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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六兄弟的血色往事

_104 浪翻云(现代)
  
   吴总举着枪的手开始有些挣扎的迹象。
  
  这个时候为止,每个人包括我在内都以为险儿是要过去打人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真要开打,我会拉住他。
  
   这种情况下,直接动吴总太危险。
  
   所以说险儿其实也是一个聪明人,我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不过,他比我干脆,我可以忍,事后再说。
  
   他不行。
  
   他确实打了人,只是那个人不是吴总。
  
   “险儿,给个面……”
  
   和尚再次的发言声还没有说完,险儿的酒瓶就已经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砸在了身边极近位置的冯姓小子脸上。
  
   冯姓小子吃疼之下,下意识地举起手捂脸,险儿的第二下又抡了上来。
  
   “小麻皮!!!!!”
  
   如同方才冯姓小子砸他一般,发出了“嘭”的一声闷响,酒瓶在冯姓小子的脑袋上碎了开来。
  
   这个时候,我又一次尝试到了那种忘不掉的感觉。
  
   大家一定玩过过山车。你是否记得当车子停在轨道的最高端,而你是坐在车子的最前面,突然向下一冲的时候,心脏几乎跳到喉咙的那种感觉。
  
   紧张、刺激,害怕。
  
   把这种感觉扩大十倍左右,大概就是我当时的感觉。
  
   因为,我当时看到了吴总的手臂猛地向上一抬。
  
   我会开枪!
  
   我真的会开枪。如果吴总的手抬上去,对着了险儿,我一定会扣下扳机。
  
   那样之后,我就完了,全完了。
  
   光天化日之下,在仇人的地盘,开枪杀人,没有人可以保住我。
  
   这些年所有的艰难、苦涩、经营全部化为流水。
  
   这是我最大的恐惧来源。
  
   可是,我又不得不开。
  
   不开枪,我也完了。
  
   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是一个没种的人,或者是不是不义道的人。
  
   那一刻,我第一次对险儿产生了某种恨之入骨的感觉。
  
   所幸,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吴总的手抬了一下,立马又停了下来。也许是因为他哥哥劝阻的力道,也许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和我同样的恐惧,而他确实也不是一个像我这样亡命的人。
  
   总之,他停了下来。
  
   险儿却没有停,就算我叫他也没有停。
  
   他依旧在和冯姓小子疯狂搏斗着。就连冯姓小子被他推在墙面上,手上的半截酒瓶再也不能往他身上插,身体渐渐下滑,酒瓶跌落的声音响起,他还是没有停。
  
   一直疯狂地插着,打着,丝毫不管自己和对手的伤,只是那样一言不发,埋头苦干。
  
   直到包厢门被人猛地一下推开,一伙人走了进来。
二十一
  
  
  
   我循着开门声,看了过去。
  
  不知道何时开始,门外走廊上居然已经站了很多的人,几个保安正在维护着秩序,疏退人群。
  
  有服务员装扮的,也有顾客模样的,都是一副探头探脑的样子,叨叨絮絮小声说个不停。通过敞开的门缝,看见房里的状况,就如同遇到鬼一般,全部不约而同的往两边散去。
  
   门一开,走进了两个普通衣着,手上还拎着黑色长塑料袋的年轻人与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他们一进来,就奔过去,想要将厮打在一起的险儿和冯姓小子分了开来。
  
  先是保安上前扯了两把扯不动。
  
  然后,其中一个没穿制服,看上去像是混社会的年轻人一言不发,抬起脚把险儿从冯姓小子的身上踢开,掀开塑料袋,亮出一把锯断了枪筒的双管,顶在了险儿的脑袋上。
  
   然后,我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几个客人喝醉哒。大家回去吃饭喝酒啊,马上处理,没得事没得事。”
  
   话音未落,金子军走了进来,包厢门也立马在他的身后再次关闭。
  
   金子军进门之后也不说话,拉着脸看了我一眼,再看了和尚兄弟一眼,然后又瞟了瞟半躺在地上的冯姓小子。
  
   径直走到桌前,拉开原本属于险儿的那张椅子,坐了下来, 刚准备说话,却被几声喝骂打断。
  
  险儿想要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却被那两个年轻人与保安几下再次撂到,其中端枪的那个还砸了险儿一枪托。
  
  金子军往险儿那里看了下,还是那副表情又回过头。我的火气也冒了上来,将一直平端的枪放下,看着金子军说:
  
   “看样子,金总,你而今是要和和尚一起,人多欺我人少,吃定我们兄弟两个咯?”
  
   金子军根本就不回答我的话,只是看着和尚说:
  
   “地上那个不会死沙?你这么大年纪哒,搞事是不是没得轻重啊?”
  
