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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天行道

_3 可争 (现代)
  气氛和情境是那麽完美,往最後一步前进是那麽理所当然。
  原本刘熤飞无意和傅向珀有肉体上的关系,可是他花在傅向珀身上的时间实在太多,已经很久没有发泄身体的需求,以至於情欲气氛浓厚的此刻,浑身热的不像话。
  刘熤飞没有挣扎太久,顺著气氛便将傅向珀推倒在床,褪去两人的衣物,尽情掠夺身下人的所有。
  他永远也不知道,身下的人是用什麽心情把自己奉献给他,舍弃了二十几年的执著、舍弃了男人和年长者的尊严、舍弃了身为长子该有的责任,把自己仅有的身心和全部的信赖与爱恋,统统给予了他……
  
  傅向珀的身体比他预想得还要好。肌理紧实,摸起来也很弹性,平时看起来平凡的脸庞,此刻染上春潮又带点隐忍的表情竟令人觉得可爱。
  成熟融合单纯,意外地使人沉迷……
  「嗯啊……」傅向珀喘著气,溺水者般攀著熤飞的背颈。
  异物入侵的感觉很疼,他调整呼吸,暗暗忍著不适。
  诱人的轻喘呵在刘熤飞的耳边,他微微拉开埋头在他颈边的人儿,看他春潮满面的模样,忍不住再度吻上他。
  他迫不及待,下身早已炙热勃发,眼见扩充润滑做得差不多了,抽出手指,将自己的欲望一点一点插入。
  「啊、啊……」傅向珀难受地痛叫,却没有吐出任何拒绝的话语,就这样忍耐著,尽量放松让熤飞进入。
  「你好紧,向珀,啊,真好……」
  又热又紧。被紧紧包覆的感觉太美好,顾不得那过分的紧窒,他硬是再前进几分。
  「唔……嗯……」
  眼前傅向珀忍痛的诱人神情,眼眶里打转的泪花,还有那嗯哼声,再再让刘熤飞欲望更加蓬勃。
  将身下人双腿大开,狠狠顶到最深处。
  「啊!」
  从傅向珀紧绷微颤的身子,可以感觉到他承受的痛楚有多强烈,可是刘熤飞忍不住了,在他体内放纵地冲刺进出,插得他喘叫连连。
  想到一开始防备心重重的傅向珀,固执得让人生气,如今却心甘情愿躺在他身下任他抽插,刘熤飞真是满意得不得了。他尝著这得来不易的美味,真觉得被傅向珀普通的相貌给骗了,早知道这身体这麽诱人,还有留到今天才吃的道理吗?
  猛烈的抽送持续很久,顶得傅向珀觉得五脏六腑都快搅成一团,他只能紧攀著熤飞,感受那火热的体温。
  直到一阵热泉喷发在体内深处,傅向珀意识到那是什麽时轰地炸红了脸。
  熤飞发泄後趴在他身上稍作歇息,然後抬头看他。看见他可怜兮兮的害羞模样,刚被人蹂躏完般虚弱的样子,忍不住爱怜地亲亲他。
  这傻瓜一定很痛,也该让他享受其中乐趣才是。
  
  傅向珀说不出心里是什麽滋味。
  有点羞耻,却又盈满不知名的悸动,只觉得身子瘫软脱力,下面还含著熤飞的……又疼又胀。
  等熤飞轻轻退出去,留在体内的温热浊液跟著流出一点。
  傅向珀轻颤,试著适应这可说是吓人的异样感受。
  突然後穴又遭侵入,他忍不住惊呼,无措地攀住熤飞的肩膀。
  「熤飞……不要了……不要了……」後穴被伸入的手指搅动,混乱中仍感到其在体内湿热的抚触,和浊液被滋滋往外挤出的感觉。
  太过淫靡的动作让他忍不住出声制止,可是熤飞又伸入一指,在他体内搅动抽插。
  「没事的,我会让你舒服,你听话……」刘熤飞心里兴奋不已,等不及再尝他一遍,不自禁地用充满情欲的声音叹道:「向珀……你里面好湿……」
  傅向珀简直羞死,把头埋入熤飞颈项,紧抱著他,忍耐那超过他所能承受的言语挑逗……
  他曾听闻男人间的性事,毕竟乐笙不乏倌楼,当年那些狐朋狗友也有人爱好此道。可是听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从後面这样……像女人一样被贯穿,被注入男人的热液,对一个男人来说著实可怕。
  因为是熤飞,所以他才能忍受这又痛又羞的背德行为,希望让熤飞满足、希望两人合而为一,对他来说代表从此相属。
  後穴再度被填满,炙热的巨物挺入,撑得他发疼,疼得几乎要掉泪。
  耳边熤飞用轻柔的声音哄著他,要他放松,而後慢慢律动起来,却不似前一次的狂冲掠夺,而是一顶一顶地磨擦,下身也被一把握住,用相同的节奏套弄。
  「熤飞!」傅向珀惊叫,却抵抗不了男人的天性,快感渐渐升起,甚至连後穴都升起异样的感觉。
  两方夹攻之中,突然後穴的一个磨擦让他喘叫出声。
  「这里吗?」熤飞轻笑,而後直攻那处。
  熤飞的攻势转而猛烈,在他的体内冲刺,却时不时地擦过那处,让傅向珀连连呻吟,沉浸在陌生的快感之中。
  「啊嗯、啊!」
  刘熤飞听著身下人的淫喘,知道他已尝到个中滋味,於是也不客气地放纵自己在那紧窒的甬道内抽送,每个挺入都直达深处,插得身下人神情迷乱,满脸情欲。
  看著傅向珀平日那张呆脸,此刻红通通诱人的模样,尤其嘴唇红润,让他忍不住一口咬上去,深深吮吻舔遍口中每一处。
  这人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呵,瞧他为我著迷的样子,任我插、任我舔、任我为所欲为,还怕他不言听计从吗?
