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馨儿和小颖都不同意我再回广告公司，至于为什么不同意她们怎么也不肯说。我害怕她们听到了我和李妹妹之间的事情，所以下班以后从来不在公司多呆一分钟，连那些香港经理的喝酒邀请也是能推就推，实在推不了，就拉上馨儿或者小颖一起去。说实在的，我害怕自己不能抵挡李妹妹那成熟的诱惑，所以怎么也不能和她单独在一起。
虽然她并没有在继续逼我，可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她就象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美女野兽一般时刻注视着我。有时候想想都会觉得好笑，这哪是什么艳遇，简直就是战争一般让我时刻警惕着。
现在的我对李妹妹有的是尊重，尊重她的工作能力。有的是理解，理解她的难处，理解她的孤独。我觉得现在最切合实际帮助她的办法就是做好自己的工作。我想这也是目前我所能作出的最大努力。至于其他方面还是算了吧。
如果说网络公司的工作是摸着石头过河的话，那广告公司的工作对我来说是驾轻就熟的。我觉得一个成功的总经理不是要他多么的实干，多么的能吃苦，而是寻找并掌握一批可用的人才就行。你要牢记，你一个人的能力绝对是有限的，只有发挥大家的能力才是正道，至于你能挖掘别人多大的潜力就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本着这个原则，我主要的工作重点放在了人才上。对于那些刚来的经理我是有针对性的做了好几次调查和摸底，然后在公司高层会议提交了报告，重新给他们调整岗位。看见我的报告，那些经理一脸的纳闷，有几个甚至一脸的鄙视。
其实我根本没有这样做的权利，我也只是一个负责具体工作的副总，而且我这样做非常不符合管理模式，越级管理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是很忌讳的。可现在李妹妹一点工作状态都没有，既然想帮她，也只能这样做了。
李妹妹满脸轻松的看完了我的报告，轻轻的点了下头就在无下文了。搞的那些想讲述理由的经理也开不了口。更让我难以理解的是，会后她不但把她的助理打发到我这里来，而且连公司行政部的经理也来向我报道。
从那以后，公司所有的会议几乎全是我主持，日常的管理工作也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实在不明白李妹妹到底怎么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最近开会她不是睡觉就是一言不发，有几次甚至听了没几分钟就找个借口离开了会议室。
开始我们大家还以为她最近实在太劳累，需要休息，可连续一个月都是这样。发展到后来，秘书处通知她开会，她都会找借口不来。无论是周例会还是关系到公司发展的重要会议她都不来，送给她的决议往往是看都不看就直接签字，完全是不管不理的样子。
尽管她一直这样，可我还是每天按时向她汇报工作情况。一开始她还能慢慢听我讲完，发展到后来每次向她汇报工作，她不是和我谈天气就是聊咖啡。几次下来搞的我连汇报的兴趣都没了，每周的工作汇报都叫秘书打成书面文件直接往她桌上一放了事。
她这样实在是反常，我问了几个曾经和她在总公司一起共过事的同事，他们告诉我以前她从来没有这样过。我还担心是不是她家里出了什么问题，那些同事告诉我，也没听说她家出什么问题，一切都很正常。这就让我更奇怪了。
我想了很多的假设。如果她想用这个方法吸引我，代价也太大了点，而且这和她平时的工作态度一点都不象。如果有什么事情我没处理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也想过向总公司汇报她的情况，可我想这样肯定会影响到她的前途，所以没有这么做，同时还让那些经理也不要这样做。女人嘛，鬼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是算了吧！
那些经理们到是很能想的开，用他们的话说，不管总经理是她还是我，只要有个总经理就行，他们管不了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他们甚至联系到李妹妹给他们讲的她喜欢我那件事，一致认为她是相信我，放权给我做事。
我也宁愿相信是这样的，可也没有这样放权的。这不是要我命嘛！而且现在公司里是谣言四起，下面人到处流传我和她的真实关系。好点的说是她相信我的工作能力，是放手让我施展。不好的那就多了，有人说她把我包了，还说我马上就要去香港了。
对于这样的谣言我当然不会允许继续流传下去，可讲了多少次都没有用，每次我越是声明自己的清白，那下面的谣言版本就越多。我实在没有办法，还得瞒着馨儿和小颖，让她们经常到公司来。本想消除流言，可她们来了以后下面话就更多了。
