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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夫人

_18 雪落微扬 (现代)
  一听到云影提到南方政府,邢厅长一下就警惕起来,他立即收起甄佑良递上的公文,亲自带他们四人朝那扇紧闭的门走去。
  每走一步,云影的心就控制不住的往上跳几下,她搅着手指,手指颤抖不停,只好在心里无数次的默念,仲祺,你一定要等我,我来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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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密相拥
  推开门的刹那,云影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审判台上,被警察包围着的慕晋霖,她看得出,他冷峻的脸颊憔悴了许多,当慕晋霖的目光扫过来时,她捕捉到他目光中的惊讶,甚至是见到她出现时沉静的眸子里瞬间跳跃出的火光。
  云影用唇语缓缓叫出他的名字,慕晋霖有感觉到,自然垂在衣摆下的手臂顿时一紧,手掌紧握成拳,唇角的纹理变得更加深刻冷沉。
  这个傻女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嘛?她居然也敢来?
  当陈孝之扛着灰黑色的麻袋出现在他视线内时,慕晋霖的浓眉紧蹙,紧接着是甄佑良,他们个个满头大汗,浑身似乎还散发着一股酸臭味,慕晋霖漆黑的眸子忍不住紧缩,更多的疑惑投在了云影身上。
  云影却是擦了擦脸,冲他微微一笑,然后再转身,面向正严厉质问他们的法官。
  “你们是谁,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坐在台下旁听的人已经开始动,有的嗅觉灵敏的人已经开始掩起了鼻子。
  邢厅长将陆之桥的公文让警察递给法官,法官看了一眼后,望了一眼坐在自己身侧南方政府下来的人,这才若有所思的望了云影四人一眼。
  “你们有最新的证据?”
  “是的!”云影沉声答,一点都不惧怕。
  “呈上来!”
  证据确凿,慕晋霖一直不肯低头认罪,法官卡在这个节点上已经有些耗得没有耐心,听说南方政府来了新证据,立即命云影将证据呈上来。
  云影回头,朝陈孝之和甄佑良使了个眼色,她身后的三人这才齐齐将肩上扛着的麻袋放下来,麻袋放下的那一刻,甄佑良脚下一软,要不是阿青扶住,他恐怕是一头栽下去了。
  “法官大人,这次的证据是三具尸体!”云影手一指,麻袋便打开,果然,三具面色灰黑的尸体就呈现在大家眼前。
  法庭内顿时响起惊恐的叫声,法官听到云影的话,唇角的肌肉也不由得哆嗦起来。
  “死人无法作为证据!”
  “不……法官大人!”云影急切的打断法官的话,自己弯身,在大家惊骇的目光中,直接伸手将一条尸体从麻袋里拖出来。
  “法官大人,这三具尸体可以证明慕晋霖的部下没有杀人,也没有劫狱!”云影一句话,如一颗重磅炸弹投在法庭内,坐在下面旁听的人都纷纷站起来,翘首望着云影及下面的尸体。
  云影定定的看着法官,在他露出惊讶的神色时,她趁热打铁的快速一一道来,“这三具尸体,其中一具是慕晋霖的部下,但是他在被死前已经被人割了舌头,他身上连中三枪,每一枪都打中心脏的位置,他身体里的子弹来自旁边这具尸体的枪口,这一具,也是所谓的劫狱犯,同样是慕晋霖的部下……”
  云影说着,望了陈孝之一眼,陈孝之会意,立即掏出手术刀,当着所有人的面,划开两具尸体的胸口,法庭内的人不知道是被骇住了,还是被震住了,纷纷屏住了呼吸,周围顿时一片寂静,只有刀口划进肉里的声音才落进大家的耳朵内。
  慕晋霖站在那里,谁也没有看,那些尸体,那些证据,他都不曾放在眼里,他鹰隼的眸子一直锁着那个憔悴而狼狈的女人,她身上的华服已经蹭得脏兮兮,她精致的脸颊已经瘦得不成样子,唯有他曾经凝视过的那双清澈的眸子,写满坚定与焦灼。
  他看她毫不畏惧的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振振有词的为他辩解,看她眉心都不曾一皱的从麻袋里拖出三条尸体,他突然自己喉间有什么东西哽在那里,他发不出声音,坚硬的心那独属于她的柔软开始生生的抽得痛,像是有尖锐的螺丝钉被拧进了心口,缠着那一方柔软,悄无声息的痛,悄无声息的流血……
  陈孝之将从尸体里解剖出的子弹用镊子夹在医用药盘里,递给云影,云影从腰间抽出两把枪,分别卸下里面的子弹,一同交给警察,然后冷静分析道,“各位,前面六颗子弹是劫狱犯射进证人胸口的子弹,但劫狱犯的子弹与慕晋霖部下用枪的子弹不符,慕晋霖的部下都知道,他们手中只有两种配枪,并且有军令规定,慕军只准用军用手枪,任何型号,任何人的手枪他们都不得擅自提用,所以,这名劫狱犯一定不是慕晋霖的部下!”
  “关于枪杀警察及民众的这名慕晋霖的部下,根据我们的军医解剖发现,他被割去舌头的时间应该在十天前,也就表明,在慕晋霖被带走的那一天,这些证人就被割去了舌头,试问,他们为什么会被割掉舌头?原因只有一种,就是要让他变成哑巴,不能说话,这么重要的证人,居然不能开口说话,在认罪后又被劫狱犯误杀,难道大家不觉得蹊跷?”
  “如果大家觉得这些证据不够,那还有一样,这位证人,大家可以看到他的手指,又黑又黄,仔细闻,便知他有抽大烟的习惯,慕军军纪严明,三十万军无一人抽大烟,而我们的军医解剖发现,这名慕晋霖的部下不仅抽大烟,还抽鸦片!”
