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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吴相对论1-400

_75 吴伯凡 / 梁冬 (当代)
梁冬:对,就问世,但是其实你如果从刚才我们提到的那一些在娘胎里面的这种胎儿的这种记忆对小孩的这一生的影响来看,如果我们把一个公司当作一个人的话,它的创始人酝酿它的过程中,那个创始人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在酝酿这个事情的时候,接触过什么样的人,接受到什么样的信息,当时世界正在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可能都对这家公司的命运造成了深深、深深的影响,这是我特别想跟大家分享的一个观念,就是有些时候我去看一些人在创业的时候,我会在想你这个念头怎么来的,你帮他推的时候,你大致就得出来这个公司将来会是人中龙凤,还是“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还是池浅王八多,还是什么层面,你大概是知道的。
吴伯凡:对,所以有些搞天使投资的人啊,过去我老听他们说啊,就是要看人,具体的项目,他们有的也不清楚,比如说徐小平,他就是搞新东方的,他不可能说老去投教育的吧,你今天一个人说要做移动互联网,明天一个人说要做幼儿教育等等,他怎么来看你这个能成,不能成,他怎么能决断说要不要把钱给你,让你去创业,他能看的就是看你这个人,是否具有一种强烈的激情,这个强烈的激情是什么?不是装出来的,是好像是有点像注射了吗啡似的那种感觉啊,就是无比兴奋的那种状态,就是当它谈这个东西的时候,或者他在想像他在做这个事情的时候,他立即就好像有一种东西被点燃了,这种状态其实跟我们刚才说的:出生以后的小孩当它听到它在娘胎里头听到的一首歌,或者是一段话。
梁冬:想反复重复。
吴伯凡:反复重复,只要形成这种记忆,啊,一下子接上了,一个人进入这种状态的时候,一定会调动你最内在的那些正能量。
梁冬:我们家儿子啊吃饭,特别啊让阿姨啊焦虑,到处跑,后来发现呢如果你给他吃一点稍微重品味一点的东西,烤肉串啊、烤鸡翅啊什么的,哇,马上自己抢过来吃,我后来在想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差异的呢,想起来了,就是他妈在怀他的时候啊,我带他去吃火锅,他妈本来就喜欢吃火锅,就我怀疑他在形成他的味蕾这一个阶段,可能正好那个时候呢他妈吃到肚子里的全是重口味--各种火锅、海底捞,哈哈哈……
吴伯凡:对,这里头他讲到母亲当天吃到什么东西,胎儿他都是有感觉的,在他的大脑当中都会形成一种叫突触,突出的突,接触的触,这个东西有一种很形象的解释,就是说神经元啊,连接是很偶然的,但是呢,如果外界老是给一个刺激的时候呢,导致两个好像是素不相识的神经元经常连接在一起,最后它会形成一种固定连接,他有一个比喻就是说,如果两个人长期用手机打电话,如果打得太多的话,它会在这两个手机之间形成一条有形的线,啊,他说我们的神经突触就是这样的,就你老是接收某一种刺激的时候,让两个素不相识的神经元逐渐形成了一种固定的连接,一旦形成以后你是很难改变的,不管是口味也好,它都是这样形成的,形成以后它就会来控制你了,就是来决定你的取舍了。
梁冬:这就叫业障。我是这么看这个事情的呵,其实在我们形成的过程当中,比如说在十个月怀胎里面呵,在不同的时候点跟某一个东西的特定有某种对应关系。我有个医生老师告诉我说,他说其实啊,我们知道每一个婴儿都经历过从虫子长成兔子;最后变成猴子;变成人的过程,这个你知道的,对吧?有一个阶段长得特别像兔子吧?就是每一个人其实都有过嘴唇裂开的时候,只不过到某几天的时候,你这个嘴唇就要合上了,但是呢,如果在那两天你突然受到了一些不该受到的刺激,它这个合并嘴唇的过程就会终止,于是生出来的小孩儿呢就是唇腭裂。
吴伯凡:啊,就是兔唇嘛。
梁冬:对,兔唇儿,所以呢他说父母如果懂这点的话呢,就要尽量减少在怀孕的时候有过于激烈的刺激,因为你不知道你什么样的刺激呢会打破它这个婴儿自身发展的这样一个过程。同样的道理,如果我们在酝酿一个公司的时候,你一直在酝酿这个事情,你要好好好好地保护它,你要每天去呵护它,对你心里面那个种子、那个想法,你要说话,甚至很多人呢在这个公司成立之前他已经想过它的名字了,就像说她怀孕的时候她已经想过她的儿子叫什么名字一样,她每天跟他对话,这个过程其实是可以帮助他完成他的自然发育和生长的一个很有效的过程。《冬吴相对论》。
片花:我们的心理状况是如何影响我们的生理状况的?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特蕾莎修女带给我们何种启示?为什么很多成功的企业能够吸引到许多德才兼备的人才,如何才能让自己拥有正能量场?欢迎继续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拥抱正能量。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继续回来《冬吴相对论》有些时候一个念头都会决定这个事情未来发展的命运,我们以前总量觉得说,这事好像很唯心,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数据证明,这种想法本身对我们是有很大的影响的,比如说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它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生存环境。当一个妈妈出现了恶念的时候,有杀机的时候,可能这个小朋友正在发展出它身体的某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啪,突然一下子,妈妈在娘胎里面的整个体液的这个平衡水平打破了之后呢,可能对这个小孩子有很大的影响,所以常常人都说,母亲啊在怀孕的时候啊,她本能要采取这种笑呵呵的态度,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从生物上的角度上来说,她要采取一种良性意识,来保护她的婴儿。
吴伯凡:负面的情绪一定会导致相应的生理状况,这是不言而喻的,这种生理状况直接就会影响到孩子。
梁冬:尤其当它还在你的身体里面的时候,差之厘毫,谬以千里,是吧?
吴伯凡:对对对,发射卫星的时候就能知道什么叫差之厘毫,谬以千里,因为在初期嘛,初期它的……
梁冬:一个细胞的改变……
吴伯凡:对。说到这里我们又回到最近很流行的那个词--正能量的问题,说到这个正能量,就人的心理状态,跟生理状态之间的这种相关性是被越来越的实验所证明的。
梁冬:身心是相互影响的。
吴伯凡:对。情绪不好直接导致各种……比如说癌症啊、糖尿病啊,这些东西它一定是跟相应的情绪有关的。就是说社会性跟动物性本身是连在一起的,生理原因通过社会的原因可以解释。有一个叫德蕾沙嬷嬷,也把她译成叫德兰修女,她是1979年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啊,她长期从事慈善事业,这个慈善事业是什么?就是在南亚、在印度在贫民窟里头专门去开那种去救助穷人的那种医院。各种传染病……你想印度那个地方嘛,环境卫生也很不好,得了各种各样的传染病的人很多,所以她一生都是在从事这样的事业。但是呢这个人,她很少生病的,而且呢也很长寿,后来呢,好像是美国的哥伦比亚大学,还是哪一所大学就测量她的这个脑电波啊,就每个人处于不同的情绪的时候,这个脑电波是不一样的,按多少毫安这样来算,240毫安是一个临界值,再此之上呢就是正面的那些情绪,比如说:感恩,那种爱,那种宽容,就是心情好,脾气好的时候嘛,就是那样一种状态。
梁冬:而且是一种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吴伯凡:这种状态就是高于240,这就叫正面情绪。低于240的呢就是负面情绪,最低的呢是比如说嫉妒、仇恨,这些都是毫安数很低,正常人能够达到的正面值是240到300之间,而且很多人基本上是在240之间,就来回这样的波动,还有一些人呢,就是什么抑郁症患者,还有好多长期被一种负面情绪笼罩着,甚至是低于100,如果长期处于这种状态的话,人的免疫能力就非常的低,得各种身心疾病的可能性就比其它人要高得多。而他们当时测量德兰修女的时候,医生都有点诧异,以为仪器出问题了,好像她是600。
梁冬:就长期处于600这个水准。
吴伯凡:对对600,就比普通人高出了一到两倍这样一种状态,她长期处于这种正能量,就有点那个百毒不侵,金刚不坏的那种状态,这里头就说明一个问题,就是说所谓的正能量并不是一个比喻的说法,它其实是一个很实在的一个概念。
梁冬:临床当中你会常常发现有些人今天还挺好的,跑去做个体检,你告诉他说:长了一个瘤子,明天突然就崩溃了,你说,它真的在这一天里面身体上有多大的变化吗?不会,完全是因为情绪带来了我们整个免疫系统的崩溃,免疫系统其实是和情绪有很紧密的关联性的,所以呢他这本书里面讲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说许多中年男人在向别人描述他的妻子的时候,和他在看恐怖片的时候脑电波形状很像。
吴伯凡:啊,连医生都分辨不出来。如果是这种状况的话,证明这个人就一定是很不兴奋,因为他天天都在看恐怖片啊,你知道。
梁冬:对,他天天都活在恐怖片里。
吴伯凡:就这种状态让那他得身心疾病的可能性就比其它人要高得多。
梁冬:什么叫克夫,这个就是克夫,当然也有些女性看见男性,也有类似的负面的脑电波的出现,那就是克妻嘛,对吧?其实我们以前没有量化的指标,但是你是知道的,你跟某些人在一起的时候,你觉得生活是喜乐的、充满希望的,你跟另外一些人在一起的时候,你觉得是倦怠的、恐惧的、排斥的,我觉得说人们总是说倾向于接近那些让他觉得有正能量的那些人,所以换句话说,如果你经常向外界释放正能量的话,那旁边的人也愿意接近你,所以那些总是给外人带来欢乐的人,他最后他自己运气也不错。
吴伯凡:对,这个是可以解释的,不是个迷信的说法,这个我们亲身都有这种经历嘛,有的人你往他旁边一坐就很舒服,那种感觉。
梁冬:对,沐浴春风呵。
吴伯凡:啊,对。你就老是想亲近他嘛。我们以前讲:与人为春、与物为春的那种感觉,就是说当你身心是一种很寒冷的状态时候,你跟他在一起,你就能感觉到那种春风送暖、和气消冰那样一种状态。企业的领导人,我观察了很多,很成功的人,我觉得,除了有些时候是侥幸成功了,就是说他恰好赶在那个时候了。
