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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懵然无知》-王朔

_2 王朔(现代)
动都以我到双方的名义进行就是了。”
刘书友:“你们外边那块招牌我认为应该上晚会由《人间指南》共同主办。
”何必:“给你们留着地方呢,我这就叫人写上仿宋还是狂草?”
就“行草吧,狂草遒劲!”牛大姐说。
“怎么样?把你们放前头了。”何必咬着牙签剔牙说。
一群人酒足饭饱,—人叨着根牙签围在二楼楼梯口看添了《人间指南》新字
样招牌。
牛大姐满意说:“不错不错。”
一群人返身下楼,何必跟着牛大姐道:“牛老师,回头有些合同、通知什么
的你们还什么拿到编辑部去,我给你盖的是了。”牛大姐头也的回地说:“可以
可以,回头你或派人把需要盖章的合同什么的拿到编辑部去,我给你盖就是了。

“别忙起,”何必站们叫剧组的小伙子:“你搬几箱沁可乐什么给他们带走
。”“不用了,您太客气了。”牛大姐道。

牛大姐专心致志地趴在桌上又写又画,嘴里还念念有词。
牛大姐说;“哎,我的发言稿拟出一半了,念给你们听听,看看效果如何。
”她清嗓子。“等等!”刘书友起身从墙角的两箱“可乐”中拿出几瓶递给牛大
姐:“润润嗓子。”又给了李东宝、戈玲一人一瓶:“都喝。”牛大姐把“可乐
”放到一边,认真地念:“亲爱的小朋友们……”“七个字。”李东宝用牙咬牙
瓶盖。
亲爱的小朋友们首先让我代表《人间指南》编辑部的全体同志,祝大家快乐
。”三十一个字,戈玲喝了口“可乐”道。
“孩子们,你们是祖国的花朵,是我们的未来,共产主义的重任要落在你们
这一代肩上,今天,你们是小草,明天你们就是栋梁。你们要想想,多想想今天
的幸福生活地之不易,那是多少革命裂士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今天,你们坐不
这里享受着祖国的雨露滋润,幸福地过。可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小朋友过不上
节,挨打受饿,流血流泪,你们任重而道远啊!多少人眼巴巴地看着你们呢呵…
…多少字?”
“整—百八十字。”李东主说,”加上语气助词。”
往下就没词了。”牛大姐放下棍子,“一拐就拐回‘任重道远,上,思路打
不开。”,我有词,”戈玲对牛大姐说声“我说你记下来,后—分钟可以光祝福
小朋对们,祝大家身体好!学习好!功课好!劳动好!团结好……”“大人好!
老师好!全家好!谁都好——这混不过一分钟呵。”李东宝说。
“真是的。”戈玲道,平时那么多词儿都哪儿去了?说正经的全们行了,一
分钟谁倒英雄汉。”
“其实很简单,来刘书友喝光了一瓶可乐,看看空瓶底儿说,“播音速度可
以适当放慢,按讣告那个速度,再加点哼呀呀哟的,两分钟没问题。”
“你别说,老刘说的还真不失为一条妙计。”戈玲笑道。
于德利油头粉面地走进来的气宁轩昂:“说什么呢,这热闹?”
戈玲道:“帮牛大姐攒演词儿呢,人家要上千人大会上讲话了。”“和《大
众生活》那事,成了。”李东宝说,“演员和导演全见了,班子还真强法也有。

“招待所里的晚会招牌上的箭头这么粗。”刘书友比划碗口大小。“不是一
帮驴子吧?”于德利笑问老刘。
“不是。”刘书摇头,“这回弄清楚了,都是文艺界战友。”
“牛老师,牛老师在么?”一个剧组的姑娘笑吟吟、客客气气地进来,手拎
一个大皮包。
“来,来,小王,坐,喝点水。”牛大姐热情起身,递过桌上打开没喝“可
乐”。“谢谢,不喝了。”王姑娘打开皮包,取出一叠合同纸,“牛老师,我又
找您盖章来了。”
牛大姐忙不迭地拉开抽屉,拿出编辑部大印,用嘴哈哈气,高亨举起:“盖
哪儿?”
