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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夫人

_17 雪落微扬 (现代)
  “那他的几个手下呢,既然见不到慕晋霖,你让我见一下他们!”云影话锋急忙一转,重心移到到另外几个人证上。
  魏奎看了云影一眼,更加摇头,“他们是本案最重要的证人,谁也不能见!”
  “是吗?”云影突然冷然一笑,冷沉沉的朝魏奎走了一步,只见她手指寒光一闪,一根尖细的针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刺进了魏奎肩头的大板筋上。
  魏奎顿时就觉得肩膀一麻,他愤怒的转过身来,望着身边的云影,大喝,“你想干什么?”
  云影已经将长而尖细的针抽了出来,魏奎顿时身体一软,倒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宋云影!!”他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唇角浮出阴狠笑容的女人。
  云影蹲下身子,将针伸在他眼前晃了晃,脸上的笑容绝美而冰冷,她附在魏奎耳边,嘶声道,“我最讨厌不识抬举的人,我叫你一声魏大哥,是尊重你,可你偏不长眼,这针可是抹了毒的,你若是不说出那几个作伪证的人关在哪里,不出一个小时,你准备去见阎王爷!”
  魏奎半边身体已经有了麻醉感,但他还是强硬的望着云影,始终不松口,“你敢杀我?这是在我魏公馆!”
  云影没耐心,猛地按住他扎针的那条肩膀,魏奎顿时只觉得整条肩膀都快被卸掉一般,他面色狰狞的哆嗦起来,云影怒喝道,“我没耐心跟你在这里耗,我不仅敢杀你,我还敢杀你全家,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宋云影……你迟早有一天死在我手里!”魏奎始终不开口,骇人的目光死死盯着身边的女人。
  云影拧紧眉头,猛地一针,豪不心软的又是一针扎在魏奎的腿上,魏奎顿时惨叫了一声。
  “说还是不说?”
  “在……在地牢里……”
  “钥匙呢?”
  “在身上……”
  “哼……”云影的手快速探进他的皮带内,摸出一串钥匙,得手后,她突然拍了拍魏奎肥胖油腻的脸,妩媚的笑了笑,“魏参谋长,得罪了,这两针抹的是麻药,死不了人,但会让你睡上一阵子,我只是去你牢里看一看,看你有没有刑讯逼供犯人,你就好好在这里躺着!”
  “你……”又被这个女人摆了一道,魏奎气得哆嗦着唇,只想吐血。
  突然,他看见云影紧张的抓着自己的手,冲着门口大喊起来,“来人啊……来人啊……”
  正在他诧异时,他看到他的副手立即从门外冲进来。
  “参谋长!”副手见他倒在沙发上,焦急的蹲下身体。
  云影猛地站起来,刚从魏奎腰间探来的手枪就抵在了副手的脑门上,魏奎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好意思,麻烦你带我去一趟地牢!”
  云影冷静的说,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魏奎,魏奎终于知道了这个女人的用途,果然是够狠,他以为随便给她一串钥匙就行了,没想到她还来这一招。
  副手看着魏奎,不肯动,在麻醉药袭进脑袋前,魏奎努力的撑开眼皮,手臂无力的挥了挥。
  “快走……”云影催促道。
  副手收到魏奎的旨意,这才肯起身带云影前去地牢。
  漆黑的地牢,到处都是阴森森的气息,脚下有些湿滑,云影用手枪抵在副手的腰间,小心翼翼的随他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副手跟随魏奎已久,见过云影好几次,这次情况却是大感意外,心里正在琢磨时,却听见云影伸来一串钥匙在他面前晃悠,“是哪把钥匙?”
  副手认真的看了几眼,这才挑出其中两把递给云影。
  云影仔细看了两眼,松下语气,“行了,你可以走了,参谋长那边还需要你!”
  副手感觉到枪已离身,他急切的转过头来,想要掏枪,云影眼疾手快,掌声猛地切在他肩上,顿时,副手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云影呵
  了一口气,踢了他几脚,见他没反应,这才放心的打开地牢最里面的那扇门。
  果然,那日几个慕晋霖的部下正东倒西歪的躺在地牢里,浑浊恶臭味袭来,云影忍不住掩住鼻子,她蹲下身去,见他们都躺着不动,连忙试了试他们的鼻息。
  还好,没死,于是,她晃了晃其中一个穿军装的士兵,“喂,醒醒……”
  一双惊恐的眼睛很快就出现在云影的视线内,看着他眼里的防备与惊悚,云影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男人恐惧的摇头,一个劲的摇头,却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借着地牢里昏暗的灯光,云影隐约看到他唇角有粘腻的东西,她拧着眉伸手摸去,男人立即将头别向一边。
  是血渍,云影一惊,这魏奎,果然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对他们用刑!
  “不准动!”云影心一沉,冷喝出声,猛地捏住男人的下巴,用力的捏紧,强迫他张开嘴,男人啊啊啊啊的不知道说着什么,但云影却看清楚了,他居然没有舌头。
  “是谁割了你们的舌头?”云影冷厉的问,清澈的眸子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顿时充满愤怒。
  男人摇头,依旧是惊恐的眼神。
  “好,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
  男人听到云影的话,缩了缩脖子,充满怯意的退到角落里,云影便上前一步,强迫他看着自己。
  “我问你,你们到底是不是慕晋霖的部下?”
  男人点头,忽而又急切的摇着头,浑浊的眸子充满了惧意。
  “到底是不是?”云影低声再问。
  男人不说话了,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云影上下打量着他,犀利的目光陡然落在他抱着膝盖的手指上,她的眉心顿时越蹙越紧,她猛地将他的手抓了起来,借着灯光,她扳开他的手指仔细的看了几眼。
  男人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立即将手抽了回去,云影却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挣扎。
  “你有吸食大烟的习惯,如果我没有看错,你抽鸦片,所以,你不可能是慕晋霖的人,他的部下不可能抽这种东西,你是受别人指使的?”
  男人沉默,不肯说话。
  云影没办法,只好转过身去摇其他人,摇醒了另外一个,这个更像个死人一样,只是躺在地上目光空洞的看着云影,扳开他的嘴一看,果然也是割了舌头的。
  她脑海里顿时涌出无数个想法,所有想除掉慕晋霖的人都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最后,她的目光还是落在缩在角落里的男人身上。
  她重新耐着性子问,“你想抽大烟吗?”
  男人点头,眼眸里闪过欣喜的光。
  云影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那你告诉我,你是谁的人?我就出去拿大烟给你抽,你知道的,我是上面派来的人,上面,你懂吗?”
  男人再次点头,这次目光充满了期艾。
  云影满意的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诱哄道,“你不会说,那你总会写?你告诉我,你是谁的人?”
  云影将他拉到光线明朗的地方,用用脚将地牢的地面蹭了蹭,然后摘下头上的发簪,示意他在地上写。
  男人紧捏着她手里的簪子,双手开始发抖,他底下头,拿住簪子缓缓子在地上比划着。
  “你写慢一点!”云影急促的说,忍不住探过头去。
  男人低着头,眼里却是迸射出凶狠的光,他猛地昂起头,在云影还没反应过来时,眼露凶光,手臂一扬,紧捏着簪子狠狠的朝云影刺来。
  云影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心慌意乱得跌在地上,男人低吼了一声,爬起来,将簪子猛地刺进她的手臂处,云影顿时痛得小脸都皱成一团,她手肘撑着身体,拼尽全力狠狠一脚踢在男人的胯下,男人顿时哀嚎了一声,紧夹着双腿面色狰狞的怒视着云影。
  忍住手臂的痛,云影摸着黑乎乎的墙站了起来,她猛地拔出带血的发簪,缓缓掏出手枪,转动扳机后,她却打了个激灵。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将此人杀了,如果她现在杀了她,她估计也跑不了,想到此,云影不得不收回手枪,看着男人凶残的眼神,她冷然笑出声,“不识抬举,你的下场就是枉死在这地牢里!”
