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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4 狂龙轰天 (现代)
黄菲对自己的容颜极为自负,也深知自己媚功深厚。从中学开始,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男孩,可以说不计其数。只要自己稍作颜色,说句温柔的话,露出个舒心的微笑,那些跟屁虫就乐得一颠一颠的,就像拾了个金元宝。
黄菲玩弄那些大男孩的手段非常高明,她从不接受男生贵重的礼物,对追求他的每个男生,不论富贵美丑,都一视同仁,都忧郁而温柔地对待。拒绝别人的追求从不露痕迹,从不伤男人的自尊心。从不轻易答允和男生单独出去吃饭,即使出去吃饭,她也很会替男孩省钱。男生在遭到她婉转温柔的拒绝后,也很喜欢约她出去吃饭。因此她的饭局排得紧紧的。所以,虽然从来没有一个男生真正把她追到手,但也没有遭到男生的非议。只惹得很多女生眼红和吃醋罢了。
黄菲深知,越是得不到手的,男人就越不会放手,得到手,男人就不会珍惜,就会置之不理。深谙这个道理的她,运用不露痕迹的高明手段,使一大帮男生围着她团团转,使她除了注册费,大学几年的伙食费等生活费用她根本不用出。(除了购买女性专用物品是用自己的钱。)
骗骗男生的伙食费或购买生活用品的费用,你情我愿,无伤大雅。如果她需要,注册费等全部读书费用也不用她出,但她深知,接受了别人高额的注册费用,等于卖身,她就是他的了,她才不这么笨。
她家很穷,不这样,能否读完大学,可是未知数。她的心是善良的,她玩弄越多感情,她就越不安,她就越忧郁。所以她以纯情、忧郁、清丽的形象,获得“忧郁玫瑰”的称号。
她对男人撒娇,玩嗲,从来没有像这次那样投入,从来都是假戏真做,但从来就没有失败过。那些男人,包括所谓的成功男人,永远迷失在她忧郁而温柔的微笑中,沉溺于她如假似真的娇嗲声中。迷恋美色,为女人一掷千金而面不改色。男人就是贱,这是黄菲对男人的评价。
面对这个特别的男人,这次是黄菲第一次真戏假做,真情流露,这个男人却避开她,这是第一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她的媚功。
黄菲深感意外,对冷剑更有兴趣。这时她才明白男人的心理:为什么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越珍惜;越容易得到的,越鄙视。
黄菲现在就有这种心理。
黄菲对冷剑甜甜一笑,说:“冷大哥,怕我吃你?”
冷剑尴尬地笑笑。
黄菲的火候掌握的很好,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倒一杯白开水给冷剑,就去冲凉。
沐浴后的黄菲更美更性感。没有化妆的她,却能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白嫩的粉脸一片绯红,白里透红的脸蛋似乎都能挤出水,一双清澈如泉水般的大眼睛似要滴出水来,总是投出柔媚的神采。袅娜弄姿的腰身轻摇几步,都能给人一种视觉享受。她巧笑嫣然,整齐的皓齿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犹如一排晶莹的珍珠。湿淋淋的披肩发随意散开着,高级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一阵阵向冷剑袭来,熏人欲醉。好一幅美女出浴图。
她穿一袭睡袍,坐在冷剑身边另一张沙发上,把右腿架在左腿上,白嫩而修长圆润的玉腿大半的裸露在外,耀眼异常。
“冷大哥,我的头发还没有干,你陪我说说话,好吗?”黄菲柔声地问。
冷剑苦笑,好像还没有什么人愿意找他谈话的。
黄菲见冷剑不说话,和冷剑接触时间不长,聪明的她还是知道冷剑面冷心热的,她一向深信自己的眼光。
于是黄菲接着问:“冷大哥,你的身手这么好,为什么不呆在部队,退伍后为什么没有安排工作呢?”她也猜出冷剑在做搬运苦力工作。
痛,这是冷剑心底的最痛,自己最不愿想起,也最不愿意别人问起的伤痛。
那场令他撕心裂肺的战斗历历在目,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的眼前狠狠掠过。
在枪林弹雨中,他犹如猎豹般冲掩体。他的身手十分敏捷而且不断变换假动作,他无论是行走奔跑或者是潜伏,每一个动作的持续时间都在零点七秒以内,选择的位置更是角部刁钻,东突狙击手连开了三枪,但是根本无法打中他!在不断闪避,跳跃中,他手中95突击步枪不断发出收割敌人性命的欢笑,炽热的子弹狠狠地射出去,枪枪爆头,在他面前幻成一朵朵艳丽耀眼的血花。由于情报错误,人员少,经验缺,没有重武器做支援的他们,在痛歼东突分裂分子的同时,他们也遭受重大的伤亡。他作为指挥官愧对牺牲的战友啊。
但这伤痛自己如果永远不勇敢的去面对,那么这辈子自己就永远生活在阴影中,自己这辈子就废了。
他的眼前闪过牺牲战友的身影,小赵和不知道名字、想不起容貌的年轻武装警的身影,仿佛听到小赵他们在怒斥他:“中队长,振作起来,你是我们的榜样。”
黄菲见冷剑听了她的话之后,马上紧闭虎目,冷峭刚毅的脸上布满痛苦之色,继而阴晴不定。
黄菲知道自己问错问题,令这个铁一般的男人如此痛苦的事,一定是不堪回首、非常惨烈的事,原来这个钢铁战士也有痛苦伤心之事,她很后悔问冷剑这个问题。
黄菲的妙目紧盯着冷剑,心里很惊慌。只见冷剑的神色慢慢变得平和,慢慢变回和平时一样冷峭,黄菲知道冷剑已走完痛苦的心理历程。
冷剑长呼一口气,慢慢张开眼,以他惯有的冷酷之气,惯用的短句说:“被军队开除。”
他最大的耻辱,他最大的痛楚,他精神上最大的压抑,说出口之后,他的心一阵轻松。原来向别人倾诉后,最大的痛苦也变得不是那么痛苦了。
冷剑非常感激黄菲能帮他解开了他心中的桎梏,如果没有外力的压迫,一直在心里藏着掖着,他将要用比较长的时间来消化。
冷剑等黄菲问他为什么会被军队开除,除了机密,他会知无不言。
那知黄菲很乖巧,她才不问这种傻问题,否则就不是她了。
“冷大哥,你想听听我的事吗?我很想找人倾诉,你能做我的听众吗?”黄菲很机敏地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
冷剑点点头,对她的体贴入微,灵敏的反应和婉转的语气,内心赞叹不已。
黄菲幽幽地说:“我出生在偏僻贫穷落后的地方,就是你上次去过的地方。为了我读书,父母东挪西借,弟弟辍学卖血。我觉得自己很自私,应该是我为家庭,为弟弟付出的。”说到这里,黄菲明亮的眼眸被一层浓雾笼罩,花瓣般小巧的樱唇微微振颤着,显是极力控制着自己。
穷人的遭遇总是惊人的相似,怪不得黄菲总是那么忧郁,冷剑心中慨叹。他不会安慰人,只是静静地等黄菲说下去。
“我发誓,我要努力工作,挣大钱,让父母和为我付出太多的弟弟过上好日子。”
冷剑也不想勾起黄菲的伤心事,轻轻说:“你现在工作怎样?”
黄菲的眼神暗淡下来,又蒙上层厚厚的雾——忧郁之雾。
“我和程浩,就是我的朋友合伙开了间小酒吧,其实,开店十多万都是程浩的钱,我只有三千块。本来好好的,由于我的租友不知什么原因惹怒了清海帮,找不到她,迁怒于我,十几天前要我交保护费。不交就在我的小店闹事,现在连黄海派也得罪了,我没权没势,小本生意怎能做下去?到今月底,若小酒吧开不了,我就准备到G省发展。”
“不报警?”
“警匪一家亲,”黄菲见冷剑神色没有变化才接着说,“A市黑道分很多派别,青海帮和黄龙派是最大的,他们和政府,警方的交情很过硬,普通人根本耐何不了他们,除非……”
“除非什么?”冷剑见黄菲欲言犹止,问道。
“除非华美集团的董事长王伟豪先生出面,就能轻易地摆平此事。”
第一卷 愤怒的冷剑 第十九章 致命诱惑(2)
“华美集团?王伟豪?”冷剑想起他在华美集团救的美女霍襄,她隐隐觉得她的出事和王伟豪有些关系,这是他第二次听到王伟豪的名字,第一次是张所长说。
“你去过华美集团,见过王董事长?”黄菲见冷剑若有所思的样子问。
冷剑摇头,问:“姓王的是个怎么样的人?”
