,施里曼认为山冈的最高处可能是王宫的遗址。果然不出所料,迈锡尼王宫正是位于这个山冈上。有两条通道通向王宫:一条是从城堡西北通过狮子门,顺着石头铺成的大道向上;另一条则是从南面沿着一个大阶梯向上。这个宽阔的阶梯还保存有22级阶梯,依稀可见当年风采。阶梯一直通往王宫前院,在前院与王宫的主要庭院之间有一座大门。王宫庭院的墙壁和地板都涂上了彩色颜料,这里的壁画和地板保存得不好,但仍能依稀看到由红、黄、蓝色的线条构成的图案。王宫的大厅很宽敞,占地150多平方米,现在只剩下一座石头平台和支撑屋顶的四个柱基。根据荷马史诗的描述,这些柱基之间原来建有可用来冬天生火取暖的炉床,而炉床对面不远处,放着国王的宝座。可以想象当年国王们曾惬意地坐在宝座上,享受着这里的融融暖意。考古学家们在大厅遗址上找到了很多壁画的小块残片,费了巨大的精力才成功复原出一幅壁画,画上描绘了一个头戴头盔、穿着护腿的战士正英姿飒爽地站在一匹马旁边。
多金的城堡迈锡尼文明之谜(3)
  施里曼对坟墓和王宫遗址的成功发掘,使世人看到了一个湮没已久的辉煌的文明,证实了荷马史诗中“多金的”迈锡尼的存在。但如同在特洛伊发掘时所犯的错误一样,过分迷信荷马史诗使他对迈锡尼考古作出了错误的结论。早在他去世之前,就出现了与他判断相抵触的情况。1877~1878年斯塔马塔克斯主持迈锡尼发掘工作时,在距施里曼发现的五个坑墓不远处发现了第六个坑墓,墓中掩埋着两具体,还有一些精致的随葬品。这对施里曼的结论来说是一个强有力的否定证据,施里曼本人无法解释这个坟墓,陷入困惑之中。后来的研究表
明,他发现的所谓的“阿伽门农的坟墓”是迈锡尼早期的墓葬形式——即竖井墓,年代约在公元前16世纪。而传说中的阿伽门农即使真有其人,也是公元前13世纪时的人物。他所看到的显然不是阿伽门农本人,而是比他早三四百年的迈锡尼时代的王公贵族。
  尽管施里曼的判断是错误的,但他的探索却为他的后继者找到正确的方向打下了必要的基础。1886~1902年,在希腊考古学会努力下,迈锡尼的城墙、王宫、圆顶墓和防卫墙内建筑物的各种情况基本弄清。1939年起,由希腊考古学家帕巴德米特里领导的希腊考古学会和英国考古学家韦思领导的考古队共同对迈锡尼遗址进行发掘,发掘工作断断续续进行了几十年,奇迹还在不断出现,人们对迈锡尼文明的了解也更加深入、全面。
  1951年10月,帕巴德米特里在修复所谓的“克丽滕涅斯特拉墓”时,偶然发现了一块石板的断片,这块石板断片与城堡内坑墓周围树立的石板非常相似,他马上派人在附近挖掘,又发现了一个新的墓区。这个新墓区在“狮子门”西面130米处,有一部分在现代建成的柏油路下。新墓区呈圆形,直径约27米,共清理出24座坟墓。这些坟墓比施里曼发现的要简陋一些,但埋葬仪式、随葬品及装饰品相类似,年代也约在公元前16~15世纪。这些坟墓就是波桑尼阿斯所说的城墙外的坟墓。
  新墓区中有几座墓的随葬品很丰富。在一个墓穴里发现了三具男性体,其中一具体旁边放置着两把青铜剑及其他几件青铜武器。这两把青铜剑制作精美,其中一把尤为奇特,它的剑柄由象牙制成,呈圆形,上面雕刻着四个动物头像,两个为狮子头,两个为牛头,头像四周还镌刻着螺旋形的饰物。在另外一个墓里,则发现了一具不足两岁的小女孩的体。体放在墓的中央,她头上摆放着一顶用小金带串起来的双金叶片编缀成的王冠,还有一条宝石项链及金制的小拨浪鼓等美丽的小型珍宝。最著名的是第15号墓穴。这个墓穴整个处于现代柏油路下,当地居民铺设的导水管从墓上部经过,对墓有一些轻微的损伤。墓里埋葬的是一位年轻妇女,身上的肌肉已腐烂,但穿戴的饰物依然完整无损。两顶金冠和一块象牙板放在她的头边,象牙板似乎是用来固定金冠位置的;耳上戴着一副形状独特的耳环;两肩上各有一颗青铜制的别针,针顶用水晶装饰,可能用来别住沉重的衣袍;胸膛上有三条项链,其中两条用紫玉和玛瑙串成,另一条用琥珀制成,做工精巧;一只手腕上有金链圈手镯,手镯由许多小金环相互连缀、反复缠绕而成。在这个墓穴中还出土了一件雕成鸭形的水晶钵。水晶钵由整块水晶雕成,直径达15厘米,鸭的头和颈部自然地弯成钵的把手,尾部成为钵的边沿。这个钵晶莹剔透,造型优美,是迄今为止在希腊考古发掘中发现的唯一的一件,尤为珍贵。
  帕巴德米特里还详细考察了埋葬方法。这个新墓区和施里曼发现的埋葬方法相似,都属坑墓一类。先在地上掘好墓,从墓底而上的一定高度就安放一块狭窄的台石,墓坑四壁都有这种台石。台石上放置木架,形成墓顶,随后在木梁顶上,密密地放置一层竹滕。竹滕上再盖上厚厚的一层扁石,扁石上还覆上一层浅绿色的粘土,使坟墓能抵挡雨水的侵蚀。在这上面再覆上更多的泥土,堆垒成小山形状,墓碑就放置在土堆顶上,这些墓碑上雕刻有文字或图案。墓底用卵石铺成,体就放在卵石上。当打算埋入另一具体时,原来埋入的体被挪到一边,让出地盘,如果地盘还不够,则将随葬的陶瓶从墓中取出,放在墓顶泥山下,腾出地盘来埋葬体。新墓区跟老墓区一样,男女分开埋葬,且只有男性的墓中才会发现金杯、银杯和青铜武器。
  新墓区和老墓区既然属同一时代和同一墓葬形式,那为什么一个在城堡外,一个在城堡内?难道正如波桑尼阿斯所说,克丽滕涅斯特拉和她的情夫不配埋在城堡内?帕巴德米特里经过详细研究后认为,迈锡尼王公贵族的坟墓本来是埋葬在城堡外的,以后随坟墓的增多,才扩大到城堡内的。城堡内坟墓周围的石板,是后人在200年后才修建的,以便于祭祀和管理。显然,帕巴德米特里也跟施里曼一样,热衷于用荷马史诗中的描述与考古发现进行对比。
  与此同时,韦思教授的发现也同样令人振奋。1952年,他发现了许多普通居民的坟墓,发掘出很多的工具和日常用品。另外,他对城堡外的一些房屋废墟进行了发掘,在一幢橄榄油商人的房屋的地下室里,发现了38块刻有线形文字“B”的泥板。这些泥板似乎是一些账目和清单,其中一块泥板上还绘有一幅素描,画的是一位身穿褶叠裙的男子正站立远眺。1953年的发掘也同样没有使韦思教授失望。他发现了两间公元前13世纪时的房屋。在北边的那一间房子里发现了许多前所未见的象牙雕刻,其中大部分用来作各种家具的镶嵌和装饰。另外还发现了许多“8”字形盾牌模型,韦思因之将其命名为“盾牌之室”。在这个室里,还发现了一个象牙战士头像,他的头上分明戴着一顶“野猪獠牙头盔”,施里曼半个世纪前对出土的野猪牙的推论再次得到证实。南边的那一间房屋被命名为“狮身人面室”,在这里发现了一块刻有狮身人面兽的象牙板。象牙板上的雕刻很精美:狮身人面兽蹲坐着,头戴百合花冠,颈部鬃毛向后飘拂,腿和躯体也都描绘得十分逼真。令韦思教授最激动的还是那些看上去土里土气的刻有文字的泥板、泥印章等。韦思教授说:“我们找到了清清楚楚的文字证据。毫无疑问,迈锡尼市民普遍都能阅读和写字,文字的使用不局限于国王、官员、教士和税吏。”线形文字“B”的发现,给传奇性的迈锡尼考古又增添了新的魅力。线形文字“B”如今已释读成功,使我们对迈锡尼社会的奴隶制度和高度发达的社会经济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多金的城堡迈锡尼文明之谜(4)
  迈锡尼考古的进行,使荷马的优美的诗句又一次回响在迈锡尼的废墟中。堙没已久的迈锡尼文明在一代又一daikao古学家的努力下,向人们展现了辉煌灿烂的面目。“多金的”迈锡尼成了考古史上继特洛伊之后的又一个传奇。
“神话”变“现实”米诺斯遗址之谜(1)
  几千年来,克里特岛一直笼罩在神话传说的神秘面纱之下。1900年,英国考古学家伊文思在这里发掘出了米诺斯王宫,一个古老的文明伴随着新世纪的到来展现在世人面前。从此,神话不再是神话,传说也不再是传说。
  在荷马史诗《奥德赛》中,有这样一段关于克里特岛的描写:在远处暗蓝色的大海上,有一个名叫克里特的大岛屿。它富饶而秀美,四周都有海浪冲刷。那里人口稠密,有90座城
镇……其中最大的一座是克诺索斯,米诺斯国王就在那里临朝统治了9年,他享有万能的众神之长宙斯的关爱……
  克里特岛面积8336平方公里,是爱琴海上最大的岛屿。这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岛屿,也是一个充满了神话传说的岛屿。这里是众神之王宙斯的诞生地,传说岛上的迪克特山洞就是仙女们抚养宙斯的地方;这里是宙斯和欧罗巴公主伊娥相亲相爱的地方,正是在这里他们生下了岛上的第一批统治者米诺斯和他的兄弟们;这里也是传说中伟大的能工巧匠德达鲁斯创造奇迹的地方,“迷宫”为他带来了不朽的声誉,也给他带来了永远的悲伤,他在迷宫建成后被米诺斯王囚禁,然而在他带领爱子用羽翼飞越赫勒斯滂海峡时却痛失爱子。而这里关于牛首人身怪物米诺陶和忒修斯的故事,更是离奇:克里特岛的国王米诺斯自称是宙斯的儿子,他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强大的王国。海神波赛冬送给他一头美丽而强壮的公牛,希望米诺斯把它献祭给他,但米诺斯却私自留下了公牛。波赛冬大为生气,暗中使计使米诺斯的妻子帕西淮疯狂地爱上了这头公牛,生下了一个牛首人身的怪物米诺陶。家丑不可外扬,米诺斯命令德达鲁斯建了一座迷宫,把米诺陶囚禁在其中。这时,米诺斯的爱子安得洛勾斯在雅典参加奥运会时意外死去,米诺斯征服了雅典,命令雅典必须每隔9年向米诺斯进贡7个童男7个童女,供米诺陶食用。26年后,米诺斯又派人到雅典催索第三次贡品,雅典王子忒修斯挺身而出,决定到克里特岛除掉怪物。临走之前,他和父亲埃该斯约定,如果平安归来,船上就扬起白帆,否则的话就挂黑帆。忒修斯到达克里特后,美丽的米诺斯公主阿丽阿德涅对他一见钟情,她送给忒修斯一柄魔剑和一个线团。忒修斯把线头系于迷宫入口处,手提魔剑,一路放线团进入到迷宫深处,杀死了米诺陶,然后循线团走出迷宫,与阿丽阿德涅双双逃离克里特岛。由于神告诉忒修斯阿丽阿德涅命中注定是狄俄尼索斯的妻子,他不得不单独留下她而自己回雅典。悲伤中的忒修斯忘了与父亲的约定,没有挂上白帆,埃该斯远远望见黑帆,绝望中跳海身亡。爱琴海的名字就是源于这个传说。
  这些美丽动人的神话和传说,长久以来被认为是杜撰出来的童话。米诺斯王是否真有其人?迷宫是否存在?一直是个难解之谜。考古史上的传奇人物施里曼在成功发掘特洛伊和迈锡尼之后,对荷马史诗中多次描绘过的克里特岛很是神往,曾多次前往克里特考察,企图解开有关米诺斯和迷宫的谜团,但最终未能如愿,抱憾辞世。数年后,英国考古学家阿瑟·伊文思弥补了施里曼的这个遗憾。
  伊文思1851年出生于英国的一个乡村,父亲是一个成功的造纸商,家境优裕。受家庭环境影响,伊文思从小对古物情有独钟,尤其喜欢收集和研究古代钱币。他曾就读于牛津大学和德国的哥廷根大学,毕业后去东欧旅行,写了一些有关东欧的这个地区的著作,并在那里结婚、安家。后来伊文思在牛津大学的阿西莫林博物馆担任馆长一职,在他的努力下,阿西莫林博物馆大为改观,从一个堆满灰尘、被人遗忘的角落转变为一个生机勃勃的高水准的博物馆。与此同时,伊文思则利用大量的空闲时间,继续在各地旅游,并开展自己的研究工作。
  1882年,伊文思和爱妻玛格丽特前往希腊旅游,他们拜访了当时已名满欧洲的施里曼。施里曼兴致勃勃地拿出许多他在迈锡尼发现的文物给伊文思夫妇看,其中有一些小小的印章引起了伊文思的注意。这些印章呈环状块状,有许多符号和图案嵌印在粘土或蜡表面,印章上雕刻的符号和图案很古怪,其中有些符号有点像埃及的象形文字,而图案则大多是一些海洋生物的形象。这些符号和图案似乎不像是迈锡尼文化或希腊文化中所能见到的那一种。伊文思以前曾听一些学者指出,迈锡尼出土文物有一些设计及其他特征与典型的“迈锡尼风格”格格不入。那些学者曾暗示,这些特征是某个未知文化的遗迹,该文化对迈锡尼人有过重大影响或彼此之间相互有过影响。面对这些神秘的印章,伊文思推测,它们可能是这个未知文化的线索。他甚至进一步推测,这些印章也许是欧洲文字的源头,爱琴地区曾存在过一种比迈锡尼文明和特洛伊文明更加古老的文明。