  旁听席上的众人听到云影一番话,一片唏嘘,法官面色难看,他头开始冒冷汗。
  坐在法官旁边的是南方政府派来的官员和川州市政厅的官员,此时纷纷脸色大变,有
  人开始愤怒离席,有人哑口无言,又恨又怨的望着云影,云影也不在乎他们的目光,见他们被自己反驳得哑口无言,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了一些。
  陈孝之累得虚脱,他靠在墙上,着云影消瘦的背影,无力的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时间仿佛静止了,云影身边有人开始走动,可她清澈而坚定的目光里,始终只有那一个男人。
  慕晋霖站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影,唇角嗫嚅着,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云影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柔软的长发有些凌乱,散在脸颊一侧,她紧咬着唇,吸了吸鼻子朝慕晋霖走去。
  慕晋霖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他眼眶有些潮湿,云影昂起头,细细的叫他的名字,“仲祺……”
  他沉了眼眸,往下迈出一步,强健的手臂一拢,直接将云影揽过来,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
  熟悉的气息又回来,云影忍不住内心翻涌而出的情感,伏在他胸口,声音哽咽,“仲祺,没事了,你没事了……”
  慕晋霖将头埋在她的发内,用力环着她的身体,只想这一刻,将她用力刻进自己的生命里,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有一滴滚烫的泪落进她墨黑的发内,慢慢挥发,消失不见。
  甄佑良勾着阿青的肩膀,连续几天在乱葬岗作战,他体力严重不支,深邃的眸子看到紧密相拥的两人,他唇角勾出一抹黯然,眸心滑过一抹难以言语的伤痛。
  “阿青,我们走……”甄佑良收回目光,淡淡的说。
  阿青听话,很快就将甄佑良扛着出了法庭。
  慕晋霖眼睛的余光瞟到黯然离去的甄佑良背影,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放开云影,朝甄佑良离去的地方指了指,云影回过头来,没看到甄佑良的身影,却一不小心看到冷沉着脸依旧坐在审判台对面男人。
  她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双肩都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男人阴沉的眸光流露出的愤怒与不满几乎像是一把利刃,生生刮着云影的心。
  陈孝之恰巧走过来,挡住了云影望着男人的视线,慕晋霖看着虚弱的陈孝之,上前,猛地抱着他,用力的捶着他的肩膀。
  “孝之,辛苦了!”
  “仲祺,我不辛苦,云小姐才辛苦!”
  陈孝之望着云影由衷的笑,云影牵强的扯出一次微笑,慕晋霖回头,抓起她的手,紧扣在掌心,拉着她大步离去。
  云影的目光始终流转在那个黑了脸的男人身上,她的心没来由的恐慌起来,怎么刚才没见到他,他真的来了?
  云影此时的脚步像是灌铅了一般沉重,当外面的阳光直直照进眼里时,她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慕晋霖发现她的异样,疑惑的望着她,“怎么了?”
  “仲祺,我想去方便一下,车在外面,你和孝之去外面等我,好不好?”
  “行!”慕晋霖松开她的手,云影笑,站在原地,一直等到慕晋霖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转身。
  一转身,就看到男人正站在离自己一米远处,她战战兢兢的走过去,低着头叫了一声,“干爹……”
  “啪……”的一声,狠戾的一巴掌就抽在云影消瘦的脸颊上,云影捂着脸,踉跄着朝后跌了几步,要不是扶到走廊的廊柱,她只怕会被这一巴掌扇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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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人是谁?
  云影昂起头,唇角滑出血丝,她也顾不得擦,佯装镇定的问,“干爹,你这是?”
  林厉行深沉的眼里迸射出凶狠的光,这一巴掌还没让他消火,他冷瞥了云影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抽动着唇角,“你倒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也不看今天是什么场合!”
  云影站在原地,收回目光,沉默。
  林厉行离去,背影如耀目得闪寒光,云影觉得胸闷,一直等着他的背影消失完全看不见,她才捂着胸口退了几步,身体软软的靠着冰冷的墙壁,脸颊火辣辣的痛,提醒着她,她是否应该从这编织的美梦中清醒过来?
  慕晋霖颇为焦躁的在车里等着,身边有黑色的轿车擦身而过,他目光随意扫了一眼,却不经意捕捉到一双充满阴厉的眼,那光芒,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远远的,看到云影的身影,她走得极慢,每迈一步,都像是很沉重一般。
  慕晋霖急切的跳下车,奔她而去。
  “怎么了?”他扳着她双肩,目光锁着她。
  云影将脸别过一旁,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故作轻松的说,“没事,我们回去!”
  慕晋霖感觉到她的异样,见她都不肯抬头看自己,他突然又手勾住她的下巴,直愣愣的盯着她的脸。云影目光有些闪烁,脸上那五个红色指印还来不及处理,已经落入慕晋霖的视线中。
  “谁打的?”他冷着语气问,表情很骇人。
  云影扳下他的手,无事的笑了笑,“没事,自己不小心撞上的!”
  幼稚的谎言听得慕晋霖不悦的皱起眉头,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拦腰将云影抱起,直接上了车。
  车上,原本应该开心的气氛因云影脸上那五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指印而陡然变得沉闷起来,云影没有解释,慕晋霖也没有问,只是他狠戾的瞳仁里隐隐跳跃着愤怒的火光,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她靠在自己胸前,竟然倦倦的睡着了。
  也许,她真的太累了,抱着她,都觉得她轻了不少,好像没有多少重量一般,慕晋霖低头,深深凝视着怀里的女人,过了许久,他脸颊刚毅的线条才逐渐变得柔和,蕴藏着愤怒的眼神也缓缓恢复了平静。
  陈孝之坐在前面,靠在软椅上已经睡着了,一直到督军府,慕晋霖抱着云影下来,才摇醒了他。
  正在两人准备进府时,从门口大树下突然跳出一抹黑影,陈孝之下意识就挡在慕晋霖面前,一声清脆的斥责传来,慕晋霖目光锁在那抹黑影上。
  “你们都去哪里了?”雪樱叉着腰站在陈孝之,目光却是定定的望着慕晋霖怀里的女人。
  慕晋霖扫了她一眼,直接抱着云影进门。
  雪樱追上去,冲着他的背影大叫,“喂,慕晋霖,你干嘛不理我?”
  慕晋霖脚步一滞,他转过身来,不咸不淡的说,“听说你也被警察带走了,为什么还会回来,不正有机会逃出这里吗?”
  “我干吗要走,这里有吃有喝!”雪樱昂着头,顶了一句。
  “喂,你怀里女人是谁?”慕晋霖才走一步,后面的女人又开始叫嚷起来。
  正昏昏沉沉睡着的云影撑了撑眼皮,略带疑惑的看着慕晋霖,慕晋霖低头凝着她淡淡的笑,深邃的眸子全是她的倒影,世界在眼前,此时也不及怀里女人的重要,他几乎是呢喃的问,“醒了?”
  “嗯……”云影点头,想要从他怀里下来。
  他手臂却是一紧,抱着她往上提了提,“别动!”
  他的霸道总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云影笑,蜷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力量与体温,真想,一直就这样睡过去,永远都不要醒来。
  “咯吱……”一声,慕晋霖房间的门被关上,雪樱追上来,气恼的狠狠朝门踢了一脚。
  陈孝之站在她身后,抱着双肩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是无奈的笑。
  雪樱站在那里,还不停的拍打着门框,“喂,慕晋霖,你给我出来,那个女人是谁?”
  陈孝之苦笑,上前一步将她拉过来,“别添乱了,那是未来的督军夫人,你搀和什么呀?”
  “督军夫人?”雪樱妩媚的眼角扬了扬,长睫覆下,掠过一丝伤感。
  陈孝之看在眼里,直接将她拉到花园里,雪樱莫名其妙发怒,抽出腰上的长鞭,“啪……”的几下,陈孝之只觉耳边阵阵寒风袭来。
  “喂,你这是做什么?”