“王董事长是A市最大的企业家,最大的煤矿主,最大的慈善家,最大的纳税户,在A市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黑白两道全通吃,黑白两道谁也不敢不给他面子。除了华美集团,在A市有影响力的就是天龙集团了。”
世界怎么了?冷剑不明白。
冷剑发现自己才是黄菲生意做不下去的罪魁祸首,冷剑发现自己好像是个不祥的人,遇到他的人好像都有事要发生,包括雀斑。,
铁把自己所想说出来,黄菲笑了,并调皮地有些暧昧地问冷剑怎会认识雀斑。黄菲不忧郁时是另一种的美。
冷剑不想说心地善良的雀斑实话,含糊地说救了她。令冷剑送口气的是黄菲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说:“认识你不足一月,你救的人可真不少,谁认识你是谁的福气哦。”
“你有福气认识我,该怎样谢我?”冷剑揶揄道。
黄菲惊喜地发现,冷冰冰的冷剑居然会说笑,虽然语气还是有点硬梆梆的,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但确实是开玩笑。
冷剑不是不会说笑话,他只和熟人说,并且,多好笑的笑话,从他冷冰冰的语气说出来,也不会怎样好笑了。
黄菲那狡黠的目光又闪动,冷剑知道这个俏女孩又有坏点子出现,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为我吹发吧,想盼亲手为我吹发的男人可以从这里排到街上哦。”黄菲说完,双手抱胸,微伏在沙发扶手上,把头伸向冷剑。
冷剑绝对相信黄菲的话,他望望她,可能疏忽,睡袍由于她伏下身子,领口大大的敞开,透过她那敞开的衣领望下,白色的睡衣中,更加白得耀眼的两团饱满的大雪球,在她自己手臂下挤压变形,两点嫣红的小樱桃也不时地在压力的作用下,俏皮地露出冰山一角。
那耀眼的两团雪球,刺激得冷剑头晕目眩。他连忙转移视线,长吸几口气,将心中的热流强压下去。
冷剑被女孩彻底击晕了,弄糊涂了。到现在为止,面对他的女孩子有两种不同的表现,一是刻意避开他,或给他吃卫生眼,骂他神经病;一是对他柔情似水。好像第一种的情况出现得比较频繁。出现第二情况的只有黄菲和古典美女霍襄。
他没有认真谈过恋爱,从来没有和女孩有亲密的接触,他越来越不明白,女孩为什么对他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黄菲虽然被他救过两次,但认识的时间不长,感激他也用不着热情似火吧。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懂的就别懂,这是军队的纪律。既然不懂女孩就不要浪费时间去探讨女人的心理,冷剑只想今晚怎样过。为黄菲吹发,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妥。
冷剑只能又一次尴尬地搓搓手,黄菲见到冷剑的傻样子,扑哧一声笑了,随着她的笑,胸中的两只大白兔在那儿调皮地跳跃,那鲜红的两点犹如小白兔两只红眼睛,在不断地闪动。
冷剑知道要尽快结束谈话,否则事情不好办。“回房吹吧,我睡了。”
说完冷剑躺在破沙发上,闭上眼睛。
“不嘛,我就要你吹。”黄菲走过来,弯下腰,离冷剑的头盈不及寸,嗲着声,撒着娇,摇着冷剑的头。
气息喷在脸上,耳朵上,湿湿的,暖暖的,痒痒的。那气息还调皮地钻入冷剑的鼻孔,清新的茉莉花香,甜甜的,香香的,舒服极了,受用极了,冷剑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吐气如兰。
冷剑受不了,睁开眼想叫黄菲不要胡闹,那知,在他眼前晃动的是那对雪白滑腻的玉球,要命的是那饱满坚挺的大玉球没有再犹抱琵琶半遮脸,而是大大方方地全部地完整地展现在他的眼前,那鲜红的两点犹如两颗熟透的葡萄,吹弹可破,娇艳欲滴,在他的眼中不断扩大,扩大……
冷剑身体的某部分难受极了,冷剑忙闭上眼,抬头想喝退黄菲,那知黄菲正俯下身子靠向他的头部,冷剑的双唇刚好碰在黄菲湿润、柔软的唇上,一阵淡淡的甜甜的茉莉芳香从她的嘴里喷出,直冲入冷剑的鼻息。
冷剑条件反射地转身用右手一推,想将黄菲狠狠推开,触手处软如棉,滑如丝,舒服极了,受用极了。
“糟”,冷剑暗道一声。
黄菲猝不及防,身体向后就倒
“糟”,冷剑又暗道一声。
他动作的反应远比他的念头快很多,左手在沙发上背一撑,整个身子向地滚开三尺,黄菲的身体狠狠地落在他身上。无巧不巧,黄菲的小腹正落在高高地支起一顶帐篷上,他张嘴呼痛时,黄菲的香唇也正巧落在他张开的嘴里,“又糟”,他顾不得下身的疼痛,想合起嘴巴,不让黄菲误会,却变成他张嘴吻黄菲,大嘴把黄菲的双唇含住了。
冷剑想推开黄菲,那知在慌乱之中,又忘了黄菲是女孩子,又推在黄菲柔软的胸上,处变不惊的冷剑彻底傻了,手按在黄菲的胸膛上不敢动,没有想到撤手回去。
黄菲俯下那已经羞得比盛开中的红牡丹还要娇艳的玉靥,轻轻的合上了美丽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地振颤着。冷剑愣一会儿,清醒过来,缩回手挪开脸。突然黄菲搂住他的脖子,用她那红润性感的嘴唇紧紧的吻住了他的嘴唇。他的大脑轰的一下一片空白,只剩下嘴唇上那软软的、清凉的带着一丝香甜的感觉。
更要命的是,黄菲用她那软滑甘甜的丁香小舌,主动的伸入冷剑的大嘴,在冷剑的口中探索,访寻。
冷剑明白任凭事情发展,结局不堪设想。他凝神聚气,努力保持脑中空灵,突然一用力,将黄菲推开。
黄菲那原本洁白的娇颜此时羞的一片粉红,比盛开中的牡丹还要艳丽,娇艳欲滴,端的是美艳不可方物。
冷剑手足无措,面对强敌绝不惊恐的他犹如做错事的小孩子,用慌张、无助的眼神可怜巴巴的望着黄菲,等着暴风雨的来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谁叫自己惹大祸?