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越描越黑！最可气的是，李妹妹一点没有觉悟的意思，每天上班以后还是那样半死不活，对谣言更是不理不睬。她现在是难得清闲，精神非常好，显得年轻了许多，整天很开心的样子。有事没事让她的秘书泡上杯咖啡，拿本小说在那看的津津有味。
看到李妹妹如此态度，那些办公室小妹就更来劲了。谣言版本更是层出不穷，说的有摸有样，如果我不是经历者连我都会相信那是真的。可这就让我更不明白了！在这样下去，公司还有什么凝聚力可言。而且我是男的到没什么，可她是女的，她就这么放任别人对自己的侮辱吗？
我也知道，解决目前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向总公司汇报李妹妹的真实情况，我想他们肯定不会允许她一直这样下去。要么调走她，要么给我正式的任命书。这个办法也是正常的公司程序，可这样对她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除了这个办法，那只有我离开。现在我离开这里是最好的办法，只要我走了，那什么谣言都没了根据。我真的很害怕给两个老婆听到这样的事情，更不想让她们误会我什么。可想想就这样走了有点窝囊，心里十分不爽。
不走的话只有忍了，随便他们怎么说了。现在谣言虽然很多，但好在那些经理们对这样的事情到没有什么大的兴趣，工作也没有太多的耽误。下面那些同事只是对我的道德很不满意，对我的工作能力到没有什么指责。算了吧，还是忍吧，就当是帮她好了！
馨儿到没让我担心什么，她现在已经完全管起了整个网络公司的运作。日常事物那就不用说了，现在连去厂家定货，联系货柜、退税等一切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在干。搞的三哥一直在我面前抱怨他下岗了。馨儿很认真，认真的有点让我吃不消，看她工作时的样子和以前的李妹妹到是有点象。
为了这个我还担心了一阵，我可不希望那个聪明爱哭的馨儿变成职业化女强人，好在她除了工作以外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她现在越来越喜欢呆带我的怀里，休息在家的时候，她连小颖也不避讳，往往是一整天都会赖在我的怀里。我能感觉到她那份依恋，很冲动但又很小心的依恋。
我不明白是她又有了什么想法还是我自己感觉错误，甚至连找她谈谈的勇气都没有。我害怕我们之间在发生什么，我真的是被搞怕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感情越来越没信心，总有如履薄冰的感觉。除了让她呆在我的怀里，我抽出了所有的时间去网络公司帮她。还真别说，这丫头真有商人的风范，公司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条。
真是越忙越乱，这段时间里，学校可是一点都没有放过我。学校团委一再找我，让我给那些同学讲解企业用人要点，工作技巧什么的。学生会也没闲着，老的学生会主席已经毕业了，他们很希望我能竞选学生会主席。可怜我现在忙的要死，哪还有那份心情。学校报纸也把我的事迹做了连续报道，说是给同学们一点启示。
这下好了，我一天的时间被压缩在压缩，每天的安排必须准确到分钟。可恶的李妹妹一点没有体谅我的意思，每天还是老样子，咖啡加小说。看到她那样，我真的火大了，忍不住冲着她吼了几次。她脾气到是好，就那么看着我在那喊，一点动怒的意思都没有。吼归吼，我还是没有对她怎么样。哎！谁叫她是女人呢！
今天不知道刮什么风，李妹妹终于通知我们开会了。印象里，她已经有三个月没有主动要求我们开会了。不知道她想干什么？那些经理们也是一个个满脸狐疑的看着我，看我同样的表情，大家也不在说什么，直接去了会议室。
“这几个月大家辛苦了，尤其是张总更是受累了。刚刚总公司发来了新的人事安排，从今天开始我被免去总经理职务，总经理由张总担任，这是任命书！”
听她说完这话，我十分愤怒的看了看几个经理。我关照过他们，不可以把李妹妹的事情报告到总公司去。他们见我如此表情吓了一跳，一个个都对我摇了摇头，明显表示不是他们报告的。看着他们摇头，我就能纳闷了，不是他们是谁？难道我们这里还有总公司安排的卧底？
李妹妹看我这样的表情，笑的十分灿烂，好象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看着她的笑容，我很有种上当的感觉，心里毛毛的。虽然我知道这对我是一个机遇，但想到要挤走她多少让我有点难受。我不想这样，而且我已经和她说明了，我不会长久呆在这里的！算了，那个职位还是留给她自己吧！
