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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查理宝典

_10 查理·芒格 (美)
现实。然而,各种心理学教材对这种简单的心理否认并没有足够的重视。
所以你们不能依照你们教授传授的方法来学习心理学。你们应该学习他们传
授的一切。但你们还应该学习许多他们没有教的知识——因为他们并没有正确地
对待他们自己的学科。
在我看来,当今的心理学有点像法拉第之后、麦克斯韦之前的电磁学——发
现了许多原理,但没有人把它们以正确的方式综合起来。早该有人来做这样的事
情,因为这件事并不难完成——而且它还非常重要。
随便打开一本心理学教材,翻到索引,查找“妒忌”这个词。连十诫里面都有
两三条谈到妒忌。摩西完全了解妒忌。古老的犹太人早在放羊的年代就了解妒忌。
可是心理学教授对妒忌一无所知。
那些厚厚的心理学教材居然没有谈到妒忌?!居然没有谈到简单的心理否
认?居然没有谈到激励机制引起的偏见?!
心理学教材也没有给予多因素组合效应足够的重视。以前我提醒过你们,当
两三种因素产生合力时,会造成lollapalooza效应。
嗯,有史以来最著名的心理学实验是米尔格拉姆(Milgram)实验——他们要
求人们清醒地对一些无辜的人进行电刑。在他们的操控之下,这些正派的志愿者
大多数执行了酷刑。
所以你们不能依照你们教授的教学方法来学习心理学。你们应该学习他们传
授的一切。但你们还应该学习许多他们没有教的知识——因为他们并没有正确地
对待他们自己的学科。
米尔格拉姆开展这个实验,是在希特勒命令许多虔诚的路德教徒、天主教徒
去做他们明知道不对的事情之后不久。他想要发现权威在多大程度上可以被用来
操控品德高尚的人,迫使人们去做一些明显错得很离谱的事情。
他得到了非常具有戏剧性的实验效果。他设法让那些品德高尚的人做了许多
可怕的事情。
但是许多年来,心理学教材把这个实验当做是对权威的作用的证明——权威
如何被用来说服人们去做可怕的事情。
当然,这是个似是而非的结论。这不是一种完整和正确的解释。权威发挥了
一定作用。然而,还有其他几种朝同一个方向发挥作用的心理因素,它们造成了
那种lollapalooza效应,原因恰恰在于它们发挥了组合作用。
在我看来,当今的心理学有点像法拉第之后、麦克斯韦之前的电磁学——发
现了许多原理,但没有人把它们以正确的方式综合起来。早该有人来做这样的事
情,因为这件事并不难完成——而且它还非常重要。
人们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如果翻开像斯坦福这样的学校使用的心理学教
材,你们将会看到他们努力答对了三分之二。然而,这可是心理学领域的重要实
验。即便在斯坦福,那里的教授都尚未能完全理解米尔格拉姆的实验结果的重要
意义。
聪明人怎么会犯错呢?答案是他们没有做我正要让你们去做的事情——掌
握所有主要的心理学模型,把它们当做检查清单,用来审视各种复杂系统的结果。
没有哪个飞行员在起飞前不核对他的检查清单:A、B、C、D……没有牌手在
需要另外两张墩的时候不迅速地查对他的检查清单,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它们
弄到手。
但这些心理学教授认为他们聪明到不需要检查清单。可他们其实没那么聪
明。几乎没有人那么聪明。或者换句话说,可能没有人那么聪明。
没有哪个飞行员在起飞前不核对他的检查清单:A、B、C、D……但这些心理学
教授认为他们聪明到不需要检查清单。
如果他们使用检查清单,他们将会意识到米尔格拉姆实验利用的心理学原理
至少有六种——而不是三种。他们必须去看检查清单,才能发现他们漏掉了什么。
同样道理,如果缺乏这种获得各种主要模型并以组合的方式使用它们的方
法,你们也将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失败。
心理学教授回避心理否认问题的原因之一在于,如果要做有关心理否认的实
验,他们肯定会违反道德规范。要证明痛苦如何导致人类精神失常,你们想想看,
这种实验必须对你们的同类做些什么,而且你们还不能告诉他们将会受到什么伤
害。所以很明显,道德规范导致这种实验行不通,尽管做实验是展示痛苦如何导
致人类头脑失常的最佳方法。
大多数教授用一个假定来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我不能用实验来证明它,它
就是不存在的。”然而,他们的假定明显是愚蠢的。如果有些东西非常重要,但
由于道德约束,你们无法完美而准确地证明它,那么你们也不应该把它当做是不
存在的。你们必须尽力而为,利用现有的证据去证明它。
巴甫洛夫本人在他生命的最后十年里一直在做对狗的酷刑实验。他发表了论
文。因而,我们拥有了翔实的资料,知道痛苦如何导致狗的精神失常。然而,你
在任何心理学教材中都看不到巴甫洛夫这次研究的成果。
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他们不喜欢巴甫洛夫折磨狗,还是由于B. F. 斯金纳(B.
