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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17011444626

狂龙轰天 (现代)
《热血军魂》 作者:狂龙轰天
作品相关(见文章尾部)
引子 喋血丛林 引子 喋血丛林
第1章热血军人
山高,林厚,草茂。
风轻,气闷,人稀。
在这荒无人烟的神秘大山里,赫然间,竟然有一个汉子出现在丛林里。这汉子三十出头,身高190多CM,身材十分魁梧,挺立在丛林里就像一座铁塔,一只大灰熊,是典型的东北汉子。他的脸涂满迷彩液,脸上还淌着一条条的汗流。他肩扛的军衔是一毛三,是上尉军官。他身穿丛林作战服装,手执中国最新的03式突击步枪,腰插92式手枪,脚穿陆战靴,正满脸紧张地、全神贯注地在丛林里搜索。
上尉军官的脚步很慢,很沉。他慢慢走几步,就停下来,用他锐利的眼神在遮天蔽日的丛林里不住地扫射,不停地搜索,绝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的地方。他不时侧着耳朵,凝神倾听周围的动静,绝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声响。
上尉军官绝对是职业军人,还是丛林作战经验非常丰富的、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
突然,他的九点钟方向传来“沙沙”的响声,就像有人轻轻走过,不小心擦过枝叶一样。
上尉军官的肌肉马上高度绷紧,一股冲天的杀气从他魁梧的身躯里迸射出来。
刹那间,天地一片萧杀。
突然,他弯着腰向九点钟方向狂飙过去,快如就像离弦的箭,动作迅猛、刚健、灵敏,就像一只猎豹,动作灵敏得竟然和他高大硕健的身躯绝不相符。
蓦地,在地下枯草败叶中竟然伸出一只手,在电光石火间竟然抓住上尉军官腾跃在空中的一只脚,用力一掼。
这一只手的力量绝对大得不可忽视,就像上天的大力天神下凡,竟然能把上尉军官挟着冲力的硕大身躯掼倒在地,脸朝上背朝下地倒在地上。
一条黑影从枯草败叶堆中冲天而起,像出膛的炮弹,向倒在地上的上尉军官狠狠地扑过去。
上尉军官临危不惧,两条有力的粗壮大腿凌空使出一招剪刀腿,想把来袭之人剪下来。
腿影漫天,腿风呼啸,上尉军官的腿功竟然如此霸道,如此威猛。
黑影在空中用手挡住上尉军官袭击过来的一腿,竟然在空中借力向一旁翻滚过去。上尉军官另一条扫空的腿狠狠地扫在一根手腕粗的树枝上,树枝竟然“啪”的一声从中折断。
上尉军官的腿竟然像比铁还硬,力度竟然如此之猛,普通人如若身受,不死也残废。
黑影在地上一个翻腾,又向倒在地上的上尉军官猛扑过去,竟然毫不畏惧上尉军官那骇人听闻的搏击功夫。
上尉军官抽出腿上插着格斗军刀,向扑过来的黑影狠狠地刺去。可能心慌,上尉军官竟然没有把军刀从刀鞘里抽出来,就这样连着刀鞘划向黑影。
在白驹过隙间,黑影竟然能用手抓住上尉军官袭击过来的手,顺着来袭力度的方向,在上尉军官的手上用力一扯。借力打力,上尉军官的力度加上黑影的力度,竟然使上尉军官魁梧的身躯凌空一翻滚,变成脸朝下背朝上地倒在地上。借力打力这一招,竟然是中华武术瑰宝——太极拳术。
黑影的动作猛。
猛如恶虎下山!
黑影的动作快。
快如闪电划破穹空!
黑影的动作妙。
妙得登峰造极!
黑影这简单的一抓,一扯,失之毫厘,则会差之千里,拿捏的准确,妙如颠峰,体现了他超群的搏击技术和中华民族深厚的功夫,
黑影骑在上尉军官的背上,双手抱着上尉军官的头,做了个扭脖子的动作。以黑影的身手,上尉军官别说只有一颗脑袋,即使有十颗脑袋也会被黑影人扭断。
上尉军官突然举起手来,声如洪钟地说:“亲爱的冷剑上校冷中队长,我方嘉乐又要投降认输了,快放手,我的脖子可承受不起你老人家的轻轻的一扭。”
黑影跳下上尉军官方嘉乐的背,拍拍方嘉乐肥厚的屁股,说:“方熊子,有进步。”
虽夸奖别人进步,但语气冷冰冰的,没有一丝夸奖人的意思。
说完,这个叫冷剑上校的才站起身,转过脸来。他身高约176CM左右,比方熊子矮了一大截,服装打扮和方熊子一样。也是身穿丛林作战服装,肩扛二毛三肩章(上校军衔),面涂厚厚的迷彩液。
这个冷剑上校虽然比方嘉乐矮一大截,但和方嘉乐站在一起,别人只会关注冷剑,而会忽视高大魁梧的方熊子的存在。
他就那么随便一站,气宇轩昂的伟岸身躯就迸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硝烟味,迸发一股约隐约现的凌厉杀气,只有杀人无数者才能拥有的杀气。
使人绝不能忘怀的是他的眼睛,他的双眸炯炯有神,明亮得如漆黑天宇的启明星,深邃得如宇宙的黑洞,只是眼睛笼罩着一层冰冷的雾,就像覆盖北极的冷雾。冰冷的眼神,让人不敢和他长时间对视。
方大熊子抱怨地说:“全鹰凖特战大队,除了你老人家,搏击技术就数我最好,但在你老人家的光环围绕下,战士们只看见你,看不见我方熊子,真郁闷。”
那个叫冷上校的眼中精光暴闪,寒声说:“军人只佩服强者。”
“真的?呵呵,我也不是妒忌我们英明而敬爱的冷中队长,只是和你对抗总是输,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搏击技术能在全大队排在第二,排在冷领导的下面,我心甘情愿,心悦诚服。”
看不出方大熊子竟然是个爱咬舌头的人,竟然不怕冷若冰霜的上级——冷剑,从中可以看出他们的战友情是多么的深厚。
“又贫嘴。”冷剑的话还是这么冷和简短,原来他对任何人说话都这么冷漠的。
方大熊委屈地说:“冷上校,这次你一人对抗号称搏击能手的我、爆破能手钱忠信、枪械能手郭华德、伪装能手张成富、狙击能手赵明和观察手刘乐友。除了赵明和刘乐友,你就快全歼我们了。你也不留点情面,叫我们回去怎样训练那班猴子?能留在我们鹰凖特战大队的都是各军区的精英,牛气得很呢。”
“你们都是我们大队出类拔萃的精英,战士门都敬佩你们。我现在就去抓赵明和刘乐友这两个小子。”
说完,冷剑就转身消失在丛林中,方嘉乐方大熊子望着这位比他年轻上校背影消失的方向,满是敬佩之色。
军人只佩服强者,冷剑能升级这么快,完全是凭他的真本事打拼出来,他绝没有找任何关系。
刘乐友身材矮小,身高只有165CM左右,批着全身伪装,脸涂满迷彩液。他作为赵明的观察手,本不该离开赵明身边的,但赵明说冷中队长一向沉得住气,如果和冷中队长比赛潜伏的时间长短,他们肯定输。赵明和刘乐友都知道冷剑有一次孤身一人执行猎杀任务,居然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在丛林潜伏了十天十夜,成功地把目标狙杀了。因此赵明和刘乐友商量定下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牺牲刘乐友,引冷剑出现。
突然,刘乐友的身子停顿下来,他的脚下有一根线,一根如果不认真观察绝不能发现的绿色线条横在前面,高度约4公分。一般的陆战靴或丛林靴为了保护脚趾,在前部都装有薄钢片,但这也使脚趾对许多细微接触不再敏感,再加上丛林行军尤其是搜索时,为了避免产生过大的响动而暴露行踪,都是放缓脚步,左脚脚尖冲前,右脚脚尖朝右前,按先脚跟后脚掌的顺序接地前进的。所以,行进时脚掌离地面的高度一般不会超过4公分。