   金子军只是皮财鱼手下的头马,二号大哥;而和尚却是早就成名多年,有着自己旗下集团的大哥。
  
   可当金子军说出这样毫不客气的话之后,和尚却丝毫不以为意,一把拧过吴总手上枪的同时,回答:
  
   “不会不会,没得好大的事。”
  
   和尚买金子军的帐,我不买。他装逼的样子更加激发我的反感,我直接走向险儿那边,想把他扶起来。
  
   才刚走近,另一个年轻人也把手里头的塑料袋举起对着了我。
  
   我没有停,直接走向枪管,直到坚硬的感觉从胸膛传来,才止住了脚步。让我有些吃惊的是,我没停,这个举着枪的年轻人居然也半步没有退,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用枪管推挤我胸膛的力道。
  
   我看着这个与我对视,丝毫不让的年轻人说:
  
   “金总,我的兄弟一身血倒在这里。我是肯定要拉他起来,你今天要吃定我,你就开枪。不过,我给你说明起。我不信你敢开枪,我不信你肯为个和尚在你的店子里搞这么大的事出来。你金总是个聪明人。划不划得来,有什么后果你心里清白。”
  
   身后没有回答声,我把心一横,弯下腰,一把拉着险儿:“险儿,起来!” 把他扯了起来。
  
   等我扯起了险儿之后,金子军说话了:
  
   “胡钦,枪我是不开,你在我店子里闹事的问题,你猜我处理不处理?”
  
   “金总,这顿饭是和尚约我来的,枪也是他先亮得,手也是他先动的,你看怎么处理呢?”
  
   金子军突然变了脸,阴森森看着我说:
  
   “老子今天就是要护他,就是要帮他出头,就是要人多欺负你人少。怎么滴?小麻皮,你吃了几天饱饭,不晓得三大四大。这个事,你不给个交代,老子保证你们一个都出不得我的大门。廖光惠怎么滴?廖光惠卵大些!”
  
   说道最后,金子军“啪“地一掌拍在了桌面。
  
   险儿这个时候又做了一个惊人举动出来。
  
   他浑身是血从我身边走开,捡起了地上的半截酒瓶,将另一只手举起:
  
   “嗯,要得。今天我们不对,我闹事,我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将锋利的酒瓶断面扎进了自己小手臂,鲜红血液沿着手臂涌出。
  
   金子军淡淡看着险儿,一言不发。
  
   “不够啊?”
  
   险儿掀开上衣,我当时以为他要扎,刚准备拦阻。却发现他是用酒瓶上的尖锐处划开了肚皮。
  
   “这个鸡吧还不是太蠢!”这是我心头的想法。
  
   不过纵然如此,险儿依然划得极深,玻璃刃片过处,肚皮上软嫩的皮肤如同是婴儿小嘴一般,向着两边张了开来。
  
   我走过去,一把扯住险儿,同时又把枪端在了手上:
  
   “金总,交代给你哒,满意不满意,不关我的事。你有枪,老子也有,死的肯定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老子今天就赌哒!”
  
   “险儿,走!”
  