  “我心里不舒服,我要发泄!”雪樱习过武功,手中长鞭如灵蛇一样飞舞着,在陈孝之躲避的瞬间里,花园里的花草就被她整得一片凌乱,漫天飞舞的树叶与花瓣将舞动着身体的那个娇小女子裹住。
  陈孝之退了好多步,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火辣嚣张不可一世的女子,此时,她更像是一个精灵,正在肆意的伸展着生命的活力,哪怕是周围狂风骤雨,她似乎依旧可以挥洒着她曼妙的舞姿。
  陈孝之唇角忍不住浮出笑意,眼里的异样的情愫悄然汇集在眸心处,或许,他还不知道,这情根早已深种。
  雪樱累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陈孝之上前一步,直接将她拉起来,“地上很湿!”  r/>  “不要你管!”雪樱愤怒的撑着眸子,谁在此时惹她,她的鞭子很有可能抽在谁身上。
  陈孝之好脾气的笑,“如果不是我让人每天送饭送水给你吃,你在这督军府早就饿死了!还不要我管?”
  “什么?”雪樱尖声问。
  “是你派人送的?”
  “嗯!”陈孝之点头。
  “你的衣服也是!”他指了指她身上现在穿的衣服。
  雪樱听到却并不开心,反而更加失落,她望着慕晋霖房间的方向,颓然的撅起红润的双唇,“我还以为是慕晋霖给我送的,所以我被警察带走后放出来,我又回来这里了!”
  “很失落吗?”陈孝之顺着她目光望去,突然笑着问。
  雪樱点头,陈孝之的心突然有些酸酸的感觉,他勉强自己在她勉强笑了笑。
  雪樱收回思绪,见陈孝之神色黯然,便大大咧咧的站起来,豪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谢谢你,我要走了,这里也不是我能呆的地方,后会有期!”
  陈孝之怔愣,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诚心挽留她,“外面局势混乱,还是呆在这里!”
  雪樱笑着摇头,“我还是回我的青龙山,至少那里还有我的兄弟,陈医生,再见了!”
  陈孝之怔怔松开手,看着她一步三回头的望着慕晋霖房间的方向离去,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哽在心里,他想挽留,却笨拙的找不出理由。
  薄薄的水雾在卧房后的露天温泉里缓缓升起,慕晋霖泡在翻滚的温泉水里,云影窝在他身上,他粗粝的手掌鞠着温热的水缓缓在她消瘦的背脊上滑过。
  云影昂头,有些懊恼的看着他。“外面那个女人是谁?”
  “哪个?”慕晋霖故意装不知。
  “那个!”云影掐了他手臂一把。
  慕晋霖摇头,“不知道你谁的是哪个?”
  “你装?”云影不悦的挑起眉。
  慕晋霖勾住她下巴,低头咬上她的唇,嗓音沙哑,“我眼里只看到现在这个女人!”
  云影推开他,发怒了,小脸板起,杏目圆睁,像只小刺猬,可看在慕晋霖眼里,还是这么可人。
  他松开她,慵懒的靠在岩石上,坏坏的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问,“想知道?”
  云影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就改了口风,“是啊,督军大人,求你告诉我,外面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养在督军府里的小妾?”
  她眯着眼睛笑,顺势还眨着魅惑的眼睛,朝他频频放电,软糯糯的嗓音听在慕晋霖的耳朵里,那一身硬骨都快酥掉了。
  他颇为得意的笑,两人从市政厅回来后,这是难得的轻松时刻,置身于这温热的温泉中,让人很快忘记了那些不快与痛楚,只想,在这短暂的时光里,尽情享受一番,做心底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云影见他不说,伸出爪子,就朝他咯吱窝里挠去,慕晋霖立即夹紧了手臂,笑出声来。
  “说不说?”她的手指还在灵活的勾动着。
  慕晋霖眼眸里的光越来越亮,他长臂一揽,直接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身上,与他面对面,云影低头,看着他炙热的目光紧紧锁着自己,泡在这逐渐滚烫的水里,她的心都慌了。
  “干吗这么看我?”她娇羞的问,太干燥,她忍不住用舌舔了舔唇。
  无辜的致命吸引
  “干吗这么看我?”她娇羞的问,太干燥,她忍不住用舌舔了舔唇。
  慕晋霖眼梢染上跳跃的火焰,这灼热的空气烧得他口干舌燥,尤其是刚才她舔唇的动作更是无辜得要命,他忍着心底腾腾升起的欲潮,抿唇微笑。
  低头,湿润的吻便印上她那红印还未消散的脸颊,细细密密的啄了起来,云影心一颤,慌乱的推开他,那脸上的指印无比提醒着她,她与他有别。
  她提着裙摆要从温泉里出来,慕晋霖拧起眉头,拉过她的手臂,云影重新跌进他怀里。
  他毫不犹豫的吻住她的双唇,强势的舌撬开她的齿,迫切而有些狂乱的刷着她的舌,猛地吸住,他用力的吸,吮起来,云影被他狂肆的气焰吓住了,唇角溢出模糊的字音,瞪大着双眼看着他起身,将自己抱了起来。
  舌根有些发麻,这个男人总是这么霸道,他的吻就是火种,可以将两人周身的火种点燃,烧成熊熊烈火。
  扳开她的腿,强迫她勾住自己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禁锢着她的后脑勺,唇舌交缠,带着汹涌而来的欲潮,快要将云影淹没。
  褪去湿漉漉的衣衫,将怀里的美人轻轻放在床榻上后,云影只觉得一团黑影笼罩着他,他强势的气焰让她羞怯的想起他那骇人的力量,她有些惧怕。
  衣衫被甩出老远,健硕的身体,完美的肌肉线条,那胸前长长一条刀疤,缓缓展现在云影眼前,她伸出手指,颤抖的覆上那条深刻的伤疤,眼神黯然,“这里会很痛?”