这条鱼线陷阱就是针对穿陆战靴的军人而设,矮小的刘乐友咧开嘴笑笑,小声嘀咕着:“靠,冷上校也太小看我刘乐友了,居然还设置小孩子玩的陷阱让我钻。这种陷阱冷上校你在一年前就对我使用过,现在还想方某上当?在这道鱼线前后方一步左右的位置,冷上校肯定各加了一条用于迷惑敌人的鱼线,高度升到了4公分。”
果然,在这道鱼线前后方一步左右的位置果然有一条也是涂满绿色的鱼线,高度确实是4公分左右。
刘乐友面露不屑的笑容,小心地踏在两条绿色的鱼线中间,然后狠狠地向前跨一大步。
“叮”,一声很轻的、令人绝不会注意的响声响起,就像是脚踏断细线的声音。
刘乐友的耳朵确实灵,反应也无可挑剔的。轻声刚响起,他就双手抱头,身躯马上以一个鱼跃的姿态向前飞滚,希望以此躲开误中的陷阱。
“叮”,他身躯滚动过的地方居然也响起很轻微的、细绳断裂的声音。
“呼,呼,呼”一连串的呼啸声从周围的参天大树响起,一阵箭雨狠狠地把刘乐友包围住。
“啪,啪,啪”刘乐友的身体中了很多暗器——冷箭,幸亏这些冷箭的头都是钝的,没有箭头,否则刘乐友这个现代的职业军人会被这种冷兵器穿成刺猥的样子。
一条身影就从刘乐友的身后不远处的一株大树旁站起来,他披着伪装衣,伪装衣上还有层厚厚枯枝杂草。他已经和周围的环境很完美地溶合在一起,如果他不主动站起来,刘乐友绝对不能发现这个叫冷上校的人。
在不远出的一堆枯叶败草当中,一根乌黑的枪正对着冷剑的方向,一丝笑容已经爬上赵明的脸上,只要冷剑现在现身出树旁,他的手指轻轻一扣,冷剑这位不败的军神的神话就在他的手中破灭。能击败冷剑,可是全大队人共同的奋斗目标。
冷剑现身了,赵明却手足无措,因为冷剑是“飞”出来。
冷剑用力一蹬大树,人如离弦的箭一样飙出来,在空中飞行的过程中,冷剑手中的92式手枪对着赵明潜伏的地点欢快地鸣叫起来,几股烟雾从赵明的藏身处冒出来。
不用说,赵明在对抗演习中“牺牲”了。赵明只好满脸懊悔地从草堆中钻出来。
刘乐友呆住了,愣了好久,才满脸不可思议地说:“冷上校,你设计的陷阱也越来越变态了吧?我居然还中你的圈套。”
赵明也说:“中队长,你是怎发现我的藏身处的,你是怎么发现小刘是诱饵的?”
冷剑笑笑,笑得很浅很浅,如果你不认真看,真的不能发现他在笑。他刚想说话,怀中的电台响了。
冷剑听完总台呼叫,马上命令:“集合,归队。”
这是一座在中国地图上找不到的神秘大山,山上的原始森林保护得很好,碧绿逼人,鲜花怒放。
在丛林里,灿烂的阳光也不能穿透茂密的枝叶,丛林闷热得令人窒息。
在绿树红花的掩映下,居然有一座座毫不起眼的建筑物,建筑物的楼顶居然还罩着绿色的伪装网,和周围的环境很融洽地融为一体,分不清彼此来。因为树林确实太茂密,加上有伪装网,空中无数的军事间谍卫星根本不能拍摄得到,即使你乘坐直升飞机从它的头顶飞过,也不能发现这些建筑物的存在。
在这些神秘的建筑物的大门口,竟然有两个全副武装、气宇轩昂的战士在站岗放哨,而不时进出的人竟然都是身穿丛林作战服装的军人。
不用说,这里驻扎了一支部队。
在这座神秘的无名大山上有神秘的建筑物,在神秘的建筑物里驻扎了一支神秘的部队,这支部队就是在军中赫赫有名的鹰凖特战大队。
在战术训练场,特战大队的战士们像一只只小老虎,匍匐、跃进、翻滚,一连串强悍、刚劲、有力的动作潇洒、利落。
在搏击训练场上,战士门的动作刚猛、凶狠,像一头头的怒狮,在互相撕打、拼杀,好像和他对打的不是如手足般情深的战友,而是敌人,一定要致其于死地的敌人。
战士们每一个迅猛的动作都伴随着一声从心地底迸发出来的怒吼——“杀”,杀声震天,震耳欲聋,汇成一股股热血声浪,直逼苍茫的宆空,惊天神,动鬼魂。
战士门把他们的热血,他们的青春,他们对祖国的忠诚,都通过他们狠辣的动作,通过他们那从心底迸发的怒吼声中激喷出来,最终融会成无悔的热血军魂。
他们笔挺的腰杆支撑起祖国的脊梁,支撑起祖国的明天。祖国能屹立东方不倒,就是因为有无数战士们无悔的热血军魂在支撑着。
突然,直升机特有的轰鸣声掩盖着战士们震天撼地的喊杀声。
武直悬停在训练场的上空,机叶卷起的旋风扫得地上的人立足不稳,东歪西倒。
武直两边舱门打开,各抛下条绳索。一条黑影从舱口跃出,头下脚上,如大鹏展翅,直扑地面。
那条黑影在离地2米处,一个翻滚,已变成头上脚下,稳稳地站在地面上。
动作洒脱,迅猛,利落得如行云流水。战士们暴起一阵欢呼,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这个头戴刚盔的军人年约28岁,身高176CM。他的脸庞黝黑,剑眉入鬓,脸的线条菱角分明,如刀削过一般。身穿丛林特种作战服,肩挎03型突击步枪,腰别92式手枪的。熟识军衔的人,猛地发现这个彪悍军人的肩章赫然是2毛三(两杠三星),竟然是个上校军官。
在欢呼声中,又有6人从直升机上以2人一组,依次跃下来,两边舱门各一个,两人同时跃出,同时腾空翻滚,同时落地。动作一样的矫健,流畅,配合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如作特技表演。
武直这时潇洒的一转,飞向停机场。
6人落地后迅速集队,排成一列,如一条直线,面向青年上校。
这6人也都穿一袭丛林特种作战服,脸涂迷彩液,头戴钢盔,脚踏特种军靴,手戴特种作战脱指皮套,腰挎最新的03突击步枪,腿别92式手枪,脚插格斗军刀,耳塞耳麦。
这7位军人气宇轩昂,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边上的战士们骤然感觉阳光暗淡下去,一股股寒气沁入身体。战士知道,只有久经沙场,杀敌无数的军人,才能迸发这种强悍的杀气。
什么是军威?这就是军威,训练的战士都露出敬佩之色。
这些战士都是从各大军区的侦察大队精挑细选出来,都经过重重非人的折磨才能留下来的,每人都是强者,个个都牛气冲天。
军人只佩服强者,能让所有战士佩服的就是强者中的强者,精英中的精英。而让鹰凖特战大队所有人佩服的就只有一个人,就是眼前这个年轻的上校——冷剑。
冷剑和赵明踏步走入大队长办公室,大队长办公室坐着俩人,都是肩扛二毛四的大校。
四十多岁的秦大队长身材魁梧,说话声如洪钟,脾气很火爆,一言不合就会给你一顿臭骂。但秦大队长有一好处,骂完就算,从不放在心上,对战士们是非常关心的,把战士们照顾得无微不至。
战士们都说,全大队只有两个人能治得了秦大队长的火爆脾气,一个是冷冰冰的冷剑,另一个就是副大队长丁霸。
副大队长丁霸是个年轻人,年约30,身子高挑,腰板挺直。虽略显单薄,但全身却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迸发出一种和他身材绝不相称的嚣悍之气。他的脸可能少见阳光,有点惨白,脸容祥和,很有亲和力,但又偏偏给人镇定从容,崩泰山于眼前亦不变色的感觉。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双眼,他的双眼看上去不十分大,但炯炯有神,顾盼之间,不自觉地流露出凌厉的锐气和狂热的霸气。
