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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X24

_60 新城Kazma (日)

这样就可以了。
「我看看喔……问题在于电池还剩多少……啊啊啊,只剩一点点了!」
有总比没有好。已经没问题了,靠这个可以跟叔叔的手机连络,这场骚动是骗局——
(啊,但是这么一来……)
——不行。
「咦?」
不可以从这支手机直接打给叔叔。因为会曝露身分。就算是唬人或是开玩笑,绑架我的都是美园小姐。如果以后再从通话纪录去查的话,立刻完蛋。
「什么东西?」
就是小爱的前途啊!我们家在业界可是非常吃得开。像蕴蒂这种弱小的公司——好痛!
「真是抱歉啊,我们这么弱小。」
这里用不着挥拳吧,至少用手机的角角也好吧。
「接下来我会照你的吩咐去做的。然后呢?要怎么办?电池可会没电喔,你再不快一点的话。」
嗯嗯嗯……啊,对了!
左右田正义 00:56-01:O4
『——喂?阿正?啊,太好了,终于打通了!』
「啥?」
我还在想是谁咧,原来是阿信啊。为什么用这没见过的号码打过来,而且还在这么忙的时候!
「听我说,我们现在这里很紧急,正在地下铁里!我们以为发现了德永,结果是笹浦那家伙叫暴走族来进行妨碍……对了,你在干什么呀,擅自离开战列队伍!也完全不回信!」
『抱歉,我说,先不谈这个……』
「唉,算了,总之快来地下铁吧!德永还在逃亡!现在我在千代田线的……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对不起,现在我没有办法做到。拜托,先不说那个——』
「啥?搞什么,反正你在家对吧?你为什么擅自跑回家呀!这就叫做——」
『喂?——就是这样。听得见吗?我希望你帮我打个电话给我叔叔!我现在念号码——』
「你说什么?」
『我希望你跟他连络,说我现在跟阿正他们在一起!听懂了吗?我需要不在场证明!』
阿正那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们互看了彼此的脸,和值得信赖的ALR同志们聚集在车站月台。什么「搜索队」,我不干了,不干了。我们现在是最棒最强的网络。现在只差抓住德永,然后再把一七二法布瑞交给警察,事情解决,成了媒体英雄。
即便如此,阿信那家伙还是真没用。而且,这么一来不就显得我们比较无能吗。连班上的一个人都无法动员,我们的评价会下降。
『——细情况之后我一定跟你说!帮我跟治英叔叔说刚才的留言!拜托了,这关系到小爱的人生呀!』
然后阿信那家伙不停怒吼着手机号码。真是的,莫名其妙。是怎样,这样给别人添麻烦。我还以为这家伙是个比较有做人常识的人。
就算是好朋友、家人、或是任何人。给别人添麻烦可是最差劲的混帐耶。真的。这是人生的黄金守则。自律是最重要的原则。不给别人添麻烦,自己的事情自己来,要这样才能产生现代化的独立个体。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要再鬼叫了。就是这样日本人才不行啊。要多用逻辑思考。那我现在就帮你传话。再见!」
为了不忘记,我先把「叔叔的电话号码」输进记忆体里,然后再连续拨号。打到第二十次时终于接通了。受不了,除夕就是这样才觉得麻烦。
「呃,喂?」
『……喂。』
嗯?什么啊,是女人的声音。搞什么。不是叔叔呀。该不会是人妖叔叔吧。唉,饶了我吧。不过人家说有钱人多变态,所以也没办法了。
「那个,这么晚打电话真是抱歉,信?不是,呃,我是惟信同学的朋友,叫左右田,请问这是在所治英先生……的手机吗?」
『是的,应该是这样没错。』
这什么呀!