  “都过去了……”慕晋霖淡淡的说,低头,压在她身上,刺刺的胡渣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
  云影抱着胸蜷缩在他怀里,慕晋霖邪笑,强行将她手腕扣住举过头顶,云影全身绷得紧紧的,尽管有了好几次肌肤相亲,可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害羞,在他面前。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她这抹害羞的神情,对身边的男人来说,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沿着她白皙的颈子,湿润而滚烫的吻一路向下,当那含羞待放的花蕊毫无遮掩的映入他眼帘时,男人的喉结不自然的上下涌动起来,他低头,含住其中一只,另一只手温柔的揉捏着另外的它,当身下的人儿控制不住那酥麻的快,感而娇吟出声时。
  慕晋霖唇角噙着笑,长腿挤了进去,手臂抓着她细长的腿,强迫她勾着自己。
  炙热的火炬毫无预兆的闯了进来,云影小脸痛得皱成一团,指甲深深掐进他坚硬的肌肉内,“好痛……出来……”
  她低低的叫着,慕晋霖感受着被紧致包裹起来的美好感觉,缓缓喘了一口气,只是身下女人的不适让他踌躇不前,他低头,温柔的吻她,希望能缓解一些她的疼痛。
  云影挪了挪身体,被他压着呼吸有些难受,可就是无意一动,慕晋霖就觉得难受,那肿胀卡在柔软的花床中央,更加坚硬而膨胀起来。
  他实在忍受不住,猛地挺起腰杆,直接冲进她身体最深处。
  云影拱起身体,勾着他的肩膀,痛得狠狠咬了一口。
  “出来……好痛……”
  也许是还没找到感觉,也许是状态不好,总之,此时的她,特别不适应他的,身体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痛都她眼泪都快落了下来。
  慕晋霖慌乱的啄着她的脸,不得不退了出来,身体空掉的那一刻,她什么渴望都没有,只有火辣辣的痛,云影蜷起身体,气息紊乱,却是不敢让自己落泪。
  慕晋霖心疼她,扯过薄被提她盖上,将她窝在自己胸前,低头亲吻着她的脸颊,“对不起,我刚才没控制住!”
  他愧疚的道歉,云影身体拱了拱,后背紧紧贴着他前胸,微凉的手指插,入他粗粝的手指间,她哑着嗓子道,“是我太累了,想睡觉,好想睡觉……”
  “睡……”慕晋霖在她耳旁呵出温柔的爱意。
  云影睁不开眼睛,只想睡去,可意识却很清晰,他不知道,这些天,她的身体已经挨到了极限,再不睡上一觉,她想,她肯定会累得死去。
  好累,好累……
  只是身后这怀抱却是久违的温暖,她觉得自己可以放下所有防备,沉沉睡去……
  甄家大宅,玉汐还没进门,似乎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愤怒吼声。
  她加快了脚步,朝里面快速奔去。
  甄佑良正跪在地上,甄甲华戴着老花镜,手里扬着长竹鞭,一鞭又一鞭抽在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身上。
  “父亲……”玉汐进门看到,脸色大变。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她紧紧抓着自己父亲的手,不让他打自己弟弟。
  甄佑良紧绷着脸,一言不发的跪在那里,甄甲华气得下颚花白的胡子都直往上翘,他用力推开玉汐,愤怒的盯着甄佑良,“臭崽子,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玉汐被自己父亲推开,踉跄着差点摔倒,正在她准备扑上去时,手臂却被人紧紧抓住。
  “大哥……”她皱起眉头,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甄信良。
  甄信良戴着眼睛,阴沉的眸子在那薄薄的镜片后似乎还潜藏笑意,他唇角动了动,劝慰着玉汐,
  “三妹,父亲正在教导四弟,你过去凑什么热闹?”
  玉汐瞪大了眼睛,这是教导吗?这分明将甄佑良往死里打,看那扬起的竹编,都溅着血水,玉汐心疼死了,她扳着甄信良的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指,一字一顿的说,“大哥,四弟被打下去会没命的!”
  “说得那么严重,无非是一些皮外伤而已!”甄信良不屑的扬起唇角,冷意滑出,让玉汐看着心里一阵发麻。
  她不管,踩了自己大哥一脚,甄信良不得不放开她,玉汐冲上去,抱着甄佑良的头,大叫,“父亲,不能再打了……”
  “啪……”的一声脆响,狠狠一竹鞭就抽在了玉汐的肩头上,顿时火辣辣的痛让她眼前一黑。
  “玉汐……”
  “姐姐……”
  甄甲华看到玉汐软软倒下去,这才慌了神,猛地将竹鞭扔在一旁。
  甄佑良忍着背上的肉火辣辣裂开的痛,快速将玉汐抱了起来,“姐姐,你醒醒……”
  玉汐缓缓睁开眼睛,朝他眨了眨,又很快闭上。
  甄佑良了解她的用意,无比心疼,也懒得理上来询问的老头子,抱起玉汐就冲出了大堂。
  “姐姐,你好些没有,会不会很痛?”
  房间内只有姐弟俩,甄佑良紧抓着她的手腕,心疼的问。
  玉汐睁开双眼,长舒了一口气,她从床上坐起来,背脊上的疼痛蔓延而来,她忍不住咬紧了双唇。
  “我去给你拿药……”甄佑良说完就要走。
  玉汐抓着他不放,“弟弟,父亲为什么打你?”在她的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如此发过火,别说是打甄佑良,这二十五年来,连重话都没有对他说过一句。
  甄佑良闷在那里,不肯说。
  房间的门被推开,甄信良进来,身后跟着甄甲华。
  “我就知道是你在捣鬼!”甄老爷见玉汐无事人一眼坐在床上,冷喝了一声。
  玉汐不怕他,忍着肩上的疼怒火直冲的问,“父亲,为什么打弟弟?”
  “你让他说,让他自己说!”甄老爷气得根本不想看眼前这个不孝子,他转过身去,气得身体都颤抖起来。
  甄信良则是冷冷笑了起来,拖长着声音阴阳怪气的说,“玉汐,你维护他,你也会被牵连的,堂堂甄家四少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不说,还联合外面的人出卖自己的亲姐夫,以至于咱们甄家得罪了南方政府下来的大人物,你说,父亲生气不生气?你说,他到底该不该打?”
  甄佑良沉默,只是冷酷的五官上依旧是年轻气盛的桀骜之情,玉汐听了心一沉,“大哥,什么出卖姐夫,到底是什么意思?”
  甄信良嘲讽的笑,“你最疼爱的四弟啊,伪造他姐夫的公章,带人去审判庭送证据,结果呢,本来要整死慕晋霖的,却被他带人将慕晋霖救了出来,还连累我那省长妹夫,被上头的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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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人已逝去
  听到自己丈夫被带走的消息,玉汐神情淡漠,她收回目光,像是一切都与她和甄佑良无关一样,她低头拉着甄佑良的手,全然不顾甄老爷的愤怒和甄信良嘲讽的目光,拉着甄佑良就朝外走。
  “弟弟,我去给你上药!“出门时,她不忘冲着里面的人故意来了一句。
  甄老爷气得差点背过去,他盯着女儿儿子的背影,大吼,“反了,都反了!”
  深夜,稀落的灯笼隐隐透出微弱的光芒,倚立于窗前的男人剑眉轻蹙着,薄唇有些发白,紧抿时唇角的线条变得坚硬而冰冷,忽明忽暗的光芒闪烁,怎么也掩饰不住他的疲倦。
  陈孝之站在慕晋霖身后,看着他冷峭的背影,忍不住,还是出声,“仲祺,我们回金州,或者回东北……”
  慕晋霖的眸光闪了闪,低头摁熄手中未抽完的香烟,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走!”