  此后数年间,伊文思在地中海东部的一些遗址中搜集了大量类似的印章,人们告诉他,这些印章来自克里特岛。伊文思知道该岛北边海岸附近的克菲那有一个大型遗址,传说这个遗址就是克诺索斯,即米诺斯王宫的所在地。1894年春,伊文思第一次踏上了传说之岛克里特的土地,他走遍了岛上的山山水水,进行详细的考察。他吃惊地发现,岛上商店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古代雕刻印石,甚至连当地农民脖子上挂着的装饰品也是这种印石。当地人把它们当作护身咒符,视如珍宝。伊文思还在这里发现了一些宫廷与市镇的遗迹和遗物,他越来越坚信,克里特的地下埋藏着考古学上的重大秘密。
“神话”变“现实”米诺斯遗址之谜(2)
  伊文思比施里曼幸运得多。施里曼在世时克里特岛处于土耳其的控制之下,施里曼未能得到发掘许可;而到1899年克里特已摆脱土耳其的统治,归于希腊统治下,申请发掘许可相对容易。1900年3月,正是春寒料峭的季节,伊文思从雅典来到克里特岛,他在资金雄厚的“克里特考查基金会”的资助下,终于得到了期盼已久的发掘机会。此时伊文思年已48岁,爱妻去世已有多年,他无牵无挂,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克里特考古工作中。
  克里特没有让伊文思失望。第一天他就挖到了建筑物的墙和一些艺术品;第二天,发现了一堵有壁画的墙和画有图案的石膏作品,它们虽已褪色,但仍可辨认。废墟似乎埋得很浅,几乎每挖一锄都会挖出几件古物,不几天,掘出的文物就堆积如山。出土的文物主要有形状各异的雕刻印石,精致的花瓶,真人大小的陶罐(主要用来装谷物、酒和油)以及数以百计的泥板。泥板上刻着两种由直线构成的未知文字,伊文思称之为“线形文字A”和“线形文字B”,其中“线形文字B”曾在迈锡尼考古发掘中发现过。伊文思清楚地意识到,这里存在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古老的文明,他在书中写道:“这是一种异乎寻常的现象,不像古希腊,也不像古罗马……也许,它的全盛时期可以追溯到迈锡尼时期之前”。
  伊文思向全世界宣告了他的发现,引起了轰动。英国伦敦的《泰晤士报》评论道:“克诺索斯的发掘,在重要性上若不能说是超过,也至少不逊于施里曼的发现。”考古学家们意识到,伊文思发现的是一个全新的文明,他们匆匆赶赴克里特岛,宁静的岛屿顿时热闹起来,克里特的传奇故事再一次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伊文思发现的克诺索斯宫殿
  克诺索斯的发掘工作,在伊文思的领导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天都有大量的文物出土,废墟的形状也一天天清晰起来。经过长时期的艰苦挖掘后,终于,一座规模宏大、结构复杂的遗址出现在人们面前。整个建筑物依山而建,面积约16000平方米,拥有大小房间1700多间。其入口位于西南部,进门之后是一条宽阔的用石板铺成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个面积达1400平方米的中心庭院,庭院东西长南北短。庭院的东部,穿过一个大阶梯,就是米诺斯王室成员的居住地。整个建筑像一座小型的城镇,它有街,有贮藏粮食和货物的仓库,有艺术家的工作室,有住房、礼仪厅和商店等,所有这些,都从中心庭院向四周呈放射状分布。另外,从发掘现场来看,王宫的建筑物也不是一次修成的,这些房屋并不是整齐地上下交迭,而是杂乱地混在一起,它们是在漫长的岁月中利用原有部分建筑不断地改建、扩建,逐渐变得庞大起来的。这些数以千计的房屋,彼此之间用长廊、门厅、通道、阶梯等连通起来,千门百廊、曲巷暗堂,扑朔迷离,仿佛是一个没有出路的大陷阱,稍不留神,就会迷路。看来“迷宫”传说不无根据。
  1906年,伊文思在遗址附近修建了自己的住所,从此在这里定居下来,把毕生的精力都投入到对克诺索斯的发掘、修复和研究工作当中。1911年,由于他在考古学上的重大贡献,英国政府授予他爵士爵位。1921~1935年,《米诺斯王宫》一书陆续出版,这本书总结了他在克诺索斯数十年的研究成果,奠定了米诺斯研究的基础。尽管现在看来伊文思的有些结论并不正确,但后人正是在他研究的基础上,才对米诺索斯文明有了比较详细的了解。
  “迷宫”中的谜团米诺斯文明之谜
  米诺斯王宫遗址的发掘,将欧洲文明的起源整整提前了1000年。但是,米诺斯文明如同传说中的迷宫一样,神秘莫测。它究竟从何而来?又为什么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诸如此类的问题,有待于进一步作出阐释。
  克里特岛很早就有人类居住,伊文思把最早有人定居的时间追溯到公元前8000年。最新的研究表明,克里特最古老的居民只能追溯到公元前6000年。被认为是米诺斯时期的文化约在公元前2500年出现。在这期间,克里特人居住在山洞或小村落中,考古发现了很多这个时期的村落遗址和石斧、石刀等工具。从已有的考古资料看,克里特最早的居民来自于岛外,他们来之前,已经掌握了比较先进的磨制石器技术和制陶技术。至于他们来自何处,至今没有定论。大多数学者认为,从克里特所处的地理位置看,小亚细亚西南部和叙利亚一带最有可能是克里特居民的老家。在这一带发掘出的新石器时代的遗物,与克里特同一时代的遗物有很多相似之处。但另一些学者指出,克里特考古发现的一些器物如双面斧、鸽子等,与北部非洲文明尤其是埃及文明惊人地相似,也许是美尼斯征服下埃及时一部分避难者来到了克里特岛。
  不管克里特最早的居民来自何方,总之随着时间的推移,克里特人口不断增加,并开始聚居到比较大的地方。公元前2000年前后,沿海一带建立了很多城市,其中克诺索斯是比较大的一个。由于地理上的优势,克里特人与西亚、北非的交流逐渐频繁。这个时期克里特文化中最有特色的遗物就是呈环状块状、上面雕刻着许多古怪符号和图案的小印章。
  约在公元前1800年左右,克里特进入“旧王宫时期”。在此期间,克诺索斯建造了大型的宫殿,另外在马里亚和菲斯托斯也出现了王宫建筑。这些王宫都建有坚固的城墙,说明当时岛上还没有统一,相互之间常发生战争。从出土的旧王宫遗址来看,克诺索斯的王宫规模最大,大概那时它最有实力。“线形文字A”产生于这个时期,它是从象形文字发展而来的,是一种线形音节文字。考古学家共发现了220件“线形文字A”泥板,但这种文字至今未释读成功,仍然是个谜。有朝一日学者们若能成功破译“线形文字A”,许多遗留问题则可望得到圆满解答。
“神话”变“现实”米诺斯遗址之谜(3)
  “旧王宫时期”一直延续到公元前1700年,此时一场大地震毁坏了岛上所有的宫殿。后来米诺斯人重建了宫殿,进入“新王宫时期”。新王宫时期从公元前1700年延续到公元前1470年左右,当时的米诺斯文明在政治、经济、艺术等方面都达到了顶峰。考古学家在岛上发现了许多米诺斯人居住的宫殿、城镇和村落,克诺索斯的米诺斯王宫就是最大的一个。虽然至今有关米诺斯统治者的情况仍鲜为人知,学者们甚至不知道米诺斯指的是具体的一个国王还是伊文思认为的那样代表了一个朝代的统治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即米诺斯社会是高度
组织化的社会,正是在这样一个统一协调的社会下,才创造出了神奇辉煌的米诺斯文明。
  米诺斯此时的影响已远远超出了克里特岛本身。由于擅长航海,米诺斯人拥有高效率的船队。“新王宫时期”的船只长达100英尺,横渡地中海轻而易举。米诺斯的经济主要靠贸易,海外贸易非常发达,与希腊大陆、埃及、西亚甚至两河流域等地都建立了贸易关系,主要出口橄榄油、葡萄酒、木材、羊毛绒、陶器、珠宝、刀具等物品。米诺斯的工艺品在整个地中海东部都有所发现,而在米诺斯的遗址上也发现了许多来自西亚、北非地区的金属制品。为确保海上运输的安全,米诺斯还建立了一支所向披靡的舰队,称霸地中海地区。古希腊神话传说中提到米诺斯有一支无敌舰队,爱琴海地区纷纷向其俯首称臣,甚至连雅典也一度臣服于它。米诺斯人称霸地中海的盛况在米诺斯的绘画和雕刻上也有所反映,许多艺术品都以海洋生物为装饰,表示了米诺斯人与海洋的密切关系。历史上也把这时期的米诺斯称为米诺斯霸国。
  米诺斯霸国在建筑上成就卓著,对后来的希腊建筑影响巨大。米诺斯王宫有“迷宫”之称,古代的人们认为只有神话中的巧匠德达鲁斯才能设计和建造这样的杰作。王宫建筑的房屋大都很宽敞,房屋内外往往只用几根柱子隔开,这与克里特温暖的气候有关。它的采光系统安排得很巧妙,房屋之间安置了一个个采光和通风的天井,光线和空气可进入室内。每一组围着采光天井的房屋中,都有一个长方形的主要房间,称为“麦加伦”,意即“正厅”,在以后的希腊神庙建筑(如雅典卫城)中常有这种建筑形式。王宫建筑也广泛采用了圆柱,圆柱设计得上粗下细,看上去非常协调,说明当时的建筑师已充分考虑到了人的视觉差异。最令人叫绝的是王宫的供水和排水系统,水从外面引入,水管用经久耐用的陶土制成,设计成两头小中间大,可利用水的冲力充分排污。王宫中有浴室,有厕所,卫生状况好得惊人。无论从整体布局,还是细微之处,到处都闪现着米诺斯人的智慧之光。
  米诺斯迷宫图
  发掘出来的王宫建筑中,最有名的是“御座之室”和“大阶梯”。“御座之室”位于中心庭院西面,分为前后两部分,前室面向中心庭院,内有一个长方形地穴;后室较大,里面放着一个石制的宝座。宝座高高的靠背用雪花石膏制成,放在一个正方形的基脚上,座位下有奇异的卷叶式凸雕。地板染成红色,一面墙上画着两只躺着的鹰头狮身蛇尾的怪兽。伊文思刚开始认为这是一个浴室,但没有找到排水的地方。后来他又认为这里是3000多年前米诺斯王的议事厅,最后又从其浓厚的宗教意味联想到它是“地下世界的恐怖法庭”(米诺斯是传说中的冥王)。它的真正用途是什么,恐怕无人得知也无从得知。
  另一个重要的建筑是“大阶梯”,它不仅是通向东面王室居所的唯一通道,而且在建筑群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它与附近好几堵墙相联,墙上绘有壁画。阶梯的另一面安置有低矮的栏杆,栏杆上竖着上粗下细的柱子,支撑阶梯上的数个平台。伊文思为了不让“大阶梯”塌垮,用钢筋水泥予以加固,虽然这种“复原”遭到批评,但使“大阶梯”得以保存至今。
  对于这个富丽堂皇的大建筑,德国学者沃德利克却持异议。他在1972年出版的一本书中提出,这个建筑绝非王宫,而是王陵或贵族坟墓。在他看来,那些被大多数考古学家认为是贮粮、油、酒的大陶罐其实是盛体的葬具,里面注满蜜糖以防腐;壁画象征灵魂转入来世,并且把死者在幽冥世界所需物品也画在上面;王宫中精细复杂的管道也是应防腐所需而铺设。这位德国学者详细阐述了自己的理由:首先,从建筑物的位置看,此地很开敞,易于四面受敌而无从防守;其次,此地缺少泉水,要从外面引入,居民不够饮用;再次,那些所谓的御用房屋,大都潮湿、阴暗,讲究生活情趣的米诺斯王族竟会选择这样的地方作居所吗?另外,若真是王宫,为什么在王宫范围内却没有厨房、马厩之类的房舍?难道这里的居民不需要食物和交通工具吗?沃德利克的观点与伊文思的截然相反,且所描绘的画面令人毛骨悚然,但是,近百年的考古发掘又表明,这里从未发现过墓葬之类的遗迹或体。这一点又该作何解释呢?
