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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扬州画舫录》李斗

_11 李斗/ 王军(清)
《鸳鸯被》、《天贵图》、《锟钢侠》、《一疋布》、《封神榜》、《沧浪亭》、
《二龙山》、《天平山》、《河灯赚》、《玉麒麟》、《通天犀》、《碧玉串》、
《铁弓缘》、《未央天》、《二十四孝》、《千祥记》、《佐龙飞》、《顺天时》、
《混元盒》、《彩衣堂》、《珍珠旗》、《元都观》、《金花记》、《金瓶梅》、
《后岳传》、《合欢庆》、《三凤缘》、《太平钱》(另一俗本,非李元玉作)。
《合欢图》、《鸳鸯孩》、《开口笑》(一百零九种,词曲劣,无姓名,皆抄本)。
  共一千一十三种,焦里堂《曲考》载;此目有所增益,附于后:
  《洞天元记》(明杨慎作)。《空堂话》(国朝邹兑金作)。《汨罗江》、
《黄鹤楼》、《滕王阁》(西神郑瑜作)。《苏园翁》、《秦廷筑》、《金门戟》、
《闹门神》、《双合欢》(五种,僧昙作)。《半臂寒》、《长公妹》、《中
郎女》(三种,南山逸史作)。《眼儿媚》(孟称舜作)。《孤鸿影》、《梦幻
缘》(芥庵周如璧作)。《续西厢》(查继佐作)。《西台记》(陆世廉作)。
《卫花符》(伊令堵廷作)。《鲂诗谶》(土室道民作)。《城南寺》(黄家
舒作)。《不了缘》(碧蕉轩主人作)。《樱桃宴》(张来宗作)。《旗亭燕》
(张龙文作)。《饿方朔》(孙源文作)。《脱颖》、《茅庐》、《章台柳》、
《韦苏州》、《申包胥》(五种,皆张国寿作)。《倚门》、《再醮》、《淫僧》、
《偷期》、《督妓》、《娈童》、《惧内》(六种,题陌花轩杂剧,黄方印作)。
《北门锁钥》(高应作)。《蓬岛瑶》、《花木题名》(二种,田民撰)。
以上杂剧。
  《放偷》、《买嫁》(二种,连厢词,萧山毛大可作)。《广寒香》、《易
水歌》(二种,チ山作)。《富贵神仙》(影园灌者郑含成作)。《姻脂虎》
(江都徐又陵作)。《空谷香》(蒋士铨作)。《四奇观》、《血影石》、《一
捧花》(三种,朱良卿作)。《紫云歌》(失名)。《相思砚》(钱塘女史梁夷
素作)。《芙蓉峡》(钱夫人林亚青作)。《绾春园》(三种,沈嵊作,即庵
孚中道人)。《虎媒记》(明顾景星作)。《红情言》、《榴巾怨》、《词苑春
秋》、《博浪沙》(四种,明嘉兴王翊作)。《崖州路》、《麒麟梦》、《鸳鸯
榜》、《黄金盆》(四种,通州张异资作)。《犊鼻》(兴化李栋作)。《筹
边楼》(王鹤尹作)。《宰戍记》(明钱塘沈孚中作)。《梧桐雨》、《一文钱》
(二种,徐复祚作。即阳初子。《宵光剑》、《红梨》亦其作也)。以上传奇。
  共杂剧四十二种,传奇二十六种,叶广平《纳书楹曲谱》所载名目,前所未
备者,附于后。
  《古城记》、《单刀会》、《两世姻缘》、《唐三藏》、《渔樵》、《苏武
还朝》、《郁轮袍》、《彩楼》、《吟风阁》、《莲花宝筏》、《珍珠衫》、
《千钟禄》、《葛衣》、《雍熙乐府》、《金不换》、《风云会》、《东窗事犯》、
《天宝遗事》、《俗西游》、《江天雪》、《五香球》、《小妹子》、《思凡》
(以上无名氏)。
  城内苏唱街老郎堂,梨园总局也。每一班入城,先于老郎堂祷祀,谓之挂牌;