“呵呵，张总别看他们了，不是他们报告的，是我报告的。其实几个月前，总公司就安排我开拓国内其他市场。他们让我在现有经理中挑选一名接替我的职务。从一开始，我就有意让你接替，我觉得你完全有能力领导整个公司，所以我向总公司打了申请报告。不过他们认为你实在太年轻了，怕你不能胜任这个职务！”
“本来他们是打算让你继续担任副总，但行使总经理权利，试用期三个月。可我觉得这样没有意思，为了更好的考验你的应变能力，我就想出了彻底不管，一切让你来这个办法。开始我也很担心，怕你一下承受不了。可没想到你工作完成的非常好！”
下面李妹妹说什么我都没有听进去，你叫我怎么听的进去？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怒火，我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是个魔鬼。亏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那么维护她，拼命帮她完成工作。没想到原来是这样，从一开始就是我自做多情，我真他妈的是傻瓜。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你们先出去。至于庆祝活动什么时候举行，就看张总经理什么时候安排了！”李妹妹满脸轻松的看着愤怒的我，那些经理开始一听还觉得奇怪，但看到我的表情马上明白了什么，集体消失了。
“还给你，我对你的职位没兴趣。”说着我拿起放在我面前的任命书丢给了她。
“别生气嘛！又不是小孩子了，别那么孩子气好不好？”
听见她这话，我火气更大了。不过想想到也是，本来就是我自做多情。和她这样的女人谈感情，直接就是玩火自焚。一直以来我还认为自己已经成功的俘虏了这个所谓的成功女人，没想到是人家来考验我的。现在还能说什么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果然是厉害！
“对不起，我确实没有兴趣也没时间接受这个职务。本来回到公司也只是看到你工作状态不好，既然你现在已经没事了，那我也该走了！还有，在我这个年纪的人，是不能接受感情的玩笑，不过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
说完我没有理会发呆的她，转身就走出了会议室。其实我对她确实没有什么目的，更不可能接受她。之所以那么帮她，也是因为她的那句：“我不是开玩笑！”我不应该怪她，她这样的职位确实不容许她夹杂个人感情在里面。现在这个结果对她对我都是最理想的。虽然我一再拿这句话安慰自己，可我还是不能甩开那浓烈的失落感。
会议室外，那些经理满脸兴奋的看着我。可能他们还在等我安排庆祝呢，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开会就又回到了会议室。回到会议室里，我以学生身份加上时间不够为理由拒绝了总公司的美意，还安排秘书写了一份感谢信发去总公司。
工作中的我是专业的，也不会夹杂任何的个人情绪进去。我提交了本该今天商议的报告，也临时和他们商量了提交给总公司的总经理人选，还拿出了本该下周商议的发展报告。职业道德我肯定不会缺少，既然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我肯定会把所有能预见的事情交代清楚。
那些经理开始都还非常配合我的报告，每人根据自己的情况汇报，等他们听到后面才明白我不止不接受总经理职务，还打算彻底离开公司。这下他们受不了了，一个个都劝我不要这样。对于他们的好意，我表示了感谢，可人各有志，我也该忙我自己的事情了。
李妹妹一直很安静的听着我们商议事情，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脸色有不小的变化，一直在那闪动着。我已经没有心情理会她是什么感受了，我也不希望她能有什么感受，把我当成普通员工的离开那就最好了。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我向大家包括李妹妹鞠了一躬，也算是感谢他们这么久以来对我的支持和帮助。
离开公司，走在喧哗的马路上，微风轻柔的吹拂我的头发，让我分外惬意！
第四十七篇 毕业
本来我非常担心，担心李妹妹会停止对外贸公司的帮助，毕竟我们现在几乎所有的业务都是她帮忙提供的。虽然说起来有点恶心人，可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当然我那两个老婆和兄弟们是不会知道其中的原因，我怎么敢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什么呢？
说来也奇怪，外贸公司的业务量不但没有因为我离开广告公司而减少，反而在一定程度上增长了许多。我知道，这其中的功劳应该算在她的头上。我知道她这样做可能是为了寻求心理上的平衡，而且在一段时间里，平时关系不错的香港经理们都会来找我，虽然他们的理由众多，但我能明显感觉到他们受了某种东西的影响才来的。