想象中的暴风雨没有来临,黄菲只是用水雾朦胧的美眸深情款款的凝视着他,荡漾的秋波中似有千言万语要倾诉。看到冷剑可怜的傻样子,扑哧一声轻笑起来,继而用纤纤素手掩嘴窃笑,随着她的笑,肩头一耸一耸的,端的是风情万种,倾国倾城。
这个傻瓜,占了大便宜却好像他吃大亏一样,不熟识他,真以为他是在做作,黄菲一边窃笑一边想。
傻子也能看明白黄菲的心,虽然冷剑对爱情一窍不通,但他不是傻子,她行为、她的眼神他还能瞧明白的。
他的心沉下去,他只是一部只会战斗刺杀的杀人机器,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虽然是敌人的鲜血,但满手的血腥味是不配握住黄菲润滑的小手的,他不能给这个善良而忧郁的女孩任何的幸福。
冷剑只能视而不见,当作什么也看不懂,恢复他的冷漠无情,低头冷冷地说声“对不起。”然后匆匆跑进卫生间。
冷剑在卫生间像听到黄菲压抑的哭泣声,他知道自己伤了这个美丽女孩的心。冷剑知道自己的心很冷酷,只要他认为正确的,对自己有利的,该杀人时从不手软,该做事时从不犹豫。这时候,他冷漠的心有点刺痛起来,他用冷水狠狠的冲自己的头,自己的身。
他从卫生间出来是,黄菲在吹发,已恢复平静,和在大班车上见到的一样,眼有点红,满眼忧郁之雾,还脸现伤感之花,我见尤怜。
冷剑的心又隐隐作痛。
黄菲见冷剑全身湿淋淋地走出来,吓了一跳,嗔道:“这么大的人还胡闹,会重感冒的,快去换套衣服,快,我拿张被子给你。”说完还轻轻推了冷剑一把,语声还是轻轻的,很温柔,很体贴,和第一次见面没有什么不同,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或她什么也没有放在心上,好像是他多心了,冷剑放心了
冲这些冷水他怎会有事,在大雪天,他冲冰水凉也不会有事呢。只是不想拂黄菲的好意,冷剑还是抓起旅行袋,拿出心爱的迷彩服装,冲黄菲傻笑一下,走向冲凉房。
男女其实就这么奇妙,如果还没真正进入那一步,隔阂的感觉不会就此消失。两人似乎都忘了,就在一分钟之前。两人是贴得如此的近,甚至于差点不分彼此,可是就最后这一步没走过,那就有着了天壤之别。
黄菲在回房间时,双眼布满沮丧和失望之色。这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也是第一个能拒绝她诱惑的男人。她的心中隐隐觉得即使和他发生了关系,也不会有好结果,虽然喜欢他,但他好像不是心目中的最佳人选。
她的心很乱,很矛盾。
第一卷 愤怒的冷剑 第二十章 浩菲酒吧
黄菲第二天一大早就叫他朋友程浩,找他在名人高尚住宅区任治安主任的父亲安排冷剑在那儿当保安。
吃完早餐,黄菲就若无其事地扯着冷剑逛街,坐公交车几乎把A市全部逛完,由于冷剑曾经研究过A市的地图,所以冷剑几乎可以把A市所有主要街道都熟识了。
午饭后,黄菲也不管冷剑是否同意,扯着冷剑进时装店,为冷剑拣了两套中高档的西装,花了近2千块,冷剑说没钱坚决不要时,黄菲就说等他有钱再还给她。也不管冷剑大声抗议,强迫冷剑穿上一套,说到富人地区上班不能穿太差。又强拉他进发廊,他的头发已寸多长,理发师为他吹好发型,刮了乱茬茬的胡子。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全新的打扮,全新的形象。穿上崭新的西装,冷剑的人更显得精神抖擞,英气逼人,更加充满一股强悍的男人气味。
黄菲看得连连点头,欣赏万分。
在景点玩时,黄菲突然挽着的冷剑的手,把头靠在冷剑的肩上,整个人腻在冷剑的身上。俊男美女,惹来周围无数羡慕的眼光。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冷剑慌了,想抽出手,黄菲抓的很紧,不放手,并在他耳边轻轻说:“冷大哥,这么多人就不能给我一点儿面子?”
冷剑只好尴尬地任黄菲腻着,愁眉苦脸地陪黄菲玩了一个下午。黄菲一刻也没有放开冷剑的手,玩得很开心。看见冷剑的苦脸,就更加得意忘形,犹如一只快乐的云雀,整天叽叽喳喳地叫过不停,她已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俏脸红扑扑的,娇嫩异常,如一朵刚盛开的红玫瑰。冷剑则被折磨了整个下午,他发现陪美女玩比进行40公里武装越野还要辛苦。
冷剑一个下午说的话不超过十句,黄菲说他很像他的朋友程浩,程浩也是沉默寡言之人。
晚上,冷剑以为苦难要结束,那知黄菲要冷剑陪她去她和程浩合伙开的小酒吧坐坐。理由是,一是谢谢帮忙为他找工作的程浩,二是看看黄龙派和青海帮的人有没有来捣乱。
理由充分,冷剑不得不去。
推开厚厚的玻璃门走进这家叫“浩菲”的酒吧,进了酒吧,在昏暗而柔和的灯光下,冷剑迅速的观察了一下这里。环境还真不错,在装饰上大量采用了近代欧洲多桅海船上的诸如罗盘、铁锚、弯刀、短铳等物的仿制品,整体设计上突出了水手的那种豪放、狂野的风格,颇有点十七世纪欧洲大航海时代的味道,在每张桌子的上面还都放有一支高脚杯,里面有一些水,水的上面漂浮着造型别致的小蜡烛,人们围着闪烁的烛光热烈的聊天、喝酒,到也有些情调。要不是中间有个大舞池,屋顶上悬挂着各种灯具,还真看不出这里也能蹦迪。
虽然离蹦迪时间还早,但是酒吧里已经快坐满了,多数来玩的人看穿着应该是高校的学生,不少人还戴着眼镜,桌上的酒水和果品也都比较简单,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香水、啤酒的麦芽香和烟草的混合气息。
黄菲引着冷剑向只坐着一个大男孩的桌子走去,指着冷剑对那个大男孩说:“这就是救了我两次的冷剑大哥。”又指着程浩,黄菲笑着对冷剑说:“这就是我的合作伙伴程浩。冷大哥,你别看程浩单薄,他可是电脑天才,黑客技术排世界前列。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攻克世界上大部分国家的政府机构和银行网络,他还在读研究生。”
黄菲刚介绍完,就被其他几张桌的客人叫去,黄菲对冷剑道声抱歉,就过去招呼客人。
程浩是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很白净,很斯文,很有内涵。个儿高挑,身子显得单薄。头发很长,如女孩一样批肩,这令冷剑很看不惯。面容瘦削,下颌尖尖,最突出的是眼睛很亮,有点冷漠,很深邃,像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这绝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
冷剑不觉对程浩多看几眼,他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智商应该很高很高。
程浩站起来和冷剑握握手,程浩的手指很修长,没有留手指甲。他招个服务员过来点道:“来两支长城干红,一打青岛啤,一袋苞米花、一个什锦果盘、一份腰果、一份瓜子、一份无花果、一份牛肉干,冷大哥,你看看还来点什么?”
冷剑对此一窍不通,摇头说:“够了。”
程浩多谢了几句冷剑两次救黄菲的客气话,冷剑答了两次应该。他们就沉默是金,都不说话了,气氛有点冷场。
黄菲对每张桌子的客人都热情打招呼,所到之处,欢声笑语。都引来男孩阵阵口哨和怪叫,都动手灌黄菲喝啤酒,黄菲接过,和他们一饮而尽,还连敬他们三杯,掀起阵阵高潮。他们都不让黄菲走,黄菲不知道说句什么,这些男孩就乖乖地坐下。
黄菲拿起咪头,甜甜地说:“今晚,小菲我很高兴,除了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浩菲酒吧之外,还有二位特殊的客人,一位是冷剑大哥,他在一个月内,曾经救我两次,使我免遭歹人之手,给予我第二次生命。另一位是我的合伙人,程浩先生,他默默支持和照顾我,给了我事业。值今晚喜庆之际,我斗胆代表程浩哥哥宣布一则好消息,就是今晚的消费全部8折。”
现场的都是年轻人,闻言欢呼声骤起,又掀起一阵高潮。
这时的黄菲不再是忧郁、弱小的黄菲,而像一朵出色的交际花。
冷剑和这种场合格格不入,皱皱眉头,看看程浩。程浩的目光随着黄菲转,只有在看黄菲的时候,他的目光才不再冷漠,而是充满炽热的爱火花。
冷剑虽然不懂爱情,但也知道程浩深深地爱上黄菲。
“我为两位亲爱的哥哥献上一首我心中的歌——《我只在乎你》”
随着优美抒情的旋律响起,黄菲清脆如黄鹂鸟的歌声环绕在酒吧的每个角落。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黄菲的声音甜美,略带伤感,唱到情浓时还带有哭腔,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笼罩着厚厚的迷雾,望着冷剑这桌。最后,两颗晶莹如珍珠的泪滴缓缓地流下娇嫩的脸庞,就像盛开着一朵艳丽而凄美的百合花。此时的她显得那么柔弱,那么楚楚动人,瞧得人的心也情不自禁的刺痛起来。
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程浩的眼睛湿润起来,站起来拼命鼓掌,声嘶力竭的为黄菲呐喊。
全场只有冷剑明白这首歌她是为谁而唱,她那甘甜的露水滋润不了他干涸的心田,他的心早就死了,在二年前女朋友执行任务牺牲时就心灰意冷,在被开除军籍时,他的心彻底死了。他不值得黄菲去爱,他根本不敢爱别人,也根本不敢接受别人对他的爱。他的双手沾满了血腥的鲜血,虽然是敌人的鲜血,但他的血腥味会玷污、摧残娇嫩的花朵的。他认为他自己只是一具只有生命意识,没有生命情感的躯体。
“下面我请我生命中的最重要的两位大哥分别陪我合唱一首歌,然后再陪每一桌合唱一首,大家说好吗?”