次于司徒庙演唱,谓之挂衣。每团班在中元节,散班在竹醉日。团班之人,苏州
呼为“戏蚂蚁”,吾乡呼为“班揽头”。吾乡地卑湿,易患癣疥,吴人至此,易
于沾染,班中人谓之“老郎疮”。梨园以副末开场,为领班;副末以下老生、正
生、老外、大面、二面、三面七人,谓之男脚色;老旦、正旦、小旦、贴旦四人,
谓之女脚色;打诨一人,谓之杂。此江湖十二脚色,元院本旧制也。苏州脚色优
劣,以戏钱多寡为差,有七两三钱、六两四钱、五两二钱、四两八钱、三两六钱
之分,内班脚色皆七两三钱。人数之多,至百数十人,此一时之胜也。
  徐班副末余维琛,本苏州石塔头串客,落魄入班中。面黑多须,善饮,能读
经史,解九宫谱,性情慷慨,任侠自喜。尝于小东门羊肉肆见吴下乞儿,脱狐裘
赠之。其时王九皋为副末副席。
  老生山昆璧,身长七尺,声如钟,演《鸣凤记》写本一出,观者目为天神。
自言袍袖一遮,可容张德容辈数十人。张德容者,本小生,声音不高,工于巾戏。
演《寻亲记》周官人,酸态如画。
  小生陈云九,年九十演《彩毫记》吟诗脱靴一出,风流横溢,化工之技。董
美臣亚于云九,授其徒张维尚,谓之董派。美臣以《长生殿》擅场,维尚以《西
楼记》擅场,维尚游京师时,人谓之《状元小生》,后入洪班。
  老外王丹山,气局老苍,声振梁木。同时孙九皋为外脚副席,九皋戏情熟于
丹仙,而声音气局,十不及半,后入洪班。
  大面周德敷,小名黑定,以红黑面笑叫跳擅场。笑如《宵光剑》铁勒奴,叫
如《千金记》楚霸王,跳如《西川图》张将军诸出。同时刘君美、马美臣并胜。
马文观,字务功,为白面,兼工副净,以《河套参相》、《游殿议剑》诸出擅场。
白面之难,声音气局,必极其胜,沉雄之气寓于嘻笑怒骂者,均于粉光中透出。
二面之难,气局亚于大面,温暾近于小面,忠义处如正生,卑小处如副末,至乎
其极。又服妇人之衣,作花面丫头,与女脚色争胜。务功兼工副净,能合大面二
面为一气,此所以白面擅场也。其徒王炳文,谨守务功白面诸出,而不兼副净,
故凡马务功之戏,炳文效之,其神化处尚未能尽。
  二面钱云从,江湖十八本,无出不习。今之二面,皆宗钱派,无能出其右者。
同时钱配林,技艺虽工,过于端整,为云从所掩。后入洪班,方显其技。三面以
陈嘉言为最,一出《鬼门》,令人大笑,后与配林合入洪班。
  老旦余美观,兼工三弦,本京腔班中人,后归江南入徐班。正旦史菊观,演
《风雪渔樵记》在任瑞珍之上。瑞珍口大善泣,人呼为阔嘴。幼时在沈阳从一县
令,会县令被逮,瑞珍左右之。县令死,瑞珍经纪其丧,始得归里。后入洪班。
  小旦谓之闺门旦,贴旦谓之风月旦,又名作旦,兼跳打谓之武小旦。吴福田,
字大有,幼时从唐榷使英学八分书,能背《通鉴》,度曲应笙笛四声。苏州叶天
士之孙广平,精于音律,称“大有为无双唱口”。许天福,汪府班老旦出身,余
维琛劝其改作小旦;“三杀”、“三刺”,世无其比。后年至五十,仍为小旦。
马继美年九十为小旦,如十五六处于。王四喜以色见长,每一出场,辄有佳人难
再得之欢。
  徐班以外,则有黄、张、汪、程诸内班,程班三面周君美,与郭耀宗齐名。
君美即陈嘉言之婿,尽得其传。正生石涌塘,学陈云九风月一派,后入江班,与
朱治东演《狮吼记》梳妆跪池,风流绝世。大面冯士奎,以《水浒记》刘唐擅场。
韩兴周以红黑面擅场。老生王采章,即张德容一派。小旦杨二观,上海人,美姿