我们一起喝酒、聊天，他们在聊天中有意无意都会在我面前提起她。他们希望我无聊的时候能回公司去看看，去看看大家，也看看她。用他们的话说，我是第一个真正能拨动她心旋的男人，尽管有点小，只能算是个小男人。对于他们所说的话，我从来都是笑笑而过，喝酒聊天我陪，但回公司或者见她还是算了吧。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回过公司。再次见到她还是数年以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不过那时早已物是人非了。
毕业前的那几个月，所有的同学变的非常敏感。我们找出各种理由出去搞了很多的聚会，哪怕平日里并不太熟悉的也都一起拉上。告别宴会上，许多人喝的烂醉如泥，男男女女一起大唱大哭，所有的人都可爱也脆弱了许多。那种感觉很独特，大脑的机能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堵的很难受！我想这就是离别的愁绪吧！
想想这四年里我们朝夕相处，一下就要分别了，确实非常难受。这几天里，我们送走了很多同学，也和留下的人商量着未来的计划。上海对年轻来人，绝对是个梦想之都，不过要想取得成功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他们都说我这大学可没白上，不但早早的确立了未来的发展之路，而且还泡到本校两个校花外加两个靓妹。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是羡慕的要死。可他们哪知道我的痛苦啊！
这几日，我做任何事情都是非常的小心。不是我犯了什么错误，而是我害怕因为我的哪怕一丁点失误而引起什么误会。毕业了，对兄弟们来说可以放手去拼搏自己的事业了，可对我来说，又要等待一次命运的审判。我实在害怕，害怕小颖或者馨儿哪个向我提出要回到家乡工作。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这种害怕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无论我们去送谁，我都会紧紧的抓着她们两个，深怕一松手她们就会坐上火车离我而去。
白天如此，夜晚更是如此。每天晚上我都会抱着她们两个，很紧的抱着她们。无论我多累，多困，只要她们有哪怕在小的动作，甚至是梦中的呓语都会让我惊醒。我一次次这样的惊醒，大汗淋漓，全身湿透。直到我摸到身边的两个妻子，确认她们还在我身边我才能继续入睡。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想来想去也许是因为这几天看了太多的离别，太多的分手。
曾经那么相爱的情侣因为毕业的来临而选择了分手，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以什么心情提出的分手。曾经的花前月下，曾经的海誓山盟一切都变成了空中楼阁，我不知道当他们提出分手时有没有想到自己发出的那些已经作废的誓言。三哥说应该理解他们，理解生活，也许所有的东西包括爱情恐怕都不能抵挡前途和梦想的诱惑。三哥的话让我非常心寒，虽然这是事实，而且我也不能左右什么！
我很感谢馨儿和小颖，她们在毕业以后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她们见我如此的患得患失，还反过来安慰我。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她们绝对不会离开我身边半步，就算出去买菜或者去商场之类的日常活动也会带着我一起去。就算必须暂时离开，她们都会很明确的告诉我，去哪？多长时间？而且从来没有超过时间不回来的。
我已经明确知道小颖和馨儿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可另外两个就不知道了。我很想搞清楚初恋和开苞她们的打算，可到目前我一直没能联系到她们。我很想她们也能来上海发展，最主要是希望她们能陪在我的身边。虽然以前我们五个住在一起发生了那么多的问题，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再次回到那样的日子。我甚至很主观的认为，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爱的，那一定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为了毕业以后的问题，我们商量了好多次。老大极力的劝说我们南下去广东工作，说那里是改革的最前沿，是非常适合锻炼的地方。二哥是打算回浙江，他说他家人想让他接手他父亲的生意，可他很犹豫，因为他实在舍不得离开我们兄弟几个。三哥很简单，我去哪他都会陪着我一起去，因为他实在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乱闯祸，所以他要看着我。老四也是这样，我们在哪他在哪，他说我们答应了他父亲的，不会留下他一个人，所以他要跟着我们，不能让我们把他甩了。老鼠最无所谓了，他开始很想和老大一起去广东，所以也劝我们大家一起去，后来明白了我的意思，又反过来劝大家一起留在上海。