  米诺斯的建筑令人惊叹迷惑,而米诺斯的壁画则令人心旷神怡。那些生气勃勃、充满现代情趣的壁画,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富裕、安闲、友善、文雅的米诺斯社会。米诺斯壁画的颜料未干时涂抹上去,色彩渗入墙壁,所以至今依然鲜艳如初。壁画题材多样,其中有一些是装饰性壁画,多以花草、海洋生物为内容,风格妩媚。在一间被称作“王后寝宫”的墙壁上,画了蓝色的海豚和五颜六色的鱼和珊瑚,色彩鲜艳,姿态生动,极为精彩。
“神话”变“现实”米诺斯遗址之谜(4)
  伊文思发掘出来的克诺索斯青铜时期壁画,描绘运动员在牛背上跳跃之情景。
  另外有许多壁画表现了米诺斯人的生活情景。中心庭院南侧宫墙上有一幅名为《戴百合花的国王》的壁画,画中的国王如真人大小,头戴百合花和孔雀羽毛的王冠,过肩的头发向外飘拂,脖挂金色百合串成的项链,身着短裙,腰束皮带,风度翩翩地向前走去。一幅名为《纤细壁画》的壁画,则在画中央画了几个坐着的宫女,她们神态从容,穿着各色服装,头
发迷人地披在肩上,佩戴着项链和头饰,华丽妩媚。最动人心弦的是被称作《斗牛》的壁画,图上的那头牛正向前猛冲,牛的前方站有一个少年,正用力按住牛角;牛身后的少年则双脚离地,双手扬起,把一名红装少女弹向空中,少女则稳稳倒立在牛背之上。这是杂技表演还是一种宗教仪式?其中的含义至今不明。
  另外,米诺斯人的宗教问题也是米诺斯社会令人费解的地方之一。许多考古学家认为,米诺斯许多壁画和雕塑表现的是女神或女祭司,他们相信,米诺斯人心中的上帝是女神,女人在米诺斯的宗教礼仪上扮演着重要角色。米诺斯的女神或女祭司,常常手握毒蛇或双叶斧,这种双叶斧在米诺斯作品中常常可以看到。另外,米诺斯的宗教似乎与牛也有不解之缘。米诺斯王宫出土了许多有关牛的图画和物品,如前面提到的《斗牛》图,牛头形的酒杯、公牛塑像、牛角装饰的大门和坛罐等。牛与米诺斯的宗教有什么联系?米诺斯人为什么要供奉手握毒蛇的女神?他们信仰、畏惧的是什么?
  最新研究成果表明,米诺斯的宗教也可能有其阴暗的一面。米诺斯人原来一直被看成是有文化教养、热爱和平的民族,但最近的考古发现却使这种形象蒙上了淡淡的阴影。1979年,考古学家在一座小建筑物里发现了四具体,其中三具在地震中被震得粉碎,剩下的一具是一个18岁的男子,像是被捆绑着做献祭仪式,礼仪刀具横放在他身上。4年后,考古学家在克诺索斯西北的一个地窖里又发现了两具儿童骷髅,一个8岁,一个11岁。这两个儿童是在祭礼上被杀的,而且肉还用刀子从骨上剔下。这些新的发现,迫使人们对米诺斯文化重新进行审视。
  正当米诺斯霸国如日中天之际,公元前1470年,破坏和毁灭突然降临,克里特岛上的城市几乎同时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不久,这个称雄一时的海上霸国消失在海涛和风声中,只留下一些悠远神秘的传奇故事。是谁毁灭了米诺斯文明?对此,历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认为,米诺斯霸国的毁灭与米诺斯远征西西里有关。传说米诺斯为寻找德达鲁斯而来到西西里,被年轻美丽的西西里公主烫死在浴缸中,米诺斯霸国群龙无首,从此湮灭无闻。伊文思则认为,米诺斯文明毁于地震。1926年的一次克里特大地震,给伊文思以强烈印象,他写道:“一阵沉闷的吼声从地下迸发出来,像一头激怒的公牛被蒙住挣扎时发出的那种吼叫。”他认为此解释是合乎逻辑的,因为克里特岛和其他爱琴海岛屿经常有地震发生,是地震使米诺斯文明走到了尽头。此外,这个原因也有助于解释地下迷宫中牛首人身怪物的传奇故事。
  20世纪中期以后,更多的自然灾害证据被发现,一些考古学家提出,是桑托林火山爆发导致了米诺斯文明的毁灭,桑托林火山距克里特岛约130公里。1967年,美国考古学家在该岛60多米厚的火山灰下挖出了一个古代商业城市,该城市遗迹表明它与米诺斯人有密切的贸易和文化联系。经研究表明,桑托林火山曾在古代有过一次猛烈的爆发。这次火山爆发不仅给克里特岛带来了致命的尘埃雨,极大地损害了岛上的农业和畜牧业,而且火山喷发引起了巨大的海啸,滔天巨浪毁坏了海港城市,也摧毁了克里特人统治海洋的命脉——船队,克里特陷入了一片荒芜之中。然而最新研究表明,桑托林火山爆发约在公元前1645年,另外桑托林火山的爆发似乎也不可能达到毁灭克里特岛的能力。
  考古学家更倾向于认为,是人为原因而不是单纯的大自然毁灭了米诺斯文明。从考古发掘来看,米诺斯文明是人类暴行的牺牲品,并且是越海而来的异族入侵毁灭了它。但谁是入侵者呢?很多考古学家认为,米诺斯文明毁于希腊大陆上的阿该亚人之手。阿该亚人是剽悍好斗的民族,他们在迈锡尼、梯伦斯修筑了坚固的城堡,统治着周围的民族,他们逐渐成为米诺斯人最危险的对手。约在公元前1470年到公元前1380年,阿该亚人大举入侵克里特岛,统治了克诺索斯,在此期间,迈锡尼占领者用“线形文字B”取代了“线形文字A”。而从考古发掘来看,米诺斯人似乎并不是一个好斗的民族,也许正是这一点导致了他们最终的覆亡。不过,这里仍然存在疑问:即使阿该亚人再骁勇善战,但他们要征服此时号称海上霸国的米诺斯又谈何容易?他们是如何征服米诺斯的?也许,米诺斯文明的毁灭另有隐情。
  米诺斯文明毁灭了,这个历史悠久、强盛一时的海上霸国消失在蔚蓝色的地中海中。但是它所创造的文明并没有终结,希腊大陆上的迈锡尼继承了它的文化传统,成为爱琴文明新的中心,欧洲文明又开始了新的进程。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暮色苍茫中,米诺斯古文明的迷宫神秘莫测,相信有一天我们能真正发现打开迷宫的钥匙。
远古的石制奇迹马耳他岛巨石建筑之谜(1)
  除了神秘莫测的英格兰巨石阵外,20世纪初以来在地中海上的马耳他岛也陆续发现了多处规模宏大、设计独特的史前巨石遗迹。这些不可思议的巨石遗迹的建造者是谁?在蛮荒落后的石器时代,他们为何耗费如此巨大的精力来建造这些巨石建筑?它的用途何在?人们百思不得其解。
  作为古文明的一部分,巨石遗迹遍布世界各地。例如埃及的金字塔,复活节岛上的巨石
建筑,英格兰的巨石阵,法国布列塔尼半岛的巨石遗迹……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据考证,这些巨石遗迹约建造于公元前3500年至公元前1500年间的石器时代。自从有文字记载以来,关于这些古怪巨石建筑的来历和用途就引起了人们的种种猜测。中古时代的人们普遍相信,是魔鬼或巫师建造了这些巨石建筑,或者它们是由大洪水前地球上出现的巨人所建。也有人认为它们是古代塞尔特人的督伊德教祭司所建。另外一些人则认为,欧洲的巨石建筑是由失落的亚特兰蒂斯帝国所建。这些巨石遗迹究竟何时建立?由谁而建?因何而建?是庙宇、坟墓,还是所谓的古代“计算机”?学者们上穷碧落下黄泉,始终无法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所有的远古巨石遗迹当中,马耳他岛上的巨石建筑独具特色。与目标明显的英格兰巨石阵不同,马耳他岛巨石建筑的发现纯属偶然。马耳他岛是地中海上的一个小岛,面积246平方公里,位于利比亚与西西里岛之间。就在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岛上,20世纪以来人们却接二连三地发现了30多处史前巨石建筑遗迹。其奇特的设计和宏大的规模,引起了人们强烈的兴趣,在欧洲掀起了“史前巨石建筑研究热”。
  马耳他神庙
  1902年,马耳他岛繁荣兴旺的佩奥拉镇发生了一起轰动世界的大事。当时一群建筑工人正在为一家食品店盖房,其中有几个工人为建造一个蓄水池正满头大汗地凿着地下的岩石。突然,脚下的岩石露出一个洞口,待凿开一看,竟是一个通过凿通硬石灰岩而建成的宏伟的地下室。起初,工人们并没有在意,只是把凿下来的碎石、废泥以及垃圾堆放在洞穴里面,但其中一个颇有头脑的工人认为此事非同寻常,便向当地有关部门作了汇报。闻讯赶来的考古学家们对洞穴仔细地进行了挖掘和清理,一个规模宏大、设计独特的史前建筑逐渐清晰地呈现在世人面前。沉寂的马耳他岛由此一时名声大噪。
  这座巨大的石制地下建筑共分三层,最深处距地面12米,错综复杂,仿佛一座地下迷宫。它由上下交错、多层重叠的多个房间组成。里面有一些进出洞口和奇妙的小房间,旁边还有一些大小不等的壁孔。中央大厅耸立着直接由巨大的石料凿成的大圆柱、小支柱,支撑着半圆形的屋顶。整个建筑线条清晰、棱角分明,甚至那些粗大的石架也不例外,没有发现用石头镶嵌补漏的地方。它的石柱、屋顶风格与马耳他其他许多古墓、庙宇如出一辙,但别的庙宇都建在地上,这座建筑却深藏于地下的石灰岩中。由于构造奇特,人们借用希腊文“地窖”一词来形容它,意为“地下建筑”。
  这座“地下建筑”是“庙宇”还是“坟墓”?在生产力极其落后的石器时代,马耳他的岛民为何耗费如此巨大的精力来建造这座庞大的地下建筑?
  有人认为它是一座地下庙宇。在这座地下建筑中,有一个奇妙的石室,人们称之为“神谕室”。由于设计独特,石室内产生了一种神奇的传声效果,因此石室又被称之为“回声室”。 这个石室的其中一堵墙被削去了一块,后面是状似壁龛、仅容一人的石窟,一个人坐进去照平常一样说话,声音会传遍整个石窟,并且完全没有失真。由于女人声调较高,不能产生同样的效果,设计者就在石室靠顶处沿四周凿了一道脊壁,女人的声音就沿着这条脊壁向外传播。正是因为有这个石室存在,考古学家断定这座地下建筑是一个在宗教方面有着特殊用途的建筑物,说不定它就是祭司的传谕所。此外,考古学家在发掘过程中发现了两尊侧身躺卧的女人卧像,还发现了几尊丰乳肥臀也许以孕妇作为蓝本的女人卧像。据此,考古学家推测,这里或许是崇拜地母的地方。由于整个建筑埋在地下,不见天日,因而显得阴森怪异。设想一下,当一个虔诚的原始人置身于这样一个诡秘幽玄的地下石室时,突然传来隐身人的说话声,他能不毛骨悚然从而对其产生敬畏之情吗?
  然而,这座建筑真的就是一座地下庙宇吗?事实并非如此简单。越往地下深层发掘,考古学家发现它越不像是庙宇所在,尤其是在一个宽度不足12米的小石室里竟然发现埋藏有7000具骸骨。这些骸骨并不完整,骨殖散落在狭小的空间中,说明是以一种移葬(即初次土葬若干年体腐烂成了骷髅后,捡拾骨殖到别处重新安葬)的方式集中起来的,这种埋葬方式在原始民族中很普遍。地下室难道是善男信女们的永久安息之地吗?
