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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百之喜事务所

_7 茅田砂胡(日)
“外人可能不太清楚吧,吾藤田的人出嫁这算是普通的啦。哎呀,本家的人出嫁可不止这样哦。那是要用牛车拉的啊。”
“……你说什么?”
“怎么,现在的年轻人连牛车都不知道了?用红色的厚绸布装饰的牛拖着的货车啦。”
三个人都充满疑惑地面面相觑。
犬槙用茫然的语调自言自语着。
“我们,是不是穿越到江户时代了?”
芳猿向着队伍方向扭头示意。
“家电来了……”
满载着电视、音响、空调、吸尘器、洗衣机、冰箱等等的人力车从他们面前通过,芳猿低声咕哝道:“用卡车明明可以一次性轻松运走的……”
百之喜也无语了,不过平静下来之后又向工作人员问道:“这些人……都是特地雇来的吗?”
“算是吧,也有雇来的人啊。原来理应只有新娘这边的亲属来拉的,最近实在凑不够人数吧。要是本家的话,帮忙的人手要多少都能凑出来吧,不过北吾藤就没有这种实力了嘛。”
虽然感觉是挺悲哀的说法,在这三个人眼里这已经是太过豪华的婚礼了。
“既然分家都是这种规模了……本家的结婚仪式,应该会搞得很惊人吧。”
“对哦。那是相当相当的气派了。就在两年前吧,那时候连乐队都出现了啊。”
“乐队!”
“是鼓笛队吗!?”
百之喜的脑中浮现出的,是列队整齐的华丽军乐队吹奏着管弦乐器,威风凛凛地前进的景象,可是工作人员却一脸愕然。
“喂喂,跟那种街头卖艺的搞混了可不好啊。是那些琵琶和能管之类的,日本的传统乐器吧。就是那种哦。”
印象一变成为了雅乐,不过这又是一个可怕的时代错误了。
看着那些人力车上的家电,犬槙喃喃自语道:“这些和琵琶真是了不起的混搭呢~。”
“那些都要和新娘一起走吗?”
“是哦。作为本家的人出嫁确实家具数量也很庞大,队伍也很长。我在那站了足有三个小时呀。”
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对新婚家庭来说大得过分的六人座餐桌、橱柜、厨房用品、自行车、接着是引擎盖上放着熨斗的轻便汽车也静静地从三个人眼前通过了(这个实在是放不上人力车的,由一个正装男人以超低速驾驶着),看着这情景的工作人员偷偷笑着说话了。
“看吧?北吾藤就只能是这种轻便货了。本家那时候可是奔驰的M系。”
如前所述三个人对汽车并不熟悉。
带着愣愣的表情,百之喜畏畏缩缩地问道:“那是很贵的车吗?”
“还好吧,大概一千万左右而已。”
毫不在乎地这么说出来,却是一大笔钱。
“那还有其它的衣柜啊被子啊家电之类,看起来很厉害呢,本家那时候应该更厉害吧?”
“那是啊。我不是说了吗,站了三个小时。不只是车,家具也很豪华,桐木衣柜就有三个。当然里面还塞满了和服啦。好像是本家关照的吴服店花了好几个月才做出来的,那肯定都是高品质的东西喽。最吓人的就是冬天用的被子吧。据说一张罩被就要二百五十万呀。”
“啊啊!?”
再次重合了声音。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恐怖的被子就是三个人一致的感想了。
“睡不下去啦~!那种东西。”
“感觉会做恶梦……”
“那全都是新娘这边准备的吗?”
“怎么会。订亲的时候新郞那边给过准备金的哦。说用这些去置办无愧于我家媳妇身份的家具吧。”
“那么,新娘这边就什么也不用做了?”