  云影刚迈出地牢,却听见地牢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她机警的扫了地牢出口一眼,火光越来越亮,这整齐的脚步声,怕是警察来了!
  她急切的搜寻着地牢的其他出口,正在她迫切寻找时,原本倒下去的副手突然站了起来,像鬼魅一般,将云影吓了一跳。
  “跟我来!”副手突然抓住云影的手,将她拉着朝地牢深处跑去。
  云影挣扎,“你想干什么,快放手!”
  “警察来了,如果知道你私闯地牢见疑犯,他们会借机除掉你的!”副手迫切的说,抓着云影的手怎么就不放,一直拉着她跑了好几米,直到无路可去,他才松开了云影的手。
  “你是魏奎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云影依旧充满戒备的问。
  副手急了
  ,双手按在地牢西南侧的墙面上,他蹲下身体,沉着声音道,“现在说这些来不及了,如果被他们发现了你,你今天肯定逃不掉,快来,帮我将这扇门推开?”
  “门?”云影疑惑的挑眉,这明明是一堵墙。
  “来不及了!”副手吃力的推着这坚硬的墙,居然给他推动了一点点,云影瞧见有亮光照进来,她这才相信了他的话,和他一起,用力的抵着这扇无比厚重的门。
  从地牢里爬出来时,已经是另一片天地,宽阔的马路尽在眼前,马路上人来人往,一切都太正常不过。
  云影有些晃神,原来,天堂与地狱,仅仅只有一墙之隔。
  “云小姐,我该走了!”副手看着坐在路边的云影,沉声说。
  云影眼皮也没抬,也懒得问他是谁,为什么救自己,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可她却为自己这白忙活一场,没有摸到半点线索而颓废不已。
  眼前的迷雾越来越浓烈了,到底是谁想要嫁祸于慕晋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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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落井下石了?
  空荡荡的督军府,从来没有过的恐慌压抑在云影的心头,连续三天,慕晋霖被带走后没有半点消息,好像偌大的一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市政厅的官员,同样是有默契的三缄其口,不管云影找何人打探消息,还是一无所获。
  陈孝之焦急的从驻地赶回来,夜已经深,漆黑冷清的督军府,只有书房还亮着微弱的灯光,陈孝之急推开,房间的门,才看到,原来云影呆在里面,她定定的坐在慕晋霖的位置上,神情凝重,好像正在苦思着什么。
  “云小姐,我听说仲祺被带走了,是不是有这回事?”
  云影抬头,看到陈孝之,幽幽的点头,“孝之,你回来了?那些伤员还好?”
  “他们我已经安排有医生在照顾,这仲祺出事,可怎么办啊?”一向内敛稳重的陈孝之此时也忍不住变得急躁起来。
  云影起身,安慰他,“孝之,别担心,我正在想办法!”
  此时,所有的安慰都抵不过内心越来越积压的恐慌,陈孝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用力的朝柔软的坐垫锤了一拳。
  “都怪我,如果当时强行要求仲祺离开川州就没事了……”陈孝之心里难受,自责的说。
  云影一愣,细声问,“离开?”
  “是呀,前段时间,仲祺隐隐觉得在川州有些苗头不对,我劝他离开,他犹豫,不肯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说完,陈孝之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云影一眼。
  云影心微拧,眸光偏冷,让人琢磨不透,陈孝之缓缓说出几个字,“或许是因为你?”
  “我?”云影呐呐的问,心没来由的慌乱起来,她垂下眼眸,黯然道,“这里局势并不是他想象的那般风平浪静,离开是对的!"
  "他何尝不知道,但他不肯走!哎……”陈孝之重重叹气。
  云影不说话,神色落寞而焦急,她不安的在书房里踱着步子,去富贵约见九王爷已经有两天了,但他始终不肯见自己,不知道此事会不会与他有关。
  九王爷的刻意回避让云影心凉,所谓树倒猢狲散,或许,他们都因为慕晋霖这颗大树倒了,别的人都没有利用价值了!
  早已看透人情冷暖,内心变得淡漠的云影,此时也因这件事而变得内心有些哀凉,为慕晋霖在川州如此凉薄的关系,她心疼他!
  “孝之,你先去休息!我会想办法的!”云影站起来,微笑的安慰着陈孝之,她不想所有人都和她一样,都如此没信心,她要让他们都看到希望,要让着无生气的督军府不要再这么沉闷与颓废。
  陈孝之站起来,静静的望着云影,云影被他看得有些诧异,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陈孝之抵了抵鼻梁上的眼镜架,唇角讪讪挤出一丝微笑,他突然紧握云影的手,带着几丝祈求的语气道,“云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何人,来自哪里,但我们都很相信你,信任你,尤其是仲祺,他从来不曾对你怀疑过什么,如今,他下落不明,我和李沁在川州人际关系微薄,只能靠你帮忙打探消息,尽快救出仲祺了!”
  云影的手指逐渐冰凉,为了陈孝之说的那段话,她目光有些闪烁,有些不敢直视他那炙热而充满期望的眼神。
  抽回手,云影转过身去,浅浅的笑了笑,“孝之,我们之间怎么说这样的话,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竭尽全力救出他,只是我现在也处于迷雾中,很多关系,我需要时间好好去理顺才能顺藤摸瓜的救他!”
  “你放心,他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不是吗?”
  云影望着书房外浓重的夜色,唇角弯起,脸颊深处滑出好看的笑弧。
  转身,她眉眼弯弯的望着陈孝之,眉心处的坚定与自信一下就让陈孝之的心落了地,他点头,很用力的点头。
  “云小姐,谢谢你!|”
  “去休息,这里有我呢,要知道,我比你们任何人都紧张他!”云影拍了拍他的肩,娇俏的脸庞多了几分男儿一般的英气,仿佛混沌中透进的一抹亮光,让人安心,充满力量。
  陈孝之这才微微笑了笑,他低头,离开了慕晋霖的书房,走过长廊,他忍不住回头望,那抹越来越消瘦的身影依旧立于窗户处,夜色将她的身影拉长,远远看去,很固执,很坚定,陈孝之收回目光,轻轻关上自己房间的门。
  天色大亮,云影还呆在书房内,她低头,正伏在书桌上在纸上画着川州的关系网,每一个看似与慕晋林没有关系的人都被她列在纸上,认真的分析了一整夜,最后还是将最有嫌疑的两个人罗列了出来。
  沈老爷与九王爷,一个因慕晋霖退婚而结下梁子,一个是势必要拉拢他,拉不拢就要除掉他的九王爷!
  只是九王爷为何会将爪牙伸进南方政府?他和南方政府到底是何关系,如果真是九王爷嫁祸出来的事,为何南方政府会如此重视,以至于会秘密将慕晋霖关押起来?
  云影脑中有太多乱麻,理了一晚上,都理不顺,头也越来越痛,难受!
  李沁敲了敲书房的门,轻声问,“云小姐,你在吗?”