  根据挖掘出来的牛角、鹿角、凿子、楔子、两把石槌以及做精工细活用的燧石和黑曜石判断,再根据其建筑风格推测,此地下建筑约建于公元前2400年前后,当时岛上正处在石器时代。那么,岛上居民什么时候把骨殖放到这个地方来的?马耳他的居民又为什么要如此安放骨殖?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知道这座地下建筑在什么时候变成了墓地。兴许初建时它就兼有庙宇和坟墓的双重用途。也许这是一座仿效地上建筑而建的一座地下庙宇,也许它就是死者的安息之地。这些问题均无从回答,难以确定。很多解释也都在两可之间。
远古的石制奇迹马耳他岛巨石建筑之谜(2)
  继发现地下建筑后,马耳他岛又陆续发现了另外一些石器时代的石制建筑。1913年,在该岛一个名叫塔尔申的村庄发现了巨大的石制建筑。经考古学家鉴定,这是一座约在5000多年前建造的庙宇。庙宇占地达8万平方米,是欧洲最大的石器时代遗址。站在这座庙宇的废墟面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宏伟的主门,通往宽敞的厅堂和有着错综复杂走廊的各个房间。整个建筑布局精巧,雄伟壮观,好多个祭坛上都刻有精美的螺纹雕刻。
  这种精心设计的巨石建筑遗迹在马耳他岛上不止一处。在哈加琴姆、穆那德利亚、哈尔萨夫里尼,考古学家们也发现了几座经过精心设计的庞大建筑物。它们都用石灰石建成,有的雕琢粗糙,有的琢磨光滑,有的建筑物的墙上有粉饰,有的则精雕细刻,各有特色。哈加琴姆的庙宇用大石块建造,里面发现了一些石桌,它们排列在通往神殿门洞内的两侧,有些石桌至今未能肯定究竟是祭台还是柱基。考古学家在神殿里还发现了多尊母神的小石像。这座建筑是最复杂的石器时代遗迹之一,许多谜团有待进一步考证。
  穆那德利亚的庙宇又是另一番景象。它大约建于4500年前,由于建在海边的峭壁上,可以在上面俯瞰苍茫无际的地中海。它的底层呈扇形,是典型的马耳他巨石建筑的特征。那些大石块由于峭壁的掩护,很少受到侵蚀风化,保存得相当完好。
  最令人感到神秘莫测的是名为“蒙娜亚德拉”的一座神庙。这座庙宇又被称为“太阳神庙”,它的结构很奇特,人们在惊叹之余又觉疑雾重重。一位名叫保罗·麦克列夫的马耳他绘图员曾对这座庙宇进行了仔细的测量,根据测量出来的数据,他提出一个惊人的假设:这座庙宇实际上是一座相当准确的太阳钟!保罗·麦克列夫指出,根据太阳光线投射在神庙内祭坛和石柱上的位置,可以准确地显示夏至、冬至等一年中的主要节令。而且,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座神庙是在公元前10205年建成的,也就是说离现在已经1.2万年了。在那个遥远的年代,神庙的建造者居然有那么高深的天文学和历法知识,能够周密地计算出太阳光线的位置,设计出那么精确的太阳钟和日历柱吗?
  不少学者的研究表明,马耳他岛上的巨石建筑的建造者们在天文学、数学、历法、建筑学等方面都有极高的造诣。这些庙宇有的本身就是可以判断节令的历法标志,有的甚至还可用作观测天体的视向线。另外还有人提出,这些庙宇能当作一部巨型计算机,准确地预测日蚀和月蚀。这是庙宇的真实面貌还仅仅是一种巧合?
  马耳他石器时代的巨石建筑遗迹使人们对名不见经传的马耳他岛刮目相看,同时又疑窦丛生:石器时代的马耳他岛居民真有这么高的智慧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是怎样获得这些知识的?为什么他们在其他领域却没有相应的发展呢?是什么原因激发了他们建造巨石建筑的热情?这些“知识”又为什么莫名其妙地中断了?这一切至今仍没有人能够圆满回答。
失踪的雕像罗德岛巨像之谜(1)
  罗德岛上的太阳神巨像被喻为世界七大奇迹之一。它从建立到被毁只有短短的56年,但有关它的传说却远播四方。这座神奇的雕像是如何建成的?它的形状怎样?倒塌之后又去了哪里?
  罗德岛位于爱琴海与地中海交界处,西距希腊大陆450公里,北距土耳其大陆19公里,面积1400平方公里,人口7万。这个弹丸之地的北端就是罗德市,它是全岛的首府,全岛60%的
人口集中在这里,举世闻名的太阳神巨像就坐落在罗德市的码头边。游人一登上码头,就可看见两座圆形石柱和柱上的两个铜雕小鹿,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渺小、空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雄伟气势。鹿是罗德岛的象征,当年巨像曾屹立在它的上方,看千帆竞逐。
  关于罗德岛,有一个美丽的神话传说。在远古时代,希腊诸神为争夺主神之位展开了大战,宙斯最后获胜,成为万神之王。志得意满的宙斯登上宝座后开始论功行赏,分封诸神,但独独忘了给当时正出巡天宫的太阳神阿波罗留下一块封地。阿波罗回来后大为不悦,宙斯乃施展神力,指着隐没于爱琴海深处的一块巨石分封给阿波罗,巨石欣然浮出水面,欢迎阿波罗的到来。这块晚到的封地被蔚蓝色的海水所围绕,风光秀丽,气候温暖,阿波罗颇为满意,便用爱妻罗德斯(爱神阿芙罗狄蒂之女)的名字,命名为罗德岛。他的三个儿子卡米诺斯、莫诺利索斯和林佐斯被分封在岛上各处,各自建立起自己的城邦。
  这虽然是神话传说,但在罗德岛确实存在过三个城邦,即卡米诺斯、莫诺利索斯和林佐斯。它们凭借罗德岛处在东西方交界处的地理优势,以及岛上肥沃的土壤,良好的气候,逐渐发展起来,成为地中海上重要的商务中心。公元前408年,这三个城邦联合成统一的罗德国,并在岛的北端建立联邦首都,这就是后来的罗德市。
  罗德岛的繁荣富庶,吸引了希腊大陆上的人们争先恐后地到这里经商、定居或办学,岛上的文化也很快繁荣起来。正是在这个时候,岛民皮桑德罗斯写下了史诗《伊拉克利亚》,其后希腊的大哲学家亚里士多德也曾来罗德岛招收弟子,讲授哲学;雅典的大演说家艾斯霍尼斯也在岛上办过学校。罗德岛文风极盛,成为当时著名的文化中心之一。
  公元前4世纪前半期,希波战争进行得如火如荼,作为希腊世界的一员,罗德国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公元前377年,罗德加入了雅典组织的第二次提洛同盟,共同抵御波斯的侵略,但是在别人的煽动下,罗德不久后(公元前356年)又退出同盟。希波战争后,希腊内部发生了旷日持久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在内讧中实力大大削弱,为随后兴起的马其顿亚历山大所征服,希腊世界从此衰落。小小的罗德国在亚历山大势力如日中天之时勉强维持了独立,但它的富裕却令周边大国虎视眈眈,必欲据之而后快。亚历山大、波斯都曾入侵过罗德,罗德国势岌岌可危。
  亚历山大不幸英年早逝后,他的部将们争权夺利,帝国最终一分为三,安提柯、塞琉古、托勒密各据一方。罗德由于在经济上与埃及联系密切,乃与托勒密一世保持了良好的关系。公元前305年,对罗德垂涎已久的马其顿国王安提柯一世派儿子达摩瑞斯率领4万军队,大举入侵罗德岛。强敌压境,全岛居民撤守至岛东端海岬上的林佐斯城堡,进行殊死抵抗。林佐斯城堡建在突入海中的山丘上,三面陡崖高达100米,城墙依崖而建,城垛上有炮台镇守,易守难攻。这样,全岛居民凭借天险同仇敌忾,终于击败了入侵者。马其顿军队丢盔弃甲,大败而走。公元前304年,双方签署和约。
  罗德居民为纪念这次胜利,把马其顿军队丢弃的铜制枪械收集起来,统统予以熔化,由雕刻大师哈列塔斯负责铸造一座太阳神阿波罗(罗德居民也称为赫利阿斯)神像,因为传说中阿波罗是罗德岛的保护神,当地居民以此来感谢阿波罗对他们的保佑。哈列塔斯用了整整12年时间(公元前294年至公元前282年)才把巨像塑成。
  据记载,此神像高约33米,重12.5吨,手指比人高,大脚内部可作居住的窑洞。雕像是中空的,里面用石头和铁的支柱加固,外包青铜壳。传说太阳神雕像头戴太阳光芒的冠冕,左手执神鞭,右手高挚火炬,两脚站在港口的石座上,船只可以从其胯下进出。太阳神的台座上还镌刻着一首赞美诗:
  我们竖起你,赫利阿斯。
  直达奥林匹亚山巅。
  多利斯山区的罗德人敬仰太阳神,
  你使小岛免遭横蛮。
  世界如此瑰丽,
  自由不容涂炭。
  在古希腊,建造10米左右高的雕像并不罕见,但建造如此巨大的神像却是空前绝后的。怪不得巨像建成之初,便被同时代的罗马哲学家安蒂培特誉为“世界七大奇迹之一”。
  如此巨大的雕像是如何铸成的?在缺乏起重设备的远古时代又如何把它竖立起来的?这些都是令人难以想象的事,也是太阳神巨像让人迷惑惊奇的原因之一。
  巨神像体积太大,无法像建造一般雕像那样,先制出模型,然后分成几部分铸造,最后再进行整合和竖立。据文献记载,巨人像是分步建造起来的:首先,在建好白色的大理石基座后,把已铸好的脚到踝关节这一部分安装固定好。由于神像体积高大,所以神像的脚设计得比较大,使它能承受上部神像的压力。完成这一步后,雕像家指挥工匠在已完成部分的周围堆起巨大的土堆,然后站在上面接着做下一部分工作,这样一步一步向上发展。在每一步进行之前,雕塑家都先用一种铁制的框架和一些方形的石块从内部加固雕像,以保证雕像的稳定。就这样,在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后,哈列塔斯创造了一个与真神相似的神像,“给了世界第二个太阳”。
失踪的雕像罗德岛巨像之谜(2)
  然而,罗德岛巨大铜像只矗立了50余年就惨遭不测。公元前227年至公元前226年(一说公元前224年),罗德岛连续发生毁灭性的大地震,岛上的城市建筑遭到严重破坏。太阳神像也从它最不牢固的地方——膝盖处断裂开了,倒塌在地,只留下台座和两条小腿。古罗马著名的自然学家普林尼在《自然史》一书中赞叹道:“即使躺在地上,它也仍是个奇迹。”埃及法老托勒密三世向罗德岛人伸出了援助的双手,准备提供一笔巨额款项帮助罗德岛人修复太阳神巨像,但罗德人谢绝了托勒密三世的好意。
  神像巨大的身躯横在地上,任凭风吹雨打,秋去春来。约900年后,即公元653年,阿拉伯人侵入罗德岛,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巨像残骸,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残骸运送到叙利亚,卖给了一位商人。据说那个商人用了880头骆驼才把残骸运完,以后巨像就不知去向。又有人说,巨像倒塌不久后就被人盗走,但贼船在海上遇风暴沉没,铜像埋在深深的海底。铜像究竟去了哪里?恐怕是无从知晓的了。
  罗德岛的太阳神巨像已不复存在,但有关这个神奇雕像的传说和猜测却经久不衰。人们以史书中的简略记载为根据来构思它的规模,再加上自己的揣测,“设想”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太阳神巨像”的形象。
  早在公元11世纪,人们就对传说中的罗德岛神像外形作出这样的推测:巨像右手举着投枪,左手按着长剑,柱脚是很高的圆柱,四周环绕着起伏的海浪。但有人提出异议,说太阳神阿波罗像应该是头戴太阳光环,驾驭着马车,马车上载着一轮鲜艳的红日,而且传说中巨像的胯下能进出轮船。由于谁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驳倒对方,争论不了了之。
  到了文艺复兴时期,灿烂辉煌的古希腊文明使处在沉闷黑暗时代的人们目眩神迷,罗德岛的太阳神巨像又一次激起人们强烈的好奇心。他们找出那些尘封已久的古代文献,仔细研究后认定:罗德岛的太阳神巨像两脚宽宽地叉开,横跨在罗德港的两岸。阿波罗手持火把,威严地注视着往来船只。在这里,罗德岛巨像被设想成灯塔,它为进出罗德港的船只起着导航和保护作用。
  这个设想在崇尚科学、理性的近代遭到质疑。理由是:罗德岛巨像高达33米,按力学原理,巨像两脚间间隔最多只有10米宽,这样的跨度,稍具规模的船只进出都有困难;而且若是这种姿势,巨像的整体格局就会失去平衡。而据普林尼的记载和人们的传说,罗德岛太阳神巨像布局合理,气势非凡。
  进入20世纪,史学家对罗德岛巨像的推测和争论还在继续。1919年,法国史学家弗·普洛萨提出,罗德岛巨像应该是太阳神驾驭二轮四马车,矗立在罗德港口。反对意见称,据现有的残迹看,太阳神绝非驾车姿势,而且从力学角度看,这个底座根本无法支撑没有根基的四匹飞马的重量。
  1932年,另一位名叫阿里别尔·加布里埃尔的法国史学家宣称模拟出了罗德岛的太阳神巨像:巨像为立正姿势的luoti(被禁止)像,右手高擎火炬,左手紧贴体侧夹着长矛。这不由让人联想起纽约港口的自由女神像姿势,据说法国雕塑家奥古斯都·巴托尔迪正是受到罗德岛太阳神巨像的启迪,创作了举世闻名的自由女神像。此外,有人提出疑问:罗德岛巨像作为世界七大奇迹之一,难道就是如此简单的浇铸而成吗?而且,这种立正姿势,也完全与原始的脚的站立姿势相矛盾。
  争论还在继续。1956年,英国历史学家盖尔别尔特·马力安根据他在罗德岛找到的一块浮雕,把巨像设想成这个形象:太阳神站在地上,右手挡在前额,双目远眺,左手背搭着一件长衫,长衫一直拖到地上,形成巨像的另一个补充支柱。但有人嘲笑说,马力安把太阳神当成了一位角斗士,或者干脆是牧羊人,哪里有神的气势和威严?
