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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严霜

_58 古龙(现代)
  赵子原听的震惊不已,然而玉燕子和吴非士却无半点惊奇的样子,只听玉燕子淡淡的
道:“袁兄所知道的便是此事么?”袁天风道:
  “正是!”
  玉燕子道:
  “袁兄见过那‘水泊绿屋’大主人么?”
  袁天风道:
  “在下见是见过,不过每次见面之时,她都是以白纱覆面,详细面貌却无法看的清
楚!”
  玉燕子叹道:
  “那你所知实在有限得很!”
  赵子原忽然想起司马迁武对自己所说的话,当下忙道:
  “小可曾听一位友人说过,他不但见过‘水泊绿屋’大主人,而且也知道她是谁!”
  玉燕子神情微动的道:
  “但不知她是谁?”
  赵子原看得出来,玉燕子问的这句话纯是做作,实则她早已知道“水泊绿屋’’大主人
是谁,于是说道:
  “据那位友人言,‘水泊绿屋’大主人好似与姑娘出身的燕宫有着极大的关系!”
  袁天风心中怦然一动,他至此方知玉燕子出身燕宫,不由暗暗吸了一口气,道:
  “怪不得好羹中尽多灵丹妙药,想不到她原是燕宫之人!”
  玉燕子脸色微微一变,道:
  “赵兄说对了,但不知令友还听到什么?”
  赵子原道:
  “敝友见到‘水泊绿屋’大主人时,是在黄河中流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斯时出现的人
还有鬼斧大帅以及甄定远等人,据敝友相告,说他们正在谈论进行第二步计划。”此话一
出,玉燕子和吴非士都不由脸色大变。玉燕子忙道:
  “请问赵兄,令友叫什么名字?”
  赵子原不便隐瞒,只好据实相告,道:
  “司马迁武。”
  玉燕子惊道:
  “是他?”
  赵子原怔了一怔,道:
  “敢莫姑娘也认识他?”
  玉燕子道:
  “岂止认识,咱们在‘死谷’之中还同过甘苦共过患难……”
  话甫出口,猛觉自己失言,刹时羞的双颊通红。
  赵子原察言观色,业已看出一点端倪,故意将话锋一转,道:
  “既然姑娘认识,那是再好也不过了,他如今便在前面镇上,姑娘要不要去问问他所见
情况?”
  吴非士接口道:
  “正有此需要。”
  赵子原道:
  “事不宜迟,那么便由小可带路,咱们这就找他去。”
  玉燕子点了点头,于是一行直向前面奔去。
  来到客店门口,只见圣手书生和沈治章都站在那里东瞧西望,两人脸上一片焦急,及见
赵子原出现,而且身边还多了三个人,心中亦喜亦惊,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作了个手势,
当先向店里面走去。
  赵子原会意,向玉燕子等人抛了个眼色,四人先后鱼贯而入,一直来到沈治章那间院
子,沈治章才道:
  “小哥可把老朽急坏了,但不知这几位是谁?”
  赵子原一一替沈治章和圣手书生作了番介绍,沈治章听说玉燕子和吴非士来自燕宫东
宫,不由油然起敬,连声道:
  “久仰,久仰!”
  随对袁天风道:
  “袁兄能够及早回头,实乃武林之福!”
  三人谦逊了一番,赵子原见偌大房中只沈治章和圣手书生两人,司马迁武和程铭仙等人
都踪影不见,问道:“前辈,司马兄他们呢?”沈治章说:
  “小哥知道程大人之事了么?”
  赵了原点点头,道:
  “知道了!”
  沈治章叹道:
  “是则大事坏矣,老朽侥幸比小哥早知道一步消息,所以特命迁武带着程公子连夜上
路,其余之人在一旁保护,老朽和周兄留在这儿等候小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玉燕子突然接口道:
  “司马迁武去了何处?”
  沈治章一怔道:
  “姑娘找他有事?”