丁霸绝对也是一个出色的军人,他做副大队长也不完全是他爸爸的关系。他身子看上去虽然有点单薄,但他各项的军事技能绝对能在大队五百多号人中,排在五十名之内。他在部队从不提他父亲,也不准别人提他的父亲。他认为如果是凭借老头子的力量坐上副大队长的位置,是对他能力的侮辱。虽然他不说,也不准别人提,但他父亲是手握重权的将军,这一事实是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的。所以,冷血虽然是大队排第一的精英,升职却没有他快。对于这点,冷血从来没有所谓,丁霸也无可奈何。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性格吧,冷血在部队和丁霸除了谈公事,就没有什么私下接触了。
秦大队长对冷剑说:“上级要求我们派最精锐的人员训练地方的武警特警,提高特警处突的能力。经和丁副大队长商量,我们决定派你和赵明去做教官。这项工作由丁副大队长负责,有什么事就向丁副大队长汇报。”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一个战士,只有上过真正的战场,经历过真正的战争,只有真正饮过敌人的鲜血,经过真正血与火的考验,才能成为一位真正的战士——这是爸爸对冷剑说的一句话,他最信奉的话。
这是雨林的边缘地区,阳光可以透过不太稠密的树冠照在地面上,所以各种附生植物和绞杀植物生长得非常茂盛。随处可以见到直径四、五十厘米的木质藤。地面上植物茂密的更是难以通行。
骄阳似火,一支十四人的小部队已经在武官山的密林中秘密潜行,半个小时后,各个层次的树冠封顶了,阳光被遮挡在绿色世界的外面。雨林中昏暗模糊,闷热潮湿,没有了阳光哺育,草本植物非常稀少,路好走多了。
又到达一处密林,前面隐约有间石屋,小部队潜伏下来,这一潜伏就潜伏了大半天。
28岁的鹰凖特种部队上校教官冷剑和助教狙击手赵明,带领某部武警特警新兵小队进行实战练兵。新兵小队队长,六级士官邓报国,是有执行过任务的老兵。他做小赵的观察员,学习狙击技术,和小赵隐蔽在离石屋400米处。
根据情报,在这儿会进行一次小型的毒品交易,参与交易十多人,武器不多,并没有重武器。
除了贩毒头子,其余的坚决就地正法。
小菜一碟,是实战练兵好机会。
三伏天的丛林,没有一丝风。热,除了热就是闷热,热的犹如身处蒸笼,热得树叶打起卷儿。
汗,从战士们的脸上唰唰地流,冲淡了战士们脸上的迷彩液。三伏天穿迷彩服,加一件防弹衣,能不热?能不出汗?
冷剑纹丝不动,眼睛瞪着眼前80米处的二间小石屋。整个丛林只有这两间小石屋,情报没错,这里是贩卖毒品的交易地。但冷剑心里隐隐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是他的第六感,是他经过无数战火的洗礼,历经数度生死考验过的第六感。
突然,从我国方向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马嘶声,人的嘈闹声。
“准备战斗。”耳麦传来冷剑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命令。
战士们的精神狠狠一震,据95式突击步枪进入战斗状态。
冷剑举着望远镜望着,嘴里轻声喃喃道:“不对头,不是贩毒。”
23个武装人员牵着5匹马进入望远镜视线内,有一个骑在马上,头戴太阳帽的可能是首领。这帮人拿着的武器杂七杂八的:有六四手枪,有五四手枪,有AK47,56式半自动步枪,也有七九步枪,81式7.62毫米自动步枪。
他们采取的是种不适合丛林行军的小间距长蛇队形靠近石屋,在行进间拖拖拉拉,散散漫漫的,满脸疲乏,垂头丧气,一帮乌合之众。
但冷剑心里的不祥之意更浓,浓得如置身的密林。
不久,R国方向也传来马嘶声,嘈闹声。
18个统一穿丛林迷彩作战服,拿统一武器装备的武装人员从远处走来,领头的是个高大的大胡子。恐怖的是,这18人统一手持配有M203榴弹发射器的M16A4突击步枪。
这18人远远就就以V子型战术队形散开,边靠近石屋边派人防守一些制高点。走去石屋的只有10人。
老兵,丛林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的老兵。
靠,情况错误,还是大错误。
冷剑马上向总部汇报了这紧急情况,总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次行动是和地方武警部队联合行动,目的是训练和提高地方武警部队的战斗力。在武官山活动的是新疆东突恐怖分子,R国的东突骨干在中R边境接应被我军警打得满地找牙的国内残余东突分子,而在武观山的行动才是新兵的实战练兵。鹰凖特种部队乔副大队长喝高了,一字之差,任务安排错误。现在武警特警大部队和鹰凖特种部队一个中队,正在武观山伏击那小股贩毒分子。
靠!冷剑面露怒色,但一现即逝,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
冷剑请示上级该怎样办,上级的回答模棱两可,让冷剑视情况而定。但有一点,武官山离R国只有30多公里路,总部要求不能让东突分子逃脱到R国。在武观山的部队,3个小时后才能赶到支援。
嘿,不就是打吗?只是把责任推到冷剑身上。
冷剑的眉头紧凑,将情况和总部的意思通过耳麦通知各队员。
这些新兵有的满脸紧张,紧张的得拿武器的手在轻轻发抖,手指发白。有的一脸激动,有的兴奋莫名,有的大惊失色。
“打吗?”冷剑征求每个队员的意见。
“打!”虽然紧张,虽然有点害怕,但战士们的语气很坚定。
己方人数少,绝大部分是新兵,没有实战经验,己方的武器都是轻武器,没有重火力支援,只有小赵和一枝88式狙击步枪进行远程支援,完成任务的难度非常大,不付出重大牺牲的难度也非常大。
冷剑布置任务,先干掉拿榴弹发射器的武装分子,然后是拿AK47武器的武装分子。
小赵和冷剑则负责其余8个隐蔽在远处的拿M16A4的家伙,小赵在远程支援。开战后,冷剑则运动敌后方,寻机歼敌,正面战场由邓报国指挥。
少了重武器的威胁,邓报国他们应付起来就比较轻松。
大胡子和太阳帽大笑着,握握手,然后拥抱起来。
其余九个迷彩服也纷纷和境内的东突分子握手,拥抱,大声说,高声笑。太猖狂,一点儿也不担心有中国的部队追击。
敌人松懈,情况混乱,对我方有利。
“瞄准指定的目标,打!”冷剑下达命令。
“呯”!
“呯”!
二声冷剑熟识的悠长的88狙击步枪叹息后,大胡子和太阳帽的脑袋立刻变成一个破碎的西瓜,鲜红的瓜汁和白色的瓜瓤撒满一地。清脆的95突击步枪枪声也骤然同时吹响了收割人类性命的号角。
穿迷彩服的东突分子一下子倒下3人,伤5人。倒下的3人是冷剑、小赵开枪击毙的。5个新兵紧张,手颤抖,射不准。6个新兵则没有开枪。
浪费这么好的突袭歼灭敌人有生力量的机会,冷剑只能在心中叹息,但他理解这些新兵,因为他也有这样的经历!
穿迷彩服东突分子毕竟受过训练,听到枪响,马上卧在地上举枪反击,其余的东突分子愣了一下才卧倒,却胡乱开枪。
密集的枪响和弹头划空的呼啸,开始充斥整个丛林。
“呜”!“呜”!“呜”!敌人开始发射榴弹。
“找隐蔽!”冷剑大喊。
“轰”!“轰”!“轰”!