梁冬:龙卷风来,猪都在天上飞。
吴伯凡:啊,对。但有很多我观察过……
梁冬:长期下来。
吴伯凡:对这样的,发现很多人他实际的操作能力啊往往并不强,比如说他的专业技术能力,并不比别人强。甚至会有一些怀才不遇的人,啊呀,他还不如我了,怎么怎么……这完全有可能,但是说这样话的人忘了一件事,这个人他具有这样一种正能量场,他能够让很多人不断地去……
梁冬:围绕在他身边,帮他。
吴伯凡:啊,对,帮他。小时候我记得,到冬天的时候啊我们那地方没有冬泳的人,但是有些人有些绝活,在冬天里头下到这个河里头去摸鱼。他怎么摸呢?其实他就是一下去,然后那个鱼啊,就蹭蹭蹭往他怀里头钻啊,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梁冬:他热嘛。
吴伯凡:对,对,有的人,他就是这样,他在一个地方呆着,就有很多人帮他,大家对这种温暖的,对这种正面的这些东西的感受能力其实是很强的嘛。
梁冬:对。
吴伯凡:如果你真的有这种正能量的话,你是会吸引更多的有才有德的人到你身边来。如果是你没有这种……你像冰一样的,人不会住你身边聚,偶尔凑合在一起的时候,都是那种简单的利益绑定,最后那种散伙的可能性非常大,背叛的可能性非常大。
梁冬:我总结一下啊,从《社会动物》这本书里面,我看到得是什么呢?就是一个父母如果要真正地爱他的孩子,应该在怀孕的时候就不断地用喜乐祥和的音乐围绕着他,用比较正面的能量不要让他着凉,然后呢,让他处在一处安全感、幸福感里面,这样的小孩子出生之后,这一辈子哪怕遇到再多的困难,他也会有一种安全的内在的定力在。啊,这个就是父母送给孩子的最好的礼物。
吴伯凡:而且呢,他这里头还讲到,就是婴儿跟母亲之间,跟成年人之间,他有一种完全超出他智能的交往能力,比如说小孩他有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让你不断地去注意他,如果你不注意他他就会很烦躁,他甚至会哭。如果母亲突然看着他的时候,那种表情是呆滞地,故意面无表情的时候,小孩会很烦躁,甚至很恐惧,会哭起来,所以他是希望不断地来跟你进行互动的。所以早期抚养孩子的过程,其实就是教育孩子的过程,你要让他养成一种习惯,就是不要让他形成一种剥削性的,总是让别人注意他,他可以不注意别人。原因应该是一种互动的,就是说你要矫正它的那种习惯,逐渐地呢他会变成一个对周围的环境、对别人的反应保持一种敏感的状态,学到这种能力,对他一辈子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他对周围有一种敬畏的心态,尊重的心态,这个 是他的一生的正资产。
梁冬:所以越讲吧越觉得自己,哎呀,幸好现在明白这点儿道理,否则的话自己是为什么成为一个悲剧人格……
冬吴相对论第289讲——本期主题:数字化革命(上)
梁冬:来了,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依然是《二十一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伯凡,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较早之前那,我碰见一个事儿,老吴,我很想跟你分享一下。一直以来你也知道我在做中医诊所,我一直觉得呢,中医是一个非常个人化的事情,就说,同一个病人,八个医生来看有不同的八个方子,同一个医生看不同的八个病人的方子也不一样,甚至是这个医生对这个病人在不同的时间看,他开的方子也不一样,就我一直觉得这个是一个完全不可以规模化和复制化的事情,直到前两天我碰见一个人,握,很诧异,这人是个什么人呢?他是一个做人工智能研究的人,从八十年代开始就一直在做这个事情。他在当前发心的时候是说,既然计算机可以跟人下象棋,国际象棋不是已经有深蓝了吗?
吴伯凡:对啊!
梁冬:甚至把国际象棋大师也下赢了吗?
吴伯凡:卡斯帕罗夫就下不过深蓝嘛!
梁冬:对,他说下棋其实是挺个人化的一件事情。
吴伯凡:对啊!
梁冬:它都能够做成这样。
吴伯凡:它既然是有世界冠军,它就一定是有个性化的。
梁冬:对,然后呢这个人呢,就把这一套人工智能的研究方法呢,拿去做中医研究。他做了件什么事情呢?很有意思。他呢去找了很多好的中医,然后呢他就去问这个人,你怎么看病?那个人说我很个人化的呀,我怎么怎么样,他说,不,你还是有些问的,譬如说你通常要看他脉,在摸脉之前,你会看看胖啊瘦啊。
吴伯凡:望闻问切。
梁冬:对啊,你要问些问题吧?你总要问他有没有痰哪?大小便怎么样啊?睡眠怎么样啊?等等等等,吃的怎么样啊?其实他说,你问来问去,发现,也就不超过三十个问题。然后呢,他说实际上中医有很多辨证方法,有什么阴阳辩证,五脏辩证,八纲辨证,这些都是很专业的词,你不用理解。就他其实是有一套逻辑的,每一个大夫呢都是本着一个辩证的思路去进行的。他就找到一个大夫,然后呢,去拟合这个人看病的方法,他就反复的问,你碰见一个病人你会问什么问题?居然被他研发出来了一套软件系统,这个软件系统是什么呢?就是它把一个大夫望闻问切的过程呢拟合成一大堆的提问。然后呢,同样一个病人来了之后呢,他可以先让这个医生先看完一个病人,开一个方子,然后呢他根据对这个大夫的思维拟合的过程,出了一套问卷,由一个操作人员去问这个病人,这些问题是或者不是,有没有,然后打完勾,输进去之后产生出来一个处方,居然和那个大夫的处方差异不大,甚至那个大夫觉得说,这个方子这样出来呢,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一点。你理解我意思吗?就是他在做人工智能拟合的时候呢,他说,其实你看中医看病,你拟合了几十个大夫之后呢,你发现其实他们有共同规律的。然后呢,我呢,就让他的机器帮我测了一遍,因为我在自己的诊所里面经常有大夫帮我测嘛,我对自己的体质用中医的方法表述是比较了解的,然后他就问了我四十个问题,问完了之后呢,就得出来我是一个痰淤胆滞的这么一个状况,然后呢,开了一个经典方,叫温胆汤,哎,这居然和我们的一个大夫给我开的方子几乎一样。我很诧异,我觉得说它背后代表了一种很有意思的事情,就是说,随着人工智能--这种计算机模拟能力的加强,以后很多我们以前认为是完全不可能规模化的事情……
吴伯凡:首先,是不能标准化,不能标准化,就不能够规模化。
梁冬:对,然后呢,我这个事情就觉得很诧异,我跟有些大夫讲,有些人就觉得很兴奋,有些人就觉得还是不可理解,但是我觉得,以我的这种直觉呵,我觉得这是一个隆隆的产业方向,而且很可能这个事情如果一旦发生,它绝不仅仅在中医这个行业,它很可能在很多行业都要出现。
吴伯凡:你在说这个案例的时候,我在想,最早那个计算机有一种平面设计的风格,就是一个图像,这个图像呢你近看呢都是一个个的方块,但远看,你距离远一点呢,就是一个图像,就是实际上,我们搞的什么重大活动的时候,征集各种各样的照片,最后拼出一张什么样的图……
梁冬:更大的图。
吴伯凡:也就是说,整体呈现的是一个好像很不标准的东西,但是你细分下来,就是那些一个个那种点啊,其实是很规范的,我们电脑上能呈现那些照片,其实都是一个个的那个像素嘛。这个像素要足够的多的话,它就越发逼真,如果像素少的话,它就是……
梁冬:锯齿形嘛。
吴伯凡:锯齿形,很粗糙的那种啊。所以呢,这个表面上是很个性化的,很不规则的,是无法用这种理性,用编码来描绘的,来合成的东西,你往深处再看的话,无非是构成它的这个要素更多而已。你越多,它就越清晰。所以你像16色的图像你就很难看,32色的,是吧?后来256色的,我们都经历过那种时代嘛。现在是一个什么样子?1024乘以860,是吧?
梁冬:动则几百万像素、几千万像素。
吴伯凡:对对,这个意思是什么呢?就是说--说到底像素就是一个最严格的、最理性的、最冷漠的那些单元。而呢,它如果通过巨量的这种合成,会形成一个……
梁冬:万千世界。
吴伯凡:就是五彩缤纷的一个世界。就它的单个构成的点,都是非常单一的那种颜色,你细看都是很粗糙的。当巨量的合成的时候呢,它就是一个很精致的、很逼真的一个还原。还有呢,就比如下象棋,也是一样的,我们用我们的人脑来思考,来看一个人下象棋,发现这个人是千变万化。
梁冬:对。
吴伯凡:就是波诡云谲,那个手法啊,就好像是一个跟理性无关的,跟计算机最远的,啊,就跟这种冷漠的数字最远的东西。是一个瞬息万变,完全没法用标准化的单元对它进行编码的,其实它的构成单元是一样的。
梁冬: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吴伯凡:其实你想想万事万物都是108种元素,108种元素化合成了世间的万事万物,那元素呢再往下分的话,其实一个原子它无非就是那个原子核和那个电子不一样而已嘛,数量不一样而已嘛。分析下去它基本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啊,无非就是一个原子核和一个电子的关系嘛。就是一个数量的关系组合的方式不一样,而导致了千变万化。
梁冬:对啊,铅笔和钻石都是碳原子组成的,是吧?它排列组合的方式不同组成了万千世界,所以呢,我们今天想讲的就是那些看似丰富的、变化多端的、很不一样的、个性化的东西其实你还原下来,你总能发现一些本质,它的一些点,它是由某种共通性的,而这种东西可能会成为未来人工智能的一个很重要的一个智能的思考方向。稍事休息,马上回来,《冬吴相对论》。
片花:中医大夫的个人化诊断过程可以被人工智能取代吗?国际象棋大师卡斯帕罗夫为什么会输给与他对弈的电脑深蓝?计算机计算能力的不断提升,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变化?规模化为什么会导致产业生态变成绿色沙漠?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数字化革命之上期。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继续回来《冬吴相对论》。刚才呢,跟老吴讲到一件事情啊,就是从人工智能的发展趋势,老吴讲到了一个观点,认为呢,万事万物都无非是一些基本的、没有什么差别的东西的组合,只不过组合的方式有所不同而已。
吴伯凡:呃,在物理世界是基本一致的,在数字世界那就更简单了,就是个比特,就是0和1。不管是我们看惊心动魄的电影也好,看一个非常精美的图片也好,看一篇文章也好,从计算机的眼光来看无非就是不同的0和1而已。只不过是说不同的0和1以不同的方式对它进行了一种新的组合,这里头就包含着一种奥妙,我最早之所以对计算机感兴趣还真的是出于这种对哲学的兴趣。为什么呢?就有一回我在看电视上在讲,五笔字形输入法,哎,我就无意中那样看嘛,哎,发现他讲的那些东西呢,它其实是一种化学。
梁冬:怎么说?