“说什么傻话,要付出相应的嫁妆钱才行啦。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什么都不懂啊。娶老婆的时候要辛苦了哦。”
轻便汽车看来是最后的了,工作人员说着可以过了,可是三个人还是在那里愣了一会儿。
“这里,是东京吧……”
“虽然应该是……”
“名古屋之类的地方,倒是有新娘一方暂时先把家具百货搬回自己家,向附近的人公开的习俗,也不会像这样一边展示着一边走的……”
芳猿说出了通常状况下的他,能说的极限长度的台词。这就是他极其吃惊的证据了。
“说不定旅馆的满员也是……”
百之喜无意之间说出口的疑问让工作人员有了反应。
“是呀。双方的亲戚、朋友,这个那个的叫了有三百多个人啊。之后,还要开宴会直到明天吧。”
“这些人的交通费和住宿费之类是……”
“当然是叫他们来的人出喽。两年前本家那个新娘的父亲是外交官,在外国住得久了,外国朋友也有一大堆。本家应该也为那些人出了交通费,所以光这方面就是个相当大的金额吧。”
年轻的三人彻底体会到了文化差异的冲击,魂不守舍地坐到了车上。
芳猿慎重地开着车,通过了之前被封锁的路段,却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把车停了下来。
他的心情另外两人也非常理解。转过头去,还能看到新娘队伍的尾部。
“那个,不是相当可以形容的次元啊。”
对傻了似的犬槙的喃喃自语,百之喜和芳猿也表示了同意,坐着红色的恐怖的车子离开了狱井镇。
公司员工的早晨是很忙碌的。
江利也并不例外。一边注意着时间一边整理行装走出了大楼。
江利住在离车站只有五分钟路程的地方,很方便。
通往公司只要坐一辆车,三十分钟都不需要。
上班如此方便,代价却是高昂的房租。
按每天早上的习惯,在前往的车站的路上看着手机,发现了雉名发来的邮件。
发送时间是今天凌晨。
不去管这特别奇怪的时间,内容就是看到之后请立刻打电话过去。
这时车站已经在眼前了。
在满员的车上是没法打电话的,下了车之后,在向公司走去的路上,江利联系了雉名。
“早上好。我是椿。”
“实在抱歉一大早打扰您了。我有件事想和您确认一下。”
说完开场白的雉名,接下来说出了意想不到的话。
“狱井这个地名您有什么印象吗?”
江利顿时愣住了。因为稚名联系自己,应该仅限于和弟弟的事件有关的时候。
“你说什么地方?”
“是西多摩郡狱井镇。有什么印象吗?”
“不,完全没有。——那里有什么事吗?”
“不,失礼了。不好意思打扰您。”
雉名也是在行走中通话。
从小菅车站刚出来就和江利通了电话的雉名,眼前就是东京拘留所了。
黄濑隆一副说不上来的缺乏生气的表情。
这也难怪。从起床到睡觉全都受到管理、受到监视、完全被剥夺了自由的生活,只是想象一下就让人感到很疲惫了。
但是,他这种有气无力和疲惫感略有区别。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感觉,而雉名认为那是自暴自弃的表现。
“您现在正在交往的女性,以前好像是和渡边先生谈过恋爱的吧。”
“是啊。”
“因此您被渡边先生故意捉弄。就是说,您是有动机的。”
“我没有杀人。”
蔫蔫的语气。
把这个问题先放下,雉名又问道:“你对狱井这个地方有什么印象吗?”
黄濑隆耸了耸肩,以仿佛灵魂出窃般的语气回答道:“我不知道。”
在他的表情上甚至能看到无聊的感觉。
被以根本不记得犯过的罪——还是杀人这样的大罪扣上了污名,正在可能会被判定有罪的关键时刻,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愤怒和焦躁感。
雉名皱起了眉头,黄濑隆似乎在打哈欠的样子说道:“审判大概要多长时间才能结束?”
“我想不会拖很长时间。陪审团审判的话应该也很快结审的。”
“那,什么时候能从这儿出去呢?”