榴弹在己方阵地开花,开出一朵鲜红得耀眼的血花,一个战士被炸的支离破碎。
“操你东突奶奶!”不敢开枪的新兵终于红了眼,嚎叫着,抓起95突击步枪将一串致命的金属扫向东突分子。
美制、俄制、中国制的武器在这些武装分子手里炒豆般响个不停,与受伤或临死的惨叫混在一起,连同新兵兵们手中武器的奏鸣,以及时不时响起的爆炸物的巨响,汇成了一幕盛大的死亡金属的交响曲。
又是两声冷剑熟识悠长叹息,又有两个拿M16A4的迷彩服倒下。
“蓬”!
在邓报国隐蔽的地方,一棵碗口粗的树枝被打断,一股血箭冲向天空。
东突也有狙击手,使用的还是12.7MM的反器材狙击步枪。
“老邓!”冷剑大喊,没有人回答。
半晌,才传来邓报国带哭腔的声音:“小赵为了救我,他……牺牲了。”
冷剑的心痛得如刀割一般,一齐出生入死8年的战友离他而去了。
“蓬”!
离冷剑不远的一个没有把身体隐蔽好的战士,他的上半截头,在12。7MM反器材狙击步枪强大冲击力下,飞离了他的躯壳,血箭向四周狂射。
“我操!”冷剑的眼红了。“我去引那个狙击手开枪,报国,你拿起小赵的狙击步枪,你一定要干掉他。”
说完,冷剑冲掩体。他的身手十分敏捷而且不断变换假动作,选择的位置更是角度刁钻,东突狙击手连开了三枪,但是根本无法打中他!
“砰”!88狙击步枪又开始发出收割人的欢呼。
对方的狙击手被消灭,我方的压力减轻很多。
邓报国一枪一个撂倒了其余拿M16A4的家伙。
新兵只要了开第一枪,杀了第一个人,剩下的就自然流畅了。严格的训练和优秀的军事素质开始体现出来,东突分子纷纷倒下。
“呜”!在远方了望的其余8个东突迷彩服赶来了,榴弹纷纷向冷剑那儿狂砸!
又有三个年轻的战士,为了祖国的安全,永远离开他们留恋的热土。
冷剑又冲出来,他整个人就象是一枝脱弦利箭般向前冲刺.
“啪!”
在高速运动中,冷剑手中的自动步枪响了,一个隐藏在树后探头,穿迷彩服的东突分子的头被一枪击碎,击在双眉之间。
在射出第一发子弹的同时,冷剑整个人向前扑出,他的身体还没有扑到地面,就猛然缩成一个球状,藉着他全身冲刺的力量,在地上迅速翻滚出七八米远,就在这种高难度军事闪避动作中,冷剑手中的自动步枪又响了。
“啪!”又一个穿迷彩服的东突分子被他一枪打中双眉之间。
冷剑脸色阴沉如水,在快速运动中迅速调转枪口,动作流畅得让人心中发麻。
“啪!”
“啪!”
“啪!”
一个又一个东突分子被他在运动中一枪击毙,全部击中双眉之间。
邓报国他们看到了冷剑犹如猎豹一样可怕的爆发力,看到了冷剑近乎完美的军事闪避加攻击动作……
新兵们沸腾了,手中95突击步枪响得更欢快了。
东突恐怖分子胆寒了,四散逃命,什么他妈的信仰被抛到九霄云外,这是他们面对一具疯狂的杀人机器的条件反射罢了。
冷剑和新兵们剩胜追击。
30分钟后,丛林沉寂下来。
冷剑拖着沉重的步子和邓报国打扫战场。
冷剑拿着格斗军刀,对每一具东突恐怖分子的尸体,都在心脏位置狠狠补上一刀。
一股寒气从邓报国心里升起,他拉着冷剑的手沉声说:“教官,这有必要吗?”
冷剑和邓报国面对面,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们面对的不是人,所以我们不需要对他们怜悯。我们的生存是为了杀人,你们武警的生存是为了救人,这是我们和你们武警的区别……小心”
冷剑突然一拳将邓报国打翻在地,自己也向右倾侧的同时,手中的格斗军刀激射而出。
“砰!”一颗子弹高速刷过冷剑的左脸颊,鲜血霎时喷涌而出。
“小赵给予我第二次生命,冷教官你给予我第三次生命,我只能说谢谢你们。”邓报国说起小赵,声音有哽咽起来。边说还边用力地,把格斗军刀狠狠地插入卧在地上的尸体的心脏上。
“不用谢,在这种情况下,你也会不用思考就为战友挡子弹。这就是战友情,可以为你挡子弹的战友情,支撑起我们中国的军魂。”冷剑的话少有不再是冷冰冰,很动情地说。
此役,歼灭东突恐怖分子34人,缴获大批武器装备。我方惨胜,死亡6人,重伤2人,其余6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活着的新兵都面露坚毅之色,冷剑知道他们已经是一位真正的战士了,虽然代价太高。确实,官僚主义给他们的代价太高了,太高了。
杀气腾腾,一身硝烟味的冷剑和邓报国,踢开安排这次行动的丁霸办公室的门……
第一卷 愤怒的冷剑 第一章 囹圄思往昔
寒风凛冽,呼啸咆哮,似要把世界搂在他的怀里狠狠撕碎,折磨得看守所外的断树枯枝“噼啪”乱响,如同鬼哭,慑人心魄。寒风又像一头发情的公牛,在横冲直撞,一头猛撞在监狱的门窗上,门窗发出阵阵有气无力的无病呻吟声,吱吱的响叫,听得冷剑的牙齿发软。
赫然间,霞光倏现,金花银花狂舞,撕裂阴暗苍穹。烟花爆竹声犹如暴雷,乍响后,天上火树银花陡然绽放,孩子们一阵阵过年时特有的欢乐的叫喊声,冲破高高狱墙的阻隔,盖天卷地的向冷剑的双耳狠灌过来。
过年了,狱外一片欢乐祥和,欢声笑语。狱内的冷剑影只灯孤,监房怅坐,彳亍缓步,狱灯昏暗,冷剑倍觉苦寂悲凄。
冷剑离开部队才几个月,命运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由最可爱的人变成最可恨的人,自己身陷囹圄,将面临发动恐怖袭击,袭警等罪的起诉,判决生效后将在监狱虚度青春。
由于冷剑是重刑犯,整个监仓只关两个人,他和王伟豪。他和黄伟有点说不清楚的缘分,他的直觉觉得他以后的生活,会跟王伟豪有密切的关系,令他感慨世事如棋局局新。
冷剑戴着手铐脚镣,扶着冰冷粗大窗柱,遥望在烟花映照下万紫千红的夜空,思绪万千。风声、叫声、爆竹声,声声入耳,在耳中汇成一幕幕缠绵凄怨的交响曲,烦事,琐事,伤心事,事事揪心,在冷剑干涸的心田里编织出一张纵横交错的蜘蛛网,更令冷剑徒增凄酸幽凉而已。
冷剑对外面夜空的火树银花视而不见,不断扣心自问。这个世界怎么啦?是自己前进的脚步太慢,还是社会进步的速度太快,以至自己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但现实为什么总是那么残酷,那么黑暗?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是值得肯定还是否定?是值得赞扬还是鞭挞。
牺牲战友的笑脸不断在冷剑的眼前晃动,被逼得有点疯呆的赵大爷,善良的曾老爹,有爱心的湖南小包工头的身影不断在他眼前晃动,忧郁的黄菲,古典高雅的霍襄,妖艳的“雀斑”的俏颜在他的眼前晃动,他们都好像在告诉冷剑,他没有做错,错的只是社会肌体上的毒瘤发作罢了。
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迟志强的《冷窗泪》:冷门那冷窗冷锁链,手扶着冷窗我望外边,外边的生活是多么美好,何日重返我的家乡,何日从返我的家乡……
这首伤感的狱歌划破监狱的穹空,亦划破冷剑脑海中的思绪。他的思忆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在他记忆的草原里驰骋,他离开部队后的一点一滴犹如放电影似的在他的眼前一一呈现。
朝阳挣脱群山的束缚,跳出来,张着红彤彤的笑脸,把她温柔的光芒无私的洒向世间万物。
苍翠的群山霎时披上一件金纱衣,一块块英雄墓碑也披上金纱衣,这是烈士陵园。
朝阳如血,天地萧杀。
朝阳下,英雄墓碑的影子拖得很长,挺立如柱的冷剑的影子拖得更长。
冷剑矗立在一块英雄墓碑前,如一根标竿,稳如泰山,他的脚边有一个旅行袋。
冷剑的脸庞黝黑,剑眉入鬓,脸的线条菱角分明,如刀削过一般。左脸上有条长约一寸,粗约小指的疤痕,在朝阳下闪闪发光。
