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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不苦爱情不甜》

_10 梁鹤(当代)
文澜心里明显地咯噔了一下。他们的关系?他们两个真的有什么关系?文澜的脸色,渐渐地黯了下去。
叶瑶瞧了一眼脸色黯了下去的文澜,眨了眨精明中又稍显调皮的眼睛,笑着说:“我也不过是看你那么坚持选择她当搭档所以对她很好奇嘛。怎么,怕我吓着你的宝贝?”
祁亮笑着瞪了叶瑶一眼。“别胡说啊!”
“哎,有什么关系,你们直说好不好?既然见得光,干嘛还这么遮遮掩掩的?”艾米沉不住气地又一次挑衅起来。她真是替文澜气不过,愤愤不平呢!
祁亮指了指狡黠一笑的叶瑶,终于正式向她们介绍道:“她是我的表妹,一方面是我的私人助理,另一方面,也是家里人派在我身边留意我一举一动的奸细。”
“表妹?”文澜与艾米同时吃惊地回呼了起来。
第九章
是表妹。
那个精干而又高调的女人竟然是他表妹!
文澜怎么想都后笑得出来。笑自己刚才居然对祁亮的表妹暗自闹了一场情绪。即使是现在,回到了隔壁自己的病房里来,坐轮椅上,对着窗外的半遮阳光的树冠,想来,还是会失笑起来。
艾米双手叉抱在胸前,倚墙站在旁边望着文澜又一次失笑起来,蹙了蹙眉头,说:“你爱上他了。”
文澜一怔,笑容也几乎僵住。文澜用一种迷惘的眼神转过来回望着艾米。“你说什么?”
“我说,你爱上祁亮了。”艾米双手从胸前脱放下来,撑在轮椅的扶手上,俯着身子,直视着文澜的眼睛,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文澜心里一阵怪怪的涌动。“当然不是。怎么会?”可是嘴上,她却仍是这么说推托着。
其实,也许并不是她自欺欺人,也许只是她自己也并没有能够看清楚自己的感情变迁吧。艾米在心里帮她这样子想着,就像是在帮她跟自己打了圆场一样。然而,艾米却几乎能够断定,文澜与祁亮之间那种相互的磁场。就在几分钟前,在祁亮的病房里,听到那个叫叶瑶的女人自称是祁亮的贤内助而祁亮没有及时说穿真相的时候,当她坐在文澜身边搂着文澜的肩向叶瑶挑衅的时候,她明显感受到了文澜的失落。而当最后真相大白,她更感受到了文澜全身心的顷刻间的放松。
就凭这样的感应,她真的可以断定,她的这个铁杆姐妹这次真的爱上了。“算了,承不承认都好,全在你自己心里亮着。我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
文澜倒是没听见她的后话。因为文澜已经陷入了惘然不知得失的沉思里。
骆红仅站在一旁毫无插手之地的望着芷玉将那把斑驳如前尘记忆的古琴沉入了浑黑的奈河里。望着芷玉久久地对着奈河水若有所失又若有所思的样子,骆红咬着下嘴唇,浅皱着眉头。在她想来,真的难以想像,眼前这个美丽却又哀愁的姐姐在两百年前到底经历过怎样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直至这落寞萧索的两百年的阴司里,仍然这么难以释怀。她有点儿弄不明白。
说实在的,她要是在生时能把自己的那笔糊涂帐给弄明白了,就已经不错了。结果呢?弄到最后,自己竟也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寻了死,却还不愿再往生。
如果当时自己能够理智一点,现在会不会正在伺机为自己的情局找一个突破口?会不会用点儿心计让那个玩弄感情的大男人负上该负的责任,尝点该尝的苦头?
骆红一撅嘴。
谁知道呢?死都死了,还想什么如果?还想什么当时?
“想什么呢?那是我的琴,好像你比我还舍不得似的。”芷玉转过头来,望了骆红一眼,故作轻松无谓地与骆红打着讪,背离奈河而走。走着走着,她回头问,“你不是说要请我喝咖啡的吗?”
骆红抽回神来,眨了眨眼睛。“对哦,我说要请你喝咖啡的。”
芷玉淡淡地笑了笑。“看不出来,你这丫头年纪轻轻的记性倒是挺差。得,这下变成我问你要别咖啡喝了。”
“不是。刚才不是一打岔给忘了嘛。再说,你到现在也没告诉我,你到底喜欢喝哪一种咖啡呢。上次我图方便买了速溶的,你可是很不乐意的,基本上就没怎么喝呢!我知道你对咖啡的味道很挑剔的,就跟文澜一样,是不是?”