“好啊!”观众疯叫起来。
“下面先有请冷剑冷大哥。”
冷剑不喜欢喝酒,他认为酒精会损害灵敏的神经中枢,会使他的反应迟钝。他晃着酒杯中殷红发液体,没有听到黄菲的话。那如同血一般红的液体让他又一次不由自主地陷入了那些噩梦般的记忆里。红色的血,红色的视野,枪准星的每一次颤动,便会带出一朵凄厉盛开的死亡之花。
他不属于这些年轻人的世界,他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萧索,那么的冷峭。
当黄菲柔滑的小手拉他右手时,他才心生警兆,条件反射地右手一把抓住黄菲的手,猛向怀里一拉,左手就要掐向黄菲的咽喉。猛觉得右手触手处娇嫩润滑,眼角的余光瞥到黄菲充满关切的眼神,听到黄菲痛楚的娇呼时,他才清醒过来,右手马上松开,一具香喷喷的娇躯在他的力量下,猛地扑向他的怀抱,左手只能改掐为抱,把一具喷香而柔软若棉的胴体狠狠地抱在怀里。
场外的人以为冷剑在众目睽睽下,和黄菲表演亲密动作。现场顿时响起海潮般的尖叫声,叫好声,口哨声。当然还有不少嫉妒的眼光,冷剑在昏暗嘈杂的情况下,仍能感到一束束割人的目光从四周狠狠地射来,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现在冷剑就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第一卷 愤怒的冷剑 第二十一章 电脑高手
冷剑回头看看程浩,这个年轻人的表现又出乎他意料,程浩的目光保持冷澈,看黄菲的眼神还是那么炽热,但对冷剑却没有嫉妒之情。
黄菲在冷剑耳边吐气如兰,贴着他的耳朵轻轻问:“冷大哥,你没事吧?”黄菲亲热的举动当然又引来尖叫声。
冷剑尴尬的推开黄菲,幽暗嘈杂的环境让他的警觉降低很多,如果是有危险,他现在死定了,他暗中发誓,以后即使在歌厅,也要保持绝对的清醒和警觉。
冷剑知道自己手的力量,刚才肯定弄痛了黄菲,顾不得其他人的目光,问:“很疼吗?”
黄菲摇摇头,冷剑不好意思抓他的柔荑看,便问黄菲拉他干什么。
当黄菲娇俏地向他扮个鬼脸,说叫他和她合唱歌曲时,冷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现代的情歌他可不会唱。
黄菲娇嗲地问现场观众放不放过冷剑,人们当然轰然说不放过。
冷剑无奈,只好对黄菲说,情歌合唱他真的不会唱,只会唱军歌。要情歌对唱,叫黄菲找程浩。
黄菲无奈,只能退而求次之。冷剑唱的是在他离开军营时,战友为他送行唱的《梦驼铃》。
在柔和的灯光下,冷剑站立如铁杆,面容冷酷,棱角分明,犹如刀刻。剑眉入鬓,虎目含威,彪悍的身躯如猎豹,柔和的灯光也不能掩盖他身上隐约散射出萧杀之气。举手投足,刚劲有力,虎虎生威,迸发出慑人的气魄,充满军人的风范。
现场的少女那曾见过如此伟岸的男子汉,如此气势逼人的大丈夫?冷剑还没开唱,娇呼声就四起,不逊色追星场面。
黄菲脸上更是露出比鲜花还要灿烂的笑容。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茫茫,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
冷剑的声音混厚,苍劲,有力,中气十足,将歌曲中军人的气概演绎的淋漓尽致。冷剑不是不会唱歌,而是不会唱流行曲罢了。
少女粉丝又是娇呼连连,大呼过瘾。有一个年约16、7岁的少女冲上来,掂起脚跟,在冷剑钢铁般的脸上“波”的亲了一口,留下一个红红的唇印。
冷剑呆了,懵了,一脸茫然,呆站在那儿如木偶。众人见冷剑的傻样子,笑的更狂。
最疯狂的时刻是蹦迪了,音乐响起,疯狂的刺耳的不知道应该叫音乐还是噪声的东西立刻冲进了冷剑的耳内,让他不由得紧皱眉头。
以前也听说过D厅里是如何的疯狂和混乱,不过那只是听说,如今真真切切地见到了,才觉得这句话真是一点都不掺假。歇斯底里的重金属音乐、昏暗的闪烁不停的灯光,还有那在宽大的叫做舞池的场子里不住扭动肢体的疯狂的人群。男男女女、女女男男,都随着那音乐疯狂地扭动着、摇晃着,似乎在借此宣泄年轻过剩的精力一般。
黄菲叫冷剑跳舞时,冷剑坚决地摇头,怎知程浩也不去跳。
黄菲面对着冷剑和程浩跳着,她半眯着双眼蕴涵着一种难以琢磨的笑意注视着他们,比她正常看人时的那种媚惑更加诱人,她的舞跳的也比刚才更加的大胆、疯狂,只见她双手举过头顶,突显出傲人的双峰和那盈盈一握的细腰,伴随着音乐有节奏的扭动着。
如果说舞蹈是一种肢体语言的话,那么她现在跳的这种舞就传达了一种诱惑的信息。这种动作以前冷剑偶然有一次在香港的卫视中文台播出的MTV中见美国性感歌后麦当娜跳过,当时他就感觉里面蕴藏着性挑逗的信息,怎么黄菲也这么跳呢?可能是自己太落伍了,大概现在迪斯科就流行这么跳吧!
舞池中的黄菲不再是忧郁美丽的小天鹅,而是魅力四射的妖艳舞姬。冷剑觉得黄菲有两张脸孔,忧郁和狂野的脸孔,她是忧郁和狂野两种矛盾物质的揉合体。
这些混乱的气氛令冷剑莫名其妙地紧张,他想,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孤独地存在着,永远一个人沉默地呆着,或生存、或爆发、或走向那宿命的终点。因为,每当到一个地方,每当自己与其他人呆在一起的时候,似乎都会因为自己的存在而使原本应该开心、轻松的氛围荡然无存,变得沉闷而又凝重。
他不想扫黄菲的兴,就独自一人走出浩菲酒吧,远离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
冷剑沿着大街慢慢向公园方向走去,忽然感觉身后有个人跟着他,是没有任何威胁性的人跟着他。
停步,回头,愕然。
他看到是一双明亮而带冷漠的眼睛,程浩特有的眼睛。
程浩和冷剑并肩缓行,长久无语。
冷剑忽然发觉程浩和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沉默,冷漠,镇定。如果程浩当兵,肯定和他是同一类人。
“我看出黄菲很喜欢你。”程浩首先打破宁静,略带嘶哑的声音却没有酸味,真是特别的男孩。
“我不适合她。”冷剑简短地回答。
“我能看出来,她也不适合你。”
冷剑惊愕地望望这个和他年龄不相称的睿智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的智商的确高,目光很毒,怪不得能成为黑客榜首。程浩和弟弟冷睿有相似之处,就是智商都很高,只不过,冷睿的长处是推理,而不是电脑,冷睿很阳光,不冷漠。
“你很爱她。”冷剑道。
“是,我很爱她,可以为她奉献我的一切。但她只是感激我,不爱我。我相信不久之后,她就会离开我,展开翅膀去远方觅食。”
程浩见冷剑疑惑的目光,接着说下去,“我没有支持她攀登目标的资金,没有托起她翅膀远飞的能力。你也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她虽然很喜欢你,但绝不会因爱上你而嫁给你。”
这些深奥的问题冷剑当然说不出,更加想不到,对于感情他是弱者。
“她喜欢你,可能因为你救了她,可能因为你特殊的气质,也可能因为你曾经拒绝过她。你如果拒绝过她,她就更加喜欢你。”
“为什么?”冷剑听得头点疼了,他从不想这些对他来说很无聊的东西。
“她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女孩,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她越想得到。她是一个表面柔弱,内心刚烈的女孩,可惜的是,她的野心太大了点。”
“什么野心?”
“金钱,荣誉,地位。”程浩长吁一口气,“我送这个小酒吧给她,已经是我最大的能耐。她认为够火候时,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我的。”
冷剑不想问程浩为什么这么傻,为一个女人付出这么多,他不想刺激这个年轻人的心。
那知程浩像看穿冷剑的内心一样,笑着说:“你是不是认为我不值得?”