容;上海产水蜜桃,时人以比其貌,呼之为“水蜜桃”。家殷富,好串小旦,后
由程班入江班,成老名工。老外倪仲贤,有王丹山气度。老旦王景山,眇一目,
上场用假眼睛如真眼,后归江班。黄班三面顾天一,以武大郎擅场,通班因之演
《义侠记》全本,人人争胜,遂得名。尝于城隍庙演戏,神前阄《连环记》,台
下观者大声鼓噪,以必欲演《义侠记》。不得已演至服毒,天一忽坠台下,观者
以为城隍之灵。年八十余演《鸣凤记》报官,腰脚如二十许人。张班老外张国相,
工于小戏,如《西楼记》拆书之周旺,《西厢记》惠明寄书之法本称最,近年八
十余,犹演《宗泽交印》,神光不衰。老生程元凯,为朱文元高弟子,写本诸出,
得其真传。刘天禄小唱出身,后师余维琛,为名老生;兼工琵琶,其弹词一出称
最。张明祖为小生,与沈明远齐名,后从其父为洪班教师。三面顾天祥,以羊肚
盗印、鸾钗朱义为绝技。同时谢天成爪指最长,亦工羊肚诸技。大面陈小扛,为
马美臣一派。小旦马大保,为美臣子,色艺无双,演《占花魁》醉归,有娇鸟依
人最可怜之致。老旦张廷元,小丑熊如山,精于江湖十八本,后为教师,老班人
多礼貌之。汪颖士本海府班串客,后为教师,沦没手身段如《邯郸梦》云阳、
《渔家乐》羞父最精,善相术,间于茶肆中为人相面。
  洪班半徐班旧人,老生张德容之后为陈应如。应如本织造府书吏,为海府班
串客,因入是班。次以周新如,以《西声猿狂鼓史》得名。又次之则朱文元。文
元小名巧福,为程伊先之徒,演《邯郸梦》全本,始终不懈。先在徐班,以年未
五十,故无所表见;至洪班则声名鹊起,班中人称为“戏忠臣”。
  徐班散后,脚色归苏州,值某权使拘之入织造府班;迨洪班起,诸人相继得
免。惟吴大有“朱文元二人总管府班,不得免。家益贫,交益深,乃相约此生终
始同班;逾年,文元逸去,入洪班三年乃归。大有侦知之,拘入府班十年。是时
大有家渐丰,文元贫欲死,挽大有之友代谢罪。大有恨其背己,而知其贫也,乃
求于榷使罢之,遂归德音班。先是文元去后,洪班遂无老生,不得已以张班人代
之。及江班起,更聘刘亮彩入班。亮彩为君美子,以《醉菩提》全本得名,而江
鹤亭嫌其吃字,终以不得文元为憾。及文元罢府班来,鹤亭喜甚,乃舟甫抵岸,
猝暴卒。
  小生汪建周,一字不识,能讲四声。李文益丰姿绰约,冰雪聪明,演《西楼
记》于叔夜,宛似大家子弟。后在苏州集秀班,与小旦王喜增串《紫钗记》阳关、
折柳,情致缠绵,令人欲泣,沈明远师张维尚,举止酷肖,声音不类,后入江班。
  白面以洪季保擅场,红黑面以张明诚擅场。明诚为明祖之弟,本领平常,惟
罗梦一出,善用句容人声口,为绝技。
  任瑞珍自史菊官死后,遂臻化境。诗人张朴存尝云:“每一见瑞珍,令我整
年不敢作泣字韵诗。”其徒吴仲熙,小名南观,声入霄汉,得其激烈处。吴端怡
态度幽闲,得其文静处,至《人兽关》掘藏一出,端怡之外无人矣。后南观入程
班,端怡入张班,继入江班。老外孙九江,年九十八演《琵琶记》遗嘱,令人欲
死。同时法揆、赵联璧齐名。周维伯曲不入调,身段阑珊,惟能说白而已。
  老旦费坤元,本苏州织造班海府串客,颐上一痣,生毛数茎,人呼为“一撮
毛”,喉歌清腴,脚步无法。
  副净陈殿章,细腻工致,世无其比。恶软以冷胜,演《鲛绡记》写状一出称
绝技。恶软,苏州人,忘其姓名。小丑丁秀容,打浑插科,令人绝倒。孙世华唇