「请问治英先生在那儿吗?」
『嗯……他是在这儿没错,但是……』
「啥?」真是个说话不得要领的女人呀。用子宫思考的生物就是这副德性才烦人。「那个,换治英先生听电话好吗,我要传话给他。」
『是的……他现在有点……呃,他在忙。』
「?」
『那个……是这样子的,刚才在船上发生了意外。所以现在,算是在调查事情真相吗?他在那边的房间里跟警察谈话中……或许我不应该接这个手机的……』
「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个头啊!莫名其妙。警察?意外?最近的大人就是这个德性,真是的。「呃,那我知道了,总之就麻烦你帮忙传个话可以吗?」
『是的。抱歉,那个……我也有点陷入混乱。』
喔,什么呀。还懂得要道歉嘛。
对对对,一开始像这样老实点不就好了。仔细一听,声音还满甜美的。似乎是个美女。大概几岁呢?似乎颇年轻。跟我们差不多大吧,说不定更小。
说起来,信那家伙也说过「叔叔虽然离群索居,却是个玩咖」。哦。是这样啊。在除夕乘着帆船出航,然后只顾着卿卿我我没有看前方,就跟水上船屋撞着正着。一定是这样子的。可恶,好羡慕呀。有钱人有帆船又受女人欢迎。因为他们有钱,而我们很贫穷。在世界上,就是看钱呀。钱、钱、钱。可恶。去死吧,所有比我们有钱的人。
「呃,请问我可以说了吗?」
『可以。』
「嗯,刚才那封恐吓信是朋友的恶作剧,对不起,我跟朋友一起去新年参拜,新年会可能会稍微晚到,还请见谅,就这样。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不用了,没问题……好了,我写起来了。呃,对不起,我心情有点受到影响……因为姐姐坠入海里,行踪不明。』
「唉,那真是……」讲节哀顺变似乎太急了。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日文真是麻烦呀。应该改造成更理论性的语言才对。跟英文一样,不需要敬语,一点都不需要。「请你放宽心,加油吧。她一定会没事的。欸,对了。如果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不要客气请告诉我。我叫做左右田正义,朋友都叫我阿正。」
『好的,那……嗯,我姓高远。高远未由帆。』
「未由帆同学。好,我知道了。」嘿,名字很可爱嘛。长得一定也很可爱吧。要是这种时候能帮助这个女孩子,说不定她会爱上我喔。然后,借由这个机会,她变成我的女朋友。嘿嘿嘿。钦,其实我比较喜欢叫「~子」的女生。听起来头脑比较好。而且传统很重要,女孩子的名字正是我国值得骄傲的文化一部分。最近人们常取像是不良少年在墙上乱写的怪名字,那应该要以法律禁止才对。如果不这样的话,就让智商低的家伙绝育等等。对了,我想到一个好主意。「未由帆同学,我们的伙伴人数还满多的,说不定还会有消息进来,如果我知道了什么再跟你连络。」
『咦,啊,谢谢。』
「不、不,不客气。这是应该的。」
好耶。说不定可以靠这个事件成为媒体英雄呢。嘿嘿嘿。就是这样,只集中精神在某一件事上是失败的根源。要时时留意着把可能性扩大。阻止朋友自杀,再加上协助海难救援行动。棒呆了!我还有没有认识什么发生意外的人呢?
在所惟信 00:56-01:O4
喂,阿正吗?
『……你在干什么呀,擅自离开战列队伍!也完全不回信!』
(啊——太好了,这就是我认识的阿正!)
不好意思。欸,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之快来地下铁吧!德永还在逃亡!……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咦?地下铁?不,真抱歉,我现在不是那种情况。比起那个,我有件事要拜托你!……喂?那个,我希望你能说我一直跟阿正一起行动。然后连络我家……不是,是我叔叔那里!就是那个叫什么……不在场证明!我希望你帮我做不在场证明!
(拜托,阿正,拜托你!我这么认真求人家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所以拜托,拜托电池,拜托讯号,不管是神是佛什么都好,我都拜托,总之拜托,拜托,拜托!
不管怎么样都好,我会变成怎么样都好,最坏顶多是死在这里,我就是这么喜欢小爱。哇,我现在才察觉到,我非常地、要命地,全心全力地爱着小爱,就只是这样,其他我什么也不需要了。我爱惨了,小爱、小爱,我爱你、我爱你,是发自内心,真的只要她能平安,我什么都不需要了,只要她能在演艺圈成功的话,就算要我在这里化为白骨也甘愿。这太厉害了,我的这种心意,已经啊,这真是……)
『我知道了、知道了。不要鬼叫了啦。就是这样日本人才不行啊。要多用逻辑思考。——再见!』

成功了。成功了耶,美园小姐!