  见是李沁的声音,云影立即将桌上
  自己画的纸张撕得粉碎。
  “李沁,有什么事情吗?”打开门时,一夜未睡的云影又恢复了精神奕奕的样子。
  “云小姐,外面有人找你,是甄家四少爷!”李沁尊敬她如尊敬慕晋霖一样,毕恭毕敬的说,语气拿捏得完好,不重不轻,不卑不亢。
  云影有些疑惑,“是他?”
  “嗯,他正在府外,云小姐,你若不想见,我去回他一声就是了!”
  云影摆了摆手,神色严肃,对她而言,甄佑良来这找她,虽然两人关系在外人开来暧昧非凡,但她并不觉得有何矫情的不好意思,反而,当着李沁及其他人的面,她内心无比坦荡。
  “不用了,我出去见见他!”云影带上书房的门,冲李沁笑了笑,李沁则和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保护在她身后。
  府外,果然还是那辆嚣张的桥车,那寒光闪闪的鹰头正在阳光下散发着锋利的光芒,让人不由得猜测着他的主人,是否也如这鹰头一般的冷厉让人不敢靠近。
  看到云影出来,甄佑良这才懒懒的下车,唇角依旧是噙着他那标志性的邪肆微笑,几分轻佻,更多的是狂妄与年轻大少的桀骜不驯。
  云影站到他面前,挤出一丝笑容,似笑非笑的问,“四少看来是挺闲的嘛,这督军府是什么地方,想必也不是你可以风花雪月的地方?”
  听到云影的话,甄佑良不怒反痞气的笑,他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云影的脸,云影眼一瞪,他就讨好的收了回来,似关心又像是开玩笑的说,“瘦了嘛!慕晋霖都没给你饭吃么?把你养成这样?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看着啊,这真让我心疼!”
  “四少,说话请你注意分寸!”云影为他的轻佻隐隐有些不悦。
  甄佑良懒懒的靠在车门上,挑起那狭长的桃花眼,赤,裸,裸的目光又是是无忌惮的打量着云影,丝毫不将她发怒的神色放在眼里。
  “既然在这里连吃都吃不饱,如今慕晋霖人也不再了,要不,你就跟我走得了,做我甄家四少奶奶,将你养得白白胖胖不是问题!”
  云影听到这话,忍不住失望的摇头,盯着甄佑良邪魅的脸,她哑着嗓子轻讽他,“如今,慕晋霖是有些状况发生,这川州落尽下石的人我倒是见了不少,只是没想到,我认识的四少也是这么肤浅的人,这真令我失望!”
  甄佑良神色有些复杂,脸上有挂不住的尴尬,云影失望的又是扫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要走,“我没空在这里听你说这些话,麻烦你离开!”
  “等一下!”甄佑良却出手拉住她。
  云影回头,皱起眉头,“还有什么好说的,快说,如果还是那些狗屁话,拜托你别脏了我耳朵!”
  甄佑良见她如此决裂,心里窝着委屈的火,“好了,不说就是了,先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没空!”云影冷然拒绝。
  "那你还要不要救慕晋霖?”甄佑良也火了,这个女人,脑子里都只有那个男人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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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内容了..
  我帮谁?你最清楚!
  “那你还要不要救慕晋霖?”甄佑良也火了,这个女人,脑子里都只有那个男人了嘛?
  云影一听,什么也没说,直接钻进他车里。
  甄佑良的心便像刀割着一样痛了起来!
  云影坐在车里,看着甄佑良还站在车外,她挑起眉角,疑惑的问,“怎么不上车?”
  至于嘛?他才说了一句救慕晋霖的话而已,这个女人就转变得这么快?甄佑良真是彻底被她打败。
  在云影疑惑的目光里,他高大的声音这才滑进车内,车门一带,甄佑良这才开始发动引擎。
  车上,云影才问,“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假的?”
  “假的又如何?你都已经上我车了!”甄佑良坏坏的勾起唇角,说出来的话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云影白了他一眼,尽管面上对他冷厉,但云影还是不情愿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相信你!你这次不会骗我!”
  甄佑良听到她不情不愿的话,猛地一脚踩住刹车,云影身体向前一倾,差点飞了出去。
  “喂,至于嘛?”
  她有些懊恼的吼他,甄佑良则是将车停在路边,无辜的指了指车后面。
  “你看看,有人跟上来了……”
  云影喘息着将头探出车外,定眼一看,原来是李沁正开车不紧不慢的跟在甄佑良车后。
  于是,她微微笑了笑,淡淡的说,“没事,是慕晋霖的副手,他跟着你,只有两个理由,要么是保护我,要么是担心慕晋霖,想跟着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甄佑良探出头,看了后面一眼,抽了抽嘴唇,这才将车重新发动。
  还是没憋住,他酸酸的说,“哟,你现在还真是督军夫人了,不仅搞定了慕晋霖,连他最得意的左右臂也为你所用了,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啊!”
  云影听到他酸涩的话,心头一勾,只想更酸死他,于是,她难得好心情的得意洋洋的望着甄佑良,“当然,督军府的女主人只可能是我!”
  甄佑良果然气闷了,脸都黑了下来,但他还是固执的反驳她,“我想,你还是别高兴得太早了,这督军夫人的位置可比我甄家四少***位置要难得多,多少女人想爬上这个位置,再说了,我还没见过不纳妾的男人!”
  云影笑,反问,“如果我嫁给你,你会纳妾吗?”
  甄佑良一怔,明知道这个女人是说的玩笑话,但他还是心生欢喜,忍不住抬高腔调,肯定的答,“那当然!我对别的女人压根不敢兴趣!”
  “这不就得了,慕晋霖和你一样!”云影和他一样,肯定的答,也坚定的笑。
  甄佑良一下就像泄气了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泄在那里,紧抿着他那性感的唇,冷酷着一张脸,闷闷的直让云影难以理解。
  玩笑归玩笑,如此紧急时刻,云影根本没心思去想这么多得事情,只要他安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你带我去哪里?你知道慕晋霖在哪?”回到现实中,云影有些焦躁的问。
  “我不知道!”甄佑良不看他,将脸别向一旁,负气的答。
  云影讪讪的抿了抿嘴,也不看他,“那你说怎么救他?”
  甄佑良听出她语气里的失落,这才将脸转过来看着她,没办法,他总是被这个女人吃得死死的,见不得她伤感失落,见不得她满腹忧愁的样子。
  “自从我听到慕晋霖被带走的消息后,我发现我姐夫也连着消失了好几天,我特意去他家看他,发现他整个人都好像变了,变得很沉默!”
  “这与慕晋霖被带走,有什么关系?”
  “你先别急!我姐夫这个人其实不善于在官场混,也是风吹两边倒的角色,我这次特意有试探他,他却一听到慕晋霖的名字就变得很紧张,所以,我怀疑他应该是知道一些内幕的,不然,之前的他,一直很不满慕晋霖来川州夺了他的权,如果他一点都不知道内情,那他肯定会特别兴奋慕晋霖被带走,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一提到他就很紧张,甚至有些畏手畏脚!”
  甄佑良一番话,倒让云影瞬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点头,肯定了他的分析。
  “如此说来,陆之桥的确是有可疑之处!”
  “所以我今天带你来,我问了他秘书,他秘书说他今天约了很重要的人在夜乐门相见!我们一起前去,看能不能探到一些消息!”
  云影的眼里重燃起希望,不过看着甄佑良褪去邪痞之色后,他冷静的样子,倒是让她有些疑惑,“你不是一直很恨慕晋霖吗?为什么这次会帮他?”
  甄佑良扫了云影一眼,翘起唇角,不屑的答,“我可没说我帮他,我在帮谁,你最清楚!”
