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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神话系列

_4 清凉院流水 (日)
幸广对此事没有多大兴趣。最近每天都有几个人被杀或者意外死亡,因此他已经习惯听到别人死亡的事情了。
「说是计程车司机,那是在计程车中被杀的吗?爸爸?」绫女一边注意听着收音机一边问道。新闻中并没有提到事件的详细状况,只说因为两个事件的现场有颇多的相似点,因此警方认为可能是同一个犯人所为。
「怎么说呢……应该不会有人坐在计程车当中被杀吧?应该是在计程车外面被杀的吧?」幸广模棱两可地摇着头说道,心里想着,得想办法把话题转开才行,跟孩子谈到杀人的事情并不是好事。虽然绫女喜欢看恐怖电影,可是那是因为她不像一般的小学女生……
「如果是在行驶中的计程车上被杀的话,那真是太可怕了,那表示有某种具有穿透物质能力的怪物,从天而降杀了司机。」
孩子的想像力往往让大人感到惊讶。绫女凭空想像出怪物并不是第一次,不过这一次倒真是杰作。
「这种事……」话还没说完,幸广突然感到一股寒意窜过自己的身体。
车子密室,而且还是在行驶当中。与外界完全隔绝的空间和「死亡」以绝妙的型态结合在一起,加深扩大了未知的畏怯。
幸广知道绫女正疑惑地看着他,却仍然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
「沙丘宫城」是八层楼公寓,位於住宅区的中心外围,不过只要有车,也还算方便。
幸广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爬上楼梯来到大门口,在大厅转过弯,按下电梯的按钮。期间幸广一直握着绫女的手。
灯号显—不电梯从七楼降下来。七……六……五……四……三……二……
锵的一声,门打开了。
父女走进无人的电梯中,按下「7」和「关」的按钮。
电梯慢慢地……开始上升。

华音子听到门铃声,顿时清醒了过来。是绫女他们回来了。
感觉好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看看钟,其实才晚上七点二十五分。
得去帮他们开门。
华音子正想站起身子来——
四次、五次……六次……
门铃响了好几次,华音子都没有回应。刚好去上洗手间吗?或者正在讲电话?不对,时间未免也太长了。
幸广俯视着露出一脸不可思议表情的绫女。
「小绫,你带了钥匙吧?能不能把钥匙拿出来给我?」
幸广出门纯粹是为了去接绫女,因此只穿着简单的便裤和运动衣,身上并没有钥匙。
「妈妈不在家吗?」
「唔,不应该不在的——」
华音子有个习惯,有时候会陷入沉思当中,沉浸於自己的世界。每当这时候,她就听不到来自外界的声音。难道又来了吗?
「等一下,钥匙应该在书包的底部……」
绫女摸索着有着米老鼠图样的书包,拿出系在印有「鸟取砂丘」的钥匙圈上的银质钥匙,交给幸广。
幸广点点头,将钥匙插入钥匙孔,往右转动。
喀嚓。
门锁打开的声音,在静谧的通道中响起令人不舒服的回音。
「我回来了。妈妈,你不在吗?」绫女的声音彷佛被吸走似地消失於室内。
室内是一个静寂的空间,弥漫着紧绷的谜样压迫感。幸广脱掉鞋子,穿过通道,来到摆着餐桌的起居室。
他在里面看到了——
「啊!」
从幸广背後探出头来的绫女发出短促的尖叫声。她先将脸栘了开去,然後又战战兢兢地以幸广为盾牌,探出头来探看着「那个」。
绫女非常喜欢恐怖电影所带来的令人毛发直竖的刺激感,然而,「这个」并不是毛发直竖就可以形容的。
是比电影更真实的真正的尸体。
而且是她亲生母亲的尸体,尸体看起来是那么地冷漠。
纯白的桌巾、料理、盘子都被鲜血染成了艳红色。坐在椅子上的华音子没了脑袋,宛如被拿掉头颅的人体模特儿似地坐在椅子上的她,脖子上的切口呈现鲜红色。
华音子的脑袋搁在盛着料理的大盘子上。