墓碑前放着一瓶二两装的二锅头酒,插着三根燃烧过的香烟。地上还零乱的散落着几个空酒瓶,满地的香烟烟蒂。
墓碑上的照片,一身戎装,笑容满脸,是个朝气蓬勃,英气逼人的年轻帅哥战士。
冷剑轻声喃喃道:“赵兄弟,我亲爱的战友,这次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今天我就要脱下我最爱的军装,离开我至爱的军营。我真羡慕你能躺在这儿,永远守卫着军营。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你不怪我吧,我真希望死的是我。”
语声最后哽咽起来,声音低沉,略显嘶哑,更富磁性。
冷剑望着墓碑上的照片,思绪把他扯入记忆的画廊里,令他情不自禁的想起同是军人出身,喜欢戎装的爸爸、许二伯、和素未谋面的冷大伯,更想起自己的童年。
冷剑清楚的记得,他是个无名无姓的孤儿,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他8岁前(大概8岁吧),是一家小型杂技团的小演员。在极其残酷的训练下练习各种杂技技能,受尽虐待、历尽艰辛。所以他从小就沉默寡言,冷静得不像个小孩子,脾气又犟,因此杂技团的人叫他冷牛。
他也清楚记得,有一次,他表演一个杂技动作咂了,观众起哄。事后,杂技团老板脱光他的衣服,用马鞭狠狠的揍他。他咬着嘴唇默默承受,不求饶,不流泪。
这时,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人冲过来,“嘿”一声大喝,如晴天霹雳,手起掌落,把用来压绳的五块砖击碎,技惊全场。
中年人狠狠的训了杂技团老板一顿话,平时作威作福的老板一声也不敢吭,还对这个中年人目露敬畏之色。
他就知道,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自己一定要有本事。
中年人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他的头,爱怜地说“孩子,你受苦了。”
听了中年人短短的一句话,他的眼泪才如断线珍珠般落下来。
中年人温柔地问他:“孩子,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仰起小脸,坚定地说:“愿意。”
中年人用了3千多块把他买下来。他年纪虽小,但经年闯荡,知道3千多块在当时是一笔巨款。
中年人认他为干儿子,他终于有了一个爸爸,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爸爸姓张,但给他起的名字是冷剑,个中原因,他以后才知道。
爸爸的家极其偏僻,在穷山恶水之中,毗邻金三角。
爸爸的家庭成员复杂:一个80多岁的高龄老人,长的慈眉祥目,冷剑叫他为爷爷;二伯姓许,是个残疾人,左腿从大腿根处锯掉了,面目清秀,白净;爸爸指着挂在厅中央一祯三人黑白照片,照片中的三个人都身穿军装。站左面的是爸爸,站右面的是许二伯,站中间的有股英气,爸爸管冷剑叫这个人为冷大伯,冷大伯在6年前就死了(牺牲)。照片中,爸爸的左手搭在冷大伯的右肩上,许二伯的右手搭在冷大伯的左肩上,而冷大伯张开双手拥抱着爸爸和二伯,看来他们的感情很深。他们三人都面露笑容,神情甚是愉悦。
有一个30多岁的妇女,是冷大嫂。冷大嫂有一个儿子,叫冷旗,冷剑以后就叫他旗哥。
爸爸想把小学知识为他补上,然后送他去小学读书。于是问他想先学语文还是数学?
他脱口而出:“学功夫。”爸爸掌劈砖头的动作已经深深刻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将永不磨灭。
无论爸爸和他说什么,他都说三个字:“学功夫。”
爸爸,冷爷爷,许二伯,旗哥哥都无可奈何地笑了,这样犟的孩子还真少见。
爸爸笑问:“学功夫是很辛苦的,你受得了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坚定地点点头,满脸坚毅之色,有什么苦比得上流浪的苦,学杂技的苦呢?
从此,每天早上六点,就有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无论刮风下雨,大雪纷飞,都坚持在崇山峻岭中跑步。
他记得,爸爸在训练的时候是很严厉的。只有晚饭后,他坐在爸爸的膝盖上时,他又从新享受到父爱的温暖。爸爸总是指着墙上的那张三人黑白照说:“我和你冷大伯、许二伯同属一支侦察连。大伯是连长,冷大伯是武林世家,有很厉害的功夫。二伯是指导员,是大学生,有丰富的特战理论,我呢,嘿嘿,是全军军事技能标兵。”
他听得半懂不懂的。
“我们三个是比亲兄弟还要亲的战友,我们一起上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在一次执行敌后爆破任务时,你大伯为了掩护你二伯和爸爸而壮烈牺牲了,而二伯也在战斗中失去左腿。”
他听得激情汹涌,立志要向爸爸学习,长大后做军人。
他以后才知道,爸爸也受了很重的伤,伤了男人的生命线,不能娶妻生儿。他也是长大后才知道,爸爸和二伯为了大伯的遗孀,退役后到大伯家,照顾冷爷爷、冷大嫂和当时13岁的冷哥哥。他也是以后才明白,他姓冷,就是为了纪念冷大伯。
他也是当兵后才明白这就是中国的战友情,支撑起中国的军魂的战友情。
爸爸为他制订了一套很详细的学习训练计划:早上六时到七时跑步;吃完早饭后,七点半到八点半练拳术;练拳后由二伯为他补习小学的知识;下午学习后,在一个坑练习跳高;晚上冷爷爷传授吐纳打坐的知识和方法,这大概就是武侠小说中的内功吧。这吐纳打坐的功夫当然不会武侠小说中那么神奇,只是练气,很有效,能使他的心神镇定,消除疲劳。
爸爸还经常找些药材给他泡澡,效果也不错,洗完后神清气爽,疲劳去无踪。
两年后,他已经在二伯的辅导下学完小学的课程。爸爸和二伯都夸他的记忆力和理解力很强,对动作的理解力更超强,好像天生就是练武的和做军人材料。在学武方面,他的双脚的脚肚子上各绑了块3公斤重的铅块,在跳高和跑步时也不能除下。
小镇上有一间不大的初中,离家有近10公里的山路。每天早、午、晚,他都要绑着3公斤的铅块,背着2公斤的书包跑步上学,放学。放学后,冷爷爷就教他练咏春拳,太极拳。
当时,他才1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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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愤怒的冷剑 第二章 狙杀毒贩
10岁时,冷剑有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爸爸又收养了一个5岁的小孩,叫冷睿。冷睿从小就瘦瘦弱弱的,但小冷睿的发散性思维很强,很喜欢推理,有许多古灵精怪的念头。从此,冷剑在练功和跑步时了一个小伙伴了。
妹妹是二伯和冷旗妈妈结婚后刚出生的女儿,叫冷雪。当时20岁的冷旗大哥已经走出大山闯天下了。
在他读初二时,绑在脚小肚的铅块增加到一块7公斤重。冷爷爷教他学习人体经脉和人体构造,以及人体的解剖。
当他掌握人体构造知识后,爸爸才在他读初三时教他学特种格斗技术,这些特种格斗技术和他学的咏春拳,太极拳完全不同。它讲究的是一招制敌,一招毙敌,很凌厉。爷爷、二伯、爸爸都千叮嘱,万吩咐,学了这些特种格斗技术,不能恃强凌弱,学武是为了强身健体,是为了更有能力帮助有需要帮助的人的。
