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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六兄弟的血色往事

_99 浪翻云(现代)
时光流逝中,我莫名其妙地就等来了省城之行后,所得到的第二个回报。与第一次那张奥迪车不同的地方是:
那次,我是迫不得已,不得不接。而这次,纵然明知一旦接下,未来不远就是刀光剑影,险阻重重;我却甘之如饴,奋不顾身。
因为我很清楚,这是一个代价可能惨重,却也绝对能让我在市区占有一席之地的巨大回报。
那是与三哥吃饭后,大概一个多星期的某天,秋雨淅沥,阴霾连绵。
省城之行,留下的大小创伤,在这样的天气中,又开始一跳一跳,隐隐地疼痛起来。这种痛彷佛遍及全身,随处可寻;细察之下却又如同跗骨之蛆,能很清晰地感觉,偏偏挠不到、揉不着。
吃了中午饭,我就叫上贾义陪着一起去了市内的某家洗浴中心。
先去蒸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桑拿,然后手法老到、舒筋活脉的中医按摩终于让苦不堪言的痛楚开始缓解了下来。
躺在宽大柔软的按摩床上,被疼痛折磨了整整一夜,没有怎么睡好觉的我,眼皮开始越来越沉,耳边播放的电视音与技师敲打我全身的“噼啪”之声也离我越来越远……
不知道什么开始,迷迷糊糊的我突然听到了一连串的清脆响声,反复而坚定地持续了很长时间。
声音是那样的熟悉、迫切,我的脑中却完全不能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的响动,而我又应该做些什么。
接下来彷佛又悉悉索索地听到了几句对话声,一切再次安静了下来。
我终于从极度的深眠中醒了过来。
抬眼望去,天色已经全黑,包厢里的灯光却依然没有打开,技师早就不见了踪影。只有贾义依然安静地坐在旁边沙发上,百无聊奈地看着完全静音的电视。
他的轮廓在黑暗中显得模糊不清,却又那么忠诚、安详。
一股温暖从心头涌起,我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单,慢慢坐了起来:
“小义,几点钟了?你一直都坐在这里啊,开灯沙,等久了吧?”
听到我的声音,贾义“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回过头看着我说:
“钦哥,你醒哒啊。呵呵,我怕开灯了,光照着你,睡不好。好些没有?要不你再休息下吧,我反正也没得事,我等你。”
我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对着贾义说:
“小义,去帮我打杯热茶来。”
贾义飞快的走了出去,片刻之后,他端着茶杯刚推开门,人还没有完全进来,就好像蓄势已久的对着我说:
“哦,钦哥,我告诉你,下午的时候,张总给你打了电话的,我看见你睡着了,怕把你闹醒,就帮你接哒。”
贾义边把茶递到了我的手上,边继续说:
“张总说等你醒了之后马上给他回个电话,他有事找你。我问了下,他也没有说。只怕是要紧的事。”
我点点头,从床头拿起了电话:
“喂,张总,是我。你下午找了我的?”
“哦,小钦啊。你好些没有?还疼不疼?”
看来张总已经听贾义说了我身体不舒服的事情,并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非常关切地询问着。
不由得有些感动,我将语气放得尽量礼貌温和的说:
“不碍事,张总。过几天就……”
没有等我说完,张总在电话那头很快地打断了我,嘴里喃喃说道:
“你这是帮我背的,帮我背的啊。”
语气含糊不清,缓慢低沉,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我听。突然,张总的语气一变,很果断地接着说:
“小钦,你听我说,我而今有点事,在和路政的几个朋友吃饭。就先不和你多说,有个事想要麻烦你帮我安排下。”
“张总,你说!”
“下个星期,周末啊。我生意场上有几个朋友想一起玩哈牌,你帮我找个地方,都帮我安排妥当。要不要得?”
我当时心里一愣,张总生意场上的这些大老板朋友要打牌,自己随便找家五星级酒店订个房间玩就是了,要我这么个小流子安排什么?
还要妥当,什么是妥当?
纵然有些意外,我还是只能毫无犹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好,张总,我等下就去帮你们订好房间,到时候,还需要什么,你提前通知我一声就是了。”
“订房间,订哪里啊?”
我的话出口之后,电话那头居然传来了张总疑惑的询问声。
“呃……订在珍珠……”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等我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张总的大笑声。
“小钦啊小钦,你以为我是要你安排房间打休闲牌啊?哈哈哈哈,我是要你安排地方,搬坨子!!!”
搬坨子!!!!!!???