   身后无人搭腔,我们终于活着走出了包厢大门。
  
   一出大门,发现贾义、大海早就没有吃饭了,被人堵在楼梯上,上不来。看见我们两个人,尤其是险儿一身是血的样子,几个人顿时激动起来,就要开打。
  
   在酒店大门外,我们的车还没有发动,居然远远看见地儿、小二爷带着四张车也刚好赶来。
  
   但是,那天没有出事,因为,那不是一个办事的时机。
  
   这段饭终于吃完了,这个仇也终归结下了。
  
   那天开始,和尚正式展开了对于我的全面打击。
  
   我当然要还击。
  
   于是,在接下来这场规模不小的连番火拼中,大海名动全城。
吴总太胖,站起之前,需要挪开一些空间;而我当时刚刚把手伸进那个随身带的小包,想要拿枪。
正是这些细微的差距导致在险儿泼酒之后,我们三个人中,最先站起身来的是姓冯的那个小子。
当我将站未站,屁股刚刚离开位置的那一刻,几乎是同一时间之内,发生了三件事情。这三件事情现在想来,我其实是无法确定先后顺序的,因为个中差异实在太小,而我也只有一双眼睛。我只能按照自己的观察来描叙给大家。
首先,我看到吴总右手飞快地抓向了一直放在他胸前桌面上的那把枪,动作过大,用力太猛,拿起枪来的过程中,肥硕的手掌还将旁边一把调羹和一个酒杯撞得飞扬而起,跌落在桌面。
正是那一瞬间里,调羹和酒杯接触桌面的叮当发响,引动我看向了他。
吴总一张胖脸上的酒液还在源源不断向下滴。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羞辱,刺激过度,整个面部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两片嘴唇上居然没有丝毫血色,而双眼却变成了血红,完完全全的血红。
这,绝对是暴怒到忘记了一切,只想要杀人泄愤的眼神!
我打了这么多年流,这样的眼神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所以,在一接触到吴总眼睛的刹那,我头皮上就像是过了一阵静电,从上往下,浑身毛孔一酥,鸡皮疙瘩就冒了起来。悲伤与痛苦不请自来,几乎是铺天盖地地笼罩了我。
我连自己当时是不是还在往外抽枪都不知道了,唯一的想法是:
“拐哒(方言:土话)拐哒!险儿要死哒!!!!!”
我从来都没有体会过为另外一个人的生死而感到如此刻骨铭心的感觉,那种恐惧和忧伤到现今为止,想起来都会极不舒服。
我只希望,今生今世,都莫要让我再尝到这样的感觉。
然后,就在我无比绝望的时刻,第二件事情发生。
桌上有五个人,险儿、我、吴总、冯姓小子在这种一触即发的局面下,已经都站了起来。
那么,和尚呢?
和尚没有站。
这并不是因为他没有意识到场面的千钧一发,或者是他根本就故意放任后面的可怕局面产生。
而是因为,他和我当时的心态一样,他也想要阻止可能发生的一切。
但是他和我不同。
他是吴总的亲哥哥,我不是。
一奶同胞,共生共长这么多年,他对于自己弟弟的了解自然要比我对于吴总的了解更加深刻的多。
于是,在吴总骂出那声惊天地,泣鬼神的痛喝的时候,他做出了和我不同的反应。
我伸手进去拿枪,并且准备站起来。他却是飞速扭过庞大的身躯,面向了自己的弟弟。
在我看到吴总抓起桌面上的枪,伸向险儿,心急如焚却又莫可奈何的那一刻。和尚依然没有站起身。
就是因为他没有站起身,所以,他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快。
他的整个人用一种半蹲的姿势,直接从位置上扑到了吴总的身边,一只手环肩抱住了吴总,另一只手死死地摁在了吴总端枪上抬的手臂。
那么近的距离,我甚至都可以看见和尚盖在吴总手臂上的手掌,张开的五指上面每一道因为剧烈用力所造成的或青白或血红色的扭曲皱纹。
也就是那一刻,我的心安了下来。
突然心安的那种感觉,让我有点天昏地暗,欲哭无泪,双腿发软。
我的身体完全站直。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庆幸,只是稍稍松开了一直死攥着的枪柄,并试图将露出来的部分塞进去包内一点,以避开没有桌面遮挡之后,直接刀兵相见的尴尬。耳边就传来了“嘭““嘡啷”一闷一脆,两声异响。
局面终于因为第三件事情的发生彻底恶化开来。
每个人都静了下来。
包括满脸紧张,按着弟弟手臂的和尚与一脸狂怒,想要杀人的吴总。
我们三个人都眼睁睁盯着声音的来源处,一动不动。
声音来自险儿那边。
在险儿泼酒,吴总发飙大骂之后;我起身,和尚拦人,所有动作发生的同时。姓冯的人已经站了起来。
当时,我的所有注意都被吴总这边吸引了过去,我想险儿也一样。
那一两秒钟之内,我们可能都已经忘记了这个人,坐在和尚对面,险儿与吴总之间,离险儿最近的人。
在没有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他拿起了一个酒瓶。
那两个声音就是装着酒水的酒瓶在险儿脑袋上爆开的闷响与玻璃碎片跌落于地的声音。
我们看过去的那一刻,冯姓小子的手,举着半截犬牙交错的碎酒瓶刚刚离开险儿的脑袋。险儿则依然保持原本站在那里,看着吴总的姿势。
只是右手正在缓缓上升,准备去摸自己的头,因为酒瓶的打砸和酒液淋湿的原因,头顶部分有一处头发明显比周围部位的头发要更坍塌一些,丝丝缕缕结成了一片。
险儿的手终于伸到自己头上,似乎想要摸摸那处挨打的地方。
我看见他的五指张开,从额头的发际线部位顺着头皮往上刚刚一搓,就好像魔术一般,鲜红的血混着酒液随着那一下突然就冒了出来。
“狗杂种!老子搞死你!”
一句大骂再次响起,冯姓小子举着半截酒瓶的手往后仰起,又要对着险儿戳了下去。
“小冯!!”
与此同时,和尚的话音传来。
冯姓小子看向了和尚,和尚双手依旧按着自己的弟弟,脸色铁青看着这边:
“哪个要你搞得!”
冯姓小子停了下来。
度过了这无比紧张,一直不由自主被人牵着走的两秒钟之后,我的脑子终于恢复了运转。
“咚”
一脚踢开了身后的椅子,我猛地把枪抽出来,上了膛,“啪”往桌上一拍,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除了险儿,他低着头,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默不作声地揉着脑袋,从头发上不断流下的血液和酒液挡住了他脸上的任何神情。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我先低下头掏出了手机,拨通小二爷的电话之后,说了一句话:
“二爷,我和险儿遇到事哒。后面的事,你帮我们搞好?”
说完飞快挂上电话,一把将手机在桌面上拍得四分五裂。却尽量克制着心中的情绪,非常低沉喊了声:
“和尚。”
和尚一言不发。
“你个老麻皮!给你面子喊你声大哥,不给你面子,你***不是!老子告诉你。老子孤家寡人一筒,要死卵朝天。你要玩,我陪你玩好。而今你人多,我最多死在这个房里。不过你想好起。今天晚上,有人会要送你堂客和伢儿跟老子陪葬。”
我的话让和尚与吴总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不待他们有所反应,我突然一把拿起枪,顶到和尚面前:
“你个狗杂种,哪个都保你不住,你不信就试哈看!”
和尚的嘴张开了,他想要说话。
但是他没有说。
因为,险儿动了。
我真没有想过险儿会动。
就算我和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也没有想过他会动。
首先,他头上挨得那一下,一看就知道是相当重的。事后,他自己也说,当时他揉脑袋就是因为很晕,晕倒他差点站不住。
再来,当时有两把枪,一把指着他,一把指着和尚。
我说了那么多话,听起来很狠。但实际上,我是在摆明利害关系,让大家都有一个台阶下。
这种情况下,谁都明白,任何的冲突都可能导致最坏的状况发生。
聪明人,和不想死的人都不会乱动。
可险儿,就是动了,在指着他的枪口之下,动了。
不但动了,而且动的很绝。
险儿终于抬起了头来,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还是什么原因,脸色有些发白,看着吴总,说:
“你开枪沙?没得种啊?还是没得种啊?”
吴总没有回答。
“你开枪沙!手里有枪,别个还拦得住啊?你开沙。狗杂种!!没得***料水(料水,黑话:勇气,魄力)你打什么流。老子就是抢你的生意,怎么了?”
吴总还是没有回答,脸上的肥肉又开始微微抖动起来。和尚却搭话了:
“今天这个事,我们就到这里,都莫逼人太甚要不要得。”
险儿张口就答:
“老子就要逼,逼死你!怎么了?你开不开枪?打不打?你不打,我打了啊?”
边说,他边伸出手拿起了桌面上的酒瓶。然后拉开了身边的椅子,好想要走过去到吴总那边,却又突然停住,仰起瓶子对着吴总那边说:
“你到底打不打?我保证胡钦不开枪打你,你放心!”
吴总举着枪的手开始有些挣扎的迹象。
这个时候为止,每个人包括我在内都以为险儿是要过去打人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真要开打,我会拉住他。
这种情况下,直接动吴总太危险。
所以说险儿其实也是一个聪明人,我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不过,他比我干脆,我可以忍,事后再说。
他不行。
他确实打了人,只是那个人不是吴总。
“险儿,给个面……”
和尚再次的发言声还没有说完,险儿的酒瓶就已经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砸在了身边极近位置的冯姓小子脸上。
冯姓小子吃疼之下,下意识地举起手捂脸,险儿的第二下又抡了上来。
“小麻皮!!!!!”
如同方才冯姓小子砸他一般,发出了“嘭”的一声闷响,酒瓶在冯姓小子的脑袋上碎了开来。
这个时候,我又一次尝试到了那种忘不掉的感觉。
大家一定玩过过山车。你是否记得当车子停在轨道的最高端,而你是坐在车子的最前面,突然向下一冲的时候,心脏几乎跳到喉咙的那种感觉。
紧张、刺激,害怕。
把这种感觉扩大十倍左右,大概就是我当时的感觉。
因为,我当时看到了吴总的手臂猛地向上一抬。
我会开枪!
我真的会开枪。如果吴总的手抬上去,对着了险儿,我一定会扣下扳机。
那样之后,我就完了,全完了。
光天化日之下,在仇人的地盘,开枪杀人,没有人可以保住我。
这些年所有的艰难、苦涩、经营全部化为流水。
这是我最大的恐惧来源。
可是,我又不得不开。
不开枪,我也完了。
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是一个没种的人,或者是不是不义道的人。
那一刻,我第一次对险儿产生了某种恨之入骨的感觉。
所幸,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吴总的手抬了一下,立马又停了下来。也许是因为他哥哥劝阻的力道,也许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和我同样的恐惧,而他确实也不是一个像我这样亡命的人。
总之,他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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