  玉燕子道:
  “不错,正有紧急大事要问问他?”沈治章怔道:
  “姑娘有何重大之事,不知能否对老朽一说?”
  赵子原未待玉燕子开口,忙把司马迁武在黄河中流所见之事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
  “此事攸关整个武林安危,兹事体大,司马兄去了何处,万望前辈据实以告。”
  沈治章寒着脸孔道:
  “当然,当然,他保护程公子先到蜗居,到了蜗居之后,然后由小女再送他们至一个安
全地方。”玉燕子道:“不知他已走了多久?”沈治章道:
  “今早起行,想必还不会走出太远。”
  玉燕子沉吟了一会,然后对吴非士道:
  “吴老师,我看我们最好分头行事,我去追司马迁武询问详情,你先回去把事情向姑妈
报告!”
  吴非士点点头道:
  “这样也好!”
  玉燕子道:
  “事不宜迟,咱们说走就走,诸位,再见!”
  当下向赵子原等人作别,片刻也不停留的又和吴非士两人向门外奔去。
  沈治章叹了一口气,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见武林即将多事,赵小哥,不知你对首辅和程大人那方
面还有何高见?”
  赵子原苦笑道:
  “首辅为人坚贞,要救他出来,他抵死也不肯,假若小可今夜冒险再去,小可十分怀疑
结果的情形会令我们满意。”
  圣手书生道:
  “赵兄说的不错,尤有甚者,赵兄前夕曾去天牢大闹一次,难免他们不起了戒心,一者
将人另囚别处,再则极可能故意布下一个陷阱,好叫咱们上当!”
  沈治章颓然道:
  “难道就此罢了不成?”
  圣手书生冷笑道:
  “那也不见得!”
  沈治章道:
  “周兄有何高见?”
  圣手书生愤愤然道:
  “兄弟有一意见,还是擒贼擒王,事情既因魏宗贤而起,可不可以还是去把他除掉,以
为天下除害!”
  沈治章霍然道:
  “不错,假如魏阉一死,相信忠良必能恢复清白,咱们这就说定了,今夜便去!”
  他救张首辅之心,似乎比任何人都来的强烈,听说要去杀魏宗贤,表情甚是激愤,大失
平日镇定态度。圣手书生转脸对赵子原道:“不知赵兄意下如何?”
  赵子原躬身道:
  “两位前辈决定之事,小可自当遵办,不过小可认为此事由小可一人去办已足,三位不
妨尽点力量去打听首辅和程大人消息如何!”
  沈治章道:
  “小哥一人前去未免太冒险了吧?”
  袁天风也道:
  “是啊,赵兄也知道,如今莫许也在魏宗贤那里,此人四肢虽断,然鬼主意却多的是,
赵兄若去,便由小弟随去把风如何?”
  赵子原拱手道:
  “谢谢袁兄关怀,小可既然敢于单独前去,心中自有打算,三位还是去打听首辅消息要
紧。”
  圣手书生明白,魏宗贤的九千岁府自经赵子原一闹,如今戒备必定更加森严,自己几人
武功和赵子原相去甚远,人去多了反而形成累赘,自不如由赵子原独自一人前去来的简便。
  他这样一想,当下便道:
  “沈兄和袁兄不必多说了,便由赵兄去办这件事便可,且是咱们若久居在此也不是办
法,依兄弟之意,咱们不如到郊外去另觅一个联络会合的地方。”
  沈治章点点头道:
  “我也正有这种顾虑,咱们这便结了帐去找地方。”
  话声甫落,忽见一人当门而立,此人年过四旬,面容冷漠,但两眼炯炯有神,环目一
扫,道:
  “敢问,那位是沈大侠?”
  沈治章等人一望,却觉来人十分面生,大家相互一瞥,随之都摇了摇头,沈治章大步上
前,道:
  “在下沈治章,朋友有何见教?”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道:
  “终算被在下找着了,在下有一件机密大事要禀告沈大侠,不知沈大侠可肯移步一
谈?”