  点到即止的话,换来的是云影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沉默的望着车外。
  甄佑良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悻悻的抿起嘴角,专注的开着车。
  川州最大得夜生活场所,夜乐门,似乎所有的时政风云都与它的活色生香有关,又像是半丝关系都不会有。
  来这里,只有寻欢作乐,醉生梦死,管外面风云如何变幻,及时行乐,才能对得起这有限
  的生命,才能对得起,这瞬间变幻的时局。
  甄佑良将车停在夜乐门对面的马路上,下车时,他顺手揽住云影的肩膀,嘴里邪痞的叼着长长的香烟,一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模样在他脸上表露无遗。
  对于他这样的作风,云影没有拒绝,反而是笑意盈盈的和他并排朝那五光十色的旋转门走去。
  在这个乱世,人总要有几张面具,只是有些人的面具多了,也就习以为常成为了自己的脸,苟延残喘的混着生活,有些人则不一样,面具只是伪装自己的另外一种方式,譬如此时的甄佑良,譬如他身边的云影。
  斜瞥了云影一眼,看她妩媚的笑。
  他的心就开心了,这光怪陆离的灯影下,他仿佛又回到了初认识她的时候,他疯狂而炙热的迷恋她所有,是利益的伙伴,还是渴望得到的女人,随着交往越来越深入,他也越来越分不清自己的心了。
  其实,甄佑良一直觉得,她才和自己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寻寻觅觅,最合适自己的是她,最适合她的也只有自己。
  “四少,您来了?”夜乐门的六爷是主要打理夜乐门生意的掌门人,见到甄佑良前来,他自然是要亲自出来迎接。
  甄佑良收回刚才混乱的思绪,见六爷过来,他便低头附在云影耳边说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云影点头,他这才放开她,眯着眼睛笑眯眯的朝六爷走去,并热络的拥住他,“六爷,我这是好久没来了,我可真想你啊!”
  “哈哈,四少这么说,我可真是荣幸不过!”六爷乐呵呵的拍着他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让云影琢磨不透甄佑良到底在想着什么。
  甄佑良邪气十足的勾着六爷走到一处阴暗处,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赛在他手里。
  六爷惊讶,“四少,您这是?”
  “六爷,我听说我姐夫今晚在这里见贵宾,不知道他定了哪个房间,能不能告诉我?”甄佑良扯着迷人的微笑,毫无杀伤力的问。
  六爷显得有些为难,“四少啊,这陆省长今晚的确是有定房间,不过他交代了,今晚这里可不开门迎客呀,所以,他的房间,我暂时还不方便说!”
  甄佑良一听这话,果然心里就觉得陆之桥有问题了,他脑袋思绪迅速一转,立即陪着笑脸也很为难的说,“六爷你有所不知,我姐姐,你认识的,她这几日和我姐夫闹了点矛盾,非说我姐夫在外面找了女人,知道我姐夫今晚见客,硬是逼着我要来看看,这男人嘛,在外面逢场作戏实属正常,只是我为难啦!这事又不能直接跟我姐夫讲,但我就这一个姐姐,她的话我也不得不听,六爷,这不,还是得麻烦你通融一下,我就坐在我姐夫隔壁房间,看他是见男人还是见女人就行乐,别的我也不掺合了!”
  六爷一听这话,也就恍然大悟了,甄玉汐可是他的老板娘之一,这老板娘间接来查人,他也不能得罪啊,于是,他这才将陆之桥定好的房间悄悄告诉了甄佑良,顺便还不动声色的为甄佑良安排了一间极方便偷窥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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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暗耍
  六爷将两人带到夜乐门最上一层的厢房内,厢房小而别致,六爷暗示甄佑良,陆之桥订下的厢房就在隔壁时,自己亲自沏来一壶茶后,替甄佑良锁上门后就走了。
  房间内只剩下显得有些焦躁和沉默的甄佑良,“你说,你姐夫这次见的人到底是谁?”
  云影有些沉不住性子,忍不住低声问,独自坐在椅子上等待的甄佑良则是眯了眼睛打量着云影,顺手弹了弹烟灰,沙哑着嗓子道,“这么着急?不像是你风格?”
  云影垂下眼眸,不停的在他面前踱着步子,她口中念念有词道,“如果你的猜测没错,那你姐夫就是这件事唯一的突破口,我只想快一点知道……”
  甄佑良没说话,只是坐在她背后一直打量着他,偶尔,深邃的眸子泛过一丝伤感,很快,就消失于无形,他自己抽着烟,比起云影的焦躁,他显得沉静许多,说她不像自己,他倒更不像那个痞气的公子哥。
  两人呆在房间内过了许久,云影越来越不安,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发现一颗心总是忐忑的跳给不停。
  甄佑良从裤兜里摸出一块怀表,手指弹了弹,看了下时间,过去两个小时了,门外还是一片寂静,静得似乎连针尖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见,甄佑良再也忍不住,他站起来,推开窗户,看见的是夜乐门下的车水马龙,他低着头,思索许久,抬头时,对上云影期艾的眸光,他扯出一丝微笑,宽厚的手掌落在她肩上,微微用力,“没事,我们再等等,不要着急!”
  话音刚落,门外就想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两人立即警惕的竖起耳朵,甄佑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便躬着身子,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将耳朵贴在门框上。
  隔壁的门好像“咯吱……”一下就开了,云影了脸颊掠过欣喜之色,甄佑良同样如此,他眉眼朝上挑了挑,指着头顶的横梁处,云影很快明白,两人便将凳子搬到茶台上,甄佑良抬脚正欲上去,却被云影拉住了衣角。
  “我来……”云影细声喊。
  甄佑良便下来,云影站上去,站在凳子上,踮起脚尖昂着头伸手抓着头顶的横梁,尽量使自己能看到隔壁房间的一切,俯视而下,果然,独眼陆之桥已经来到他订好的厢房内,正低头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茶杯,从云影从上而下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凭她敏锐的观察力见陆之桥不停的用茶杯盖顺着杯中的茶水,云影便知道,他此时内心一定也是焦急的,只是,对他要见的那个人,她也越来越好奇了。
  可是手臂抓着梁柱站了很久,该死的隔壁房间还没来人,陆之桥已经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正踱着步子,云影手臂有些发酸,她忍不住放下手甩了甩,突然,自己身体开始被抬高,云影低头一看,甄佑良也搬来茶台,自己站在上面,而他正抱着自己的腿正用力的往上顶起,这样,云影就不需要手臂抓着横梁,眼睛的视线直接就可以看到隔壁房间的一切了。
  她低头,看着甄佑良,他正从自己腿后面露出头来,两人目光交汇,甄佑良勾唇得意的笑了笑,手臂再次使力,又将云影抬高了许多。
  虽然只是起到陪衬的作用,但甄佑良却是无比欢喜的,紧搂着她的腿,就像是搂着她的身体一样让甄佑良开心与得意,她衣服的柔软布料时不时蹭在他脸上,挠得他一颗心啊,心尖那块嫩肉都是痒痒的。
  云影一瞬不瞬的盯着隔壁房间,哪里会想到抱着自己的男人正在热情而自恋的畅想着,她紧拧着眉头,目光丝毫没有离开陆之桥,只是,要等的那个人,还是没有来。
  陆之桥最后一个人在房间里喝完了两壶茶,提着裤子急冲冲的就出门了,云影一颗心都要炸了,她窝火的蹭着要下来,甄佑良抱着她一下没站稳,脚下踩空,两人直接从茶台上掉下来,云影身体悬空,后背朝后仰,也被他拉着重重的摔在地上。
  身后响起痛苦的哀嚎声,甄佑良还没享受到软玉温香抱满怀,就已经痛得皱起了眉头,云影脚有扭到,但还是用力将他拉起来,并懊恼的呵斥道,“起来……人都走了?”
