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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嗔的白粥馆全

_10 释戒嗔(当代)
商量了半天,依然没有大家都认同的方法,买交通工具效果并不明显,山路也不好骑车,而从大石头上翻过去,有一定的危险性。
寺里年纪最小的戒尘忽然说,我们把大石头搬开不就可以了吗?
每个人都沉默了。石头刚落下来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推过石头,觉得太重,不可能搬动,所以讨论的方案里始终没有考虑过把石头移开这一条。
反而戒尘一言提醒,让大家重新去估算这种方案可能性了。
过了几天,请了一些采石的人上山,他们动用了一些特别的机械,只一小会那块困扰着我们的大石头便被搬运走了。
又请了一位铁匠把后门修了一下,除了微微变形,其他和以前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有时,通过简单的判断得到一定行不通的结论,未必是正确的,看似不能解决的难题,其实,在专家眼中只是小问题。
无论想解决什么样的难题,尝试总是第一步。
正文 [荐][97]戒嗔的头发
好多施主问戒嗔头发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措施可以不长头发,其实出家人也不是不长头发的,虽然经常剃,依然常常留下短短的一节,每逢有重要活动要出去,或许做个法事什么的,大家就主动把头发剃光,因为施主们都觉得光头了就叫和尚,至于心中是什么样的,反而没有人过问。
戒嗔对头发的事情还是相当在意的。有时候人很奇怪,越是得不到的,留不住的,反而越发在意,而一些早已拥有的却随手放在一边,等到失去了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意的。
戒嗔十二岁就出了家,所以自十二岁以后的十年时间,头发都没有超过半寸的时候。
寺里负责剃发的是智恒师父。在家人常说,做哪行恨哪行,其实也有例外的,比如智恒师父,在寺里给人剃发了二十多年,不但没有厌倦,反而形成了嗜好,见到低辈分的小和尚们头发稍微长点了就看不下去,一定要给他剃了。
技术这种事情,当然是越练越熟悉,不过还是有例外的,依然是智恒师父,二十多年理发经验,还是常常把我们的头皮弄破,主要是我们确实不太配合,在他手下动来动去的,同时给我们剃发只要求剃光了,也没有造型设计的要求,所以没法提升技术等级。
在小辈僧人眼里,没人比智恒师父更可怕,因为他眼睛总会盯着你的头上看。本身我们头发也不多,还总让人惦记着。
有时候在院子里和师兄弟们闲聊,智恒师父从里面走来,如果手中拿着剃刀,我们就会作鸟兽散,戒尘、戒痴这两个小和尚跑得最快,戒傲平时喜欢和几位师兄一起打篮球,所以身手一样敏捷,逃跑的速度也比戒嗔要快,“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最后坐在剃刀下的苦着脸的人通常是戒嗔。
施主们如果有机缘来我们天明寺,看到寺里头发最短的和尚很可能就是戒嗔。
没有头发不代表就不用洗头了,每天晚上戒嗔都会洗头,不过还用不上洗发液,香皂就可以了,戒嗔头发最短,自然也是干得最快的,院子里逛上一圈,回来已经干了,头发刚剃的时候,就更简单了,用毛巾一擦就干了。
师父说,细细思考自己的短处,也许会发现它并不是一无是处。
正文 [荐][98]故事中的假货
天明寺山下的淼镇有位姓陈的老施主,他儿子在城里工作,很孝顺,会经常给他寄钱回来,陈老施主退休后也有一份工资,他的日子挺清闲的,每天喝喝茶、逛逛街。很多镇上的居民都羡慕他。
可能是悠闲的日子过不惯,也可能是休闲后的寂寞,陈老施主经常会拉着人聊天,他喜欢给我们说故事,因为他拉着其他人,通常都会在他刚开始说故事的时候,大家就纷纷找机会溜走,但是他知道我们不会。
陈老施主常常说一些说过很多遍的故事,有些时候故事也不是特别好笑,他却自己笑了起来,我们都会静静地听,也陪他一起笑。他讲故事其实有很多错误的地方,或者是我们以为错误实际正确的地方,不过对戒嗔来说,对或错并不是那么重要,搬着板凳静静地听故事,时而弯弯嘴角,并不仅仅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娱人娱己的行为。只要是好的,我们为什么不去做呢?