吴伯凡:表面上汉字是千千万万。
梁冬:对。
吴伯凡:但是呢,他认为汉字是可以拆分成一个个更小的单元,那么所有的汉字呢,都是由这些单元组成的。最后经过他的细分以后发现,构成汉字的是137个像字根那样的东西,就基本元素。这个字根呢还可以归类,分成五大类,五大类里头每一个键上头又分配几个字根,然后任何一个汉字都是由4个字根组成的,你可以就打出来所有的汉字。
梁冬:你会写汉字就会输入了。
吴伯凡:对,当时我本来对计算机不感兴趣,我发现……哎,我这种思路很有意思啊,让我想起了化学啊,学哲学的人有一种别人没有的那种隐秘的快感,就如果看到两个很不一样的东西之间的这种共通性的时候,他就觉得很爽。
梁冬:他发现了某种联系和真理性。
吴伯凡:啊,对。后来我就在自己没有电脑的情况下,就开始就研究这些字根。
梁冬:然后就画了个纸键盘,是吧?
吴伯凡:啊,画了个纸键盘。
梁冬:你真干了这个事了?
吴伯凡:真的啊!然后……
梁冬:钢的琴里面,他就是为了要练琴嘛。你知道吗?拿个纸壳,就画了一个钢琴键嘛。
吴伯凡:而且我自己就把那一个个字根写在一个单一的那个键盘上。
梁冬:开始练习哦。
吴伯凡:然后就开始背那个字根嘛。
梁冬:言下之意,您是会五笔输入的人喽?
吴伯凡:开玩笑的。我最后为什么要去攒钱买电脑?是因为我要验证这个东西是不是可行的,我已经对这些字根啊,了如指掌了!我买电脑就是怀着一种好奇心啊。就是我现在学的这个东西是否真的是那样。所以,电脑买来的头天,就是玩了个通宵。果真如此啊!就这么一个个字就那么出来啦。就好象那个字是我造出来似的,那种感觉啊。
梁冬:啊……有意思。
吴伯凡:这跟你刚才说的,也有某种相通的地方。就是……
梁冬:任何一件事情总可以拆成若干的结构。
吴伯凡:对。就是,你看似复杂的东西,其实最初的那个……你把它叫字根也好,叫像素也好,反正叫什么都好,就最基本的元素是一样的。然而,你制定一种算法,制定一种游戏规则,一种排列组合的方式,你就有点像造物主一样的,就随意地排列组合,产生不同的东西。呈现出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
梁冬:你说这个事情,我想起另外一个东西了。前两天呢,我突然顿悟了一个事儿!这个事儿对我的影响很大!我发现其实每一个人在本质上,就是他的身体里面装着一个他的爸爸和他的妈妈。只不过是百分之多少的爸爸和百分之多少的妈妈成为他的表象。但是那些没有成为表象的其实在他身体里面呢。所以呢,你要结构一个人哪,你要从他的爸爸妈妈那里看他。你知道,一个东西有双色印刷的时候,你看得清楚了。好了,你这样的话呢,你就可以去看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如果你能够更详细地了解你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是什么样的人的时候,你对这一个人的解读,你就看到了四色印刷。你理解这个事情吗?所以呢,我跟我好多朋友说。我说你知道你身上会有这样的一种妒忌?你为什么身上有这种钻研精神?为什么你有这种哲学气质呢?你要去跟你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聊。因为他们四个人装在你的身体里面。这四个人在六十年前,是四个世界级的陌生人,是吧?就像你写德鲁克的……叫世界级的陌生人。这四个陌生人在六十年前不认识的。现在他们装在你身体里面了。所以呢,你实际上做的一件事情,什么叫儒家讲的“修齐治平”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这四个在你身体里面的人变成一个人,他们彼此互相协调,形成共同的一个君子合而不同啊。这四个人本来是不一样的。很多人的变态扭曲,其实是自己身体里面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在打架。所以呢,你越透过对他们四个人的了解,你越了解现在你的问题。然后你才能够更好地去整合他们,并且真正的洞悉自己。所以呢,我觉得这叫四色印刷体,大家如果现在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在世的时候,抓紧时间跟他们聊一下。你通过跟他们的聊天,你会非常了解,你为什么会成为你现在这个人!
吴伯凡:简单的说呢,你是医生开出的这个方子,然后你的父亲、你的母亲、爷爷奶奶,再往上推啊,你的祖宗八辈啊,他们就像一个中药铺子一样。严格地说,一个医生有什么厉害的?他开出的药无非都是那个药匣子里头的,是吧?
梁冬:对。一般的医生不会超过使用一百味药。一般就是三十味常用药。
吴伯凡:作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梁冬:无非就是那字码一码而已。
吴伯凡:对啊。就是把字典里头不同的字嘛。
梁冬:按不同的顺序码一码而已。
吴伯凡:对对对。那个音乐家呢就更是了。无非呢就那七个东西啦--多来米发索啦西多。啊,然后,这七个东西不停地排列组合。这当然不是说在贬低医生的劳动、作家的劳动和作曲家的劳动。恰恰相反,他们之所以能够做到独一无二,不是他们所使用的那些基本元素跟别人不一样。而是,他能够找到一种更具创造性的组合而已。
梁冬:但是呢,重点就来了。这是在以前呢,我们的计算机啊很难做到穷极。因为我们的计算能力很有限。现在不一样啦。现在是它可以创造出比一般的人更多的组合方式。因为他的计算能力很强,然后你在做减法,你把你不要的东西减出来,你会发现你筛出来的东西还可以的,你知道吗?
吴伯凡:对。比如说,你下象棋的时候,遇到这一个情景啊。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少种走法。
梁冬:可能性。
吴伯凡:但是呢,计算机它一统计,它是知道的。你无非是在它已经知道的这些方案里头选了一种而已嘛。如果他对你进行更深入的研究以后,专门针对你而研究一种程序来打败你更容易。因为每一个人的行为方式它都是固定的。
梁冬:他都有他的惯性。
吴伯凡:你知道那个卡斯帕罗夫为什么最后打不多深蓝吗?刚开始的时候它很厉害的!四天嘛,头二天很轻松的,尤其是头一天。他非常轻松,反而是那个电脑显得很笨。它要算嘛,啊。但是卡斯帕罗夫你出了一招,他马上就回过去了,一回过去,那个计算机就在那儿算,所以还显得很迟钝的样子。但是呢,卡斯帕罗夫跟深蓝相比,他有几个致使的弱点。第一,就是他有情绪,每个人都是有情绪的。计算机是没有情绪的。它不会自责,不会……
梁冬:妒忌。
吴伯凡:诶,所有这些,就是说贪嗔痴慢疑它全都没有。第二呢就是说,它对它自己有很好的反醒能力和归纳能力,这个很重要。
梁冬:是计算机吗?
