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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天风

_21 缘分(现代)
“叫旋星阵!”夜莺大叫起来。
“对,就是旋星阵。”浅水清一拳锤在了案上:“这种阵法,专为轻骑克轻骑而准备,走得是与撒星阵完全相反的路线。撒星阵以点制面,形势散乱,依靠正面穿插敌后反击对手。而旋星阵却是利用轻骑的高速运转,辅以弓射,强行压制困死敌军。沐少碰上的,就是这个旋星阵!”
“可是现在世上能用好旋星阵的将军并不多啊。”夜莺叫道。
沐血也沉声道:“至少擅长攻坚的暴风军团里就没有擅长旋星阵的将军。”
浅水清那一刻的眼中,却流露出无尽的悲哀。
他看着沐血道:“暴风军团里没有人精通旋星阵,难道天风帝国里,也没有吗?”
沐血一滞,他想了好久,才喃喃道:“雪风军团云风舞,最擅长轻骑克轻骑。旋星阵更是雪风军团最拿手的好戏之一。”随着话音落下,众人眼中也齐齐流露出强烈的不可置信。
那一刻,浅水清仰天长叹。
那个他最不想知道的答案,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面前。
天下云家!
。。。。。。。。。。。。。。。。。。。。。。。。。。
撒星阵,历史确有。为岳飞首创。岳爷爷曾用撒星阵以轻骑大败金兵铁骑,令人赞叹。
在这里,佩服一个先。
第三部 佑字旗飘扬 第二十三章 红土岗上(1)
答案,已经摆在了众人的面前,结果,却是如此的令人难以接受。
天下云家来人了。
他们知道了浅水清和云霓的事情。
而他们的做法,已经明确表明了态度。
他们不需要浅水清这个女婿,惟杀之而后快。
云风舞要坐镇恶浪河,亲自过来的可能性很低。而且若是云风舞亲来,只怕沐血根本没希望能突围。
那么他就只能派亲信暗中前来寻机杀死浅水清,以给南无伤一个交代。
这个人必须是云风舞的绝对亲信,可信任之人,最好是云家自己的人,这样,丑事也不至于外露。
同样的,这个人也必须精擅于沙场,是个有声望有地位并有一定能力的将军。
这样的人,在云家并不是太多,云岚,就是其中一个。
不过浅水清第一个否定了云岚:“不可能是他。云霓告诉过我,云岚最疼爱他这个妹妹。就算他这个妹妹闯了天大的祸事,云岚也总会为她顶罪,请父亲原谅。云风舞要想杀我,就绝不可能派云岚来。云岚是不会忍心让他妹妹伤心的。”
“而且。。。。”浅水清冷笑:“利用马匪剿灭佑字营,这想法是不错,但显然错估了马匪的实力。这个人用马匪来施展旋星阵,却把好好一场歼灭战做成了夹生饭。旋星阵的特点,是以快打慢,以动制静,保持阵型圆转流畅为第一要务。为了达到这一目的,真正的旋星阵甚至需要放弃矛,枪等不利速度的长兵器,而全部改用马刀,以斜劈挥砍,旋风快打为主要攻击方式,其特点就是急掠如风,杀戮如潮。面对困守不出者,则以外围弓骑猎杀。可是马匪们呢?杂七杂八各种武器都有,就算没有那二百步兵拼死抵挡,象他们这样打法,也早晚自乱阵脚。可见这个指挥将领自以为是,却能力平平。这种半生不熟的火锅乱炖式打法,如果是云岚做出来的,那他就太愧对天风双秀的称号了。何况风娘子也说过,来人虽蒙面,从声音和举止行为来看,年纪却不小,应在四十岁左右。”
“所以,这个人一方面应该是云家的人,有着沙场指挥的经验,但显然又缺乏独当一面的机会,思虑事物不够周详,更缺乏临场应变的能力,思想老成守旧,处事照本宣科拘泥不化。。。用我们家乡的话来说就是严重的教条主义。”
穆沙尔轻轻插了一句:“到是有趣的说法。”
浅水清继续道:“这样的人,当不成大将,却有可能是个副将,未得阵战要领之精髓,而已得其之神似。”
在经过严谨的分析后,那个马匪背后的神秘人物,终于呼之欲出。
浅水清缓缓道:“云家在雪风从军的,就那么几个。能得云风舞信任并倚重的更少。而任他副职又过了不惑之年的。。。。。。”
“是云风寒!云风舞的亲弟弟!”沐血叫道。
“就是他!”浅水清的声音中吐露出丝丝凉意。
揭开了迷团,有些事,也就不在那么神秘。
怪不得云风寒在风娘子的面前也要蒙面,怪不得他一门心思要置佑字营于死地,怪不得他能知道佑字营的要害所在,在这刻下出断然一击,险些毁了浅水清的全部心血。
因为,他是云家来人。
他要杀浅水清,却不能让世人知道是云家做得此事。
知道了是云风寒,也就知道了他的目的所在,要猜测他先攻击哪支部队,就会容易多了。
。。。。。。。。。。。。。。。。
在地图上划出一条条曲线后,浅水清和大伙一起分析:“云风寒想全灭佑字营,为的是避免我和云霓的事传出去。但这些事,都没有杀我重要。所以,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找我,这也就更说明了他绝不会放过方虎雷火他们。”