  “什么?”甄佑良大惊,也顾不上腰扭得痛,立即从地上爬起来。
  云影气得脸色通红,她双手叉腰开始训斥着甄佑良,“拜托,你消息到底可不可靠,我看陆之桥根本不是来见什么人的,他自己喝了两壶茶后就走了……”
  “不是,不可能,你刚才有看到什么?”甄佑良拧着眉头问。
  云影摇头,气急败坏的坐回到椅子上,“什么都没看到,就看到他在喝茶!”
  甄佑良眼眸一暗,“不可能啊,明明他是约人在这里见面的?”
  “你怎么不想到,别人会放他鸽子?”云影反问。
  这情况,定是陆之桥约的人不会来了,所以云影即无奈又懊恼,两人齐齐望着对方,纷纷叹息了一声。
  “那我们再等等!”甄佑良只能这样安慰她了。
  云影点头,咕噜着喝了好多水,心口这压抑着的火气才消了一点点。
  两人面面相觑的坐在这房间里又等了很久,窗外马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已经有深夜的浓雾开始笼罩着整片夜市了,门外再也没
  有想起急促的脚步声,而隔壁的房间内,云影时不时爬上去看时,还是空无一人。
  “现在几点了?”云影突然问。
  甄佑良看了下时间,紧拧着眉头答,“凌晨四点了!“
  “他不可能再来了,我们离开!”云影颓然的说,从兴奋激动充满希望的等待,到如今失望落寞颓然的离开,云影的心反而变得出奇的静了。
  甄佑良去拉门,门却被反锁了,他知道六爷为了不泄露他们来过的踪迹,所以故意将门锁上,于是,他开始大力的拍打着门,并开始叫,“六爷,开门……”
  云影一直盯着门外,见甄佑良大叫了好久都没人来开门,她唇角突然浮出一丝了然的微笑,并轻轻拍了拍甄佑良的肩,自嘲的勾起唇角说,“省点力气,我们被人耍了!”
  甄佑良不信,发疯了一般的猛地用手肘捶打着门窗,并大吼,“喂,开门……开门……听见没有?”
  “我说的是真的,只怕你找六爷的时候,陆之桥就知道我们来这里了,所以,他们只是演场戏给我们看!”云影冷静分析,犀利的目光如寒芒一样冰冷。
  甄佑良气得邪魅的俊脸都变形了,他最讨厌别人耍他,尤其还是在女人面前,于是,他猛地一脚踢在门框上,紧接着又揣了几脚,口中大骂,“好个老六,居然敢耍到本少爷头上来了!”
  云影见他如此气愤,便端了茶水过去,轻轻递在他面前,很认真的望着他,安慰道,“消消火,有时候自以为是的聪明反而会被敌人抓住弱点,我不是说你,我是在说我,这件事你没有错,错只错在我们太急进,以至于被对方耍了后还不知道,还陪着别人演戏,真傻!”
  甄佑良接过她递来的茶水,猛地灌了好几口,末了,他擦了擦嘴唇,目光里闪过亮亮的光芒,他低头,语气有些颓然的向云影道歉,“对不起,是我太想帮你了,所以才……”
  “没事!”云影笑,却是再故作镇定,也掩饰不了此刻内心的失落和挫败感。
  等待天亮时,房间里的人都在煎熬着数着时间过,内心有挫败感的不止是甄佑良一人,云影也如此,一向在他人面前很少抽烟的她,竟然站在窗户旁边,闷闷的从甄佑良口袋里掏出烟,接连着一下抽了好几根。
  门被夜乐门的服务生打开时,被困在里面的两人都有些疲倦,甄佑良则是发怒了的狮子一般,抓着服务生的衣领就质问六爷的去处,接过服务生支支吾吾的告诉他,六爷昨晚就离开了夜乐门,走前叮嘱了他,天亮打开这厢房的门就行了。
  果然是被骗了,甄佑良猛地一拳朝坚硬的石墙捶去,却被云影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已经被骗了,还要伤害自己,何必呢,我们走!”
  甄佑良喘了一口气,一路黑着脸和云影离开了夜乐门。
  早上还有薄雾,街道的人却是焦急的奔走着,有报童的声音缓缓传进云影耳朵里——
  “卖报,卖报,重大消息,昨晚有人劫狱,政府重要证人被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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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红心跳
  她这下没有挣扎,而是抬头,目光定定的望着一脸关切的甄佑良,她勾起唇角,反问,“你说不能和他沾上关系,可你刚才也在想办法救李沁,李沁是现在通缉的重犯,你救他,被抓到,你也会惹祸上身!”
  “我……”云影一席话,问得甄佑良哑口无言。
  他懊恼的放开她,郁闷的嘀咕了一句,“我刚才是顺便的,不是刻意的!”
  “不管是顺便还是刻意,你都在救人,所以,你说这个时候,我能置身事外吗?”
  “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我送你去督军府!”甄佑良实在坳不过这个固执的女人,再一次妥协下来。
  云影望着他的眼睛,眼波里流淌出一抹清晰的真诚,她莞尔一笑,缓缓说出三个字,“谢谢你!“
  两人一前一后朝督军府的方向走去,只是甄佑良看着云影如风一般的脚步,他忍不住自嘲的勾起唇角,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我呀,真是命苦,别人都恨不得自己情敌死,我还偏偏赶着去救他……”
  云影听到,便没说话,只是回头望了他一眼。
  甄佑良又顺势讨好的说了一句,“我啊,为了你,真是越来越没底线和原则了!”
  他话音刚落,云影就接过话来,“我知道,今生无以回报四少的大恩大德,我只有来生再报了!”
  甄佑良听着这话,心里那个噎得慌,只想现在就死了算了,这样马上就到来世了,来世,他倒要迫不及待的看看,她是个怎么回报他的。
  “可我要的不是来世,是现世报!”他不悦的勾起唇角,像是个没讨到糖吃的孩子,一脸的郁闷和不解。
  云影没说话,只是迫不及待的朝前走着。
  快走到督军府时,远远的就看到外面站满了警察,云影脚步一滞,有些疑惑的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甄佑良看到,生怕她被人看见,立即将她拉到一旁。
  “现在不能进去了,外面这么多警察,我们还是走?”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封督军府吗?”云影望着正在督军府门口徘徊的那几个警察,嘲讽的扬起唇角,眼眸里的光更多是不屑。
  甄佑良点头,“应该是!”
  “放肆!”云影低斥了一句,甩手要进去,甄佑良立即抱着她的腰,强行将她拉回来,怎么也不肯让她离去。
  “我们再等一下!”甄佑良附在她耳边劝慰她。
  云影手掌都捏成拳,她也发现自己越来越急躁了,忍不住退了好几步,走到路口的树荫下,强迫自己安静的等待着那些警察的离去。
  两人等了许久,甄佑良见她气色不太好,便特意去买了些糕点,云影折腾快一天了,饿得都没有了感觉,此时,心浮气躁的更是什么都吃不下,她懒懒的靠在墙壁上,睁着大大的眼睛,脑袋里的思绪太多,以至于让她太阳穴那块有些生生的扯着痛。
  正在云影颓然等待时,耳边传来甄佑良又急又快的声音,“快看……”
  云影头猛地偏过去,视线所在之处,督军府的门大开,佣人相继被赶了出来,佣人后面,还有一名长相极为妖媚的女子,虽然穿着素色的裙子,但远远望去,都让人无法忽略她被那黑蓝色衣衫所掩盖住的光芒
  云影盯着她,努力思索着她在督军府的上百种可能,她应该不是府里的下人,如果不是,那又该是谁?
