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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娘交响曲

_19 筑地俊彦 (日)
梅贝鲁·艾克玛斯·白神哼了一声。
“真没礼貌。找我什么事?”
“我可以进去吗?”
“你不是已经进来了。”
因为没有被赶出去,佑鹿走入小屋内。
里面是泥土地面,壁面附近有个巨大的炉灶。旁边堆着木材,还有铁矿砂堆成的砂丘。
这名炼刀师外表像个少女,本人也自称十一岁,但是没有人相信。她是威尔斯人,接受校长的聘请而来。除此之外的来历则不明。
她瞄一眼灶内,确认火势。
“雪风没来啊?”
“我们只是同班,平常都各管各的。”
由于雪风偏好孤独,照面的时间反而比较少。
“她一定是在哪里进行训练吧。”
“我特别帮她准备好磨刀石了说。”
“还是要我转交给她?”
“不用做到这样。她有说会来拿。”
梅贝鲁用手巾擦手,拿出茶罐和茶杯。
“敷波你来做什么?”
“这个,你冶炼的武器。”
佑鹿秀出自己的短刀。
“喔,有名字了吗?”
“不,还没。”
只要运用自如到刀子宛若身体的一部分,脑中就会自然浮现出刀名。比方说雪风的日本刀就叫绿千丈山颪。佑鹿的武器还没有名字。
“要修行。只要经常使用,总有一天刀子会告诉你。”
“是这样没错啦。”
佑鹿在泥土地面蹲下。
“可是总觉得时间不够。”
“怎么?”
“据说寄宿舍的对抗赛要开始了。”
“我有听说,今年真早啊。”
“说是因为情势的变化。”
佑鹿将从蒂安娜那里听来的事解释给梅贝鲁听。她似乎已经知道了大致的情况,只是轻轻附和。
“那就更要修行。不需要专程来这个地方吧?”
“我有点事找你。”
“什么?”
“关于这把刀。”
佑鹿取出自己的短刀。
“虽然是我的武器,可是我完全不了解它的特色。我是希望你能给点提示才来的。”
佑鹿缺少的东西很多。如果问该从哪里着手,应该会得到“全部”的答案吧。幸好在战术方面,他透过阅读、研究书而有了判断力,因此才会将目标锁定在武器上。
声音老成的少女在条凳上坐下,拍落草鞋上的泥巴。
“武器这玩意儿,是在使用中慢慢适应的。”
“可是一般不是有属性之类的吗?这家伙不但没有属性,之前还曾经断过一次,却在赛前自行修复了耶。不是很奇怪吗?”
梅贝鲁一边发出“嗯嗯”的声音,一边拿起短刀。
“这是你打造的刀,你知道什么吗?”
“……这,我也不清楚呐。”
“怎么会!”
“老实说,我打造刀子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
她将刀刃的部分对准光线。
“一般即使是刚打造好,也能马上知道刀的大致状况,唯独对这把刀毫无概念。制作时也只是尽量做出适合的样子罢了。”
“不知道属性吗?”
“你都不知道了,我怎么会知道。”
“五十铃说是什么无属性。”
“喔喔。”
梅贝鲁看刀的眼神显得兴致盎然。
“我说梅贝鲁小姐,属性到底是什么?”
“什么,你连这个也不知道?”
“我知道有土水火风四种。”
“那是图方便而取的名称呐。聪明的学者调查威释后,判断可以大致分成四大属性。因为那个人深受拉丁语影响,便将它命名为ignis(土)、aqua(水)、igncm(火)、ventcs(风),就是这么回事。”
“它的功能是什么?”
“什么啊,你没学过吗?”
“因为我是从普通高中转来的。”
一般高中不会教导拉鲁瓦相关事物,拥有的知识量和这里的人有很大的差距。
“真拿你没办法。听好,威释是由阿尼玛斯产生。”
“这我知道。”
“人类的心脏,不管是谁都具备同样机能,但有男女性别差异对吧?同样的道理,即使阿尼玛斯相同,威释也会产生差异。它被分成可相互抗衡的四大元素。”
“你是说那个吧,火比风强,风比土强,土比水强,水比火强。”
“依其抗衡性则形成循环。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尽管说法众说纷纭,据说是为了有效打败拉鲁瓦。说起来,当年只有一个种类呐。”
“什么意思?”