小颖听了我们每个人的意见，说既然我们都不能离开大伙，干脆就一起留在上海。不过为了见识社会她决定外出工作，不会继续留在外贸公司里了。她的理由是那里没有多少事情，闲着难受，而且凭馨儿一个人已经完全能处理好。兄弟们听了小颖的理由都觉得好，现在外贸公司凭馨儿确实已经全部搞定了，网吧那边就更不用担心了，被三哥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按照目前的趋势，想要立刻取得非常大的突破恐怕不太现实，实在没有必要把大家全部的精力牵扯在上面。最后我们决定留下馨儿和三哥照顾外贸公司和网吧，其他的人全部留在上海找工作。
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她们呢？这两个丫头到底干什么去了？打电话去学校已经没人接了，说明她们应该已经回家了，可为什么打去她们家，她们的家人却都说回来了，可又出去了。现在其他的事情都已经让我安心了，就她们俩个的去向还是让我很担心。兄弟们看我猴急的样子，都忍不住教育了我很久。说我心太黑，能保住目前的两个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叫我就别在想着另外两个了。老大看我还是那个死样受不了了，他说齐人之福叫我享受了，现在居然还念念不忘四女一夫，实在过分。招呼兄弟们就把我按在了地板上，什么降龙十八掌，什么九阴白骨爪全用在了我的身上。
我一直在犹豫，能不能和馨儿、小颖请两天假，我想回扬州去看看她们俩到底在干什么。三哥劝我不要想那么多，他说能保住目前的两个已经非常不错了，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是不要惹那么多的事情。如果女人不嫉妒那就不叫女人了，现在的她们也是默默忍受着，如果这时候我还想着别人，小心她们两个承受不了。以前她们虽然接受了扬州的两个，可那时候情况特殊，可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而且她们如果真的对你有情，她们会来找你的，虽然结果一样，可对你就好多了。你去找她们和她们找你对家里的两个来说完全是天壤之别。
我静下心来想想，三哥的话确实是对的。毕业以后馨儿不是没有表现过她想回家的念头，她每次都会有意无意的在我面前讲述她爸爸现在是多么的辛苦，多么希望能有个自己人帮他。我也理解馨儿，以前家里情况一塌糊涂的，所以她不想回去。现在她爸爸回头是岸了，她肯定是很想回去陪伴父母。而且联系到以前在福州时她妈妈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已经充分说明了问题。
我理解了馨儿，可馨儿也应该理解我嘛。现在叫我怎么去福州，我去了小颖怎么办？不是又回到了以前吗？又逼着我在她们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毕业以后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选择！我现在听到这个词就头大，我真的不想在她们之间比较出哪个对我的情义更深，哪个更加的爱我。如果说这样的选择是对她们莫大的侮辱，那对我来说绝对是这个灾难。我也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太远，总有一天会有人逼我来选择的。可能是她们的父母，也可能是我的父母。还好我现在离结婚年龄还很远，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我到底没敢和两个老婆说回扬州的事，三哥的话让我有了很大的触动。尤其是那句女人不嫉妒就不叫女人的话，更是真理一般，我实在没有信心去挑战这样一个真理。扬州的那两个丫头到底怎么决定就看她们自己了，如果她们不联系我也不来上海的话，我只能选择放弃。我早已经失去了主动出击的权利，现在只能是守株待兔。记得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个题目：长大的标志是什么？放弃，只有你懂得了真正的放弃才算是长大的标志。