  甄佑良眼睛厉害,一眼就瞧到雪樱,凭他阅女人无数的经验,这个女人,八成是慕晋霖藏在府里的美人了,只是他忍不住低头看了云影一眼,看她紧蹙的眉心,他忍不住低声戏谑道,“那个,是慕晋霖的几姨太?怎么我感觉你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云影没有听出他戏谑的语气,一颗心都落在正对着那些盘问的警察灿然妩媚笑着的雪樱身上,她没好气的说,“我怎么知道?”
  “啧啧,这慕晋霖看来也很风流嘛,这府里倒是藏了不少美人!”甄佑良故意说得很羡慕,惹来云影恨恨的目光,他唇角又多了几分得意之情。
  雪樱很显然没有说服那些警察,连同佣人被那些警察一并给押上了车,上车时,她还想挣扎,但看到警察手里的枪,她便乖乖上了车。
  警车呼啸而来,经过路口拐角时,甄佑良立即身体一横,将云影揽进自己怀里,并咬着她耳朵,装作耳鬓磨厮的样子,很快就将那些警察糊弄过去。
  云影推开督军府的大门,花园里的花草都被踩得凌乱不堪,大厅里的桌椅也是东倒西歪的被撂倒在地上,慕晋霖的书房,文件被扔得满地都是,云影定定的站在他书房门外,眼眶有些潮湿。
  她弯身,将那些文件一一拾起来,然后拍掉上面的灰尘,整整齐齐的放在它们原来的位置,她知道,慕晋霖一定会回来的,所以,她要他看到,他的房间好好的,不想让他知道,他被带走后的督军府,是多么悲凉。
  甄佑良站书房门口,背对着夕阳,他的眼眸变得无比深邃,两道目光定定的锁着前面忙碌的身影,唇角有些不解的翘起,审视着她,心里弄不明白。
  李沁按甄佑良说的话一直朝城南走去,只是一路上都有警察巡视,他只好走走停停,为
  了躲避路边的警察而在各条巷子里进进出出,一直到天黑了,他居然还在川州城中,又累又饿,更多的是逃命的惊慌感,让他第一次有种无措的感觉。
  偷偷买了几个包子,他蹲在一条周围是废墟的小巷里啃着,突然,眼睛的余光瞟到前方出现一抹身影,正急冲冲向自己走来,他没看清是男女,就急忙将没吃完的包子塞进嘴里,拔腿就朝巷口深处跑去。
  躲在一片废墟下,李沁偷偷望去,原来是住家的主妇手里提着菜篮,已经钻进了前面的矮小房屋内,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四下无人,趁着夜色的掩盖,他快步朝街道中心走去。
  刚入夜的川州城,行人来去匆匆,李沁一直低着头快步走着,前面的关卡处有警察在巡视,他忍不住将手伸进裤兜里,捏紧了甄佑良给的那块怀表。
  只是他还没走近,就有警察手里拿着一张画报正逐个对比着,李沁立即转身,又回头走去,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突然,清脆的一声大喝传来,他身体猛地一震,紧接着,他手臂就被人拉住。
  “表弟,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在这里等我,你这是去哪里了?弄得这么脏!”
  李沁回头,看到一张焦急而写满怒意的脸,但那清秀的容颜,似笑非笑的眼睛却让他心一沉,他看着抓着自己手臂的那只小手,忍不住惊呼出声,“玉汐……是你?”
  玉汐朝李沁使了个眼色,拉着他的手径直朝前走去,“你说呀,让我怎么说你好,你怎么这么让你表姐不省心呢?哎……这回去,要是你表姐夫知道了,他可一定要惩罚你的!”
  玉汐大大咧咧的训斥着,在李沁面前,倒真有几分姐姐的威严,有警察注意到她,却见她是省长夫人而没有在意,只是躬下身体恭敬的鞠躬,李沁很快就被玉汐带出了警察的视线范围之外。
  街角的绸缎铺,是玉汐和好友一起张罗着开的,素日都是她在打理,直接将李沁拉到绸缎铺后,玉汐快速让伙计将门关上,暂停营业。
  看到李沁脸上沾着黑乎乎的泥巴出现在自己面前,玉汐又是紧张又是想笑,带到绸缎铺的地下货仓内,四下没人,玉汐这才笑出声来,又顺手抬起袖子替李沁擦了擦脸,并打趣道,“李大哥,你这怎么混成这样了?”
  李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出了点意外,没办法!”
  玉汐拧来毛巾,为他将脸擦了擦,李沁不好意思,黝黑的皮肤开始泛红,当李沁刚毅的脸出现在玉汐视线内时,她的心顿时一阵慌乱,迎着他坚定有神的目光,玉汐捏着毛巾的手都有些微抖,她移开目光,素净的脸颊微微泛过红晕。
  “玉汐,谢谢你,我没想到你会救我!”李沁真诚的说。
  玉汐摇头,有些羞赧的笑,“李大哥太客气了,我见报上有通缉你的消息,便一直在找你,还好,上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被我找到了,这里很安全,你可以放心呆在这里,等风声过了,再出来!”5
  李沁听到这一席话,内心莫名泛过一丝暖流,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开始在心里头流转着,他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憨憨的笑了笑,“谢谢你,只是,我不想连累你!”
  PS"昨晚太累,一下就睡着了,抱歉哦,周五加更补偿大家!么么
  夜探
  李沁听到这一席话,内心莫名泛过一丝暖流,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开始在心里头流转着,他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憨憨的笑了笑,“谢谢你,只是,我不想连累你!”
  “不……李大哥,你放心,这里很安全,没有警察会查到我头上来,你安心呆在这里,我会每天都来看你!”玉汐生怕他要离开,情急只下抓着他的手,不想让他出去以身犯险。
  常年被枪和粗粝之物磨得起了深茧的大掌被她柔嫩的小手紧捏着,一股异样的感觉顿时串入身体的四肢百骸内,李沁觉得心跳开始加速,忍不住看了玉汐一眼,她娇羞的脸庞全是期待的神色,他无法拒绝,只好点头,手掌一覆,主动握着她的手,有些用力,他沉沉的说,“谢谢你,玉汐……”
  玉汐低下头,羞怯的抽回双手,脸红心跳的不敢看他。
  陈孝之早上天刚蒙蒙亮就出门去了驻地,前脚刚出门,就看到警察来了督军府,吓得他连驻地都没去,在督军府外的茶里呆着,硬是挨到天黑时才悄悄从督军府的后面进去。
  见到慕晋霖书房内有灯光,他心下窃喜,推门才发现是云影正坐在里面,见到陈孝之,云影喜出望外,“孝之,你没事?”
  陈孝之亦是惊喜,他以为这风口浪尖时,她不会回督军府了,没想到她居然还在,“云小姐,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没事,只是我今天刚好出门了,不然我也被警察带走了!”
  “原来是这样!真是万幸!”云影揪着的心这才缓解了一些。
  正在两人又开始分析着当前的形势时,书房外悄然出现一幕黑影,陈孝之眼睛的余光快速瞟到,还没等云影反应过来,就将云影拉到书柜后面,示意她躲在里面,云影微怔,陈孝之已经走到门口,压低着声音问,“外面是谁?”