华音子……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模糊的悲哀在呆立不动的幸广的脑海里穿梭。
最近华音子跟他并不是处得很愉快,然而,他们是夫妻,是一生的伴侣。
和国高中时代的华音子在一起的快乐回忆,黑白影像彷佛走马灯似地快速掠过脑中。
「爸爸,爸爸!振作一点,爸爸!」
绫女摇晃着他的身体,幸广发现自己流着泪。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这间公寓现在仍然处於密室状态。
华音子是在密室当中被砍下脑袋杀死的—也就是说,杀死华音子的犯人现在还在这个屋子里!
哗!
幸广瞬间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用力地抱住绫女的身体。
他战战兢兢地窥探着四周的动静。
只有起居室和通道上亮着灯。犯人可能潜藏在客厅、阳台、浴室、洗手间……任何一个黑暗的地方!
想到这里,幸广几乎要被恐惧逼疯了。
万一有拿着斧头的变态狂潜入室内的话……
呼……呼……
他屏住气息,汗水从全身的毛细孔中冒出来,身体发着热。
报警吧—
可是……
对幸广而言,他与电话之间的距离彷佛远得没有尽头一样——
「第三个被害者」一九九四年一月一日夜晚
山咲华音子性别:女年龄:29
身高:156体重:44
血型:B职业:家庭主妇
尸体发现现场:乌取县
密室的暂称:公寓密室
现场的状况:
①被害者在处於密室状态的公寓里遭人用锐利的刀刃砍下脑袋杀死。
②根据家属的证词,窗户和门都从内部紧紧地上了锁,室内空无一人。
③现场四周没有发现任何疑似凶器的东西。
④坐在餐桌椅子上的被害者,背部被人用被害者的鲜血写着「密室参」——
密室四超高速·国道的密室
「斩首桥」
当善良的市民们好梦正酣之际,山极教太以暴走族集团「狂鬼狼」的特攻队长身份,率领十个左右的弟兄在路上飞驰。
夜里,摩托车的引擎声在国道上轰然作响,缓缓地在国道一八O号线上前行。教太一边确认前方的路况,一边奔驰在主要集团的几十公尺之前。
白天车子很多,不过现在几乎看不到任何车子—我们终结了夜里的国道!
教太闭上眼睛,尽情地感受着冷风吹在没有戴安全帽的头上的畅快感。他加快了X了R·一二〇〇型摩托车的速度。
「『山贼』老大今天的步调很快嘛。」将染成红色的头发用发胶竖起定型的湖城魅纪特地拉开嗓门,以免被摩托车的轰轰声给掩盖了过去。
她口中的「山贼」就是山极教太的绰号,日语中山极的「极」和「族」谐音,而「山族」又跟「山贼」同音,因此叫响了这个名号,众人叫着叫着也就叫熟了。虽然还说不上扬名整个冈山县,但是在总社市里,提到「狂鬼狼的山贼」,暴走族之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仓桥哲也只是模糊地点点头。哲也此刻的兴趣不在於紧紧贴在他背後的魅纪的胸部,而是後方的一片黑暗。
山贼委派他们在车队中压阵,得提着点神才行。
包括哲也在内的三辆压後的机车,在路上拉开宽阔的间隔飞驰着,注意力集中在车阵後方。当巡逻车追捕时,他们要负责阻碍警车,让同伴从容逃走;待众人解散後,他们也会偏到岔道上摆脱警方。压阵的任务是很重要的,因此对暴走族而言,能被委派压阵非常光荣。
哲也非常尊敬高中的学长,同时也是「狂鬼狼」同志的山极教太。他不像传闻中的那般令人害怕,虽然对敌人确实毫不留情,然而对同伴却是极为温和体贴,而且他都是依据明确的人生哲学和信念来采取行动的。这样的行事作风让哲也佩服得五体投地。
「哲也,我们并不坏。」当山极指定哲也负责压阵时,这样说道:「盲目地一口咬定我们是坏人的人才是邪恶的。有些人没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只是一味地用道德劳什子的标准来衡量他人;只要有这种白痴存在一天,我们就不会停止暴走。」
山贼所说的话是不容置疑的。哲也觉得他那充满魄力的声音彷佛从天而降般醍醐灌顶,快速地窜过他的体内。
「尽情地发出巨大的响声吧!想让他们睁开眼睛看清楚,就先要让我们自己看个透彻!」
山贼老大,你真是帅呆了……
和山贼认识,哲也觉得自己好像被人从人生这个无聊的粪坑里救出来一样。站在人生这个密室的外头眺望,他才这明白,明白人生是多么地混浊不堪啊!
将来就算脱离暴走族,自己再也不回那个人生粪坑了,再也不要了。
「阿哲!喂,阿哲!」并肩行驶的阿达和阿健大声呼叫,哲也这才回过神来。
「……知道啦!」
反射在後视镜中的巡逻车的灯光,远远地就看得一清二楚。敌人考量到国道附近的居民权利,并没有鸣响警笛。、
「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技术吧!」
魅纪轻轻地抚摸着哲也的大腿之间,用挑逗的声音挑衅着。哲也一口气将GSX·一一OO型摩托车极速加速。
「魅纪,抓紧了!」
「是的,长官!」
巡逻车对三辆压後的摩托车穷追不舍。
*
元旦开头就遇上这些麻烦的家伙。」伊达新平啧啧有声,坐在巡逻车当中不悦地说。
「正确说来是一月二日,现在已经超过凌晨零时了。」坐在驾驶座旁边的羽山亮天生一丝不苟。
「别斤斤计较这种小事。话又说回来,没想到新年一开春就要在这种地方跟暴走族捉迷藏……十年前想都没想到。」
「那还用说,我们又不是预言家。」
伊达和羽山第一次见面是在整整十年前,国中一年级的时候。当时彼此怎么看对方怎么不顺眼……命运真是奇妙,他们却从此结下了不解之缘。现在他们是彼此交往最久的老朋友。
「唉,这些小子说起来算是挺可爱的,跟密室卿比起来的话。」羽山提起这个名字想安慰一下同事,没想到似乎得到反效果。
伊达带着错愕的表情看着对方。
「喂喂,那可是禁止对外提起的哦。」
羽山平常看起来冶静,某些地方却又表现得很大胆,今天也不是第一次出现让人捏一把冷汗的行为了。
「有什么关系?巡逻车里面是密室啊,没有人会听到的……话又说回来,新平,你有什么看法?关於那个事件?」
「哪有什么看法?都还没有人敢肯定三个杀人案都是同一个犯人所犯下的,不是吗?对了!上头也下了封口令,不准对媒体泄漏任何情报,你可别一个不小心就说溜嘴。」
话是这么说,但是事实上伊达和羽山也是从同事那边听到了关於密室连续杀人的内幕。人的嘴巴真是太不牢靠了。
「怎么说呢—京都、兵库、鸟取……接下来搞不好就是冈山。如果事件再继续发展下去,不知道上头有什么打算?」
「侦探俱乐部那些赫赫有名的人物好像也开始行动了。」
「哦……就是那个犯罪搜查的精英首脑集团吗?这下可好玩了。终结事件的会是警方还是侦探俱乐部呢?」
「我说你啊,少动你那动得太多的嘴巴会怎样?」
「—你看吧,那些家伙采诱敌之计了。」
飞驰在巡逻车前面的那辆摩托车上,跨坐在後座、染了一头红发的女人做出「Fucky吕」的嘴形,朝着这边比中指。
「那些小混混竟敢小看我们!」
「是该惩罚他们的时候了,这可不是打一百下屁股就可以了事的。新平,可得手下留情些哪。」
「祈祷那些家伙平安无事吧。」
两人之间转移了话题,伊达为此感到安心,脸上露出微笑。