骆红忽然抢一步拦截到芷玉面前,亮着一双大眼睛,问:“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以文澜来作参照?她喜欢什么,你就喜欢什么,她不喜欢的,你也绝不会喜欢。这个样子的话,要是在现在的人间,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呢。”
“误会什么?断背情结?”芷玉反问。
骆红惊喜地笑起来。“姐姐学东西真是挺快呢。对,断背情结。不过,我申明啊,我只是告诉你这样在人间容易让人误会,我可没这么想啊!”
“没这么想?”芷玉瞥了一眼骆红的那双闪烁的眼珠子,道,“才怪了。”
骆红急地在她身前身后的连连摇手否认,生怕这个岁数够得上“古董”的姐姐上起火来迁怒于她。
“你也别较真了,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又没追究你什么。不过,咖啡,我可是一定得追究的。做人做鬼,一样都得说话算数,这一点,我那前任可是响当当的好例子。甚至有时候,我还真有点儿痛恨她的一言九鼎呢。”
“为什么?说话算数,不好么?”骆红不明白。
芷玉扯动了一下嘴角,却没有多作解释,只是说:“去吧,就帮我买一杯Espresso吧,我也尝尝现在文澜的心情。”
骆红猛地抽搐了一下眉头。心里对芷玉如此以文澜为喜好寄托很是不解。
“又怎么了?又想发表什么意见吗?”
骆红赶紧的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我就这么多话吗?你等着,我就上去买。我也买杯Espresso来尝尝,尝尝你与文澜到底都是什么样的心情。”说着,骆红便一闪身上去了人间。芷玉没有指定要哪一间咖啡厅的咖啡,只是点了名要Espresso。而骆红随意地游荡着,却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那间名为“心意”的咖啡屋的门口。
“心意”。怎么又是这间?望着店面,骆红蹙起了眉头。犹记得上次她也是上来帮芷玉买咖啡,就在这一家买的,哪知买回去的咖啡却是苦的要命,尽管苦,芷玉却说什么既应时又应景,好像那种味道就是为当时的芷玉量身煮制出来的一样。
记得,当时,芷玉还曾特意呢喃过:“天意难违。心意难背。”
尽管那句话她并不是太懂,可却着实的让她印象深刻。而今天,她居然又游荡到了这里,到底是巧合呢?还是有缘?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到门口了,天下咖啡也都还不是一样?再苦,那也是咖啡啊,再说了,她今天要买的可不是上次那一种了,说不定,没有那么苦了,说不定反而会比较好喝呢!于是,骆红推门走了进去。而“心意”咖啡屋的老板娘也像一幅插图似的立即插了过来,迎到骆红的面前
第十章
面对着眼前这妆扮特别ing的像插图一样的忽然闪到自己面前来的“心意”咖啡屋的老板娘,骆红没有太大的惊奇。上次来买咖啡的时候已经见识过。只是难免还是蹙起了眉头。
这个老板娘的笑容虽然灿烂,可是怎么也无法让人联想到阳光。这一点,让骆红心里有点儿犯嘀咕。
老板娘笑着上下打量骆红,嘴上很是热闹。“啊,我记得你呢。上次也是一个人,只来买了两份外卖就走了,对不对?怎么,今天又是一个人?还是买外卖?”
骆红点头。“是啊。两杯Espresso。外卖。”
老板娘一转头,冲吧台里的伙计喊了一声下了单,又转回头来,伸手拉着骆红往旁边的桌位上请她坐下来。“来,坐下来等。站着怪累的。”
累?骆红瞥了老板娘一眼。站这么会儿也会累?她那双腿是什么架起来的?
“为什么这次换Espresso了?看来似乎不太适合你的样子。是你的朋友喜欢?”老板娘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从哪儿信手拈来了一支烟来,纤细的手指,细长的烟,点了火,吸起来。很是优雅。
很少见有人能把吸烟的姿态做到如此优雅的程度。骆红怔怔地望着她。觉得那种姿态简直有点儿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意味。然而,她绝对不会是天使。不是因为她头顶上没有光环。只是因为她的周身萦溢着的诡异的气息。骆红有些不太自在地望了望吧台里的操作台,看咖啡好了没有。
骆红很少在别人面前感觉过这般的不自在或是紧张。生前是,死后也是。可是,此前的这个三十来岁的老板娘却让自己有如坐针毡的感觉,很不舒服,恨不得立即离开。离她远远的。
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什么来历。为什么会这么的与众不同?
可惜自己没有玉姐那样的法眼。无法将她看个清楚。
见络红不自在地顾自思量,老板娘吐了一团烟雾,几乎喷在骆红的脸上。“问你一个问题。”
骆红眉角一挑。“呃?什么问题?”