  沈治章道:
  “此间之人皆在下至友,朋友有何教谕,但请直说无妨!”
  那中年人摇摇头道:
  “事关机密,在下不愿第三人知道,沈大侠最好随在下一行!”
  沈治章哈哈笑道:
  “再大的机密,在下也会与几位至友商量,假若兄台不愿当着在下几位至友面前见示,
不说也罢!”
  那中年人神色一紧,道:
  “这样看来,倒是在下多疑了!”
  说着,大步走了进来。
  沈治章基于主客礼貌,不得不请那人人座,那人客气几句,方始坐下,然后目光一转,
说道:
  “沈大侠,这几位朋友怎么称呼,请先为介绍,也好使在下一吐心中之言。”
  赵子原笑了一笑,抢先说道:
  “小可铁伯仁!”
  沈治章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赵子原用意,指着圣手书生道:“这位陈天送!”又朝袁天
风一指,道:
  “这位黄才心,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那人皱了皱眉头,似是觉得钱伯仁,陈天送,黄才心这三个名字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
缘何会与沈治章打在一起,心中虽疑嘴里却道:
  “在下班玉如,关洛人氏。”
  那人自报姓名,赵子原不知倒还有话可说,但是以沈治章交游遍天下,竟也从未听过班
玉如其人。
  三人原本想结帐离店,班玉如的突然出现,把他们的行程阻延了,沈治章皱皱眉头道:
  “班兄如何知道老朽在此落脚?”
  班玉如微微一笑,道:
  “这很简单,因为在下也投宿此店。”
  圣手书生插嘴道:
  “这样看来,班兄乃有心人了!”
  班玉如拱手道:
  “不敢,实则在下此来,是想奉告诸位一件大事!”
  他目光一扫,忽然啊了一声,又道:
  “看四位神态,莫非有事外出么?”
  赵子原接口道:
  “不错!”
  他见班玉如行迹可疑,毫不客气的表明去意,那班玉如朝赵子原一笑,道:
  “若是在下猜的不错,这位可是赵大侠?”
  赵子原道:“不敢,小可赵子原!”班玉如笑笑道:
  “最近以来,赵大侠声誉日隆,尤其夜探九千岁府和大闹天牢两件事,武林中已是尽人
皆知啦!”
  他尽说些不关痛痒的话,沈治章毫不客气把脸孔一沉,道:
  “班兄有事便请直说,否则我们要走路了!”
  班玉如似是知道自己已不为人所欢迎,勉强的笑了一笑,说道:
  “在下这便说了!”
  说此一顿,又道:
  “不瞒诸位说,最近数目以来,在下已把诸位行迹看的清清楚楚……”
  沈治章脸色一变,道:
  “然则班兄准备报官么?”
  班玉如哈哈一笑,道:
  “沈庄主何急躁之甚,在下还有下情!”
  他那样慢吞吞欲说又止,众人已都看出他心存不善,袁天风忍不住喝道:
  “班兄有话便说,否则我等可要走路了!”
  班玉如朝袁天风望了一眼,连声道:
  “在下便说,在下便说,实则在下也是同路人,最近几日以来,在下不但把魏宗贤的行
为打听得清清楚楚,便是连张首辅和程大人情形也摸的十分熟悉。”
  沈治章心中微动的道:
  “敢问班兄是如何打听出来的?”
  斑玉如道:
  “不瞒诸位说,在下在那两方面都有熟识朋友!”
  沈治章冷笑一声道:
  “然则班兄准备如何行动?”
  班玉如道:
  “在下势力孤单,有幸沈庄主和赵大侠皆同路之人,未悉咱们能否携手合作,共襄盛
举?”
  沈治章朝赵子原望了一眼,意思是在征询赵子原的意见,赵子原微微一笑,接口说道:
  “但不知咱们如何合作法?”
  班玉如道:
  “客随主便,请赵大侠出个点子如何?”