  刘熤飞咬上他胸口的突起,将其玩弄得红肿挺立,满意地看了看,又咬上另一边。同时下身的攻势越来越激烈,直到身下人一声娇喘,释放在他手上。
  他狠狠几个抽插,浑身一颤,将自己的热泉射进傅向珀体内深处,像要留下记号一样,让傅向珀成为他的人,结合为一。
  达到颠峰之後,刘熤飞满足地趴在他身上,意犹未尽地一口一口亲著他仍未回神的可爱脸庞。
  待休息得差不多後,才翻身侧躺在傅向珀身边,宠爱不已地搂著,手也不安分地抚摸他诱人的臀部。
  这时傅向珀才从顶级的高潮中渐渐回复。
  见熤飞一脸餍足模样,他羞得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舒服吗?」熤飞坏笑。
  「你、你……」傅向珀很想敲他一下,或嗔骂,可是禁不住羞,便想往被子里躲,偏偏那不检点的手还抱著他乱摸,让他动弹不得。
  小小打闹一会儿後,两人都静下来。
  傅向珀看著熤飞俊美的少年面容,心动地伸手抚摸。
  这样一个男孩子,明明年纪比他小,却说要带他走,说要陪著他一辈子。
  傅向珀笑了,笑得眉眼和善,彷佛闪著幸福甜蜜的光芒。
  刘熤飞看得痴了。
  那样甜美又珍惜的神情,好像他是傅向珀的全部,小心宝贝地捧在手里、放在心里。
  著魔似的,刘熤飞抓住傅向珀两只手放在自己双颊。
  「向珀,我会陪著你,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吧……」他说著根本不可能的事,就当哄哄眼前的人,说著他爱听的话。「这眼、这鼻、这唇,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喜欢吗?」而後微微地,回以微笑。
  只有他知道,这笑容背後有著多少欺骗,可是那个人不知道,还为他的言语、他的笑靥,露出全心全意的感动,甚至眼里隐隐有著波光。
  「喜欢。」
  刘熤飞吻上他,爱怜地拥著他。
  「向珀、向珀……」他不断低喃,字字句句都在喊著身下人的名字。
  被这样珍爱地拥在怀里,傅向珀觉得他的人生因而完整,从来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快乐。
  真的,可以放下了。
  不需要再勉强自己,不需要再执著,他的存在己经被肯定了。
  「熤飞,我决定了。」
  「嗯?」
  「我要放弃继承。」他微笑。
  这一刻。
  理应欢喜的刘熤飞,竟是百感交集。
  
  早晨。
  刘熤飞在一阵细微的碰撞声中醒来。
  睡眼惺忪地揉揉眼,他撑起身子,不意在枕头边摸到异物。
  四四方方,一页一页,是讲述商道的书藉。
  昨晚没注意,想不到傅向珀的床上还放了不少。
  意兴阑珊地随手翻阅,发现这些书留有时常阅读的痕迹……
  他知道傅向珀很努力,若说他每晚睡前还会苦苦研究,他也不觉得奇怪。
  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有点酸、有点……不舍?
  不,他何须不舍,傅向珀本来就不适合,谁都看得出来。
  可是他这麽努力……
  刘熤飞把那些书挤在一起,用枕头被子盖得扎扎实实,眼不见为净。
  想到昨晚傅向珀笑著说要放弃继承。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他喃喃自语。
  「你醒了?」
  刘熤飞吓一跳,抬头发现傅向珀在不远的柜子前。方才吵醒他的碰撞声,就是傅向珀开柜子的声音。
  傅向珀羞涩地笑笑,黑发披肩,身上只罩著一件外衣,拿著一个盒子走过来,只见他走得晃晃的,又慢,全因昨晚过度激烈。
  刘熤飞伸手,自然地把傅向珀拥进怀。
  「怎麽不多睡一会儿?」他亲腻地问。
  傅向珀听他问起,竟更显羞涩,抖著手打开盒子。
  盒子里躺著一块玉佩,朴实无奇,以红线穿过。
  「这是?」
  刘熤飞当然知道傅向珀简单的脑子都在想些什麽,这八成是定情物一类,只是怎麽会这麽……普通不起眼,不,简直劣质到跟石头一样毫无价值。
  傅向珀拿起玉佩,套上刘熤飞的脖子,刘熤飞也没拒绝,任他摆弄。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本来是要留给我未来的妻子,不过不会有了。」傅向珀羞赧说道:「这是属於你的。」
  闻言瞬间,刘熤飞浑身一僵。
  这块石头比所谓定情物有更深的意涵,不止定情,而且定的是终生。
  傅向珀的娘亲出身农家,这块玉是其最贵重的饰品,承载许多人的感情和祝福,传承至傅向珀手中。对他来说是未曾谋面的娘亲唯一留给他的,而未来将赠给相守一生的妻子。
  一块劣质的玉石,却是无价之宝。
  傅向珀是认真要和他过一辈子。
  望著傅向珀盛满真情的眼眸,刘熤飞顿觉遍体生寒,而胸口贴肤的玉石却像烙铁般烫人。
  一生相随不过是甜言蜜语,傅向珀却轻易相信,他真想狠狠嘲笑,不过睡了傅向珀一晚,他就死心塌地了。
  可是他笑不出来……
  只能任由胸口灼热的玉石,烫得他生疼。