(我太厉害了,小爱,我办到了,我的心情该怎么形容,唯一……我找到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件最重要的事了,说不定我是因为饿过头才变得这么怪,还是因为我太过喜欢小爱才变得这么奇怪,咦?不管怎样我都太过火了,太厉害,太厉害了,我太喜欢她了,所以才会这么心情舒畅吧,太厉害了,说不定我连这个宇宙的密码都能解开咧,喜欢过头真是棒呆了,好棒,好棒,爱可以拯救地球啊……)
咦?
美园小姐?
你怎么在睡觉?起来,快起来。
「好痛、好痛、好痛,等下,冷静一点!——啊,电话已经打完了?」
没问题,没问题!而且我爱小爱,宇宙OK啦!
「你在讲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哼。」
怎么了吗?
「嗯,那个,一解除紧张后,我突然好想睡。让我睡一下。」
咦?那不行吧,会死掉的!美园小姐!这不是在雪山遇难的模式吗!
「死了也没关系了……因为绑架事件已经没了。啊啊啊~~反正我变成怎样都无所谓……」
您不可以那样自暴自弃!我好不容易才解开了大宇宙的密码,小爱的经纪事务从明天开始该由谁来负责呀!快起来,美园小姐。死掉就会睡着哦!
不对,睡着了就会死掉哦!
德永准 01:05
手上的武器,是我剩下来的唯一燃料。
灯光并排着,往铺石路上垂直延伸。是某处的大神社。我坐在树荫下。一片黑暗轻柔地包覆着我。
肚子饿了,好想睡,喘不过气来,我的力量无处可去。
寻找手枪的安全装置,但找不到,因为太暗了,或者是原本就没有这样的装置?原本我对手枪就不太了解。总之,不要去碰扳机。
这股力量,我的手枪,差一点就枪杀了伊隅。
我领悟了,我大概找到了寻求已久的正确答案。如果在活下去跟死这两者以外还有什么的话,累坏了的我们一定会选择那个吧——我到刚才还那么想。然后我找到了第三条路。
杀人。
按照自己的想法操控别人。
如果自己无法照自己的想法行动,就让自己以外的人动作就好。使用毫道理的力量……使用暴力……强制性地操控眼前的家伙。
只要这么做的话:心情便能得救。有那么一瞬间,能够忘记痛苦。
这是自暴自弃的理论。卑鄙者的理论。
不过这应该就是第三个选择了。
活着比死了更加惨痛,但是大概有许多人选择了这条路。不管大人或小孩都一样,在这个悲哀的星球的所有地方。
霸凌、虐待、犯罪、战争。
(我会选择这条路吗?)
我凝视着手中这个暗银色的武器,或是武器在凝视着我。现在的我,已经那么累了吗?
(不想活下去,也不想死,那么就只有杀人了。)
杀谁?杀谁呢?
不管是谁都好。
(我能够变成那么卑鄙的人吗?)