王姑娘一指合同纸下角:“这儿,你们编辑部名下。”
王姑娘快速地翻着一张张合同,牛大姐不歇气地连续美丽不十几个章。“谢
谢,我就不多打搅了。”姑娘收起合同,起身欲走,“你们忙吧。”于德利喝着
“可乐”负过来:“给我一张看看,咱也见识见识咱们的合同书。说着,他从王
姑娘手里要过一张,笑眯眯地看。
看了几行,他脸上的笑容消逝了,眉头的也皱起来,冲大家挥挥手中的合同
:“这合同你们看过没有?”
李东宝凑上来:“没有。怎么啦?上头写什么了?”
于德利念合同:“届时将请五到十位党和国家领导人到会接见,留影……凡
赞助一万元的企业领导,《大众生活》杂志和《人间指南》杂志将为其撰写一万
元报告文学一篇,同时在两刊发表……赞助五元的……将为其撰写五言行长诗一
首在两刊发表配以照片——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于德利走到牛大姐桌前,把合同一拍。
牛大姐拿着合同看:“这么许诺也是有点不像话。”
“不像话?这就根本一对!哪有这么拉赞助的?还有。”于德利指着合同下
的角章印说:“这合同上怎么光有咱们一个章?《大众生活》怎么没盖章?应该
两人章都有才对。”
牛大姐抬头嘴:“小王……”
王姑娘已不在屋里。“不会出什么事吧?”刘书友担心来说。
“我想不会。”李东宝接过合同看,”谁敢骗咱们?这帮人大概文化低,想
多拉点钱。那章也许先盖完咱们的再盖他们的。”“谁敢?”于德利瞪眼,“现
在这人谁不敢?还别说你是个小小的杂志社四人帮在哪儿?”
“他们住一部队招待所,西郊。”戈玲说。
“更像了,东宝,你带我去会会这帮人。我走闯北过来了,专认骗子。牛大
姐,我回来前,这章就先不要乱盖了。”
于德利拉着李东宝出门,到了门口又回过头叮嘱:“一切等我回来决定?”
说完二人出门。“有这么严重么?”戈玲问牛大姐。
刘书友回到自己桌前自言自语:“他呀,总想显得自己重要。”

于德利一脸然正气,昂首走进招待所大门。
李东宝跟在后面,不安地说;“你可别上去就摔脸子,了解清楚再说。”“
这我知道。”于德利登登上楼。
他们来到江导房间,敲门无人应,于德利推门进去,房间里乱糟糟的,床上
被也没叠,烟缸里堆满烟蒂,电话铃。
卫生间一阵马桶抽水响,门开了,江湖手拿一本花皮儿杂志,提着裤子出来
:“你们找谁?”“我,《人间指南》的小李。”李东宝对于德利说,“这就是
说的那个江导演。”江湖拿起听了一下,电话已挂断,他放下:“昨儿熬了一谈
脚本。屋里乱点,随便坐。”
于德利着江湖冷笑:“江导,都导过什么大作呀?”
“惭愧,戏不多,都是老戏。”江导系好裤带,坐下,点着一支烟。“江导
是《东方红》和老《南征北战》的导演。”李东宝说。“是么?于德利仍旧冷笑

“不值一提,”江导很潇酒地挥挥手。
“呸!”于德利大喝一声,“你以为你穿了坎肩我就认不出你了!《东方红
》?你认得,《东方红》是谁么?你不就是老在野茶馆说快板的江宝根吗?蒙得
了别人可蒙不了我吊里有名的骗子都在我脑袋里装着呢,你排不上号。
李东宝:“哎哎,怎么回事?”
于德利:“完了这事儿肯定有猫腻。立刻叫他们把盖了章了合同收回来,撤
销协议不跟他们干了。”
江导很沉着,纹丝未乱,问李东宝:“这人是谁呀?有病是怎么着?”“不
知道我是谁?大眼睛瞧瞧,外面打听去,我往外掏坏时还没呢!小子,论辈份儿
你还得叫我一声师爷呢!”