  陈孝之心一沉,上前按住他的臂膀,“可是,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慕晋霖扬起手臂,制止了陈孝之的话,“我心里有数!”
  陈孝之不明白他为何还是不肯离开,这次是欲加之罪的凶杀案,下一次,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陷阱在等着他们,他心里担忧,却瞧着他冷冽的神情,只好将还想劝慰的话给咽了下去。
  一夜无眠,慕晋霖拉开书房的门时,迎面扑来的是寒冷的冰凉气息,他目光瞥向那紧闭的卧室门,僵硬抿起的唇角这才有了一丝笑纹。
  轻轻推开门时,床榻上的人儿还睡得香甜。
  慕晋霖坐在床榻上,安静的凝着那在熟睡中的脸庞,他听陈孝之讲了许多,讲他被带走后督军府发生的一切,讲她想办法救他时的坚定,将她去乱葬岗时的勇气与执着,他眼眶曾潮湿,心里更是抽得痛,心疼她,原本是他想好好呵护的女子,却因自己,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他动容,俯身,温柔的吻落在她渐渐消退红印的脸颊上,过了许久,直到床上的人儿嘤咛的发出模糊的字音,他才离开了她娇嫩的肌肤。
  微凉的手指恋恋不舍的摩挲着她的脸,他的眸光深邃而闪烁,指腹温柔用力,在她莹润的脸颊上留下了淡淡的红色印记。
  让他离开,他如何能离开?
  一向睡觉警觉的云影此时丝毫都没有感觉到,只是身体本能的朝他之前睡下的那一块蹭了蹭,然后叭了叭唇,发出一连串俏皮的音符,又呼呼睡了过去。
  慕晋霖趴在床榻上,低头望着她,柔柔的目光盛满了爱意。
  他喜欢这样在黑暗中放下所有凝视她,看她睡觉的样子,看她翻身时的表情,她不需要知道,就像是自己的小秘密,他独自进行,却又暗自埋藏与心底,深深欢喜。
  夜色深沉,房间内依旧静得只听见两人交织的呼吸声,慕晋霖收回眸光,低头又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起身。
  回到书房内,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锦盒,里面搁着一块玉佩,玉佩不大,散发着幽绿的光芒,慕晋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微凉而光滑的玉佩,唇角泛出淡淡温情。
  这是他小时候,母亲去世时留给他的唯一念想,这么多年来,他都一直带在身边,他觉得这是母亲一直庇佑着自己逢凶化吉的吉祥之物,有灵性,每次取出它时,必然是他经历过一场浩劫之后。
  只是,此时,他心里想到的只有床榻上那个越来越消瘦的女人,慕晋霖眸光暗了暗,从书桌上抽出一把匕首,紧捏在手里,细致而用力的在那块玉佩光滑圆润的界面上刻画着。
  天一点一点的亮了,当浅金色的阳光洒进窗台时,慕晋霖抬起眼眸,吹了吹玉佩界面上的玉屑沫子,当清晰而有力的“影”字映入眼帘时,慕晋霖紧抿的唇角这才有了一丝满足的笑意。
  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慕晋霖站起来,顺手将玉佩揣进兜里,拉开门,陈孝之神色凝重的站在外面,“孝之,这么早?你才睡了多久?”
  慕晋霖关切的问,陈孝之则是朝云影睡觉的卧房望了一眼,这才细声道,“仲祺,你还不知道?沈家二小姐死了,今日是她的头七!”
  慕晋霖站在原地,一下就懵了,他扯了扯唇角,不停的摇头,“孝之,你是说婉如?沈婉如死了?”
  陈孝之点头,“这事我早就听说了,昨天就惦记着你的事情,搞忘记了,刚才出门,就听见佣人都在议论这事!”
  慕晋霖背脊一僵,隐隐觉察出些什么,他低头,急促的吩咐,“快,备车,我要去沈家!”
  快到沈家老宅时,就听到喇叭声和哭声,慕晋霖的心被压抑得是甸甸的沉,车还没停稳,他就从车里急速跳下,跨步迈进沈家的大门后。
  有家丁快速奔进去,慕晋霖站在沈婉如的灵堂外一米处,看着那张黑白的画像,那个娇弱羞怯的女子,那个从小就与他有婚约的女子,那个他这么多年来只见过两面的女子,她就那样柔弱的禁锢在黑白相框里。
  沈老爷听慕晋霖来了,神情悲恸,唇角抽动着,由沈东哲和沈月如搀扶着迈出了灵堂。
  慕晋霖上前一步,紧握着沈老爷颤抖的手,还没开始说话,却被沈月如抓住他
  的手腕,愤怒的甩开。
  慕晋霖扫了沈月如一眼,她哭得红肿的双眼,全是敌意。
  于是,他讪讪的勾了勾唇,低声道,“沈伯父,对不起,我才得到婉如离开的消息!”
  “啪……”沉闷的一声,沈老爷扬起颤抖的手掌,当着前来吊念的所有宾客,狠狠抽了慕晋霖一巴掌。
  慕晋霖怔愣退了一步,剑眉紧蹙,深邃的瞳孔缓缓收紧。
  沈老爷上前一步,突然手指向沈婉如的灵位,悲痛欲绝的嘶吼出声,“慕晋霖,你还有脸来我沈家,你知不知道我的婉如是怎么死的,她是自尽的,是因为你退婚又来向月如提亲,她想不开,她被你活活逼死的……”
  沈老爷话音一落,慕晋霖背脊瞬间就坚硬起来,他响起甄佑良写的那封提亲信,他知道这是他的恶作剧,但当时情况危机,他不得不将信送去沈家,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婉如竟然,竟然会因此而选择自尽。
  慕晋霖踉跄着退了好几步,头痛欲裂,他目光茫然的望着那飘着白绫的灵堂。
  沈老爷身体不好,看到慕晋霖,他都觉得心慌难受,沈东哲看出他的异样,怕他出事,立即将他扶了进去。
  剩下沈月如,她红着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脸色写着什么?是愧疚?还是忏悔?
  不知为何,她却很想笑。
  沈月如上前一步,清澈的眼眸饱含泪水,她嗓子已经哭哑了,现在多说一句话都是刺刺的痛,但她还是要说,要为那可怜的姐姐,为那始终挂念着眼前这个狠心男人的姐姐说几句。
  “仲祺哥哥……”她浮出笑容,眼泪从眼眶里滑落。
  慕晋霖凝着她,扳着她双肩,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月如,我……”
  沈月如含泪笑,扳开他手指,一字一顿道,“慕晋霖,刚才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哥哥,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没想到,你也这么心狠,这么无耻龌龊,你不爱我姐姐,你退婚,我可以理解,但你却再次向我提亲,慕晋霖,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向我提亲,你爱我吗?”