“我这儿的咖啡,味道怎么样?”
骆红眯着双眼,略微倾斜了头,避开她又喷来的一口烟,说:“咖啡的味道啊,我倒是还可以,没那么挑剔的。不过我那个朋友喝着就不怎么好了。她说太苦。”
老板娘眼里有一道光一闪而过。“哦?是吗?你的朋友喝着太苦?”
“是的。不过,很奇怪,她本不是个怕苦的人,可是喝你的咖啡却真的说太苦了。”
老板娘笑了起来。“只怕,苦的不是我的咖啡,是她自己的心吧!”
骆红又蹙起了眉头。
老板娘瞅了瞅骆红,问:“既然苦,为什么今天又挑了更浓更苦的Espresso?生怕苦不够还是怎么的?”
骆红更不自在。“她也不是自己喜欢。只是爱屋及乌一并喜欢一并尝了。”
吧台那边显然咖啡已经煮好了,伙计正在用一只精致的纸袋把两杯外卖咖啡装进去。
骆红迫不及待地离开桌位,走去吧台,伸手往兜里去掏钱。可是,手一掏,傻眼了。居然兜里是空的。没钱!不,是没带这人间的人民币!骆红当时那糗的,真恨不得立马就钻到地下面去。
“今天这两杯Espresso算我的,我请了。”老板娘真是很适时宜地跟到吧台前,且笑意里夹杂着尖锐的目光看着骆红。“不用跟我谦推。只要是我开了口的,就从没有收回的道理。”拎起装着咖啡的纸袋,递给骆红。“喏,回去跟你的朋友尝尝这Espresso的味道如何。”
骆红接过咖啡,很是尴尬。“这怎么好意思呢?”
老板娘笑着送她到门口。“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也算是有缘人呢。再说了,也不过就是这两杯咖啡而已,算其成本也没几个钱,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拿着,回去吧。”
骆红拎着咖啡道了谢之后,转身要走。没走两步,却听得老板娘在后面说:“是咖啡,更是心意。咖啡的味道,便是心里的乾坤。苦与不苦,自在你们心里。好自为之。”骆红惊诧地回过身来,想要追问其意思,却发现咖啡屋的门已然是关着的,而老板娘也已没了人影。
骆红望着似乎是忽然间变得空惘了的街道,皱紧了眉头。
。。。。。。。。。。。。。。。。。。。
艾米坐在沙发里,一把小刀削着一只嘎拉果。削着,时不时地抬起眼来探探地瞥一眼坐在床上安静地翻看报纸的文澜。先前,她几乎是一指捅破了那层纸,挑明了文澜的感觉。然而,文澜这会儿却安静地让她看不出来心里到底是忐忑还是挣扎。
文澜坐在床上,那只断腿悬吊着,背倚着厚厚的靠枕,目不旁视地只翻阅着刚刚让艾米买回来的报纸。
忽然,安静的文澜将报纸一合,并半扔半摔地抛出手去。报纸散落在地上。文澜板下脸来,喷着闷气。
长长的弯弯曲曲的苹果皮终于临终断了,掉在了沙发前的垃圾筒里。艾米放下小刀,拿着削好了的嘎拉果,走到床边来,递给文澜,低头瞟了一眼地上的报纸,问:“怎么了?看到什么了这么生气?该不会又说你跟谁谁谁的绯闻了吧?”
文澜拿过嘎拉果来狠狠地咬了一口,嚼了两下,说:“还能跟谁啊?那些记者,还是死抓住我跟祁亮不放。刚消停了两天,又拿我们俩一同受伤住院的事来大炒话题大做文章。都是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人。”
艾米拾起报纸,铺开来,铺在床上,大致看了一眼。“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啊。怎么说,人家也是靠话题靠文章吃饭的啊。再说了,就你们俩这种暧昧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疑心你们有一腿啊。”
文澜听了艾米的话,更加生气,一双眼瞪着艾米。“你是哪头的啊?还是我的铁杆姐妹吗?怎么现在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我跟祁亮哪样子就暧昧了?我跟他只是搭档!”