後头的喧闹声越来越大了……是警察吧?
山极教太放慢速度,透过後视镜注意後方—是不是越过「斩首桥」之後就该解散了?
道路开始爬坡,「斩首桥」就在前头。
「天道桥」—被暴走族们称为「斩首桥」的那座桥横跨在天井川上。这座桥有一个可信度极高的传说,据说十年前,有一个暴走族的成员在这里被警方拉起的钢琴线给削掉了脑袋。姑且不说这个传说的真伪,因为这座桥横跨在天井川上,所以当车子以高速前进时,根本看不到下坡,过去也经常发生暴走族集团在这座桥上摆放粗圆木、让对立的集团滚得人仰马翻的事,是座相当有「来历」的桥。
教太将时速降到四十公里,等着主要成员追上来。

忽左忽右的三辆压後摩托车,刻意扰乱、挑衅巡逻车,让伊达感到十分头痛。
「最近暴走族鲜少出事,大概是因为他们没有怠忽安全方面的工作吧……暴走族会注意安全,说起来不是很可笑吗?」羽山不理会伊达开车追逐的辛苦,打刚刚开始就用冷静的声音陈述对暴走族的不满:「不但如此,最近那些家伙还会用手机互相联络——暴走族也不断进呢。可是另一方面却又老是做些幼稚到极点的事情,我真希望路上不要用胶带贴着『START』几个字,这里跟赛车场不一样,最重要的是,那可真是没有常识。」
伊达开着车,感到心浮气躁。有人在旁边碎碎念,他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驾驶。
「上个月一起取缔『红鯱的时候,不是被他们给吓了一跳吗?你还记得吗,新平?在接受辅导的二十个人当中,竟然有十个是小学生呢。暴走族世界的年龄层也降得太快了,就是因为连数学都还没有学过就开始混暴走族,才会出现『红鲑』、『破减(破灭?)』、「FUKYOU!(FUCKYOU?)』之类错字连篇的笑话。这些小混混在用喷漆涂鸦之前,该好好学学汉字和拼字吧?新平,你不觉得吗?」
新平的回答很简短:
「给我安静点!」