  考古学家的努力似乎为了解真相带来了一线希望。随着对罗德岛考古发掘的深入,越来越多的文物被发掘出来。一枚出自公元前3世纪的钱币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这枚钱币上有太阳神赫利阿斯的头像,经专家鉴定,这个头像正是太阳神巨像作者哈列塔斯作品的临摹画。但遗憾的是,铜币上只有赫利阿斯的头像,没有身体,巨像的姿势依然无法推测。也许将来有一天,考古学家们能为我们解开这个千古之谜。
  小小的罗德岛,如今游客众多,罗德岛居民依然享受着太阳神带给他们的恩泽。只是,满怀憧憬的旅客总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1984年春天,希腊政府提出准备修复巨像,也许这个决定会加快对巨像真相的揭示。不久的将来,世人也许能重新看到几千年前曾屹立在这里的太阳神巨像,领略巨像的雄伟风采。
庞贝古城和赫库兰尼姆城覆灭之谜(1)
  维苏威火山的突然爆发,使得古罗马的庞贝城和赫库兰尼姆城消失在熔岩和火山灰中。从此这两座繁华城市离开了人们的视线,其名字也逐渐被人淡忘。时隔1600多年之后,这两座被灾难冻结的城市重见天日,成为再现古罗马人社会生活面貌的“活化石”。
  庞贝城和赫库兰尼姆城相距8公里,位于意大利那不勒斯东南的维苏威火山脚下。
  庞贝城始建于公元前6世纪,公元前4世纪开始逐渐受到罗马势力的影响,公元前89年与赫库兰尼姆城一同并入罗马。由于这里濒临海湾,阳光明媚,气候宜人,很快吸引了罗马的权贵和富豪。他们在这里兴建豪华的游乐场所和宅邸,城市规模不断扩大,街市日益繁荣。
  公元79年8月,维苏威火山不断冒出股股白烟,出现火山爆发的前兆。过惯了安定祥和日子的居民并没有太在意,他们照常生活、工作。以前这里也常有此类现象发生,但过一阵子就烟消云散了。可是这一次,两城居民连做梦都没有想到,厄运就要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8月24日这天,两城的居民像往常一样开始了他们一天的生活。中午时分,毁灭性的灾难到来了。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维苏威火山口岩浆汹涌而出,直冲云霄,遮天蔽日的黑烟挟带着滚烫的火山灰向人们袭来,刹那间天昏地暗,地动山摇。之后,火山爆发引发了暴雨,雨水扫荡着山上的石块、泥沙、火山灰,形成巨大的泥石流,顺着山势滚滚而下,冲向山麓平原。大灾难的目击者小普林尼(老普林尼的外甥)6 年后在给历史学家塔西佗的信中,生动地描述了火山爆发时的状况:“一大片雪松形状的乌云突然出现在地平线上,巨大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由于天空变得一片黑暗,火焰显得分外耀眼。地震频频不断,我们都不敢出去,因为那燃烧着火的碎石正像冰雹那样从天上猛砸下来……”小普林尼是在与庞贝城相隔20公里以外的另一座城市里体会到这番感受的,位于火山附近的庞贝城和赫库兰尼姆城居民的感受可想而知了。
  待烟消云散、土地冷却之后,庞贝城、赫库兰尼姆城这两座昔日繁华热闹的城市已被灼热的岩浆、火山灰和泥石流所埋葬,它们的历史就此戛然中断。此后,维苏威火山又于公元203年、305年、472年、512年等多次爆发。由于火山灰和熔岩的多次覆盖,使地下的古城埋得更深,后人从地面上再也见不到古城的一点踪迹了。千百年来,人们只是从古籍史册中和民间传说中才知道曾经有这么两座古城存在,但究竟它们在哪里,是什么样的,却始终是个不解之谜。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转眼1600多年过去了。一个偶然的发现使得被遗忘已久的庞贝古城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1709年,一群工匠在离那不勒斯不远处打造一口水井时挖出了不少精心雕刻过的大理石块。地下有宝贝的消息很快传开,越来越多的人前来这里挖掘。不久,有人挖出一块刻有“庞贝”字样的石头。人们这才知道,原来这里就是被维苏威火山爆发后的熔浆掩埋了的罗马古城——庞贝城。不久,不远处的赫库兰尼姆城亦被发现。
  最初,对两城的发掘完全是掠夺性的和破坏性的,胡掘滥挖毁坏了无数珍贵的文物。从1860年起,一些有识之士和官方介入,发掘工作逐渐走上正轨。经过长达100多年大规模的系统的挖掘,庞贝城这座沉睡了千年的古城逐渐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由于庞贝城主要被松软的火山灰和海泡石所掩埋,因而发掘工作进展较为顺利;相形之下,赫库兰尼姆城则由于被厚达10多米的坚固熔岩所覆盖,致使发掘工作困难重重,迄今只挖出其中的一部分。
  由于火山尘砾的保护,庞贝城当年的城郭结构、建筑装饰乃至居民的生活用品得以保留原状,甚至绘画颜色仍然鲜艳如初。这座在骤然之间被外力“凝固”的城市,恰如一座天然的历史博物馆,活生生地向人们展示出公元79年8月24日这一天庞贝古城的景象。
  这座古城面积1.8平方公里,建筑在一个五边形台地上。城址略呈长方形,东西长约2600米,南北长约1600米,周围建有4800米长的石砌城墙。庞贝城已发掘出的城门有8座,每个城门设有两个城塔。它的城区规划得井然有序,东西向、南北向各有两条平坦笔直的大街,把全城分为9个城区,每个城区又有许多街、巷纵横相连。街道路面用碎石铺成,路边还铺有高出路面的石块,大概是雨天供人行走用的。路面已被各种车辆碾出车辙的印痕。
  令人惊诧不已的是,庞贝城具有完整的供水系统。泉水从城外山上通过高架渡槽引入城中水塔,通过铅制供水管再分流到城中各处。在十字路口一般设有带雕像的石头水槽,高近1米,长约2米,供市民饮用。城内有三座公共浴室,每座用一个锅炉统一烧水,将热水温水分导到男女浴室。公共浴室设施齐全,冷热浴、蒸汽浴俱全,还有化妆室、按摩室,装饰华丽,与现代公共浴室几无多大差别。
  城西南有一个长方形广场,据残存的巨大的大理石圆柱和雕琢精美的拱门推测,这里原有的建筑很有气派,应该是全城的政治、经济和宗教活动的中心。广场四周建有政府办公用楼和法院。在广场的东北角是一个商品集散地,考古学家在这里发现了干枯的杏仁、栗子、无花果、胡桃、葡萄等果品,可以设想当年这里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车来人往,一派繁华景象。
庞贝古城和赫库兰尼姆城覆灭之谜(2)
  庞贝古城遗址
  城的东南有一个圆形剧场,可容纳观众5000人。它建成于公元前70年,比罗马的圆形大剧场还要早40年。剧场四周是环形观众席,中心低处为舞台,同时兼作角斗场。剧场附近还有一座体育场,近乎正方形,每边长约130米。体育场三边围以圆柱长廊,黄柱红瓦,醒目亮丽,场中央是一口游泳池,庞贝城居民经常在这里举行体育赛事。
  从已发掘出的现场看,庞贝城是个手工业相当发达的城市。面包作坊、榨橄榄油作坊、纺织作坊星罗棋布,尤以羊毛纺织印染作坊为最多,这些作坊的设备都很齐全。城里还有很多的小客栈、小酒店、小商店。妓院数目也不少,指示妓院的路标,就刻在附近街道壁上,可能当时妓院的开设是公开的,(禁止)之风由此可见一斑。
  庞贝城除了富丽堂皇的公共建筑外,还有许多达官贵人的别墅。这些住宅大多为平房,但装饰华美,粗大的大理石圆柱,光滑的大理石地板,色彩鲜艳的壁画,以及竖在花园中的各种各样精雕细刻的青铜和大理石雕像,无不弥漫着古罗马式的奢华情调。
  在庞贝城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虽然历经千年却依然色彩鲜艳的壁画。庞贝城的壁画绘制方法独特,内容丰富,生动地反映了古罗马人精神生活的一个侧面。经专家鉴定,壁画绘制大约从公元前2世纪时开始兴起,到被火山灰冻结时已发展了300年左右。
  最初,在城市中流行的是墙壁装饰镶拼画。这种镶拼画大多采用石膏制成的各种彩色仿大理石板为原料,在墙上镶拼嵌合成简单的图案。也有少数以大理石片、彩色琉璃片为原料的极其富丽的镶拼画。1831年,庞贝城出土了著名的镶拼画《伊索斯之战》。这幅画高2.3米,宽4.5米,表现出了极高的制作水平。整幅画约用了150万块嵌片,嵌片之间镶接得天衣无缝。虽然所用嵌片的颜色只有白、黄、红、黑4种,但画面却给人以丰富的色彩感受。画面的内容是公元前333年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击溃波斯国王大流士三世的战争场面。画家用一颗枯树来表示战争所发生的环境,其余集中描绘两军对阵形势。波斯军队占了画面的绝大部分,坐在马车上的大流士三世位置很突出,大流士表情惊恐,正高举右手下令撤退。亚历山大画在左侧,并不占突出地位,但却给人一种锐不可当之感。整个画中最为传神的是替大流士三世驾马车的车夫,他右手高举马鞭使劲抽打马匹,左手拽紧缰绳,企图掉转车头后撤,整个画面弥漫着强烈的战争气氛。《伊索斯之战》有很强的立体感,明暗层次分明,显示了画家高超的水平。另外,它的制作方法和题材有明显的希腊城市壁画风格。
  公元前1世纪时,庞贝城又流行起一种被称为“建筑式”的壁画。这种壁画大多在墙壁上绘出各种建筑,通过这种具有纵深感的立体图形,达到扩大室内空间、丰富室内装饰的目的。
  公元前后,庞贝城的壁画风格又有了变化,开始追求华丽的画面效果。当时庞贝城贵族日益增多,世风日趋浮华,反映在壁画上表现为只追求豪华的外形,内容则很贫乏。不过,这时壁画中出现了埃及的狮身人面像和古埃及特有的图案装饰,表明此时罗马跟北非的交流已趋频繁。
  在考古学家们从庞贝城清理出的壁画中,以神话和传说为题材的创作占很大数量,其中《伊菲革涅亚的献祭》最为杰出。这幅画取材于希腊传说,伊菲革涅亚是迈锡尼国王阿伽门农的女儿,阿伽门农为了使船队顺利出征特洛伊,决定用女儿的生命去换取阿尔特弥斯女神的宽恕。画面选取了献祭前一刹那的情景,伊菲革涅亚被两个强壮的男子紧紧抱住,身旁站着手执匕首的祭司。神台旁阿伽门农正低头捂脸,对女儿的哀求似有不忍。画的上方是阿尔特弥斯女神及宁芙女神和赤鹿。壁画对人物的内心刻画得很传神,尤其是对阿伽门农的心理刻画,可谓入木三分。
  庞贝城灿烂辉煌的壁画把人们带到了公元之初的罗马社会,但是发掘之初,这座曾经繁华美丽的古城却向人们展示了一幕人间地狱的惨状。无数被埋在火山灰砾下的死者被挖掘出来,这些体由于被灼热的火山灰裹住,凝固后形成一层硬壳,后来遗骸腐烂消失,只剩下人形的壳子。考古人员把生石膏灌进这些壳子进行翻模,再现了遇难者临死时的各种姿态神情:母亲抱着年幼的孩子,当房子倒下来时,用自己的身体掩护着孩子;有一家人在出逃时不忍分离,相互招呼时被硫磺窒息倒地;有的人手里紧紧攥着钱袋,但还未来得及逃出屋子,便倒在门槛上;还有一群戴着镣铐的奴隶,在灾难降临时因无法自由行动,走不多远就倒了下去;城门附近体堆积如山,令人惊骇……在这之前,人们对灾难似乎毫无准备,餐桌上放着煮熟的(又鸟)蛋,面包箱里正烤着面包,但灾难却突然降临了,残酷地毁灭了一座生气勃勃的城市。
  庞贝城的大多数居民虽然及时逃离了,但仍有2000多人随同城市被埋葬。赫库兰尼姆城居民似乎比庞贝城幸运。经考古发掘,这里出土了大量的工具、器物、雕塑和绘画作品等遗物,但几乎没有见到人的骨。赫库兰尼姆城的人们都及时逃脱了那场厄运吗?长期以来,许多历史学家认为赫库兰尼姆城的居民都及时安全逃脱了,到别的地方定居下来。但一位名叫朱泽普·马志的意大利考古学家却提出异议。他认为,赫库兰尼姆城的居民并不比庞贝城的居民幸运。按常理推测,赫库兰尼姆离海近,火山爆发时,居民会涌向海边求得一条生路;而且火山爆发中泥石流一定把海岸线向前推进了不少,如果能找到原来的海岸线和港湾,就可以解开许多谜团。在马志教授和他的同事们的努力下,旧的海岸线终于被发现,并且在距目前海岸线400米的地方发现了旧港湾。果然不出马志教授所料,赫库兰尼姆城的居民并没有全数逃脱,火山爆发引起的海啸切断了他们的生路,许多居民葬身于海边。考古学家们在海边发现了一具具保存完好的骸,其中有妇女、孩子、战士和老人。
庞贝古城和赫库兰尼姆城覆灭之谜(3)
  庞贝城和赫库兰尼姆城就这样在大自然的威力下被埋没了,但历史并没有忘记它们。经过考古学家们200多年的努力,庞贝城和赫库兰尼姆城得以重见天日,展示其昔日的风采。如今的庞贝城一派繁华,游人如织。人们三三两两漫步在断垣残壁之间,追寻着远逝的过去,依稀看到当年古罗马的繁荣和奢华。但是,人们禁不住会问,悲剧还会重演吗?因为维苏威火山自庞贝城和赫库兰尼姆城覆灭后,就从没平静过。专家预测,在最近200年间,维苏威火山将会像近两千年前那样大规模地爆发。果真如是,庞贝城和赫库兰尼姆城莫非将会再次
遭受灭顶之灾?