不掩齿,触处生趣,独不能扮武大郎、宋献策,人呼为长脚小花面。
  小旦余绍美,满面皆麻,见者都忘其丑。金德辉步其后尘,不相上下。范三
观工小儿戏,如安安小官人之类,啼笑皆有可怜之态。潘祥龄神光离合,乍阴乍
阳,号“四面观音”。德辉后入德音班,江班亦洪班旧人,名曰德音班。江鹤亭
爱余维琛风度,命之总管老班,常与之饮及叶格戏,谓人曰:“老班有三通人,
吴大有、董抡标、余维琛也。抡标,美臣子,能言史事,知音律,《牡丹亭记》
柳梦梅,手未曾一出袍袖。
  小旦朱野东,小名麒麟观,善诗,气味出诸人右。精于梵夹,常欲买庵自居。
老生刘亮彩,小名三和尚,吃字如书家渴笔,自成机轴,工《烂柯山》朱买臣。
  副末沈文正、俞宏源并称。宏源演《一捧雪》中莫成,谓之“中到边”。善
饮酒,彻夜不醉,鼻子如霜后柿。
  大面王炳文,说白身段酷似马文观,而声音不宏。朱道生工《尉迟恭》扬鞭
一出,今失其传。二面姚瑞芝、沈东标齐名,称国工。东标蔡婆一出,即起高东
嘉于地下,亦当含毫邈然。赵云崧《瓯北集》中有《康山席上赠歌者王炳文沈东
标》七言古诗。
  王喜增,姿仪性识特异于人,词曲多意外声,清响飘动梁木。金德辉演《牡
丹亭》寻梦、《疗妒羹》题曲,如春蚕欲死。周仲莲喜《天门阵》产子、《翡翠
园》盗令牌、《蝴蝶梦》劈棺,每一梳头,令举座色变。董寿龄工为侍婢,所谓
倩婢、松婢、淡婢、逸婢、快婢、疏婢、通婢、秀婢,无态不呈。
  大面范松年为周德敷之徒,尽得其叫跳之技,工《水浒记评话》,声音容貌,
摸写殆尽。后得啸技,其啸必先敛之,然后发之,敛之气沉,发乃气足,始作惊
人之音,绕于屋梁,经久不散;散而为一溪秋水,层波如梯。如是又久之,长韵
嘹亮不可遏,而为一声长啸。至其终也,仍然作洞穴声。中年入德音班,演
《铁勒奴》盖于一部,有周德敷再世之目。其徒奚松年,为洪班大面,声音甚宏,
而体段不及。
  二面蔡茂根演《西厢记》法聪,瞪目缩臂,纵膊埋肩,搔首踟蹰,兴会飚举,
不觉至僧帽欲坠。斯时举座恐其露发,茂根颜色自若。小丑滕苍洲短而肥,戴乌
纱,衣皂袍,着朝靴,绝类虎邱山“拔不倒”。
  洪班副末二人:俞宏源及其子增德;老生二人:刘亮彩、王明山;老外二人:
周维柏、杨仲文;小生三人:沈明远、陈汉昭、施调梅;大面二人:王炳文、奚
松年;二面二人:陆正华、王国祥;三面二人:滕苍洲、周宏儒;老旦二人:施
永康、管洪声;正旦二人:徐耀文及其徒王顺泉;小旦则金德辉、朱冶东、周仲
莲及许殿章、陈兰芳、孙起凤、季赋琴、范际元诸人。周维柏善外科,施药不索
谢,敬惜字纸,遇凶灾之年,则施棺,此又班中之好施者也。
  后场一曰场面,以鼓为首。一面谓之单皮鼓,两面则谓之挝荠鼓,名其技曰
鼓板。鼓板之座在上鬼门,椅前有小搭脚、仔凳,椅后屏上系鼓架。鼓架高二尺
二寸七分,四脚方一寸二分,上雕净瓶头,高三寸五分。上层穿枋仔四八根,下
层八根;上层雕花板,下层下绦环柱子、横广仔尺寸同。单皮鼓例在椅右下枋。
荸荠鼓与板例在椅屏间。大鼓箭二,小鼓箭一,在椅垫下。此技徐班朱念一为最,
声如撒米,如白雨点,如裂帛破竹。一日登场时鼓箭为人窃去,将以困之也。念
一曰:“何不窃我手去?”后入洪班,其徒季保官左手击鼓,右手按板,技如其
师,而南曲熨贴处不逮远甚。后自京病废,归江班。张班陆松山亦左手击鼓。江