艾米有些无趣地一耸肩。“好。只是搭档。”
“当然。”文澜又狠狠地咬了一口嘎拉果,嚼着,撇过头去,望向窗外。
因为,虽然嘴上这么倔着,可是她心里却忽然间虚得很,有种自欺欺人的罪恶感缓缓漫开。于是,她倔强地撇过头去,望向窗外的阳光和树叶,不让艾米直视自己的脸。
艾米见她刻意地躲避了话题,暗自偷笑。
第十一章
一时间,竟找不着合适的话题来转换。艾米有些失了兴致地回到沙发那儿坐下来,从袋里又拿了一只嘎拉果出来,用小刀削皮。当然,这次是削给她自己的。
文澜见艾米不再说话,也觉得乏味,整理了一下被枕,淡淡地说:“我有些累了,睡一会儿,你也休息一下吧。”
艾米抬起头来望着文澜说:“你睡吧。我就在这儿坐会儿。你不用理我。”
文澜也不再多说什么,将床头调低,闭上眼睛,真的就睡了。。。。。。。
有点迷糊,或者说是朦胧之间吧,文澜却忽然惊觉自己又一次站在了那条浑黑的却异于上次而安静的奈河边,一道奈河桥就在身前方幽然的却安定的悬着。文澜伸手捂着胸口,压制着心里的恐慌,四下张望。
她本以为她会再见到那个衣着红艳笑意诡谲的叫“芷玉”的女人。然而,张望一遭下来,却没有那女人的身影。
文澜惊惑了。难道这次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要不然,那个女人又在跟自己玩什么把戏?
踌躇了许久,文澜还是决定亲自去一探究竟。不管这次那个女人玩什么把戏,反正自己眼下已经是箭在弦上了,还有路可退么?更何况,她更不知道如何离开这个该死的冥界。
过了桥,转身望,文澜稍稍定了定心神。桥没有消失,河也还在。一切似乎都与上次大相径庭。文澜定了心神,往前看去,前面现出了那幽森寒郁的醧忘台来。文澜一边暗忖着那个女人会不会在里面等着自己,一边慢慢地往醧忘台走去。
忽然,一声喝斥吓得她花容失色。“站住!什么人胆敢擅闯冥府?”
文澜正惊惶不知如何以对,也不知打哪儿就突然地冒出来两个鬼差来,一把擒住了她,便往醧忘台里押解,说要送交给头儿发落。文澜大为惊恐。心想,他们的头儿该不会是阎王吧?怎么办?自己年经轻轻怎至于就要见阎王呢?正是大好青春啊!怎么能够就这么不明不白稀里糊涂的枉见了阎王丢了性命呢?
心里惶恐着,已被两个鬼差押进了醧忘台,并推至某一处偏殿中。
文澜被两个鬼差推搡着跪在殿上,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真感觉全身骨头架子都在打着寒颤,几乎都能听到颤抖的声音。
其中一个鬼差离开,去禀报并请示。不一会儿,又回来了。鬼差身后,那个所谓的头儿也来了。一进入这偏殿里,那个头儿的脚步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径自往殿上去了,坐在了殿中堂上的椅上。
文澜只觉自己颤抖的更厉害了。因为她感觉那个“阎王”应该正在堂上看着自己。不知道会如何发落呢。
可却忽听“扑哧”一声,那个高高在上的“阎王”竟笑了出来。文澜蹙起眉来,那笑声竟还是个女声。并且——
文澜猛地一抬头,见那堂上高坐着的果真是那个叫芷玉的女人,只是今天的她高坐堂上,气派非凡。
芷玉看着文澜的眼神里掩不住惊喜。“我道是谁呢。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有命不要来闯冥府。原来,倒是一场误会了。”当下挥手摒退了那两个好奇着发怔的鬼差,并向文澜示意。“起来吧,甭跟我行这么大的礼。怎么说,当年咱们也算是姐妹一场呢。过来这边,坐。”芷玉将手一挥,在靠近她位子的堂下附近,立时多了一张椅子出来。
见是她,文澜倒是没了之前的那些恐慌之意。站在堂下,瞥了一眼那张变魔术般一下子变出来的椅子,冷冷地转眼看向芷玉,问:“你今天又玩的什么把戏?”
“把戏?”芷玉双眉一挑,有些讶异。接着又会过意来,笑着说,“哦,合着你以为刚才是我在演戏啊?”
“难道不是吗?把我又引了下来,却还要那些鬼差来抓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芷玉仰头笑了起来,笑了会儿之后,笑声渐收。“我看,真的是一场误会了。第一,我今天根本就没有找你的意思。第二,在我上殿来之前我还在面壁思过中,根本没想到这擅闯冥府的人是你。那么,你又如何非得冤枉我,说是我在玩把戏呢?”
文澜皱着眉头,还是很狐疑地凝望着她。“你在面壁思过?”
芷玉垂下了眼睑,有些自嘲的意味,淡淡地哼了一声。“是啊。面壁思过。为自己一时任性的过错,也为你三世迷糊的过错。”
“关我什么事?”
芷玉挥挥衣袖。“没什么关与不关的。也不必要在这种时候较这个真。”放眼过来,又仔细审度似的打量着文澜,问,“你今天是怎么下来的?该不会是开了法窍只为了下来找我理论吧?”