  赵子原道:
  “小可点子倒有,只怕尊驾不大习惯!”
  班玉如一怔道:
  “赵大侠之言颇使在下不解,不知何种点子在下不能习惯?”
  赵子原长声一笑,道:
  “便是这个!”
  手臂一伸,蓦地抓了过去。
  他出招奇速,班玉如万万料不到赵子原不声不响就出了手,欲待闪避,为时已经不及,
右腕已被扣住。
  但是问题发生了,当赵子原堪堪抓住班玉如手腕之际,不由惊叫了一声,向后退了两
步。
  斑玉如呆了一呆,忙道:
  “你……”
  突然一转身,如飞奔了出去。
  沈治章等人都呆住了,一时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形势己不能稍留,他们立即迅速
离店。
  沈治章他们终于在镇外找到了一座败坏的关帝庙,关帝庙是在半山之中,久已没有香
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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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旧雨楼·古龙《剑气严霜》——第五十九章 灵武四爵>>
古龙《剑气严霜》
第五十九章 灵武四爵
  沈治章道:
  “赵小哥,能不能把刚才之事说一说?”
  赵子原道:
  “有何不可,小可应该说那班玉如乃是一个女子!”
  众人闻言一惊,圣手书生道:
  “怪不得我看他脸孔冰冷,原来罩了一张人皮面具,不知赵兄已看出她是何人乔装
么?”
  赵子原叹道:
  “说出来也许诸位都不相信,她是武啸秋的女儿武冰歆!”
  沈治章怦然心动的道调
  “是她?那事情可能要糟了!”
  袁天风道:
  “为何要糟了?”
  沈治章道:
  “武冰歆乃是武啸秋的掌上明珠,据闻他们父女俩都到了京城,如今武冰歆忽在此地出
现,难保武啸秋不在附近。”
  圣手书生沉吟道:
  “武啸秋,甄定远,还有鬼斧大帅,这次都是结伴而行,若依兄弟看来,只怕这个地方
也无秘密可言了。”赵子原心中有数,摇摇头道:“那也不见得!”
  圣手书生怔道:
  “事实俱在,为何还说不见得?”
  赵子原苦笑道:
  “不瞒诸位说,小可昨日曾与武冰歆见过一面,她似欲告诉小可许多秘密,其后被武啸
秋召去,不久之后,武啸秋,甄定远,鬼斧大帅,花和尚都一同出现了。”
  沈治章动容的道:
  “他们可是想对小哥不利?”
  赵子原点点头道:
  “正是,其后还是那玉燕子姑娘假奏东宫宫乐把这些人惊走,以后小可即不曾再见武冰
歆,她如今易装而至,据小可猜测,她可能又有机密之事相告小可。”
  圣手书生叹道:
  “可惜,可惜!”
  赵子原道:
  “事情已经过去,咱们如今已找好联络处所,便请每日傍晚到此一会,小可还有几件事
情要办,这便告辞了!”
  沈治章想了一想,道:“好吧,夜来之事还望小哥小心一些!”
  赵子原道:
  “不需嘱咐,小可理会得!”
  说着,举步走出门去。
  他心中已有盘算,由于他连日在京城各处生事,认识他的人已多,于是他先找了一个隐
秘地方,把自己易装成一个青年文士模样的人物,然后才大摇大摆走进京城去。
  他知道今夜到九千岁府已不同前日,到了京城之后,经过打听,找到一家专门打造兵器
的铁匠铺子,那铁匠铺子不大,店中只有一个半百老者在撑支门面,赵子原走了进去,店中
已坐了一人。
  那人也只二十多岁年纪,衣着华丽,和赵子原那身衣裳比较起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
地下了。
  那铁匠老人正在打造一把刀子,看样子,刀子刚刚成胚,如要打成,势必还需要一段时
间。
  赵子原迟疑了一会,道:
  “老丈请了!”
