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网 - 人生必读的书

TXT下载此书 | 书籍信息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返回首页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15X24

_49 新城Kazma (日)
「不好意思,请让我这边把话说完。」藤堂说得更快了。「首先,我想确认『宝物电话』的内容。就算故事内容只对一半,但要是里面真的有什么的话情况多少也会有一些改变。顺利的话还可以当作交易酬码来使用。等一下我希望你们分散那些家伙的注意。趁那空档我去调查看看内容。然后再跟马桥先生连络——」
「不要!」
「什么?」
他们两个人瞪着我,包括我的脸,跟我那不知什么时候抓住藤堂手臂的手。糟了!
「为什么呀?」
「你怎么了,笹浦?」
「不、不是的,所以,嗯呃,也就是那个……」
舌头僵住,膝盖发抖。
(问我为什么,因为如果打开那个手机的话——不过,可是——是的,在那之前还有那件事!)
「……在那之前我有一个新消息。刚才温井川那家伙打电话给我,说十七指定的时限已经延后了。」
「什么?」
「真的吗!?」
「在这种紧要关头我干嘛要说谎啊。总而言之温井川她直接跟十七连络上了。至于她怎么办到的我并不知道,重点在于结伴自杀的行动时刻已经改成明天早上六点二十一分了——」
「为什么是这么不完整的时间呀。」
「我说了别问我!」
「要吵架等下再吵。」藤堂把头凑过来。「首先先确认手机的内容,然后再跟马桥先生连络。看内容是怎样再直接跟警察——」
「所以说不行这样做嘛!」
「什么啦!」西大吼。「笹浦你每次都不说明情况就说要这样那样的,真是坏毛病耶!在井之头公园时也是,不肯说清楚是从哪里得到消息来源——」
「然后呢?会有什么问题吗?」
「对呀,为什么不行呢?」
「不是的,所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啊,可恶!「拜托你们不要去碰那个手机!而且根本没必要碰!……那支手机由我来看吧!」
说完之后我十分的后悔。
只有一半是。
剩下的一半……是什么呢?我记得有股自己也不太明白的感触。和西的重量非常相似的感觉。就像在热咖啡里丢进冰块后一口气喝下去一样,手脚麻麻的,又痒又痛却又无限扩张的感觉。其实虽然已经无能为力,但是有某处感到很舒服。
像这样勇往直前不顾一切的感觉。
「笹浦?……是怎么一回事?……」
我心里的咖啡和冰块慢慢的相互融合,我渐渐开始了解。拜托你,千万别去碰。请相信我所说的话,别去碰那个。没有条件,也没有道理跟任何证据。
这真是乱七八糟的说词。
如果是正常人的话一定会抱怨说:「别耍人了。」或是「为什么不行呢?」话说回来,先决条件上正常人应该也不会说出那么蠢的事。但是没办法我一定已经深陷其中了。不,不只是我而已,应该是我们所有人都是。
大家一起陷入了非常巨大的「洞窟游戏」之中。
「——喂喂喂,你们,要拖拖拉拉聊到什么时候啊!」
坐在一垒方向的板凳上的鬼吼和喇叭,把我们的秘密谈话片甲不留地给轰走。
「有働先生已经说过这是公平竞赛了!」
「快点继续呀王八蛋!」
「不要耍观众!」
「退钱啦!」
你们什么时候付钱啦,白痴,虽然我很想这样吐嘈,但还是算了。
「没时间了。」藤堂的手套压了我们的肩膀。「总之手机的事就交给笹浦。」
「……come on,Mr.藤堂!」
有働最后一句挑衅,引来皮衣们一同欢呼。像被那牵连似的,我和西也各自回到自己的垒包上。尽可能用最慢的速度回去。
当我跨上本垒的那一刻,肚子咕噜叫个不停,遗忘多时的饥饿感突然涌现。我最后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那个饭店里的健康饼干我到最后都没碰。在那之前是……忍做给我的义大利面?那是最后一餐了吗?在那之后过了几个小时呢?八个小时?九个小时?一百万个小时?
(哇啊,肚子好饿呀!糟了,怎么办!这附近有没有便利商店呢?钱包里还剩多少钱咧——?)