找份工作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在招聘大会上多家企业对我的工作经验表示了浓厚的兴趣。在众多的企业中，我挑选了联合利华市场部。之所以选择他是因为我觉得现在日常消费品的市场饱和度非常高，如何在这么高度竞争的市场中取得份额是我要学习的东西。尤其是联合利华这样的企业我最感兴趣，前有宝洁一路领先后有民族企业虎视眈眈。
利用上班前的休息机会，我一直和三哥商量着网吧的发展趋势。现在上海网吧发展的速度之快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就拿我们所在的这条街道上来说，规模和我们相仿的就有四家，更有三家的规模已经超过了我们，这几家都是最近几天来开张的。好在他们对我们的客源并没有多大影响，我们现在几乎都是会员在上机。但在可以遇见的将来，网吧的利润肯定会下降，价格战是不可避免的。
“就目前来说，我们能采取的办法有两个。”我话还没讲完就听见老四和老鼠两个在那大喊弟妹好。听到他们的话，我楞了一下，能让他们这么喊的肯定是我的老婆，可他们和馨儿小颖都很熟悉，平时很少会这样喊的，难道是初恋她们来了？
我打开办公室的房门，果然看见两个丫头笑咪咪的站在那里。真的是太长时间没有看见她们了，还好没有胖多少也没瘦多少。我跑上前去，紧紧的把她们拥在怀里。抱了一会，想来实在可气，毕业都这么长时间了，两个丫头居然一直拖到现在才来上海。忍不住狠狠的揪了一下她们的鼻子！
又是她们四个人坐在一起，我不自觉的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双脚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头也低了下来。不对啊，我又没犯什么错误，怎么她们四个一这样坐我就有种要审判我的感觉呢？抬头看了看她们，四个丫头一个个捂着肚子在那笑的十分夸张。我晕，下次要注意了，老这样下去夫纲何来！
“你们两个搞什么？怎么一直到现在才来的？”
“哦，家里有点事情，而且才毕业很多事情要处理的。”初恋真是一点没变，眼睛里老是闪动着光芒，那种只有我能明白的光芒。
“呸！什么事情呀，没事，我们就是不来，她还和我说呢，你会回去看我们的，可我们都等了这么多天，你连个人影子都没有，还不是要等我们来看你。说是不是掉在馨儿和小颖的温柔乡里不想出来拉？”哦！原来她们是在家等我去接呢，早知道早点回去了！不过看了看对面的馨儿和小颖，算了吧，还是等你们来吧！
“对了，你们有什么打算？”算了，还是问重点吧，我可不想在其他问题上扯太远。
“快亲亲你的初恋宝宝吧！以后没机会咯！以后轮到那些老外来亲亲她了！”
“什么？你要出国？”我被吓了一跳，虽说现在出国不是什么大事，可我怎么也不愿意初恋跑到国外去。
“恩，我自己也不愿意，可这是我爸爸安排的，我实在没有办法！”
“哎！你这个人运气不好，她本来打算好了毕业来上海工作的，可最后一个学期她爸爸一直逼着她让她出国深造。她连你都搬出来了，说打算毕业以后就结婚，可这样她爸爸也没答应，还让我告诉让你在等几年。”
开苞机关枪式的说了一大堆话，从她话里我能感觉到初恋在那段时间所受到的压力。我说她爸爸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这几天给她家打电话，她爸爸都会和我聊上半天，原来还有这么多内情呢！我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初恋，发现她也在看着我，见我看她，小脸一红低下了头。对她我还是非常了解的，她从小就是家里的乖宝宝，什么都听家长的。没想到这次为了我连结婚都搬出来了！算了，出国深造也是好事，大不了等几年就好了嘛！
“那你呢？”
“现在才想起问我啊！不告诉你了，本来还打算告诉你呢，现在心情不好，不说了！”
“她回扬州了，在园林管理局下面的设计所里工作。还有她考上研究生了，在农学院上学！”
“晕，我还以为你们能来上海工作了，原来等了半天一个都不来啊！”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不过出国和上学都是好事，我也不耽误你们了，好好学习吧！”
不知道应该是失望还是应该替她们高兴！为了验证三哥的那句真理，我特意观察了馨儿和小颖的表情。她们听到初恋要出国，开苞要上学的消息以后，明显的轻松了下来，随后就投入了打闹的行列里。看来三哥是对的，真的是女人不嫉妒就算是女人了。不过也不能怪她们，如果换成是我的，我还不知道会怎么做呢！
那一夜很明显是初恋陪我，因为她只能在上海呆三天就要回去准备了。那一夜我们很疯狂，她一直死死的抱着我、咬我，都是很用的力的那种。实在不明白她那么细的胳膊怎么会有那大的力气，几乎把我勒的喘不过气来，肩头也被她咬的非常疼。我知道她不想离开我，十分的不想，我何尝想她离开我呢？