班又有孙顺龙,洪班有王念芳、戴秋朗,皆以鼓板著名。弦子之座后于鼓板,弦
子亦鼓类,故以面称。弦子之职,兼司云锣、锁哪、大铙。此技有二绝:其一在
做头断头,曲到字出音存时谓之腔,弦子高下急徐谓之点子。点子随腔为做头,
至曲之句读处如昆吾切玉为断头。其一在弦子让鼓板,板有没板、赠板、撤赠、
撤板之分。鼓随板以呈其技,若弦子复随鼓板以呈其技。于鼓板空处下点子谓之
让,惟能让鼓板,乃可以盖鼓板,即俗之所谓清点子也。此技徐班唐九州为最。
九州本苏州祝献出身,无曲不熟,时人呼为“曲海”。同时薛贝琛,曲文不能记
半句,登场时无不合拍,时人呼为仙手。今洪班则杨升闻为最。升闻小名通匾头,
九州之徒,尽得其传。其次则陆其亮、璩万资二人。笛子之人在下鬼门,例用雌
雄二笛,故古者笛床二枕,笛托二柱。若备用之笛,多系椅屏上。笛子之职,兼
司小钹,此技有二绝,一曰熟,一曰软:熟则诸家唱法,无一不合;软则细致缜
密,无处不入。此技徐班许松如为最。松如口无一齿,以银代之。吹时镶于断腭
上,工尺寸黍不爽。次之戴秋阆最著。庄有龄以细腻胜,郁起英以雄浑胜,皆入
江班。有龄指离笛门不过半黍。今洪班则陈聚章、黄文奎二人。笙之座后于笛,
笙之职亦兼锁哪。笙为笛之辅,无所表见。故多于吹锁哪时,较弦子上锁哪先出
一头。其实用单小锁哪若《大江东去》之类,仍为弦子掌之。戏场桌二椅四,桌
陈列若丁”字,椅分上下两鬼门八字列。场面之立而不坐者二:一曰小锣,一曰
大锣。小锣司戏中桌椅床凳,亦曰走场,兼司叫颡子。大锣例在上鬼门,为鼓板
上支鼓架子,是其职也。至于号筒、哑叭、木鱼、汤锣,则戏房中人代之,不在
场面之数。
  郡城花部,皆系土人,谓之本地乱弹,此土班也。至城外邵伯、宜陵、马家
桥、僧道桥、月来集、陈家集人,自集成班,戏文亦间用元人百种,而音节服饰
极俚,谓之草台戏。此又土班之甚者也。若郡城演唱,皆重昆腔,谓之堂戏。本
地乱弹只行之祷祀,谓之台戏。迨五月昆腔散班,乱弹不散,谓之火班。后句容
有以梆子腔来者,安庆有以二簧调来者,弋阳有以高腔来者,湖广有以罗罗腔来
者,始行之城外四乡,继或于暑月人城,谓之赶火班。而安庆色艺最优,盖于本
地乱弹,故本地乱弹间有聘之入班者。京腔用汤锣不用金锣,秦腔用月琴不用琵
琶,京腔本以宜庆、萃庆、集庆为上。自四川魏长生以秦腔入京师,色艺盖于宜
庆、萃庆、集庆之上,于是京腔效之,京秦不分。迨长生还四川,高朗亭入京师,
以安庆花部,合京秦两腔,名其班曰三庆,而曩之宜庆、萃庆、集庆遂湮没不彰。
郡城自江鹤亭征本地乱弹,名春台,为外江班。不能自立门户,乃征聘四方名旦,
如苏州杨八官、安庆郝天秀之类;而杨、郝复采长生之秦腔,并京腔中之尤者,
如《滚楼》、《抱孩子》、《卖饽饽》、《送枕头》之类,于是春台班合京秦二
腔矣。熊肥子演《大夫小妻打门吃醋》,曲尽闺房儿女之态。
  樊大旱其目而善飞眼,演《思凡》一出,始则昆腔,继则梆子、罗罗、弋
阳、二簧,无腔不备,议者谓之戏妖。
  仪征小鄢,本救生船中篙师之子,生而好学妇人。其父怒投之江,不死,流
落部中为旦,后舍其业贩缯,死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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