冷剑没有回答,程浩说:“我只管爱她,我为她付出,看她开心我就开心。她爱不爱我是她的事,我管不着。今晚听到她说我是她生命中的一个重要的男人,我就认为我的付出已经得到丰硕的收获。”
冷剑对程浩的怪论,头终于感到又大又疼。这些事他根本不去想,也不想听。
程浩也好像看透冷剑的内心世界,淡然一笑,说:“你是个冷血,镇定,残酷,机智的男人,谁成为你的敌人,谁就一生也不能睡个安稳觉。但你又是个有爱心的男人,你疾恶如仇,锄强扶弱,从你经常帮助弱小就知道,有古代大侠的风范。你可以为正义,可以为朋友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辞。”
冷剑对程浩刮目相看,想不到只和这个年轻短短接触,就对冷剑人性看得这么透彻,甚至比冷剑对自己的了解也不及他,他完全相信程浩对黄菲的评价。
“我们做个朋友,怎样?”程浩向冷剑伸出手。
冷剑紧紧我住程浩的手说:“你是我离开军营后第一个朋友。”然后感叹,“你不当兵,真是国家的损失。”
“只要冷大哥能回军营,我就当兵。”
“此话当真?”说完这话,冷剑的脸暗淡下来。
“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程浩看见冷剑暗淡的脸,又笑着说:“冷大哥,你放心,你天生就是做军人的料,以后你有机会做将军的,耐心点。前途光明,道路曲折嘛。黄菲不选择你,将来她会后悔莫及的。”
冷剑还是感激程浩安慰的话,程浩留下手机号码给冷剑,并说这个手机号码永远为冷剑留着。
两个冷漠的人居然谈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回到“浩菲”酒吧时已经12点多了。
酒吧里的一切,让他们吃了一大惊。几部警车在亮着警灯,十多个警察在出出进进。
程浩和冷剑亮名身份,走进酒吧,里面一片狼藉,所有设备,台凳,玻璃,酒和杯,全部被砸得粉碎,黄菲正在呜呜地哭。
看见他们进来,黄菲如飞燕一样扑进冷剑的怀抱,紧紧的抱着冷剑在嚎哭。冷剑尴尬的望向程浩,程浩耸耸肩,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苦笑。
“黑恶势力,终究有一天我要铲除你们。”冷剑暗暗发誓。
第一卷 愤怒的冷剑 第二十二章 认识王伟豪
在名人住宅区做保安的工资很高,月薪3000块。
名人住宅区就是牛,一栋栋的全是豪华的别墅,主人非富即贵,都是政要商贾。只要其中一人跺跺脚,A市都会震三震。
穿的保安服装也牛,高级的布料,精细的手工,穿在身上比硬梆梆的军服舒服许多,但冷剑还是喜欢穿军服。
冷剑对制服有特殊的感情,虽然是保安服装,他也满怀喜悦地穿着。
有的人真的是天生做军人的料,冷剑一穿上制服,整个人的气质就为之一变。笔挺的制服,伴随冷剑刚劲有力,棱角分明的标准军事动作,冷剑的身上自然而然地迸发出军人才有的特殊气质,摄魂夺魄。
冷剑的新同事,爱说话的大眼连声夸赞,说好像保安制服是为冷剑量身定做似的,原来穿保安服装也会这么酷的,他以前穿在身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
冷剑精神爽朗地笔挺地站在保安岗前,纹丝不动。伟岸的身躯,逼人的气势,标准的军人站姿,犹如一尊威武的雕像屹立在那儿,引来出出进进的娇俏的白领不少灼热的眼光。
大眼说保安不是军人,不用这么标准,在保安亭里坐吧。但大眼又怎会知道冷剑内心的喜悦?冷剑找回做军人的感觉,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仍然屹立不动,不言不语。
大眼只能苦笑,随冷剑这个怪物自找苦吃。
冷剑站着,不禁想起黄菲,黄菲真如程浩所说一样,小酒吧被毁,她就毫不犹豫地离开程浩。当问冷剑跟不跟她一起到G省发展时,冷剑摇摇头,黄菲的眼神暗淡下来,用她忧郁的大眼睛盯了冷剑一会儿,突然踮起脚跟,在冷剑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又在程浩的脸上轻轻亲一口,就毅然转身,乘上南下去G省的列车,直奔G省,绝没有女人的一点儿拖泥带水。
冷剑心想,黄菲如果是男儿身,肯定不是出人头地,就是入狱残度余生。
一声响亮地喇叭声把冷剑从回忆的海洋里扯出来,原来有一台宝马车要进小区。
冷剑回头看看,大概大眼认为冷剑这么忠于职守,早不知溜到哪儿去了。
冷剑走上前,以为是来访者,敲敲司机的窗门,想把一张出入卡给司机。
司机打开窗,开口就骂:“你这个他妈的混蛋,还不拉杆?”
冷剑最看不习惯的就是这种有钱人,他一言不发地将卡塞给司机。
“你他妈的吃昏了,我是住这儿的,还不快拉杆?”司机开口又是“他妈的”。
原来是住户,但住户有出入的电脑卡,只要一刷卡,杆就会拉起。
“刷卡。”冷剑冷冷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开。
“他妈的,你反了你。老子就不刷卡,就是要你这种贱人拉杆,怎的?你再不拉,明天就炒了你。”司机跳下车,暴跳如雷地指着冷剑骂。
冷剑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如狗般窜上跳下的男人的丑陋表演。
司机见冷剑对他不理不睬,更暴怒,抡掌就向冷剑脸扫过去。
冷剑不想和他一般见识,轻轻躲过。
这时从宝马车走下二个人,其中一个40多岁年纪,一身得体的西装。身材高大魁梧,身高超过180CM,头有点光,头发梳得发亮。挺着个“将军肚”,满脸彪悍之色,很有气派,是一个颐指气使惯的人物。另一人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白净斯文,隐隐然有股军人的影子,但目光阴鸷,一看就知道凶狠之人。
气派的人威严地说了句:“丧仔,什么回事?”
那个叫丧仔的一见那人,马上鞠身弯腰道:“王董,不好意思,打扰到你,都是这个贱货惹的祸,我叫这里的物业管理炒了他。”
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嘴脸,冷剑看了直恶心。
那个叫王董的走过来,喝退那个丧仔,满脸笑容地对冷剑说:“刚退伍?我也当过兵,一看就知道你是从部队出来的,你特有的军人气质是模仿不来的。”
冷剑听王董说当过兵,马上就有点好感,点点头。
“我以前怎没见过你?你是今天才上班的?”冷剑又点点头。
“我就喜欢当兵的,跟我干,怎样?”看来王董是个快人快语之人,符合冷剑的性格。
冷剑想了一下,说:“既然你当过兵,我也说话爽快,我就说你一句,等你手下的素质高点,你的邀请我会考虑考虑。”
丧仔暴怒,王董愕然,继而哈哈大笑,道:“好,有性格,有性格,我喜欢。”王董说着,走上前用力拍拍冷剑的肩膀,说:“你叫什么名字?”
“冷剑。”
“名如其人,好名字。”王董说,“等我忙完这件麻烦事,就诚心邀请你,有什么困难之事,可以打电话给我,在A市没有我办不了的事。许昆,把我的名片给这冷兄弟一张,不管我以后在不在,冷兄弟求的事你们一定要尽力办。”
“是,王董。”那个中等身材的叫许昆的人把二张名片塞到冷剑手上,也拍拍冷剑的肩膀说,“冷先生,我的名片也在,有什么事,请先打电话给我,我处理不了,才麻烦王董。”
王董走回车时,他寒着脸对叫丧仔的说:“叫你待人有礼貌,不要猖狂张扬,你就不听,下次再这样蛮横无理,你就给我滚蛋。退车回去,刷卡。”
这个不像董事长的王董是个人物,他给冷剑留下深刻的印象。
大眼刚回来,见到王董拍冷剑肩膀情况,瞪着冷剑道:“你和王董这么熟,为什么还做保安?你跟着他就吃香喝辣,金钱、美女、房子、车子什么都很快就会有。”
“王董是谁?”
