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督检验的州官高延瑶摇摇头:“你今天早晨报案,只说了踢死,也没
有讲到扁担这码事,如今拿出这根断扁担,是从何来?”
死者的妻子哀哀哭诉:“是叔公好心。他拿来请求检验,让凶手一个不
漏,好让我丈夫在九泉下瞑目。”
高知州忙问:“叔公在何处?”
她回头冲衙门口人群中一指:“喏,那个!”
高知州唤那叔公上来,心中早已打定主意。高知州一声吆喝,两个粗壮
的衙役把那叔公按倒在地。一位衙役高举扁担,侧着在那叔公的腿上猛打一
下。高知州指着伤痕问妇人:“用扁担侧打,有这样的痕迹,你男人身上有
吗?”
妇人摇摇头。那衙役再用扁担平打一下,高知州指着伤痕再问妇人:“平
打一下,有这样的伤痕,你男人身上有吗?”
那妇人开口,“没有!”
高知州心中更有底了:这叔公准有隐私!他又命令:把这叔公连打
20
扁担,边打边问:“大胆刁民,这究竟是哪门子事?”
那人无奈,如实交代:“我跟凶手之兄有仇,看这次机会来了,忙回到
家中,找出一很扁担,马上压断,正好那女人案件发生时不在场,我报仇心
切,想陷害凶手之兄,除掉眼中钉。”
汪辉祖分讯得实
汪辉祖分讯得实
元
1792年)八月,浙江省孝丰(今浙江安吉县)
有个人的行船被劫。官府接报,当即通令附近各县缉捕。
不久,邻近的平湖县有名士兵叫盛大,逃军回籍,纠合土匪行抢被捕。
几堂审讯下来,他承认自己是抢劫孝丰船的正盗。
平湖县知县刘冰斋署中,有个小吏叫汪辉祖,协办此案。汪辉祖翻阅盛
大的供词记录,从材料看,盛大确是强盗。那已起出的蓝布棉被,也经失窃
者认出是赃物。但是,汪辉祖心中仍存疑团。
当晚,刘冰斋接受汪辉祖的建议,提出盛大一伙人复审,汪辉祖在后堂
倾听。盛大等人认罪招供时,个个滔滔不绝如背书一样,且为首八人供词每
字每句都一样。汪辉祖越听越感到疑虑重重。
第二天晚上,汪辉祖让刘冰斋故意在审案时增减些情节,然后一个个分
开审。结果,八人所供就各不相同,破绽百出。汪辉祖马上请刘冰斋停止审
问,命令主管仓库的人,按照失窃者先前认明的布被颜色和新旧,借了二十
多条同样的被子。汪辉祖私下里在失窃者已认明的“赃被”上做好记号,然
后跟那二十条被子夹杂在一起,嘱咐刘冰斋让失窃者当堂认领。
结果,失窃者竟认不出哪条是他的了。
汪辉祖当机立断,马上又提审盛大一伙。
盛大终于吐露真情:“我觉得自己逃军犯抢被捕,死路一条,审到这事
时,我便胡乱承认了,其他的人也跟着承认啦。那条赃被,其实是我自己的!”
这下,汪辉祖向刘冰斋建议:开脱盛大之罪!消息传开,整个衙门马上
喧哗:汪辉祖纵容罪犯。汪辉祖闻言,便向刘冰斋辞职。
刘冰斋再三挽留,汪辉祖却一步不让:“如果要我留下,一定要开脱盛
大。被抢去的赃物很多,单凭一条好像是赃证又不确凿的被子,就定罪,杀
好几个人,这怎么行?我不忍心为贪恋一个小官职而制造冤案。而且,怕连
累你!”
这时,署中非议汪辉祖之声沸沸扬扬。刘冰斋却偏偏开释了盛大。
两年后刘冰斋被保举升任知府,交卸印信启程赴省。恰好这时,元和县
(属苏州府)在审案中查获了孝丰劫船案,逮住了真正的强盗,起出赃物,
经失窃者辨认,确凿无疑。
刘冰斋带上汪辉祖,星夜急奔赶到苏州,参加会审,最终结案。
刘起喜断耳朵案
刘起喜断耳朵案
有一天,某农民上门来请他去给其妻看病。胡发马上步行而去。他才走
到病人床前准备诊视,突然给人从后面抱住,右边耳朵被另外一人用刀割掉,
一时疼痛难忍,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那农民拎着血淋淋的耳朵奔到县衙告状,控诉胡发企图强奸他的妻子,
被女方割掉了耳朵,请青天大专爷作主,严加惩处胡发这衣冠禽兽。
胡发的秀才功名被县官革去、他伤口愈合后,便被打入监牢关押起来。
这案件发生后三年,县里都一直没判决。
新任知县刘起喜到职。这县太爷还没进县,那个农民原告突然出现在这
一行人面前,中途拉住马头高呼:“冤枉啊!胡发这贼为何不判?”