  那铁匠老人已在拉风炉,闻言头也不回的道:
  “公子可是打造兵刃么?”
  赵子原摇摇头道:
  “不,小可因急事等着用,不知老丈这里可有现成的剑子么!”
  那铁匠老者道:
  “有是有一把,不过价钱太贵了!”
  赵子原笑道:
  “但不知要多少银两?”
  那铁匠老者这才朝赵子原一望,道:
  “我看不说也罢!”
  赵子原道:
  “老丈可是见小可衣着寒酸,而那把剑子价值又高,故而不忍言价么!”
  那铁匠老者道:
  “老汉阅人多矣,公子人中龙凤,老汉开起价来,公子未必能够买得起,所以不忍开价
使公子失望!”
  赵子原道:
  “说说何妨?”
  那铁匠老道道:
  “一万两!”
  此话一出,不但赵子原吃了一,惊,便是那华服青年也吃了一惊,要知一万银一柄剑,
价值实在太骇人听闻了。
  那铁匠老者笑了一笑,道:
  “如何?老汉早就看出公子有困难了!”
  赵子原深深吁了一口气,道:
  “说实在,莫说万两之数小可买之不起,便是千两之数小可也会知难而退,老丈,剑子
如此值价,可否借小可一观广那老者摇摇头道:
  “这个且慢,咱们先把正题说了再谈!”赵子原道:
  “不知老丈还有何见教?”
  那铁匠老者道:
  “公子听清楚了,老汉所开万两之数是一文也不能少的,但若公子能够识出那剑子的来
历,老汉非但分文不取,还双手奉送!”
  赵子原一怔,暗忖天下那有这样便宜的事!随之一想,越是容易之事便越发困难,设若
家居富有,拿出一万两银子便可得到那柄剑子,也不需动脑子去思考别的事了。
  那华服青年冷冷的道:
  “这叫着货卖行家了!”
  他久未说话,而一出口,语气冰冷,使人听了有种寒冷感觉,但他却是一语中的。
  赵子原微笑道:
  “实在小可称不得行家,既然老丈有此一说,小可自愿斗胆一试,老丈请把剑子拿出来
吧!”
  那铁匠老者右手“风隆风隆”的照样拉着风炉,左手朝炉子墙边一指,道:
  “便是那一柄,公子自去看吧!”
  赵子原和那华服青年齐齐抬头望去,那是一柄特长的剑子,从剑套至剑柄都布满了尘
土,并且剑子距离风炉不远,炉火所及,剑套的一半都已熏成紫红之色。
  从外表望去,那柄剑子除了特长之外,给人的印象几乎是一柄不堪一用的剑子,敢情赵
子原和那华服青年心中都有这种想法,像这样一柄毫不起眼的剑子,何尔竟索万两之数?
  赵子原走过去拿了下来,人手份外沉重,他轻轻弹落剑上尘土,那剑套除了半边紫红之
外,其余皆泛碧青之色。
  赵子原赞了一句:
  “好剑!”
  “呛”然一声,长剑出鞘,一缕碧蓝光华绕室而飞,那华服青年神色也为之一变,吃吃
赞了一句:
  “果然好剑!”
  铁匠老者仍在拉着风炉,嘴里却道:
  “想必公子已识得它的来历了吧?”
  赵子原从剑刃一直望向剑柄,不觉心头怦然一震,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始道:
  “小可姑且一说,如有不对之处,尚请老丈见谅!”
  铁匠老者道:
  “公子客气了!”
  赵子原纳剑入鞘,神色凝重的道:
  “此剑名唤‘青霭’,论其打造年代,据小可推测大约在两百年左右,其锋利并不下莫
邪干将,为近代剑子中罕有之珍品!”
  那华服青年始终关注赵子原的动作,如今听他说到那剑名唤“青霭”,脸上的神以骤然
为之一变,但他掩饰的甚好,瞬息之后,脸上又恢复了淡淡之容。
  铁匠老者没有注意他的神色,点点头道:
  “不错,不错,老汉尚有一事请教,公子可知此剑之历史背景么?”