  傅向珀著实过了好几天幸福日子,甜得让他整日挂著微笑,就连家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熤飞白天无微不至的呵护,还有晚上亲密的缠绵,两人的生活无疑是一对爱侣。
  每日醒在熤飞怀中,而後帮对方穿衣;三餐一起用膳,他为熤飞夹菜,熤飞为他剥虾壳;他画画,熤飞为他磨墨,磨著磨著就磨上床,一起卷被子……就连床帐里的亲密,也渐渐从习惯进步为享受,当熤飞进入他,为他激动、为他喘息,就有种两人融合为一的感觉。
  神仙眷侣般的完美,傅向珀几乎不敢相信他的幸运,却是千真万确。他虽然不若弟弟出色,却也能拥有像弟弟与秦老板那样真挚的感情。
  受宠若惊,却又万分欢欣,他只愿从此与熤飞长相厮守。
  可惜这样全然甜蜜的日子没几天就有了变化,原本被恋情冲昏头的傅向珀渐渐发现熤飞的异状。
  最先,是在他为熤飞画人像时发觉熤飞的失神。从一开始面带和煦笑容,到後来的放空,好像人在这心却不在,他只当熤飞是坐著无聊,发愣也是很自然的事。
  可是自此以後,他更常捕捉到熤飞的若有所思,明明两人几乎寸步不离,却见熤飞时常走神,甚至出现烦恼的神态。
  这日傅向珀难得没带熤飞出门,和弟弟一起到商行。
  只见商册摊开在他面前,却引不起他丝毫兴趣,就这麽直盯盯望著书页,思绪不知飞往何处。
  傅向琰在一旁好奇地看著大哥,心想一向努力的大哥为何反常。
  才这麽想,就见傅向珀倏然站起身,脸上神情彷若想通了什麽大事。
  「大哥,怎麽了?」傅向琰关心问道。
  两兄弟自从上次的冲突过後自然有些尴尬,不过好不容易才合好,两人对彼此的兄弟亲情还是珍惜的,所以皆把那次冲突当作没发生,摆在心底深处不碰触,相处间仍是兄友弟恭。
  「没、没事!」傅向珀笑著带过,泰然自若地坐回去。
  想起自己应允熤飞要放弃继承,至今却毫无动作,想必熤飞是为他担忧,以为他仍放不下吧。其实他只是觉得此事可以缓办,不急在一时,也是因为不知如何开口,才延宕至今。
  而今反让熤飞为他担忧,这绝不是他想看见的……
  心意一定,傅向珀抬头转向弟弟。
  「向琰,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对刘熤飞来说,不过是睡个午觉再加吃个晚膳的时间而已,全然不知短短时间里傅家因他掀起多大风波和变化。
  晚膳过後没多久,傅向珀兴冲冲归来,一进门就激动地抱著他,他顺应突来之势,回抱加深吻。
  待深吻结束,傅向珀害臊地抹抹嘴,才开口报告好消息。
  「我放弃继承了,从明天起向琰才是傅家的继承人!」
  刘熤飞一愣,想不到傅向珀竟如此速战速决。
  老实说这几日他压根没怎麽想到继承权的事,他满脑子都是傅向珀,傅向珀对他的誓约、傅向珀对他的信任,还有傅向珀给他的那该死的玉佩。
  此刻傅向珀一句话,将他彻底唤醒。他从头到尾接近傅向珀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替天行道,要这个败家子放弃继承,拯救迟早会被弄垮的傅家。
  这个比想像中困难万倍的任务,如今终於成功,他却开心不起来。
  「你说真的?」他语气僵硬问道。
  「真的。」怕熤飞不相信,傅向珀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摊开在他面前後又说:「这是我二娘要我写下的,以防我日後反悔。呵,我怎麽会反悔呢,不过如果这样二娘才能放心,那要我写几张都甘愿。」就连爹和向琰在他坚持下也不得不答应。
  刘熤飞拿过那张契纸,果然如傅向珀所言,是自动放弃继承宣言,日後若想重掌权利,只要傅夫人拿出她那份契纸反对,傅向珀就无话可说。
  相对刘熤飞心底的沉重,傅向珀放下过往重枷,显得愉快雀跃,就连笑容都闪耀不已。
  「以後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傅向珀对他说出誓言。
  胸口的玉佩似乎又在发热,燃灼他的心。
  达成目的,他也该离开了。
  却见傅向珀那一脸甜蜜幸福的样子,心里竟浮起怜惜。
  就给傅向珀最後一晚,最後的温存……
  一晚之後,这样一个傻瓜,会否为他的离去伤心难过都不干他的事了。
  
  最後一晚的情事有多激烈就不用多说了,从傅向珀路都走不好就看得出来。
  傅向珀初放弃家业,还有许多细节待交接,於是一早就出门,正是刘熤飞离开的大好机会。
  照理说他就算慢悠悠地整理包袱,大摇大摆出傅家门都不会有人拦他,但他从醒来至今一直情绪焦躁,竟像逃亡般迫不及待。
  拿著布巾走进他原本睡的房间,把他寥寥无几的随身物品搜出来,一古脑放在布巾上,随便一个大结扎起就甩上肩头。
  「呵,要跟你告别了!永不再见!」刘熤飞笑著说。
  想到那个平庸好骗的男人,只希望他以後可以聪明一点,别再被人耍著玩。
  「熤飞、熤飞……」
  刘熤飞一震,笑自己怎会想到昨晚那人床笫间的呢喃,声声句句,饱含深情……
  胸口又是一阵热烫。
  「该死的破石头!」一把扯下颈上玉石,狠狠往床铺方向甩。喀锵一声,撞在内侧床角。
  刘熤飞喘息,试著平复激动的心情。
  「哈哈,总算摆脱你了,全怪你这麽难缠,最後还不是……」他说不下去。
  胸口还是一样灼热,该死的根本不是那块玉石的关系!