F.Skinner)因为过度渲染而使用动物行为来推断人类行为的方法不受欢迎。总之,
由于某些疯狂的原因,心理学教材对痛苦引起的精神失常着墨甚少。
你们可能会说:“心理学是否忽视这个有关系吗?”如果我的理论没有错,这
种忽视抹杀了几个你们需要的模型。此外,你们对思想模型的掌握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有20个,那么你们就应该掌握20个。换句话说,你们不应该只用10个。
你们要把它们当做一张检查清单。所以你们必须了解各种导致人类作出错误判断
的心理因素,把所有模型组织起来,以便需要的时候能够用得上。
如果有四五种来自这些模型的因素共同发挥作用,那么你们就更需要它们
了。在这种情况中,你们通常会遇到各种lollapalooza效应——它们要么让你发
大财,要么会毁了你。所以你们非常有必要注意lollapalooza效应。
要做到这一点,办法只有一个:你们必须全面掌握各种主要模型,把它们当
做一张检查清单。再强调一下,你们必须注意那些能够产生lollapalooza后果的
多因素组合效应。
你们还可以学到,当你们在玩说服游戏的时候——(我希望)不是叫人去干坏
事——如何将这些因素综合起来,以便让你们更好地达到目的。
让我来给你们举个例子,看看古人是怎样巧妙地利用心理学的。库克(James
Cook)船长生前经常进行远航。在那个年代,远洋航行途中最怕遇到坏血病。要
是得了坏血病,你们的牙龈会在嘴巴里烂掉——然后这种病就会变得让你们极不
舒服,致你们于死命。
和一群垂死的水手共处在一艘原始的航船上是非常不妙的事情。所以每个人
都非常想知道怎样才能治好坏血病,但他们并不了解维生素C。库克船长很聪
明,也掌握了类似跨学科的方法。他发现同样是进行了远航,荷兰船上的坏血病
就没有英国船上那么严重。所以他问:“荷兰人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发现荷兰船只上有许多装满酸泡菜的木桶。所以他想:“我就要远航了,
远航是非常危险的,酸泡菜也许会有用。”所以他把大量的酸泡菜搬到船上,而
酸泡菜正好含有维生素C。
但在当年,英国水手是十分粗鲁、古怪和危险的,他们讨厌“泡菜”,他们吃
惯了英国的食物和饮料。所以你们要怎样才能让英国水手吃泡菜呢?