刘知县稍稍问清事由,不由皱起眉头,仔细琢磨后,猛然严加训斥:“胡
发企图强奸你妻,已经打入大牢,你还叫什么冤枉?胡发既是武秀才,必定
身强力壮,一个女人家怎么能轻易地割掉他的耳朵?再说,你妻子怎么会预
先知道他要行奸,而早早把刀预备在手边呢?你今天又急急忙忙叫冤,显然
是想先入为主,把我引入迷途!”
农民正惊恐间,刘知县旱令随从绑住他,带回县衙。
几经审讯,事情真相终于弄清——
原来,胡发与邻人施竺田同师求学,本是朋友。胡家有几十亩竹园,周
围溪水环绕,出产丰富,景色秀丽,施竺田久已垂涎欲滴,一心想占为己有。
可施竺田又想:胡发家境富裕,不会突然破产,这个竹园轻易弄不到手
的。再加上县中有个名门之女,胡发与施竺田都想娶作妻子,结果女家把她
许给了胡发。施竺田越想越恨,心生歹念,便用钱买通那个农民,安排了这
个圈套,
陷害胡发。
刘知县依法判处,将那农民杖击
100下放回家,判处施竺田流刑,发放
到湖南服役。胡发获释,恢复功名。
胡秋潮断奸杀案
胡秋潮断奸杀案
金家庄村民金四在发现妻子张氏跟邻居高法科通奸后的第五天,杀妻上
县衙自首。胡知县再三调查,金四的父亲金管也说是儿子杀了媳妇,他家邻
居初泳全建议胡知县查明奸情再说。高法科和张氏通奸证据确凿。胡知县带
人验尸,见张氏尸体遍身刀枪戳出伤痕,胸部胁部被戳得找不到一块完整皮
肉,确似一时气忿杀死。可胡知县心里老不踏实。
有一天,胡知县的一个远方朋友来访,见面第一句便数落他:“我进贵
县不久,就听人议论:‘谁说胡太爷是青天知县!杀死张家女儿的真正凶手
不是正逍遥法外吗?’”
胡知县马上拍案惊叫道:“果然如此,差一点判错!”
他马上重审全四,婉言相劝:“我看你不像杀人凶手。你即使杀人,肯
定有同谋。按法律,丈夫杀死淫乱的妻子无罪,别人根据本夫请求从旁协助,
罪也不大。我已知道谁是同谋了,你要如实供清,否则吃罪不起!”
金四见势不妙,忙供认:“邻居初泳全帮我捉奸,首先提出杀死张氏。
我想他肯为朋友两肋插刀,自己该一人承当,不敢牵连他人。”
县官一阵苦笑:“普天之下,哪会真有帮他人杀妻之事?你受人愚弄
啦!”
胡秋潮马上提审奸夫高法科,细细盘问:“张氏还跟其他人通奸吗?”
高法科想了一会儿,支支吾吾道,“原来还有别人。我去后,她就跟那
人断绝了。但确不知是谁。”
朗知县一道命令,初泳全马上给逮上大堂。县官对他申斥道:“好狠毒
的借刀杀人,你装什么人样!”
初泳全居然毫不畏惧地问:“证据呢?”
县官厉声呵责:“原来你证明别人有罪,现在有人证明你行凶!听清了,
你杀张氏有全四为证,与张氏通奸有高法科为证!人证俱在,你赖什么?”
初泳全当即心中慌了:“金四原来不知道我与张氏有奸,才肯一人承当。
现在知道了实情,能饶我吗?索性招供,免受刑罚零碎之苦!”