被问及这个问题,文澜倒是哑然了。本来以为是这个女人又一次以梦为媒引自己下来的,本来还想质问一番,可现在,发现竟然与自己所想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于是,文澜真的迷糊起来了。左右思忖,前后思量,却是想不出自己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说要睡一会儿,结果,也不知怎么的就到这儿来了。”
芷玉望着文澜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微笑起来。
偏殿里忽然白影一飘,文澜还没来得及揉眼睛去看清楚,骆红已经站在了芷玉的身边,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纸袋,里面是两杯外卖的Espresso。
骆红早在来偏殿之前就听得鬼差说有人擅闯冥府可是玉姐却拦说是误会护了下来,正是心生好奇,眼下看见殿上站着的文澜,方才明白何以玉姐会如此袒护一个擅闯冥府的“狂徒”。既是文澜,想来不论是什么事,玉姐都会袒护的吧?骆红望着文澜,笑着问:“玉姐,有贵客也不打声招呼,看看,我只买了两杯咖啡呢。”
芷玉从袋里拿出一杯来,站起身,走到殿中,递给文澜。“你喜欢的Espresso。”
文澜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地将咖啡捧在手心里,抬眼对视着芷玉,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Espresso?”
没等芷玉回答,骆红却先插嘴抢答道:“因为她一直都在关注你!你喜欢什么,你不喜欢什么,甚至你爱谁你恨谁,她都了若指掌。她啊,甚至还以你的喜为喜,以你的悲为悲。简直都快成了你的影子了。”
芷玉转头来以眼神止了骆红的话,回过头来,笑着,伸手抚摸着文澜的头发,说:“别听她胡说。我只是怀念我们当年的姐妹之交。”
文澜还是很诧异。姐妹之交?哪个当年?怎么样的姐妹之交?
第十二章
“走,到我那花庭去。这殿上冷戚戚的,可不是咱们姐妹叙旧的地方。”说罢,芷玉也不顾文澜满脸的疑虑及不乐意,挽上文澜的胳膊便离了这处偏殿而去。骆红嘟着嘴,有些吃味地跟在后面。
穿过一道长而幽暗的只有一路古铜烛火的壁灯的通道后,竟忽然间霍然敞亮。只见得一处别致的花庭脱落于眼前,间中,有一亭阁,上有匾名,为:“别有人间”。
文澜为这阴司里竟也有一处如此敞亮而美丽的地方而为之惊叹。
骆红望着这处花庭,也是大为惊喜。“玉姐姐,这是——”
领着她们穿梭过花间来到亭阁,芷玉率先坐了下来,从骆红手里拿过来那纸袋,将里面仅剩的一杯咖啡拿了出来,揭开盖,喝了一口,缓缓地说:“我也是一时心血来潮,便趁着你上去买咖啡的档儿置了这么个地方。以后,咱们也好有个散心寻乐的场所。怎么,不好吗?”
骆红在芷玉身旁的石凳坐了下来,说:“当然好。只是,这亭子为什么叫‘别有人间’?要是让上头他们看见了,又该说你不安份,心向人间了。”
“人间不好吗?”芷玉这话虽是反问的工,可眼神一转,却是注视着文澜的。
文澜本自坐在亭口一处,半倚着栏杆,喝着芷玉给的那杯Espresso。正自品尝着,正自觉得滋味异样,正自蹙着眉头,但见芷玉反问着“人间不好吗”看着自己,便以为是在问自己呢,想了想,文澜说:“人间,没什么不好。可是,却也没你们想像的那么好。做人,有做人的无奈和无助,你们不是人,不在人间,又怎么会了解呢。”
芷玉听她这番自释,淡淡地笑了笑,低头又要喝咖啡,却被骆红一手抢了去。骆红握着咖啡在手,瞅了芷玉一眼,说:“咖啡可是我上去买回来的,为什么没我喝的份。”说着,便喝了一大口。却只咽到一半,竟皱着眉头吐出了另一半来,还直埋怨。“这是咖啡吗?什么味儿啊。怎么这么酸!”