于德利对李东宝说:“还不明白?这儿就是个混混儿,农村二流子,搓后脖
杖子的泥,增白了一烈火脸蛋,摊儿上置了身行头就冒充起导演来了。上这儿扎
来了?上这儿扎工了?你问问他《东方红》是什么?还导演呢!姓江的,你自个
说,你刚才上厕所是不是蹲马桶上?”
江导被说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我是蹲马桶上,怎么啦?我那是怕传染
爱滋病。”
何必从走廊走过来,正听到门于德利在喊:“呸!怕传染爱滋病?你倒也配
!告诉你,我连你哪个村的,村支书是谁都知道。”何必慌忙推门进去。于德利
拿着那叠“晚会总体设计方案”,用手拍着:在照照镜子去,也敢上这儿称什么
著名导演!”
何必上前打圆场:“这位许可话不要说得大难听,我不了解你和江对什么关
系,怎以认识的。但的插一句,不要用老眼光看人,就算是你说的那样,这么些
年你就不允许人家进步是?咱们谁又不是苦出身?过……我还蹲过大狱呢,现在
谁看得出来?”“你蹲过大狱:”于德利差别李东宝。冲何必:“谁裤裆破了把
你漏出来了?”“哎,这人怎么这么我说话?”何必不干了,“告你我这人脾气
可不好,你别招我抚错误,回头打坏你算谁的?”
于德利朝东宝笑:“听听,听听,有人居然要打坏我,胆多大?你脾气不好
我也是个二百五!”
于德德说着便冲上去东宝忙拦住他:“别别,老于,别动手,这是何主任,
《大众生活》的何主任。”
“我管他是什么鸟主任!眼红起来,看谁都是一堆肉,甭废话,把合同全交
出了这事算吹了,不然……”
“给他给他,同同全给他”江湖对何必道:吹就吹,好像咱们求着他着他似
的。老实跟你们说,当初我就不同意跟你们合办,一毛不拔。我找哪个单位不成
了哭着喊着参加社办的单位多了。”“哎,你可别说这话,这么说我也不高兴,
”李东宝道,当初要不是何主任……我认识你是谁呀?”
何必道:“算啦算啦,小李,不要说了,不办就不办,本来也是双方自愿的
事,好合好散,说那些难听的话也没意思。”
“我不是,不是说……”
“什么也不安说了,这事就到贵为止。”何必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摞合同,塞
到李东宝手里,在日夜是你盖过章的合同,都拿回去吧。”“点清数,是不号全
部。”于德利说,“要台部收回!”“有些我们已经寄出了。”何必道。
”限你们三日内,把寄发出去盖公章的合同全部追回,交到我们手里。逾期
不交,我们就登报声明。”
于德利一拉李东宝:“走!”
这么合适么?什么也不问就掰了,到了也没弄清这事是真是假。”“到了外
面,李东宝对于德利说。
“听我的没。”于德利说,“甭管真伪,就冲这江宝眼,说无也不能跟他共
事非出漏子,宁肯把好事耽误了。”
编辑部里,戈玲正帮着牛大姐数发言稿的字数。
刘书友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说:“怎么还不回来,不会真出事吧?”“不急着
回来就说明没事。你别老唠叨,我们这儿正数字儿呢。”戈玲问牛大姐“刚到三
百二十几了?”
“三百二十七。”牛大姐继续一个字一个字地数,数完,顿时显得轻松,伸
了个懒腰,“这回够了。”
“心里有底了吧?”戈玲端着茶杯走回自己的桌子。
“戈玲,你说我‘六一’那天穿什么衣裳,布拉吉?”牛大姐问戈玲。“不
太好,大轻佻。”戈玲靠着桌子想了想。“最好提好是穿小翻领毛料西服,庄重
一为。”
“‘六一’穿毛料热不热?体育馆有空调么?”