他当即供认了通奸杀人罪行。一起本夫杀奸妇案变成了奸夫杀奸妇案。
胡聪平绣鞋风波
胡聪平绣鞋风波
州官胡聪听完,令衙役给他戴上刑具,押着去寻妇人尸体。哪知,井里
捞出来的竟是个光头和尚,头破血流,有人认出是庙中和尚法源。
原来、那妇女落井后,正巧掉在高坎上,没被淹没。因为解开了绳,慢
慢醒了,便大声呼救。庙中法源和尚正巧起身汲水灌园。他忙放下绳子,可
妇人力气小,拉了几次都没用。这节骨眼上,来了个种菜小伙子,急忙发话:
“法源师父,你擅长淘井,快下去救!”法源马上让那小伙子拉住绳子,自
己顺绳而下,找到妇人。把绳子拴在她腰上,高声叫喊:“往上拉!”小伙
子用力。果然把那妇人救了出来。
妇人衣衫浸湿,却显衬出其容颜美丽。小伙子心中恶念顿生,搬过一个
大水坛投入井内,又搬过石块连续扔下。一会儿,井内寂然无声,和尚死了。
妇人见状,吓得拔脚想逃、却给小伙子硬拉到一里外的一间土房中。小伙子
说:“和尚跟我讲话,露出不良心机,我才杀他救你。您脱去衣衫,收拾一
番,架火烧木柴烘干,我再送你回家。”说毕扔下火镰、火石,走出门去。
妇人全身湿透,冷得发抖,便起身插牢门,脱下衣服逐件拧干,赤身裸
体忙碌。小伙子破窗而入,将她强奸。过后妇人哭着要回家,小伙子冷笑:
“和尚为救你而死,那时我说你是同谋,你逃得脱酷刑吗?我送你回家,你
男人醋心大发会饶你吗?”顿一顿,那小伙子笑笑:“我家在新乐县。你如
能跟我走,我娶你为妻?”
妇人左思右想,长叹一声答应。一会儿,她说:“我的一只鞋陷在井里
了,你得去找双鞋来才能赶路。”
找了一天,小伙子没找到鞋。第二天黄昏,他胆战心惊地在野路上走,
忽然看见一双女人绣鞋放在路边。他欣喜若狂,来不及细想,忙拿回室中。
妇人一看大吃一惊:“这鞋是我的,怎么到了你手里?”小伙子正述说经过,
衙役们破门而入。
小伙子被抓到公堂,强装镇定责问州官钥聪:“我犯了啥罪?证据呢?”
胡聪笑了:“我让你死个明白——”
原来,胡聪在检验和尚尸体时,同时捞出了妇人一只绣鞋,心想:这女
人没死,且难以走远,跟她一起的肯定是邻近的单身男子,他不敢向人去要
绣鞋的。胡聪马上让严阿大回家拿一双那妇人的绣鞋,交给捕役。捕役们遵
令把那双绣鞋随便搁在路旁,潜伏在附近看哪一位来拾。胡聪交代得极明白:
“有人来拾鞋,你们尾随而行,准能找到妇人,和尚死因马上可弄清。”
小伙子再无话可说,俯首认罪。
林光清雨中探情
林光清雨中探情
林清光提来姑娘表哥讯问,被告不语,只顾低头哭泣。林清光疑窦顿生,
召来姑娘父母,又问不出个究竟。
林清光左思右想,决定外出微服私访。他装扮成一个书生外出。出门不
久,风雨交加,他忙跑到一个院落大门洞内躲雨。
风雨稍小,院里出来一个人。这人是这家厨子,林清光看他见多识广,
有意扯到那姑娘被杀案。厨子沉默了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
小伙子挺冤的!”说完,马上闭口不言。
林清光心中一亮,邀请他一块来到一家酒店喝酒。林清光打酒买菜,热
情劝饮。几杯酒下肚,厨子脸红头热话就多了。
林清光又问到姑娘被杀案,厨子把嘴一抹:“不瞒你说,杀姑娘的那人
过去跟我最好。有一次我俩喝完酒,他告诉我,那姑娘是他杀的,还特地嘱
咐我千万别多嘴。他妈就在我做饭的那家人家当奶妈。他杀人后。一直藏在
那家人家里好几个月了。前几天,我向他借几个钱,他不给不说,还拔出拳
头打我,打落了我的一颗牙齿!你说他有多心狠!我怕他下毒手报复,才把
气往肚里咽。今天要不是碰上你这么讲义气的朋友,我才不说这事呢!”