  不想多停留,刘熤飞转身就走,离开时看也不看身後另一间房。
  想著离开乐笙前先去跟好友告别,之後回阔别多年的都城,见他的父皇,恢复他的皇子生活。
  傅向珀算什麽,不过是个小角色,他人生中的小砂粒罢了。
  刘熤飞脸上硬挂起解脱的笑容,短暂虚假恋情的点点滴滴,全被他抛弃在那门扉紧闭的房间里。
  
  忙了一整天,傅向珀回到院落,却明显感到气氛与往日不同。
  只见楼阁一片黑暗,房间里竟无半点烛光。通常熤飞没有随他出门,日落後就会点亮房中夜烛等他归来,今晚为何……
  傅向珀升起隐隐不安,为这从未发生的状况心慌。
  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满室漆黑,月光自身後打入房里,孤身黑影映在地上。
  周围安静过头,彷佛回到他独自居住的日子。他渐渐慌张起来。
  熤飞去哪儿了?为何不在房里?他是不是出门了,可是怎麽还没回来?
  还是他……
  压下心里的纷乱,傅向珀暗笑自己想太多,却还是难以平静,焦急地跑到隔壁房间。
  熤飞之前睡的房间,一样没有烛火、没有半点声响。
  傅向珀慌张了,急急推开门。房间里黑暗静谧。
  「熤飞?」
  桌边坐著一道人影。
  「嗯。」回应声低沉,彷佛压抑著什麽。
  「怎麽回事,怎麽不点灯?」傅向珀放心的同时,疑惑也跟著提起。
  桌边人沉默许久,直到见傅向珀想踏进屋里才开口。
  「没,不小心睡著了。你先回房,我马上过去。」他说。
  傅向珀轻笑。真是自己想多了。瞧熤飞语气不同平常,一定是睡迷糊了,还没醒透呢。
  「那你快过来,要睡到床上睡,知道吗?」
  「嗯。」
  傅向珀於是先回房。
  刘熤飞默不作声,缓缓趴回桌上。
  隔壁烛光燃起,光影摇曳。
  突然刘熤飞低低笑起来,神情诡谲,甚至带点怨气。
  「……这妖孽。」他小声呢喃,话里夹怨。
  站起身走到床边,拿起丢在床头的包袱。
  本来要走,却鬼使神差地回来……
  解开包袱的结,任里面的东西撒落满床。
  床角一物光泽闪动,刘熤飞拿起那块劣等的玉石,慢慢落坐床沿,直视著它喃喃自语。
  「……傅向珀是什麽东西,怎麽我就走不了?相貌平庸、个性蠢笨、一无是处……我明明可以走了,明明可以走了……这男人给我下了什麽蛊?」
  他又笑了一阵,瞪著玉石开口:「谁要你爱我,想惹我心疼?作梦,我怎麽可能心疼你……你年纪还比我大呢!瞧那眼神、那脸、那身子,哪个能吸引人……」
  想起埋进傅向珀体内那紧窒的快感。
  「好吧,至少你还有那副身子……就是那绑著我?让我舍不得离开?呵,迟早会腻的……就再睡你一阵子!」
  刘熤飞佞笑,此刻竟是尊贵气势尽显,若说平日看来完全是一个开朗的小伙子,此时谁来看都不会怀疑他皇子的身分。
  初踏回房里的那种惶惑已经消失,他不愿正视傅向珀对他的强大影响力。
  他是尊贵的七皇子,傅向珀不过是个没用的败家子,他怎麽可能对他有感情,他又凭什麽让他走不开脚。刘熤飞将自己离不开的事实诠释为还没玩腻傅向珀,也将这让人气恼的状况怪罪在傅向珀身上。
  收好散落的物品,刘熤飞将玉佩挂回胸前,整整衣袖,转身走出房间。
  
  在傅向珀认为一切束缚和重负已成过往,可以安心和熤飞过两人生活时,却发现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美好。在他放弃继承後,本来以为能让熤飞不再烦忧,确实也不再见到熤飞失神忧恼,可是熤飞对他的态度却渐渐改变……
  好像冷淡了。
  脸上仍是笑,让他说不出哪里不对,可是确实有什麽不一样了。
  不愿庸人自扰,他不想深思,现在可是用膳时间呢,乖乖吃饭比较实际。
  这麽一想,傅向珀一如往常夹了一筷子菜往熤飞碗里放……却被一筷子架住。
  「我不喜欢吃这个。」熤飞笑著说。
  「咦,可是你之前都有吃……」
  「其实我不喜欢。」他歉然一笑。
  傅向珀一愣,默默把菜放进自己碗里。
