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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六兄弟的血色往事

_34 浪翻云(现代)
“今日脱了鞋和袜,不知明日杀不杀呀~~~?!!”
大民小民在楼上砍人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他还是呆在属于他的几米见方的小门卫室,听着录音机里面的《隋唐演义》,安心的喝着他的茶。
但是大小民冲到了医院大厅,引起了医院大厅里面一阵尖叫和骚乱的时候,他发现了不对劲。
于是,他关掉了收音机,放下了手上的清茶,走出了门卫室,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然后,他就看到了四处躲避的人们和两个飞快的向着他跑了过来的年轻人。
他感到有些奇怪。在医院,他见过痛苦的,见过伤心的,见过害怕的,见过高兴的,也见过哭泣的。
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恐惧的和胆怯的。
但是,他接下来就看到了对着他跑过来的两个年轻人手上拿着的两把血淋淋的刀,他马上反映过来了。
有人杀人了!
这个老人当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拦住他们!
拦住这两个犯下了滔天罪行,想要一跑了之的罪人!
年青时候,枪林弹雨之下,救死扶伤的豪气又再次的回到了他年迈的身躯。
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门卫,而这是躲在一边的那些保安的职责。
汪老头迎着对面的两个人走了上去。
那两个人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大小民以为只是一个没有注意到什么事情发生的不开眼的老头,他们还是自顾自的准备逃离。
直到差身而过的时候,汪老头的一只手突然抱住了让他很看不顺眼的那个黄毛仔的腰,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黄毛仔的头发。
大小民才意识到遇到了一个敢于拦路的白虎!
“抓杀人犯啊!”汪老头在抓住了小民的同时,发出了非常大的一声吼叫
大小民在这个吼声之下都同时愣住了,他们意识到今天自己做了件很大的事,但是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传说中人见人恨的杀人犯,是因为汪老头的这一声喊。
“老几吧,你给老子放开,妈了个B,你还不放?老子打死你!”小民想把这个看上去并没有很大威胁的老头吓跑,就像他吓跑那些流子和保安一样。
一百八十一
小民非常凶狠的大吼大叫着,汪老头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根本就不理他。
只是一边死死的抓着小民的腰部和头发,毫不放松,一边继续大声叫着:
“抓杀人犯啦!杀人啦!”。
大民也飞快的跑到了汪老头的面前,把手上的杀猪刀架在了汪老头的脖子上:
“老倌子!不管你的事,你不要多管闲事。松手啊!还不松的话,老子砍死你的啊!”
汪老头依然叫着自己的,好像杀猪刀架的不是他自己的脖子,更不可以杀的死他一样。
“老砸种,你还不松?”小民万分火急之下,终于开打了。对着汪老头的脑袋上就是一刀把敲了下去。
这一下估计敲的极重,汪老头喊出的声音一下就变了样。但是他的手依然抓在小民的身上。
大民也加入了对汪老头进行殴打的行列之中了。
两个人开始并没有动刀子,只是用拳头和脚猛打猛踢,再用刀背不断的敲打着头部。
汪老头毕竟年老力衰,慢慢的被打的就不行了,本来是站在小民的身体一侧,死死的抱着小民的。
被猛敲了几下头之后,可能有些发晕了,汪老头已经保持不住站着抱住小民的姿势了。
人慢慢的向地上滑了下去,抓着头发的手松开了,但是却又马上抓住了小民的一条裤管。淘Tao書Shu客Ke抓腰的那只手也还是死死的扯着小民的衣服。
“松开,老麻皮!”小民用力的甩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把已经半躺在地上,看上去没有什么力气了的汪老头甩开。
但是,这个时候,一个情况改变了一切。
本来,在他们从医院里面跑出来的时候,被吓得纷纷躲在了一边的人们开始慢慢的起了一些骚动:
“这两个小畜生,连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家都打,不是人啊!”
“这两个小砸种好招凶啊!妈了个B,有人喊警察没有啊,抓住了要打死他们才解恨!”