陈老施主有一个故事说得还是挺好笑的,说的是另一个镇上的李施主的事情,李施主在镇上摆了一个小摊点,贩卖各种鞋子,生意一直以来只是一般。
李施主为了多赚点钱,便从外地进一些仿冒的名牌鞋子,专门卖给那些不明真相又贪便宜的群众,虽然他卖的是仿冒的名牌鞋子,可是如果他看到别人摊位也在卖这个品牌的鞋子的时候,无论鞋子是真是假,他都会冲上去揭发,说对方是在卖仿冒鞋子。陈老施主一直很奇怪李施主为什么要这么做,有次闲暇之时,便特意跑去问李施主。
李施主回答他,我觉得如果我去揭发了他,别人就不认为我卖的是假货了。
卖假货的人打假,听起来可笑的事情,其实最能反映一种人的心态,人最在意、最紧张的地方,往往就是最令他自卑的地方。
李施主不遗余力打假的原因,实际上就是因为他心里潜藏的在意。
有次我问戒痴,你知道李施主吗?戒痴回答我,你是说那个在市集上卖假货的李施主吗?
自以为是地掩盖自己缺点,其中方法并不得当,有些看起来很明显的事情,再怎样百般掩饰,事实上连小孩子也瞒不住呀。
正文 [荐][98]故事中的假货
天明寺山下的淼镇有位姓陈的老施主,他儿子在城里工作,很孝顺,会经常给他寄钱回来,陈老施主退休后也有一份工资,他的日子挺清闲的,每天喝喝茶、逛逛街。很多镇上的居民都羡慕他。
可能是悠闲的日子过不惯,也可能是休闲后的寂寞,陈老施主经常会拉着人聊天,他喜欢给我们说故事,因为他拉着其他人,通常都会在他刚开始说故事的时候,大家就纷纷找机会溜走,但是他知道我们不会。
陈老施主常常说一些说过很多遍的故事,有些时候故事也不是特别好笑,他却自己笑了起来,我们都会静静地听,也陪他一起笑。他讲故事其实有很多错误的地方,或者是我们以为错误实际正确的地方,不过对戒嗔来说,对或错并不是那么重要,搬着板凳静静地听故事,时而弯弯嘴角,并不仅仅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娱人娱己的行为。只要是好的,我们为什么不去做呢?
陈老施主有一个故事说得还是挺好笑的,说的是另一个镇上的李施主的事情,李施主在镇上摆了一个小摊点,贩卖各种鞋子,生意一直以来只是一般。
李施主为了多赚点钱,便从外地进一些仿冒的名牌鞋子,专门卖给那些不明真相又贪便宜的群众,虽然他卖的是仿冒的名牌鞋子,可是如果他看到别人摊位也在卖这个品牌的鞋子的时候,无论鞋子是真是假,他都会冲上去揭发,说对方是在卖仿冒鞋子。陈老施主一直很奇怪李施主为什么要这么做,有次闲暇之时,便特意跑去问李施主。
李施主回答他,我觉得如果我去揭发了他,别人就不认为我卖的是假货了。
卖假货的人打假,听起来可笑的事情,其实最能反映一种人的心态,人最在意、最紧张的地方,往往就是最令他自卑的地方。
李施主不遗余力打假的原因,实际上就是因为他心里潜藏的在意。
有次我问戒痴,你知道李施主吗?戒痴回答我,你是说那个在市集上卖假货的李施主吗?
自以为是地掩盖自己缺点,其中方法并不得当,有些看起来很明显的事情,再怎样百般掩饰,事实上连小孩子也瞒不住呀。
正文 [荐][99]胖大婶的苦恼
淼镇上有位大婶,长的挺胖,大家都叫她胖大婶,她对别人叫她胖大婶也不以为然,叫得久了,真名反而无人叫了。胖大婶最近非常苦恼,多次来寺里向请智缘师父诉苦,倾诉她的家庭暴力的情况。
她丈夫我们也是认识的,是镇里的屠夫,长得五大三粗,看起来就很凶。屠夫是和尚最头痛的职业,戒尘也很怕他,每次经过他家门口的时候,都会绕道而走,智缘师父也一直想导他向善,却找不到好机会。
智缘师父一时也想不起来开解大婶的故事,只是看大婶愁眉不展的样子,也心生同情,便请大婶和来听佛法故事的香客一起听故事,希望可以开解一下大婶。大婶欣然答应,说定然天天来。
大婶家住得很远,在平湖边上,距离天明寺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但是大婶很虔诚,几乎每天都是来得最早的,坐在最前排,静静地听故事。大婶也没有像其他香客那样,听完故事后,再向智缘师父请教佛法,只是常常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智缘师父虽然智慧超群,也想找个机缘特意为大婶说个故事,化解她心中的魔障。只是想了很多天,总觉得自己的诸多故事中,没有一个是适合大婶的,有些故事说得不得法,还误导了大婶。
这些日子,智缘师父在禅房中苦思,还是一无所获。有一日,智缘师父在三重瀑上取水,偶得出一个故事,觉得用来开导大婶再好不过,智缘师父心喜不已,决定第二天便在佛堂中讲出来。
第二天一早,在智缘师父开讲之前,大婶满脸喜色的向智缘师父道谢。大婶对智缘师父说,这些天,智缘师父为她特意讲了很多故事,让她有了很深的感悟,最近一段时间,她已经不和她丈夫打架了,这一切变化都是师父带给她的。
智缘师父有点诧异,便仔细询问大婶最近听故事都听出了些什么?