大眼像看怪物一样瞪着冷剑,大声说:“王董你也不知道?他就是华美集团王伟豪董事长,A市最大的企业家,最大的煤矿主,最大的纳税户,最大的慈善家。”
大眼用了四个“最大”来评价王伟豪,这是冷剑第三次听到王伟豪的名字。他拿起名片看看,塑金的名片只写着:“华美实业有限公司王伟豪,电话号码13……”名片上面的内容很简洁,连头衔都没有,不像有的人的名片真的很“长”,什么长什么长,一大串。
大眼还在说:“王董黑白两道通杀,在黑道上,他说的话比公安局长的话还牛B,在白道上,他说的话比组织部长、甚至市长的话还顶用。”
显赫的地位,低调的行为,王伟豪确实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这是冷剑对王伟豪的评价。
以后,冷剑也见过王伟豪几次,像为了印证冷剑的想法似的,司机丧仔被换掉,为他开车的是许昆。他的车经过的时候,都摇下车窗,和冷剑打招呼,只是,他的脸色一次比一次凝重,眉头一次比一次皱得紧,像隐藏着什么为难的事。
过了十几天,冷剑从大眼的嘴里听到一系列的大消息。安全监督局局长,副市长被双规,最爆炸性的新闻是,王伟豪被刑事拘留,说这些官员的倒台应该和王伟豪有关。
这些震撼的消息冷剑没有去关注,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用不着他去关心这些大事,他只是为王伟豪感到可惜。
冷剑无聊地在这些豪华别墅里巡逻,不远处有一个美丽的少妇拉着一条宠物狗在溜狗,这宠物狗和可爱,但冷剑不知道是什么狗。
这只可爱的小狗突然在一尘不染的走道上拉了一泡尿和一堆屎,少妇竟然视而不见,拉起小狗就想走,素质居然这么低。
冷剑忍不住上前提醒,少妇恶狠狠地看着冷剑,突然掏出一张50块丢在地上,撇撇嘴,不屑地说:“多管闲事,可恶的乡巴佬,你把这里扫干净,这50块钱就是你的,让你攒点外快,乡巴佬。”
冷剑冷冷地注视着徒有美丽外表的少妇,既不说话,也没有行动。
“死乡巴佬,看什么看,看到美女就眼瞪瞪,还不快扫,死乡巴佬。”
冷剑冷冷地说:“我是保安,不是清洁工人。”
“哦,臭乡巴佬还给我摆架子?保安和清洁工都是下等人。50块是你一天的工资啦,照顾你啦,谢谢也不说句,臭乡巴佬。”
这个少妇开口闭口就是乡巴佬,好像她是什么高贵的人种似的。
少妇看见冷剑弯下腰,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不过她的笑容很快就凝结。
原来冷剑用50块去擦拭地上的狗屎,边擦拭边冷冷地说:“狗是畜生,所以会乱拉屎尿,有的人比畜生还不如,乱丢垃圾,还在乱吠乱叫。”
冷剑把那堆狗屎包起来,丢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他从身上拿出一张100块的,用百元大钞擦拭地上的狗尿,还是冷冷道:“这些百元的垃圾我也有,只不过越垃圾的人,身上这种垃圾就越多。”
美丽少妇气得脸都绿了,混身发抖,话也说不出。过了好一会儿,才指着冷剑声嘶力竭地吼:“你……你今天……就得给我滚蛋。呜呜……”
冷剑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说这种尖酸刻薄的话,他就是看不习惯有点钱,有点权,尾巴就翘上天的人的嘴脸。
冷剑默默回到自己的寝室,打理好自己并不多的行李。
大眼奇怪地问冷剑干什么,冷剑说要炒名人住宅区的鱿鱼。
大眼问发生什么事,冷剑把事简略地说一遍,大眼击掌叫好,但又说冷剑因此丢份好工不值得。
冷剑苦涩地说他受不了这里的人的嚣张气焰。
大眼叹口气说:“谁叫我们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冷剑道:“人穷志不能穷。”
大眼无奈地说:“志气不能不穷,我还要养家活儿呢。”
冷剑无语。
程浩的父亲很无奈地看着冷剑,利用手中的特权,帮了冷剑最后一把。说冷剑还没有到合同期,提前解聘,公司多赔偿冷剑三个月工资,加起工作十来天的工资,冷剑模模糊糊就拿了一万多块钱。
冷剑失业了,他拿着只工作十来天,就有一万多块的工资,想起很多民工起早摸黑还不能填饱肚子,慨叹世道的不公平。
第一卷 愤怒的冷剑 第二十三章 星光娱乐场
冷剑失业了,他无聊地荡在A市的大街上,不知道要干什么。看到公共气车经过,他猛然醒悟该去看看曾老爹一家人了。
想到曾老爹这好人,冷剑的心温暖了。
那些朴实的搬运工人,看见冷剑穿着崭新的西装来,马上拉着冷剑的手,叫冷剑快点到城东派出所救曾老爹。
冷剑忙问发生什么回事,工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把经过告诉冷剑。原来此事和冷剑有关。救张菲那天晚上,冷剑狂殴4名歹徒,下手很重,四名歹徒全部重伤住院,并且落下终身残废的下场。
派出所以曾老爹知情不报和曾经包庇冷剑为名,对曾老爹一家人实行治安拘留,城东的城监大队以影响市容为由,把曾老爹的所有家当没收充公。
冷剑不能亲自去派出所和城监大队,在这个都市,他只有程浩一个朋友,于是他打电话给程浩,叫程浩去派出所赎人,去城监大队赎物。
冷剑在派出所门口等了大半天,程浩才走出来,摊手摇头说警方不放人,说曾老爹是恶性案件的参与者,属于刑事拘留,已经移交刑警支队,看押在看守所,放人的希望很渺茫。
到城监大队的遭遇也大同小异。
程浩问冷剑事情的前因后果,程浩听完冷剑简短的说明之后,一席话提醒了冷剑,他说:“这件简单的案件要到支队处理,肯定有黑幕,警方和黄龙派肯定有猫腻,你找背景大的人来处理吧,我这无权无势的小市民绝对没有办法。”
冷剑痛心,无奈,愤怒,内疚,曾老爹一家的遭遇是因为他而起,他不能袖手旁观。但他无权无势,只是这个黑暗都市的一个毫不起眼的一滴小水珠。
冷剑又一次觉得自己是不祥之人,谁和他有接触,谁就倒霉。冷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程浩,叫程浩以后离他远点,程浩只是摇摇头,说冷大哥怎么迷信了,这都是社会造成的。
这个都市怎么啦,教训了歹徒,目击者却变成参与者,即使参与了,也是救人,难道错了,要进行刑事拘留?难道真如程浩所说的一样,社会太……?这和冷剑从小受到的教育和在军队受到的教育相悖,冷剑不想相信,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在这个黑色的都市,冷剑不能不选择相信迷信。
冷剑无助地,彷徨地游荡在这个非常不公平的都市的街道上。冷剑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用,恨自己除了战斗杀人就什么也不会。
已经傍晚了,冷剑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冷剑在斑马线横穿街道时,一辆宝马车飞快地擦过冷剑的身旁,宝马的主人马上停车怒骂冷剑,虽然冷剑在斑马线横穿马路没有错,错的是车主,但谁叫开宝马的人牛呢?