  “你不爱!!!既然不爱,你为什么还要来我沈家弄这一出,你知道,姐姐的心有多痛吗?她从小裹足,内心自卑,见到你,连话都不敢说一句,但她心里,就已经将你当成了她的丈夫,她一生一世要依靠的人,但你呢?你却逼死了她,逼死了她!!!”
  说完,沈月如已经泪流满面,她倔强的擦了擦脸颊的泪水,昂着头,冷冷的笑了起来,“慕晋霖,你欠我沈家一条命,你给我记着,我不会原谅你,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
  她冰冷的眼神,那蓄满仇恨充满敌意的目光,慕晋霖无法解释,无法解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唇角嗫嚅着,沈月如转过身,冲着两边的家丁大喝一声,“来人,将这个人给我赶出去!”
  “月如……”慕晋霖情急的叫她。
  沈月如却看着愣在一旁的佣人,怒斥,“没听到我的话吗?将这个人给我赶出沈家!”
  佣人这才蜂拥而上。
  “出去!”
  “给我出去!
  “轰……”的一声,沉闷的巨响从头顶炸开,一道闪电从天空又急又快的划过,原本晴朗的天空此时变得一片阴暗,瓢泼大雨从天而将,下得又快又急,豆大的雨滴打在人脸上,都割得痛。
  陈孝之看到慕晋霖站在雨幕里,他身后的沈家大门很快就重重合上,他不明白出了什么事,立即从车上跳下来。
  “仲祺,这是怎么回事?”
  雨水顺着慕晋霖的额头缓缓流淌而下,他什么也没说,目光颓然而哀伤,陈孝之愣愣的看着他,看他独自一人走在雨幕中,渐渐被漫天的雨水所掩盖。
  陈孝之折回车里,开着车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回头忍不住又望了沈家方向一眼,大概明白了一些,沈家的二小姐打小和他有婚约,如今去世,他退婚在前,这沈家不迁怒与慕晋霖才怪,一想到此,陈孝之脸上就布满了无奈。
  云影起来,推开书房的门,慕晋霖不在,只看到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搁在书桌上,她拧起,看了一眼刀面,隐隐有些血丝,她心猛地一沉,以为慕晋霖又出了意外,于是,急忙抓住门口的守卫,颤抖着声音问,“督军呢,督军去哪儿了?”
  “云小姐,督军一早和陈医生出门了!”守卫老实回答。
  云影身体一软,倒在墙上,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没事,没事了,是她太紧张了。
  独自等了一场阵雨下来又停住,天色渐暗,云影都没有等到慕晋霖和陈孝之回来,她情急奔出督军府,却被守候在外的黑衣人拉住,直接拖进了车里。
  “喂……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捆绑在自己手上的绳子,云影愤怒的挣扎着。
  绑架她的人不说话,只是冷着脸坐在车里,车缓缓开动离开了督军府,坐在司机位置上的男人这才嘲讽出声,“云小姐,别挣扎了……”
  好熟悉的声音,云影缩了缩正欲踢向旁边男人的腿,沉声低喝,“你是谁?”  r/>  “哈哈!”几声冷笑后,从前面探出一个头来,略带肥胖的脸,那轻讽掐媚的笑容,真是让人过目不忘。
  “是你?”
  魏奎得意的笑,“当然是我,云小姐,省点力气,我可没有胆子绑架你,我只是接了林将军的旨,带你去见他而已!”
  “那你先放开我,这么对我,是什么意思?”云影眉角不悦的挑起,将自己被捆住的双手伸在魏奎面前。
  魏奎冷了脸,挖苦她,“云小姐狡猾多端,我能不这样绑着吗?”
  话音一落,魏奎又喝了一句,“给我将她的脚也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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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太宠你了(6000字 必看)
  魏奎冷了脸,挖苦她,“云小姐狡猾多端,我能不这样绑着嘛?给我将她的脚也绑起来!”
  “是!”
  “喂,魏奎,你胆子太大了,快放开我!”云影的腿在狭窄的车里乱踢着,就是不让他们绑自己的腿。
  魏奎唇角浮出阴狠的笑,“宋云影,我现在还怕你,还依着你,我就不姓魏,别忘了,前几次你是怎么对我的!”
  车子一溜烟就消失在夜色中,市政厅后的公寓,云影直接被捆绑她的那几个彪悍男人扛进了公寓内。
  “放开我,听见没有!我要自己走!”
  门被推开,有阴冷的风灌进脖子内,云影安静下来,男人将她放在椅子上,这才帮她松开了捆绑在脚上和双手的绳子。
  魏奎跟在身后进来,云影冲上去,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你……”魏奎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敢怒不敢言的盯着一脸愤怒的云影。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阴狠的大喝,“跪下!”
  云影心一颤,捏紧拳头转过身来。
  林厉行阴狠的脸上肌肉微微颤抖着,他手里提着鸟笼,里面的金丝小鸟儿似乎也被他的气焰骇住了,软趴趴的缩着脖子蹲在鸟笼内。
  “跪下!”林厉行又喝了一句。
  云影站着不动,哑着嗓子叫他,“干爹……”
  “我叫你跪下!”林厉行猛地拍了桌子,云影性子倔,依旧直直的站在那里。
  站在她身后的魏奎低头,咬牙一脚踢在云影的小腿上,云影双腿一软,“扑通……”一下就被迫跪了下来。
  她回头怒视着魏奎,魏奎低头冲她奸笑,然后掐媚的朝林厉行走去,将他扶到椅子上。
  “林将军,云小姐这性子是倔了一点,您可别动怒,小心动怒伤了自个身体啊!”
  林厉行目光一直盯着跪在地上的云影,他唇角浮出轻蔑的笑,“是我太宠你了,以至于你在川州都翻了天!”
  “干爹……”云影跪在那里,目光迎向他。
  “你来川州这几年,从来没让我,操过心,但自从那个慕晋霖来了,你就将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宋云影,你到底有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如果忘记了,我让你再想起来!”
  林厉行手一挥,很快有人上前将跪在地上的云影按住,看着魏奎手里托着黑色的木盒出来,云影脸色大变,她慌乱的望着高高坐在上面的人,哀求道,“干爹,不要,不要……”
  看到林厉行冲自己点头,云影的双手就被魏奎肥厚的大掌抓起,她努力挣扎着,当那闪着寒光的长针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她紧咬着双唇,脸色开始发白。
  努力要将自己手缩回来,可该死的魏奎居然死死扣住她的手腕,教她动弹不得。
  魏奎逮到机会整云影,岂会放过?