“很显然,云风寒并不知道我去找熊族了。所以在他的想法里,我依然在佑字营中,而咱们佑字营也依然是一块被分裂成数块的肥肉,可以供他一口一口吃掉。而那些马匪,对他来说只是可以利用的棋子,用过后就可以扔掉,所以他绝不会心疼马匪们的死伤数字。必要的时候,他会让马匪用自己的命来换我们的命。”
“可马匪们绝不会接受。”夜莺冷冷道。
“对。”浅水清说:“所以他要想让马匪卖命,就得拿出足够的诱饵来。”
浅水清道:“第一,剩下的三支部队里,他要找那有钱的,这样才能刺激马匪的作战意志。”
沐血接了一句:“第二,他必须尽可能的确定浅少在哪支部队里,只有最快速度的抓到浅少,他才算完成第一主要任务。在他的想法中,谁的战果最大,浅少就最有可能在哪支队伍里。这也正好和第一条相呼应。”
“第三:云风寒毕竟是雪风副将,不可能长期在外,所以他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如果他不能在下一次战斗中立刻找到我,那就必须立刻开始第三轮攻击,再次寻找新的目标。所以他必须有一条合理的攻击路线图。”
“第四:雪风军团的作战习惯,历来是以快打快,擅长阵战,而非伏击掩杀。马匪的情况同样如此,因此他需要一个有利地形,寻找既能发挥马匪优势,又能不利于佑字营集团作战特长的地方,方便马匪一举击溃我部。以避免葬风坡一战的事件重演。”
“第五:云风寒既然不愿以真面示人,自然也不会愿意这件事闹大,所以,他应该是希望找一个偏僻些的地方来解决战斗。”
“第六:云风寒老成守旧,遇事当以稳为重,一定会找个有后路的地方展开战事,以避不测。”
“第七。。。”
“第八。。。”
随着大家的分析,对云风寒的目的和意图的了解逐渐明白,一条可能的运作与行动路线图逐渐在地图上清晰起来。
去掉那些不必要的枝枝叶叶,一再筛减掉各种可能性最低的地点,终于,地图上一个鲜明的标志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紫烟镇,红土岗。
锁定目标--方虎部!
。。。。。。。。。。。。。。。。。。。。。。。。。。。。。
红土岗,是紫烟镇郊外的一片陡峭山坡。
坡上有一片小树林。从林里向外看,可以将红土岗周边的一切情况尽收眼底。由于坡度的原因,从林中杀出,处于居高临下的姿态,先天上就占有优势。岗后是一片洼地,不利逃逸。从边道而来的队伍若以奇兵伏击,夺其声势,慑其锋芒,则大局可定。一旦战局有所不利,也可以退守山林,从林中小道迅速离开。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这片山林离红土岗的距离稍微远了一些,大约200米的距离。
这段距离,对遭受突袭的敌人来说,会有一个短暂的准备时间,并对攻击方造成一定的伤害。
不过正如浅水清预料的那样,云风寒不会在意马匪们死多少,只会在意对手能否被全歼。所以,他考虑问题绝对会忽略减少伤亡这个因素。
这样一来,红土岗,这片易攻难守之地,就成了他的最佳选择。
此刻云风寒坐在马上,看着林外,眼神中吞吐着冷酷寒芒。
他的耐心正在受到煎熬,因为方虎竟然迟迟未到。
他本该在昨天就出现在这里的,可是却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林中的马匪,苦守一天,已经有不少人发出抱怨的声音了。
还好有柳彪和几个匪首压制着,否则光是对付这些属下,就是颇令人头痛的一件事。
只是令他头痛的,还不止这一桩。
他身旁的那个刺客兼保镖陆子山也给他带来了一个不让他那么高兴的消息:“大公子送来了信息,看样子对您的作法很不以为然。大公子觉得,与匪为伍,万一传出去,平污了云家声誉。”
云风寒冷哼一声,劲气拂动蒙面巾:“我看他还是在为大哥不肯派他出手而耿耿于怀呢。”
陆子山微微沉吟了一下:“听说,大公子对浅水清,也是颇为欣赏的。”
“或许他只是更不喜欢南无伤罢了。”
“这也正常,毕竟是对手嘛。更何况政治婚姻,本就易惹人反感。听说云帅已经在苍天城为大公子物色好了一位大家闺秀,并打算和大小姐在同一时间完婚。想来,大公子也是极不乐意的。”
云风寒淡淡地说:“婚姻大事,哪容得他们小辈自己做主了。”
陆子山低低轻笑几声,再不言语。一张惨白的脸上,却平添了几分血色。
云风舞派他来协助云风寒,其本意是由云风寒出面,带他直接去见浅水清,然后伺机刺杀,以他的江湖手段,这种事本可以做得人不知鬼不觉。但是云风寒却认为,佑字营可能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云霓和浅水清的事,所以为云家声誉计,当将佑字营也整个消灭。
云风寒已下定决心,战后将把所有佑字营战俘一律格杀。
一名马匪这刻快马掠过,来到柳彪的身边大声叫道:“报大当家,已经看见了方虎部队。”
这个消息,振奋了所有人的心神。
终于来了,让他们好一阵苦候。
“让大家注意隐蔽。”柳彪沉声道。
“是!”