他读高一时,脚上绑的铅块已经10公斤一块了。去离家40多公里的县城读书,一个星期来回一次,都是跑步或走路,不能坐车。二伯开始传授特战理论,例如:潜伏,伪装等。而爸爸却找些枪支给他拆卸,安装,其中还有狙击枪。爸爸告诉他,这些枪支是从贩毒,走私军火分子手中夺过来的。当时,贩毒和走私军火很猖獗,小镇上很多人吸毒,弄得家破人亡。他才明白爸爸经常一进山就几天不回来的原因,爸爸是以他个人微薄的力量保一方平安。
高一寒暑假,爸爸带他和小冷睿进山练习实弹射击,让他觉得很愉快。还有愉快的是,二伯还教他设计各种陷阱,地雷来捕猎野兽,二伯的手很灵巧。
高二寒假,爸爸和他一起进入原始丛林进行野外生存训练。(冷睿年纪太小,不能享受这种“待遇”)高二暑假,爸爸就让自己独自进入原始丛林进行野外生存训练。
令他难忘的是,在他参加完高考的暑假里,爸爸和他进入丛林狙击贩毒分子,进行实战训练。
“一个战士,只有上过真正战场,经过真正的战争,不是什么狗屁演习,只有真正杀过敌人,经过真正血与火的考验,才能成为一位真正的战士。”爸爸语重心长地说。
爸爸要求他必须狙杀一个贩毒分子。
爸爸告诉他,狙击手是个孤独的存在,是沉默的杀手,他们孤独地潜伏在隐秘的角落里,将致命的杀机隐藏在每一个可能藏身的地方。而当那黑洞洞的枪口喷吐出火舌的时候,死神的镰刀便开始在人间收割人类的灵魂。
丛林里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那些足足有拇指长的蚊子,如果不小心被叮上一口,不死也差不得脱层皮。为此,他们不得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换来的却是足以让人窒息的闷热。
冷剑咬牙切齿地说,千万不要让他碰到那些该死的毒贩,不然,他会把毒品全灌到那些混蛋的肚子里。
爸爸当时正趴在一块高地上,用高倍望远镜观察前方的边境线。听到这句话时,爸爸笑了。
三天后,他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收割生命的感觉。瞄准镜的十字线早已牢牢地压在了目标的脑门上,可无却迟迟不能扣动扳机。他在害怕,一旦他扣下扳机,他就将与他的过去彻底的告别了,他将就此成为一名真正的杀手。
爸爸一直在耳边里催促他开枪,他感到他的脑门在往外渗着汗水,浸湿了头顶的丛林软帽。他的心里一直在激烈地交战着,翻腾着各种各样的念头,千奇百怪,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那短短的三秒钟里,他的脑子里会闪过那么多的念头。
终于,他还是扣动了扳机,还是选择了走向他的宿命——杀人。
枪响,声音悠长而沉闷,将那5.8mm的钢芯弹头狠狠地推向了400米处的目标。随着观察手爸爸命中的报告,我看了那飞溅出的白色与红色,在狙击镜里盛开成一朵硕大的血花。
他,终于杀人了。
随着那一声枪响,他内心深处的某种禁锢似乎被打破了。先前那些莫名的紧张与恐惧,竟然随着那凄厉的爆裂的血花,一起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嗜血的兴奋。
爸爸也开枪击杀贩毒分子,贩毒分子人多,有十一人。在贩毒分子反攻时,他们就悄然隐退。贩毒分子退却时,他们就像两条毒蛇随棍而上,以标准,迅猛、灵活的各种军事动作,像猎豹,像鹰凖,像饿狼,寻机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这是毛主席的游击战和运动战。最终,十一个贩毒分子罪恶的灵魂永远沉埋在这片丛林里,毒品被爸爸销毁。
他终于相信了二伯当初对他说的话,他是天生的做军人的料,而这茂密的丛林,就是他最好的舞台。
他在16岁,以全市最高分考取了中国最著名的陆军学院,在别人不理解的目光中踏上了新的征程。
他选择的是特种作战系,他除了如饥似渴的学习各种知识,就是忘我的进行体能训练。他脚上的铅块爸爸告诉他可以取下来,他马上觉得身轻如燕,动作更加迅猛。
在第一学年,他就取得学院搏击冠军。第二年,他被学院特送到特种部队参加特种兵搏击比赛,技压全场,也取得冠军,乐得学院领导笑不拢嘴。
在大学的寒暑假,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被特批和现役特种军人进行特种训练。
读完四年本科时,他也自学成才,取得硕士学位,一颗特种作战精英冉冉升起。
冷剑的左眉轻抖一下,突然心生警觉,第六感向他发出危险警报,把他从回忆的海洋里扯了出来。这是他经过残酷的战火而练成的惊人的第六感,从来没有出错。
一阵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传入耳朵,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气,只有经过无数残酷的杀戮才能形成的杀气,逼得他的寒毛也竖起来。
冷剑目光冷峭起来,全身骤然蓄起劲,犹如一只待人而噬的猎豹。但马上有放松起来,因为这股杀气冷剑很熟识。
“在精神极度疲惫怠丧的情况下,还有这么强的警觉和反应,不愧是我军最出色的军人。”
冷剑缓缓转身,秦大队长提着个塑料袋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还站着十多人。
冷剑知道秦大队长是利用早操的机会,违规率领中队长、小队长十多人来为他送行。
冷剑眼神依旧冷峭。
身材魁梧的秦大队长嘶哑着说:“冷剑,我就知道你偷偷来看完小赵后会悄悄的离开。妈的,你怎能忘了和战友告别?你是我军最出色的军人,你凭借自己的实力,28岁就是上校中队长。我本来过几年后,就把鹰凖特种大队交到你手上,可惜天妒英才。冷剑,那次行动绝不能怪你,你的表现很出色,换了其他人就不知是什么结果了。可惜,从不冲动的你却打断了乔霸副大队长的腿。我知道,打断他狗腿是轻的,应该枪毙,但你知道吗,他是中央军委副主席的儿子啊!”
冷剑无语,冷得像冰。
“你在饭店犯的事,我们根本一点儿也不相信,但我们找不到证据,这好像是个陷阱。”
“冷剑,你16岁就当兵,从没有接触过外面的社会,你的性子犟,冷峭沉默,又好抱打不平。你要收收你的性儿,改改你的又冷又臭的脾气。我相信,我军最杰出的军人,回到地方也是最杰出的。”
“我们全大队五百多号人,凑了十二多万块,请你代我们看望小赵的父母,也是我们的父母。”
冷剑捧着战友的钱,不,是战友的心,眼睛的冷气熔化了,眼睛潮湿了,这就是中国最伟大的战友情,支撑起中国的军魂。
“敬礼!”秦大队长大喝。
十多只手整齐划一地,狠狠地举起,向冷剑,向沉睡在英雄陵园的英雄墓碑里的英雄,敬了一个最崇高的军礼!
冷剑也狠狠地回敬了一个有力的军礼。
“一、二唱!”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茫茫,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
送战友踏征程,任重道远多艰辛,洒下一路驼铃声。山叠嶂水纵横,顶风逆水雄心在,不负人民养育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待到春风传佳讯,我们再相逢!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待到春风传佳讯,我们再相逢!”