我猛地一下坐直身体,明白了过来。
有句很不好听的话,人生在世,吃喝玩乐。
这句话不全对,但绝对有一定道理在。
玩,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现可以供人遮体挡羞的衣服之时,这个字就已经存在了。
伴随着人类文明发展史所涌现出的众多玩法当中,赌,无疑是最古老,也最深得人心的一种。
只要人类还继续存在,赌就不可能消亡。
因为,它的背后,直接体现出了最真实,最本源的人性。
征服、好斗,投机、贪婪。
这就是赌的根源。
混黑道,可以不杀人,可以不沾毒,甚至可能还可能不打架。但是绝不可能完全不碰赌。
赌,也是偏门生意中当之无愧的天字第一门。
前段时间,闹得轰轰烈烈,仿若拯救了大厦之将倾、人民于水火中的那场打黑行动中被捕获的几位头号大哥们。
没有一个不是从赌场出身。
涉赌的方法有很多。
几个小混混在街边摆个残棋局、死牌套,混吃骗喝,虽然低级,也可算是其中之一。
那几位大哥大姐背靠大树乘凉,光明正大地设赌场,光招客源,日进斗金。当然就可以算作是涉赌的高境界。
但是在历来戒赌的中国,这并不属于聪明的行为。
“搬坨子”虽然没有那么风光,却绝对是高级之中的高级。
据我所知,搬坨子的历史非常久远。大概在三百多年前的明清时期,不知道是外地传来,还是乡人自创,它就已经在我们当地的民间流行了起来。
历时数百年,到清末民初达到高潮。新中国成立后,迫于种种现实环境,完全消失了一段时间。
直到改革开放后的九十年代末期,随着经济腾飞,它的魔踪重现江湖,并于二十一世纪初再次达到了另一个巅峰。
最初,人们用的是元宝,各种各样的金元宝、银元宝。后来人们也不用法币、光洋等不值钱的东西,一概是硬通金条。
现在,人们下注的注码也完全舍弃了西方传过来的筹号牌。而是继承传统,只用更加直接,更加刺激,更加诱人堕落的现金。
在用元宝,金条的时代,下注的多少不用单个的数量来计算,而用秤;现在,下注的多少也用得不是普通计量单位,而是尺。
每人手上一杆尺,将现金叠整齐,压踏平实,用尺一量。一寸、两寸、半尺的这样下。
无论是用秤盘秤的元宝,金条,还是用尺量好的人民币,最终都是一坨一坨的搬到桌子中央下注。
由于这个沿袭传统,颇具特色,非常独特的下注方式。是以历朝历代道上的朋友和够资格懂行情的赌客们称之为:
“搬坨子”。
明清民国时期用秤称的元宝,金条也好,还是现在袋装尺量的纸币也罢。这都已经从根本上导致了“搬坨子”的客户群体不会太广。
口袋里装几万元钱,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来玩。
所以,它不可能像赌场一样不管什么人都能进,下注大小悉听尊便。搬坨子的往往都是当地黑白两道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大贵人。
这些参赌人员的身份也就直接导致了搬坨子与众不同的特性。
如果说如同澳门以及那几位大哥们旗下生意那般选择一个地方,广开门庭,设施周全,纳八方来客的是高级赌场。
那么,搬坨子,并不是。
我想,用一个现代的词汇来形容,各位对于它的初步了解会要更加清晰。
私人俱乐部。
搬坨子的赌资巨大到让人瞠目结舌,而执法部门的朋友们对于赌博行为的痛恨,和对于赌博资金的喜爱也同样巨大无比,不遑多让。
而这些参赌人的身份往往又都是绝对不能被抓,不愿被抓,不方便被抓的。
那么,随着科技高度发展的今天,执法部门的执法手段越加高明、神奇的同时。搬坨子的流程也相应更加隐秘、复杂起来。
首先,并不是有钱就能过来玩,没有可靠的人介绍,不是当地有头有脸,能打听到的人,你口袋就是装了一座金山,也绝对无法得其门而入。
其次,地点往往选在一个极为偏僻、荒芜的深山野岭当中,同时还必定是个地势甚高,四通八达的地方。
这样的穷乡僻壤,人们居住的房子不像城内那么紧靠,通常都相隔很远。重金租赁下来,不用担心有哪户人家会不同意。
因为,虽然这两天里,房东出门的自由得到了一定限制。但是重金两字里头那个重的意思,就是当地人在地上刨一年都刨不出的那个重。
如果实在没有民房,也没关系,几顶宽大、舒适的帐篷一搭,发电机、空调、防潮垫,厚地毯都有赌场老板安排人带着,冷不着、热不到。
再次,出发之前,不会通知任何人具体地址。赌场老板往往会先告诉大家一个集合地址,某时某刻,在那里集合,不论是谁,过时不候。
所有不是赌场方面的人都会安排集中坐在一两张车上,不是知根知底的熟客老人,必须蒙上眼睛。
你自己开了车?