“别臭美了!右于德利说着和李东宝进来,把那叠合同往牛大姐桌上一扔。
“晚会的事吹了,我们已经把合同要回来了。‘六一’家呆着吧。”牛大姐闻言
一怔:“怎么回事?为什么?说得好好的。”
李东宝说:“老于认出那江导是个假活儿,整个一个流浪艺人。”“说艺人
都抬举他。”于德利喝了口水说,“十足的混混儿。这也说解放了,搁过去也就
是个倒卧儿。”
牛大姐:“可是……导演是假,晚会是假的?演员咱们可都看见了,一屋子
一屋子的。”
“羊倌都是大灰狼装的,那帮羊能好的了?”于德利在自己位子坐下,“一
窝米老鼠也说不定。”
“没劲,真没劲。”戈玲道,“本来想好好过个节的这回他没戏了。”“这
样也好,”刘书友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来我也觉得这事悬点儿。你想一
万多心肝宝们小皇帝集合在一间大屋里,那外面随驾的爹妈得有多少?交通还不
全堵?”
“真是的。”李东宝点头,“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还是年轻呵。”刘
书友咂舌教训,“想不到的事多着呢。”
“这时,二楼窗户下有喊:“同志,同志。”
戈玲走到窗着,见楼下住着一辆小汽车,两男一女往上张望。女同志高声问
:“请问这楼上是《人间指南》编辑部么?”
戈玲点头:“对。”“他们编辑部有人么。”
“有。”戈玲回答,离开窗户。
片刻,楼梯来几个人上楼的沉重脚步声。楼下那二男一女疲惫地出现在编辑
部门口。
“终于找到了,”年轻男人进门就坐在一把椅子上,“真不容易,你们这工
可真难找哇。”
“你们找谁?”戈玲问那个女同志。
旁边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有气无力地说:“就找你们。”
“你们是哪儿的,有什么事?”于德利过来问。
矮胖子脸一横:哪到的?”《大众生活》编辑部的。”
于德利也瞪眼:“《大众生活》干嘛呀?我们跟你们没关系了。”那位女同
志人—边道:“没关系?你们冒用我们名义,四处拉赞助搞晚会,怎么叫没关系
?”
牛大姐一听三步并做两步来:“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无耻!”李东
宝愤愤地站起来,“什么叫冒用名义?这件事是他拉你们干的自?”“何社任一
脸冷笑:“谁无耻?”
从李东宝以下编辑部所有人都惊呆了瞠目结舌地望着一个崭新何主任。于德
利:“拿出你的证件看看。”
何社任猛地站起来,大家以为对要掏证件,孰料他用力一拍桌子,吼道:“
看我证件?我应该看你们的证件!无法无天了嘛,胆敢用我们的名义招摇撞骗,
你们这样干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不要叫,不要嚷。”此刻,刘书友从容地站起来走到胖子面前,严肃地说
:“就算是真何社任的也不成发这么大脾气,有什么活慢慢说,心平气和地说。
我们真要是触犯了法律,有司法机关呢。有理不声高,对么?“

“坐,都坐。”刘书友对方坐下,又招呼自己人坐下,倒了三杯水,送给他
们摆面前。“现在你们可以说了。”
自己拉把椅坐到近前,作倾听补。
女同志没喝水,义正辞严地对他们说:“那我们就把这件事严肃地谈谈吧,
由于你们未经我刊允许,盗用我刊名义赞助搞晚会,你们《人间指南》编辑部已
经触犯了法律,侵犯我们《大众生活》的名称权。你们必须立即停止侵害,公开
道歉并赔偿我们的一切损失除此之外,我们还将来向法院起诉你们的侵权行为。
编辑部几个人面面相觑,一语不发。
这时,门口传来一女孩的声音。“你们是在天来么?”
接着,探进一个玲珑的脑袋怯生生,莫名莫妙地看着大家。刘书友忙起来,
起过去严肃地问:“什么事?”