库克并不想告诉他们,吃酸泡菜是为了防治坏血病——因为如果他们知道这
是一次远航,而且非常有可能染上坏血病,他们可能会起来造反,控制那艘船。
他是这么做的:所有官员聚集起来,并让普通水手都能看到他们。他让那些
官员吃酸泡菜,但不让普通水手吃。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库克最终说:“嗯,
普通水手每周有一天可以吃酸泡菜。”
他如愿以偿地让船上所有人都吃上了酸泡菜。我认为这是基本心理学的一次
非常有建设性的应用。它拯救了许多人的生命,取得了惊人的成就。然而,如果
你们不掌握那些正确的技巧,你们就无法适当地运用它们。
普世智慧大体上非常、非常简单。如果你们有决心去做,我在这里要求你们
做的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难,而回报是非常高的——绝对非常高。
但你们可能对很高的回报不感兴趣,对避免许多悲惨遭遇不感兴趣,对过上
更好的生活也不感兴趣,如果你们的态度是这样的,那么请别听我的建议——因
为你们已经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啦。
道德和涉及心理学的普世智慧考量的关系之密切,是再怎么强调也不为过的。
以偷窃为例。如果(A)偷窃非常容易,而且(B)被抓住了也不用受惩罚,那
么世界上有许多人将会变成小偷。
一旦他们开始偷窃,一贯性原则——这也是心理学的重要内容——将会很快
和有利偷窃的环境结合起来,促使他们养成偷窃的习惯。所以如果你们经营一家
公司,由于你们的管理不善,导致人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盗窃公司的财产,那么你
们就给那些替你们工作的人造成了极大的道德伤害。
道德和涉及心理学的普世智慧考量的关系之密切,是再怎么强调也不为过
的。
这个道理也很明显。创建一套严密防止欺诈的管理系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不然的话,你们就会亲手毁掉你们的公司,因为人们既然能够不受惩罚地偷窃,
就会拥有一种激励机制引起的偏见,认为糟糕的行为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如果别人那么做了,你就知道至少有两种心理学原则产生了作用:激
励机制引起的偏见和社会认同。不仅如此,发挥作用的还有谢皮科效应:假如总
体的社会风气很坏,许多人因此而获得利益,你们要是想对此吹响警笛,他们就
会反对你们,变成危险的敌人。
漠视这些原则、容许作恶是非常危险的。强大的心理力量会造成很多恶果。
这跟司法行业有什么关系呢?许多人从斯坦福法学院这样的地方毕业,进入
我们国家的司法机构,带着最好的愿望和动机,然后制定一些让人有漏洞可钻的
法律。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糟糕的事情了。
比如说,你们有为公众服务的愿望。你们应该反过来想:“我要怎样才能对
文明社会造成破坏呢?”那是很容易的。如果你们想要破坏这个文明社会,只要
到司法机关供职,然后通过一些有很多漏洞的法律就可以啦。这种方法将会非常
有效。
以加利福尼亚州的工伤赔偿制度为例。工伤是有的,因工受伤确实很惨,所
以你们想要为那些在工作场所受伤的人提供赔偿。这看起来是一件高尚的事情。
但这种赔偿制度的问题在于,它根本不可能防止诈骗。而你们一旦开始赔偿
那些弄虚作假的人,就会有许多狡猾的律师、狡猾的医生、狡猾的工会等参与到
诈伤骗保中来。你们将会引发大量灾难性的行为,尝到甜头的人将会变本加厉。
所以你们的本意是帮助你们的文明社会,但结果却是给它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所以与其创立一种有漏洞的制度,还不如就不要赔偿了——就让生活艰辛一些。
让我来给你们举个例子:我有个朋友,他在得克萨斯州离边境线不远的地方
有一座制造工业产品的工厂。他的工厂利润微薄,度日艰难。他遇到了许多诈伤
骗保的事情——每年支付的赔偿金达到了总薪酬支出的一成多。而在他的厂里工
作根本就没什么危险。他从事的不是拆迁之类的危险行业。
所以他哀求工会:“你们不能再这么做了。这种产品赚的利润还没你们骗到
手的钱多。”
但那时每个人都习惯了那么做。“那是额外的收入,那是额外的钱,每个人
都这么做。这不可能是错误的。杰出的律师、杰出的医生、杰出的脊椎按摩师——