  他唇角邪恶的抽了抽,眼角浑浊的光线变得无比锐利,直接抓起一根长针,对着她葱白的手指,冲那指甲处猛地扎了进去,长针顿时刺穿指甲,只戳指骨。
  十指连心,云影只觉得那些噩梦又重头翻涌而来,她咬紧牙关,眼泪落下,却是硬着骨头不肯叫出一个字。
  “哼,知道这扎针的痛了,这还不够,我还要更用力!”魏奎想起被云影整的那两次,眼露凶光,背对着正高高坐在上面玩金丝鸟儿的林厉行,凑在云影耳边如鬼魅一般的低喃出声。
  云影苍白的脸倔强的昂起,恨恨的盯着他,魏奎得意的笑,唇角抽动着,手指一用力,猛地拔出那根染着殷红血丝的长针。
  “嘶……“
  云影颤抖着双手,紧闭着双眼痛苦的发出沙哑的声音。
  魏奎低头,扳指云影右手的中指,狠狠一针,又是毫不留情的从她指甲的肉缝里刺了进去。
  云影忍受不住这钻心的痛,下唇被咬破,腥甜的血丝缓缓从她娇嫩的唇瓣渗出,拉成丝滴在自己衣服上。
  “你有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懒洋洋的话从前方飘落,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
  云影只望着一心要整她的魏奎,看他脸色浮现出的报复快感,看他看到自己手指抽针时染上血丝时的嗜血快感,云影心口闷着一口气,她隐忍着,双肩颤抖得厉害,却是死咬着唇什么都不说。
  又是一针用力的刺进了柔弱的小手指内,云影痛得眼睛只看到前面是白晃晃的光,那小手指骨头被刺穿而发出的细微声响,她听得无比清晰,那是痛的感觉,是恨的声响。
  “放开她……”后面的声音软了下来,漫不经心的,有种视生命如草芥一般的蔑视感。
  魏奎点头,“是,林将军!”
  他边说边抽针,云影以为这痛入骨髓的酷刑终于要结束了,没想到魏奎这狠毒的男人,居然在起身手,将拔出一截的长针猛地用力再次扎入云影的小手指内,然后再用力一甩,随着他站起来,云影的手无力的垂在地上,这地狱一般的酷刑让她终于倒在地上,痛得发不出声音,痛得眼泪已经干涩,柔弱的身体蜷缩在那里,抽泣着,颤抖着。
  林厉行走下来,手里还托着那个鸟笼,云影视线模糊的望着站立在自己
  眼前,永远拥有一副正义皮囊却内心黑毒的男人,只见他唇角浮出来冷笑,抬腿,踢了她好几脚,云影动也不动的蜷缩在地上,任由他踢着自己的身体。
  林厉行蹲下来,捏着她的下巴,抽动着唇角的那张皮,阴笑,“或许,今天,能让你想起自己的身份!”
  云影闭着眼睛,紧抿着双唇不回应他。
  林厉行的目光突然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脖子上,那隐隐透出的暗红色印记让他眼眸陡然一暗,用力扯开云影的衣领,那深深浅浅的红色印记就全部映入他的眼帘。
  “好!很好!你果然是我调教出来的好女儿!”
  林厉行冷笑着站起来,他的手掌突然抓住那只被他饲养了好几个月的金丝鸟儿,鸟儿受到惊吓,尖叫出声,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捏着鸟儿的脖子,在云影撑开眼皮时,他浓眉一蹙,眼里迸射出凶狠的光。
  云影只听见鸟儿发出一声虚弱的哀鸣声,然后,有东西从他手掌滑落,直接弹在云影眼前。
  “如果你还执意见慕晋霖,他的下场会比这只鸟更惨!不要挑战我的手段!”
  坚硬的皮鞋摩擦着地板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云影看着软软耷耸着头的那只小鸟,她伸出鲜血淋漓的五指,掌心缓缓盖在它的身体,它的身体,还有残存的体温,一向很少流泪的她,眼泪顿时汹涌而出。
  夜,深沉而又黑暗,外面枝桠有乌鸦开始叫着,一声又一声,充满着无穷无尽的哀伤。
  这讨人厌的乌鸦,什么时候不叫,偏偏这个时候叫,陈孝之拉开书房的门,弯身从地上拾起一小块石头,狠狠朝那树枝处扔了过去。
  只听见噗嗤几声拍打着翅膀的声音,督军府内又恢复了平静。
  孙书秀从慕晋霖卧室出来,手里端着他褪下的衣服,看着陈孝之蹲在那里抽烟,她细细的叫了一声,“陈医生……”
  陈孝之回头,看着孙书秀手里的衣服,凝眉问,“书秀,你这是做什么?这些让佣人洗就可以了!”
  孙书秀温柔的摇头,回头望了一眼还躺在床上发高烧的慕晋霖,她笑了笑,“我没事,这么长时间在这里白吃白喝,我和哥哥都过意不去,云小姐不在,就让我来照顾督军!”
  陈孝之点头,“那真的辛苦你了!”
  正在两人说话间,有守卫过来,叫住陈孝之,“陈医生,府外有人找?”
  “找我?”陈孝之疑惑的问。
  孙书秀听到这,立即放下手里慕晋霖换下来的衣服,低声道,“陈医生,你出去看看,我来看着督军!”
  陈孝之推门进去,试了试慕晋霖额头上的温度,还是灼得烫手,他叹息了一声,出了门。
  外面树荫下站着一抹黑影,陈孝之快步过去,定眼一看,见是雪樱。
  见到陈孝之,雪樱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陈医生,我没有地方去!”
  陈孝之眼里有惊喜,却还是冷然问,“你不是要回青龙山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你不怕被囚禁在这里?”
  雪樱摇头,迫不及待的摇头,她紧紧抓着陈孝之的手,完全没有了那日她走时的爽朗与豪气,她抽了抽鼻子,不得不像现实低头。
  “青龙山我回不了,那里有人要抓我,我只好回来,我知道,陈医生你是好人,你救死扶伤,也一定会收留我的,陈医生,我没地方可去了,你是好人,你收留我?”
  一句,你是好人,活活的让陈孝之的心软了下来。
  他目光深邃的望着眼前这个哀求自己的女子,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最后一次收留你,你好好给我呆在这里,不要给我添乱!”
  雪樱瞪大着眼睛,望着拉着自己手朝督军府走去的陈孝之,她唇角浮现出狡黠的笑。
  走到慕晋霖卧室外,陈孝之脚步止住。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雪樱点头,乖乖的站在那里等他,心里却为自己能回来而庆幸不已,她讨厌的皇叔,老是派人四处找她,一定是想再次抓她回地牢,哼,她才不会回去,还是这里,最安全!
  门被推开,正坐在床边凝视着慕晋霖的孙书秀吓了一大跳,她生怕自己的心思被人发现,急切的转过身来,陈孝之没注意到,更没看到她突然红透了的脸颊,只是站在门口处,很自然的朝孙书秀招了招手。
  孙书秀快步跑过去,陈孝之却将她带到了外面。
  “书秀,以后这位姑娘就和你一个房了,,两个人一起,你们俩相互也有个照应!”