冷剑看到宝马车,头脑灵光一闪,想到救曾老爹的唯一办法,对那个怒骂他的“宝马”也没有在意,没有生气。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了,他每次都生气,只能把自己活活憋死。
王伟豪被捕,他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许昆身上。
难得许昆还记得冷剑的名字,在听完冷剑简短的陈述后,沉吟一下,说:“这件应该好办,只是我很忙,你来星光娱乐场三楼等等我,晚上我给你消息。”
星光娱乐场坐落在城东派出所不远处,一栋9层的大楼气势宏伟,集悠闲娱乐一体。
一二层为歌厅K房,三四层为饮食业,五六层为桑拿沐足,七八层为旅业,第九层为星光娱乐场办公室和员工的宿舍。
冷剑刚走上三楼,就有一个穿着旗袍的美艳少女迎上来。她的旗袍衩口开到大腿跟部,修长雪白滚圆的大腿一览无余,高耸的胸部随着她的走动一颤一颤的。
星光娱乐公司看来很牛,迎宾小姐也这么漂亮。
迎宾小姐迎上来,娇滴滴地说:“你就是冷先生吧,许经理吩咐要好好招待你,要你在这儿等他。”看来许昆将冷剑的外形特点向迎宾小姐说了。
迎宾小姐把冷剑引到一间包厢,又问冷剑吃饭没有。冷剑摇头,迎宾小姐问冷剑吃什么菜,冷剑对吃穿很随便,就说随便吧。迎宾小姐听了微微笑笑,幽雅地转身走出去。
不久,四道精美的菜,(冷剑也不知道什么菜)端上来,迎宾小姐还拿一瓶XO洋酒上来。
冷剑和黄伟豪,许昆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绝没有深交,就冲许昆接待自己这一点,无论许昆能否帮忙,冷剑都会很感激他们。
冷剑狼吞虎咽地吃饭,二口就将小小的饭碗里盛的饭倒在嘴里,麻烦了服务小姐添了五碗饭。他不管菜的味道好坏,就是往嘴里塞。风卷残云,不一会儿,六碗饭,四道菜就没有了,冷剑也饱了。
这个很有特殊气质的年轻人,好像刚从监狱出来似的。迎宾小姐大概从来没有见过吃相这么难看的男人,也吃这么多的男人,眼睛瞪得大大,张着樱桃小嘴合不拢。
冷剑尴尬地对迎宾小姐笑笑,迎宾小姐反应过来,马上恢复职业的笑容,甜甜地说:“冷先生,喝酒吧。”
冷剑喝一斤多的二锅头肯定没事,但他从不喜欢喝酒,喝了酒会影响他的反应。
“许经理可能晚点才能回来,我们一边喝酒一边听歌吧。”迎宾小姐也不管冷剑是否同意,就把酒开了,打开大屏幕电视,放起MTV。
冷剑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言之人,他明白,在他面对不熟识的人,不熟识的环境,不论多热闹的场面,只要有他在,肯定会闹冷场,弄个不欢而散。
迎宾小姐是个风月高手,但面对如冰山般冷冰冰的冷剑,施展她混身解数,也徒呼耐何,无法可施,又不敢随便离开,只能陪冷剑默默喝酒。
不知不觉,一瓶XO大半下了迎宾小姐的肚子,凄怨缠绵的和乱七八糟的流行歌听得冷剑的耳朵也起茧了。
冷剑看到迎宾小姐红彤彤的俏脸和郁闷的表情,他也不想让美女陪他受罪,就叫她离开。迎宾小姐没有许总的吩咐怎敢随便离开,只能坚决地摇头。
冷剑也看出迎宾小姐不敢随便离开,看来这里的制度很严格。于是对她说:“我去迪厅,许总回来,请叫我。”
迎宾小姐脸上露出如释重负之感。
推开厚厚的玻璃门,走进一楼的D厅,那疯狂的刺耳的不知道应该叫音乐还是噪声的东西立刻冲进了冷剑的耳内,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歇斯底里的重金属音乐、昏暗的闪烁不停的灯光,还有那在宽大的叫做舞池的场子里不住扭动肢体的疯狂的人群。男男女女、女女男男,都随着那音乐疯狂地扭动着、摇晃着,似乎在借此宣泄年轻过剩的精力一般。
冷剑很不明白,在这种场合玩有什么乐趣?活受罪罢了。
冷剑摇摇头,刚想离开,突然玻璃噼哩啪啦破碎的声音,呼喝怒骂声,透过重重的音乐,钻入冷剑的耳朵。
D厅是最多事发生的,不是喝酒多了发泄,就是争风吃醋而打架。冷剑又摇摇头,准备离开。
这时候D厅的大灯亮了,音乐停了。冷剑一看,共20多人在闹事,十一二人人手拿棒球棍,另十多人手拿铁棍,看来是两帮人,是有备而来闹事的,不是喝多闹事。
只听一个长发和一个光头的在嚷嚷:“我们青海帮,黄龙派是看得起你星光,才来这里消费,你们是什么服务态度,叫经理许昆出来,向我们磕头赔礼道歉,否则砸了星光。”
其余的人马上大喊“砸了星光!”长头发的是拿球棒的头儿,而光头就是拿铁棍那帮人的头儿。
清醒人都明白黑社会在斗殴,轰的一声散了。还有一些大概是喝多了,或是磕了药丸,还在一边摇头,一边看。
第一卷 愤怒的冷剑 第二十四章 拳打恶霸
星光的服务小姐全部尖叫着隐藏起来,星光的八个保安拿着警棍颤颤兢兢,但职责所在,不能不上前制止。一个像保安队长的走上前,刚想喝问,长发的球棒就狠狠地砸下来,保安队长马上血流满脸地倒下去。
长发和光头刚想招呼手下的人狠狠地砸,“住手!”一声暴喝震慑全场。
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冷剑,听到是青海帮和黄龙派在闹事之后,不论是为黄菲、程浩出气或是为许昆,他不能不出手。
长发,光头他们惊愕,怎么还会有人敢强出头,他们已摸清星光的保安人手才来的。
王伟豪在的时候,谁敢在星光闹事?所以星光的保安人数决不会多。这次,来的都是两派人中好打之人,都是打架成精,经验丰富,心狠手辣之徒。
冷剑自从离开军营就没有什么事顺心过,遇到的不是黑社会恃强凌弱,就是像名人住宅区的少妇一样,恃权钱欺侮人,冷剑的心里早憋了一肚子的怨气。
面对这些社会的人渣,冷剑的心热了,血沸腾了,手痒了。
冷剑脚踏八丁,握紧铁拳,身体的肌肉绷紧,进入了临战状态。身体自然而然迸射出凌厉的杀气,只有杀人无数才有如此强烈的杀气。
场上的所有人,感觉D厅中忽然间有了一座冰山,冰山激射出的冷气,竟比中央空调的冷气还要强,还要猛,如钱塘江的潮涨,一波接一波地向他们狂涌过来,胆小的人已冷得牙齿在“嘚嘚”响。
他们的心中狂呼,这个左脸上有疤痕的年轻人还是人吗?他只是赤手空拳在D厅中那么随便一站,气势竟然比20多个手拿棍棒、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还要强烈。
这种气势竟然能震鬼慑神,天地为之失色。
静!
静!
静!
可怕的寂静,难堪的静寂,连磕了摇头丸的家伙居然也静了下来。
“咣啷!”不知谁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手中的玻璃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犹如遥远天际传来的仙韵,唤醒了沉静的人们的心神,把他们硬生生地扯回到现实当中。
长发和光头虽然都心惊胆颤,但他们是头儿,戒备着走上前,问:“请问,这位大哥是星光的人?”
长发问,语言居然很有礼貌,居然没有一点儿凶狠之气,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心怯地问别人。
冷剑摇头。
“那请这位大哥让一让,兄弟和星光有梁子,兄弟处理完之后,就请大哥大吃大喝,以赔打扰大哥D舞之罪。”一向心狠手辣的打架不要命的光头居然也说得这么奴颜婢膝,边上的人包括他们的手下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长发和光头聪明之处,他们的地位是打出来的,他们打架的经验和眼光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他们一眼就看出面前这个人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冷剑身上的杀气他们清楚的很,只有杀人无数才能凝聚得这么强劲,而杀人无数却还能安安全全地屹立在这里,足以证明这个年轻人的搏击技术或杀人手段。
此时的冷剑就像一头发怒,将要则人而噬的恶狮。谁向恶狮挑战,谁就是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所以他们能做这班人的头儿,而这班人只能做他们的手下。
冷剑见他们这么说,也有点意外。俗语说“拳不打笑脸人”,冷剑也不好马上动手。
“赔偿损失,赔礼道歉,就滚。”冷剑的声音的如从幽冥世界传来似的,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的感情色彩。
长发和光头脸上变色,但一来他们人多,人多胆壮;二来这样就给冷剑喝退,以后他们就不用在道上混了。
他们还想说话劝劝冷剑,半围着冷剑的众痞子忍不住了,抢出三名看上去比较壮实的痞子,二话不说,嗷叫着,球棒、铁通夹杂着风声分三个不同的角度抡下,这三人倒是打架老手,攻击角度不错,都是朝冷剑的要害招呼。
冷剑抢上半步,迎着最先近前痞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擒住他的手腕,顺势将他手中的球棒一挡,将抡向他下身的球棒档住,与此同时他身子一侧,让过第三根袭向头部的球棒,扭腕、出腿、夺棒,二秒时间已经放倒两名痞子,一秒时间球棒已经击中想袭击自己头部的痞子。
就三秒,冷剑面前已经倒了三人,这电光火石一刹那,都发生在冷剑身前范围一米之内。对方人多,冷剑下手不会客气,效率极高。
人多胆就肥,又冲出几个不怕死的,铁棍、球棒同时招呼过来。冷剑抡起球棒迎了上去,身体贴住一名痞子,手中球棒抡舞,只听“铛、铛、铛”数声硬物碰击声,夹杂着骨头的断裂声,惨嚎声,攻击上来的几名痞子全部放倒,有骨头被冷剑球棒击断的痞子痛得在地上打滚,惨叫声撕心裂肺,在这浓浓的夜色中格外刺耳。
冷剑决定先发制人,不待他们靠近合围,他就扑向最靠前的长发,球棒闪电般的劈过去,长发身手麻利,身子一侧让过冷剑的雷霆一击,但冷剑已经料到他侧身的位置,抬腿就是一个侧蹬,只听“喀嚓”一声,长发飞出三米开外,被冷剑踹到的肋骨起码断了三根。
冷剑动作毫不停留,算准角度又是一棒攻向侧面包抄的光头,这一棒速度奇快,正中他的肩胛,又是骨头碎裂声响起,被击中的光头痛得闷哼一声,弯下腰去。
四十二秒,只四十二秒,地下就躺着十多个嗷嗷呼痛的大汉,剩下的人满脸恐惧地望着犹如战神般站立在那儿的冷剑,呆了,愣了,傻了,全不敢动了。
“咣啷!”一个人手里的铁棍掉在地上,接着一连串的“咣啷!”声,能站立的青海帮和黄龙派的人,他们手里的棍棒全扔在地上。他们的胆已裂,心已寒,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人现在变成如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鸡。
“小鸡们”可怜巴巴地等冷剑的发落。
“滚!”