  其实不喜欢。那为什麽之前不说……现在又为什麽要说。
  心里的恐慌日渐加剧。一切好像与过去相同,可是又有所不同。
  只有夜晚,才能感受到熤飞浓烈的情意。
  激烈的、反覆的,只有肌肤相亲能抚平他的不安。
  熤飞心不在焉地帮他磨墨,他也失了画画的心情,两人早早就上了床。
  「要睡了?」
  「嗯。」
  在心里滋长的不安促使他伸手抱住熤飞。
  熤飞在他耳边轻笑,不知为何,总觉得那语气有淡淡的嘲弄。
  狂炙的吮吻在身上燃起欲火,缠绵间熤飞挺入他的体内。
  「不行,熤飞!还不行……」
  「行,你腿再开点……」他笑吻他一下,硬将他双腿压至两侧,摆弄成令人羞耻的姿势,不容分说地抽插起来。
  「啊、啊,不要,呜……」猛烈的攻势难以承受,傅向珀思绪纷乱,一阵天旋地转,不待回神就觉那热烫硕大的阳物深深插入深处。
  他竟坐在熤飞身上,这样的姿势让人羞愤欲死。
  「太深了,不要……啊……」他一动也不敢动,双膝抖颤僵硬地撑著身子,突然一个狠狠的顶弄和刻意的拉扯,让他将其深吞到底,瞬间宛若要被撕裂,每一次的顶入都像要搅动他内脏般深入。
  肉体撞击的声音在暗夜如此清晰,满室呻吟低喘,激情的泪水滑落,身子随著顶弄晃动,已识得情欲的身体涌现快感,男性也渐渐昂扬。几番抽插,耐不住强烈的快感,傅向珀先一步攀顶,没多久体内的热杆一胀,发泄男人的欲望浊液,弄得傅向珀下身一片湿黏。
  他脱力地倒在熤飞身上,而後熤飞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熤飞抚开他凌乱的发丝,舔吻他的面颊、吮咬他的耳垂。手也不得閒地玩弄他的乳首,埋在他体内的热杆似乎又肿胀起来。那块玉佩滑落至傅向珀胸口,似乎也在激烈的情事中沾染热度,温著他的心,让他甘愿为身上的男人奉献身体。
  甬道内的阳物再度抽送起来,缓缓地磨著他,让他不禁轻颤。
  男人半跪打开他双腿,维持抽送,却直盯著那交合的地方。
  「向珀……你这里都肿了……」他戏谑地形容。
  「你、你别说,啊、啊嗯……」
  猛然加速抽插,让傅向珀喘叫出声。
  「嗯、喜欢吗,你这样绞著我,啊、你里面又热又湿,我这样激动都怪你……全都怪你……」
  傅向珀说不出话,在新一波的攻势中被吃得乾乾净净。
  
  「千云,若不是你再三跟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让那人跟在我大哥身边。可是现在究竟怎麽回事?我明白我大哥,他怎麽可能放弃继承……」
  言千云有口难言,默默听著。
  「他为了家业和我吵了十几年,就算我们和好了,他对我仍是层层防备、浑身带刺似的。之前他甚至为了你那朋友,差点跟我翻脸,还要我这辈子都别想继承家业,可是才过没多久,他竟然说要退出,要把大权交给我!他执著了十几年,是什麽让他在短短时间里变了念头?」
  言千云心里叫苦。他本来觉得让熤飞交交朋友也好,并不觉得熤飞能动摇傅向珀,想不到他熤飞还真有办法,竟真的让傅向珀放弃了继承……
  现在他非常好奇熤飞所谓的「柔性劝说」是什麽……
  「千云。」
  「啊?」言千云回神。
  「说实在话,我无法信任你那位朋友。我知道你有事瞒我,那家伙的来历肯定不单纯,就算你为他的人格保证,我还是不放心。」
  「……你别想太多,不就是交朋友吗?而且这个结果也不坏,你大哥没有经商才能,如今他退出你就没有顾忌,能好好管理家业了不是吗?」
  「比起家业,我更在意我大哥。他从来没有这麽异常,最近让我很不安……我希望你的保证是有用的。」傅向琰叹口气,紧锁双眉难解不安。
  「你太杞人忧天了,能有什麽事?」言千云轻笑。
  只是交朋友罢了。相信他们是因为合的来,熤飞才会一直待在乐笙不是吗?
  言千云还是很相信自己的兄弟,熤飞虽然有点皇子任性,但本质不坏,还跟著他看尽各地恶事,一起行侠仗义,将心比心,又怎麽可能去危害他人呢?