“因为拉鲁瓦很有韧性啊。不过,研究后发现威释有个独特的习惯。啊,说是习惯,可不是睡觉时一定要从左脚上床之类的习惯唷。”
“我知道啦,是指体质上的特征吧。”
“对。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曾经出现非常强的拉鲁瓦。只会点皮毛的战娘根本打不倒它。后来是在惨烈的牺牲下将它打倒,调查后确定它具有威释的抵抗力。”
“那不是糟了?我们是因为有威释,才能和拉鲁瓦势均力敌地战斗。”
如果没有威释,人类将完全派不上用场,比螳臂挡车还不如。
“研究机构好像也很恐慌呐。但是不久后,出现了能够打败那个拉鲁瓦,释放特别威释的战娘。”
梅贝鲁拿茶壶过来,将热开水注入茶杯。
“而且不只是那个女孩,各地纷纷出现了拥有相同威释的战娘。原以为这下子能够轻松战胜拉鲁瓦,结果又出现了拥有那种威释抵抗力的拉鲁瓦。”
“这……”
“之后你就知道了吧。没完没了。一出现能轻易打倒拉鲁瓦的威释,拥有抵抗力的拉鲁瓦就会跟着出现。现在已经累积到四种了。”
她咕噜咕噜喝着热开水。
“学者们做了种种解释,但那是类似自然法则的东西呐。”
“出现的速度真快啊。这种事不是应该历经好几世代慢慢转变吗?”
“我们是和不知真面目为何的怪物作战呐。它们的变化速度非常快唷。”
梅贝鲁晃动茶杯,甩掉水滴。
“……可是我是无属性耶,没有在那四种里面。”
“记录中也有无属性。不过从它很快就消失看来,应该是起不了什么作用吧。”
佑鹿露出“嘎”的表情。
“难道我也是啊!”
“不知道。也有人说无属性比其他所有属性都弱。”
“烂透了。”
“不过,事到如今又出现无属性,说不定是某个地方存在着只有你能打倒的拉鲁瓦。”
自称十一岁的她阴沉地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
“就是新种拉鲁瓦啦。我的意思是,说不定有以往的方法、属性所无法抗衡的敌人,或者接下来会出现。”
佑鹿的背脊打了个颤。
“……这么说,我是因为必要才会在这里?”
“没错。”
我不会说这是胡扯。
说起来,我明明是男生,却拥有阿尼玛斯这件事本身就够诡异了。还那么恰巧地被发现有阿尼玛斯,转入女校,与拉鲁瓦战斗。
很难想象是国家机构特意把我纳入这里,一切应该是一连串的偶然吧。但是,如果这个偶然本身就是遵循着某种法则呢?
想到这里,佑鹿决定不再思索。因为那样就成了超自然现象,再不就是奇幻。命运这个字眼虽然很美,佑鹿还没有停止思考到无条件委身于命运。
但是他无法反驳梅贝鲁的说法。尽管不是轻易认同,但确实有说服力。
“别说这种复杂的事了吧。”
佑鹿企图改变话题。
“也就是说,梅贝鲁小姐你也不了解这把刀喽?”
“是啊。用了就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
感觉像是绕回了原点。
不过,虽说用了就知道,我实在非常没把握。打倒中级拉鲁瓦时,短刀虽然在瞬间发出白光并伸长,之后就完全没有动静。
佑鹿在手中把玩小刀。这时,小屋的门发出咔答咔答的声音。
“是客人吧?”
“好像是呐。敷波,去帮我开门。”
“喂,为什么……”
“刚才的上课费。”
被她这么一说,也就没办法了。佑鹿站起身,手放到不好开关的拉门上。
“好好,我现在打开啰。”
门发出咔答咔答的声音,横向滑开。
在那里的是三泷的女学生。一头长直发扎在后面,薄唇紧闭成一条线。细长的眼睛极具魅力,不过被凝视时有点恐怖。
佑鹿看过她。是那天晚上,在雪风和榛名之后出现的那名少女。
少女瞄了佑鹿一眼。
“梅贝鲁小姐呢……?”