假如有这种东西的话——都在诈骗。”
没有人能够告诉他们,说:“你们不能再这么做了。”这恰好也跟心理学上的
巴甫洛夫联想有关。当人们听到坏消息,他们会讨厌带来消息的人。因此,工会
代表很难告诉所有人这种容易到手的钱再也没有了。工会代表是不会那么做的。
所以我的朋友关闭了工厂,在犹他州一个信仰摩门教的社区重振旗鼓。
所以我的朋友关闭了工厂,在犹他州一个信仰摩门教的社区重振旗鼓。摩门
教徒不会诈伤骗保——至少他们在我朋友的工厂没有那么做。你们猜猜看,他现
在的工伤赔偿支出是多少?只有总薪酬支出的2%(从一成多下降到2%)。
这种悲剧是由容许作恶的态度引起的。你们必须及早制止作恶。如果你们不
及时采取行动,那么制止人们继续作恶和道德败坏是很难的。
当然,正如我从前说过的,在使用那些装备了基本的心理学力量的技巧之前,
有一点需要引起特别的关注:当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之后,你们必须依据道德规范
来调整自己的行为。并不是你们懂得如何操控人们之后,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去操
控他们。
如果你们跨过了道德的界线,而你们试图操控的那个人因为也懂得心理学,
所以明白你们的用意,那么他就会恨你们。劳资关系中就有这种效应的铁证——
有一些发生在以色列。所以这么做不仅会遭到良心的谴责,还会引发行动的抗议
——有时候是非常严重的抗议……
正如我在南加大说过的,投资之所以困难,是因为人们很容易看出来有些公
司的业务比其他公司要好。但它们股票的价格升得太高了,所以突然之间,到底
应该购买哪只股票这个问题变得很难回答。
问:你如何在投资决策中应用心理学?我认为投资决策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只要挑选每个人都看好的产品——比如可口可乐的股票——就行。毕竟投资界的
聪明人很多,他们的思维方法明显跟你今天告诉我们的一样。当你在挑选成功企
业的时候,你有考虑其他投资者在其投资思维中的失败吗?
正如我在南加大说过的,投资之所以困难,是因为人们很容易看出来有些公
司的业务比其他公司要好。但它们股票的价格升得太高了,所以突然之间,到底
应该购买哪只股票这个问题变得很难回答。
我们从来没有解决这个难题。在98%的时间里,我们对待股市的态度是……
保持不可知状态。我们不知道。通用汽车的股价跟福特比会怎样?我们不知道。
我们总是寻找某些我们看准了的、觉得有利可图的东西。我们看准的依据有
时候来自心理学,更多时候来自其他学科。并且我们看准的次数很少——每年可
能只有一两次。我们并没有一套万试万灵、可以用来判断所有投资决策的方法。
我们使用的是一种与此完全不同的方法。
我们只是寻找那些不用动脑筋也知道能赚钱的机会。正如巴菲特和我经常说
的,我们跨不过七英尺高的栏。我们寻找的是那些一英尺高的、对面有丰厚回报
的栏。所以我们成功的诀窍是去做一些简单的事情,而不是去解决难题。
问:你们的投资决策靠的是统计分析和眼光吗?
当我们作出一项决策的时候,我们当然认为我们的眼光不错。有时候我们确
实是因为统计分析才看好某个投资项目。不过,再说一遍,我们只发现了几个这
样的机会。
我们只是寻找那些不用动脑筋也知道能赚钱的机会。正如巴菲特和我经常说
的,我们跨不过七英尺高的栏。。
光有好机会是不够的,它们必须处在我们能看明白的领域,所以得在我们能
看明白的领域出现定错价的机会。这种机会不会经常出现。
但它不需要经常出现,如果你们等待好机会,并有勇气和力量在它出现的时
候好好把握,你们需要多少个呢?以伯克希尔?哈撒韦最成功的10个投资项目为
例。我们就算不投资其他项目,也会非常富裕——那些钱两辈子都花不完。
所以,再说一次,我们并没有一套万试万灵、可以用来判断所有投资决策的
方法。如果有,那就荒唐了。我只是给你们一种用来审视现实、以便获取少数可
以作出理性反应的机会的方法而已。
如果你们用这种方法去从事竞争很激烈的活动,比如说挑选股票,那么你们
将会遇到许多出色的竞争对手。所以我们即使拥有这种方法,得到的机会也很少。
幸运的是,那么少的机会也足够了。
问:你是否成功地创造出一种氛围,让你的手下也能够做你说你自己一直在
做的事情?例如,你刚才说到人类心理有追求一贯性的倾向……
我主要是说这种倾向会让人犯一些糟糕的错误。
问:你如何创造出一种轻松的氛围,(足够)让人们放弃那种倾向,并承认
他们犯下错误呢?