没关系,如果你要开过去,有人帮你开;要停在市内,有人帮你看。任何损坏,原价赔偿。
一切停当,所有人再一起出发。
又次,到了地点,你如果有些累,那么尽管休息;如果想玩,马上开玩;如果要吃东西,稍后,请来的厨师马上就做,菜式酒水不用担心,无论什么,只要市内酒店能吃到的,当地人喜欢吃的,一概齐全。就算万一没有,一个电话,市内马上有人会送过来,下顿绝对让你满足。
女人?
大部分人在赌博的时候不会碰女人,当然也有少数天赋异禀哥们的例外。那么好吧,这位木字辈的大哥,你有情妇吗?
有,帮你接;没有,帮你安排,保质保量,货真价值。
当然,不管是不是阁下的情人,来的时候一概都要受点苦,蒙住眼睛。
毕竟,除了宾至如归之外,我们还要考虑到其他客人的安全问题。
顾客是上帝,人性化经营,是我们服务行业立身的根本宗旨。
最后,当客人们开始休息,玩牌的同时,往往不会发现,一同前来的几张车已经无声无息,消失不见。
因为,坐在那几张车上的人,都是赌场老板手下的小弟。
客人享乐的同时,他们也就开始了工作。
他们的工作很简单,通往赌博地点的所有方向上的所有道路上,一般四个人负责一条。
距赌场四五里左右开始,每隔两公里的高处站两个人,轮班倒。什么事都不用做,只是死死盯着前方。
任何意外情况,马上电话联系。
对了,他们用的不仅仅只是手机。一般还都另外配备警察叔叔们经常用的对话机。也许还要更高级,通话范围还要更广。
什么是“三高”产业?
这就是!玩得就是高风险、高投入,高产出。
投入有多高大家知道了,那么产出有多高呢?
每次参赌,无论多少,只要是出现在了桌面上所有流通资金的百分之五!
百年传承,明标实码。概不还价!
风险呢?
只有一个。
人!
不管是闻风而动的白道扫荡,还是伺机已久的黑吃黑,更或是其他不黑不白,见钱起意的人,甚至是输到疯狂的客户。
这些都是你巨大风险的来源。
一次搬坨子的钱,绝对可以让大部分的白道变黑,黑道变更黑。
不管如何,只要出了一点问题,等着你的不是赔偿。
而是完了。
彻底的完了。
所以,自古以来,做这行的只有两种人。
大哥!
白道的大哥,黑道的大哥。
张总要我做。
摆在我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做。
败了,一无所有。成了,飞黄腾达,跻身市内流子最顶端。
另一条是不做,继续借着廖哥余荫,坐在迪厅养家糊口,不上不下掉在半空。
没有丝毫犹豫,我选了第一条。
于是,我马上发现,在这条路上。有着两块虽然大小体积有差,却同样坚硬的石头挡在了前面。
对了,我刚说过,做这行必须要是有实力,有人脉的大哥。
而我们市,搞搬坨子生意的就是两位大哥。
一位是几乎统一了全市赌盘,也理所当然占据了搬坨子市场大半壁江山的超级大哥,外号财鱼,真名皮春秋。
负责帮他看这个生意的人是他最好的兄弟,老师转行当流子的金子军。
而另一位占据了小半壁生意,却依然巍立不倒的人。出道多年,也许实力比不上皮财鱼和其他几位正在当道的大哥,但是江湖辈分却比廖光惠、皮春秋还要高。是与当年头号大哥李杰拜过把子的老流子,外号叫做和尚。
和尚姓吴,负责帮看这个生意的人也姓吴,人称吴总。
和尚的亲弟弟,橙橙的新老公!
就在之前没有多长时间的某天晚上,我和我的朋友茄子于我市最有名的夜宵一条街上喝醉之后,被橙橙和她的新老公带人打了一顿。
事后,和尚专门找到廖光惠求情,还托龙袍给我送来了两万元钱以及摆酒向我道歉的邀请。
说老实话,当时我有心就这么了结算了,毕竟没有多大的事,受了点皮肉小伤而已。
小二爷不同意!
一直被橙橙玩弄股掌之间,依然无怨无悔的小二爷死都不同意。夺妻之仇在先,打伤兄弟在后。
向来都不惹事生非的小二爷终于爆发了出来,他要找吴总报仇。
可惜后来省城之行,黄皮归来,等等一系列突发状况接二连三的出现,焦头烂额中,也导致这件事被慢慢搁置了下来。
甚至在我的脑海里都已经开始遗忘了它的存在。
但是,这次却又毫无例外地无形中印证了那句老话:
“出来混,迟早要还。”
当答应了为张总安排搬坨子的事情之后,我立马就意识到,彻底清算这笔老账的时刻已经到来。
前面的介绍中,想必大家都已经明白搬坨子可以带来的利润是何其巨大。
那么,为什么这么大的利润,多年以来做这个生意的却始终只有皮财鱼与和尚两个人?