  傅向琰怀著一份担忧,但大哥什麽事都不跟他说,他也无能为力。
  言千云则是想著想著想到他的颜哥去了,看来也没有多少心力注意别人。一方面是觉得这话题有点杞人忧天,另一方面则是整颗心飞回爱人身边,没多久两个有「家室」的男人便结束谈话。
  言千云送傅向琰出大门,心里对这件事是一点担心也没有。
  关上颜府大门没多久,竟又传来敲门声。
  「谁呀?」
  打开门,站著一位老者。老者面带慈色,有礼地对他作揖,言千云看著眼前有几面之缘的老者,他先是惊讶,而後了然,笑笑地迎接老者和身後数人。
  「几位远道而来,先进来休息一番吧。」
  「多谢言公子。」
  
  傅向珀在超过他认知的激情中,只有任熤飞摆布的分,即使察觉熤飞若有似无的改变,他仍然全心全意的爱著熤飞,给予完全的信任。
  就算情事中有许多让人羞耻的过度行为,他也只当熤飞在这方面有较特别的兴趣,全然未觉以爱为名的糖衣之下,其实是刘熤飞对他身体的玩弄和调教。
  熤飞的强势和索求让他有些吃不消,但他从未动过拒绝的念头,甚至在日复一日的激情缠绵後,渐渐习惯并沉醉其中。
  对刘熤飞来说,这些天让他既满足又烦躁。整天跟傅向珀滚被子,甚至在不同的地方变著花样交欢,他以为自己应该要腻了,可是竟然还没。
  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焦躁,也将之怪罪在傅向珀身上,带著一点报复心态,将傅向珀当作男宠一般调教。现在傅向珀不止能享受男人间的交合,甚至已是无男人不欢的敏感身体,光是插入就能得到快感。
  看著这男人因他而满面春潮,任他为所欲为的顺从模样,刘熤飞的心里就感到得意与满足,此刻傅向珀在他怀里喘著气,几番大战下来两人身上都是对方的气息和浊液。
  刘熤飞半坐起身靠著床头,将脱力未回神的傅向珀拖进怀里抱著,让傅向珀背靠著他。怀里温热的躯体让刘熤飞满足感涌上心头,亲亲傅向珀的脸颊,意犹未尽地一边享受馀韵、一边爱抚傅向珀的身体。
  从颈项、胸口、下腹一路蔓延的红痕,还有双腿间黏腻的浊液、腿内侧的咬痕,全是他留下的痕迹。他捏捏傅向珀胸前殷红的突起,玩弄那小小软软的肉粒,满意地听到傅向珀细微的呻吟。
  「向珀,舒服吗?」他甜腻的嗓音轻声问道,让那渐渐回神的人儿双颊红云更炙。
  「你、你别玩了……」傅向珀声音嘶哑,虚弱地回应。
  刘熤飞越捏那小肉粒越是觉得爱不释手,突然有了个念头。
  「向珀,你给了我玉佩当定情物,不如我也给你一个。」刘熤飞解下耳垂上的银饰。
  傅向珀只觉得乳尖被一物抵住,骇然察觉熤飞的意图。
  「熤飞!」傅向珀挣扎著要起来,却被熤飞从身後紧紧抱住。
  刘熤飞不容拒绝地揉著那小突出,而後捏起,在傅向珀喊著不要的声音中将耳饰穿过。
  细微的刺痛吓坏了傅向珀,他一动不动地僵著身子,而後轻轻颤抖。
  「好可爱……向珀……」刘熤飞又吻了吻他的脸。
  「你、你怎麽可以这样……」傅向珀不知该怎麽说,为何熤飞问也不问他。
  刘熤飞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也感受到他微微的颤抖,於是打消两边都弄的主意。
  「对不起,向珀,你原谅我,我只是希望你身上戴著属於我的证明,你别怪我、别怪我……」他在傅向珀耳边又哄又道歉,知道傅向珀不会责怪他。
  这麽几句就让傅向珀软下心。
  「你为我戴著好不好?我喜欢你戴著,好可爱……」他一边说,一边迷恋地揉弄那穿过耳饰的小红实,抹起那点血痕吮入口中。
  「你别说我可爱……」耳边温热的气息让他晕晕然,任熤飞愉悦地玩弄左胸上的红肿。
  傅向珀的乖顺让刘熤飞心动不已,忍不住伸手挑逗那敏感的身体,一点一点往下抚揉,越过下腹,套弄傅向珀的火热,待他连连喘息,再转移阵地到两腿间的密穴,以手指进入,缓缓地抽插。
  「啊、啊、嗯、啊……」傅向珀欲火燃起,不断娇吟,沉醉在熤飞怀中。
  手指被温热柔软的嫩肉包覆,那密处因先前几次交欢而有些肿胀,手指进出之间,湿濡的浊液挤流而出。随著傅向珀升高的体温,还有越显紊乱的呻吟,他知道他随时得以送入他的阳刚,但他持续戳弄那份柔软,搅得傅向珀情欲翻腾、泪眼蒙胧。
  「熤飞,熤飞……给我……」脆弱的嗓音哀求著。
  刘熤飞轻笑,抱高傅向珀的身子,一下埋入那湿濡的甬道深处。
  「啊!」惊叫声响起,没多久就化为断断续续带泪的呻吟。
  听著那淫浪的娇喘,刘熤飞情欲更为勃发,狠狠在甬道内抽送,一手抱著向珀身子,一手时而戏玩他的乳尖,做到激动处,便一口咬上向珀肩头。
  想一口一口把向珀吃下去,一点也不留地只属於他。
  热烈的激情让傅向珀浑身发软,只能靠熤飞的手支撑著,坐在熤飞阳刚上,深深将那阳刚吞坐体内。随著持续的顶弄晃动身子,理智全失地放纵呻吟。
  熤飞在他身上游走的抚触,点燃一处又一处的欲火,熤飞在耳边激动的喘息也加深欢爱的热度,傅向珀在过度的快感中几乎灭顶,直到一记深深的埋入,温热喷发在他体内,他头一仰,跟著到达快感顶端,房里只剩两人的喘息,与情欲的气味。
  熤飞从他体内退出来,抱著他打了个滚,躺平在床上。喘了几喘後,又爱又怜地把他抱在怀里,缓缓地在他脸上印吻。
  傅向珀喜欢和熤飞交欢,因为在床上最能感受到熤飞对他的爱意。
  「熤飞,你再说给我听……」
  熤飞笑了笑,知道傅向珀指的是什麽。
  「我会一直陪著你,如果有离开的一天,我会带你一起走。」
  傅向珀泪眼闪闪,好满足地笑了。
  刘熤飞不懂,明明傅向珀不可能离开乐笙,为何总爱听这些天涯相随的誓言。不过是甜言蜜语罢了,没有白纸黑字、没有实质意义的誓约,何足以信?