柳彪回头看看云风寒:“先生,他们来了。”
云风寒恍若不觉,淡淡道:“让你的兄弟,做好准备吧。”
这一次,我再不会任对手轻易脱逃。
小半个时辰后,一支骑队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逐渐进入众人的视野。
为首的骑将,眉眼峥嵘,冷酷严峻的脸上,一道深色疤痕,如蚯蚓般蠕动着,血色深目里,灌满了风火流芒。
正是方虎。
第三部 佑字旗飘扬 第二十四章 红土岗上(2)
细碎而凌乱的马蹄敲打在岗上的红土地上,扬溅起块块泥巴。清晨时分曾下过一场润物细雨,使得地面多少有些泥泞不平。
十辆大车拖着的财富,在地面犁出两条长长的深沟,驮马们负重吃力,士兵们却喜笑颜开。
出了红土岗,转向正东,再往前二十里路,就是通关大道。届时,方虎部将作为第一支完成练兵任务的部队,等待其他三支队伍的回归。
然后,他们将一起杀向北门关,那里,有一场决定大陆新格局的重大战事在等待着他们。
“还有三天,就能到北门关了。这趟的回程,真是过得刺激无比啊。”方虎仰天叹息。
申奇在一旁小心地赔着笑:“看起来,方校是迫不及待要上战场了。”
没人知道浅水清是怎么想的,他当初离开佑字营时,把申奇交给了方虎管理,这在当时可把申奇吓了一跳。
佑字营所有人里,最不喜欢申奇的人,大概就得算方虎了。
他老子逼跑了方豹,现在赔了个儿子给方虎。方虎会怎么看他,怎么对他,申奇完全可想而知。
而方虎是什么人?
这个后来被成为第二血魔王的的家伙,留在世人们心目中的形象永远都是嗜血残暴的。他在芦苇荡点起的那把大火,洗涤了士兵们心中的善良,荡平了他们的恐惧,剩下的,惟有血性,残暴,凶狠,与疯狂。
他是从始至终最为坚定不移的忠诚于浅水清的人,浅水清的每一个命令,他都会豪不犹豫也绝不打折地执行,这包括了以前的南门关屠城之举,也包括了后来令整个大陆侧目的血香祭大旗行动。
那场行动,令整个大陆都为之震撼!
他是浅水清的第一亲信,也是战场杀人的第一屠夫,他比沐血,雷火等人都更狠,更凶,更残暴。
所以这一路上,申奇别的本事没学会,这溜须拍马的能力是大涨。
他是太怕方虎了。
方虎嘿嘿一笑,轻蔑道:“我辈军人,沙场争锋,敢战效死,惟勇字当先。这种心情,你这种书生是不会理解的。”
申奇只能尴尬地笑。
这笑容如一副浓彩印象,在光的传递下,送到林中云风寒的眼中。
他的眉头,蹙得越发紧了。
还是没有看到浅水清。
浅水清。。。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在哪呢?
身边的鼓噪声正在增加,几名匪首的呼吸明显加重,那是看到一辆辆装满财宝的大车后,心情极度震荡后的结果。
柳彪粗声道:“没想到佑字营还真是生财有道。十大车的金银啊,妈的,就这一队人马,就弄来那么多钱。佑字营这段时间捞到的好处都他妈够养活整个暴风军团的了。”
身边是他的二当家韩成鼓动起怂恿的声音:“老大,动手吧。”
柳彪看看一旁的云风寒。
云风寒默默地计算着距离,好久,才终于点头:“让你的兄弟上吧,这次,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嗷!!!”来自草原的恶狼们,同时发出了一声疯狂而猖獗的嚣喊,下一刻,林中现出大批大批的马匪身影,呼啸着冲出山林,奔向那渴望中的财富。
战争在一开始,是如云风寒预料般进行着的。
突如其来的攻击,令对手根本没有想到。弓箭手刚刚列好阵型,马匪们已经冲出了一半的路程。
随着那声清晰的:“标定距离,100米!放!”
一阵稀疏的箭雨向马匪们头上射去。
面对这种层次的攻击,马匪们显示出了他们高超的骑技。
他们既不隔挡,也不退缩,而是直接藏身马腹,最大限度地缩小了自己的面积。
只是一个瞬间,数千匹疯狂驰骋的战马上,竟然一下子全都空空荡荡起来。待箭雨落过后,却又再次齐齐出现,口中啸傲出得意的欢啸。
如此两三个轮回,他们已旋风般冲至方虎的部队身前,所受到的箭雨伤害竟是微乎其微。
方虎也不由轻轻吐出一句:“这帮家伙。。。骑术还真是不赖。”
马匪冲至的一刻,突然变成两队,斜向插上,在佑字营的两侧划出一条浓密厚重的大黑线。
这一次,云风寒没再使用旋星阵,而是采用了轻骑兵的传统战术--两翼齐飞,迂回折返。
两支铁流在那刻宏扬出浩大气势,方虎部的四周立刻沸腾飙扬起一片狂放恢宏的铁骑澜流,卷着漫天肃涩凌冽的风尘。但是方虎的眼中,却透露出胜利的曙光。
他就象是早已在渴望中等待一场即将到来的大餐;又象是在黑暗中寻觅那处久违的***。
马匪轻骑的突出,只给了方虎久候的杀戮渴望,而非遭遇突袭时的惊慌失措。
他残忍地微笑着,伸出舌头添着自己干涸的下唇,轻声吟语:“狗已进门,放闸!”
。。。。。。。。。。。。。。。。。。。。。。。。。。。
随着那一声放闸声落,方虎的部队突然做了一个大转向。所有的骑兵全部后撤,车队旁赫然现身出一批身着铁甲的重装战士。他们的手中,竟然是专克骑兵的锋利长戈。
无数面盾牌也在同一时间在各个角落擎起,转眼间就组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大圆阵。
每一面盾牌中都有一点空隙,正好可容长戈通过,仿佛一个包裹住全身的铁刺猬,密密麻麻伸出无数根钢铁长刺,予人以无处下手之感。
就在对方把自己用铁皮完全包上的同时,却并未静止下来。
他们在移动,就象一只缓慢爬行的大乌龟,一步一步,虽慢,却绝不停顿。
缺乏足够攻坚能力的轻骑兵,面对这只巨大浑圆而混身铁刺的步兵大方阵,一时间颇有无处下手之感。他们旋绕盘舞,大声咒骂,少数马匪冲上前试图杀出一条裂缝,然而对方这只铁皮刺猬,却还拥有飞刺的功能---一支支流箭从盾牌缝隙中射出,正中敌人。
这只铁皮大乌龟,昂首摆尾,活跃之极。它左弯又绕,时而前行,时而后撤,就象是在随兴玩耍,肆意挑逗着对手,刺激他们的神经,跳动对手的火气。
原本就不擅长攻坚的马匪们气得嗷嗷直叫,各种骂声纷至沓来:
“狗娘养的杂碎,躲在乌龟壳里有个屁用!给老子出来!”