吴伯凡:计算机啊,它跟你下棋的过程当中……
梁冬:它在研究你。
吴伯凡:它在研究你,它在存储你的所有的东西,然后通过这个它对你的行为方式有一个逐渐逐渐的……
梁冬:回归统计。
吴伯凡:啊,对。那个很可怕。所以搞到第三天的时候,渐渐就不行了,第四天就败了嘛。原因就是卡斯帕罗夫他的情绪、还有身体状况等等,最关键的是计算机在跟他下棋的时候,越来越知道怎么对付他了。
梁冬:你知道,我刚才举到的那一个例子,就是研究这个大夫开方子的这个机器呵,它也是一样的,研究这一个大夫,比如说,你这次开了一个方子,它会研究,你为什么从这个指标来看,然后它就会提升,所以在当这个机器跟这个大夫一起去开方子的时候,经过了一个月拟合之后呢,它就无限逼近这个大夫最好的状态。你稍微走一下神,你就开的还不如那个机器开的好了。
吴伯凡:那当然啦,就是说它的发挥永远不会失常。
梁冬:有波动。
吴伯凡:它是有平常心的嘛。
梁冬:哈哈哈……稍事休息,马上继续回来《冬吴相对论》。
片花:中医大夫的个人化诊断过程可以被人工智能取代吗?国际象棋大师卡斯帕罗夫为什么会输给与他对弈的电脑深蓝?计算机计算能力的不断提升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变化?规模化为什么会导致产业生态变成绿色沙漠?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 --数字化革命之上期。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继续回来来到《冬吴相对论》。刚才呢,跟老吴讲到一个话题,就是讲到说,其实机器因为它没有贪嗔痴慢疑,它在不断地去研究你的行为的时候,其实在做统计回归。
吴伯凡:它是永远冷静地、客观地在琢磨你,在分析你,同时也在反醒自己,修正自己。
梁冬:你知道我曾经问过一些人,比如说搞搜索引擎的人,最核心的这个技术人员,如果你再去搞一个搜索引擎,能不能搞一个一模一样的。这个事情想起来很容易嘛,对吧?后来发现搞出来的东西都不如以前的搜索引擎。我就问什么原因呢?后来我知道啊,其实搜索引擎本身呢它有一个修炼的过程。什么意思呢?比如说你搜了一个关键词,哇,呈现出了一个搜索结果吧。好,那么它是根据一个算法算出来的,啊,排在第一的是什么?刨除竟价排名的给钱的以外呵,那它是有一个顺序的,但是呢其实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搜索关键词啊,也就来回来去那么几万个词儿。当有一些人搜着搜着这个词之后呢,他其实没点第一条,他更多的点第二条的时候,到达一定量的时候呢,这个搜索引擎它就很聪明的,它就把第二条排到第一条去了。这就是说是足够多的消费者的行为帮助了这个搜索引擎在变聪明。换句话来说,你没有足够多的点击量,你是找不出这个数据回归的。所以呢,你新开一个搜索引擎的时候呢,你只能以那个时候,你开始做搜索引擎的技术来规划这个图,但是呢你的量不可能达到那么一个海量。所以你就不可能修炼出来。你理解吗?这个机器它也在修炼。呵呵,这个事情很可怕。
吴伯凡:它自我修复、自我进化的这个能力啊很强的。
梁冬:对啊。
吴伯凡:所以呢,计算机和人工智能啊,你对它思考越久的话,发现人类现在在经济上的一些难题啊,它是可以解决的。比如说啊,有一种现象,我就很不喜欢,但是呢,理性的分析它是个客观规律。就是整个产业啊,它在经历过一段时间的发展以后都会进入到所谓的产业整合期。就刚开始的时候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形态。但是呢,到一定时候它就开始逐渐的合并同类项,最后呢,一个产业里头就变成了“二加一”模式。就二个势均力敌的,然后有一个,在一个缝儿里头生存的,二加一的这种现象,很多产业都是这样。这个东西我很不喜欢,我作为一个消费者我希望是有多样性的,很多的选择。比如说,不出国不知道中国好啊。我们有时候晚上你买个烟啊,买个酒啊,买个什么零食啊什么的,这到国外你是很难的。因为国外是很少有像……尤其是广州那种士多店啊。就是这个楼下随便哪儿,你到很晚的时候,你打个电话,他就给你把东西送上来了。根本不用跑多远。你在国外,你如果,你要真是一个抽烟的人啊,你要犯了烟瘾,你要去买包烟啊,一个是烟很贵啊,第二你可能要开个车跑十几公里、二十公里。它只有在指定的地方才有卖的。不可能出现这么多的士多店,楼下就有,不可能的。而且你吃东西,只有肯德基和麦当劳,它一关门你就没有了。就这个作为一个消费者来说我是很不喜欢这种,就是一体化的,不喜欢这种产业整合的。我喜欢生物多样性的。但是,这是一种客观规律,抗拒不了,你有没有这种体会?
梁冬:你说的这个事情呢,就让我想起,开始的多样性,慢慢慢慢它就会找到某种的规律性所在,是吧?然后就被整合了。最近呢,有个挺有意思的事儿,我以前在百度的时候呢,有个手下的一个小朋友,做设计的。后来呢,从百度又去了谷歌,他是全世界唯一的一个在百度的市场部和谷歌市场部工作的人。后来又去了澳美,然后呢,自己创立了一个设计公司,还挺赚钱。前二天呢,由于娶了一个天津的老婆啊,发现煎饼果子很好吃,然后呢他研究呢,他发现煎饼果子这个东西呢是最接近肯德基和麦当劳的一种中国产品形态。肯德基和麦当劳的特点在哪里?它不象一般的中餐,它有一个基本的就是食物的层。比如说它的一个饼,它是个标准件。然后呢它只要换中间夹的是猪柳啊、牛柳啊、鱼柳啊、鸡翅啊一夹,再加多少片蔬菜多少的油,多少的什么沙拉,那就可以成为一个标准的汉堡包了。过段时间它得换,他说呢,在中国煎饼果子是最像这个东西的一种产业。
吴伯凡:最流程化、最标准化的。
梁冬:对,而且还可以经常变化一下,你有一个煎饼果子这个饼,你无非是一张还是两张……
吴伯凡:排列组合嘛。
梁冬:然后呢,无非是里面是加薄脆呢,还是加油条呢,还是加肉呢,还是加什么的?都可以选的。一打包,组合出来就是一个中国式的、薄一点的,但是呢……
吴伯凡:巨无霸。
梁冬:巨无霸,呵呵呵……他看这个东西很有意思。然后呢就把自己公司卖掉,卖掉之后呢自己花了一百万在建外SOHO搞了一家店,你知道吧?做过设计出身的嘛。垮垮垮……品牌啊、设计啊、流程啊、锅啊、找个人呢什么的,就开始弄了。
吴伯凡:我的天哪……
梁冬:你知道……
吴伯凡:你让那些……
梁冬:一般的人搞……街头那些做煎饼果子的怎么办?你知道吗?好可怕……
吴伯凡:高举高打,起点就在高处啊。
梁冬:对啊,而且呢,他开始的时候,他送货没有车嘛,他自己开奔驰的,打着广告,是开着奔驰来收煎饼果子的店。呵呵呵……就欺负人。我说你不能这样欺负人,你太讨厌了。我说你为什么要投这么多钱去做啊?他说我奔着要做麦当劳去做的啊,你要想想看,这个是一个多大的产业,是吧?于是呢,他就开始吭哧吭哧做了,他甚至为了要调这个料,他就找了十个做煎饼果子档口的那些师傅来PK,给他们钱,做的最好吃的那一个,然后呢升级,呵呵。然后做豆腐脑,也是找到最好吃的十个豆腐脑PK,然后找一个豆腐脑来做,然后把它标准化。豆腐脑这个东西很容易标准化的,是吧?无非是豆腐该怎么做,煎饼果子也是,完全标准化了去做。
吴伯凡:我插一句,你知道这个煎饼果子是哪儿的特产吗?
梁冬:我以为是天津的嘛。
吴伯凡:是天津的,但是真正的源头是在安徽。
梁冬:为什么?
吴伯凡:正如……天津人你知道是哪儿人吗?
梁冬:安徽人啊?
吴伯凡:对,天津话它是跟周围的北方话都很不一样的,安徽某些地区的人到了天津,听天津话是半点障碍都没有的。
梁冬:啊,一马平川。
吴伯凡:诶,它是个方言岛,它是从当年燕王扫北的时候,调了很多……
梁冬:一群……就是一窝人调进……
吴伯凡:呃,对对对,它就相当于一个飞地似的。然后这淮军--就是李鸿章也在天津染指过。由于这个……
梁冬:这两个朝代。
吴伯凡:啊,一明朝一清朝,使得天津的很多……从语言到这个小吃,它都是带过去了。
梁冬:很大程度上啊,北京也受南京的影响,南京有汤山嘛,北京有小汤山嘛,是吧?与南京一样嘛。
吴伯凡:南京有新街口,北京也有新街口。
梁冬:噢,真的吗?!
吴伯凡:呃,对啊。
梁冬:呵呵呵……太利害了。哦,原来新街口也是这么出来的。
吴伯凡:呃,对。
梁冬:哈哈哈,说远了,收回来。说回来这煎饼果子的事儿。
吴伯凡:对。我说它是很本土的一种东西啊,包括豆腐,豆腐做的最好的也是安徽,你知道吗?安徽现在还搞什么豆腐节呢。所以煎饼果子加上豆腐脑,这两样东西它都是中国最本土的两样食品啊。如果你能把它们麦当劳化,这的的确确算是一个创新啦。我们中餐是很难标准化的……
梁冬:除了你像做蒸菜,象真功夫那样,但是他找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点,我觉得他这个很有意思。而且他说每个季度呢推出不同的馅,比如有卤肉馅儿啊、卤煮火烧馅儿什么的,他都可以把它标准化,把它装进去就完了。做法是一样的。
吴伯凡:嗯,他这跟王永明的五笔字形的思路也是差不多的。
梁冬:呃,对,所以呢我说到这个事情呢,就回应你刚才说的这个产业化的问题。虽然他是我的一个好兄弟,但是呢他未必能成为未来的麦当劳式的煎饼果子档。但是他代表了一种势力,你知道吗?就是那些有钱、有设计能力的人向下压迫,向下沉淀,去挤压那一些街头拐角那些煎饼果子档的生存空间。
吴伯凡:对呀,大叔大妈他们做的那些煎饼果子店。
梁冬:没办法和他们形成竞争力,啊?
吴伯凡:就象各种连锁店。
梁冬:嗯,各种SEVEN,啊。
吴伯凡:SEVEN-ELEVEN,是吧?这些出来以后,它是在绞杀这些士多店嘛。就是一些小杂货铺嘛。
梁冬:对呀,象连锁的星巴克这种咖啡店出来之后,很多有特点的小的咖啡店就是没有生存空间了嘛。
吴伯凡:对,这是我很不喜欢的东西啊。
梁冬:但是这个就是我们这个地球现在正在发生的一些事情。
吴伯凡:我一直把这种东西叫做“绿色沙漠”。表面上好像是很繁荣,实际上它生态非常单一。我就感觉很不舒服。
梁冬:所以呢,我觉得今天这个事情呢,从一个点状矩阵然后规模化,到现在你会发现说那些多样性的东西最后都会被归纳成若干的基本元素,重新整合成为产业的时候呢,你会觉得说这个世界呈现了一种你以前所不能了解的绿色沙漠化的情景。
吴伯凡:表面上丰富多彩,实际上非常单一。
梁冬:非常单一。对,我觉得这个话题呢很值得深入聊一下,所以呢我们过一段时间继续和大家分享。感谢大家收听今天的《冬吴相对论》,下一期同一时间再见!