“啊……在里面。”
他移动身体,让出门前的路。少女没有特别致谢,迳自走入。
她向梅贝鲁行礼。
“麻烦你了。”
“喔喔,我在等你呢。”
梅贝鲁将裹着黑鞘的日本刀递给她。
“时间很赶,不过我重新冶炼了。平常要勤于磨刀唷。”
“谢谢。”
少女恭敬地收下。
“要喝茶吗?”
“不,我还有事。”
她没有看佑鹿,直接走了出去。
“……也有这种认真的学生啊。”
佑鹿喃喃自语。梅贝鲁又从水壶里倒出热开水。
“因为刀身弯了,拜托我帮她重新冶炼呐。也算是认真吧。”
“是这样喔?”
“因为有对抗赛,对武器变得很神经质。你不也一样。”
他从敞开的门,望着少女离去的方向。
“……我在我们寄宿舍附近看过她呢。”
“章义舍吗?我想也是。”
“梅贝鲁小姐,你知道什么吗?”
“你不知道吗?”
梅贝鲁一脸意外。
“知道什么?”
佑鹿惊讶地睁大眼睛。
“那女孩叫做叶岛野分。”
刀匠少女一边啜饮热开水,一边补充道:
“她原本是章义舍八班。在雪风身旁留到最后,到头来还是分道扬镳。”
“……和雪风?”
“是啊。一直想相信雪风,最后无法如愿的那个女孩。”
梅贝鲁打开炉灶的小门。里面不知何时已燃起熊熊火焰。
佑鹿辞别梅贝鲁,快步下山。天色虽然还很亮,但再拖拖拉拉就会一片漆黑。
到头来,没能谈到更深入的事。佑鹿其实有事想问,但是梅贝鲁似乎很忙,他自己也难以启齿。
脑海里回荡着野分的名字。本想说是在哪里听过这名字,原来是从榛名口中听到的。
她是转到含耀舍,雪风之前的伙伴。她一直留在八班,最后终于主动退出。我们将和那女孩对抗。
佑鹿完全不清楚野分的事。雪风肯定知道,她应该有看到名字,却什么也没说。因为已经是过去的事?她对于要对战的事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任由思绪驰聘到这里,佑鹿“呿”地咂舌。
(就说我干嘛这么在意了。)
他走下与上山时相同的路。
两侧的树枝随风摇曳,草木似乎比之前来访时浓密。
“喂。”
有人叫住他。
“你是敷波同学吧?”
和榛名一样的突然叫唤,但是声音显然不同。
佑鹿回过头——是刚才的少女。
“你走路很快喔,被你超过了。”
她缓缓走近。明明是山路,步伐却很稳,与在平地的走法一样。
佑鹿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一边问道:
“……叶岛野分?”
“对,原来你知道啊。”
“嗯。”
她的个子比佑鹿娇小。佑鹿的身高在男生里面算中等,不过因为男女体格的差异,他的视线不得不由上往下看。在学校里面,他也被分类为高个子。
和雪风差不多吧,佑鹿想。
“我们上次见过面喔。”
“如果你是指在寄宿舍时,那不叫见过面,只是看到。”
“对我来说那就等于见过面。”
她微动下颚。
“在这里不好说话,要不要去哪里?”
“我正要回去。”
“真冷淡啊,那就在这里说吧。”
顾名思义成了站着交谈。所幸树枝缓和了烈日,不觉得吃力。
野分打量着佑鹿。
“听说你是章义舍八班?”
“没错。”
“班长还好吗?”
“如果你是指雪风,她还是老样子,应该和你在的时候一样。”
“……喔。”
野分没有露出放心的模样,只是淡淡地接收佑鹿的话。
“没有给你带来麻烦吗?她很我行我素的。”
“我行我素这点还是一样啦,说不定比之前严重。能做到那种程度,反而很厉害。”
“我都叫她蜡像呢。”
“我一直怀疑她会不会是从干冰自动贩卖机生出来的。”
“哈哈。”
野分第一次笑了。
“你的话很好笑呢。你很了解雪风。”
“就算了解,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那就好讲了。因为从头解释很麻烦。”
野分眼里带着有别于好奇心的神色。
“和雪风分手!”
“什……”
“我换个说法吧,不可以和那女人组班。”
佑鹿有那么一瞬间感到怀疑,不过她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她非常认真,丝毫没有在嘲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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