例如,今年早些时候,英特尔的某个人谈起了他们的奔腾芯片遇到的问题。
他们遇到的最大困难之一是意识到他们做错了,于是从头再来。在一个复杂的企
业里面,这么做是很困难的。请问你是怎么做的呢?
英特尔及其同行创造了一种协调的企业文化,便于各个团队解决前沿的科学
问题。那跟伯克希尔?哈撒韦有很大的不同。伯克希尔是一家控股公司。我们的
权力很分散,只有最重要的资本配置才由公司的高层来拍板。
基本上,我们会选择那些我们非常钦佩的人来管理我们的附属公司。一般来
说,我们跟他们很容易相处,因为我们喜爱和钦佩他们。他们的企业中应该有什
么样的企业文化,都由他们自行决定,我们并不会干预。他们总是能够积极进取,
及时更正以往的错误。
但我们是一家完全不同的公司。我完全不清楚沃伦或者我是否擅长安迪?格鲁
夫的老本行,我们在那个领域毫无竞争力。我们相当善于团结我们敬爱的杰出人
士,但我们也有缺点。例如,有人觉得我总是心不在焉,而且很顽固。要是在英
特尔,我可能会干得一团糟。
然而,沃伦和我都非常善于改变我们先前的论断。我们致力于提高这种本事,
因为,如果没有它的话,灾难就常常找上门来。
问:你似乎对投资高科技公司不那么感冒,你本人和伯克希尔?哈撒韦都是如
此,你能稍微谈谈为什么吗?我发现有件事情让我很吃惊,那就是经营一家低科
技企业的难度和经营一家高科技企业的难度竟然是差不多的。
这两种都很难。但要发财哪有那么容易呢?这个世界竞争这么激烈,难道每
个人都不可能轻易发财有什么不对吗?这两种公司当然都很难经营。
是的——低科技企业可能会难很多。不信你们去开一家餐厅,看看能否取得
成功。
问:你似乎认为高科技行业更难经营——因为你说经营高科技企业需要特殊
才能。但它们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对我们来说,低科技企业的优势在于,我们认为我们对它的理解很充分。对
高科技企业则不是这样的。我们宁愿与我们熟悉的企业打交道。
我们怎么会放弃一种我们有很大优势的游戏,而去玩一种竞争激烈而我们又
毫无优势,甚至可能处于劣势地位的游戏呢?
你们每个人都必须搞清楚你们有哪方面的才能。你们必须发挥自己的优势。
但如果你们想在较不擅长的领域取得成功,那你们的生活可能会过得一团糟。这
一点我可以保证。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你们肯定是中了彩票或者遇到其他非常
走运的事情。
问:沃伦?巴菲特说伯克希尔对一家航空公司的投资是一次典型的失败。你们
怎么会作出那个错误的决定呢?