有几个比较胆大的年轻人甚至开始在附近寻找着各种各样趁手的东西,和几个保安一起慢慢有向这边移动的意思了。
有时候,一个人的行为真的可以影响大多数沉默的集体。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人性,总归还是有着光辉的一面。
这个情况被大小民两个看在眼里了。
“你们哪个敢过来,老子就砍死你们。有种就试试看?”一只腿被死死拉住的小民一只手平举着手上的刀,对着那边骚动的人们大声的说道。
语气中明显表露出了一些惶恐的感觉,但是也更有着一种拼命的味道了。
正想走过来的几个人,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老几吧,老子再说一句,你放不放?!”大民俯下腰,一手提起了汪老头满头斑白的苍发。
汪老头被他拉的脑袋向上仰起,浑浊的双眼只是看着大民。也不开口说一句话,但是眼神中的坚定,和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手指已经让大民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于是,大民不再犹豫,他知道,再拖下去,他们就死定了。为了自己和弟弟的生路,他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上的那把屠刀,对着汪老头的非常大力的剁了下去。
“啊~~~~~~!”汪老头终于松开了抓着小民的两只手,死死的捂在了自己的脸上,深红色的鲜血就像是泉水一样的从汪老头十个指头之间的缝隙中源源流出,流满了一地。
大民这一刀砍在了汪老头的脸上。让汪老头永远的失去了属于他的半个鼻子和一只眼睛。
大民呆呆的看着躺着地上惨叫的老头,脸上摇摇晃晃挂着的半个鼻子和左眼流出来的黑红相间的液体。
突然,他感到了一种极大的恐惧。本来稳稳的拿着刀的手也渗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所有旁观的人,发出了极大的哄闹声,全部都真正的愤怒了。这些平凡的人们在片刻之间被懦弱所占领的身体之中,突然之间爆发出了极大的勇气。
人们忘记了杀猪刀,忘记了死亡,忘记了害怕,甚至忘记了平日束缚着他们,让他们不敢越雷池一步的种种因素。
在大民这一刀下去之后,人们一起冲了上来,他们只想抓住这两个丧尽天良的杀人犯。
为了捍卫自己心中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严重玷污的善良,人们终于全都变成了英雄。
但是,太迟了!在汪老头松开手之后,大小民望了一眼冲过来了的人们,转身逃出了医院。
前后,大概六七分钟。
震惊九镇黑白两道的医院血洗案就这样在两个初出江湖的小混混的刀下诞生了。
后来,大民给我说,他那天只有两个时候,怕过。第一次是在理发店砍卫立康的时候,第二次是汪老头抓住了小民的时候。
当他砍到汪老头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彻底的完了。
那天,大小民逃出了医院之后,没有敢上公路。
而是沿着医院门口的河边一直向市里的方向走,走了一整个晚上,他们才坐上了一张由江西鹰潭开往广州汕尾的长途卧铺车。
在逃亡的路上,两兄弟吃过很多的苦,睡过天桥,饿过肚子,在广州市内抢过钱包。
最后,他们来到了东莞石碣,想要投靠一个从九镇出去的大哥。那个大哥觉得风险太大,而没有收留他们。
但是,把他们推荐到了活动在东莞黄江,常平一带的另一个也是九镇出来的大哥。
那个大哥正是要用人的时候,很爽快的收留了他们。
大小民为那个老大办了几件大事。
从福建仔手上抢走了车站,为了小姐的场子和东北人火拼。他们两兄弟凭着极为毒辣的手段和忠心耿耿的做风,很快就成为了那个大哥团伙中的三四号人物。
之后多年,因为那个大哥的父亲去世,已经成名的他们随着大哥一起回到了九镇。
这位大哥就是不见已久的一位老朋友,他在江湖上的外号叫做黄皮!