哲也的背部被包围在巡逻车的警示灯所散发出的灯光当中,他想起前几天开车载着魅纪在鸶羽山奔驰时的事情。
当时车子载着哲也众人在山路上行驶,二辆摩托车死命地加速超越了他们的车。
是飞车党——
他们目送着摩托车离去,摩托车很快地就变得如豆粒般大小,不久,一阵刺耳声响—千倍於用指尖刮黑板的强烈声响—在深夜的山路上回响着。
众人先看到一个女人躺在路上,然後看到几十公尺之外躺着一个男人,而摩托车则滚倒在数十公尺之外更远的地方。
男人和女人都当场死亡。
最近暴走族重视声量的表现胜过速度。比较重视速度的族群以飞车党自居,脱离暴走族独立了。
我以前也比较重视速度,因为以前总以为疾速奔驰就可以逃离世俗。
然而认识教太之後,哲也的人生观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要是没有遇见山贼老大的话,我也……
他想起在山路上看到的男女尸体。
以前的他迷失自己,所以,他非常感谢启蒙他的山贼老大,希望多少能帮他一点忙……
我是为了他而在路上飞奔的。

当集团追上来时,教太一口气加速了。
四十……五十……六十……
时速表的针指着红色警示区!坡道的斜度变得又陡又急,国道两边的住宅也随着接近天井川而越发零星。
七十……八十……九十……
教太彷佛化身成一颗子弹,射向「斩首桥」。由於桥身就架在天井川上,因此完全看不到对面的情况。所以,教太很喜欢「斩首桥」。
—就如人生一般,充满着看不到前方的惊悚。
当时速达到一百时,教太的XJR·一二OO以惊人之势飞越「斩首桥」的最高点。
那种感觉类似云霄飞车的飘浮。臀部高高抬起,内脏彷佛由下往上推挤似的奇妙快感……
「呀呵!」教太在半空中大叫。
着地之後,载着他的摩托车滑下斜坡。
「呀呵!」
听到教太的叫声之後,紧跟在後头的几辆摩托车也越过了「斩首桥」。
教太的摩托车滑向前方的下坡……摩托车一边扬起火花,一边载着骑士往下滑……
一个球般大小的东西在地上滚动—头颅?
紧接着身体也从车身上飞离,打滑般地滚倒在路上。滑行了将近一百公尺的摩托车轻轻地在路上打着转,然後慢慢地停了下来。
「山贼老大!」有人发出惨叫声。

警车越过「斩首桥」时,看到暴走族的成员在前面的路上围成一圈。
「喂,那些家伙在干什么?」
「巡逻车来了!」阿达和阿健大声尖叫。巡逻车从飞奔下斜坡的三辆摩托车後头追赶上来了……
「怎么了?阿哲?大家怎么都聚集在这里?」魅纪的语气中也掺杂着不解。
哲也加快速度,画图圈似地在成员的四周打转,然後停下来。某种—某种难以形容的气息使得他不由自主地警戒起来。
发生不好的事情了!
这时,哲也才发现在人群当中没看到教太的身影。
—山贼老大!
他丢下GSX·一一OO,跑向一个暴走族成员。
「山贼老大怎么了!」
哲也正待问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一个成员抬起下巴指着「那个」。
山贼就在那里。
被砍下脑袋横躺在国道一八O号路上。带着一双了无生气的空虚眼神的教太头颅—特攻队长的头—滚落在不远处。失去主人的身体背上写着「密室肆」几个字……
山极教太的尸体在夜灯的圆形灯光映照下,看起来彷佛笼罩在舞台投射灯当中。

「那些家伙是怎么了?干嘛排成一长排?」
伊达踩下刹车,停下巡逻车。
「万一他们在这种地方集会就伤脑筋了。」
羽山下了车,耸耸肩。两个人对看了一眼。
对方大约十个人左右,应该不需要支援吧?
「喂,你们怎么了?」他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蠢,然而看到暴走族成员们一脸可怜兮兮的不寻常表情,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这样问道。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是意外吗?
羽山走在伊达後面,全身因为不祥的预感而颤抖着。不可能有这种事的,他不认为有这种可能性,然而万一……
暴走族围成的圈子散开来,让道给两个警官。看到暴走族如此温顺服从,伊达和羽山感到非常讶异,紧接着他们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那个」。
「……不会吧?」
伊达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中大奖了。」
羽山压低帽沿,垂下头来。
两人回到巡逻车上去呼叫支援。他们比谁都清楚,现在需要的是灵车而不是救护车。
「是密室卿的第四个被害者……喂,新平,我有不祥的预感。」
伊达停下打开巡逻车门的手,抬起头来看着十年来的好朋友。
「事实上我也一样。」
「这个事件可能还会不断发展下去。我是说这个密室连续杀人事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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