“黄金之城”今安在?哈马丹之谜(1)
  在中国古代社会,“金屋藏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等典故所描绘的黄金屋境界令多少文人学子神思遐想。出乎意料的是,古代伊朗却告诉世人,他们的国家曾有一座黄金做成的城市,它就是伊朗人最初的国家米底帝国的都城——哈马丹。真的有这样一座城市吗?
  在伊朗语中,哈马丹有“聚汇之地”之意。果不其然!它位于古代伊朗交通要道的中心
,贯通东西方的商道“丝绸之路”就从这里经过。
  据西方“史学之父”希罗多德记载,哈马丹城的建立者是米底王国的开创者戴奥凯斯(约公元前715年—?年)。关于戴奥凯斯的真实性,学者当中一直有人持怀疑态度,甚至在亚述文献中已经发现戴奥凯斯的名字之后,仍有人坚持认为二者并非同一人。然而绝大多数学者认为,此戴奥凯斯即彼戴奥凯斯,也就是米底国家的创立者。据传,他本人是部落首领之子,聪明过人。为取得最高地位,他努力在本部落中主持正义,结果被选为仲裁者。他的美名逐渐传遍四方,所有的米底人都同意选举他为国王,并给他建造了一座与国王身份相称的宫殿,还建立了一支禁卫队。随后他又“强迫”米底人给他建造了一座城市作为自己的新都,那就是今日的哈马丹(希腊人称为扼格巴丹)。其实,位于东西方交通要道之上的哈马丹,它的出现可能要远早于戴奥凯斯时期。
  有关哈马丹城的情况,希罗多德留下了较为详细的描绘。根据他的记载,哈马丹城厚重高大,是一圈套着一圈建造起来的,每一圈里面的城墙要比外面一圈要高。由于城市建筑在平原之上,这种结构对防御外敌进攻大有帮助。据给希罗多德介绍情况的伊朗人说,哈马丹城共有7圈:最外面一圈的城墙为白色,长度与雅典城墙大致相等;第二圈是黑色的,第三圈是紫色的,第四圈是蓝色的,第五圈是橙色的,第六圈是白银色的,第七圈是黄金包着的。戴奥凯斯的王宫,就坐落在镶嵌着黄金的城墙之内。
  希罗多德关于哈马丹有7圈围墙的说法来自传说,特别是关于最后两道城墙包着白银和黄金近乎海外奇谈,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古典作家除极少数别有用心者之外,都把东方描绘成人间乐园,黄金遍地,财富无穷。希罗多德就曾这样告诉过希腊人:“谁要是拥有苏撒的财富,谁就可以和宇宙斗富。”而当时的苏撒城,根本算不上是西亚最富裕的城市。
  根据同时代的巴比伦人留下的楔形文字资料以及后来的《亚历山大远征记》等的记载,哈马丹城和两河流域城市一样,并没有7道城墙,更没有所谓的金城墙和银城墙。根据米底王国初期的情况判断,哈马丹城极可能是分部落或种族而居,每个居住地之间可能有围墙加以分隔,就好像中古时代按部落居住的伊朗城市的居民区一样。哈马丹城的这些围墙,加上宫墙和外围墙总数正好是7道。当然,古代哈马丹城市的街区也有可能就和今天的情况一样,居民区如同蜘蛛网一般,一圈又一圈,围绕王宫形成7个包围圈。由于古波斯帝国时期的哈马丹遗址至今还没有进行任何发掘,因此,古代哈马丹城的真实情况今天仍然笼罩在一层神秘的面纱之中。
  尽管没有任何文字资料,但是,从亚述宫廷浮雕中还是大致可以窥见米底一般城市的面貌。它们都有坚固的城墙,高耸的塔楼;城墙外有护城河,足以抵抗强大敌人的进攻。哈马丹作为米底最大的城市,也是米底反抗亚述的中心,理所当然应当更加雄伟坚固。同时,从希罗多德所说可知米底王宫离城墙很近。这与西亚其他国家的都城,如尼尼微和巴比伦城墙的情形相似,那里的王宫和城墙也很接近,或者说城墙本身就是王宫防御体系的一部分。
  米底帝国灭亡之后,哈马丹又成了古波斯帝国四大都城之一,古波斯历代诸王每逢夏季都要来哈马丹的王宫避暑,由此可以想象哈马丹热闹和繁华的程度。古代两河流域宫廷宴会极为频繁,哈马丹作为王宫圣地自然也不例外。王室宴会之所以很多,是因为自然经济占主导地位的情况下,王室积累的大量剩余产品只有通过挥霍浪费才能得以消费,所以宫廷的吃喝风特别兴盛。王室宴会享用些什么?各个时期虽有所不同,但总体上大同小异。酒类主要有枣酒、葡萄酒、啤酒等,其中葡萄酒由于生产的历史最悠久,质量也最好,是专门供贵族上层使用的饮料。肉类主要是羊肉。波斯王室文件就多次命令各地必须按时给王宫送绵羊、山羊。此外,还有牛、马、骆驼、驴和骡子肉。有时,国王和侍从也偶尔去打猎,捉个山羊、小兔或鸟儿什么的,就算是山珍海味了。王室平时吃吃羊肉就可以了,遇到重大节日则要宰杀许多的牛、羊、马、骆驼来招待百官群臣。
  波斯国王的日用器皿也令人关注。器皿主要以金、银制品占多数,但也有一些特殊的器物。在萨尔贡二世的宫殿中,考古学家发现了一个刻有“萨尔贡”之名的玻璃杯,这是迄今世界最早的有确切记年的玻璃器。当时的玻璃器分为透明和不透明、纯色和杂色等不同品种,质量好的玻璃器都是由王家作坊生产的。西亚的玻璃器直至公元前2世纪末才开始传入中国,成为中原历代君王御用之物。由于中国古代长期未掌握玻璃生产技术,所以玻璃器在统治者眼中一直都很珍贵。在神话故事《西游记》中,老实巴交的沙和尚就因为打碎玉皇大帝的玻璃盏而被贬下天庭,由卷帘大将军变成了流沙河的大妖精。玉皇大帝如此富有,竟然为一个玻璃杯而重罚大将,可见其贵重至极。在王室器皿中,波斯酒器和银器都非常有名。酒器中最有名的是角杯。角杯一般由动物的角制成,也有用其他原料做成动物角的形状。角杯周身上下都有精致的雕刻,其工艺反映出伊朗、中亚和希腊特色。角杯一般用来作祭器或礼器,在国王登基或重大节日时才使用。从已发现的角杯数量之多来判断,它很有可能就是伊朗人民日常使用的酒器,它的宗教意义则是后来才产生的。波斯银壶也是重要的酒器。中国北周李贤墓中发现的鎏金壶,是古代萨珊王国的杰作,它和现今保存在圣彼得堡隐士博物馆和日本法隆寺的得萨珊银壶,都是传世之宝。这种酒器是萨珊时期最流行的酒器,所以才流传到国外许多地方。
“黄金之城”今安在?哈马丹之谜(2)
  由上可以想见,历朝历代王室成员在哈马丹过着怎样的醉生梦死的奢侈生活。
  后来,哈马丹又成了塞琉西王朝在东伊朗的统治中心。安息时期,哈马丹一度成为安息的都城。
  事实上,哈马丹对人类文明的延续也作出了贡献,为后人留下了关于波斯帝国丰富的历
史资料。人们在离哈马丹不远的悬崖上发现了“贝希斯敦铭文”。波斯国王大流士在氏族贵族的支持下,发动政变夺取了王位,并用两年多的时间镇压了各地的暴动。为了让后人记住他的功绩,他将平暴的经过令工匠用波斯文、埃兰文、巴比伦文(阿卡德)三种文字刻在米底首府爱克巴坦那(今哈马丹)以西的贝斯敦村悬崖峭壁上,这就是1835年英国学者亨利·罗林森发现的“贝希斯敦铭文”。1835年,年仅25岁的罗林森已是一名英军少校。他不仅是一名军人,而且还是一名业余考古爱好者,他熟知古典文化,懂得波斯语、梵语、阿维斯陀语等多种语言。他被派往伊朗任军事顾问,迷上了当地古波斯楔形文字摩崖石刻,不久发现了离贝希吞村七八里远的一块大型石刻。后来,他用阿拉伯地理学家对该村的称号“贝希斯敦”命名该石刻。当时,罗林森经常在公务之余独自前往贝希斯敦拓制铭文。在拓制过程中,他以惊人的毅力,冒着生命危险爬上悬崖,细心地拓下一片铭文。这就是至今最重要的波斯铭文。
  铭文分两部分,上部浮雕生动地再现了大流士俘虏暴动首领的情景。八名暴动首领被五花大绑,长索鱼贯系颈,在大流士面前经过。大流士左脚踏在被打倒的高墨达的身上,左手张弓,右手指向天空向他所崇拜的神阿胡拉·马兹达致敬。浮雕下部是用波斯楔形文字刻写的全文。在浮雕和波斯铭文的左边,又有与波斯文字内容相同的巴比伦楔形文字和埃兰楔形文字。从铭文的内容得知,八名暴动首领的族籍和暴动地区分别是埃兰、巴比伦、波斯、米底、萨迦尔提亚、马尔吉安娜和亚美尼亚,可见暴动范围之广。铭文的序文结尾类似“汉谟拉比法典”,颂扬大流士是“伟大的王、众王之王,波斯之王、诸省之王”。宣扬君权神授:“诸省皆归于我,我对他们的命令的一切——无论黑夜和白天——皆立即执行,凡对我友善者,我加以恩典;凡与我为敌者,予以惩治。按阿胡拉·马兹达的意志,天下皆遵从我的法律。阿胡拉·马兹达把这个王国给予我,助我,使我占有这个王国。”
  “贝希斯敦铭文”的释读工作从1847年开始。罗林森首先译解了其中的古波斯文,后来又将古波斯文和古巴比伦文相对照,成功地释读了巴比伦楔形文字。因巴比伦楔形文字同埃兰文字、亚述文字都属西亚楔形文字体系,而记载两河流域的亚述尼尼微王国图书馆的二万块泥板文书已被发现,所以“贝希斯敦铭文”的释读,促成了亚述学的兴起,为人类研究西亚的历史做出了重大贡献。刻有“贝希斯敦铭文”的悬崖正处在两河流域通往哈马丹的大路上,不难想象,哈马丹当地居民为这块铭文的篆刻做出了一定贡献。
  古哈马丹在各个时期的城市建设究竟如何,人们尚不清楚,因为挖掘哈马丹古城的工作一直没有展开。哈马丹是否真的黄金遍地?答案是,哈马丹在伊朗历史上繁荣了2700多年之久,直到今天,它仍然是伊朗最重要的城市,并且是伊朗农牧业生产的中心。
征服者和被征服者埃特鲁斯坎人之谜(1)
  早在罗马崛起之前意大利中北部地区就生活着一个极富传奇色彩的民族。他们创造了高度发达的民族文化,对后来的罗马文化产生了深远影响。但是对于这个民族的来源以及他们自身的神秘文化,人们所知不多。
  公元前8世纪,在亚平宁山脉以西、第伯河以北的广大地区生活着一个极富传奇色彩的民族。这是一支与意大利各族大不相同的民族,希腊人称他们为第勒尼安人(Tyrenni),罗
马人称之为埃特鲁斯坎人(Etrusci)或托斯其人(Tusci),而他们自称为罗散那人(Rosanna)。
  关于埃特鲁斯坎人的来源,至今仍是一个谜。由于埃特鲁斯坎人的艺术带有奇异的东方色彩,他们的种族和语言也与意大利人、希腊人有很大的不同,从古代起,对他们的来源就有不同的说法。“史学之父”希罗多德说埃特鲁斯坎人来自小亚细亚的吕底亚,由于当时吕底亚发生了大饥荒,他们的生活无法维持下去,经过商议,决定让一部分人外出谋生。他们把全体居民分成两组,分别由国王的两个儿子带领,用抽签的办法决定去留。抽签结果,由第勒尼努斯率领的人必须在吃完最后一餐饭之后离开吕底亚。这样,在第勒尼努斯的率领下,这批人背井离乡,历尽辛苦后由地中海来到意大利半岛西岸。他们以其较高的文化征服了当地居民,在这里定居下来。由于他们的首领叫第勒尼努斯,所以希腊人称他们为“第勒尼安人”,称由他们控制的半岛西北部的水域为“第勒尼安海”,这个名称沿用至今。关于这种移民说,至今既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实它,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来否定它。