  这些小事没什麽好注意的,最让他不懂的是,为什麽自己还不离开乐笙,怎麽就玩不腻傅向珀呢?他又气又恼,百思不得其解。
  
  「老板啊,傅大少拿画来呀?」小夥计探出门閒问。
  「是啊,最近很少拿来,我还想是怎麽了呢。」
  「每次这样哄傅大少也真累人。」傅向珀无才出名的,怎麽可能画得出像样的东西,偏偏他就是看不透,自欺欺人。
  「有什麽办法,他若不来怎麽办?我可不能得罪人。」方老板叹口气,远望那两道身影。
  刘熤飞回头看了眼,画坊老板还在门口笑呵呵地目送他们。这老板也太虚伪了吧?每次和傅向珀来送画,都要听一次那言不由衷的恭维。就只有傅向珀这傻瓜,听得一脸雀跃又害臊,不知道那全是哄他的。
  相较刘熤飞对那些评价的不屑,傅向珀的心情完全不同,方老板说他越画越好呢。虽然现在不管商行的事了,但沉浸绘画的时间并没有增加,原因是……偷瞧一眼身边的人,傅向珀双颊泛红。
  好像过度纵欲了……就连那张为熤飞而画的画像,也迟迟未完成,每次画一半就被压住,要不然就是拖到床上……傅向珀满脑子春事,不知不觉回到傅府。
  「大哥。」傅向琰叫住两人。
  看见大哥又跟那熤飞黏在一起,他越看是越担心,尤其两人间那种亲密劲,怎麽看都觉得怪异。
  「有什麽事吗?」以为弟弟是有商行的事要问他,傅向珀停下脚步。
  「……」傅向琰瞄了眼那略带稚气的俊俏男人,男人回他一个客套的微笑,似乎也不想跟他多有牵扯。
  傅向琰开口:「大哥,很久没聊聊了,要不要过来我这儿?」
  「嗯?」向琰怎麽突然约他,难道有什麽想说的话?
  刘熤飞感受到傅向琰对他隐隐的敌意,下意识不想让他们兄弟多谈。
  「下次吧,我们刚从画坊回来很累了,要回院里休息。」刘熤飞打断他们,拉著傅向珀就要回房。
  「画坊?大哥你去画坊?」傅向琰好奇地问。他不知道大哥对那地方有兴趣。
  绘画是傅向珀很隐私的兴趣,除了熤飞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下熤飞说漏嘴,傅向珀结结巴巴地回应:「呃,对,我拿我的画去而已,没做什麽。」
  「你的画?大哥,你会画画?怎麽我都不知道?」傅向琰瞬间觉得与大哥距离更近了些,虽然自己只单纯收藏,但同是爱画之人让他高兴不已。
  兴致一来,傅向琰又开口:「大哥,我喜爱收藏各代名师画作,院里辟了一处墨宝阁,你有兴趣的话来看吧。」
  「没兴趣。」熤飞再次打断对话。
  「我又不是问你!」傅向琰瞪视他。
  一开始两人对彼此的初次印象都不错,但中间卡了一个傅向珀就变得不对盘了,开始觉得对方碍眼得要命。
  眼前两人一副快吵架的样子,气氛非常不愉快,傅向珀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两人怎麽口气这麽冲。「向琰,我有点累了,下次再去吧。而且……我对画作也没什麽研究,纯粹是自娱罢了,知道的画师也就那麽几个而已,恐怕也和你聊不了什麽,下次吧,我先回房了。」
  傅向琰对於大哥竟依著那人的意思感到很受伤,那人比他还重要吗?究竟谁才是外人啊?见那人一脸满意地拉著大哥离去,傅向琰心里极不是滋味。
  
  一回房,刘熤飞就抱住傅向珀,吮咬他的耳垂脸颊。
  「熤飞,你别……」
  「拒绝什麽,你明明很喜欢。」手不安分地伸入傅向珀衣襟,捏玩那戴著银饰的小肉粒。
  「可是……好像太常做了,这样不好……也许我们可以像以前那样聊聊……」
  跟你傅向珀有什麽好聊,除了上床你还有什麽用处?想到傅向琰刚才的敌意,莫非是看出什麽?咬住傅向珀颈项,刘熤飞心里有无法言喻的生气。
  哼!算你识相,没有跟著傅向琰走,你可是我的人,当然什麽都要依我的!