冬吴相对论第290讲——本期主题:数字化革命(下)
片头:商海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数风流人物,还看……我是梁冬。大家好,我是吴伯凡。两个人男人孕育五年,梁冬,吴伯凡,帮着你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冬吴相对论》。好戏马上开场。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看今天的《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梁某人,对面呢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先生,伯凡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较早之前我们谈到一个话题,就是说呢我们发现再丰富多样的世界呢其实总是被还原或者是萃取成若干的基本元素,透过一种系列化和规模化的重组之后呢,那些多样性的东西被呈现出某种规模性和标准化的东西,这是这个世界的逻辑--产业逻辑。好了,于是呢你会发现随着计算机的功能的越来越强大,随着我们对事情的解构能力也越来越强,你会发现越来越多的曾经被我们视为是多样性的东西被标准化了。
吴伯凡:它背后其实是一个被简单化的过程。各个产业里头要发生同样的故事。就是刚开始有很多的的猴子,像孙悟空那个花果山一样。但是呢它逐渐逐渐地最后就形成一种格局,就是一个猩猩,800磅的大猩猩,它来做王,然后还有一个菲菲,在就是无数的这种吃不饱死的捡烂香蕉的那些猴群。一个产业最后形成这样状态,其实是非常单一。整个的产业顶多两个巨头加上一个小规模的菲菲型的小巨头,基本上所有产业--从IT;从芯片到侈奢品都会形成这种表面上丰富多彩,实际上非常单一的这样的一种状态。
梁冬:所以呢,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呢你就会发现有个情景,有一天你必须你必须处在一种站队的情景,你不站在这一队,你站另外一个队。
吴伯凡:你知道丐帮怎么样形成的?最初天下有很多乞丐,各拾各的荒,各找各的伴。一段时间以后也会发生产业组合。
梁冬:几个人组成一个小团伙,一个小团伙变成一个大团伙。
吴伯凡:啊,逐渐逐渐……最后整个……全国的乞丐就变成了两大阵营,可能南派、北派之间还有一个很小的有一点儿生存空间,也是这个样子。
梁冬:在香港,你比如说看到很多诊所,表面上看这是独立的一家一家私家诊所,其实你认真一问,它分属于不同的保险集团。就是有一些诊所呢就是跟这些保险公司签约的,有些诊所跟那些保险公司签约的,几大集团,所以呢你必须是某一个系统里面的。
吴伯凡:你散兵游泳--孤魂野鬼的那种方式,你是没有生存空间的。你比如说我要维护生物多样性,我自己开个杂货铺,我开个士多店,不行的,你那么小的采购你的成本比它高多了。最后你肯定是办不下去了。
梁冬:今天的互联网业界也已经进化成这样,所有的IT公司创新的终极买家就那几家,你不是给腾讯的,就是给淘宝系的,要不就是百度系的。要不就是360的。就类似于这种,你就必须是某个大的阵营里面。
吴伯凡: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梁冬:对。你会发现说我们经过了若干年的产业发展之后呢,所有的行业都在合并。
吴伯凡:但是反过来看呢我又觉得又看到某种希望。
梁冬:什么希望?
吴伯凡:我不喜欢表面上很繁荣,实际上很单一的这种业态,如果这个逻辑再往深处走的话,它又产生一种相反的力量。
梁冬:什么东西呢?
吴伯凡:就是对多样化的一种回归。我最近呢连续看了一些文章,也巧了,都在讲同一个问题--就是C2B。我解释一下什么叫C2B?我们都知道B2C嘛,就是企业对消费者,C2B是倒过来的,就是这个生产过程和销售过程它是从消费者那儿传递给生产者,再返还到消费者,就是这样一个过程。有点类似这个C2B的就是我们经常听说的那叫什么?大规模量身订制。远不的说,比如说宜家就有一点这种味道,宜家那个家具它给了你某种DIY的空间,尤其是这些少男少女要发挥自己的创造性,一个是你购买完整的家具,是有个性的,但是你想想,家具虽然不像衣服一样容易撞衫,但是年轻人对同志化是一种恐惧症的啊,所以它就满足了你的个性化的那种需求。就是同样一个基本元素,你从那儿购买的,但是回来你可以进行一些排列组合,从而呢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既是大规模生产的,同时也是有个性的,也是量身订制的,就满足了客户的需要。因为大规模的制造它你可以节省成本,规模效应导致成本降低。如果每一个客户都是有自己的需要的话,那企业要生产这样的产品那就会成本非常高嘛,一款产品就要开个模。我有一个朋友,他喜欢一款手机,他很有钱,一直不换,当他这个手机实在是不能用的时候,他找到原厂去了,它说你能不能卖给我一个这款手机,人说我们这儿早就不生产了。他说那你生产一个不就行了?虽然这个手机是五、六年以前卖的,基本上不值钱了,但是我要是再给你生产一款这手机,你根本买不起,它要重新开模嘛!
梁冬:对。
吴伯凡:那是很贵很贵的了。所以大规模量身订制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在一般情况下来说。你要不就是大规模生产,要不就是量身定制的,要不就是很便宜,要不就是你要个性你要花出很高的代价。但是呢现在这个由……
梁冬:但是现在产业在这儿提出一个问题,能不能够用标准化的成本,你买一个标准化成本的这个钱去做一个个性化的服务,那如果一个商家能够做到……
吴伯凡:同时满足这两种东西了,成本还很低,同时又能满足你个性的需要。
梁冬:对。
吴伯凡:那你的竞争力就不可替代,由于互联网的出现,使得这个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正在成为可能。比如说长尾效应,由于互联网有长尾效应,在一定程度上,他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就是大规模和量身定做的问题。
梁冬:就我给你讲个事,特别有意思,很好地能解释你这个东西。前两天呢,有一个人跑到我们诊所来,他说呢,他很喜欢我们诊所,很想把他的房子租给我们,我说那你的房子怎么样呢,他说我找了一个日本设计师帮我重新做了这个房子,我很希望你来看一下,于是我就被他拉着去看了他的那个房子,我在他那个房子那儿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建筑材料,这个建筑材料呢像是塑料,但是呢他又是长得像我们的传统的中式建筑里面的那个椽子和房梁的那个形状,我说这个是个什么东西?他说是他找了一个日本设计师呢,这个日本设计师找了一种材料,像聚酯的材料,然后呢,他有一种有点像喷塑的一种机器,他设计出了这个形状之后呢,就按照这个硬度和这个密度和这个颜色,打印出来了一个房梁,你知道吗?
吴伯凡:注塑机,我不知道是不是注塑机把他给弄出来的?
梁冬:对对对,关键是很奇怪的就是,他说一个房子有各种椽啊,隼啊,梁啊什么的,他同一个设备呵……
吴伯凡:对。
梁冬:然后呢,打印出了一个房子的房梁!你知道吗?
吴伯凡:这边设计一个图形,设计一个三维的,你把各种指标输进去,他就给你打印出来,打引号的“打印”,其实这个叫注塑出来。
梁冬:而且硬度还可以控制。
吴伯凡:对。
梁冬:硬度,颜色,质感,他都可以设计出来,这个事情呢,让我想到了一个事情,以前呢要个性化的设计一些房梁啊、柱子的时候呢,你觉得是很麻烦的一件事,现在你只要输入这个参数,就三维的一个图形,他可以打出来,你知道吗?用这种特殊这种材质给挤压出来那么一个三维立体的一根柱子出来。
吴伯凡:这个我觉得他是介乎注塑机和3D打印之间的一种技术。
梁冬:哎,这个东西很有意思。
吴伯凡:以后我们在节目里头专门会讲第三次工业革命,这是一个不可逆转一个趋势,将会对制造业产生非常大的影响,现我们暂且不表。
梁冬:对。稍事休息,马上继续回来,《冬吴相对论》。
片花:什么是大规模量身定制?互联网经济的发展为什么会让大规模量身定制成为可能?C2B模式为什么会成为未来电子商务的发展趋势?为什么说数字化时代验证了佛教哲学中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3D打印技术将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改变?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数字化革命之下期。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继续回来到《冬吴相对论》,刚才呢跟老吴讲到一个事情,就前两天我看到一个建筑,是一个日本建筑设计师帮中国的一个四合院做的一个东西,他呢又不想用木头,但是又想找到这个感觉,而且这个柱子、梁啊、椽呢规格还不一样,而且他在远处,他又不能规定怎么做,于是呢,他就把他做成一个三维的一个形状出来,然后在上海租了那个机器,然后从日本呢引进了一种聚酯的材料,硬度很高的,接近于木头的,然后呢就喷打出来了一系列的房梁、柱子、椽子,甚至瓦的样子都打出来了,你知道嘛,他说这个就是码起来,就成为了一个中国式的建筑。
吴伯凡:在未来,3D打印技术会越来越普遍,比如说打印出一个杯子,我在深圳看到的是--打印出一个键盘,我因为那个键盘是一个个……
梁冬:压模,然后……
吴伯凡:就是费劲的在那儿……过去是这样子做的,就那些键盘一个一个地装上去,不是,他只要这边把这个塑料倒到这个斗里头,就像那个打印机的墨盒一样。这边呢,各种参数已经固定啦,已经设置好了。这边出来的就是一个键盘。
梁冬:而且还能摁下去的键盘吧?
吴伯凡:啊,当然啦!你开玩笑。鼠标也是这样,它打印出来是一个鼠标的外形,里头的不能打印啊。注入的是塑料,出来的就是一个鼠标的外壳。
梁冬:而且,还可以用吗?
吴伯凡:当然可以用了!那不用,那生产这东西……
梁冬:那他是就意味着他的中间的那些软软的、弹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是可以被打印出来的喽?