“酸?”芷玉不认同地将咖啡又抢了回来。“我喝着可挺好的,一点儿也不酸。你要是嫌酸,正好,我喝了。”
文澜在一旁喃喃说道:“这咖啡的味道,说不上来,只是真的很特别。你们是在哪儿买来的?好像苦,又好像不算苦,好像涩,又似乎有点儿润,好像酸,却又似乎还有点儿甜。我简直无法形容这杯咖啡的味道了。我真的词穷了。”
骆红忽然想及那个怪异的老板娘,想起那个老板娘最后说的那句话:是咖啡,更是心意。咖啡的味道,便是心里的乾坤。苦与不苦,自在你们心里。骆红想着想着,讷讷地点了点头。“哦,我懂了,原来所谓的‘心意’咖啡是这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芷玉和文澜一同问道。
骆红将“心意”咖啡屋的老板娘如何如何说与她们听,并将老板娘的那句话一字不漏原封不动地重述给她们知道。芷玉听了,看着手中的咖啡,喏喏地说道:“怪不得上次我喝的那一杯那么苦呢。原来如此。”
文澜听得只是怔了怔,没有过大的反应,握着咖啡,只是有些出神。
芷玉又喝了口咖啡,回味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看骆红,又看了看文澜,忽然一笑,说:“不如,我们一起上去会会这个能通心意的老板娘吧?”
骆红惊乍地望着眼也:“啊?现在?我刚回来,再说,你不是有限行令在身上吗?还敢上去人间?”
芷玉贼笑着一耸肩。“偶尔一次嘛,速去速回就好,应该不妨事的。走!”
文澜只听到一声“走”,便眼前一花,脚下一轻,被芷玉提拎着包包似的提拎起来。晕得一闭眼。几乎也就是刹那间的事,脚下又忽然一实,感觉已踩着了实地一般。文澜试探着睁开眼来,大吃一惊。眼前已是“心意”咖啡屋。只是,已然是晚间,霓虹闪烁,周边也是华灯相照,整条街繁华之景呈现在眼前。
“是这里了。”骆红望着咖啡屋门**的霓虹招牌,说。
芷玉端详了会儿这咖啡屋的门口,又左右环顾了一番整条街道,淡淡地指着咖啡屋说:“到了,就进去吧。”芷玉率先走近到“心意”咖啡屋的门口,却瞥见那木门的把上挂着“稍停营业”的牌子。芷玉觉得这牌子有意思,于是拿在手里,晃了晃。回头对文澜她们说:“这老板娘还真有意思,人家如若不营业的时候,一般都会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可她却用了‘稍停营业’这么一句。不知道这‘稍停’要停多久。”
骆红撅着嘴,说:“那我们岂不是白跑这一趟了?”
“怎么会呢?”芷玉将牌子丢给骆红,竟推开了木门。“只要她人在,我们就不是白跑。你以为我们还当真是来喝咖啡的?”她已经感觉得到骆红所说的那个老板娘就在里面。
推开了木门,里面却是灯火通明的,全然一副营业中的派势,只是桌位尽是空空的,只有吧台里两个伙计模样的在无所事事地闲聊着擦着杯子。见有人进来了,两个伙计停下手中的活儿,目光警慎地望过来。其中一个问道:“你们是谁?如果是来喝咖啡的,对不起,我们现在暂时不营业。我想你们应该看见了门口的那块牌子。”
芷玉走到一个靠吧台的桌,坐了下来,冲文澜和骆红招手,示意她们也坐下来。文澜和骆红对望了一眼,踌蹰着也坐了下来。芷玉淡淡笑着问:“为什么要暂停营业?我看你们店里面好好的呀,你们当伙计的也在,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啊。干嘛要暂停营业?”说着,还往里间张望了望,又问,“咦,怎么不见你们老板娘?”
“你认识我们老板娘?”两个伙计相互交流一下眼神。其中一个警慎说道:“我们老板娘有些私事要处理一下,处理完了,我们就会恢复营业了。”
另一个伙计绕出吧台来,边往她们这桌走来边说:“还是请你们先出去吧。我们这里现在暂时真的没办法招待你们。只要等十分钟,十分钟就OK了。你们过一会儿再来的时候,保管能喝到我们老板娘亲自为你们煮制的可口适味的咖啡。”
芷玉打量着这个已然摆出送客架势的伙计,只淡淡笑着,却没有要走的迹象。
文澜望着这两个伙计脸上不愉快又似乎有什么难言之瘾的表情,蹙起了眉头。正要说话劝芷玉回去,却猛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里间传出来。
第十三章
袁斌在门外迟疑了许久,抬起的手又放下,放下了又再举起来。只是迟疑了许久也还是没有敲响这病房的门。纠着眉头,正想要转身离开,岂料,门,却忽然自己开了。
当然,门是断不会自己开的。袁斌有些惊措地对视着出现在门口的祁亮,心中一紧。
祁亮拿着震动不停的手机,开了门来,本是怕吵到病床上昏睡着的文澜所以想出来离远点儿接听,可是,刚一打开门,便撞见这么一个男子一脸愁容的站在门口。祁亮打量了袁斌一眼,问:“你又是哪里的记者?没见过啊,是新手吗?”回头望了房里一眼,顺手关上门,也顺道将袁斌隔阻在了门外。“对不起,文澜小姐现在不接受任何专访,你还是回去吧。”