大婶细细把最近师父所说的故事一一做出解释,智缘师父哑然失笑。原来大婶所做出的解释和师父想说的差别很大,智缘师父所说的一切故事,大婶顺利成章的理解成开解她家庭矛盾的故事了。
如果一个人心中有从善的念头,所想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会往善的方向发展。
即便是再好的故事,若听故事的人无心为此,也是一样的枉然。
正文 即将将《戒嗔的白粥馆》集结成书
大多数人都不能在路的开端看到尽头,戒嗔也不例外。
来网络中已经有八个月了,从最初的信手一贴,到受到大家支持的白粥馆。
说故事的人和听故事的人都有所得。
曾经退缩过,因为害怕被改变。
但我依然回来了。
因为我知道让自己改变的人,只有自己。
世间没有单纯的烦恼和邪恶。
每个人在红尘中用自己的方式辗转。
很多人以为自己被尘世污染,却忽略了自己心中一定还有的东西。
我秉烛而来,虽然火光微弱,但如果你能看到自己的快乐和善良,那么我是成功的。
开博客以来,一直有出版社、杂志社以及媒体在联络,几乎隔几天,就会收到这样的邮件。
最后还是决定把文字集结成书,因为有些不可能常来白粥馆做客的朋友,曾经和戒嗔说过很多次这事。
感谢腾讯网博客和读书的编辑们,在这件事情上的费心。
这里留下出版人点击进入丹飞的博客以及出版社的博客里面有他的联系方式,以后出版相关的事情,就要拜托他为戒嗔费心了。
无论多长的路,多慢的脚步,都会有走到尽头的时候,而我们这条路,现在显然还没有走完。
我们手心的温暖能传递给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累积的力量。
我,依然是写故事的戒嗔,白粥馆也不会就此停止,如果没有意外,每周一三五依然会来更新。
本贴268楼有出版人丹飞的留言。
施主们留言和邮件太多,实在无法回复了,从以前的文章中整理一些话,送给施主们。
1、让眼神穿过薄雾落在笑脸上,何必在意有雾障目,阳光出来后,它就不存在了。
——《尘世中的净土》
2、每个人都行走在蓝天之下,如果你没有感觉到,那是因为你没有抬头向上看,而不是它不存在。
——《蓝天下行走》
3、人不会因为别人怎么看你而改变,自然也不需要特别在意别人对你说什么。
——《戒忧师兄所中的彩票》
4、如果想被阳光照耀,就只有站在庭院中间,一味地躲在角落里,佛也没有办法。
——《庭院里的阳光》
5、世间万物都是相互的,把手心的温暖传递给别人的同时,一样可以感受到他人的温暖。
——《智缘师父的佛缘》
6、我们看待事物的过程,就像一面镜子,不经意地折射着你心底的东西。
——《心如明镜》
7、心若无尘,何惧红尘
——《我的一次跑龙套经历》
8、人生永远有比仇恨更重要的事情等你做。
——《曲施主的放下》
9、对着一面已经破碎的镜子去哭,你看到的哭脸会更多,想看到更多的笑脸,唯有对着它去笑。
——《破碎的镜子》
10、无论多长的路,多慢的脚步,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刻。
——《没有终点的路》
11、我们常说有些人、有些事只有在失去后才发现它是重要的,然而任何事情都有两面,也有些事物只有在失去它以后才会发现它并不重要。
——《王施主的手机》
12、阳光照耀在窗户的画上,冰花渐渐褪去,那些记载着昨日回忆的冰画越渐模糊,玻璃又还原了本来的洁净。
遗憾吗?怎么会有遗憾,那里曾经如此美丽过。
——《冰花》
13、淡蓝色的天空,如果遮着红玻璃看过去,就是瑰丽的;如果遮着蓝玻璃看过去,天就是舒畅的;如果遮着黑玻璃看过去,天就是阴郁的。天空的颜色其实一直都没有改变过,变化的只是你手中玻璃的颜色,你看到什么样的天空,取决于你隔着什么颜色的玻璃。
——《彩色玻璃》
14、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刻,阻止你笑的权利的人只有你自己。
——《岘山的石头》
15、我终于看到了沙漏底端的的字,上面写着:“缘分如沙,惜缘”。
只是沙已经流完了。
——《沙漏》
16、每个水滴都曾经梦想着要升华在空气中,只是真正有机会飞升的水滴少之又少,而大部分水滴又怎么了呢?它们有些穿越过泥土,汇集到山泉中,变成一杯杯清雅的香茗;还有一些附着在植物的根茎上,默默的向上游动,变成了一片片绿叶里的汁液。