在这种一点都不重要的杂念的下一阶层,另外一个我正全速动脑思考。
法布瑞。那个混帐玩意儿在追踪的『粉红先生的手机』,现在正在藤堂先生持有的包包里,而且刑警N遍寻不着的一部分《名册》应该就在里面。
法布瑞的规则:知道秘密的人将会被照顾。一旦知道了『粉红的手机』很重要的话,必须接受轻微照顾。也就是眼球一颗,或是手指一根。实际上打开「手机」的话,便要接受正式的照顾,也就是没命了。
好了,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西满里衣 20:55-20:57
外野高飞球三振,终于换队。三人残垒,但是也被拿下三分。
问题从这里开始。
「你玩过棒球吗?」对着从一垒线慢慢回来的我,笹浦开口问。
「我知道规则。」
那根本没有回答到。原本以为他会这么吐嘈我,但是却没有。
「你第一个上场。尽可能地拖时间,总之不要挥棒,要守住。我会想办法的。」
「想办法是……」
「照做就是了!」
笹浦的双手抓住我轮椅的把手,我一下就被推到打击区去。
心中有所不满是事实,但是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投手有働。第一球,偏高。
第二球,外角球滚地弹起。
「……四坏球!」
第四球从捕手手套里弹出来跳到地上后,笹浦立刻大叫。皮衣们很不满地咆哮。但是没有促请裁决。
虽然我不知道有働这号人物有多喜欢棒球,但是投球进坐轮椅的好球带的经验一定是零。
「二号打者,藤堂!」
笹浦下指示。比刚才显得莫名地有精神。是因为收到网路结伴自杀的行动时间变更通知的缘故吗?但是他应该是在更早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件事。而且刚才的争议又是怎么一回事?笹浦隐瞒了什么吗?
嘿,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笹浦耕 20:51-2o:59
总之让藤堂他们觉得我会调查『粉红的手机』,在那之前要先跟马桥刑警取得连络。也只能这么做了。
随便决定好打击顺序后,尽可能装出很平常的表情靠近板凳。周围全是穿皮衣的人。有几个人对着我的脸用手机拍照。
(啊,对了。我也假装要拿手机拍照不就好了。这样的话就算我正常地操作手机也不会显得奇怪。)
好,就这么做!
「二号打者,藤堂!」
大声宣布后,对着他的眼睛传送暗号。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开始调查。你最好打个全垒打帮我分散他们的注意。
「坏球!……好球!……坏球!」
我跟穿皮衣的人们声音互相交错。西在一垒上十分认真的准备冲刺。你真的懂规则吗?
二好一坏之后界外球,又是界外球。第三次铿地轻轻打中球滚落界外出局……当我这么想时,球好好地滚到外野上一垒。
「下一个打者!」皮衣的其中一个很懊悔似地说。「——就是你,快一点!」
「罗嗦!」
我随便摆个姿态随便挥棒,比赛会如何变化我都无所谓了,更重要的是手机,就在板凳上,我的塑胶袋旁,那个大包包里面。
「……三振,打者出局!」
皮衣们的欢呼,投手比出胜利手势。随便你们,我才没空管你们呢。
「二垒,透明跑者!……西,轮到你打了啦!」一边假装自己很投入,一边将手伸进去藤堂的包包里寻找『粉红的手机』。「你快回这边打啦!就算你离开垒包也不会被触杀的!」
「为什么?」
「因为有透明跑者的特别规则呀!」
「我可没听过那个唷。」
「总之有就是了!」在哪里,『粉红的手机』……找不到。找不到呀。混蛋藤堂你在这种时候……有了!