关上了门,在门外,祁亮这才接了电话。原来是电视台的相关部门的领导来电询问情况并督促节目制作的。祁亮和声和气地应付了一通之后,死命地摁下键结束了通话,脸上显然一副很不愉快的表情。一转身,却见袁斌仍然站在门口,一步未动,竟还用着一种敌意的眼神凝视着自己,祁亮更为不快。“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还忤在这儿?这儿是病房,请你不要碍到病人的休息。”
“你就是祁亮。”袁斌这句话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发问,但是他却终于抬起手来敲响了病房的门。
祁亮本来是想阻止他,却疑惑于他那种敌意的眼神,暗自在心里盘估这个男子的身份和来历。
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肯定不是记者。试问,哪个娱记会不认识祁亮?冲着他刚才那句怪里怪气的“你就是祁亮”就能证明他其实是并不怎么认识自己的。这倒令祁亮的面子有点儿挂不住了。不过,也许这个男人不怎么看电视的吧?这么网络横行的世道,不看电视的人当然会有,所以就算有少许人不认识自己也可以无可厚非的吧。祁亮如此想着,为自己维护着面子。
没多大功夫,艾米来开了门,显然很是吃惊。艾米巴巴地望着袁斌,又转而看了看他旁边刚出去接电话的祁亮,尴尬地挤了个笑容出来。“怎么是你啊。你怎么知道文澜在这儿的?”
袁斌督了祁亮一眼,冷啾啾地说:“她现在可算是名人呢,打听她还不容易吗?”
艾米被他这话酸得蹙起了眉头,让出道来,让袁斌进了病房,祁亮也跟着回到病房里来。艾米暗暗深呼吸,关上门,走回到病床前,有些警慎地左右打量袁斌和祁亮。【Zei8.com 贼吧电子书﹕贼吧Zei8.COM电子书】
祁亮倒也没怎么,只是捧着自己的那只吊着的石膏手坐在了床对面的沙发里,翘起二郎腿,只是审度地望着袁斌。
袁斌站在病床前,望着昏睡中的文澜和文澜的那条断腿,眼里这才回了点儿春暖。“她现在怎么样?”
艾米眼神微黯。“腿骨骨折,不过已经在理想恢复中。现在最令人担心的是,她从昨天开始便不明不白地进入昏睡状态了。医生们都束手无策,也查无症因。只说她一切体征都完好,应该只是一种自助式休眠。现在只有等待她自行苏醒了。”
袁斌在床边坐了下来,将文澜的一只手握在手心里,点点头,说:“等她好了,我就接她回去,我跟岳父大人已经择定,等她好了便带她回去注册结婚。”
“结婚?!”艾米惊呆了倒吸一口冷气。
沙发上坐着的本来很安份的祁亮腾地一声从沙发里跳起来,两步并作一步蹿到床前来,又惊又怒地瞪着袁斌:“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袁斌还是握着文澜的手,微微转过头来,气定神闲地望着祁亮,重复的口吻又说了一遍:“我说,等文澜好了,便接她回去结婚!”
“不行!”
艾米又是一震一惊,她微张着嘴,望着忽然间燃起浓烈敌意的祁亮。
袁斌抬了抬眼镜,还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反问道:“你跟文澜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说不行?文澜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子,况且这婚事也是文澜父亲择定首肯的。你凭什么跳出来阻止?”
艾米更有些迷糊了。今天忽然出现的袁斌,令她感觉有些陌生。以前的袁斌憨厚老实,且一棍子也打不出一串闷屁出来。可今天,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语气,简直像是判若两人。难道是文澜之前的那些铺天盖地的绯闻刺激了他?
“就凭我是祁亮!”
袁斌放下文澜的手,站起来,微微地傲着脸,与祁亮两相对视着。两个男人之间,眼神几乎要锐成两把刀。
艾米站在一旁,担心又揪心地望着他们俩,也不知道该如何从中软化或是从中调合。只是干着急。
“我知道你是祁亮。不就是一个靠脸靠嘴混镜头的主持人吗?不就是有那么多的傻得把自己当粉丝的人在那儿捧着你吗?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你还能有什么?别忘了,你是人,再红再风头也不是神。你凭什么这么一口武断说‘不行’?我告诉你,我跟文澜的婚事,没有你插嘴的份!”