谁敢说这些流到泥土中的水没有价值呢?当那杯水倾泻在桌面上之际,每滴水珠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杯水的人生》
17、有些问题,问的人并非想要一个答案,只是听的人在意如何回答而已。
——《屋外的戒嗔》
18、惯例和例外相伴而行,然而我们真正忧伤的是,当例外来临的时候,我们心里依然可以见到那个商标下并不存在的疤痕。
——《商标下的疤痕》
正文 [荐][100]小生
明天上午有些事,所以提前更新一篇。这篇是小生的事儿。
我认识我弟弟小生的时候他五岁,其实早已经见过他,只是每次回到家的时候都很匆忙,而小生年纪还小。见面的时候,妈妈会对他说,小生,这个是你哥哥,叫哥哥吧。
小生总是怯生生地叫我一声,哥哥。然后便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再到了第二次见面,他早把我忘了,所以妈妈还要再介绍一次,小生,这个是你哥哥,叫哥哥吧。
依然是怯生生的叫声。
也没有特别在乎过小生记不记得我是谁,可能是我们从未在一起生活过,也可能是他的出生改变了我的命运,也许,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只是顶着弟弟称号的人,比陌生人好一些,远比不上戒傲、戒尘、戒痴他们在我心中的位置。
那一年,妈妈上山来看我,小生跟在后面,东张西望。妈妈说,我和你爸爸要出门几天,把小生放在你这里几天吧。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犹豫,但是已经有人代我回答了,戒傲说,我们会照顾好小生的。
妈妈下山的时候,小生直愣愣地盯着她的背景看,嘴巴撇得老高,忽然想起来五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看着她,期盼着她回头。
只是她有一天会来接走小生,却不会接走我。
一直到妈妈的背景看不见了,小生才转过来看我,伸手牵住他的手,软软小小的手,好像少一种感觉,是温暖吗?
戒痴和戒尘都比小生要大一些,三个孩子在后院里玩得很热闹,也许在他心目中,我也是一样,比陌生人好一些,但比不上戒尘、戒痴。
三个小家伙越跑越远,回来的时候小生浑身湿漉漉的,一问才知道,原来掉进了山边的池塘里。换下脏衣服,倒上一盆温水,把他放在盆中间,哭闹着不肯让我帮他洗头,可是不洗怎么办,头上都是池塘边的淤泥。
总算洗完了头,小生又开始调皮地打水花,溅了我一身的水渍。
我说,别捣乱了,小心着凉。
那一晚,丝毫没有征兆地下了场大雨,小生真的着凉了,傍晚时分还一刻不停地在躁动的小生,变得很安静,通红的脸蛋,毫无神采。我摸着他越来越烫的额头,一时有些慌了神。
戒傲说,还是去镇卫生院看一下吧。
我看着窗外越来越急的雨势,戒傲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把小生背在背上,在大雨弥漫的夜路前行,时不时地向后问一问,小生,你怎么样。
小生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头很痛。
沙大夫的家就在卫生院附近,他衣冠不整的从家里跑来。
我坐在小生的旁边,看着沙大夫给他吊水。
忽然看见戒傲的半边身子已经湿透了,应该是他刚才给我们撑伞的时候,只记得要把我们护住,而忘记了自己。有些歉意地望着戒傲笑,没有特意说些感谢的话,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那些了。
戒傲说,如果给领导干部打伞有这种态度,可能已经升官了。他死命地憋着不笑出声,怕影响闭目养神的小生。
用干毛巾轻轻擦着小生额头细细的汗珠,觉得有些东西在回到我们之间。
原来我们之间一直很近,只是没有人去伸手捅破我们之间间隔的那层薄薄的纸。
院落中被雨水冲刷的石板,正一点点褪去覆盖在它身上的尘土,恢复本应有的色彩。
从卫生院里拿来不少药,小生摇头不肯吃,只好对他说,吃完带你去三重瀑玩。
小生立即来精神,问我,好玩吗?