雉名的表情变得从未有过的严肃。
“出去是什么意思?”
“哎?”
对比之下黄濑隆倒吃了一惊。
看起来是比二十四岁的年纪更年轻的脸。
“我真想早点回家了啦。审判结束了之后就能出去了吧,我就是这个意思。”
雉名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了。
“黄濑先生。虽然我想不至于,不过你该不是还认为自己能被判无罪吧?”
黄濑隆作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因为我确实什么都没干过嘛。”
“这么说是没用的。你在供述书上签了名,已经承认了杀害渡边三成的就是你自己。这个事实对于法官来说可以看作是有力的证据,将会对你下达有罪的判决。”
即使言已至此,黄濑隆看上去也没有把雉名的话认真放在心上,不知什么意思地笑着看着他。
“那种东西,只不过是警察一遍又一遍地像白痴一样问我‘因为被欺负就恨上了他是吧?所以捅了他是吧?’这种问题,觉得太烦人了,才说了‘是’的啦。然后他们很快就拿了文件出来让我在上面签名……我实在是觉得麻烦就……”
这种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一遍又一遍地被反复询问同一个问题确实会造成特别大的压力。
为了逃脱这种痛苦而暂时妥协签了字的嫌疑犯从未绝迹过,这的确是现实。虽然明白这一点,雉名还是以严厉的口气说着:“如果您真觉得这种借口有用的话,乐天也要有个限度了。根据现在的情况,您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是作为杀人犯进入刑务所的时候。”
毕竟是律师对委托人说的话,冰冷可怕的台词让黄濑隆的脸色发白了。
“律师先生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你只要否认,其它都交给我了’这样的话吗?”
“我不否定那也是一种战术,但您的情况,这样是没有胜算的。您既没有承认精神异常或者正当防卫,没有任何减刑的理由。由此被判定为因怨恨而导致有计划的犯罪的话,最少也要服七年徒刑哦。”
“即使你这么说,我对详细的情况什么都不明白。拜托你了,请帮我想想办法吧。”
二十七岁的雉名恨恨地想着“现在的年轻人啊”,可是应该也不会有人为此责怪他的。
好像咬着牙一样地说道:“听好了,黄濑先生。请立即抛弃掉天真的希望吧。要赢得无罪判决必须得到您的配合。只要您继续维持现在的态度,我就找不到有效的解决方法。就算您说您没有杀害渡边先生,问题是陪审员是否会相信这一点。凶器也有,是您自己的东西,上面还残留有您的指纹。动机也有,有好几位员工证明您受到了被害者的欺负。与活着的被害者最后在一起的是您,没有从外部侵入的痕迹。再加上还有供述书这份证据。一般的人——所谓陪审员如您所知就是些普通人,会认为如果真不是您杀的人,就不应该供认是自己做的吧。就是说,您必定会被判为有罪。”
尽管这么说也不可能让黄濑隆的懒散态度突然改变,不过实在也是很不安地说话了。
“我……真的会以杀害渡边先生的罪名被关进刑务所吗?”
“事到如今才明白吗?正是如此。”
“可是这样,不是很奇怪嘛。我明明没干过啊。”
“您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冤案吗?您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无辜的罪名被关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您也想成为其中一个吗?”
黄濑隆的眼光移开,无力地摇了摇头。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过啦。为什么我要碰上这种事……。我不能接受这样。”
听到他痛苦而虚弱的喃喃自语,对他事不关已的态度的原因,感觉稍微明白了一些。
其实就是这个年轻人在回避自己所处的立场。
身不由已地认了罪的自己,这样下去就要以无辜的罪名接受实刑判决了。
如此悲惨的现实在头脑中有了朦胧的感觉,而无法产生真实感——不,是不想产生。
但是,这样的话有救的人也会变得没救了。
雉名在沉稳的语气中也倾注了热情,真诚地说道:“黄濑先生,我的工作只不过是帮助您。您自己如果没有斗志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一般来说是没有人愿意以无辜的罪名进入刑务所的,您又如何呢?要放弃吗?还是为了赢得无罪判决而奋斗呢?”