  雪樱打量着穿着朴实的孙书秀,有些不情愿。
  陈孝之看到,猛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沉声道,“你这丫头,还不谢谢书秀姑娘,你这身上的衣服都是她帮你添置的!”
  陈孝之一句话,孙书秀瞪大了眼睛,她惊讶的叫出声来,“原来是你!”
  “很奇怪吗?这么丑的衣服,我才不想穿呢!“雪樱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横了孙书秀一眼。
  “没事,你要不喜欢这些衣服的话,我那里还有哦!”秉性单纯的孙书秀热情的拉着雪樱的手,雪樱这才冲她淡淡的笑了笑。
  站在一旁的陈孝之
  这才松了一口气,只希望这个女人进了督军府,可就不要再给他们添乱了。
  光线并不明朗的厢房内,雪樱一个人霸道的占了整个床铺,孙书秀向来不喜欢与人争执,她扯了被子一角,温顺的躺在床外面。
  雪樱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孙书秀也同样,她只是一个人想着自己隐秘的心事。
  “喂……”
  “嗯……”
  “你有没有听说过未来的督军夫人?”雪樱念念不忘陈孝之塞进她脑中的那几个字。
  孙书秀摇头,“没有哦,不过我只知道云小姐,督军很喜欢她,很宠她!”
  “云小姐?”雪樱蹙起眉头,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
  “是呀,我偷偷见过她几次,她长得很美哦,督军和她一起吃早点,一起出门,我看到督军看她的眼神,都是很温柔的,我也看到督军只有看到云小姐时,才会很开心的笑!”孙书秀想起自己偷偷见云影的情景,言语有些羡慕,更多的还是自己无法觉察的伤感。
  “真的假的?”雪樱不怎么信。
  “真的!或许只有云小姐那样美丽聪明的女子才会配得上督军!”孙书秀黯然垂下眼帘,略带伤感的低叹。
  雪樱却是眼珠子狡黠的转了转,她抵了抵孙书秀,试探的问,“你喜欢慕晋霖?”
  “我……”孙书秀脸色顿时通红。
  在雪樱注视的目光里,她慌乱的摇头,“不……我不喜欢他……“
  “我不相信!告诉我,你喜欢他什么?”
  “我要睡觉了,不说了……”
  翌日,天色微亮,雪樱还卷着被子在呼呼大睡,孙书秀洗漱完毕后就轻轻关上门,朝慕晋霖的房间奔去了。
  弯着身体从门缝里望去,隐约见到陈孝之的背影,孙书秀这才有勇气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陈孝之开门,她害羞的笑了笑,“陈医生,有什么帮忙的吗?”
  “哦哦……”陈孝之在慕晋霖床边守了一眼,眼睛酸涩,喉咙也有些痛,见孙书秀如此热切的问,他看了一眼刚服下退烧药的慕晋霖,沙哑着嗓音道,“那我出去吃点东西,你帮我暂时先在这里看一下!”
  “嗯嗯!”孙书秀立即点头。
  陈孝之打着哈欠离开,孙书秀悄悄关上房间的门,蹑手蹑脚的朝床边的男人走去。
  见慕晋霖的唇角干得发白,还裂开着,孙书秀看了一眼搁在床头的水碗,一咬牙,鼓着勇气端起那碗水,坐到床边,然后扶起慕晋霖的头。
  一接触到自己暗暗喜欢的男人,孙书秀一颗心狂跳不停,她捏着碗沿的手指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试着朝慕晋霖唇边递去,手却一抖,洒了不少水进了他脖子里。
  孙书秀懊恼的咬着牙,稳了稳心神,这才缓缓喂了一些水进了慕晋霖干涸的双唇里。
  搁下碗,准备将他放下来,她的手立即被滚烫的大掌抓住,烧得迷迷糊糊的慕晋霖呢喃着,听不清他说什么,孙书秀的脸已经变得滚烫。
  她试着抽出自己的手,慕晋霖却抓着她的手不放。
  她没办法,只好慢慢将他放在枕头上,只是这被抓着的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小影……”
  他呢喃的声音,她终于听清楚了那两个字,是在叫云小姐!孙书秀看着眼前还高烧着的男人,心里有些难过。
  “小影!!”
  突然,低沉的一声嘶吼冲破孙书秀的耳膜,她吓了一跳,看到慕晋霖猛地睁开双眼,鹰隼的眸子陡然睁大,定定望着头顶的横柱,神色狰狞。
  他看见了什么,他居然看到云影倒在血泊中,周围是一片黑暗,她就躺在一簇白晃晃的灯光下,柔弱的身体无力的躺在哪里,看不清她的脸,看不清她疼痛的脸,只看到她身下缓缓流出的殷红血丝。
  他被禁锢在黑暗中,喊不出,脚下被铁链锁着,奔不过去,只能看着她,看着她身体流淌出的血盛开成妖艳而诡异的暗红色花朵。
  他终于冲破所有阻碍,大叫出她的名字,可是,黑暗散去,那一幕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孙书秀被他骇人的样子吓坏了,她惊慌的摇他。
  “督军……”
  “督军……你没事?”
  慕晋霖缓缓闭上了眼睛,他还想闭上双眸寻找着刚才那无比真实的梦境,可是闭眼之后,脑中却是一片浑噩的黑。
  孙书秀看他如此模样,吓得慌神了,胆小的她生怕慕晋霖出了事情,立即冲出去,大喊陈孝之。
  陈孝之正在嚼馒头,听到孙书秀急促的大喊声,他一惊,差点被刚嚼进嘴里的馒头给噎着了。
  “陈……陈医生……”
  “出什么事了?”
  “督军……督军他……”
  孙书秀趴在门框上,喘着粗气,陈孝之听到他说慕晋霖,手中馒头一扔,立即朝慕晋霖的房间冲了过去。
  冲进来时,慕晋霖已经坐在了床榻上,正用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陈孝之紧绷着的心脏这才放松下来,他顺了顺心
  口,走过去,扶住慕晋霖肩膀,“仲祺……感觉怎么样?”
  慕晋霖恹恹的蹙起眉头,嗓音又干又疼,他低头看到搁在一旁的水碗,端起,咕噜着喝了几口,这才从床上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他还是有些虚弱的问。
  陈孝之关切的扣着他的手腕,替他把脉,见他脉息平稳,他才有些欣慰的说,“仲祺,你已经高烧两天三夜了,一直不退烧,吓死我了!”
  “有这么严重吗?”慕晋霖似乎有些不相信,他一向都很少生病,尤其像陈孝之说得这么严重的高烧,更是没有过。
  陈孝之点头,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药丸的瓶子,倒出两颗在慕晋霖的手里,“把这个吃了,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慕晋霖看了手中的药丸,昂头就吞了下去,他披上衣服,扫了四周一眼,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最后,他皱着眉头,直接出了卧室的门。
  陈孝之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好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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