吴伯凡:哦,对。3D打印,除非像手机这样的,它不能一次成形。但是它分几次吧,可以打印。像杯子,这种最简单……像你说的那个椽子、柠子、建材这种东西太容易了。
梁冬:所以打印这个词呢其实是个引号的。它是什么东西呢?其实是塑造。
吴伯凡:就输出、塑造出来。
梁冬:这个东西跟我们今天讲的话题什么关系。我们突然发现说那些万千的变化的世界呀,其实呢都是些最基本的元素,按照一个设计好的模式装进去的。
吴伯凡:你就像那个彩色打印机。它那边装的那个墨盒啊,也就那几个颜色。但是可以打出很多色彩非常鲜艳的。
梁冬:你知道这个事情正在发生另外一种变化吗?就是我们之前讲的关于味道这个事情。我前段时间碰到一个做味道的公司。它已经把这个世界上的味道大致的分成了几千个元素。就是说这些元素呢是基本的味道元素,它就按这个方式一组合,就是玫瑰的味道;这个一组合就是橘子的味道。它比你在街上买的那个橘子更像真正的橘子的味道。他们帮一个很著名的咖啡馆做了这个泡制咖啡的味道。那个咖啡馆啊觉得自己在店里面煮咖啡啊,那个味道还不够浓。所以呢,他们就把那个味道做个分解,然后呢,加一些参数,最后做出来比它那个煮咖啡更像咖啡的味道。然后呢他这个组合……这个组合呢就是你在终端装一个机器,这里面就像墨盒一样,有若干种味道的因子。然后呢,远端它就可以程序控制了。今天总部一说全部的店出橘子的味。咵,呵呵……就出橘子的味了,你知道吗?它这个都是标准件的。然后呢,他们说,现在他们在开发一个东西,就像杜比数码一样。你构成一个音乐,你有走路的声音啊,其实都是数字嘛。他现在把这个味道也数字化了。然后每一家影院以后将会配备一个喷味盒,就跟……
吴伯凡:就跟你这个喷墨打印是一样的原理。
梁冬:就像你在一个影院里面有五个音箱、十个音箱一样。它组五个喷道的这个东西。里面有预装好几十种味道的这个技术元件。
吴伯凡:所以你看那个电影的时候呢,当你那个电影出现一个小胡同的时候,是胡同的味儿。当你出现一个……
梁冬:一个狐狸的时候呢,是狐狸的味儿。胡萝卜是胡萝卜的味儿。这个东西呢……关键是他可以合成了。他给我讲,以后做电影是这样做的。就说,你有一道影像的轨道。你剪片子的时候,是吧?你有一套声音的轨道。你还有一个味道的轨道。它完全是数字化的。这种远端控制了之后呢,它就可以download和upload。download到你这个院线里面。然后这个院线就根据它这个数字临时组合成这个味道,喷出来。于是你看到的电影……
吴伯凡:声音、图像、味道,啊,什么5D电影啊。4D电影,5D电影……
梁冬:对。就以后大家都穿着各种衣服进去的。不是戴着……
吴伯凡:对呀。我在世博会的时候在美国馆里头,我不是看了场所谓的4D电影吗?就是那里头在下雨。细雨蒙蒙的。一下子真的是细雨蒙蒙了。现在不是一个科学幻想。已经是一个在接近商业运用的一种技术了。这个是不成问题的了。
梁冬:这个事情传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你知道吗?就是,我们以前的视觉已经被统一成01了。所有的影像,非常非常逼真的,对吧!
吴伯凡:五彩斑斓的,都是0和1。
梁冬:对。听觉,现在也可以变成数字了。杜比数字,是吧?音响。最后呢,是同一套数字体系可以出画面也可以出声音啦。但是呢,现在呢这个数字还可以控制未来的味道了。再或者呢,就是要控制到你的触觉了。啊,就眼耳鼻舌深意。色声香味触法,它全部都是数字。这个事情……
吴伯凡:这就是所谓的虚拟现实到极处了。
梁冬:这个东西是什么?就是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形时,亦复如是。说实话,就是非物质化嘛。非物质化就是空嘛。
吴伯凡: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最早对数字化感兴趣,我就99年的时候我看一篇文章说,原来这个数字化世界就是验证了东方佛教哲学里说的这种:色就是空,空就是色。空空色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这是当时对我很震撼的。
梁冬:但是你现在发现,我们在有生之年很可能经历这个色空转换的关系。我以前不知道什么叫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就是色身嘛。就我们看见一个杯子啊,一个卷纸啊,一个耳筒啊,一个手机……它表面上看呢,都是物质。空呢,就是非物质,比如信息和能量。尤其是信息,是吧?但是我们现在……
吴伯凡:或者是说最基本的那些元素。
梁冬:对。以前呢,我们只是觉得说,画面是可以做得很逼真的。你说你现在拿着一个手机,它还是有重量的。它还是有硬度的,是吧?你好像……
吴伯凡:虚拟现实就是把这个重量很容易给你模拟出来。你戴个那个护目镜的时候啊,还有那个衣服嘛,它传感的嘛。还有一个手套,啊,然后你就以为是身临其境嘛。它叫沉浸感,这个虚拟现实里头有个专有名词叫沉浸感。沉浸在里头,完全不认为它是假的。完全是信以为真的那种状态。比如你看到一块石头,你过去摸一下,就有石头的感觉。
梁冬:它其实透过那个贴身内衣传给你的。
吴伯凡:传给你的嘛。
梁冬:你没有摸到,但是对于感受来说,你感觉到了那个重量的时候……
吴伯凡:如果你要把这个石头要搬起来,你是一组数据,往里头在传输嘛,你搬的过程嘛,然后另一套就反馈回来一组数据,就是让你产生那种沉重感。IBM在这方面已经走得很前面了。前几天啊,我发现在商业领域里头,这种现象也出现了。前两天我去广州天一个会,我接触了一家企业啊,它做的一件事情呢就是,第一,它就反这种标准化,那种一体化,啊,就产业的这种……
梁冬:硬梆梆的一体化?
吴伯凡:诶。第二呢,它就符合我们说的,它是一个还原。准确地说呢,它只生产两样东西。一个是解决方案,它给出来。第二呢,是基本的构成材料。这是一家做家具的企业。
梁冬:那这个家具企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让我们细细道来。
片花:什么是大规模量身定制?互联网经济的发展为什么会让大规模量身定制成为可能?C2B模式为什么会成为未来电子商务的发展趋势?为什么说数字化时代验证了佛教哲学中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3D打印技术将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改变?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数字化革命之下期。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继续回来到《冬吴相对论》!刚才呢,老吴讲的一件事情,说他在广州发现了一家新型的家具企业,这个家具企业最大的特点就是,它是个大规模为你量身定制的做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你讲讲看!
吴伯凡:嗯。它首先呢是对你的所有的需求还原为基本的数据,就变成0和1的过程……
梁冬:信息化过程?
吴伯凡:诶,对,信息化过程。这个家具行业啊现在是一个很惨淡的行业。由于欧美经济不景气,外需很不足,内需呢也不足,由于这个房地产嘛,也是不景气的状态。所以家具产业……据说今年同比下降30%,就是这个销售量。前两天,我经过一家家具店的时候,顺便我去看了一眼啊,不是为买家具,我想看看。那个真的是空空荡荡,除我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顾客,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看而已。
梁冬:也可能是某个企业的神秘顾客,做市场调查的,呵呵。
吴伯凡:呵,对。但是呢,这家企业的业绩很好--别的家具企业是30%的下降,它是超过100%的增长--当然是与它的基数小有关系啊。但是呢,主要是因为商业模式非常不一样。
梁冬:你讲讲看是什么。
吴伯凡:比如说,你现在啊,买了一套房子,常规的做法呢,肯定是跑家具店,这个家具店,那个家具店看,最后呢就买了一些家具,东拼西凑,一件一件买过来的。这里头有几个问题。第一呢,其实我们买家具的过程,实际上是一个二次装修和装饰,啊。我们买家具,必须有两种能力,一种呢就说买得便宜,为了买得便宜,这是最基本的追求……
梁冬:性价比不一样呵?
吴伯凡:但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能力,很多人又不具备的,就是如何搭配这些家具。
梁冬:每一件很好的东西,装在一起还可以看得过去,空间利用也很好?
吴伯凡:看上去又美观,又实用,不浪费空间,整体感觉呢……一个一百平米的房子看上去像一百二十平米,甚至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这就需要能力了。但我们很多人是不具备这个能力的。
梁冬:很多人也不知道自己不具备这个能力。
吴伯凡:对,对。买了以后,买了就后悔。因为你买单件家具的时候呢,是单件的标准。拿回来一摆呢,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这是我们传统买家具的方法。而且,假如你的房子户型比较特别的时候啊,更难办了,可能你就买不到合适的家具。勉强买一个呢,一下子占很大的空间,又不好看。我们在北京、上海的人知道,如果一个房间,你浪费个三平米或五平米,你浪费是多少钱?
梁冬:像北京二、三环以内都是五万块钱一平米的房子。
吴伯凡:对,对啊。
梁冬:五平米房子二十五万。
吴伯凡:对啊。反正十几二十万无形当中付出的代价。如果有一个懂行的朋友来跟你参谋一下,你可能就节省出一两平米都有可能。这家公司呢,它的仪器都是红外测距啊,就非常精确的,一测就是一组数据。这些数据一测完,就马上通过移动互联网嘛,就传回到计算机系统……
梁冬:搭一个模,就把你的家整个用计算机搭一个模。
吴伯凡:很快几分钟就还原了,就你的家就在电脑上出现了,一个三维的房子就出现了。出现以后呢,根据你出的钱,你比如说,你要出七万块钱,根据你出的钱,根据你的基本的要求,它就给出了一套方案。一看,哦,就在网上,是立体,因为三维的嘛,很清楚,很具体的一个你未来的家。在这个基础之上呢你可以修改嘛,你可以在这个电脑上,跟它的销售员来一起来修改。比如说这个柜子,它设计的是四层抽屉,它觉得这个矮了一点,你可以加两层,或者是减两层,都可以。发现这个柜子摆在这儿的时候,突然发现有点空,诶,你可以加一个花瓶啊,或者加一个什么东西。甚至挂一个不是太贵的什么画啊,一个视频,它都可以。好多夫妻啊苦苦奋斗,终于买了房子,装修的时候……
梁冬:打架,要离婚,打离婚……
吴伯凡:好多在装修期间离婚的这个很多呀。
梁冬:因为审美这个事情啊,两个人都各自在自己脑子里面有一个关于这一个家的印象,但是谁也说服不了谁。美这个东西,没有办法,它不是个权利,是吧?
吴伯凡:对。你看,又劳累,就跑家具,装修的时候啊,又劳累,又要花钱。一花钱,心情就不好。有时候自己对自己不满意呢,就可以发泄到对方身上。所以在装修、买家具期间离婚的很多。
梁冬:对对对。
吴伯凡:这个它就比较好办一点。
梁冬:两口子一起看着。
吴伯凡:一起看着,然后可以随便改,修改。这个东西很重要……
梁冬:在落单之前达成共识?