「那样的话,干脆你来特别代跑去三垒不就好了。多少也贡献一下吧。」
「为什么你会知道特别代跑这么细的规则,却不知道透明跑者咧!」
「那是我的自由!」
「好了,你快点过来打击区吧!」
「什么嘛,你自己都被三振了!」
「吵死了!」
跟她互相叫骂的同时,我顺利地到达牛棚后面。从袋子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很好,接下来就用这个打给马桥刑警。
等一下,我可不知道那个大叔的号码喔!完了,我完全陷入混乱!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够了够了,不要再拖拖拉拉的!」
「挥棒落空挥棒落空!」
皮衣们很开心的表情、表情、表情。
一瞬间的杀意。
贯穿我全身——干脆告诉所有这些家伙们『粉红的手机』的一切,再让他们看内容,然后打个电话给法布瑞那混帐东西怎么样。喂,法布瑞先生呀,其实神奈川的所有暴走族们,都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怎么办才好呢?啥,地点吗?这里是世田谷区的某个公园。要不要我告诉你怎么走啊?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不要这样。就算我这么做又能怎样呢。冷静一点吧。别慌。部分得分、部分得分。男人不坚强就无法活下去,待人温柔评价就好。总之这个世界不好待。这是谁的台词呀?松尾芭蕉吗?
(对了,藤堂的手机!)
刚才那家伙确实说过手机放在上衣口袋里。藤堂跟那个刑警应该彼此互相认识。那么在电话簿里就一定有资料。好!
「打者,笹浦!……好了,快点!」
「什么!?」
抬起头来,曾几何时西跑到三垒了。藤堂在二垒。
「什么啊,已经到我咯。」
把两支手机都丢进塑胶袋里。选择球棒。摆好姿势,好球、好球。对着看似坏球的外角球有气无力地挥棒。
「两人出局!」
「干得好呀,烂打者!」
「快点三振吧!」
「喂,下个打者快上!」
在叫嚣声中,西一脸非常狰狞的表情,沿着界线一路回到打击区。
我什么都没说,假装做出耸肩的样子回到板凳,找藤堂的手机。总之现在要做这件事。在视线的边疆映照出藤堂的身影。那家伙靠着透明跑者跑回来啦。糟了!
我稍微摇摇头,阻止他的脚步。不要管都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干的,总之相信我吧。
克林头小小地叹了气。改变方向靠近西,用力拍拍她的肩膀后上三垒。对对对,特别代跑也好反正什么都去做就对了。
皮衣们已经无法忍受待在牛棚后面,开始聚集到离捕手很近的地方。因为已经两人出局了呀。
「再一个人!再一个人!」
「请好好地解决掉他,有働先生!」
「有·働,有·働,有·恸!」
拜托,你们是替华姆(※《JoJo的奇妙冒险》第二部战斗潮流里的人物之一。)加油的吸血鬼们吗?我没有这样吐嘈,只是悄悄地接近板凳。没有人在看我。藤堂也是双臂交叉一动也不动。好,把手伸到上衣里。这样一定行得通。
再十公分,再一点点,再一点点。大声欢呼,脚蹬地声,地面震动。三公分、二公分,手指伸进口袋里。好,再一点点!
指尖——碰到——好,把这玩意儿——在这一瞬间。
(咦?不是芭蕉而是漱石吗?)
在这一瞬间,巨大的欢呼声途中转变成哀号,皮衣军团顿时全往我这边看。
西满里衣 2O:59
两人出局。二、三垒有人。零坏球,二好球。
成绩是3-2。还输一分。
有働已经渐渐习惯对坐轮椅的人投球。从刚才就已经没有坏球。他投出像山一般弧度的球,稳稳送进捕手的手套里。我们好不容易才满垒的。
不能再期待第三次的保送。原本一垒就空着所以也不用推进,我必须打出二垒安打或在这之上的安打,不然赢不了。
(我?表示我不打出去不行?打到那个遥远而没有边界的彼岸外野去?要我挥这么沉重的球棒?)
这我办不到。但是也不可能会有四坏球保送。
下一球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该挥棒?该等待?我根本没打击过,所以怎么可能会。而且笹浦还叫我别挥棒,我还是照着那家伙所说的去做就好,就这么做吧。对的,说不定是坏球,但是要是好球的话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在想什么呢,笹浦?)
(如果是好球的话,如果、如果。)
(照着笹浦的想法去做,笹浦、笹浦、笹浦——)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没自信的人了?
(不对!)
我瞪着投手。
(我没有把握,没有、没有,不过……)
也只能挥棒了。不可以挥棒。对方手往上做出要投球的姿势,宽阔的肩膀、修长的脚、认真的眼神。我不可以挥棒,也只能挥棒了!