“我想请你们看篇稿。”女孩红着脸说。
“上里屋谈时”刘书友悄声说,严肃地带着孩进了主编室。
“刚才您说什么权?什么权被犯了?”李东宝客气地文。
“名称权。”女同志回答。
“有这权么?”李东宝回头问戈玲。
戈玲摇头:“不知道。”
“我知道”于德利说,在有这么一说。就是说咱们用了他们名字,他们没允
许,就叫侵权。”
“用用名儿子就侵权了?这,这法律管得也太宽了。”
“当然宽了,不但用名字管,用及脸蛋、身段也管,那叫肖像权——你可真
是不懂法。”于德利说。
李东宝渐愧地摇摇头:“真是不懂,光知道不经允许拿人家钱犯法。”他对
矮胖子等人道:“要不这样,你也不经允许用一回我们名字,这样咱们两家就扯
平了。”
“我警告你,你……你叫什么名字?”何主任问。
“李,李东宝。”“我警告你李东宝,还有你们全体。”何冼厉声道。“这
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不要打哈哈,打哈哈的结果只能是到你自己身上。”“
有什么大不了的?”李东宝不以为然,“不就是用了名字么?你们不让用我们就
不用了呗,还用这么兴师罪,上法院什么的?”
何社任:“名字?你不看看这是谁的名字——《大众生活》!如雷贯耳名字
——是你们能乱用的么?”
另一同地男子也道:”用了,就得付出代价!”
戈玲小声嘟哝:“可是又不是你们名字,是他们,何必……”“对呀!”李
东宝猛醒,“我们也没用你们名字,是他们,何必……”“谁?”何主任厉喝。
“他们,那帮骗子,他们用了你们和我们的名字。”李东宝口气忽然硬起问:“
我们是受害者,我们也要追究!”
“对!”戈玲道,“我们也是受害者,敢情他们是两头骗。
“谁们?”女同志问。“何……假何必和搞晚会的那帮骗子。”李东宝道:
“我领你们去找他们,这帮坏蛋,不能跑了他们。”
“什么他们你们的?我就认你们!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受害者,我就认公章!
”何主任说着掏出几份合同拍在桌上:“这是你们去拉赞助的厂家给我们寄来的
上面的是你们的公章。”
戈玲:“可是,干这事的并不是我他的人。我们也被他们骗我,以为他们是
你们的人才给他们盖的章——本意也是成全你们。”女同志:“在怎么又成全我
们的人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这码事,是人家厂方给你们打电话谁盖了章就找
你们算账。”“不要跟他们说那么多!”何主任不耐烦一挥胳膊,“我们不管什
么人干的这事,谁盖了章就找谁,合同上有你们的章,你们就要对此负责——我
就找你们算帐!”
“你这话可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于德利说。
“不讲道理?”何主任于德利去了”我今天就是来找你们讲理的!不但我要
跟你们讲,还要拉你们上法庭上讲,我这话已经跟你说到了,你们必须立即停止
侵害,否则一切同果自负!”牛大姐终于站起来,开了口,“好啦,老何同志,
不要发火。可以按你说的,我在负责立即责令他们停止下摘,发最后通牒。”“
晚了庆现在停止太晚了!影响已经造出去了。”何主任恨恨地起身招呼手下:“
我先走——咱们法院见!”
牛大姐追上去:“等一等,等一等嘛。”
何主任边走边说:“不等!坚决不等。说什么也没用了,跟你们——死磕!
”三人气冲冲而去,男青年最后出门时把门的力一带,“哐”的一声。编辑部里
一片静寂,大煽动以都垂下头,拉长了脸无论谁看谁,得到都是很大的白眼黑球

主编室的门开了,刘书友轻手轻脚领着送稿的女孩穿堂而过,在门外又是握
手又是热情叮咛。
“记住我名字了吧?下回来还找我。”
他回转身的同时挥去了一脸幸福,表情沉痛地走回自己座位坐下。牛大姐把
桌上发言稿撕成一条一条,“到底叫我说中了吧?好啦,这回人家要跟咱们打官
司了。”
说完她把纸团扔字纸篓儿。
刘书友轻声诚恳地说:“我早料到了,这事弄不好让人骗了。为什么就那么
会听不进老同志的意见?”
“牛大姐我可不记得你说过不能办,”李东宝问于、戈:“她说过么?”戈
玲摇头:“没有,我记得她当时答应得挺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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