“象个娘们一样的躲着,你们还是男人吗?”
“妈的一帮没卵蛋的家伙!你们愧做帝国军人。”
他们用无用的漫骂,发泄这种老鼠抓龟,无处下手的感觉。
远处林中,云风寒也在惊讶。他惊讶的是:对方的变阵,为何如此之快?
不过他还是冷冷一笑。
甲壳包得再厚,失去了行动能力,依然只有死路一条。没有进攻力量的防御,再强,也总有被破的一刻。
他镇定下令:“把所有用重武器的骑兵集中起来,集中攻击其一点。将所有弓骑也集中起来,改用覆盖式射击。再命二百个兄弟,准备投矛。我就是砸,也要把他们从这龟壳里砸出来。”
然而,他的命令甚至还没来得及传达到位,战场上就又出现了新的情况。
铁皮大乌龟,竟然自己出现了裂缝。
就在马匪们为自己的骂战成功而欢呼的同时,一辆带着无数喷射小口的奇特车子,在裂缝中逐渐显现,那上面是一个个精亮着散发出夺命寒芒的箭头,正指向马匪轻骑。
“糟糕!”云风寒大吃一惊,脱口叫了出来。
下一刻,战况陡变。
阳光突然在一瞬间变得刺眼起来,无数晶芒闪烁出夺命的光辉,红土岗的上空响起一道道尖利的破空风声,随着空中那百千道锋芒光辉的闪过,大批的弩箭飚射向对手,掀起一片猩红血雨,马匪群中瞬间舞动出一片撕裂天地的惨呼,无数马匪战士就那样哀号着倒下,身上插满了奇特短箭。
云风寒的眼神剧烈收缩着:竟然是一次可发射二十支劲弩,连铁甲都可以穿透,奇贵无比的百弩连机!!!
铁皮大乌龟分五个方向张开五条裂缝,整整十部百弩连机在同一时间推出,在刹那间催生出一片血腥狂潮。
“该死!他们怎么会有百弩连机的?!”云风寒疯狂大叫。
柳彪也慌了:“他们变出来的吗?”
“不!”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正是那个陆子山:“是那是辆大车上本来就装着的。那上面放的根本就不是金银财宝,而是百弩连机。咱们上当了,他们早有准备!”
“立刻撤退!”柳彪吓得大叫。
“不行!必须立刻让他们冲上去摧毁那些连机,让大家不要怕死!只要那些连机被毁,我们就还有机会取得胜利。”云风寒大叫道。
若是在平时,这道命令云风寒颁布下去,他的士兵会不顾生死的冲上去完成任务。
可惜,现在他不是在雪风军团。
他的士兵,也不是真正的军人。
“你***休想!你想让我的兄弟和那帮铁壳子拼命吗?我要带我的人走,能走多少是多少!”柳彪大叫。
混蛋!云风寒愤怒的想杀人。
将军争执,士气受损,再想打胜仗,难比登天。
然而这一刻,他还只是灰心,下一刻,他却彻底绝望了。
。。。。。。。。。。。。。。。。。。
随着一声响亮的清啸,铁皮大乌龟上的盾牌同时撤下。
失去了龟壳的铁龟阵,放弃了防御的同时,换来的却是那凶猛飚悍的进攻力量。
“吼!!!”
一声狂怒的喧嚣,撕裂苍茫。
一个高大威猛若盘古再世的超壮武士,站在一辆大车上,向着天空呼喊出雄壮的战号。
无数高大的人熊诡异地出现在步兵方阵之中,一只只大人熊,踏着劲撼的步伐,轰扬出地动山摇的雄伟气魄。
“熊族武士?!”云风寒的心都凉了。
三百名和百弩连机一起隐藏在车中的熊族武士这刻的突然出现,带给马匪们是绝对的震撼。而他们出现的同时,已放出悲啸狂歌,凶狠地杀向外围的马匪骑队。
与此同时,更多的熊族武士出现在红土岗上,摇曳出风中狂影。
当先一人,青面獠牙,手持板门大刀,正是穆沙尔。
他的大刀斜斜指向岗后的那片小林,正对云风寒绝望的眼神。
沉静如水的大地,终于在这刻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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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号去东北,准备在那里的农村过段时间.
农村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四野开阔.东北的天也大部分是晴朗的天.
对写作来说,这是很好的事.
在城市里写作,每天承受那份喧嚣,感觉就象是精神上受到冲击与煎熬.
对我来说,再没有比安静的环境和一份好天气更能让我进入状态的了.
至少我不必每天半夜里爬起来写东西,只为了那一点深夜的静寂.
跟大家说这个,一方面是表明自己写作的决心与信心,另一方面,是要说一下:坐火车的时间很长,差不多要24小时,然后还要把电脑般过去,接通网络.很麻烦...这段期间里,我自己没法更新,只能委托编辑帮忙了.
我希望在编辑把我的存稿发完之前,我能重新进入工作环境.