基于普通股东的人数必然会膨胀,我们没有购买美国航空(USAir)的股票——
因为在照顾普通股东的权益方面,航空业的历史很糟糕。我们购买的是有强制性
赎回权的优先股。实际上,我们当时借钱给美国航空,所以得到了这种债转股选
择权。
我们并没有猜想它对股东来说是不是个好地方。我们只是猜想它能不能够保
持兴隆,从而有足够的财力偿还贷款——除了强制赎回权之外,还有固定的分红。
我们预计这家公司不会变得那么糟糕,不至于我们得承受我们所得到的高利率也
不够补偿的风险。但结果是,美国航空公司很快就处于破产边缘,它挣扎了几个
月,后来又恢复了正常,将来我们也许能够收回全部本金和利息。但它是一个错
误。(编者注:伯克希尔后来确实全部收回了它对美国航空的全部投资。)
在照顾普通股东的权益方面,航空业的历史很糟糕。
我可不希望你们误以为我们拥有任何可以使你们不犯很多错误的学习或行
事方式。我只是说你们可以通过学习,比其他人少犯一些错误——也能够在犯了
错误之后,更快地纠正错误。但既要过上富足的生活又不犯很多错误是不可能的。
实际上,生活之所以如此,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处理错误。那些破产的人的通
病是无法正确地处理心理否认。你们对某样东西投入了巨大的精力,对它倾注了
心血和金钱。你们投入的越多,一贯性原理就越会促使你们想:“现在它必须成
功。如果我再投入一点,它就会成功。”
如何对付错误和那些改变赢面的新情况,也是你们必须掌握的知识之一。生
活有时候就像扑克游戏,有时候你们即使拿到一把非常喜欢的牌,但也必须学会
放弃。
这时候,“剥夺性超级反映综合症”也会出现:如果不再投入一点,你们就要
前功尽弃啦。人们就是这样破产的——因为他们不懂停下来反思,然后说:“我
可以放弃这个,从头再来。我不会执迷不悟下去——那样的话我会破产的。”
问:迪斯尼收购大都会美国广播公司(Capital Cities)的时候,你们并没有套
现,而是把大都会的股票换成了迪斯尼的股票,能谈谈你是怎么考虑的吗?媒体
上有报道说你曾经考虑收取现金。
迪斯尼是个非常棒的公司,但它的股票价格也太高了。它有部分业务是拍摄
普通电影——这种生意对我毫无吸引力。然而,迪斯尼有些业务比一个大金矿更
好。我的孙儿孙女们——我是说,那些录像带……
迪斯尼是自我催化的完美典范……他们拍摄了许多电影。他们拥有版权。电
冰箱的出现极大地促进了可口可乐的发展,同样道理,当录像带被发明出来之后,
迪斯尼不需要发明任何新东西,它只要把摄制好的电影灌录成录像带就够了。每
个父母和祖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后代坐在家里看这些录像带。
迪斯尼是自我催化的完美典范……他们拍摄了许多电影。他们拥有版权。电
冰箱的出现极大地促进了可口可乐的发展,同样道理,当录像带被发明出来之后,
迪斯尼不需要发明任何新东西,它只要把摄制好的电影灌录成录像带就够了。每
个父母和祖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后代坐在家里看这些录像带。所以普通人的家庭生
活对迪斯尼的发展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里面的市场高达数千亿美元。
很明显,如果你们能够找得到,这是个非常好的模型。你们不用发明什么东
西。你们只要稳坐不动,世界就会抬着你前进……
迪斯尼后来作了许多正确的决定。别误会我的意思。但迪斯尼的成功,确实
很像我有个朋友在评论他一位无知却又获得成功的学友时说的话:“他是一只坐
在池塘里的鸭子。人们抬高了池塘的水位。”
艾斯纳和威尔斯对迪斯尼的管理是很出色的。但当他们上任的时候,那些老
电影的录像带对迪斯尼的推动作用已经出现了,所以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对管理
进行革新。
平心而论,他们也很出色,创造了不少风靡市场的新产品,比如说《风中奇
缘》和《狮子王》。到最后,光是《狮子王》就能带来几十亿美元的收益。我说
的“最后”,是指差不多50年以后。时间是有点长,但光靠一部电影就能赚几十
亿美元。
问:你能谈谈你为什么离开律师业吗?