  公元1世纪时的史学家狄奥尼修斯持另一种看法,认为埃特鲁斯坎人不是“外人”,而是意大利半岛上最早的土著居民。“第勒尼安人”的称呼并非源于他们的首领名字,而是来源于他们一种名叫“第勒塞斯”的独特的建筑形式,埃特鲁斯坎人是当地最早修建这种有围墙、带顶棚的堡垒的人。
  到了近代,关于埃特鲁斯坎人的来源又有了新说法,即认为他们是一支来自中欧地区的民族。他们越过了阿尔卑斯山(Alps)来到意大利境内定居下来。以上三种来源说各有理由,但都缺乏确凿的证据。不管埃特鲁斯坎人来自何方,事实上他们在意大利北部定居下来并且很快发展起来,到公元前8世纪,埃特鲁斯坎人进入繁荣时期。
  据古典文献记载,埃特鲁斯坎人建有12座城市,但据考古发掘,发现了大小17个城市。它们主要分布在意大利半岛靠第勒尼安海西侧一带,有些城市筑有石砌的城墙,城墙上还建有防御工事。与当时意大利其他各民族的农业村落相比,埃特鲁斯坎人的城市鹤立(又鸟)群,出类拔萃。埃特鲁斯坎人相当活跃,他们到处旅行,广事贸易,与希腊、西亚、北非的一些国家建立了密切的联系,他们的城市日渐繁荣,在意大利的影响也日益扩大。
  公元前6世纪,埃特鲁斯坎人的繁荣达到了顶峰。他们不仅称霸第勒尼安海,还与北非强国迦太基在西地中海平分秋色,他们还联合迦太基人抵制希腊人向西部地中海扩张;他们还曾对迦太基的扩张进行抵制,一度迫使迦太基放弃了科西嘉岛,划归自己统治。他们在大陆上的疆土亦空前扩大。埃特鲁斯坎人以托斯坎纳为中心,向北、东、南扩张:向北占领波河流域;向东越过亚平宁山脉,到达亚得里亚海;向南则进入拉丁姆和坎佩尼亚,并在这里建立了一些殖民地,如加普亚和诺拉城等。他们还一度征服罗马城,迫使罗马人称臣。
  据传,罗马王政时代的后三王(卢西乌斯·塔克文即所谓老塔克文、塞尔维斯·图里乌斯和小塔克文)是埃特鲁斯坎人,曾在位统治罗马100多年(公元前616年~公元前509年),这时期在罗马历史上也称“埃特鲁斯坎王朝”时期。埃特鲁斯坎诸王对罗马的统治虽然短暂,却对后来的罗马文化影响巨大。他们统治罗马后,把埃特鲁斯坎人的城市规模和生活方式带到了罗马。他们在罗马修建神庙,铺设水管,筑城墙,建广场,发展工商业,使罗马由一个质朴的乡村变成了一个繁华的都市。这一点在考古上也有反映,在埃特鲁斯坎诸王统治之前,考古发现的罗马是简陋的,并没有大的建筑。但在6世纪中叶后,考古发现的遗物就大不一样,不仅发现了巨大的屋基和许多彩陶碎片,还有工程浩大的地下排水沟的残迹。有一段保留下来的城墙据说是在埃特鲁斯坎诸王统治时期修建的,城墙用六面的平整石块相错平铺砌成,中间不用灰浆粘合,相当牢固,表现出高超的建筑水平。以后罗马人以超凡卓绝的建筑工程著称于世,埃特鲁斯坎人在这方面对他们不无影响。
  埃特鲁斯坎诸王带来的不仅仅是这些。后人所熟悉的罗马人的凯旋仪式,凯旋门,角斗士表演,罗马贵族所穿的带着紫色镶边的白色长袍,跟随在高级长官身后的扈从仪仗等等,都有深深的埃特鲁斯坎文化的烙印。罗马还在他们统治的时候进行了军事和财政改革,划定城乡区划,建立森都里亚大会,增强王权,罗马的氏族界限被打破,进入到阶级社会,为以后共和国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盛极必衰,埃特鲁斯坎人也不例外。公元前509年,小塔克文在罗马的统治被推翻,埃特鲁斯坎王朝对罗马的统治宣告终结。公元前505年,拉丁人同库米城的希腊人在阿利其亚联合击败埃特鲁斯坎人,后者的势力开始衰落。公元前5世纪前半期,埃特鲁斯坎人不断丧城失地,罗马人乘机摆脱了埃特鲁斯坎人的统治。公元前4世纪,居住在瑙河上游的强悍的克尔特人大举入侵意大利北部,埃特鲁斯坎人无力抵抗,疆域更加缩小。不久,羽翼渐丰的罗马反过来征服了埃特鲁斯坎人,强盛一时的埃特鲁斯坎人从此销声匿迹,他们的文明也渐渐湮灭无闻。
征服者和被征服者埃特鲁斯坎人之谜(2)
  两千多年后,消失已久的埃特鲁斯坎文明因一个偶然的原因被发现。那是在1829年的某一天,在罗马西北80公里处一个名叫乌尔齐的地方,一个农夫在田里耕作时突然发现他的牛不见了,他大吃一惊,发现牛掉进了田间的一个洞中。经专家考察,这是一个埃特鲁斯坎人的坟墓,墓里有各种各样精致的随葬品,包括陶器、青铜器以及各种各样的雕像等物品。此后,在其他地区也陆续发现了埃特鲁斯坎人的墓葬。人们这才惊喜地发现,在意大利,曾经存在着一个与古埃及、古希腊文明相比毫不逊色的古文明。
  埃特鲁斯坎人有自己的文字。考古学家们发现了数以千计的铭文,这些铭刻在墓碑上的文字很简单,多数只有姓名、身份。这些词用字母拼写,看起来与希腊文、拉丁文相似,但似乎又没有什么关联。学者们经过艰辛努力,终于学会了这种文字的读音和个别单词的词义,但对它的结构、语法却了解很少,依然无法从中获得确切的信息。
  关于埃特鲁斯坎文字最奇特、最神秘的莫过于在一具木乃伊的包裹布上发现的一篇文章。这具木乃伊是匈牙利总理公署的一位官员在埃及旅游时带回来的,当时并未发觉木乃伊裹布有什么异样。这位官员去世后,木乃伊几经易手,最后被萨格里布博物馆收藏。有人拆开木乃伊的内层包裹时偶然发现,裹布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起初,人们认为木乃伊来自埃及,裹布上的文字肯定是古埃及文字。但是仔细研究后,发现裹布上的文字并非古埃及文,而是另外一种文字。1892年,经德国专家鉴定,裹布上神秘的文字是埃特鲁斯坎文。据初步研究,裹布上的文章共有216行,似乎是一种宗教传单,现存的裹布是从一大幅布匹上裁下来的。这篇文章就是著名的“木乃伊书”。专家还进一步断定,木乃伊可能不是埃特鲁斯坎人,但裹布无疑来自埃特鲁斯坎,可能是由埃特鲁斯坎商人带到埃及去的。
  不少学者热衷于探索这谜一般的文字。他们期望能够找到一块类似于埃及罗塞达石碑那样的文物,期望通过与一种已知的古代文字相类比,来破译埃特鲁斯坎文字。1964年,以研究埃特鲁斯坎人知名的意大利专家帕洛蒂诺教授在罗马附近派尔基(今塞韦拉)的埃特鲁斯坎神庙发掘出三面金牌,其中两面上刻着埃特鲁斯坎文,另一面刻着迦太基文。教授心中窃喜:迦太基文是已知文字;金牌上的埃特鲁斯坎文莫非就是迦太基文的译文?经过几个月的对比研究,只能认定三面金牌所刻的内容可能有联系,但迦太基文金牌并非是埃特鲁斯坎文金牌任何一面的译文。对现代人来说,埃特鲁斯坎文化依然是无法识别的“天书”。
  尽管埃特鲁斯坎文字依然是千古之谜,但我们从考古发现的大量文物中,已基本上能窥见这个谜一般的民族所创造的高度发达、繁荣的文明的概貌。
  考古发现了埃特鲁斯坎人大小17个城市,发现了很多的墓葬和遗物,他们的文明,明显高于同时代的意大利其他民族。埃特鲁斯坎人最初实行的是土葬,用石棺殓身。后来受到土著居民的影响,也使用了火葬。墓的形式多种多样,有土堆起来的坟,有石砌的坟,还有一种比较奇特的石洞坟。这种石洞坟是在山坡上挖出来的。有的石洞坟做得很豪华,墓室很长很深,在壁上、棺上还绘有壁画,许多壁画生动地反映了当时人们的生活情况。
  埃特鲁斯坎人的工匠技术高超。他们经常利用厄尔巴岛的铁、科西嘉岛的铜以及埃特鲁斯坎本土的铜、锡等矿产制造出精美的器皿,他们制造的镜子、烛台在当时很有名。在出土的埃特鲁斯坎人陶器、青铜器、金银制品等艺术品中,以彩陶器最为突出。这些陶器造型奇特,颜色多样,制作精美,尤其是彩陶上的绘画,表现出了极高的艺术水平。彩陶上的绘画题材丰富,有各种姿态生动形象的花鸟虫草、飞禽走兽,也有各种人物形象,如猎人、女祭司等,全都形神兼具。这些彩陶绘画构图讲究,画面线条柔和流畅。
  埃特鲁斯坎人的艺术制品,明显受到外来文化尤其是希腊文化强有力的影响,但他们同时也保持了自身的民族特色。与希腊艺术的理想化相比较,埃特鲁斯坎人更多地保持了自然、生动的一面。埃特鲁斯坎文化也是一种以城市为主的文化,有别于当时意大利其他民族的农业文化。埃特鲁斯坎人可能在居民中不占多数,是城镇中的上层。从他们的遗物看,他们过的是一种奢华的生活。
  埃特鲁斯坎人还似乎是一个热情、开朗的民族。他们之间流行着一种奇特的婚俗,他们会在亲友聚会的时候,有意邀请一些青年男女参加,为他们提供相识的机会。如果其中有人两情相悦,聚会的主办者将会为他们择定良辰吉日,缔结秦晋之好。埃特鲁斯坎人社会中,妇女地位较高。一个男子是否有地位和声誉,要看他是否能在有生之年为他的妻子建造一座体面的坟墓。埃特鲁斯坎人也虔信宗教,他们建造了一些大的神庙来进行宗教活动。他们很迷信巫术,善于占卜。罗马人在征服他们后,曾雇用少数人担任预言、占卜工作。因为当时人们相信,只有埃特鲁斯坎人才有预言神意的才能。罗马人在这方面比较信服埃特鲁斯坎人,他们对埃特鲁斯坎人的总体评价很低,认为他们残忍、(禁止)。这也许是出于作为征服者的罗马人内心深处潜藏的一种自大的优越感吧。
征服者和被征服者埃特鲁斯坎人之谜(3)
  埃特鲁斯坎人虽然繁荣富足,但却没有建立一个统一的民族国家。向外扩张的似乎只是埃特鲁斯坎人中的某些集团而不是整个民族;他们统治了包括罗马和拉丁地区在内的大批地方,但他们却未能同化当地的民族。他们间接地把希腊文化传给了罗马,也把自己的生活方式、娱乐、服饰等带给了罗马人,但最终却为罗马人所征服,从此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总之,这个谜一般的民族,带给我们太多的惊奇,太多的迷惑。也许有一天,考古学家们会拿出更多的证据,为我们拨开笼罩在埃特鲁斯坎人身上的重重迷雾。
“神之道”古巴比伦“游行大街”之谜(1)
  神秘而古老的古巴比伦文明,如同一颗璀璨的珍珠,吸引着世人广泛的注目,但人们对她的了解通常又较多地限于“汉谟拉比法典”和“空中花园”。你是否愿意更多地倾听一些来自古巴比伦远古文明的回声?如果愿意,请跟我来。
  没有人会怀疑,古代美索不达米亚最蔚为壮观、最繁华昌盛的城市应该属于巴比伦城。
  历史上,“巴比伦城”的最早记载出现于亚述首都尼尼微发掘出土的泥板图书里。据载,公元前19世纪美索不达米亚南部分裂出许多小国,相互间征战不休。闪米特族部落阿摩利人乘机进入美索不达米亚,并接受了苏美尔阿卡德文化。大约公元前1894年,阿摩利人占领巴比伦城,建立了巴比伦王国。最初的巴比伦只是一个小小的城邦国家,并不强盛。到了有勇有谋的第6世王汉谟拉比统治时期(公元前1792年~前1750年),终于征服了美索不达米亚的各个城邦,建立了强大的帝国。汉谟拉比将巴比伦作为帝国的首都,巴比伦进入第一个兴盛时代。