我说,当然好玩,不过只有把药吃完了才能去。
小生乖乖地吃完了药,立即扯着我袖子后山跑,怕他病后体力跟不上,让他坐在我的肩头。小生很不老实,在我肩头动来动去,只担心他忽然掉下来。
感觉有手摸在我的头上,小生忽然问,哥哥,你们为什么没有头发?
我居然随口打了一句诳语,我说,因为小时候不听话,所以长大就不长头发了。
小生立时老实了很多。
又过了几天,妈妈来领小生回家,我站在寺门前,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那次没有失意。
没有和妈妈说小生生病的事情,是无意间遗忘了,还是刻意地回避了,我忘记了。
我是否在担心妈妈因此不再带小生来了?
那个冬天,妈妈说,小生想来看你。
我说,有时间就过来吧。
几个月没有见小生,他好像长高了。
小生诡异地对我笑,被他笑得心中发毛,忍不住问,小生,你在笑什么?
小生摊开手,手心有几根灰扑扑的草药,问他草药是做什么用的。
小生悄悄俯在我的耳边告诉我,这个草药是从老中医那里要来的,如果涂在头上,很快就可以长出头发了。
正文 [荐][101]抽奖箱
天明寺人也不算太少,有些物品是公用,比如水池旁放的牙膏和洗衣物用的肥皂以及洗衣粉之类的东西。前段时间,寺里的牙膏用完了,智缘师父便吩咐我们去淼镇上的小超市买几只回来,那几天寺里香客特别多,就耽搁了下来。
等到早晨起床的时候,忽然想起来牙膏的问题,有时人们总在事到临头,才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
牙膏虽然没了,可是牙总不能不刷,寺里的人一个个用尽力气去挤牙膏中最后残留的一点内容,最后几个刷牙的师兄甚至连擀面杖都动用上了,总算大家都把牙刷了。
不得不去买牙膏了,上午特意找了个时间,跑到山下的小超市里,手中有张纸条,上面记录着要采购的其他物品。
来到超市的门前,这里异常热闹,原来有个什么厂家在这里办活动,平日里很少见到这样的活动,于是站在人群中张望。
台上有两位年轻施主拿着话筒在主持节目,他们组织了几位施主在台上又唱又跳,非常热闹。
戒嗔边看边笑,忽然台上的主持人说要进行有奖竞猜,要找观众参与。
主持人的手忽然指向戒嗔,戒嗔正迟疑间已经被围观的众人推上台去了。
尴尬地站在台上,主持人也没有为难戒嗔,只是拿出几个一模一样的盒子,说如果戒嗔回答出问题就可以任意选择一个盒子,拿走里面的奖品。
最差的奖品是牙膏。
戒嗔本想拒绝,可是听主持人说,奖品里面有牙膏,便留了下来。
问题很简单,比如问《大话西游》是谁演的之类,戒嗔自然一下就答出来了。
一连回答了几题,拆开了好几个盒子的奖品,结果一只牙膏也没有中上,倒是中了一把梳子。
回寺的路上,看看手中的梳子,想想刚才的过程,不由得想笑,终于有机会给戒言梳梳毛发了。
是否生活就像抽奖箱,在打开之前,永远都不知道它会带来什么,我们能做的只是如何更好地接受它。
正文 [荐][102]程老施主的竹雕
淼镇的附近有一个湖,叫平湖,平湖的面积非常大,并不是天然而成的,是个人工湖。淼镇地处江南,周围的山很多,平湖就在群山之间,平湖之水来自附近的山泉,而周围居民所用的自来水也是从湖水里处理而来的。
这里附近没有工业,居民的大多副业是制茶和小手工艺品,这几年曾经有多个外地的大企业想来附近镇上发展,由于担心造成污染,居民们竭力反对,那几家企业最终还是被拒之门外,也正因为此,平湖和周围的几个镇旅游业越发发达了。