如果顺利的话,应该不会需要太长时间,只是要有段时间不能看到书评,没法和读者做交流了.不过那之后,我想我的更新速度,一定会加快许多了。
就说这些,单是看在我为了写好这本书甚至要去过农村生活的份上,大家也得继续支持我了哈.
第三部 佑字旗飘扬 第二十五章 红土岗上(3)
指挥战争,就象是指挥一场大型的交响乐演奏。
每一个指挥家,都想让乐曲跟着自己的节拍去走,变音,是演奏中最不可接受的一环。
一个小小的变音,或许只是演出中的一点瑕疵。可是变到成为一场巨大的噪声,那么这场演奏,就已经彻底走向死亡。
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熊族武士这个变量,就象是一股巨大的杂音彻底冲垮了本属于云风寒的表演时间。
他们从哪里来?他们为何而来?他们是如何找到自己的?一连串的疑问冲击着云风寒,他的脑袋有些发蒙。
耳际是匪首们疯狂的咆哮,大声的斥责,无能的谩骂。
柳彪大喊:“快想想办法,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闭嘴!”云风寒愤怒大吼:“此仗败局已定,唯一的问题就是怎样才可以别把所有家底都输掉。敌熊族武士虽强大,奈何是近战步兵。步兵永远也不可能追上骑兵。立刻命令全军后撤,脱离战斗,同时留下一支五百人的队伍,牵制住敌军!”
柳彪立刻冲出林中,下达退出战斗的指令。
然而,战场之上,岂是你说退就能退的?
没错,步兵追骑兵,永远是追不上的。但是把后背留给敌人,是一件相当危险的工作。倘若没有殿后部队的掩护,所有人集体后撤,那么在这个撤退过程中,敌方对己方造成的伤亡将是异乎寻常的大。
云风寒老于沙场,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再次忽略了一件事。
他所率领的,是一支马匪联军。这支联军里,没人愿意以身狙敌,做那殿后策应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英勇壮士!
草原四流众,老鸦窝,五名匪首同时吹响了撤退的号角,面对云风寒愤怒的嚣叫,他们根本不予理会。
谁愿殿后谁殿后,反正老子不干!
风中呜呜的鸣角声吹响了马匪联军的草原悲歌。
成片成片的马匪在转身,后撤的过程中倒了下去。
方虎部的铁甲阵已防御全开,十部百弩连机嚣张至极的冲到攻击的第一线。它们尽情地向敌人喷吐着复仇的火焰,无数钢弩劲箭飙射敌人,将红土岗的上空笼罩出一片死亡阴云。
数百名骑兵同时从铁甲阵中冲了出来,他们奔喝呼啸着杀向敌人,速度之快,之猛,之烈,是马匪们根本无法想象的。
云风寒苦心积虑找出的这个战争地点,最终却成了马匪的丧葬之所。
方虎堵在边道上,四周是熊族武士的疯狂围剿。失去了斗志的马匪如一群没头苍蝇到处乱转,白白化成他人刀下亡魂。
兵败如山倒,这一声撤退的号角彻底吹响了马匪的丧钟。缺乏组织纪律的马匪们,终于尝到了自私的苦果,这场所谓的撤退,仅仅是成就了敌人对自己展开一场空前的屠杀。
云风寒看得手足冰冷,他的心彻底凉了。
不知何时,他身边的声音低了下去,四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所有人都已不在身边,直到一个低低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用兵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己而不知彼,则战无良策,被动挨打;知彼而不知己,则空有良策妙计,却有力难施。”
云风寒霍然回身,正是浅水清,微笑着站在他的身后。
那一袭白马银袍,在这秋风萧瑟下,竟是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佑字营浅水清,向二叔问好。”他淡淡地说,带出长空中漫漫风烟,飘向云风寒的身周。
。。。。。。。。。。。。。
数百名战士,诡异无比地在后方归路上出现,切断马匪最后归路的同时,也将林中的指挥地围困成了一片狭小的空间。
在这片空间里,无论是谁都难逃那片由钢刀长枪组成的密织大网。
身处绝境,匪首们固然惊慌失措,云风寒反而镇静了下来。
外面,是马匪们在被敌人做成夹心馅饼来打,这里,则干脆被浅水清轻骑迂回,直抄指挥中心。莫说马匪们现在已经是各自为战了,就算是他的指挥依然有用,被浅水清这么一搞,也要立刻断了他的全部生机。
云风寒长叹一声,望着浅水清说:“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浅水清微微一笑:“旋星阵。”
云风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么,你也该猜到我这样做的原因了?”
浅水清只是一笑:“南督惯用借刀杀人之计。当初衡长顺这把刀他没用好,现在就找天下云家来出头。只是我没想到,二叔的手段如此狠辣,竟想将整个佑字营也一起灭掉。”
云风寒摘去了面纱,这刻要这东西再也无用。面纱之下,是一张清削修长的瘦脸。
下一刻,云风寒傲然说道:“浅水清,你虽然打败了我,我却很是不服。可恨这帮马匪全是乌合之众,根本就是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否则我只要用一千骑兵,以锥形阵使用凿穿战术,你的那些熊族武士,未必就能挡我归路。”
浅水清立刻回应道:“锥形阵攻击虽利,但是阵形过于呆板,缺乏变化。骑兵需要空间方能发挥高速优势,我若以挤压战术相对应,充分发挥熊族武士身体强健之能效,只怕二叔的这把尖锥也未必能撕开缺口吧?”