林清光心中暗喜,又劝饮了好几杯。这时雨过天晴,林清光回府后,马
上命令吏卒前往藏匿凶手的那户人家,指名要人。那家岂敢包庇,只得乖乖
交出罪犯。
经过审讯,凶手不得不如实供认。原来,他跟死者是邻居,见姑娘长得
俊秀,多次挑逗,都遭到拒绝,姑娘父母却一直不知道。直到几个月前的那
天,凶手探知姑娘父母外出奔丧,家中只剩她一个人。他偷偷爬墙进去,潜
入闺房,强奸后,用手扼住姑娘脖子,活活掐死。
姑娘表哥的冤案昭雪,真正的凶犯得到惩罚。
陆眉枢杖打菩萨
陆眉枢杖打菩萨
门。一时间,香火冷落,无人施舍。
除夕之夜,和尚们忽然外出传告:庙周围地里,近日发出神光。
第二天。庙门前空地上好像拱起了一个东西。到了晚上,已经长了四五
寸,有过路者好奇,上前细细一瞧,竟是菩萨的发髻!才过了四五天,那东
西全身尽出,原来是一尊如来佛像。
消息一传开,轰动四方。各界人士闻讯而动,一块儿凑热闹前往上香礼
拜,把个小庙围得严严实实。
陆眉枢当时官居给谏,负责京城治安,他深为和尚的迷信行为所激怒:
这帮人准在弄什么鬼名堂,欺世惑众!
他当下亲领大批兵丁来到庙中,下令:“把泥佛由神座上拖到地下,重
打四十大板!”
众兵士个个呆若木鸡,心中害怕,哪敢上前动手。陆眉枢亲手执棍行刑,
把佛像击个粉碎,察看打碎的佛像,有不少碎块是湿泥。此时,旁边的和尚
早心虚了。
陆眉枢喝令手下严刑审讯和尚,并且挖地三尺,终于获得真情——
原来,和尚们为了骗取钱财,想出了一个计谋。除夕之夜,他们秘密地
把一尊佛像埋在地里,下面堆放了近百斤黄豆,旁边留出了一个洞口,日夜
往里灌水。这样一来,黄豆发芽,体积膨胀,自然慢慢将佛像顶出地面。
陆眉枢马上令手下将和尚的供词抄录出来,挂在大道上,向各界人士揭
露阴谋。
胡海山判萝卜寨
胡海山判萝卜寨
知县擒住。
胡知县厉声喝道:“大胆毛贼,居然偷抢到本县身上。”
大汉将胡知县紧紧抓住:“贼喊捉贼,分明是你黑夜来此偷窃,不意被
我守候在此,当场捉住,还有何话可说!”
远远跟着胡知县的县衙公差闻讯赶来,喝住大汉。那大汉见是自己误将
知县当贼擒拿,慌忙磕头谢罪。原来他在附近田里种了两亩萝卜,正想收下
上街出卖时,发觉萝卜已被人偷走大半,他气怒交加,就守在田埂下,想捉
拿贼人。未料想竟捉住了本县县官。
大汉伤心他说:“我萝卜被偷,断了生计,如今又冒犯了大人,甘愿进
监服役,尚能勉强温饱。”
胡知县说:“你且放心,本县一定想办法抓住贼人,追回你的萝卜。”
他回转县衙,差人去关照本城最大的酱园店老板,托他高价收购数万斤
萝卜。酱园店老板不敢怠慢,四处张贴收购萝卜的告示。一时间,四面八方
闻风而动,肩挑车载的萝卜源源不断地涌向酱园店。
扮作伙计的县衙公差忙碌地过秤付款。大批量的萝卜先收购,他们边收
购边和卖主搭仙,询问萝卜种在何地。扮作账房的公差便暗中记下卖主的人
名、地点、数量,随即派人到实地查核。
在众多的卖主中,有两个对自己出售的数千斤萝卜说不清来历,公差便
将这两个人带回县衙。经过审问,证实了这些萝卜是偷来的。
原来,这两个人是兄弟,沾上了赌博的恶习,那天晚上他们大输特输,
为了翻本,便挺而走险,干起了偷窃的勾当。看到酱园店的告示,想将偷来
的萝卜卖个好价钱,不料正中了胡知县的计谋。
林公荷花池断儿
林公荷花池断儿
有一家人家姑嫂两人都是寡妇,都同时生下了遗腹子,为一男一女。生
育不久,姑娘便控告嫂嫂在回娘家时,将她的女儿换了自己的儿子。
襄阳知县林公受理了这个案件,他将姑嫂两人并一千人证都传到堂上审
讯。两个当事人都说自己生了儿子,双方的邻居和接生婆都帮着自己一方说
话,真所谓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莫衷一是,无法判断。
第二天,林知县再升堂审理,两方人都争着诉说自己的理由。知县一拍
惊堂木:“休得吵闹、本县夫人最善看相,且把那男孩抱来,让夫人一看。”
不一会,就将那男孩抱来送入后堂夫人房中,堂前的姑嫂等人都怀着焦
急不安的心情等待着,她们都怀疑,知县夫人凭着相貌就能判断出男孩是谁
生的吗?