吴伯凡:对。为什么容易吵架?是因为这个钱已经花了……
梁冬:你已经买回来了。
吴伯凡:买回来了。一个在心疼,一个在骂,是吧?这个真正如果是纸上谈兵的话,它不太容易发生真正的……
梁冬:离婚案。
吴伯凡:离婚案。所以这个很好,顺带它也解决了这个问题啊。就你可以在上头反复地修改,这个时间是由你来控制的,最后的结果,你认可了,它就会给你出一套高清的彩色3D的一组图片,打印出来,你自己天天在那里看,你拍板。其实你想想,我们看到的是家具,在搞计算机的人看来,就是一组组数据而已。或者说,在它的厂里头,不过就是规格大小不一样的木板而已。工厂就是相当于一个中药铺,这个设计图呢,就相当于一个方子,就是按照这个方子在抓药。最后就是一个个纸箱子,那就装的都是木板而已,不同规格的木板,然后通过物流运回来,再让它的安装工人哗、哗、哗……都是编号的嘛,很快,一下子就……
梁冬:搭积木,搭出来。
吴伯凡:啊,就是打印出来了,相当于,就把一个家就这样还原出来了,是这样一个过程。你知道它有几个卖点?第一,它出售的不是家具,是整体家居空间的优化解决方案,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呢,它为你节省了大量的成本,比如说,空间成本。第三,你的家,避免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撞衫,就是家具嘛……
梁冬:就所谓的大规模定制喽。
吴伯凡: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体会?有一回,我到一个朋友的家里头去,我看他们家的灯的时候,他很自豪地说,你说,我这灯漂不漂亮?我当时哭笑不得的感觉。
梁冬:又跟你们家一样,是吗?
吴伯凡:一模一样。就这种感觉我就很舒服嘛!
梁冬:连你都会有这种感觉吗?我以为只有家庭妇女才有撞衫的冲突感,呵呵,看来你本质上也是一个家庭妇女呀,呵呵。
吴伯凡:呵呵。
梁冬:不过,你讲的这个事情很有趣。它实际上呢,就是一个以计算机的建模能力带来的所谓的先验性。它把先还原成一个视觉的东西--一组空像,它不是真的。然后呢,再用基本的例子,把它重组。
吴伯凡:对。你知道,你的数据还回去以后,你自己认为你的户型好像很独特啊,计算机,假如它会笑的话,它一定哈哈大笑,这不就……
梁冬:全中国的房子,就这么几十种。
吴伯凡:对,归纳起来,客厅、卧室……所有的户型,它甚至是有这种记忆能力嘛,它是一个云存储、云计算的这个能力。有时候,甚至是你把你的地址一报下来,你住的那个小区的那个名称一报下来,那数字都不用测了……
梁冬:楼上那家刚刚做过。
吴伯凡:对,这个小区只要有人跟他做过生意,这个数据就在它的信息库里头。而且,据他们说,全中国的客厅归纳起来,就是一百多种,不到二百种。各种各样的房间,包括那些特殊形状的房间,归纳来归纳去,也就是那么几十种……
梁冬:我给你讲一下这个事情,原因是什么?
吴伯凡:嗯?
梁冬:我有一个朋友,前些年把他的公司卖了,现在已经跑到加拿大去带儿子去了。他这个公司是干什么的呢?以前是个出版公司,就是卖一些装修设计的这个书籍。他后来发现呢,其实全中国各个楼盘东西都差不多。然后呢,他就把所有的这些楼盘的这些数据呢整合之后呢,他可以卖给不同的房地产开发商。你想搞一个西班牙的房子,他告诉你说:诶,有哪几个公司做过类似的东西,他们有什么样的磁砖,八种磁砖,哪几种颜色,是哪几家广告公司帮他们做的,文案大概是哪几种……你想做的西班牙,马上给你出一个菜单,你就能够按方抓药,就做一个差不多的西班牙的房子。
吴伯凡:对对对。
梁冬:你会发现中国的楼盘长得越来越像,因为彼此之间都在互相抄袭、互相学习。所以今天我们讨论的这个话题是什么呢?其实,我前两天在看钱穆先生的书啊,他在讲到世界有三种态度,无非这个世界是由统一的物质构成的,还是统一的世界观构成的,还是一种统一的能量构成的?那我们今天讨论的问题呢,就是,这个世界是由一些基本的物质构成的,然后呢,以不同的组合方式来形成。而这个组合方式呢,是可以伴随着现在的大规模的计算机化的过程呢,让你可以先验地看到,先前的先,验证的验,你透过这种空像,因为它是一个信息化的,空像地理解呢,最后呢,再根据这个空像的组合方式去找到基本例子“拼装”和“注塑”呢,你就能够形成你想像的世界。
吴伯凡:你以为很特殊的东西,在它的那个数据库里头,只是某种类型而已。一个三角形的房间,在它看来倒见怪不怪,马上给你设计出一个很好的一个造型出来给你。
梁冬:对。所以呢,我们有些时候呢,一方面,对现在的很多的产业的事情,经济的事情抱有了某种悲观的情绪,但另外一方面呢,我们发现,它正好是这样的一种环境之下,在为未来的一次新的产业革命酝酿出新的种子。这个地球,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停止转动,如果你理解这一点的话,你就会发现说,今天可能是最坏的时刻,也是最好的时刻,如果你把握了下一次产业变革的机会的话。好了,感谢大家收听今天的《冬吴相对论》,下一期同一时间,我们再见。
冬吴相对论第291讲——本期主题:创新厌食症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的依然是《二十一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伯凡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我前两天呢被一个朋友问了一个很愕然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说,他说梁老师你怎么看这个刘翔摔倒的事情?我说:啊?刘翔摔倒了吗?呵呵……他瞪着很大的眼睛看着我,后来我问旁边几个人,居然有一半的人对这个事情毫不关心。
吴伯凡:年轻的比较关心。
梁冬:对,然后呢,我就发现,客观上来说啊,我周遭的人们对于奥运的热情和四年前比,那可以说只有百分之二十都不到。中国到底有多少金牌谁也不知道。谁的奖牌第一也无所谓。
吴伯凡:对,有时候偶尔听媒体上在说奥运呢,我说奥运什么时候开幕啊?
梁冬:马上要闭幕了,呵呵……
吴伯凡:我这样问的时候已经开幕好几天了,我以为是我自己老了;朽了,后来发现也不是。就是不是那么投入不是那么充满激情地在期盼呐;在参与啊。
梁冬:你说以前吧,你说奥运会,在中国举办当然肯定是比较特例的了,但是你说这一届奥运会跟上上届不在中国,你都忘了是哪一界了吧?跟上上届……
吴伯凡:但是你像以前,从84年,一直到08年。
梁冬:应该88年、92年应该都有,是吧?96年。
吴伯凡:我给你讲啊,84年洛杉矶,88年是汉城,92年是巴塞罗那。
梁冬:哦,真厉害呢,96年呢?
吴伯凡:96年是在亚特兰大。
梁冬:2000年呢?
吴伯凡:悉尼。2004年是雅典,2008年是北京。我都记得,但是我相信以后我可能就不记得了。
梁冬:这个事情变成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那我们在微博上现在看到很多事情啊,以前你很义愤填膺的事情,你也不悲伤。我觉得有的时候自己都很惭愧,我怎么这么冷血呢?但是实际上,你会发现这个事情很快就被掩盖了,对吧?你再愤怒的事情……
吴伯凡:现在的微博的发帖率明显的在下降,我们曾经讲过一期《一场叫做微博的狂欢》,狂欢之后它都是冷漠,都有这种现象。
梁冬:啊,你还记得有个叫开心网的吗?曾经在08年的时候,所有小白必备啊。
吴伯凡:那是全民偷菜那个世界嘛,我想起开心网,是最近我看到一个杂志做了一个封面,讲开心网是如何衰落的。我才想起来,原来它真的衰落了,我都忘了。
梁冬:好像在所有领域出现一种很普遍的厌倦感,这种信息厌食症。
吴伯凡:就像那个崔健的一首歌里头唱: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时间长了可能就这样。
梁冬:以前吧你拿着一个新的手机觉得还挺好玩的,玩两天,你现在,你都不好意拿出你的苹果手机放在桌子上。
吴伯凡:诶,你发现其实从去年开始,我就发现很多人呢……
梁冬:时尚达人都不用iPhone了。
吴伯凡:对,就是宁肯拿一个别的,哪怕是个诺基亚的,那种老款的,他也觉得不好意思拿出一个iPhone。其实很多人都有,因为它在某些功能上还是很好用的嘛。这就很奇怪。
梁冬:连对iPhone都出现了这样的一种情绪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情绪似乎在很多领域里面都在有。
吴伯凡:对,你像这个iPhone把它形容为通货膨胀,它本身的价值很高,尤其是iPhone4,我觉得是个转折点。iPhone1、2、3我都用过,后来发现这个iPhone4一下子大家都在用的时候,我就有一点不好意思的那种感觉。我相信很多人都是这种感觉,现在就更明显了。
梁冬:马上要推出新的iPhone了,我都觉得它不可能有什么变化了,就是搞一三角形的手机,它不可能。iPhone它不是一个手机,它是个系统,它这个系统是不可能马上变的。就是你看Windows,是吧?它什么时候有一个大的变化,它不可能的,因为用习惯了,所以,如果它界面操作系统都已经让你习惯的话,它的外壳能变成什么样的呢?