我家里人很多。南希和我养了八个孩子……我当时也没想到当律师会突然变
得那么好赚。我离开之后,律师业就开始赚大钱了。到了1962年,我差不多不
干了,而完全不干是在1965年。所以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另外,我比较喜欢独立自主,用自己的钱去(投资)赌博。我常常想,反正
我了解的比客户还要多,我干嘛要替他办事呢?所以部分原因是我比较自大,部
分原因是我想要能够让我独立自主的资源。
还有就是,我的客户大多数都很好,但有一两个我不是很喜欢。此外我还喜
欢资本家的独立性。我的性格向来有好赌的一面。我喜欢算清楚事情,喜欢下赌
注。所以我就顺其自然了。
问:你会去拉斯维加斯赌钱吗?
我从现在到离世都不会去赌场赌100美元。我不会那么做。我怎么会去赌场
呢?我偶尔会跟朋友娱乐性地小赌一把,偶尔会跟一个比我高明得多的对手玩桥
牌,比如说鲍勃?哈曼(注:鲍勃?哈曼,1938-,美国桥牌手,被认为是世界上最
伟大的桥牌手之一,曾获得12次世界冠军,50次北美冠军),他可能是世界上
打牌打得最好的人。但我知道我跟他是打着玩的。那是娱乐活动。
至于那种简单机械的赌场拥有永久优势的赌博,我怎么可能去玩——我特别
讨厌合法赌场那种操纵(大众心理)的文化。所以我不喜欢将赌博合法化。
我也不喜欢拉斯维加斯,即使它现在设有很多适合全家大小一起玩的娱乐项
目。我不喜欢跟很多在牌桌上混的人在一起。
另外一方面,坦白讲,我确实喜欢能体现男子气概的打赌艺术。我喜欢跟朋
友们社交性小赌一下。但我不喜欢那种专业的赌博环境。
问:你能说说自从你入行以来,共同基金和资金管理行业发生了什么变化
吗?还有资本市场的增长。
实际上,我并没有真正地入行。我曾开过一家小小的私人合伙公司,经营了
14年,二十几年前关掉了。然而,按照现在投资管理业的标准,我从投资者那
里得到的费用还远远不够格。所以我确实不曾进入共同基金这个行业。
但资金管理业是美国近年来增长最快的行业之一。它创造了许多富裕的专业
人士和许多亿万富翁。对于那些入行早的人来说,它是个大金矿。养老基金、美
国公司市值和全世界财富的增长为许多人创造了一个利润丰厚的行业,并让其中
许多人发了大财。
我们跟这些人有各种往来。不过,我们很多年没有涉足这个行业了。在很长
很长的时间里,我们基本上只用自己的钱来做投资。
问:你认为这次牛市将会持续下去吗?
如果25年后,所有美国公司的市值没有比现在高很多,那我会非常吃惊。
如果人们继续相互交易,将这些小纸片炒来炒去,那么货币管理业仍将会是一个
热门行业。但除了用可以说是我们自己的钱来投资之外,我们真的不在这个行业
里。
问:我对你们投资策略的转变很感兴趣,你们开始采用的是本杰明?格拉汉姆
的模型,现在是伯克希尔?哈撒韦模型。你认为刚入门的投资者应该采用哪种模
型呢?比如说把大部分或者全部资金投在一个我们认为很好的机会,然后几十年
都不去动它?或者这种策略只适合一个更为成熟的投资者?