球来了……慢速球……可以打得到,连我都可以打得到……不可能的,太危险了!……可以的!不行!怎么办?怎么办!
球来了!
「好球——!!」
一片空白。
所有一切。
视线在摇晃。欢呼和口哨。我挥棒了,明明叫我别挥的,而且还挥棒落空,被三振。糟透了。输了——我们输了?输了!UD、所有财产。手脚酸麻、饥饿感。
是的。
我肚子饿了。只有这件事是确实的。
「一垒!」
有人在大叫,到底在说什么呀,真白痴。至少我还懂棒球规则。挥棒落空是三振,三人出局结束了。已经输了,我们明明已经结束了,就跟我的空腹一样,我们的落败很确实。
但是有人在大叫。是谁呢?
藤堂先生。
特别代跑、三垒跑者。
他气势十足快速地跑回本垒一边说,
「西!捕手捕逸!!是不死三振!!」
咦?

我回过头。
没接好的球弹得不知去向,捕手不停左顾右盼。
我双手抓住把手,将重心移动。心脏过热——手臂的肌肉——握力——轮框滚动!
终点是一垒,没有半个人在。外野手在三游间。到一垒之间的距离有多远?是无限的彼岸,但也只能前进了!
强风刮起!
「西!去吧,西!」
「一垒、一垒!快点!」
「有働先生!!」
「往这里投,混蛋——!」
所有的声音交错。在白线的对岸,垒包上……没有人防守。快点、快点、快点!手腕的肌肉快裂开,裂开也没关系!
从左边有人跑过来。是谁?有働!球往一垒飞。传球失误。弹一次,弹两次,接住!
轮框旋转、旋转、旋转/再一下下/还没!好痛苦——视野的角落,有働的脸——伸长的手臂、手套里的球。好痛苦!手好痛!心脏好痛!距离垒包还有一公尺——好远——还没到吗?——还没吗?
好痛苦!
「……全!安全上垒!」
很遥远,很遥远,很遥远的声音。
「比赛结束!结束了!」
笹浦耕 20:59-21:03
皮衣们抱怨声的另一端,可以微微听见有働的声音。
「……真是没办法呀。因为规则已经定好了……还不懂吗?好吧,你们好好计算看看。
成绩是3比3,没有延长,也就是说输赢靠打击率来决定。因为藤堂控球不佳的关系,我们只有死球跟界外球——我说你们啊,从中场后就等着四坏球不挥棒!一挥棒又老是打高飞球——所以就算得分相同打击率其实是我们比较低。
你们够了,对我设下的规矩有意见吗?对的对的,这样就对了。听懂的话就排好队……喂,Mr.笹浦,你也排队啊!不是因为我们输了才这么说,但是你们真有一手啊——怎么了,喂?」
在我视野里,出现了有働沾着泥土的鞋子。
我慢慢抬起头来,有働雄伟地伫立,跟在他身后的皮衣军团,所有人的视线全都直接地刺在我身上静止住。停在我,和我握在手上的藤堂的手机,以及从塑胶袋里掉出来的两支手机。
「你在干什么?」
「没、没有。」
「那不是藤堂的包包吗!」
「这、这个不是。」
「喂,Mr.藤堂!你的朋友正在偷你的手机耶!要叫警察吗?——而且,为什么你会有三支手机咧。」
「有几支都好吧。」
「不好吧。让我看一下……」
「不行!」
「什么?」有働突然露出警戒心。我搞砸了!「你干什么,不要以为比赛赢了就可以嚣张啦!」
「不是这个意思——」
「闭嘴!给我!」
「不行啦!那一支不行!不要打开那一支!」
就在那时候。
令人怀念的卡通特别节目里总是占上位,那个阿尔卑斯山的什么海蒂的「♪告~诉我~~爷爷~~」旋律,从有働手中那支灰色手机里传出来。
「现在正在忙,你够了!不要再打来啦混蛋!」
还来不及阻止,有働那家伙就已经打开了『粉红先生的手机』,并且凶狠地开骂对方。我以为他这样就会挂掉,可是他却继续讲下去。
「你啊,还有什么怨言吗……什么?」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