吴伯凡:对呀,iPhone其实是一个很纠结的一个设计嘛,最早出来的,它的后面是一个圆形的嘛。后来呢,接着2代、3代,都是那样的,只不过是把那个弧度啊改变了一下。
梁冬:做了些微调。
吴伯凡:所以呢,iPhone1、2、3那真的是没有太大差别了,除了原来的那个铝制的那个壳变成了塑料壳以外,没什么改变。那么它在第四代的时候,索性就做了一个非常大的改变,就把它完全变成一个方形了。有人说iPhone4是苹果产品历史上最糟糕的一个设计。但是呢,恰恰是这个东西出来以后呢,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街机了,这就是通货膨胀导致过去iPhone作为一个装饰。
梁冬:表示角色感。
吴伯凡:对,一下子它就贬值了嘛。
梁冬:嗯,没有角色感了。
吴伯凡:额,尤其是那些时尚人士,当他看见原来跟他不处于同一个圈子,什么阶层什么什么都在用的时候,他立即就要寻找别的东西。所以反而是给了像诺基亚,三星,尤其是三星,它就给了一个空间嘛,这种现象叫高原现象。我们在学习的时候,是容易出现这种现象的,无论是在整个一生当中,还是我们在某一阶段都容易出现这种高原现象。
梁冬:对,你说到这个事情吧,就回想我们刚提到的在很多领域里面,在互联网领域、在其他的信息传播领域里面,你都出现一种普遍的厌倦和厌食症。这让我想起了我一个朋友跟我讲的事情,我的朋友是做美食节目的,他说:你知道在北京啊,现在有一种强烈的回归思想,就是你去餐厅吃饭吃那种清淡的,干净的菜,你知道这些菜的品质很好,然后炒的清清淡淡的,卖的特别贵,而且是有一群人真的特别强烈的追捧。就是其实白米饭你不会吃厌倦,家里的饭你不会吃厌倦,这种简单地炒青菜你不会吃厌倦之外呢,各种香辣蟹、各种串串烧、各种火锅,那种重口味其实很容易让人最后没办法接受了。所以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就是在各个领域里面的普遍的厌食症,信息厌食症、情感厌食症、设备厌食症、机器厌食症的背后它到底是一个什么原因导致的。
吴伯凡:审美疲劳,过去说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这对商家来说,这不是个好消息,这个就我说的高原现象。高原现象就是说从一个初级的、快速的、陡峭的那个曲线,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它会变得相对的平缓,最后甚至是完全是平的,缓都没有了,在形状上就像是一个高原,就这样一种现象。高原现象在各个领域里面都会出现,我们在学习的时候,从一岁到七岁,从七岁到十四岁,从十四岁到二十一岁,这个学习曲线它是逐渐地在平缓的,最后变的基本上没有再往上升,就是平的了,当然啦,随着年龄的增加、脑力的退化,最后往下……
梁冬:最后变成老人痴呆症。
吴伯凡:在学习的时候有这种现象,在接受一个产品的时候,接受一种时尚的时候也是这种有现象,很多公司在……
梁冬:以创新为荣的公司,最后就陷入这样一个怪圈。《冬吴相对论》。
片花:为什么我们在很多的领域都患上了厌食症?什么是高原现象?不停追求创新的企业会走进怎样的怪圈?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创新厌食症。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梁某人,对面依然是《二十一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伯凡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我们今天厌倦地谈一下厌倦的话题,在情感领域、在对待奥运会的态度领域、在使用新产品领域、在对待网站和互联网应用领域,甚至在对待人际关系领域里面,我感受到了一种普遍的厌倦感。
吴伯凡:它其实是一种周期性的,就是我们做产品也好啊,做人也好啊,它都会有一种周期性的东西。
梁冬:我觉得这个东西是不是跟强调创新有关?你想想看,这个创新的精神在所有领域都在用,当所有的人都在创新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说人们开始在用他的新的感知去面对创新的东西,但是,这个创新呢,它越创越新,越创越不新,于是慢慢慢慢你觉得稍微有点不够创新就觉得没劲,以前,我们小的时候,随便听个笑话就觉得特好笑,你会笑好几天,现在根本就是一笑而过,笑而不语,或者根本就不笑,因为我们现在幽默感普遍也增加了,你知道吧。
吴伯凡:就是这个域值在提高,简单地说就是你在创新的时候,你之所以能够产生效益,是因为大家对这个东西的感知力,还很敏感,所以,你一下子产生了效果,但是,所有的感知系统,它都有一种自我防御的功能,就像那个血液啊,它里头有个凝固剂,要不然的话……
梁冬:他就没法活了,所以你知道我观察了一个现象,就是那些在年轻的时候,追女孩子追的百变其身的、搞各种花样,一会献花;一会又搞surprise惊喜的,通常都没什么好结果。因为这个女孩子会对你的这种老变着花的这种东西(感到)厌倦,起码是达到一种习以为常,您哥们今没出花招我就疯掉了。所以,这种人最后就把自己逼死,第一年情人节送个花;第二年情人节搞一个突然的一个度假;第三个情人节怎么样;到第四个情人节你再送花的时候,人家会不高兴的,她觉得你没劲,你没创新,没意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诸如此类,所以那一些喜欢搞创新的人,最后都被自己的创新给消费者带来的期望值搞死。
吴伯凡:所以,创新它是一个马拉松,说马拉松都不准确,马拉松还是四十二公里一百九十五米跑完了就是跑完了嘛。但这个它就是永远要这样跑下去,但是你的力量,你的能量是有限的。就像我们刚开始学骑车的时候,无目的的去骑车。只要会骑车了以后到处骑啊。本来是个交通工具变成了娱乐工具,还渐渐渐渐地你最后就越来越对它厌倦。据说是在那个饥饿的年代里头,一般的人啊,对一辆自行车的新鲜度可以保持一年半。现在一辆汽车给人的那种新鲜度都保持不了一年半。这也叫悖论。所谓悖论就是你在创造一种什么东西的时候,你暗中在毁掉这种东西。就是他们两个东西同时在进行。
梁冬:当在一种伟大的恋爱体验的时候,你在毁掉你的恋爱。
吴伯凡:对,就我们大学一个老师说,什么叫悖论?最后他的总结就是创造等于破坏。你创造的过程就是破坏的过程。
梁冬:你看电视界啊有个特点。这几年电视界发展很激烈很竞争啊,大家都在玩各种东西。最后你发现呢,越是搞创新的那些节目啊活的越短,很快就过去了。
吴伯凡:嗯。来的路上我在想,这些游戏网站他们的生存的根基是什么?这很可怕嘛,他们往往是项目制,就是一款游戏过来,火了,但是你很难持续地做出这种火的游戏出来。比如盛大,刚开始的时候那一款游戏出来,整个盛大它就起来了。但是你很难运气那么好,又能代理一个什么样的游戏,也能红遍天的。
梁冬:哪怕你的本身游戏很好,你消费者又不一样了,他又会变的嘛。
吴伯凡:对。比如说最近有一条新闻,愤怒的小鸟那个公司……
梁冬:ROVIO(芬兰)。
吴伯凡:这是一家芬兰公司。我们以前讲到过,它是一个差点要倒闭的一家游戏公司。发布了10款这种游戏一直没怎么挣到钱,在它快要倒闭的时候,突然苹果applestore为它提供了无限生机啊,当时的感觉啊,一下子就火起来了,这家公司就成了明星公司嘛,什么业务都做,甚至是从线上要到线下。要做主题乐园,做什么那种公仔,做很多这样的东西。他希望是按照迪斯尼的那种模式来成长,达到这个基业长青。但是呢,现在就问题很大,它要上市,很快又放弃了。因为它的持续成长的动力没有了。你现有有多长时间没玩儿愤怒的小鸟儿了?
梁冬:我玩到吐为止就不玩儿了。
吴伯凡:所以他就是有某一个阶段,很多人男女老少都在玩儿这个东西,现在一下子进入了这个倦怠了。苹果公司也是这样。去年年底的时候,大家都猜啊,说这个苹果可能要推出iPhone5,结果后来让大家很失望啊,弄了一个iPhone4s嘛,因为它没有实质性突破。要做一个突破很难啊,现在是一个高原现象嘛,刚才说了,你从横空出世,第一代iPhone跟所有的手机都不一样。但第二代呢就跟第一代差别就不那么大了,第三代呢……
梁冬:所有的世界都跟你一样。你跟大家不一样,但大家要跟你一样,你没办法,你知道吗?
吴伯凡:一下子所有的山寨手机都是触屏的,看上去都大同小异。所以它压力非常大。一下子,你发现那个地心引力在增加,这很可怕的。就你在月球上人人都能跳出比奥运冠军还要远,是吧?是因为那个引力很小嘛,你再到质量更大的星球上,假如能去的话,那你几乎跳不动都有可能。
梁冬:我一直以为啊,奥运会跑步随随便便都十秒以下了吧,以前好多年之前不是说百米的冠军都已经是9秒几了吗,诶,我前两天看发现大家很多人还是跑在十秒左右,十秒五啊,十秒四啊,是吧?我之前没有看奥运会的,那天在剪头发的时候呢,看了一眼,我发现,那些还在撑杆跳,还在跳远。
吴伯凡:开玩笑,撑杆跳是个项目。
梁冬:我知道,而且好像跟我小的时候跳的高度也差不多,除非人这个物种有了本质的变化,或者你的杆的长度奥运会允许无限加长,或者科技发展之后让你的弹性加强啊,否则的话你到了一个点之后吧,所有领域都在百分之零点零几的变化上在争夺。
吴伯凡:原来前苏联有个跳高冠军叫布罗卡,印象很深。他老得冠军,而且当时那个奔驰公司呢说只要他打破一次世界记录就奖励他一台奔驰车。后来他很聪明,他每次跳的时候……
梁冬:只跳一厘米。
吴伯凡:一厘米太奢侈了,0.5cm里面就很不错了。
梁冬:那就两台车了。
吴伯凡:对对对。
片花:为什么说创新是一种诅咒?消费者会看中传统的价值吗?欢迎继续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创新厌食症。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梁某人。对面依然是《二十一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伯凡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就说到这个创新啦,到了一个点之后呢,其实它就会进步很缓慢。在所有领域都是这样。但是大家对你的期望又不是一样的喽。比如说我们在看奥运会里面,是吧?当你跑步跑到10秒的时候,你要想说再少0.1秒,那是很困难很困难的事情。
吴伯凡:对对。你已经接近了极限值了。你过去,跳高的时候你一下子可能提高好几厘米。现在呢你花一年的时候,几年的时间,用各种训练手段,提高几毫米都会很困难,对很多以创新作为立业之本的公司来说,其实不是个好消息。
梁冬:当它第一天说我要创新的时候呢,它就已经掉入这个怪圈了。巴菲特就说他不创新。他这么多年就买股票卖股票嘛。他没什么创新,他买的公司也不创新。
吴伯凡:对。他主要是那些糖果呀,又是什么…… 
梁冬:刀片啦、糖水呀。                          
吴伯凡:对。 
梁冬:他唯一搞的一个创新的公司赔得很惨嘛,就是比亚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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