第二季一
上个世纪末的最后一年,张学友出过一张专辑《心如刀割》,里面有首歌叫做《走过一九九九》。我很喜欢听这一首歌。在这一首歌声之中,我也走过了一九九九,旧的一千年终于一去不复返了,新的一千年也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全世界的人们都在为着这个具有特许意义的元旦而激动着,电视上播着千年虫的骚乱,世纪末的预言,以及新西兰最先迎来的第一抹新世纪的曙光。
九镇的人们也是一样,大家都沉浸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面,鞭炮声,欢笑声,到处都是一片生平景象。
我还记得两千年元旦那天,我先和所有的兄弟,朋友们一起喝的酩酊大醉,东到西歪。在最后全世界一起开始倒数十秒的时候,我吻了一个人,当时我们很开心的说这是一个跨越了千年的世纪之吻。
但是现在回想,我还是这样的活着,而那个人却已经不知道去向,偶尔会在记忆里面无比的怀念,但是也只能从此陌路,各自悲喜了。
在岁末,大小民两兄弟造成了轰动全市的医院血洗案之后,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因为岁末要求稳定和大小民引起的案件影响太大两方面的原因,九镇的治安状况空前的平静起来,每天都有警察和联防队上街巡逻,所有的流子和大哥们也都安安静静的呆在家里了。
过完年,就是我们高中的最后一学期。,小二爷准备参加高考看看,我还在犹豫之中,险儿和地儿则只想三月份考完毕业会考,拿个毕业证就算了。
所以,我们几个除了我和小二爷还偶尔去去学校报个到之外,基本在学校就很难见到我们在一起的身影了。
当时,三哥和廖光惠的啤酒机生意已经非常的红火了,廖光惠和老鼠也联手一起筹备着开第二家啤酒机店的事情,三哥整日则是忙着跑本市一条公路的招标项目。
场子里每天就是我们几个兄弟在看着。
我们呆在场子里面,每天和客人扯扯淡,聊聊天,看看场,放放篙子。下班之后,一起喝喝酒,打打牌,唱唱歌。日子就这样漫无目的而又安逸的一天天过着。
放篙子的生意真的很不错,我们和红杰赚的钱,对于一个十八九的年轻人来说,实在是不能算少。
我们兄弟都配了一台手机,摩托罗拉的掌中宝,并且我们给三哥和明哥也一人送了一台。
而总共所用的钱,最多只需要用去我们看场和放篙子半个月多,一个月不到的收入。
很快,夏天就一步步的近了,砍了武昇之后就逃走了的罗佬,至今还是渺无音讯,没有一点消息。倒是听到从广东回来的朋友们说起,黄皮在广东跟了一个九镇出去的大哥,现在也混的不错了。
每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妥当,不安稳的地方。而三哥每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虽然也没有表过一次态,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
平静的生活如果一直平静下去,我们就不是流子了。各位也就看不到这本书了。
二零零零年五月一十七号,我很深刻的记得那天。因为我接到了三哥的一个电话,之后晚上三哥又请我们所有人吃了一顿饭。
第二天我们就办了一件事,一件看似简单,却一波三折,让很多当事人心里都不太舒服的事情。
两千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年份,第一天就让我尝到了爱情的美妙滋味。接下来的那些日子却又让我尝尽了悲欢离合,发生了各种各样让我没有想到过会发生的事情。

那天下午,我们几个在场子旁边的一家电脑游戏室,一起玩着《红色警戒》,当时我的三队坦克,已经完全的攻入了险儿的地盘,我的盟友小二爷的电塔则也差不多修到了地儿的门前,完全是蹂躏局面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接起来,一看,是三哥打过来:
“喂,三哥,干什么啊?”
“你在做什么啊?”
“没事,我们在场子里呢。”
“你在个几吧场子里,老子刚刚打场子电话,娄姐接的,说你们才走。”
“我们就在旁边,电脑室,玩下游戏。哈哈。”
“你一天到晚给老子少几吧玩点,放篙子,看场就安心做。要学着赚钱,天天只晓得几吧穷玩。”
“我要贾义和胡玮他们看着的,有事叫我。没事的,你放心。你打电话有事哦。没事我挂了啊?”
“有事!你晚上做什么?有时间没有?”
“没事做啊.有时间,怎么了?”
“那你等下去巨龙,定个包厢。定大一点,人多。我和铁明晚上过来,一起吃个饭。给你们商量件事。”
“那好咯,我就去。你什么时候过来。”
“七点钟左右,到时打你电话。”
“好,那我挂了啊?”
“好。拜拜。”
我跑到场子里,叫小黑先去巨龙定了一个包厢,我们几个继续玩游戏,大概玩到了七点的时候,接到了明哥的电话,说他们到了,要我们过去。
我们到包厢的时候,包厢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三哥,明哥,武昇,袁伟,癫子,牯牛几个都在。
三哥手下的阿标和鸭子,缺牙齿也都带着自己贴心的小弟,坐在里面。
我居然还看见了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带着条金项链,项链上挂了块大玉牌的大光头,大光头身边还坐着一个长头发,一个短头发的两个人。
一看见我们推门进来,三个人就笑嘻嘻的站了起来了。
“将军!二条,拐子!我靠,你们也来了啊。哈哈哈哈,好久不见了。想死我了。”我们兄弟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向着他们走了过去。
竟然是我们砍了大脑壳后第一次跑路认识的将军他们,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来了。
一番亲热,和所有人打了招呼之后,我们一起坐了下来,服务员也开始上菜了。
久别重逢,高兴之下,大家难免的推杯换盏的喝了好几轮,三哥说话了:
“今天,我叫大家来,是有件事和你们商量一下,想你们给我帮个忙。”
“老大,有什么事,你就说!和我们几个还客气个几吧啊。”阿标率先开口了。
“是啊,老大你说吧。”鸭子,缺牙齿几个也随后说道。
我没有接话,我知道三哥今天这么隆重,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来说,不然打个电话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
“那好!我想要办几个人!”三哥喝了口茶望着我们说道。
我们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三哥现在如日中天的,就算有些小矛盾,打个电话过去一般就都搞定了。还有什么人能让三哥这么隆重呢?