  摸摸揉揉挑动傅向珀情欲,见他满面欲求,刘熤飞轻笑。
  「向珀,你自己把裤子脱了。」
  果然他马上红了脸,羞涩难当,根本不好意思脱,他拉扯傅向珀的裤子,半推半就下,傅向珀依言褪去裤子,只剩长衫衣襬遮著下半身,又在他的指示下弯腰,手抵著窗沿。
  刘熤飞撩起那长长的下襬,一点一点露出双腿,最後是诱人的臀部与私密,傅向珀的脸红得几乎要滴血。
  稍做润滑後,刘熤飞再也忍不住,掏出勃发的分身,一口气埋入那处稚嫩,抓著傅向珀的腰,激烈地抽送起来。
  「啊、熤飞,轻点、轻点!」撞击的力道强且大,几乎让傅向珀站不住脚,只能攀著窗沿稳住自己。
  抽送到高潮处,熤飞竟把窗户打开。
  「啊、不要开……」他趴在窗边,可能会被看见的恐惧袭卷而来,却又抗拒不了缠身的欲望,在惊惶中达到颠峰,泪眼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这样的神情让刘熤飞心跳加快,更是加猛攻势,搅得满室淫声浪语,而後深深释放在傅向珀紧窒软嫩的体内。
  之後傅向珀嗔他过分,他直言:「我就是欺负你,看你快哭的样子,就觉得好可爱。」傅向珀羞红脸,当那句话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
  释放後刘熤飞满足地把傅向珀抱进怀里,两人就这样抱坐在地上休息。
  刘熤飞一直很喜欢在完事後把他抱著,那温热的体温让刘熤飞觉得很温暖、很舒服,他也不明白怎麽和傅向珀交欢会有这样的满足感,好像两人合为一人,一种安心又愉快的感觉。尤其傅向珀眼里的幸福和依赖,也让他的心被填得满满的。
  或许他和傅向珀的身体就是特别契合,所以才不感厌腻吧?可是他终归要回都城,根本没时间跟傅向珀厮混了。这麽一想,他便下意识地把傅向珀推开。
  「熤飞?」忽然被推开,让傅向珀氤氲的眼露出迷惑。
  刘熤飞勉强地笑笑,面具有一瞬的破裂。
  「我去叫人端热水来,我们一起沐浴。」刘熤飞起身穿好衣服,推门离去。
  隐隐约约的,傅向珀再度感到不安,层层叠叠、渐渐累积,让人心沉。
  「没事的……什麽都没变……熤飞还在我身边不是吗……」
  再一次,将不安掩埋,当作一切一如往常。
  此刻无觉那风雨欲来……异变,仅一日之隔。

  言千云跃入高墙时,正好刘熤飞推门而出。
  他无奈地笑了笑,在言千云向他靠近时,悄然无声地将背後的门阖上。
  「你来也不说一声,我正在忙呢。」将千云拉到一旁隐密处交谈。
  「你能忙什麽?赖在别人府里悠晃?」
  「呵,别说了。你找我有何要事?」
  「皇城那派人来,住在城里客栈已经几天了。」
  刘熤飞闻言一愣。「想必父皇等不及要见我。来的人是何公公?」
  「没错,这几日他也向我打听了你在乐笙的状况,应当明日就会上傅府来接你。」
  见熤飞因他一番话陷入沉思,言千云问道:「怎麽?若你没打算让傅家知晓你的身分,就找个理由和他们道别吧。」
  「不。」刘熤飞神色暗了暗,回道:「……就让他们来接我,让傅家人知道吧。」
  「看来你是真心和傅向珀往来,向琰果然是多虑了。」
  「傅向琰又找你碎嘴?」他皱眉。
  「人家做弟弟的,自然会担心你这来路不明的人。放心吧,你既然真心诚意和傅家往来,就连身分都打算公开了,我相信他对你的反感会渐渐淡去的。」
  他不置可否,以後是不想再和傅家有什麽瓜葛了。
  他虽然帮了傅家继承问题一把,但方法终究不光明,想千云和傅家关系良好,不知这件事之後是否会怨他害他为难。
  「千云。」他沉静地开口。
  「怎麽?」
  「……没事。」闷在心里难受,可是他不知道要怎麽说好。
  「你耍我啊?」拳头击上熤飞胸口。
  刘熤飞苦笑两声,言千云也总算感到他的好友似有心事。
  「有烦恼?」
  「是啊,烦恼我离开乐笙後,你乐得没人打扰你和你笑哥的幸福生活。」
  「说什麽你!呿,害我白担心。」
  屋内传出声响,引起两人注意。
  「好了,你该走了。」刘熤飞催促他离开。
  「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金屋藏娇呢。」
  「胡说,我是怕你被人当贼,老爱爬墙进来。」
  「好、好,不劳烦你赶,我马上走。」说完拍拍熤飞肩头,咻地跃墙离去。
  
  隔天刘熤飞是被傅向珀慌张的声音吵醒的。
  傅向珀一说大厅里有人指名要找他时,刘熤飞就知道来者何人了。
  对刘熤飞来说是预料之中,对傅家所有人来说却是一夕生变。
  来到大厅,看见的人比他所想的还要多。
  不只何公公一行人,包括住在乐笙原本不知他到来的皇亲贵族们,全部齐聚一堂。
  众人行礼齐口一声:「七皇子。」
  让傅府一家人从一片混乱中清醒过来,转瞬又坠入更深的迷雾之中。
  当朝最受皇帝宠爱的皇子,听说四处云游探访民间之苦的七皇子,竟然就是眼前布衣青衫的小伙子熤飞!?
  那借住在府中,常带著一脸朗朗笑容的小伙子,完全无迹可寻其显赫尊贵,一个人怎有办法将身分掩藏得如此天衣无缝。
  傅家人心底难免生疑,可是满堂显贵对熤飞的态度竟是小心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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