  赵子原正色道:
  “我朝创业,太祖与张自诚互争天下,此剑便属张自诚所有,大概历经沧桑,后来此剑
落人一位武林异人之手。”
  铁匠老者问道:
  “敢问这位武林异人是谁?”
  赵子原肃声道:
  “灵武四爵中的金鼎爵!”
  铁匠老者神色微微一变,旋即说道:
  “对极,对极,这柄剑子是小哥的了!”
  赵子原不禁有些受宠若惊,那华服青年突然说道:
  “且慢!”
  铁匠老者朝他一望,淡淡的道:
  “公子有何见教?”
  那华服青年道:
  “此剑尚不能属这位兄台所有!”
  铁匠老者不悦道:
  “剑是老汉之物,老汉已说过属那位公子所有,阁下缘何相阻?”
  那华服青年冷冷的道:
  “在下自有相阻的原因!”
  赵子原眼看剑子即将到手,冷不防半途中杀出一个程咬金,心中实是大大的不快,说
道:
  “请道其详!”
  那华服青年道:
  “在下有一事请教兄台,此剑即是金鼎爵所有,缘何又会在铁匠老丈手上,兄台能道其
详么?”
  赵子原一呆,这一问倒真是把他问住了。
  那华服青年笑了一笑,又道:
  “假如兄台不知,在下可为一说,不过……”
  赵子原道:“不过什么?”那华服青年道:
  “这柄剑子就不能属兄台一个所有了!”
  赵子原目视铁匠老者,只见他一下一下拉着风炉,那刀胚已烧的通红了,但他此刻宛如
未见,犹自拉个不已。
  赵子原暗暗吃惊,心想这老者有点奇怪,便是眼前的华服青年也不简单,当下说道:
  “只要兄台能把事实说出,小可自有定处!”
  那华服青年微微一笑,道:
  “君子一言!”
  赵子原道:
  “快马一鞭!”
  那华眼青年干声咳了两下,这才说道:
  “兄台适间所言大体都还不错,不过说的不够详尽,话得从头说起,据在下所知,灵武
四爵便是昔年张自诚手下四大王爷,文殊为忠孝王,金鼎为信义王,普贤为仁爱王,太乙则
是和平王!”
  赵子原怦然一惊,敢情有关灵武四爵的过去历史,他一点也不知道,如今听那华服青年
一说,心中犹有疑念,目视铁匠老者,只见铁匠老者茫然拉着风炉,神情甚是迟顿,好像在
回忆什么似的。
  赵子原暗暗称奇,心想这才是怪事了!
  那华服青年顿了一顿,又道:
  “一年张自诚与大祖争霸兵败,四大王爷保护张自诚落荒而逃,然太祖追兵越来越多,
自诚自知难逃天限,遂对四王日:此天亡我也!”
  “四王心中不服,力歼数百骑,然明兵越战越勇,就在此际,大将常遇春与徐达先后追
至,常徐两位武艺精湛,四王至此方知大势已去,当下商议遂由文殊金鼎两爵断后,普贤太
乙则保护张自诚且战且逃,斯时张军所剩无几,被常徐两人一阵冲杀,几乎损伤泰半,时张
自诚身边除四王之外还有一位得力大将,此人复姓公孙,单名一个云字!”
  这时那铁匠老者已抽出刀胚“当当”打着,一轻一重,打来甚是有板有眼。
  赵子原道:
  “后来如何?”
  那华服青年道:
  “这公孙云原属金鼎爵手下爱将,他见金鼎爵留着断后,也自这柄留了下来,时常遇春
掩杀而至,金鼎爵奋起抵挡,用的便是这柄‘青霭剑’,常大将军用的是枪,金鼎爵用的是
剑,在兵器上先就吃了大亏!”
  赵子原点点头道:
  “那是当然!”
  那华服青年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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