我有些迷糊了。


“哦,我先给你们说一下,是这样的。将军是我的老弟兄了,你们也都打过交道的。今后大家来往的日子还要多些。上上个月,他在我们市里开了一家分店……”
三哥不紧不慢的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我们说了。
很久之前,我给大家说过,我们几兄弟去躲灾的时候,跑到邻市将军那里。将军带我们去过他们市的一个风景区,在那里他和他弟弟两个人一起开了一家专卖野味的餐馆,叫做“将军肚”。
因为他们店子里的原料地道,味道非常的好。再加上还有一些大家只在电视上,书上看过的,明文规定不许吃的珍惜野味出售。所以当时在他们市是非常受一些政府官员和商业人士,江湖大哥们欢迎的,生意极为红火。
所以,之后几年,他们在他们市区和下面的几个县城都开了分店,同样车水马龙,极受欢迎。
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好。将军也从一个黑道大哥居然摇身一边成了他们区的人大代表和商界精英。
于是乎,将军尝到了甜头,弃黑从良做生意的兴趣也就越来越浓。半年前,他和他弟弟开始想把生意做的更大,做成一个大型的连锁经营模式,但是这仅仅在他们市的一亩三分地是肯定不够的。于是他们两个决定将“将军肚”野味酒家的分店第一次发展出他们本市。
而我们这个市自古以来就以美食而名冠全省,这里的人大多极为好吃。就算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口味也极为挑剔,各种风味小吃,特色饮食到处都是。有一个流传于民间的说法,在XX市(我们市的市名)的路上,如果你饿了,不用到处找好吃的馆子,你只要随便找家不起眼的小馆,进去之后一定都会有几样做的特别出色的菜式来让你大饱口福。因为没有特色的馆子全部都已经被逼跨掉了。
这样的先天条件,对于准备扩大经营,专心餐饮业的将军两兄弟来说,无疑是一块最好的试金石。只要能在我们市做起来,那“将军肚”酒家也就一定能在全省做起来。
再说我们市又是本省东南部最大的一个市,离他们那里也最近。理所当然的,他们把冲向全省的第一块踏板就定在了我们这里。
由于人生地不熟的,将军想在我们市找一个熟人来一起合作,第一个就找到了三哥。但是三哥现在和唐厂长的水泥厂生意也越来越火,红桥水泥刚刚开始在市里开设了几个销售部,实在忙不来,没有空闲的时间来陪将军做餐饮。
于是就给他推荐了廖光惠,结果廖光惠倒是有点兴趣,将军却不答应了。他相信三哥,所以找三哥做。但是,廖光惠他并不熟,而且一打听廖光惠的来头,他也知道他是绝对惹不起的。为了避免今后引起什么麻烦,他回绝了三哥的建议。
在我们市做生意,总还是得要找个熟悉点的人来照应一下,方方面面的才好打理啊。
最后,通过一个道上的熟人介绍,他认识了我们市的一个叫做方五的人,也是一个黑道上打滚的朋友。
介绍的时候,说他是什么什么大哥,又有几家什么公司,为人讲信义,资金雄厚。而且想和将军合作的意向也很明确,加上又是信得过的朋友介绍的。
将军最后也同意了,双方商定由那个人出面承租门面和装修,打点各方面的关系,再出资三十万,分四成的股给他。
最后,那个人租好了门面,三层楼。位于我们市最出名的美食街旁边的一条大道上,门面确实不错,但是报给将军的租金每个月却比市场上要高了好几万。
将军当然不同意了,双方在餐馆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闹起了矛盾。那个人最后撂了一句话:要不给钱,要不他就撤资,但是将军这个馆也别想开。
将军很气愤,本来想用道上的办法解决这件事的。一打听,方五本身是搞了个物流货运的公司,欺行霸市。虽然在本市不像廖光惠一样的算是顶级的大哥,但是在城北一片还是有些实力的。说起方五来,道上混的人认识的他也不少。
生意总归还是要做,和这样的地头蛇斗下去,对于生意没有半点好处最后没有办法,将军吃了哑巴亏,给了方五一笔钱,把门面扛了下来。花了几十万自己装修,一层是大厅,二层是普通包房,三层是贵宾包房。门上请他们市的一位书法名家题的三个字“将军肚”,黑匾金字,很是气派。