黑云飘来,遮蔽朝阳。群山隐晦,大地沉默。风儿轻叹,军歌嘹亮。
在雄壮的歌声中,穿着喜爱的迷彩服的冷剑那孤独的身影,慢慢地,慢慢地消失在苍翠的群山中。冷剑眼中的二滴热泪,终于轻轻地洒落在这片熟识的热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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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愤怒的冷剑 第三章 英雄之怒
黄菲想和她的朋友程浩合伙开间小酒吧,于是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赶回贫穷落后的老家拿点钱。
在A市坐了12个小时的夜班汽车到达一个叫“奔龙”小城,然后在小城转车去她所在的翠香小镇。家乡的一切都引不起她的兴趣,能引起她注意的就只有坐在她旁边的一个年轻人。
年轻男人身高176CM左右,他的脸庞黝黑,剑眉入鬓,脸的线条菱角分明,如刀削过一般。他的左脸颊有道长约一寸,粗若小指的疤痕,更增加他的粗犷之气,野性之质。
这年轻男人浑身隐隐散射出丝丝的萧杀之气,硝烟之味,令人不敢轻易与之接近。黄菲隐隐被身旁这个男子的萧杀之气侵体,令她在刚初秋的天气里也觉得有点冷。所以黄菲向座位边紧靠,和这个萧杀的男子保持一条距离。
这个男子就是刚离开军营的冷剑,他带着战友的深情,来探望小赵的双亲。
路都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满是黑灰。在车上,饱受颠簸之苦的乘客发着牢骚,说镇领导腐败无为,贪污成风。乱开煤矿,又无序管理,致使秀丽的家乡变得满目疮痍,却又不舍得投入资金进行基础设施建设,水泥路也不建一条。
这里只有冷剑形单影只,显得他是那么的孤独落寞。冷剑无心听乘客的怨言,摸摸袋子,里面除了几件衣服,有十多万元,那是代表着血一样的战友心的钱,还有十多封家书。
自从冷剑读完国防大学开始,已经有8年没有回过家,家里的一切,都是冷睿写信告诉他的。冷剑比冷睿大5岁,比妹妹冷雪大10岁,比哥哥少10岁。
冷睿在6年前告诉冷剑,18岁的他考取了全国著名的刑事警察大学;在5年前告诉冷剑,大哥冷旗攒了很多钱,修了一条两车道的水泥路直通家里,还捐建了一所希望小学和一所希望中学,叫冷剑不用寄钱给他;4年前冷睿写信告诉冷剑妹妹冷雪被送到外国读书,寄了一张照片来,照片上的冷睿一身警服,约178CM身高,比冷剑高了。虽然还是高高瘦瘦,但有一股飒爽之气,这时20岁的冷睿应该读大三,还有一年就在刑事警察学校毕业了。但从这之后,冷睿就没有再写信给他,再没有冷睿的消息,写信问爸爸,爸爸也不知道,冷睿凭空消失了。2年前大哥冷旗突然写信给他,说冷睿不知什么原因,被刑事警察学校开除,在社会上流浪了两年,被冷旗寻到,现正在冷旗大哥的公司上班。
冷剑坐了3个多小时车程的山路,才到达小赵所在的小镇。
小镇只有一条200多米的大街,六条小巷,居民的住宅装修都比较耀眼,住在镇上的看来都是本地区有钱的主。最显眼的是一座在大街尽头5层高的豪华建筑——镇政府,把大街封死.
冷剑又打摩的跑了十多里弯曲崎岖全部用煤渣铺成的山路,终于来到小赵的家乡——翠香村。
村名,名不副实。这里既不青翠,也不芳香。由于乱砍滥伐,乱开煤矿,生态遭到极大破坏,水土流失严重。举目四顾,狠狠扑入眼帘的满眼黑土,一片萧索。大风刮过,卷起漫天的黑沙,狠狠地撞击在脸上,身上,隐隐作痛。不一会儿,你就会披上一件黑纱衣。这时候,你就会发现,天是黑色的,地是黑色的,连你也不知在什么时候也成了黑色的了。
几百户人家依山而建,绝大部分的房屋都是泥砖房子,只有一座外墙装修得金碧辉煌四层洋楼在村中央高高耸起,在泥砖屋的包围下,鹤立鸡群,非常显眼。
中国大多数农民兄弟的生活还是很苦啊,这里的财富掌控在少数人手里,冷剑心里感叹,也为党中央立志改善农民生活,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政策感到欣慰。
在村口,冷剑拉住一位老人家问小赵的家在哪儿,并说自己是小赵的战友。
老人家眯着眼,认真的端详着这个穿迷彩服的年轻人,这个年轻左脸上有条长约一寸,粗约小指疤痕。
突然,老人家紧紧拉着冷剑的手,不停的摇晃,眼睛湿润了,语无伦次的说:“有军人气质,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又突然提高声调大声喊:“小明部队来人了,小明部队来人了,大家快出来啊。”
轰,村口一下子围起了很多村民,都用热切的,充满希望的目光盯着冷剑。
冷剑糊涂了,靠,欢迎解放军也不用这么离谱吧,看来这儿军民情深如鱼水啊。
“军爷,领导,你快去看看小明母亲和小妹吧!”村民异口同声地说。
一丝不祥之感狠狠地撞击着冷剑的心脏。
冷剑问究竟发生什么事。
老人家声泪俱下的道出原委。
原来,翠香村有两大姓,姓赵和姓张,姓张的占了大部分,张姓恃着人多,经常欺负赵姓人。两年前小赵回家探家,教训了想在村背后山开煤矿的村委张支书,怪不得小赵回部队后背个处分。小赵牺牲后,张支书和他做镇长的哥哥,一起欺负小赵双亲,镇政府只给他双亲2万块的抚恤金,克扣大部分。借小赵家的羊吃了别人的庄稼,张支书带领村治安队员抢走了赵家的羊,还要小赵家赔偿2千块作青苗费补偿;借口要建的村道要经过赵家,逼迫赵家搬迁,强行拆了小赵家,其实是怕小赵家挡了他家的风水。并美其名曰:能为集体做善事,是赵家的福气,房屋费只补偿2千块。要建房,需交3万块的宅基地费用。赵大爷不让拆屋,让张恶霸带警察来抓走了,拘留在派出所。
边上的村民都夸部队培养了一个好战士,赵家村出了一个活雷锋。
在嘈杂声中,冷剑知道赵家村百多户人,没有一家没受过赵明无私的资助,也有很多张姓人受过小赵的恩惠,虽然赵明家也很穷。
冷剑明白了赵明为什么从来不买新衣服,从不抽烟喝酒,从不乱花钱,原来钱都用在乡亲们身上。
多好的战士啊,感情隐藏得很深的冷剑的眼睛湿润了。
在一座拆得七七八八的青砖屋前,一个满头银发,面容枯槁,瘦削弱小的老妇人,拉着一十六、七岁的少女,跪在地上,举着小赵的遗照,在嚎啕大哭,边哭边喊:“明儿,我苦命的儿啊,你刚为国捐躯,你的灵牌就被砸,你老屋就被拆,你老妈就被打,你小妹就被欺负,你老爸就被抓,你究竟为谁拼命啊?是为了保卫谁而死啊?儿啊,你死不眼闭啊!”那少女只是呜呜地哭,哭声似夜莺悲啼,杜鹃泣血,闻者无不潸然泪下。
但有一个干部模样的中年人对此视若无睹,正在卖力的指挥十多个大汉拆屋。
冷剑的怒气在上涌,心在滴血,脸在扭曲。
“呯!”冷剑直挺挺地跪在老妇人面前,哽咽说:“妈妈,孩儿来晚啦,您受苦啦!”