云风寒微微呆滞了一下。
他一生为将,跟随自己的大哥征战沙场,名气虽不响,战斗经验却极丰富。浅水清名气虽大,他却认为以自己数十年的沙场经验,绝不会敌不过这不过一个刚刚窜起的小小武将。
然而他终究错了。
红土岗一战,浅水清以方虎为诱饵,吸引大批马匪进攻,于悄无声息中布置好必杀的陷阱。四方包抄,中心开花,把马匪们做成夹心饼来打,战法布置精妙,他却尤然不服。这刻出言说什么凿穿战术,无非是为自己的失败找个借口,试图挽回一点最后的尊严,却被浅水清三言两语就给破了。
这样看来,即便是手下统率的是雪风军团精英战士,自己也未必能赢他一分半毫。
他长叹一声:“江山代有人才。我本以为年轻一辈里,除了无伤和岚儿外,再无人可超他们,没想到现在又出了个浅水清。这一仗,我败了,败得心服口服。”
他自承失败,显然是彻底心灰意冷了。
“二叔过谦了。”浅水清淡淡道。
挥一挥手,数十名战士押着匪首们离去,场中,只剩下云风寒。
浅水清回首说:“你们都退下吧,我要和二叔单独喝上一杯,聊聊家常。”
一张小几拿了出来,上面摆放着酒菜。士兵们纷纷退下,惟有沐血站在他身后,望着云风寒的双眼,喷薄出强烈的火焰怒潮。
浅水清跳下飞雪,向云风寒做了个请的手势。
云风寒呆了一呆,终究还是走了过来。
说起来,这是云风寒与浅水清的第一次见面,这之前,他只见过关于这个人的画像。
现在看来,他比画像上的人,要更年轻,也更英俊许多。
这刻浅水清为云风寒恭恭敬敬地倒上一杯酒,执足了后辈之礼。战场之上,硝烟弥漫,喊杀震天,这里,却自成一片世外桃源,全不受林外战事的影响。
时不时地会有士兵向浅水清报告战事进展,浅水清总是随意几句话就把命令吩咐了下去,一切调度均是信手拈来,却是胸有成足,智珠在握。
云风寒看着浅水清镇定自若,指挥淡定有度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感慨。
所谓大将之风,想来也就不过如此。如此年轻,就有这般谈笑用兵的举止风范,将来确是必成大器。
如此风度,如此神采,难怪小霓要对他倾心了。
那一刻,他突然有些惋惜。
惋惜这样一个人才,却不能见容于云家,惋惜云霓一腔感情,最终将托付流水。
或许是因为是因为云霓的关系吧,下意识里,云风寒丝毫没有身为败军之将的觉悟。
他此刻更多地用一个做叔叔的眼光去看待浅水清。
要杀浅水清的是他;
要灭佑字营的是他;
如今欣赏浅水清,喜欢浅水清的,却也是他。
人心矛盾处,由此可见。
陆子山冷冷地站在云风寒后面的不远处。不知为何,他的心头却生出一丝不安来。
。。。。。。。。。。。。。。。。。。。。。。。
红土岗上的杀声,渐渐停歇了。
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云风寒这刻和浅水清把酒对饮却刚刚进入高潮。
他们尽情聊天,彼此了解。浅水清诉说着自己和云霓相识相恋的经过与原由,一切是那样的自然。
云风寒听得有些楞神,终于渐渐了解到云霓与浅水清之间那些经历来有,也明白了南无伤在这中间扮演的角色。
他有些惊讶,惊讶浅水清得罪南无伤竟然到现在还能活得好好的。
惊讶浅水清怎么有胆量做下那样的许多事情。
惊讶浅水清为何到现在依然有如此自信自己能和云霓在一起。
他们说了很多话,喝了很多酒,就象是好久未见面的老朋友,畅所欲言,无所不谈。
或许是因为喝多了的原因吧,云风寒突然放声高歌起来。
军人,永远都最爱唱军歌。当他唱到“四万里江山如画,尽归我土。三万里河东入海,服我所化”时,却突然号啕痛哭起来。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哭。
或许是因为他的失败,或许是因为他的后悔,或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因为浅水清自始至终都没有问他为什么哭,只是用眼中那一点淡淡的忧伤看着云风寒。
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云风寒为什么哭。
或许,真正该哭的那个人不是云风寒,而是浅水清自己。
良久,云风寒终于哭罢。
他抬起头看着浅水清:“闲话,已经聊过。酒也已喝干。我知道了你的为人,知道了你的过去,了解了你和小霓的始末。可是这些终究不能改变一些事实。”
他缓缓道:“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眼中一点精芒炸现,浅水清的心突然一痛。
他看着云风寒,这个沙场的对头,云霓的叔叔,那股莫名的惆怅席卷心头。
他淡漠地笑,细语轻言随风而过:“二叔希望我如何处理?”
云风寒苦笑。浅水清不答反问,其实已经给了他答案了。
他点点头:“我害死你佑字营这么多兄弟,你是不会放过我的,对吗?”
浅水清镇静地看着他:“总要有个交代的。”
“那你该如何对云霓交代?”
“无需交代。”
云风寒明白了:“很好。浅水清,你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你够狠,够辣,够果决。”
说着,他回头看向陆子山:“子山,我死后,你负责把我的尸体送还大哥。告诉他,我云风寒没能杀死浅水清,有负大哥重托。不过浅水清这个小子,我看他不错。或许以后真能超越无伤也说不定。我临死前最后的建议是:暂勿对浅水清下手,且看他将来能有何成就。”
陆子山沉默点头。
云风寒抬头仰望那片苍天,心中凄楚,却哈哈长笑几声,随手将腰中长剑拔出。
那一道凄厉剑光,在长天下划出一个将军最后的血性。
血光炸现,云风寒的尸体重重倒下,掀起漫天风尘。
第三部 佑字旗飘扬 第二十六章 目标--京远城
红土岗上的风,带着点点腥味传来,拂动了浅水清的长发,却拂不去心中沸腾的火热。
云风寒最后的表现,呈现一个真正的军人的风采。
他本想以一杯毒酒结束云风寒的生命,给他一个最体面的死法,最无痛苦的死法,但是云风寒却选择了吻颈自尽。
对军人来说,死当见血。
陆子山带着云风寒的尸体走了,浅水请没有留难他。
而大战后的诸般事务,却仍需他来处理,容不下太多情感在这里宣泄。
有士兵来报:
“报将军:战事已全部结束,敌匪大部被歼,俘敌两千余人。我部佑字营战死士兵三十二人,受伤一百余。熊族武士无人战死,受伤十余,重伤一人,我方大获全胜!”