歇了一会儿,使女将男孩抱入大堂,转告夫人的话:“两家本系亲属,
光凭相貌难以判断此孩是谁所生。”
一听此言,姑嫂两方又都吵了起来。林知县断喝道:“这孩子实在讨厌,
害得亲戚失和,害得邻居争吵,害得本县不得安宁,留他何用?”
说着,一手从使女手中抢过褪褓,将男婴向窗外扔去。窗外园子里有个
荷花池,那男婴被丢入荷花池中,泛起了几个泡泡,很快就沉没了。
众人都被知县这一举动惊呆了。那嫂子连声喊道,“不要损害我的孩
子!”
正忙乱时,只听扑通一声,有人投入了荷花池中,正在拼命地捞那孩子,
还发出声声凄惨的叫声:“我的儿,妈妈来救你了,你可不能死啊!”此人
正是那个原告人姑娘。
差役们一齐动手,将那姑娘拉上了岸,不一会也把襁褓打捞上来,原来,
那襁褓中包着的是一只穿衣戴帽的小枕头。那男婴正甜蜜地睡在知县夫人的
床上哩!
知县据此断案,说:“母子连心,血肉相通,刚才婴孩落水,变故突然,
姑嫂两人对待婴儿的态度,泾渭分明,此子属谁,已很显然。”
原来知县夫人在幼年时曾不慎失足跌入河中,她母亲为救她而死在河
中。所以对此刻骨铭心,帮丈夫定下了这个计谋。
那嫂嫂承认为接续香烟,而用自己的女儿换取了姑娘的儿子。她的乡邻
和接生婆也承认了接受贿赂,帮她作了伪证。
周省三换套救人
周省三换套救人
个
20多岁的穷家姑娘做二房。姑娘进门一年多就生了个又白
又胖的儿子。可是这个二房姑娘未满产期就死了。由盐商的妻子出头告发,
说二房姑娘是吃了一碗西湖藕粉后中毒死亡的,这碗藕粉是婢女兰香冲调
的,兰香显然是觊觎如夫人的地位,而毒死了那个二房姑娘想取而代之。这
个案件并无确凿证据,但由于盐商妻子一口咬定,况且钱能通神,那兰香被
绍兴府判处死刑,关在死牢里,只等刑部下达批文,一到秋天就要斩首。
兰香的父母当然不甘心女儿无辜做刀下之鬼,便四处托人,解救兰香。
杭州省城的首席刑名师爷周省三原籍绍兴府会稽县,和兰香是乡亲。他
看了绍兴府送来的案卷,也觉得此案办得不实。但绍兴府已上报了刑部,“秋
斩”期限即到,再要复查已来不及了。这个古道快肠的热心人,苦苦思索着
如何来复查案子,搞明真相。
当时他正在批阅公文,由于心事重重,竟把一支“大白云”的毛笔错塞
到“乌龙水”的铜笔套中去了,这一“错套”顿使他的脑子闪过了一个念头。
刑部发往浙江各府的公文都是由杭州省城转发的。他以首席师爷的身
分,查看了所有刑部下达的批文,果然看到了刑部发给绍兴府批斩兰香的公
文。他又找了一封刑部同日发往浙江边远地区的公文。他把两个公文的封套
用烛火将火漆融掉,然后将两件公文互调后转发下去。绍兴府和另一地区的
府衙接到退件后,总以为经办人把公文套错了,由于职责攸关,是不敢声张,
更不会调查的。等到纠正过来再发批文时,已过了当年秋斩的期限。这样,
就为周省三复查这个案件赢得了时间。
于是,周省三抓紧时间,来复查案件,查明了毒害二房并非兰香,而是
盐商的妻子。因为她既要传“香火”,又要拔除二房这个“眼中钉”,还可
“嫁祸”于盐商早想染指的婢女兰香,真可谓是“一石三鸟”。她用钱买通
了一些人做伪证。周省三抓住了这些伪证者“证词”中的漏洞,顺藤摸瓜,
终于找出了真凶。那盐商妻子在事实面前也只得供认不讳。
周省三将真实的案情禀明了杭州知府,由杭州知府出面上报刑部,刑部
将案子核实无误后,就推翻了原绍兴府的判决,兰香的冤情得到了昭雪。
周师爷假碑之计
周师爷假碑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