“就算你说要奋斗……我该做些什么才好呢?”
“现在的情况下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请仔细想一想,西多摩郡狱井镇。”
“我说了我真的不知道啦。即使你这么说,我也想不出任何可能与案子有关的线索。”
“是否有关由我来判断。不,现在甚至是那些看似无关的线索最好。比如曾经开车经过那里啊、有朋友住在那里啊、去那里旅行过啊、工作原因顺路去过那里之类的,这就足够了。”
如此热心地对黄濑隆说着,使他看起来有些愕然,第一次露出了认真思考的表情。
同时好像也产生了疑问。
“那种事情有这么重要吗?”
“现在什么也不好说。”
抱有无谓的期待,和对不清楚的事下断言,都是违反雉名原则的。
“但是,我想帮助您。为此有必要弄清您和狱井镇之间的联系。”
“就算您说联系……我确实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啦。连具体在哪里都不知道。朋友里也没有那种地方出身的家伙……”
毫不掩饰困惑地说着的黄濑隆张嘴做出了“啊”的口型,雉名立刻探出身去。
“想起了什么吗?”
黄濑隆慌忙摇头。
“不,可是……真的是没有关系的事情。”
“是不是有关系不听一下是不会明白的。什么事都可以,请您说出来听听吧。”
虽然他显得十分困惑,但在雉名的再次劝说下,还是整理着记忆开始说了。
“因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我记错了也有可能,不过江利的男友应该是……”
“椿小姐的交往对象是住在狱井镇的吗?”
“不,他是住在东京二十三区内的。之前我其实和他见过一次面……”
“和那个交往对象?”
“不是两个人单独见面啦,是和江利一起喝茶。那个时候听说他的老家应该就是在那个地方吧……”
“你说的他,就是由于您这次的案子,而提出了取消婚约的那个人吗?”
“我说了我没干过!”
黄濑隆第一次正面作出了反驳,之后马上点了点头。
“是的。然后那个时候,他的哥哥结婚了,因为他说希望让江利也作为亲属出席婚礼什么的,我感到很吃惊,心想怎么这种事情也可以啊。”
“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不对啊。我想应该是前年。”
雉名在脑子里整理着这段话。
“有点奇怪啊。我听说椿小姐订下婚约是在今年六月份,前年的时候,那位先生和椿小姐应该还只是男女朋友吧?”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婚约都还没订,那个时候他的哥哥和江利还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呢。”
“但是,因为和交往对象椿小姐早晚要结婚,所以想让椿小姐也坐在亲属席上?”
“就是这样哦。”
黄濑隆点了点头,然后反复挠着脑袋。
“我觉得这事挺怪的。据他说是因为自己哥哥将来也会成为江利的哥哥,所以想让江利也出席庆祝一下,那当然,我知道江利有跟他结婚的意思,他也有这个意思,可是总有疑问是不是可以这么做啊。说这话虽然不太好,之后也不是没有分手的可能性吧。而且在我的周围,也没听说过有类似的事情……”
雉名也是第一次听说。
“作为我个人的感想这确实是挺罕见的,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吧。根据各地方或家庭不同,我想做法应该是多种多样。”
“可是,当时他说了‘作为家人财礼至少要包个五万来’这样的话。我心里就觉得一紧哦。五万是一笔很大的数目吧。”
这一点雉名也完全抱有同感。
特别是对刚成为社会人的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来说,是相当大的负担。
而且说了至少——这样的话,真实的想法就是希望能再稍微多包点的。
“当然啦,江利当时已经是社会人了,好像赚得也挺多的,我就说要是和他一起联名包财礼的话,只要出一半就够了啦。”
“那种情况下,我想应该要包十万的哦。”
“哎!?”