在平湖周遭的众多手工艺品中,最出名的就是根雕和竹制品。平湖附近有一座小山叫石山,石山里并不是产石头,而是产竹子,这里的竹子和大多数的地方生长的竹子不太一样,有几条天然的纹理,渗透在绿色竹子的外表,所以用石山上的竹子做成的工艺品的确很特别。
名气传出去后,不少竹器加工的人家都到这里采竹子。所幸竹子生长的周期很快,勉强可以供应需求。
石山里也住着七八户人家,家家都有人从事竹雕工艺。
这里做竹雕最出名的艺人是一位姓程老施主,他最擅长做竹雕笔洗架,他的笔洗架没有寻常人家惯于雕刻的龙凤呈祥,也没有麒麟送子,程老施主喜欢在笔洗架底端寥寥的勾勒着几片树叶,几个不明的符号,看过的人都不明白这些是什么图案,却都有种震撼的感觉,很多人觉得奇怪,这些平淡的不知何物的东西何以如此撼动人心。
程老施主自己不会去附近镇里摆摊,会有人专程去山里找他收购,收购的人只是出个不高的价格,便拿走了他的作品,然后拿到旅游区以几十倍上百倍的价格贩卖,即使有附近的工厂成批的生产竹雕,价格也非常低廉,但是程老施主的作品只要一出现便会抢购一空。
后来,很多人甚至开始仿冒程老施主制作一些伪作。
记得有次有人问程老施主,为什么要把这些精美图案刻在常年无人窥见的笔洗架底端,
程老施主说,因为我雕刻之时,根本不会在意,谁会看到我的作品,或者它能卖多少钱,更不会在意谁看了我的东西后会如何去想。
也许只有对其他事情的无心,让自己的精力专注于作品之上,就是程老施主产生好作品的原因吧。
你的心思始终只有一个,想做出惊人的作品,就千万不要分心在其他问题上。
正文 [荐][103]戒尘和戒痴的演出
六一儿童节的时候,镇上安排了一场演出,演员主要是镇上两个小学的学生,政府的一位工作人员平日里也常来我们寺里听故事,他特别做了智惠师父的工作,说服他让戒尘和戒痴去表演节目,考虑再三后智惠师父同意了。
政府的工作人员本想我们去表演功夫的,但是我们寺里和少林寺那些大寺不一样,没有武僧,智惠师父说,那就唱个歌吧。戒尘和戒痴平时也常常哼歌,但是那些网络歌曲,内容大部分都属于情歌,平时哼哼也没有太在意,细想歌词就有点吓人了,还让两个少儿和尚出去唱就更不好了。
最后商量结果,决定叫戒尘和戒痴去念大悲咒,这样可以一边表演节目,还能宏扬佛法,一举二得,大家都觉得是不错的主意。
这是天明寺建寺以来第一次有人出去演出节目,全寺人都很紧张,两个小师弟从来没有上台演出过,连续几天都忙着排练节目,几位师父和戒嗔一起做观众给他们建议。
戒嗔还特意为他们两个挑了寺里最好看,声音最好听的木鱼。
智惠师父更是特意交代了戒尘和戒痴念经的态度一定端正,不能像平时那样嘴巴里嘟囔嘟囔,搞的施主们都听不清,曲解了佛法可不好。
戒尘和戒痴点头答应着。
师父们一点点纠正他们的发音,两人的进步非常明显,有几处一直发不准的音也陆续攻克了。
那天去镇上演出节目,寺里除了留下一位师兄看家,其他人都穿上最干净的僧袍一起去镇上。
那位师兄因此还很不高兴,说师父偏心,这么大事都不让他参加。
那天的淼镇上特别热闹,因为这次演出,是近五年来的第一次,很多附近镇里的人都赶来看热闹,我们远远看到有横幅上面写着:欢迎天明寺的小师父来镇上演出。
师父们很紧张,没想到他们居然那么重视我们的演出。
戒嗔拉着戒尘的手,他的手中全是汗,我们的节目被安排在最后一个,围观的镇民几乎没有提前离开的,都等着两位小师弟的演出。
戒嗔送两位小师弟上台,可能是周围的观众太多的缘故,明显看得出他们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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