一只三花猫穿越眼前的石块。
右眼戴着黑眼罩的猫。
我不动声色,握着手枪盯着那家伙。从远处传来像祭典般快乐的声音。把那只不可思议的眼罩猫抱起来的她,右眼也一样被黑色覆盖住。
是个女生,年纪跟我不相上下。衣服上有黑色和红色的滚边,穿着黑色迷你裙,鲜红色的大腿袜,系着银色的扣环,然后只有右眼不知为何是全黑的太阳眼镜。
「喂,坐在那边的人。」
只戴半边太阳眼镜的她,一边摸着眼罩猫的头,一边瞪着我。
「是的,就是你。——那把枪是真的吗?如果是的话,希望你能借给我。」
伊隅贤治 00:00-01:06
我很明确地认知到,德永的子弹掠过我的头盖骨右侧两公分后,命中了男厕的门。如果说我很冷静,这便欠缺正确性。但是也不代表我陷入恐惧和混乱。这正是用「认知」这个单字之外的字都无法表现的东西。
脸色发青的德永把我推开后往外冲了出去。只慢了一个呼吸,笹浦(一边喊叫着什么)追在他身后。我几乎有十秒钟呆坐在原地。然后慢慢站起身,往店门口走。
路上所有的地方,好几种披着夹克的集团(其中当然也包含了警视厅的公务员),他们背负着传统祭典般的认真,与耿直互相冲撞。笹浦他长长的围巾从我的前方飞奔而过,穿过重度混乱和惨叫之间,即使已经追踪移动到地下铁,我的意识仍然尚未离开那个男厕外一步。
疼痛来临时,是在我穿过剪票口的瞬间。我用手摸着右耳,温暖的血染红了我白色的手指。但是不用特别确认也能明白,是德永射出来的子弹漂亮地划过了我的耳朵。一阵一阵地,就像坐禅时将盘腿过久的双脚松开回复到原样,我的耳朵开始传送着神经质的讯号。受伤了,受伤了,这里受伤了。奔跑到细长的地下铁月台中间一带后,我停下脚步。完全看不到德永的身影,也不见笹浦。阿正手下的集团(或着该说阿正加进去当手下的集团)已经坐上了上一辆电车消失。只有我一个人丧失线索,伫立不动。
但是这些事到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我已经认识了「死」。
我自己的「死」。
那个瞬间我死了,同时也最清晰地活着。
它非常唐突地到来。我看了德永的手枪,窥探了枪身的深处。然后在那个时候,我所想的只有一件事,是的,就只有一件事。我在此之前(相当短暂的)一生,并不像走马灯一样快速旋转,也没有寻获高尚且深远的人生本质。只有一种……自己无法从自身的存在当中逃出去,而被嵌在某处,并确认到这个事实的感觉。一种自己绝对无法移动开来,非常锐利的感觉。就像光靠水滴缓缓滴落就能成立,那简洁而单纯的中国拷问台一样。
这是绝对的。
这种感觉之强烈、唐突,是硬性的真实感。
从耳朵流出血来,是因为子弹的冲击力所致,还是子弹真的(就算只有一点点)贯穿我的皮肤了呢?火药的臭味仿佛现在都还在我体内持继扩散。耳呜声越来越大,想吐的感觉升高。血在流。耳朵、以及脸颊上也是。那颗子弹击中我了吗?或只是擦过去而已?不管是哪一个,结果都不会改变。我的血正流出去。我这个密封的袋子被打开了。我正逐渐打开,内部的压力将我自己这个裂缝不停推挤扩张开来。
绝对的。
『……喂?喂?』
不知怎地,我不知不觉把手机贴近耳朵,这个可悲的机器沾染了我的血,到明天即将成为废物吧。
「喂?」
『太好了!你现在在哪里?』
折口步乃果的声音传进我沾满血的耳朵。关于她曾经一直使用我手机的这个事实,我的记忆提醒我要注意。也就是说,她到底是从哪里打电话给我的?还是我手上拿的这一台,其实并不是我的呢?啊——对了,一定是这样没错。她带走了我的手机,带走了我的一部分。她在电子镜子的对岸,变成了另一个我。
我对着折口,对着我的手机的持有人,对着我自己继续说话。
「已经够了。」
『咦?啊?怎么了,伊隅同学?准同学呢?那个,我们现在在这里,跟温井川同学——』
「已经够了。」
『伊隅同学?伊隅同学?你该不会是被暴走族抓走了?藤堂先生来了吗?』
「不是那样的。」
下一班电车来了。我的脚自动迈开,搭上了电车。疼痛和想吐的感觉独占我。
搞什么啊。
我只能是我。
折口步乃果 00:49-01:14
(话说回来,这里究竟是哪里?)