然后招人,还把一开始就跟着他们的四个大师傅也从原来的几家店子里面一起调了过来主厨。很快“将军肚”酒家就凭着它豪华的装修,极具特色的菜肴,在我们市打出了响亮的名气。一时之间,全市好吃之人,前往将军肚一尝正宗乡野山珍几乎成了一个潮流,生意自然就越来越好。
上上个星期,那个方五带着几个人。拎着一个大黑包去了将军的馆子里。在将军弟弟的办公桌上,把黑包一放,说里面是三十万,门面也是他租的,装修费可以从分红里面扣,但是他还是要像以前一样的入股。
将军的弟弟小将军当然不同意。于是,方五又开口了,说要不每天一千的保护费,一个月三万,一分都不能少,保他们店子无事。
如果换了其他老实做生意的人也许就同意了,但是将军两兄弟也是刀口上打滚活下来的人,岂会这么容易的让人欺负。但是为了尽量不惹麻烦,小将军还是答应一个月给方五五千元的保护费,外加上方五来吃饭随时免单。至于三万一个月,是绝对不可能的。
当时,两个人就闹了起来,方五走之前说了一句话:“你们几个外地佬,不晓得轻和重。老子不把你的店子搞关门,今后不在道上混了!”


随后,连着几天,他们店子里都有一个叫做亮子的小混混去闹事,把大厅的玻璃砸了,还打伤了几个人,把小将军的姨妹夫脑袋也打破了。报了几次警,当时把亮子几个抓走了,第二天却还是照样来闹事。
将军知道这是方五指使的,他不想太过于得罪方五,于是拿了五万元钱去找方五,结果方五根本就不承认,也不怎么搭理他。就是两句话,要不入股,要不每个月三万。
这样下来,没有办法了,只能用道上的方法来办这件事,将军想要动动亮子,来敲山打虎让方五知道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好让他能收敛点。而他们自己的人都是外地口音,专门来这边办事也不太方便。
所以,就找上了他多年的老兄弟,我们这里的大哥——三哥来帮他这个忙。
三哥根本就没有多考虑,就答应了下来,他和将军多少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将军在他的地方出了事,三哥是不可能不管的。
只是他现在忙着自己水泥厂公路招标的事,所以不希望在水泥厂挂职的牯牛,武昇他们几个出面办。
于是就把我和缺牙齿,阿标,鸭子几个叫过来了,希望我们哪位能够办下这个事。
“好了,事情就是这样的。我现在肯定是不能动,亮子也就是个小逼,你们几个看看,哪个去搞一下?”三哥好整以暇的望着我们说道。
“就麻烦哪位朋友帮个忙了,我将军记这个人情。这里是两万元钱,拿去就当我将军请各位喝餐感谢酒。”将军边说边从拎包里面拿出了两叠一百元面额的钞票放在了桌子上。
“老大,你也不用问了,你要我们哪个去搞,我们就去搞。未必你发话了,我们哪个还敢说句多话啊?”阿标二十六岁,一副老实样,其实他却是三哥手下最会计算的一个。所以我平时也不怎么喜欢他。
他知道这个事情看上去只是办个小混混,但是说不定就会惹出方五来。虽然三哥也会罩着我们,不用怕他,但是万一没有弄好,打头阵的自己跑路也是说不好的。不开口吧,又显的好像不义道,老大说话都不听。所以,他说出了这么一句又能开脱自己,又能显得义气的聪明话来。
“就是啊,将军,你也没有必要什么钱不钱的。都是屋里人,老大放句话算数。”三哥搞红桥水泥厂的时候,没有叫上缺牙齿,缺牙齿就有些不开心。自从上次被我们打了之后,就更不象以前一样的天天粘在三哥的身后了。最近反倒是和老鼠关系处的不错。所以,阿标说了那句话之后,他也就赶紧顺着说了。
他们两个开口说完的时候,三哥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阴着一张脸冷冷的盯着阿标,也不说话。盯了半响,阿标终于有些不自然的端着杯子,装着喝茶的样子,低下了头去。
“大哥,实在不行,我可以去……”鸭子声音小小的,有些迟疑的说道。鸭子人瘦瘦的,看上去有些讨厌的样子,但是实际为人却是最为老实的一个。三哥平时也不怎么特别喜欢他,嫌他有点呆呆的,不会做事。但是我蛮喜欢他的。
他也知道这件事有些棘手,所以有些迟疑,但是毕竟还是说出来了,证明他对三哥还是一片真心的。
一听到鸭子的话,三哥转过头有些意外的望着他。
但是鸭子没有说完,我就打断了鸭子的话:
“鸭子,你算了。才放出来没有多久,你就不要搞事了。三哥,我们兄弟去!”