每个人都必须根据他自己的资金状况和心理素质来玩这个游戏。如果亏损会
让你变得很惨——有些亏损是不可避免的,你最好采用一种非常保守的投资模
式,多存点钱。所以你必须根据自己的实际状况和才能来调整投资策略。我并不
认为我能给你一种万金油式的投资策略。
我的策略对我来说是有效的,但这部分是因为我善于接受亏损。我的心理承
受得了亏损。此外,我亏的次数并不多。这两种因素加起来,使得我的策略很有
效。
问:你和巴菲特都说伯克希尔的股价太高了,你不推荐人们买它。
我们没有这么说(倒有这么认为过)。我们只是说,当时价格那么高,我们
不会买,也不会推荐朋友去买。但这只跟伯克希尔在当时的内在价值有关。
问:如果我有钱,我会买它的——因为你们说过你们的高回报率可以继续保
持20年……
但愿你的乐观是对的。但我不会改变我的观点。毕竟,我们今天遇到的情况
是前所未有的。有时我会跟朋友说:“我正在尽最大努力啦。可是,我以前又没
经历过老年生活。我这是第一次过呢。我不知道是否能过得好。”
有时我会跟朋友说:“我正在尽最大努力啦。可是,我以前又没经历过老年
生活。我这是第一次过呢。我不知道是否能过得好。”
沃伦和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估值非常高,资本数额非常惊人。我
们从来没有遇到过,所以我们正在学习。
问:你和巴菲特说的每句话似乎都很有道理,但听起来跟本杰明?格拉汉姆
30年前说过的话差不多,他说股市的价值被高估了——当时道指只有900点。
世界的财富不可能以这种速度增长。
哦,我并不认为我们的看法跟他是一样的。格拉汉姆虽然很了不起,但是他
特别喜欢预测整体市场的走势。与之相反,沃伦和我总是认为市场是不可知的。
从另外一方面来说,许多年来,扣除通货膨胀因素之后,大部分股票的年均
回报率达到了10%到11%,我们说过这些回报率不可能持续一段非常长的时期。
它们做不到。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世界的财富不可能以这种速度增长。不管斯坦
福大学持有的证券组合过去15年来取得了什么样的业绩,未来的收益肯定会比
过去的糟糕。也许会还可以。但过去15年是投资者的快乐时光,如此惊人的富
矿效应(Bonanza Effects)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
问:伯克希尔的年报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因为它表达的悲观看法认为,
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导致投资机会越来越少。这种情况对你们未来10年有什
么影响?
我们反复地说过,跟过去相比,未来股东财富的复合增长率将会下降——我
们的规模将会拖业绩的后腿。我们反复地说过这不是一种观点,而是一种承诺。
然而,不妨假定从现在开始,我们能够让账面价值以每年15%的比例复合增
长。这个回报率不算太糟糕,对于长期持有我们的股票的股东来说,应该是可以
接受的。我只是说我们能够承受增长放慢,因为我们的收益肯定会降下来,但对
长期股东来讲仍是不错的。
顺便说一句,我并没有承诺我们的账面价值每年会有15%的复合增长率。
问:你刚才说避免拥有极端的意识形态是很重要的。你认为商界和法律界有
责任帮助城市的贫民,让他们走上致富的道路吗?
我完全赞成解决社会问题。我完全赞成对穷人解囊相助。
我完全赞成解决社会问题。我完全赞成对穷人解囊相助。我完全赞成在经过
深思熟虑之后,去做一些你认为利多于弊的事情。
我反对的是非常自信、非常有把握地认为你的干预必定是利多于弊,因为你
要对付的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在这个系统里面,每件事情相互牵连,相互影
响。
问: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要确定你做的事情(利多于弊)……
你没办法确定。这就是我的看法……
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我最近确实推翻了两组工程师提出的方案。我怎么会
有足够的自信在一个如此复杂的领域做这样的判读呢?嗯,你也许会想:“这个
家伙只是个有钱的自大狂罢了,他以为他什么都懂呢。”
我可能是个自大狂,但我并不认为我什么都懂。不过我发现那两组工程师都
很可能存在偏见,他们提出的结论都对他们自己有利。每一派所说的都与他们的
天然偏见相合,这让我产生了怀疑。此外,也许我掌握了足够多的工程学知识,
所以能够知道(他们的结论)并无道理。
最后,我找到第三个工程师,他提出的方案我很认可。后来第二个工程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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