宽广的车道、狭窄的小巷、大楼的霓虹灯、黑暗、冰冷的风。所有一切都转啊转啊转地。
刚才明明还看到温井川同学的背影,西同学还拼命推着轮椅。只是稍微迷了一下路,绕啊绕啊绕地,结果连自己究竟是在马路上还是在建筑物里都分不清楚。终于和伊隅同学打通电话,却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挂断。
香烟的烟、酒味,似乎还有某种更加被人禁止的味道。
「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是哪里?」
虽然我问了,周围的大哥哥大姐姐只是诡异地笑着。
「哎,喝吧!」
「喂,小妞!怎么样,接下来要干嘛呢?」
人群、笑声、从某处传来的重低音。这里是哪儿呢?我到底走失到哪里去了?
宽广的车道,狭窄的小巷,然后是布满林荫的公园。公园?也就是说,这里是外面罗?
「那个不好意思!这里到底是——」
我一出声,他们一起往我这儿回头。他们。包围着女人的他们。像是从黑暗中渗透出来一样,他们穿着相同的蓝色大衣。
是谁?
「——喂,别让她跑了!」
有人发出巨大的怒吼声,地面和夜空在我眼前翻转过来。但不管哪边都是全黑的,所以也没什么差别就是了。
然后,当世界快速回转了一圈后,我看到了。他们所包围的女人,被撕裂的衣服,嘴角已经被贴上褐色的胶带,而紧紧抵住她的喉咙的,是一把开山刀。
伊隅贤治 01:06-01:14
我的双脚停下来。
那个时候,我窥探了德永手上的枪。那儿存在着「死」。很唐突而绝对的,我曾经那么爱得心焦、所一心追求的东西(是的,我现在终于能够承认,能够跟大地接吻,说这才是恋爱)。我全身麻痹,被捆绑在拷问台上。「死」正是拷问台,同时也代表「生」本身,两者皆无不同。
极其绝对。
开过了几班电车,我从车厢内回到月台,然后再度回到车厢内。
我所不停追求的「死」既没有意义也不真实,刚好我自己也是这个样子。我下了电车,走出剪票口。我认出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在三越车站前附近。身穿厚外套的路人从我身旁快步通过,仿佛在诉说他对我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
漠不关心。
那就是答案。世界对谁要去死(是的,就算不是我也一样)都不在意。不管在哪里会永远地失去谁,全宇宙也不会停下脚步来。没有谁占有什么特殊位置,也不能够占有,因为没有这样的东西。任何人都很平等地不具意义,不具价值,是的,成为漠不关心的对象。世界并不守护任何人,视线不存在任何地方。只有在黑暗变成白纸之前阖上眼而已。
我的探索结束了。行动产生结果,我终于找到了自己所追求的东西。我蹲下来,开始哭泣。为了看见了「死」的我而哭。
然后,为了应该和我目击到相同的事实,那可悲的德永而哭。
在所惟信  O1:11-01:14
雨下个不停耶。
「是啊。」
肚子饿了。
「是啊。」
雨下个不停耶。
「看来是这样呢。」
……这段对话,刚才也说过了吧?
「就是所谓的既视感吧。」
为什么你讲话突然变得跟老太婆一样呢,美园小姐。
「你很吵耶,在我们的世代这个玩笑是通用的,而且啊,我才不是老太婆,是巫女。」
啥,是吗?
这么一说……我还没问您绑架我的理由。
「…………什么呀,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问的。理由是什么都可以吧。」
正因为事到如今,我才更加在意啊。
「好困啊。」
会死掉的。
「好困呐,麻烦死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怎么突然讲话跟小孩子一样呢?
「因为真的什么都无所谓了嘛。喂,要不要跟我一起死呢?」
你喝醉了吗?
「才不是呢,是逃避现实。」
(哎呀~~……怎么我变得跟褓姆一样了……)
我知道了。那么,我们就这样一起死吧。所以至少在死前完成我一个心愿好吗?你看,连死刑犯最后的晚餐,不是都能点自己喜欢的菜吗?就是那种感觉。
「好困哦~~好困哦~~」
我要抓蛇过来喔。
「………………」
美园小姐?
「………………………………………………………………」
美园小姐?
「……欸,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很长,你OK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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