三哥望着鸭子的眼色也马上移到了我的身上,虽然没有笑。但是我感觉到了三哥眼神里面的笑意和开心。
“胡钦,你就不要几吧自己说了。老大要哪个去就哪个去,你说了有个几吧用啊!就只有你铁老大啊?”谁说都可以,但是缺牙齿就是有些不开心我能够主动说出来。
“那要不,小缺你去啊?”三哥转头望着缺牙齿说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去就我去!一个小几吧,怕什么!老大你只说你和将军想把他搞成什么样子?我明天晚上之前就给你们答复。”缺牙齿好不犹豫的搭白说道。
缺牙齿这个人,我不喜欢他。但是就事论事来说,虽然他现在和三哥稍微有些疏远了,三哥的话他还是绝对会听的。而且,我也不得不很不愿意的承认,他也确实是个有种,不怕事的人。
“三哥,我们上次跑路的时候。我欠将军一个人情,而且我家在市里,我也熟些。我去吧!缺牙齿,你也不要争了,我晓得你铁三哥。我只是还个人情。就麻烦你了。”缺牙齿一说完,我也马上就接口说了。
三哥望了半天,说道:“小钦,你想搞啊?”
我有些害怕三哥眼神,因为我觉得三哥好像看透了我心里的另一种想法,虽然我明知道他不可能看得透。
“啊。我欠将军的。”我回答到。
“小钦,你也莫说什么欠不欠我的,你去了我哪里,也就是喝了几次酒,吃了几顿饭。也没有搞出什么名堂来。这次是我欠你们和义色的。呵呵呵。”将军边笑边摸着自己的光头说道。
“那好,你要办也要的,小缺下手太毒了,容易把事搞大。你自己小心点。不要搞出什么大事来,掌握分寸,教训下就好了。”三哥说道。
“好的!放心!”
“小钦,这里两万元钱,你和兄弟们喝酒。”将军把钱拿着向我走了过来。
“将军,我这个人,谁对我好我都记着的。这件事我帮你办,这个钱的事你就不要和我提。我办事只有两样,三哥发话和为兄弟,我不缺钱,为钱办事我不会做的。你说多了就是看我不来。”
“那怎么好意思啊。那不行那不行,你不要,你还有兄弟啦,难道让他白搞啊?”将军一边把钱塞给我一边说。
“我的兄弟就是我,你还要这样搞,我就不办了,你要别人差钱的去。要是你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就一起喝几杯酒。要不要的?不老是说了!”
“将军,你算了,我弟弟帮你办件事,还要你的钱啊?收起来吧,两万块钱你显什么显,摆钱格啊?”三哥也开口边劝将军边开他的玩笑。
于是,事情安排妥当了,所有人又恢复到了开始热烈喝酒的气氛之中去。
望着包间里面推杯换盏的众人,我的嘴角轻轻的一扬,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其实除了还将军招待我们的人情和铁三哥之外,我还有另外的两个原因。
廖光惠当年可以从镇上混成全市的头号大哥。现在也该轮到我胡钦的名字在市里面响两声了。
我认识廖光惠的那天,他就成了我埋藏在心里的一个梦,一个没有给任何人说过的梦。他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要做到,而且能做到,还要做的更好!
何况,方五这个名字,我还在市里城北读初中的时候就听到过,跟着他混的人里面有一个叫做莫之亮的,这个人有个弟弟叫做莫林。他们欺负了我很多次了,不知道从我身上敲走了多少的零用钱。我怎么会忘记。
亮子!哈哈,好熟悉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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