  “是我,甄佑良!”
  陈孝之听到,疑惑的打开书房的门,甄佑良高大的身影快速闪了进来。
  云影急切的奔过来,抓着他的手问,“有探到什么消息吗?”
  甄佑良俊魅的五官背着光线有些忽明忽暗,他抿紧薄唇,扫了陈孝之一眼,云影感觉到他眼眸里的敌意,立即解释,“他是陈医生,是慕晋霖的私人医生!”
  “噢……”甄佑良这才了然的点头。
  他快步走到书桌前,抓着云影的水杯咕噜着喝了几口,这才细声道,“我有打听到,昨晚被杀掉的几名证人已经被悄悄扔在了乱葬岗。”
  陈孝之听到这个消息,有些颓然,他跌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还没有消息,仲祺被带走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他是否安全!”
  云影一听到甄佑良的话,心里就有了想法,不料,甄佑良神色一沉,凝着云影的脸,这才缓缓道出他花重金打探出来的最致命的消息,“云影,还有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云影急切的望着他。
  跌坐在沙发上的陈孝之立即站起来,同样期艾的望着甄佑良。
  甄佑良扫了两人一眼,这才凝重的说,“我听说,后天就要审判慕晋霖了!”
  云影脸色大变,她踉跄着退了一步,心脏开始没规则的抽得痛,甄佑良扳住她的肩膀,关切的问,“你没事?”
  “你刚才说的,审判是什么意思?是谁要审判他?为什么要审判他?”云影喃喃的问,平静的眸子此时开始急促的翻涌出混乱的思绪。
  甄佑良沉声解释道,“针对前面出现的凶杀案,还有劫狱杀证人的案子,南方政府派人来审判慕晋霖,很有可能被定罪!”
  陈孝之一听到甄佑良的话,闷着就准备冲出去,云影瞧见,立即喝住,“孝之,你不能擅自行动!”
  陈孝之愣愣的站在门口,他回头,望着云影,无奈的问,“云小姐,你还有办法吗?都这个时候了,我们没有办法了,只能硬拼了!”
  “硬拼你拼得过谁?”云影走过来,反问。
  陈孝之不说话,只是倔强的将目光投向另一处,云影手搭在他肩上,微微用力,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渗透给他的力量与坚定的信念,“还有一天两夜时间,不着急,我有办法!”
  云影说完,回头望着甄佑良,微微一笑,很认真的问他,“四少,接下来,你还会和我一起行动吗?”
  甄佑良讪讪的抿了抿薄唇,眼眸里闪过一丝倔强的无奈,他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无所谓道,“随便,反正我在家也没事,都这样了,我也不能看着你涉险!”
  云影点头,笑了笑,回头又望着陈孝之,言简意赅的吩咐道,“孝之,你和我们一起,取三副手套三个口罩来,我们一起去一个地方!”
  陈孝之早就六神无主,见云影如此镇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的心没来由的就安稳了不少,于是,他点头,很快折回自己房间取手套去了。
  三人一起从后门出了督军府,甄佑良的车停在不远处,上车时,甄佑良忍不住问,“去哪?”
  车子发动,云影勾起唇角,眼眸里滑出坚定与隐忍的自信,她微启双唇,淡淡说出三个字,“乱葬岗!”
  三个看似不经意的字,却着实将甄佑良和陈孝之骇了一
  跳,尤其是甄佑良,他被骇得猛地一脚踩住刹车,坐在车后面的陈孝之和云影差点撞在前面坚硬的车椅上。
  “你疯了,那里也是人去的?”甄佑良低声责备,将车停下来,有些愤怒的盯着云影。
  “是呀,云小姐,那地方我们去做什么?到处是尸体,会染上很多传染病的!”陈孝之关切的劝慰她。
  云影坚定的摇头,“你们不懂,随我去就是了!四少,你要害怕不去,那就将车让给我们,我和孝之去!”
  云影将他,甄佑良没办法,只好又重新发动车子。
  乱葬岗位于川州郊外的坟场旁边,周围被杂草灌木掩盖,夜色下的那一片土地,阴森森的让人鸡皮疙瘩都被冻结起来,不说环境,光是说出乱葬岗三字,就让人有惊悚的感觉,一些没钱安葬的尸体都被扔在这里,除了这,还有各种在牢里死去的死囚,都被丢在这里。
  长年累月,这些尸体在这里腐烂,消失,所以一下车,甄佑良都忍不住双腿开始发软。
  “姑奶奶,我们还是回去!这里面好恐怖,我很怕死的,万一传上什么病菌,就太可怕了!”
  甄佑良跟在云影身后,颤抖着声音嘀咕着。
  云影戴上口罩和手套,扔了一副给甄佑良,还没走近,见他双腿都开始发抖,她眉心紧蹙,沙哑着嗓子问,“活人比死人更可怕,死人只是干瘪瘪的尸体,不像活人,满脑子都是邪恶肮脏的思想,所以,死人没那么可怕!”
  这是什么逻辑,甄佑良踌躇不前的站在原地,云影已经头也不回的钻进了那散发着腐烂味道的草丛里,而陈孝之则紧跟在其后。
  甄佑良压了压心底的恐慌,牙一咬,戴上口罩和手套,追了上去。
  云影踩着那柔软的泥土,那脚下是什么,她不想去想,一心只想找到那几个被割了舌头的男人,身后,则不时响起甄佑良惊恐的叫声。
  陈孝之是学医出声,以前就经常解剖尸体,所以对于这些,他并没有像甄佑良表现的那么惊恐,反而,他不时望着云影,打量着这个无所畏惧的女人,总觉得,她有太多的勇气是他不曾见到的,他没有想到,一个女人会如此胆大,居然能来这个堆满死人的地方。
  “云小姐……”陈孝之忍不住叫她。
  云影目光犀利的盯着周围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神情无比专注,根本听不到陈孝之叫她。
  “云小姐,我们来这里,到底是找谁?”
  陈孝之忍不住又迫切的问,云影已经走了好远,偶尔低下身体,翻转着那些毫无生命迹象的生命,陈孝之见她如此认真而严肃,只好咽下心底的疑问,帮着她一起翻转着。
  周围气息太恶劣,甄佑良跟在两人身后,已经恶心得一塌糊涂,他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去,回到自己车里,将车门锁得紧紧的,大口喘息着。
  陈孝之突然听到云影的尖叫声,“孝之,快来帮我……”
  两天后的上午九点整,这轰动的审判,早已震惊整个川州,市政厅外的马路都被看热闹的民众围得水泄不通,而神情肃穆的警察则是早已拦在路边两侧,警力全部出动,更让这即将到来的审判变得扑朔迷离。
  PS:更完了哦,督军大大能不能出来,就看明天了哦,小影,四少,乃们加油啊啊啊!
  一定要等我
  当慕晋霖出现时,人群中传来长长一声叹息,苏启航和甄书良早早的也挤进了人群里,身体尽量朝前蹭去,当被警车前后包围着的吉普车缓缓驶来时,苏启航微皱起眉头,目光落在车内那面容冷峻的男子身上,只见他神色严肃,目光沉静,仿佛这轰动的审判与他无关一般,唯有偶尔扫向人群中的那双鹰隼的眸子,让人觉得无比犀利。
  “原来他就是慕晋霖!”如果直觉没有错的话,那不苟言笑的男子定然就是自己一直想接近但还没等到完美时机接触的慕晋霖了,苏启航低沉的叹谓出声,甄书良朝他挪了两步,低声道,“苏大哥,你的意思是车里那个男人是慕晋霖,可他看来,不像是被审判的对象?”