  在阿卡德语中,“巴比伦”意为“神之门”,汉谟拉比把它修建成了壮丽的都市。汉谟拉比死后,帝国开始衰退,直至崩溃。随后是加喜特人对巴比伦长达400年的统治,其间,巴比伦经历多次劫难。亚述王国兴起后,巴比伦人因不服从亚述的统治而多次与其开战。公元前689年亚述王西那海里布攻入巴比伦,下令把城内居民统统杀掉,毁坏了一切建筑,最后放水入城,巴比伦沦为一片汪洋的泽国。毁灭敌人的城市和神庙是西亚古代战争中通常的做法,为此许多古城多次重建又多次变成废墟。为了把巴比伦彻底抹去,西那海里布让人装了几船巴比伦的泥土,遍地挥撒。这是一种象征性仪式,表示要让自己的敌人永远地失去土地。但是顽强的巴比伦人民重建了自己的家园。公元前7世纪后期,日益强大起来的迦勒底人占据了巴比伦,并联合其他民族灭掉了亚述王国,将其首都尼尼微同样变成废墟。迦勒底人建立了新巴比伦王国,将巴比伦作为自己的首都。
  新巴比伦第二位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公元前605~前562年)是一位极有作为的国王,他扩张了巴比伦的势力之后,将精力转移到扩建巴比伦城上。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仪和荣耀,他要将巴比伦建成一座最雄伟豪华的城市。在气势上,它要远远超过汉谟拉比时代的巴比伦和亚述人的尼尼微,同时防御上要固若金汤,永不陷落,如同不落的太阳一般。巴比伦城由此进入历史上的第二次辉煌时期。然而仅仅几十年后(公元前539年),巴比伦城就被波斯人占领了,并从此走上了末路。由于长期的战乱,巴比伦城的人口越来越少,宫殿也被废弃了。希罗多德在公元前460年游览巴比伦城时,荒凉之中还能感到它昔日的风采。到亚历山大帝占领美索不达米亚时,巴比伦城已完全荒芜了。据记载,公元7世纪阿拉伯人统治美索不达米亚以前,倾废的城墙和宫殿尚依稀可辨,有些普通的居民还将宫殿当做住所,但后来巴比伦城址就剩下一片茅屋,直至考古工作者的到来。
  1899年,德国考古学家罗伯特·科尔德维率领考古队员来到巴格达南面50公里处的幼发拉底河畔。他很清楚,在自己的脚下,将出现古代美索不达米亚最壮观的城市——巴比伦。科尔德维的发掘工作目标明确,他要挖掘出古代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描绘过的壮观围墙,著名的《汉谟拉比法典》石柱以及《圣经》和希罗多德描绘过的通天塔,被称为“七大奇迹”之一的空中花园,以及那为历史学家所称道的巴比伦游行大街。甚至于他还想找到大神马尔杜克重达27吨的雕像,那可是用纯金铸造的。这真是抵挡不住的诱惑!
  科尔德维是一位带有浪漫主义气质的考古学家,不像一般的考古学家那么古板严肃。他一直在担心,尽管从现有的资料来看,古代历史学家和旅游学家对巴比伦的描绘远远超出该地区的其他任何城市,但古人习惯于夸张描绘,发掘出的东西会不会与描述相去甚远。这些问题一直困惑着这位考古学家,但他终究禁不住神奇的诱惑。科尔德维生性幽默而活泼,他写的发掘报告生动而风趣,甚至加上想象和夸张之辞,对此正统学家颇有非议,认为他不是一名真正的考古学家。这样的考古学家一旦发现了世人一无所知的古代遗迹,不知会写出怎样有趣的报道来。当然,这并不是说科尔德维是一位无中生有的胡编乱造者,只是其文章太带有趣味性了,相对于严谨的学者而言,就显得有些不正道了。但有一点必须承认,科尔德维在着手挖掘这座古城之前,就已经对该地区的历史了如指掌。巴比伦城的发掘没有使他失望,他使一块美丽的人类文明展现在世人面前。
  科尔德维带领考古队经过10年的努力才完成发掘工作。通过发掘,几乎揭开了这座按四方形规划建成的城市全貌。巴比伦城周长11英里,幼发拉底河从城中穿过。它有三道城墙,其中最外的一层是外围长城,是为抵御米底人入侵而修建的。在这道长城的里面,是两道砖砌长城。这两道城墙略成方形,高23米,厚8.7米,由日晒砖建成,并且每隔一定距离便用凸起的壁柱加固。外墙脚下是一条宽20~80米的护城河。共有9座城门,分别由门外通向城市的保护神命名,其中伊什塔尔门最为壮观。伊什塔尔门分前后两道门,每道门有4个望楼,望楼与望楼之间由拱形过道相衔接。在大门墙上装饰着蓝色的玻璃砖,上面分布着横向排列的黄色、褐色、黑色玻璃砖组成的动物浮雕,如牛、狮,还有幻想出来的长着蛇头鹿身兽爪的神化动物。这个门现陈列于柏林博物馆。墙垣上部是琉璃砖构成的饰带和正派的雉堞。
“神之道”古巴比伦“游行大街”之谜(2)
  幼发拉底河把整个城市分成两部分,河西为新城,河东为旧城,由架在河上的一座5根石墩支撑着的大桥连通着。旧城是整个城市的主要部分。王宫位于旧城西北角,这里由东至西并列着5个彼此以拱形相通的宽阔的庭院,为厚实的墙垣所环绕。进入正殿庭院的墙垣,用五彩玻璃砌成,玻璃砖的色彩主要是深蓝、浅蓝、白色、黄色、黑色。就在这组建筑群的东北部,有一座非常引人注目的披着花木盛装的“小山”,这就是神奇的“空中花园”。“空中花园”实际上就是建筑在梯形高台上的花园,它建筑于公元前6世纪,毁于公元前3世纪。
在这里考古学家们发现了与幼发拉底河相衔接的水池、喷泉以及运河系统的遗迹。马尔杜克神庙和王宫相去不远。著名的塔庙巴比伦巴别通天塔和神庙并列。有一条“圣路”贯穿于旧城南北,这是新年时马尔杜克神像经过的“游行大街”。
  “游行大街”是城市的主要的结构轴心,它的宽度约为7.5米。尼布甲尼撒在描述在位43年间一直加以修饰的这条巴比伦主干道时写道:“这是巴比伦第一大街,叫做艾布尔沙布,它是朝拜马尔杜克行列的专用路。我用优质材料建造这条大街,用吐尔米纳班达石和沙渡石铺垫艾布尔沙布,这样它同我父亲建造的工程连接起来,让它成为一条出色的大街。”
  关于巴比伦的这条“游行大街”,古希腊史学家的记载呈现一片空白,甚至连希罗多德也不例外。有人据此怀疑希罗多德是否真的到过巴比伦。因为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那么他必须沿着这条大道去参观马尔杜克神庙和通天塔。如果他去时马尔杜克和通天塔都还在的话,这条大街肯定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许大街当时毁坏相当严重,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游行大街”是巴比伦遗址发掘中唯一让科尔德维感到十分意外的发现,他那充满想象的精彩报道表露了他的欣喜之情,其中写道:不能说这条大街的各个方面无与伦比,但它绝对是自古以来最美的一条大街。大街呈南北走向,从外城墙进入,通向内城墙伊什塔尔门,然后直达马尔杜克神庙和与之相连接的通天塔。巴比伦城的重要建筑都集中在这条大道的两侧。大街非常独特,因为它夹在7米高的两堵高墙之间,像一条深沟似的横穿外墙。这是进入内墙的唯一通道,敌人要想攻入城内非从此经过不可,一旦进入,迎接他们的是两边高墙上暴雨般的矢石。
  “游行大街”主要由灰色和粉红色石板铺成。更华丽的是两边的墙上装饰着彩色浮雕的各种神兽,张嘴露赤,形态威猛,在深蓝色的背景上,色彩斑斓,令人眼花缭乱,虽然已经残缺不全,但仍然风采不减。科尔德维估计神兽共有575头,这些装饰的作用很明显:老百姓经过这里时,望见豪华的王宫、雄伟的通天塔,不由自主地肃然起敬。一旦敌人入侵,张牙舞爪的神兽又会产生震撼敌胆的心理作用。
  进入伊什塔尔门后,“游行大街”直达市中心的马尔杜克神庙和通天塔。马尔杜克是巴比伦的主神,所以马尔杜克神庙是其他神庙不可比拟的。可惜科尔德维在这里找到的东西不多。据希罗多德记载,庙中由纯金制作的半人半兽的马尔杜克神像,坐在纯金制作的宝座上,旁边有一张纯金制作的大桌子。希罗多德说,神像及其附属品共用去黄金800泰仑。根据考古学家的发现,1泰仑相当于29.68公斤。如果希罗多德的数据可靠的话,那么用去了23.7吨黄金。当然这些东西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科尔德维连一块黄金的碎屑也没找到。
  正如尼布甲尼撒的铭文所说,这条大道并不是满足交通的需要,它是一条圣道,供信仰马尔杜克的人们使用。巴比伦的宗教庆典活动非常之多。一般来说,凡是具备巴比伦神庙成员资格的市民,都可以参加宗教庆典活动。在举行庆典的日子里,神庙将向每一位成员赠送一份礼物,包括粮食、肉类、油类、金钱,有时还举行宴会,请教徒们开怀痛饮。这时平常难得出门的家庭主妇和未婚少女们,也在丈夫和父亲的陪同下来到神庙参加庆典活动。不过,巴比伦的妇女要比亚述妇女开放得多。亚述妇女如果上街买东西不带面纱是违法行为,必须受到惩罚,而巴比伦妇女则不必带面纱。神庙和通天塔是国王为大家修建的,因此允许人们去朝拜它们,虔诚的人们经过“游行大街”,拜倒在马尔杜克的金像下,然后在僧侣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登上通天塔。
  在巴比伦的宗教活动中,最重要的是新年,每逢新年都要举行盛大的宗教庆祝活动。在这些活动中,有一项是大年初一的迎神活动。这一天,全城的大小神像都要抬到伊什塔尔的游行大道上,然后沿着大道向城里进发,最后进入神庙。神庙祭司开始高声朗诵赞美诗,歌颂马尔杜克神的伟大。然后,人们将马尔杜克之外的神像从神庙抬出来,欢呼着沿着圣道将它们抬到幼发拉底河河边,连续几昼夜围着神像又唱又跳,雷鸣般的祈祷声在天空中久久回旋。然后,不知疲倦的人们又欢呼着将它们抬回原处。
  与其说巴比伦人表现着对神灵的崇拜,还不如说在发泄着旺盛的精力。一旦遇到来自自然界和人类的严酷挑战的时候,这种原始的旺盛精力,将会转化成强大的创造力。依靠这种力量,巴比伦人创造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包括随时光倾颓而终将从地球上消失的城市以及光耀古今、生命永驻的科学和艺术。
“神之道”古巴比伦“游行大街”之谜(3)
  昔日的文明已距离我们千年万年,但它们的精神依然依附于文字之中,显现于形象之中,仍然向我们诉说,给我们以知识、以鼓舞、以启迪、以教育。
“地下迷宫”土耳其地下城市之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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