雄踞一方的皮财鱼势大财雄,人手众多就不用说了,如果他都不能做,那除了廖光惠,也确实再没有其他人能做。
至于和尚,他能做下来,诚然是因为他根深蒂固的江湖地位,广泛人脉所造成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有自知之明。
他明白,虽然和尚两个字在我们市绝对算是响当当的名号。但之所以李杰倒下了之后,他却依然能有这么一口安稳饭吃,能过这样的好日子,并不是因为他和尚的势力多大,智商有多高。而是各位大佬念在往日恩情,所分出的利益也不多的情况下,睁只眼闭只眼,赏的一口饭吃。
所以,他始终安安分分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不贪!
廖光惠有着自己的算盘,其他的流子为什么进不去的答案就很简单了,四个字而已。
肉少狼多。
在我们全市范围几百万人当中能玩得起搬坨子,又喜欢玩搬坨子的算来算去也就是那么一批人。
皮财鱼与和尚多年间的苦心经营之下,这批客源早就被瓜分得一干二净。与他们两个人形成了进水不犯河水,稳定可靠的供求关系。
其他的人先不要说很难再找到玩得起的客源,就算真的找到了,又有几个能扛得住这两人的合力打压?
而现在,我出现了。
当答应了张总的要求之后,我就马上开始着手办理起来,也对张总口中的那几位朋友展开了调查。
调查结果很奇妙。
除了三位省城来的人和另外一个地级市的人之外,其他四个我们本地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与和尚有着多年往来的老客户。
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一种巧合,小二爷点醒了我。
他给我说:
“胡钦,没得一个皮财鱼的人。呵呵呵,张总这个人是真的蛮义道,拼老命在把你往上抬啊。这个事怎么都不能办砸,我告诉你。”
我恍然大悟。
这是张总送给我的第二个礼物,诚心要让我可以立身扬名。
所以,他给我挑了一个比较好啃的软骨头。
真的好啃吗?
不知道。不过,我的牙口向来都还不错。
只是,在完全展开之前,我需要先得到一个人的支持与同意。
当我赶到廖光惠的家,将所有一切都告诉了他,并表示,如果他同意我做的话,我只拿四成,其余六成都是孝敬他。
他听了之后大笑了起来,看得出确实很开心,拍了怕我的肩膀之后,他给我说:
“小钦,不错!廖哥记得你。这件事我晓得,张总早就通知过我的。天天太忙哒,也没来得及给你说。你放心去做。我一分钱都不要你的。当哥哥的看着老弟有这份心就相当满足哒,还真的和你争个什么钱啊?哈哈哈,去吧,好生搞。我这边你放心,你廖哥不是三哥!!”
廖光惠说出来的都是好消息,他全力支持我。但是当从廖光惠家里出来很久之后,我却都还是感到遍体生寒。
张总通知过他?
是通知还是商量呢?
如果是商量,那么张总本意也许是抬我上位,而廖哥这么支持的理由,就只有一个了。
如同支持我当初办归丸子的那个理由一样。
幸好,我今天主动找他说了这个事,如果没有说呢?
也许,廖哥并不是三哥,可我胡钦,在他心里又到底还是不是那个与义色翻脸的胡钦?
江湖路遥,风寒露重,自安天命。
最近,因为某种原因,我对于一个历史上的传奇人物产生了相当兴趣,一直都在研究着这个人物的一生。
他就是西营八大王——张献忠。
中国历史上不是最残忍,但却最出名的屠夫。
在这个过程中,我看到了张献忠所留下来的两首诗。
第一首相当有名: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善报予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另一首的名气没有前面的大,但是令人透骨生寒之杀气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不礼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传令麾下四王子,破城不须封刀匕。山头代天树此碑,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这个人穷其一生所作所为之争议性、矛盾性,实在太大。诚然不是我这样的小流子有能力去解释和分析的。同时,我也不认为目前的社会上有哪一个学者和历史家对于他,能给出,或给出过一个真正客观、立体的还原。
但是,我知道他的心中一定有着满腹的愤懑与不平。
因为,他错了!
开始的那一刻起就错了,错得很傻很天真。而且他还用自己的一生为注释,来证明了这个天真错误的存在。
屠尽蜀人,川蜀皆碧。
从他杀气腾腾的诗和行为中,我只看出了四个字,四个曾经迎风招展在水泊梁山上的大字:
替天行道!
天有道吗?
如天有道,为何千尺红尘,魍魉当道,漆黑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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