祁亮恨恨地眯紧了眼睛,眼光由两把刀转为了两根针。两根想要穿透袁斌气场的针。“文澜可从没提到过她有什么未婚夫。恐怕这所谓的婚事只是你一厢情愿吧?再不然,父母之命?”祁亮不屑地笑了笑。“这是什么年代?一个成年人的婚事还用得着父母来作主来勒令吗?文澜嫁不嫁谁都是她自己的自由,谁都不能左右。所以,你就不要在我面前以什么未婚夫的名义来自居了。还有,我也告诉你,文澜,我是要定了。你那一厢情愿的婚事你还是趁早打消念头吧。”
“你说什么?”这回合,轮到袁斌气极攻心了。一张本来斯文的脸因为怒气而挣得通红。
艾米搭下眼皮,退坐到沙发,用手揉着太阳穴。天哪。这事态发展得,令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幸好文澜这两天在昏睡,否则,要是见到这样的阵势,不气得发狂才怪。这时候的艾米,倒是宁愿文澜不要这么快醒来了。
第十四章
芷玉全然不顾两个伙计的阻拦,甚至下了定身咒在他们身上,然后带着文澜和骆红,一起冲进里间的那个传出惨叫声的房间。佛袖推开门的一刹那,三个人或多或少都被房间里的景像给怔住了。
这个房间,完全不像是人间的景像。里面没有灯,只有四壁上四盏幽幽的烛火以作照明之用。整间房间里没有任何摆设,甚至没有沙发,没有桌椅。只在地板中央铺着一个蒲垫,蒲垫上正盘膝坐着一个惨面无色的女人。那个女人的脸上狰狞着一种痛苦的表情,且冷汗淋漓。
不用说,刚才的那声惨叫,一定是出自她的口中。
骆红指着那个女人,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就是她。她就是这个咖啡屋的老板娘。”
文澜只感觉身上不寒而慄,站在门口,她不安地打量着这个四壁烛火照明下仍然显得黑暗且冷的房间。
芷玉大胆地向里面逼近,却蹙起眉头。因为她感应到这个老板娘的周身存在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还有,近在眼前,自己居然无法掐算出这个女人的来历,甚至都无法看透这个女人的生命代码。
“既来之,则安之。又何必这么亦步亦趋这么拘谨呢?”老板缓缓说着的同时,也缓缓地张开了眼睛,令芷玉她们吃惊的是,老板娘的眼眸里竟然泛过两道红光。张开眼睛后,老板娘的脸色几乎是瞬间恢复了似的,只是额上的冷汗还未干透,且说话也显得有些虚无气力。“文澜,怎么不进来?干嘛要站在大门口这么生份呢?”
文澜一惊。这个老板娘望着自己的眼神,竟然像是很熟络似的,更何况,她叫自己的口吻也像是对待多年老朋友一样。
骆红冲门口的文澜招手:“进来呀,有玉姐在,不用怕。”
迟疑着,文澜还是动了步子进来了。身后的门自行关上。房间里忽然间明亮起来。文澜震惊且疑惑地抬头,才发现原来这房间的顶上有一盏极为华丽极为明亮的水晶灯。不过,说是灯,倒是有些言不属实了。因为其实那就是一颗大的水晶球,不过是在此刻射放着光罢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认识我?”
骆红却过来一胳膊搭在文澜肩膀上,说:“认识你有什么稀奇的?我也认识你啊。你是文澜,八零后的美女作家,粉丝那么多呢,认识你能有什么稀奇?”
文澜歪着头听了骆红的话,心里稍稍定了下来。
岂知老板娘却忽然笑出了声来,站起来,走到她们三人中间,说:“我认识的又何止是文澜一个?”在芷玉与骆红同时蹙着眉望着自己的时候,她继续说道,“其实,现在在这个房间里的我们四个人之间,有着很深远的机缘呢!”
“我们四个人?有什么机缘?”
“什么意思?”
“有多深远?”
“深,自深入地底之冥;远,则远在轮回之初。”老板娘的眼神忽然一厉,扫视过她们三人惊震而诧异的脸,字字铿锵地念道:“忘世不忘情,投生且封印。轮转在天命,寂苦非独心。”
芷玉与文澜几乎是同时沉下了脸来。尽管文澜并不怎么理解自己为何在听了这句话后会作出如此的愁愕状。而骆红则懵懵懂懂地望着老板娘,只觉得这个女人跟这首诗都一样的让人难懂。“什么跟什么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说话干嘛这么文绉绉的?存心让人听不懂是不是啊?”骆红咕哝着。
老板娘微笑着拍拍骆红的肩,语气又忽然间温柔下来。“不懂没关系。来,我们出去喝杯咖啡。”说着话,房间的门已经打开了,老板娘微笑着径自出了房间。
骆红转头望向芷玉,再看看身边的文澜,问:“要不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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