看起来真的不知道的样子,黄濑隆非常吃惊。
“不能只出一半吗?”
“只限于市内来说的话,联名包五万日元的情况下,我想可以当做每个人分别包了两万五千日元。各地方虽然不太清楚,不过作为家人出两万五千是不是觉得有点太少了啊?”
“啊……。真没用啊,我。——就因为这样让亚纪子也生气了啦……”
看着黄濑隆垂头丧气的失落模样,雉名忍不住安慰他道:“谁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吧。——话说回来,想让连婚约都还没订的椿小姐,作为家人出席的那个人,感觉有些不对劲。”
“确实是这样。我说到联名之后他就笑了起来哦。说是还没有结婚这样做太不严谨了。这话很奇怪吧。明明是他要还没结婚的江利坐到亲属席上的吧。我就觉得搞不懂了。”
“那位交往对象应该是和椿小姐同年的吧。”
“是这样,不过怎么说呢,他的一句句话都让人感到很老气。比如说除了财礼以外还必须要准备送给他哥哥的贺礼啊,要和江利联名送比较好啊,正好趁这机会可以把她介绍给亲戚啊之类的。这样的话就越来越不容易分手了嘛——我最惊讶的是,他说在他家附近的美容院预约好了,让江利穿着普通的衣服来就行。”
“这是什么意思?”
“婚礼当天的服装啦。江利本来说打算穿西装从自己家过去的。然后他就说要跟其他人保持协调,所以那样不太好,说是最差也要穿振袖和服来。”
实在是被惊呆了,雉名问道:“最差是振袖和服的话那最好呢?”
“振袖和服。意思就是说便宜货是不太好的。我虽然不知道和服的价钱,不过好像看的人一看就能马上分辨出贵贱。说这里附近的服装出租店的那种振袖和服都是不行的。他的姐姐有穿过的振袖和服,就说把那个借给她,让她在那里换上吧。还说发型和服装之类的都在那家美容院做好就行了。尽管我不清楚他姐姐的振袖和服具体值多少钱,但应该是相当贵的吧。他说穿那个就绝对没问题了。”
“做得十分尽心周到呢。”
“确实是哦。江利是轻松地说了那么就借一下吧,我光听着那些话就感到很累了,说实话我觉得我没办法和这家作为亲戚打交道啊。——那次婚礼据说还在他老家招待了好几百个人,听着像假的一样吧。普通的家里别说几百个人了,只要几十人就超过限定人数了啦。——当时,两个人说到过因为狱井特别远,五点不出门的话是来不及的。”
虽说之后再问江利也能知道,雉名还是追问了一句。
“那个交往对象的名字您还记得吗?”
“记得。叫吾藤田,一般说GOTOUDA*的话,后藤田是比较常见的吧。而那个男朋友是写做吾藤田的呢。觉得挺少见的所以就记住了。”
(*注:“后藤田”和“吾藤田”的日语发音都是GOTOUDA,但吾藤田这个姓氏似乎并不现实存在。)
第一卷 第五章
约好的地方是公司附近的茶餐厅。
完成了工作的江利快步走来,在座位上坐下,雉名立即以冰冷的语气提出了问题。
“您的婚约对象是狱井镇出身的吧?”
江利反而有些吃惊地说道:“是的,确实如此。”
“为什么今天早上要隐瞒呢?”
“说为什么……”
江利的表情显示很难理解。
“因为我觉得,婚约对象的出身地这种事,和弟弟的案子应该没有关系。”
“非常有关系。”
雉名以充满力量的声音说道。
“坐错了车的百之喜最终到达的地方就是您的婚约对象的出身地——难以想象的偶然。这绝不可能是没有关系的。”
咖啡已经送了上来,但江利并没有去拿,而是以半信半疑的表情问道:“雉名先生,我很希望您能详细解释一下,百之喜是强大的占卜师或灵能力者吗?”
雉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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