老妇人被冷剑的行为吓了一跳,不哭了,疑惑地看着这个穿迷彩服,散发着军人特有气质的,叫她“妈妈”而自己又不认识的年轻人。
“我是小明的战友,你是小明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
老妇人和少女像是遇到亲人,一下子抱着冷剑,在冷剑宽广的胸怀里尽情地哭。冷剑用双手抱着应该受到优待,应该享受鲜花的烈士家属,让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的怀抱,尽情的哭出她们的委屈,她们的无奈,她们的不满,她们的怨恨,她们血的控诉。
阳光下,照片中的小赵一身戎装,潇洒英俊,露出甜美的笑容,两眼有神地看着远方,像在展望着美好的未来。
看着小赵的照片,冷剑的心在抽搐,眼中的寒光越盛,熟识他的人,就会知道他的内心充满愤怒。
冷剑等母女俩尽情哭出她们的屈辱后,才轻轻的推开她们,轻轻地说:“妈妈,妹妹,我会为您们讨回一个公道。”
母女俩望着冷剑亮如星辰的目光,坚毅的神色,狠狠地点着头。
“嘿,住手,停工。”冷剑一声大喝,震的众人耳朵轰鸣。
十几个拆屋的人全都住手,和那干部模样的人都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冷剑。
冷剑脸色阴沉如水,冷冷的说:“你们知道是在拆谁的屋吗?你们是在拆英雄烈士的屋,是对英魂的侮辱,是对英魂的践踏。你们知道小赵是为谁牺牲的吗?就是为了你们过上安定平和的日子而牺牲在缉毒战场上,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的。你们还有良心吗?你们还是人吗?”语声越来越高,最后几句是冷剑吼出来的,声色俱厉。
冷剑很少有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但这些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那十多个大汉都不敢望冷剑,都用眼睛瞅着那个干部。
那个干部“咳”了两声,清清喉咙说:“我们知道是烈士家属,但政府已经补了钱,已经很照顾他们了,政府不可能永远照顾他们啊。军人就是为政府卖命的,谁叫他当兵……”
冷剑厌恶的望着这句句不离“政府”的家伙,眼中的寒光越盛,杀气越强,他强迫自己一定要忍耐,但他内心血脉贲涌,越压越难受,就要喷薄而出。
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个干部已经死了,死了很多次;如果这个干部是敌人,是毒犯,是恐怖分子,现在他也死了,也死了很多次。但这个干部是“人民”,是坐在人民头上的“人民”,不是敌人,不是恐怖分子,是军人要全力保护的“人民”啊。
干部突然感到一股寒气沁体,令他不禁打个哆嗦,说不出话来,不得不中断“政府”的讲话。
忽然,又有一股杀气像千丈巨浪,汹涌而至。令他窒息,呼吸不畅。
冷剑的心越来越难受,需要发泄。“嘿!”冷剑一声怒喝,犹如晴天霹雳,杀气迸发而出。这是只有久经沙场,杀人无数才能有的杀气。
蹬蹬蹬,冷剑大踏步走向一堵青砖前,举掌成手刀,奋力劈下去,将所有的愤怒劈下去,将所有的杀气劈下去。
十多块砖从中间裂开,冷剑又抓起块完整的砖,双手紧握,“嘿”声暴喝,青砖也从中间断开,冷剑双手各抓半截断砖,狠狠的向自己的前额砸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两截断砖粉碎,额角渗出鲜血,汇流而下,形成一条鲜艳耀眼的红色线条,红得那么妖艳,红得那么怪异。
此时的冷剑像愤怒的雄狮,像恶虎,像饿狼,更像从地府冒出来的专收割人命的恶魔,像洪荒时代择人而噬的怪兽。
烈日当空的大白天,在众人的感觉里,突然黑暗起来,像有呼呼的冷气卷袭过来,遍体生寒。
众人纷呼这个还是人吗?
那十多个拆屋大汉纷纷跳下来,四散逃命。他们经常睡到半夜被这个惊人的情景惊醒,汗湿数重衫。
冷剑向干部走去,干部想昂首挺胸,显显“政府”的威风,无奈脸色苍白,虚汗淋漓,双脚打颤,牙齿猛扣,只能誓不抬头,永不挺腰了。
冷剑握住干部的手,冷冷说:“你是张支书?”
干部只觉得冷剑的大手不是人的手,硬绑绑的。还好,他还能听懂冷剑的话,连忙摇头。
“带路。”
干部乖乖的在前面带路。
张支书早已闻风而逃,人去楼空了。
众村民见冷剑如此神勇,不用出手就吓得翠香村第一霸张支书落荒而逃,情不自禁轰然叫好。
冷剑打开他的旅行袋,拿出一叠叠人民币。说:“谁来帮赵大妈挖地基,来那钱,谁愿意帮赵明买建筑材料,来拿钱,谁愿意帮赵小妹盖房子,来拿钱。”
“我来挖地基,不用钱。”
“我来建房子,不用钱”
“给我钱,我现在就去买建筑材料,明天就可以动工。”
冷剑冷峭的脸罕有地露出笑容,广大人民还是好的。
“在哪儿建房子?”有村民问。
“就在这儿,张支书敢动,我拆了他的屋,剥了他的皮。”冷剑冷冷地说,没有人怀疑他的话。
冷剑望着受尽折磨的赵大妈和赵小妹,那块砖在手中捏碎。
“我去镇政府讨说法,去派出所带赵大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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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愤怒的冷剑 第四章 警魂无悔(1)
这个贫困偏僻地区的小镇,人民的生活还很苦,但镇政府大楼盖得富丽堂皇。
镇政府占地面积8千多平方米,五层楼高的镇政府办公楼美纶美焕,豪华气派。在办公楼前是两个灯光球场,和大型停车场。镇政府豪华大门左侧是两层楼的教育办公室和一间三层楼的小型卫生院。大门右侧是二层楼的派出所。左文右武,蕴涵左青龙右白虎的封建风水学说。
冷剑来到镇政府就直闯进去,没有人敢问,更没有人敢阻拦这个穿着迷彩服,浑身冒着萧杀之气的年轻人。
冷剑找到镇长办公室,旁若无人般直撞进去。冷冷地说:“谁是张镇长,不是的就出去。”
办公室的五个人愕然的望着这个胆大包天的不速之客,其中两个人长得很相象,应该是张姓兄弟。
冷剑指着张姓兄弟说:“你们两个留下。”又对另外三人说:“快滚!”
如果是其他人到太岁头上动土,这人早就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但这个左脸上有条长约一寸,粗约小指疤痕的年轻人,一眼看上去就是不能惹的,也是惹不起的人。三个人乖乖地,一声不吭地走出去。
冷剑听到有人打电话报警。
“我是张镇长,你有什么事?”较年轻的人说。
冷剑冷冷的注视着张镇长,没有一丝感情,像地狱中的幽灵。
张镇长只和冷剑对视2秒,就连忙挪开眼神。
谈到小赵抚恤金的问题,镇长说现在中央限制镇政府收取很多的行政费用,县和镇政府穷,发两万块在本地是最高的。现在中央要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什么地方都需要钱,军人的政治觉悟就要高点,不要和国家计较钱的问题,并且国家不是不发足抚恤金,只是向后挪挪,国家迟点发罢了。
这个家伙更离谱,开口闭口国家,他代表什么国家,一堆狗屁话。
冷剑冷声说:“根据抚恤条例第十二条现役军人死亡,根据其死亡性质和死亡时的月工资标准,由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发给其遗属一次性抚恤金,标准是:烈士,80个月工资;因公牺牲,40个月工资;病故,20个月工资。月工资或者津贴低于排职少尉军官工资标准的,按照排职少尉军官工资标准发给其遗属一次性抚恤金。
获得荣誉称号或者立功的烈士、因公牺牲军人、病故军人,其遗属在应当享受的一次性抚恤金的基础上,由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按照下列比例增发一次性抚恤金:
(一)获得中央军事委员会授予荣誉称号的,增发35%;
(二)获得军队军区级单位授予荣誉称号的,增发30%;
(三)立一等功的,增发25%;
(四)立二等功的,增发15%;
(五)立三等功的,增发5%。
多次获得荣誉称号或者立功的烈士、因公牺牲军人、病故军人,其遗属由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按照其中最高等级奖励的增发比例,增发一次性抚恤金。小赵就是多次获得荣誉称号和立功的烈士。”
张镇长翻着白眼说:“规定是死的,操作是活的,中央是富的,地方是穷的,这就是思想、理论中的精华——实事求是。”
冷剑强忍怒气,目中的寒气又袭上他的双眼。他冷声责问年纪较大的张支书,问赵家羊吃庄稼和强拆赵家,砸小赵灵牌,打赵大妈,抓赵大爷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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