  苏启航闻言笑,“时局复杂,没审判前,他还是慕督军,手握重兵,再想扳倒他的人也会有所忌惮,只有审判完定罪了,那境况可就是完全两样了!”
  甄书良点头,看着吉普车朝市政厅的方向驶去,他便掂了掂脚尖,苏启航抬了抬鼻梁上的眼睛,凝望着市政厅法务处的方向,颇为忧心的感叹,“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是欲加之罪,哎,只怕慕晋霖这一旦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甄书良回头,看着苏启航忧心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一些他说的含义,不由得心里也为慕晋霖捏了一把汗。
  下车时,慕晋霖始终一言不发,他昂首大步朝前走去,身后跟着的警察想靠近又不敢,更别说押解他了,只好尽量将他围在自己范围内,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将慕晋霖以押解的方式送进法庭。
  穿过市政厅建设辉煌的大厅,一条长长的走廊蜿蜒通往位于市政厅后方的军务法庭内,走廊都布满了神色严肃的警察,腰间的配枪也是铮铮发亮,冰冷得毫无温度。
  慕晋霖随性扫了两边的警察一眼,唇角勾出轻蔑的笑弧,若隐若现。
  走廊的窗台有阳光倾泻而入,慕晋霖大步迈过,身披满肩的阳光,魁梧的背影因阳光的入侵打在斑驳的墙壁上,依旧给直立于墙壁一侧的警察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而他高大的背影远远望去,那无形的悲壮感与与生俱来的气势相互交融,让人捉摸不透,没有惧意,没有卑微,有的只是那一身清清白白的傲骨,任它如何审判,始终不会压弯这挺直的脊梁。
  法庭入口处,守卫在门口的警察见慕晋霖到来,冷漠的推开门,公安厅的邢厅长上前,手里提着亮光闪闪的手铐,他一脸公正的说,“慕督军,上头有令,必须给你戴上这个……”
  “审了再说!”慕晋霖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手臂一推,直接将邢厅长推到一旁,他进来,扫了法庭一眼,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大概有眼熟的几个人,昔日都是溜须拍马之辈,看他们今日看到自己的笑容,唇角尽是幸灾乐祸之意,慕晋霖唇角勾出冷笑,收回目光,由警察带到自己该站的地方。
  邢厅长手里还拿着手铐,看到慕晋霖冷然的背影,他忍不住嘀咕着骂了一句,“过了今天,我看你还狂不狂,妈的!”
  时节已入夏,三个小时后,艳阳高照,市政厅外的茂密的树枝桠上传来一阵阵鸟儿的鸣揪声,有人耐不住这酷热的天气,没等到审判的结果,就已经离开了。
  始终守候在马路边等待结果的苏启航此时被头顶的烈日烤得满头大汗,甄书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水壶,拔开盖子就塞在苏启航手里,“苏大哥,喝点水,解解渴!”
  甄书良自己擦着汗,温润的笑着,苏启航喝了一小口又重新塞回给他,“你喝,还有!”
  “谢谢苏大哥!”甄书良对眼前的苏启航始终心存敬畏,只是苏启航有些不习惯这种客气,他忍不住又低声道,“书良,我说了好多次了,我们是同志,同志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也无尊卑之分!懂吗?”
  “是,苏大哥,我总是忘记了!”甄书良不停的点头。
  突然,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甄书良不经意朝前方的马路望去,一辆颇为眼熟的轿车顿时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前头那鹰头,那不是他家四弟那车的专属标志么?怎么他来了?
  见甄书良神色有些不对劲,苏启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辆轿车由远及近,正停在被警察封路的入口处。
  车里跳下三个人,似乎正在和封路的警察争论着什么。
  甄书良怕自己弟弟出事,立即奔了过去,苏启航紧跟在身后。
  “你们是谁?今天市政厅不接客!”警察手持警棍,扬着手臂在空中挥舞着。
  甄佑良一脸狼狈,旁边的陈孝之也同样,衣衫脏兮兮的,脸上散发着不健康的暗黑色,唇色却发白,看上去,有些骇人。
  见警察挡路,甄佑良立即掏出手里的通关文件,并举到警察面前,“你们看到没有,我这通关卡哪里都可以去,麻烦你叫人让开!”
  “笑话,你这通关卡是出租界的,可不是随意进入市政厅的,今日市政厅有大事要办,麻烦你们赶紧离开,不然,我们这枪杆子可是不认人的!”
  甄书良挤到前面,终于看清楚了,真的是自己弟弟,他挤上前,硬是要将甄佑良拉开,“四弟,你这是来捣什么乱
  ,快回去!”
  “二哥,我没空跟你解释!”甄佑良烦躁的推了自己二哥一把,又大步奔到那个拦他们的警察面前,没办法,只好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了。
  甄佑良回头望了车里的云影一眼,云影收到他眼里流露出来的信息,于是点了点头。
  甄佑良这才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份盖着陆之桥私人印章的文件,一下就贴在那警察脸上,“少给我罗嗦,我奉陆省长的旨意押解重要证人要进法庭,耽误了审判的时间,你可担当不起!”
  警察从自己脸上抓下那封公文,定眼一看,果真是陆之桥写的文件,他迟疑了几秒钟,又看了看陈孝之,甄佑良和一同下来的阿青一眼,依旧是冷冷道,“你们在这里等等,我进去问一下!”
  “放肆,重要证人在车上,要是在这里等你出了意外,谁负责?”云影心急,从车里跳下来,忍不住呵斥了警察一句。
  警察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云影又喝道,“还不快让开,陆省长说了,一切后果他来承担!”
  警察似信非信的扬起手,将封住的路口让出了通道,云影四人齐齐快速上车,一路朝市政厅的方向狂奔而去。
  苏启航一直看着这一幕,刚才从车里跳下来的女子,让他心口莫名的一颤,如此有勇气与冷静,能镇,压住场面的女子,倒是让他有几分意外。
  法庭内,肃穆的声音再次响起。
  “慕晋霖,你认不认罪?”
  “不认!”冷沉的声音傲然对答。
  肃静的法庭内很快就响起此起彼伏的细小声音,大家纷纷将怪异的目光投在了那个紧抿唇线,严肃而冷酷的男人身上。
  正守在法庭外的邢厅长看到走廊尽头走来几个人,好像是三男一女,女人跑在前面,后面上个男人身上都扛着一个大麻袋,他疑惑的奔上去,将云影一行人拦住。
  “你们是谁?这里并不是你们能进来的?”
  云影看到邢厅长,眼眸一暗,同样,刑厅长也注意到云影,他疑惑的挑起眉头,打量着她。
  甄佑良擦了擦脸上的汗,直接将盖有陆之桥的私人印章塞到他手里,并急切的说,“邢厅长,我姐夫让我们来的,我们扛的是证据,现在要进去,麻烦你带我们一下!“
  邢厅长一看这灰头灰脸的人居然是甄佑良,他惊讶出声,“四少,怎么是你?”
  “是我,我现在要进去了,麻烦你通行一下!”甄佑良腾出一只手,指了指邢厅长手里捏着的那份公文。
  “这是陆之桥写的?”邢厅长显然还有些怀疑,这时,云影走过去,凑在他耳边,故作神秘的提醒他,“是啊,听说是南方政府让陆之桥送来的证据,陆之桥见证据重要,特意让四少亲自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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