浅水清立刻下令:“命,俘敌一个不留,全部杀掉。全军打扫战场后即刻开拔准备扫清敌余残孽。”
“是!”
看着那小兵远去,浅水清又道:
“夜莺。”
“属下在。”
“给我记录一份通告。”
“是。”
“通告:今有草原马匪,肆虐帝国,残害百姓,使民不聊生。有雪风军团伏波将军云风寒,路遇草原马匪,竟遭其毒手。云将军一生悍勇,沙场征战,灭敌无数,奈何虎落平阳,却为宵小所趁。虽一人力杀悍匪十余,终奈何不得悍匪群狼人数众多,陨身为国。叹乎,悲乎,帝国有建以来,从未损失如此大将,马匪之恶,已为帝国大患。我佑字营托皇帝庇赖,秉天地正气,正当灭此劣匪,以告慰云将军在天之灵!”
“另:马匪联军四千有余,妄图螳臂挡车,阻我天风大军。我佑字营于红土岗一战,大破马匪联军,尽歼全敌,以敌之尸骨告慰云将军生平!佑字营全营,为云将军之死,哀悼三日!”
。。。。。。。。。。。。。。。。。。。。。。。
大战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收拢部队,清点战果。
马匪们在草原各地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老窝,那里聚敛着大量的财富。
在以往,这些秘密据点很难找到,哪怕是那些商人,也不可能提供出这样的消息。
但是有了风娘子,这一切便再不相同。
风娘子痛恨五流众毁她基业,带着佑字营一路血洗五流众贼巢和老鸦窝。原本留守的马匪,全部遭到佑兵营的奇兵突袭。令浅水清感到惊喜的是,在清剿老鸦窝时,赫然还发现二百名佑字营士兵被关押在那里。他们受了多日的苦楚,却在这刻终于盼到了光明的回归。
这其中,赫然就有苏云在内。
那个在葬风坡上一心效法浅水清,救了整个卫队的优秀战士,竟依然还活着。
那一刻,沐血也是喜出望外。
在洗劫了草原五大势力的残余部队之后,佑字营非但财富上得到了进一步的巨额增长,战力上也因为经历了连场大战,而出现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如今的他们,再不是当初刚离开清野城的菜鸟新兵了。
红土岗剿匪战和其后的一系列追剿,让浅水清的名字再次响彻观澜大陆,而他再次血屠两千马匪降虏的凶狠手段,也同样令世人震惊。
这一次,可没人为他遮瞒杀俘一事了。浅水清凶恶之名,由此不径而走,传说里,他已经成了杀人如麻的恶魔降世。
从他离开清野城之后,大军一路回师北门关的路上,先后干出了两件轰动天下的大事,耗时总计五十八天。此时,离他参军入伍的时间还不到半年,他的名字,却一次次地在天下各地传唱。这期间,没有人知道红土岗云风寒死亡的真相,也没人知道那一仗,有熊族武士的参与。这些强力武士做为浅水清的秘密武器,被雪藏起来,严令佑字营军士不得泄露。
红土岗大战的第四天和第六天,佑字营在盘罗道口等到了期待已久的无双部与雷火部。
他们一路满栽而归,带着数不尽的财富,还有那在经历过一场场战斗后迅速成长的战士。
佑字营,终于重归一体。
10月2日,前往北门关的路上。
行军大帐。
浅水清叫来了风娘子。
那个曾经叱诧草原,纵横不可一世的女悍匪,如今已然萧索落寞了许多。
草原马匪的覆灭,令风娘子有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
这令她倍感失落。
浅水清看看她,突然露出了些许笑意,他问:“你恨我吗?”
风娘子一呆:“官兵剿匪,天经地义,何恨之有。”
“那么说我杀你也是天经地义了?”
风娘子哼了一声,却不答话。
浅水清想了想,这才缓缓道:
“据我所知,你当年也是良家女子,后来是被月流大当家的看中姿色,给劫了过去。可是你不甘受辱,矢志报仇,每日勤练武艺,最终成功杀了大当家的。只是你为什么不就此回家,反而就呆在五流众里做了马匪们的新领袖呢?”
风娘子冷笑:“失洁女子,哪个男人愿要?天下既无路可走,自然只能自己闯条路出来。”
浅水清点点头:“果然如此。”
他看着风娘子笑道:“如果我放了你,你以后还会做马匪吗?”