“小鸡们”如得特赦令,一窝蜂似的涌向门口。
“慢!”
“小鸡们”犹如中了孙大圣的定身法一样,齐齐收住脚步,定定地立在原地不动,就算老师和父母的话也肯定没有这样的效果。
冷剑冷冷地对他们说:“把他们扶走,并告诉你们老大,再敢来星光捣乱,我拆了你们的总部。”
“小鸡们”连连点头,扶起断臂折腿的兄弟逃出星光娱乐场。
“啪”,“啪”一声清脆的掌声响起,继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一人越众而出,正是许昆,他边鼓掌边说:“王董果然好眼光,铁冷兄弟果然身手不凡。”
许昆引冷剑去包房时,所有人都露出敬畏的目光注视着冷剑,那个叫丧仔的心儿更是乱撞乱响,心里正在后怕。
第一卷 愤怒的冷剑 第二十五章 毒瘤
许昆抱歉地对冷剑说:“因为王董的事,让你久等了,请恕罪。你的事,我接到你的电话马上联系了有关人员,放心,小事情一桩,我已经办好。”跟着有冷笑说:“王董刚进去,跳虱小丑就出来兴风作浪,横行霸道,嘿,有机会收拾他们。”
对许昆的热情相助,冷剑只能说谢谢。
许昆对冷剑的身手赞不绝口,诚邀冷剑加入星光,可以给冷剑做经理,并说如果做的好,可以去总公司。
娱乐场所根本不适合冷剑干,冷剑摇摇头,连忙拉开话题,问王董还好吗?
许昆说:“王董在里面好吃好住,还不错,A市谁人敢不尊重王董?王董进去吃皇家饭,都是翠香小镇发生的事惹出祸。”
冷剑听了心里一惊,他就是翠香小镇事件的主角,忙问许昆为什么。
许昆把一切告诉冷剑,原来王伟豪的煤矿曾经发生矿难事故,一次性死了矿工87人,只上报死亡3人,隐瞒死亡人数84人,王伟豪通过大量的金钱和出动所有的关系,连最硬的后台老板也惊动了,通过幕后老板的强大的关系网和权力,把这起重大的矿难事故隐藏下来。
那知翠香镇事件,造成该市政坛大地震,一批市县腐败官员纷纷下台。最后惊动中央高层,中央开始掀起关闭小型煤矿,三无煤矿的高潮。最后,中央开始注意煤矿事故的根源,掀起重拳打击官煤勾结、警煤勾结的高潮。
冷剑怎么也想不到,就是因为他,就是因为他引起的火,最后导致王伟豪集团的倒闭。而自己以后的生活却跟王伟豪有密切的关系,这是冷剑更想不到的。(中央是有这些行动,是否由冷剑引起,小说之言,请勿与现实挂钩。)
令王伟豪入狱的罪魁祸首的冷剑,现在却要利用王伟豪的势力来解救曾老爹,冷剑的内心一阵苦笑。
许昆再次邀请冷剑在星光娱乐场做经理,冷剑还是推辞。许昆问冷剑是不是嫌弃娱乐场所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冷剑默然点头。
许昆对冷剑说:“我请你欣赏一些节目,不过,到了那儿,冷大哥你要听我指挥。”
推开包房的门,一股混合着香水味与酒精味的气息迎面扑来,与萨克斯悠然的曲调夹杂在一起,配上幽暗的灯光,使整个房间笼罩在了一种叫做小资的情调里。
冷剑皱了皱眉头,他最不喜欢这种感觉,那幽暗的环境令他的神经下意识地进入了紧张状态,那是一种临战的状态。似乎,在这小小的包房内,存在着不为人知的危险。冷剑不情愿地向前挪了一步,立刻便被那股充斥着沉靡分子的气息所包围。
在阴暗的灯光下,八个漂亮妖艳的女孩子被四个男人左拥右抱。一个秃顶、肥矮的男人楼着两女子,右边的女子拿着麦克风举到那肥矮男人的嘴边,让那男人对着咪头在声嘶力竭地干嚎。那歌声似猛鬼厉呼,像恶魔狂嚎,闻之令人寒毛猛竖。左边的女子拿着酒杯,剩着音乐的间隙,把手中猩红的液体喂入他的肥嘴。肥矮男人的双手也没有空着,对身边的两个女子上下其手,引得两个女子在淫荡地笑。
另外三个男人也和那肥矮男人不相伯仲,都搂着两个女子,忙得不亦乐乎。或推“圆球”,或挖“水坑”;嘴啃,舌舔,牙咬;手摸,拧,抓,捏,旋,挖。十八般手艺,二十般花式层出不穷,变幻无方。令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面对如此淫乱的场面,崩泰山于眼前而不变色的冷剑现在彻底傻了,呆了,懵了,这些人还算是人吗?冷剑一阵恶心,胃犹如翻江倒海,强忍着不将胃里的食物吐出来。
冷剑冷冷说声“抱歉”,拉开K房跑到卫生间狂干呕。
冷剑正在难受时,许昆进来,拍拍冷剑的肩膀,把一张纸巾递过去。冷剑接过,擦擦鼻涕,用水洗洗脸,才舒服点。
“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许昆问。
冷剑难过地点点头。
许昆司空见惯,视而不见,面不改色地笑笑说:“这就是某局手握实权的局长。”
自己当兵就是为了保卫这种人渣?冷剑的心乱了,痛了。这就是老百姓的父母官?冷剑不想相信,但眼见为实,不得不信,冷剑的心难受极了。又一阵胸闷,忍不住低头干呕了一会。
“你刚退伍,这种事见惯不怪。”许昆又拍拍冷剑的肩膀,安慰他说。
许昆把冷剑拉出卫生间,说:“我知道你鄙视这种官员,也看不起我们捞偏门的。我们是光明正大的狼,他们是披着羊皮的狼,你认为我们和他们谁更下贱?谁更可怕?谁更祸害百姓?”
冷剑沉默不语,他的心还在剧痛。
“王董和我,从不像天龙公司、青海帮、黄龙派那样欺压老百姓,收保护费什么的。”许昆接着说,“我们只钻官员的空子,政策的空子,光明正大赚国家的钱。赚了国家的钱,我们也会回报社会,为老百姓办实事,这两年,华美集团捐善款还少吗?这叫做取之于国家,还之于民。你指望这帮官员为民办实事,你就指望太阳从西天出来吧。”
许昆说的是实话,冷剑更无言。
“钻官员空子,赚国家钱的勾当,我们不做,其他人也会做。但其他人做了,不一定会汇报社会,善待老百姓。”
许昆说的也是真话,冷剑不能反驳。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如果官员廉政光明,洁身自好,我们又怎会有机会呢?”
许昆的话句句刺在冷剑的心。
“我知道你当兵久了,没有接触社会,这也难怪。现在社会这种状况,连十岁的小孩也懂。”
许昆的话针针到肉。
“冷大哥,跟我们一起干吧,我们携手干一翻事业,也不枉你一身本事。王董很快就会出来,你放心。”
冷剑的内心汹涌澎湃,但也知应允是不妥的,于是摇摇头。
许昆还不死心,继续诱导说:“冷大哥,我知道你很正义,很有义气,你绝对放心,我们决不做欺压老百姓的事。”
冷剑坚定地摇头,说:“青海帮和黄龙派,我铲平,两不欠。”
许昆见冷剑立场坚定,也不再劝了。沉吟片刻,笑了,说:“王董没有看错人,冷大哥是个有情人,不肯领别人半点情。既然冷大哥看不上我们华美集团,也不接受朋友的半点帮忙,那青海帮和黄龙派,就有劳冷大哥了。至于天龙集团,他们还没有对我动手,就先放他们一马。”
青海帮和黄龙派是黑社会组织,铲平他们,冷剑可不会觉得内疚和有什么不妥,这也算为A市人民办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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