风娘子一呆,想想终归还是摇了摇头。
她这刻听到浅水清这样问她,自然是有放她的企图,傻瓜才会回答自己还想去做马匪,再说草原马匪现在也差不多都死光死绝了。
没想到的是浅水清连连摇头:“那真是太可惜了。假如你回答我你还愿意去做马匪,我一定立刻放你。”
风娘子差点没跳出来。
浅水清笑咪咪地看着她,却是一句话也不再说了。
。。。。。。。。。。。。。。。。。。。。
风娘子走了,带着浅水清送给她的武器,马匹还有金银财宝以及十名佑字营战士,这其中赫然包括了苏云在内。
她直到临走前,也不明白为什么浅水清要放她回去,而且要求她回去继续当马匪,并保证提供她强大的支持和援助。
浅水清所谓的支持,是风娘子做梦都未想过能得到的。
比如说:浅水清给了她足以武装起三千名优秀战士的金银财富。
比如说:浅水清送给了她两台凶恶狰狞,杀人无算的百弩连机。
这种可怕的阵战机器,在红土岗上带给马匪们死亡的恐惧。
而这种杀戮机器的得来,完全得益于那些富贵子弟兵。
在那些富贵子弟兵中,有一个正是帝国东部最大的凌都铁厂的大公子。有他在,浅水清想要什么武器装备,铁厂都会为他优先供应。而富贵子弟兵中的另一位公子,则为浅水清带来大量的优秀甲胄。
再比如,浅书清还给了她一份特殊的名单。名单上,尽是些显贵大豪的名字。只要风娘子需要,随时都可以寻找他们的帮助。
浅水清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必须成为丰饶草原上的马匪之王,因为我再不愿看到草原上有任何一支散乱的马匪组合。
当然,这支马匪也不再以劫掠百姓为生存条件,他们的生存方式,就是以战养战。他们为当地百姓提供一些官府做不到的武力帮助,从而换得足够的后续支持。
风娘子豪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条件。
对于如此处置风娘子,沐血雷火等人都看不明白。
浅水清只能解释道:“草原马匪,是杀不绝的。今天,你可以杀了所有的马匪,明天,又会再生出一批新的。我让风娘子重新去做马匪,又派他十名助手,就是为了将来好控制丰饶草原上的这股力量。对帝国来说,一批受到控制的马匪,远比不受控制的马匪所能造成的伤害要小得多。当然了,马匪本身也可以为我佑字营提供大量的优秀骑兵。或许以后,我们再要新兵,就可以直接从这批马匪中进行招募了。我已经交代了苏云一项特殊任务,从今天起,马匪将再不是一支无组织无纪律的作战部队了。而他们的性质,也将在我们的引导下出现极大的转变。”
将草原马匪变成自己的后备补充兵员,是浅水清的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但正如富贵兵团和熊族武士一样,他们在将来,也同样会成为浅水清一支极为重要的作战力量。他们与前两者一起,支撑起浅水清不败的传说,建立起一个庞大帝国的辉煌荣耀。
和他们不同的地方在于:富贵兵团是挤牛奶式的存在,他们为浅水清提供的是财力物力上的帮助。而熊族武士则是纯武力帮助,属于血酬模式。而未来的马匪大军,却是一支人数不限,自给自足,战力强劲的新组织模式--也就是放养模式。
相比之下,放养模式付出更少,获取的回报则可能更大,在未来所能提供的帮助,也更加复杂,灵活和多样化。唯一的弊处就是,以放养模式成长出来的军队,其独立性更强,形成地方军阀的可能性也更大。
不过对浅水清来说,有才能的领导,只怕手下没本事,不怕属下想造反。他有这个自信,能镇住所有骄傲跋扈的从属。
在结束了这一切之后,浅水清终于将发散后的注意力,回归到京远城前线上了。
那里,将是决定他自身命运的地方。
那里,也将是决定一个国家命运的地方。
在那里,他将和止水第一名将做第一次面对面的正面交锋。
所有的绸缪,所有的准备,都将在这一刻骤然爆发。
一场席卷整个国家的新的风暴,即将展开。。。。。。。。。
京远城,我们来了!浅水清在心中如斯狂吼。
第三部 佑字旗飘扬 第二十七章 回归
北门关。
远方的地平线上,一队披甲大军如奔腾的大河正狂泻而来。
首先是一支飚洒着汹汹战意的铁血骑队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当先一骑,白马银盔,威风凛凛。
正是浅水清一马当先,处在骑兵队伍的最前列。
在他的身后,是三千虎贲化成的一道钢铁洪流正在踏出让敌人胆寒的脚步。
迎着溯风招展的大旗,挥舞出一条绚丽的彩带,飘展出蔓延至天穹苍宇的杀气,一个个钢甲战士就这样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一波又一波出现在京远城的战场之上,如潮水连绵不绝。
正午的阳光斜洒在这些归来的将士们身上,带出一身的金黄。
那金色灿烂的盔甲,锋利难当的长矛,整齐划一的队列,迎着风,送来胜利的欢嚣。
浩荡的队伍转眼间淹没了人们的视线。
他们沉默,他们冷静,他们手持利刃,眼神中喷吐着强烈的战意。
在他们的身后,是多达二十部的霹雳重弩车。
粗如手臂的重弩就象一把长可戳天的战枪,锋芒四射,光照九州。
再其后,多达二十台的百弩连机也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前,每台连弩机上多达二十个的发射孔,弩尖闪亮着的光芒如星光纷舞,令人望而生寒。
北门关城头,指挥塔上,战千狂怔怔地看着那名白马白袍,仿佛沾染不上人间半点尘埃的年少将军,心中一时有些恍惚。
这个混蛋,在帝国闹腾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舍得回来了吗?
且一回来,就带着如许威势。
他离开清野城的时候,带走的是一批新兵,到了北门关,却带回来一批饱经沙场的老兵。
不仅如此,他还带来了无数令人垂涎的攻城重械。尤其是后面出现的那一台台高大壮观的攻城塔,仿佛钻天入云般的进入人们的视线,进入士兵们的心中。
这其中有些,是从军部调来的,是公器。
还有些,是铁厂拉来的,是私货。
佑字营里,私货的数量和质量都远高于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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