“我想把身体溶进你的身体里！那样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了！”
“我想把你吃到肚子里，那样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了！”
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流到了我的胳膊上，顺着我的胳膊流到了床上！
一时间，我很怀疑！
我和她们在一起得到了什么呢？
她们和我在一起又得到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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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篇 离别
三天！整整三天，初恋没有离开我身边半步。这三天里，无论我做什么，她都没有放开我的手。本来还打算带着她在上海游览一番，可她哪都不想去，一整天的和我说话。最让我难以理解的是这三天里，她不许我洗澡，也不许我换衣服。那可是大夏天啊，三天下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是什么味了。可无论我怎么说她都不许，看她那么认真的样子，我也只好顺着她。
直到她走的时候，我才明白她的意思。她在走之前让我脱下了一直穿在身上的那件T恤，然后很认真很小心的把它包在一个袋子里。我就这么看着她把那件充满我身体味道的衣服包好放在旅行箱的底下，我到这时才明白她对这次分别的理解。我们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极端的压抑，压的我胸口阵阵的巨疼。
她在家只呆了一夜就回到了上海，来的非常早，开苞说她们是坐了第一班汽车来的，零晨六点的车。可能是受了初恋的影响，其他三个老婆在最后的两天里都没有出现。这两天我们过起了最普通，也是初恋最想得到的居家生活。
她早晨早早的起来，为我买好早点，然后很大声的叫我起床，还一个劲的说我是懒鬼。看会报纸，聊会天气，她就拿上菜篮去菜场买菜，然后就象老妇女一样一边收拾着菜一边和我嘀咕现在物价之高。只是我的留意到她在切菜的时候好几次都切到了手上，而且一边做饭一边流泪。可以这样说，这两天里泪痕一直挂在她的脸上。
时间并没有因为我们的想法而停止转动！一开始她怎么也不肯让我陪她机场，可怎么说也没能说动我。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呢？等到了机场一看才知道，她的长辈们几乎全来了。看着她满脸开心的和长辈们说着话，我的心就象被人揪着一样十分的疼。她非常快速度的和长辈们道别以后又回到了我的怀抱里。
也许是因为到了真正分别的时候，她的感情已经难以控制了。她当着长辈们的面把我的脸摸了一遍又一遍，亲了一遍又一遍。嘴里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让我保重自己的话，每次当我想说让她也保重的时候她都会堵上我的嘴。她一次又一次极其认真的观察着我，我知道她想把我的样子永远刻在她的心里，这两天里她一直都这样认真的看我。
当机场广播里传出那不知道什么摸样但声音很好听的女声时，她就好象到了生离死别一样紧紧的抱着我，力气之大以至勒的我骨头都响了。走进那个通道之前，她很认真的用双手拉过我的胳膊，仔细看了看，然后狠狠的咬在上面。这也是她要求的，她还说无论我多疼都不能喊，也不能动！
她的泪水顺着她的脸一直流到了被咬的地方，刺刺的疼着。等到广播里第三次响起那个声音她才放开我。我注意到胳膊虽然被咬的肿了，但并没有流血。她说过她要把我的胳膊咬到流血的。拉着我的手她一动不动站了一会，才含含糊糊的说了句什么，算是向大家做了最后的道别，转身走进了那个通道。
走在通道里的她，拉着箱子三步一回头。直到几年以后的今天我依然不能准确的说明她的眼神到底代表着什么，而且那个眼神从那以后我在也没有见过。走到通道尽头的她，一直不肯进去，也许是因为进去以后就不能在看见我了。她就一直傻傻的站在那，丝毫没有理会一直在吹促她的工作人员。直到看见我远远的冲着她点了下头，她才跟着工作人员消失在通道里。
跑道上，那架硕大的波音747慢慢的加速！加速！终于爬升，起飞了！我一直注视着它，直到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它带着我心爱的女孩飞上了蓝天，飞到了大洋的另一边。转过头来才发现，我那三个老婆哭的一塌糊涂，甚至连初恋的几个女性长辈也是完全一样。回家的路上，馨儿和小颖都说以后无论我去哪她们都不会送我，实在受不了那种撕心裂肺般的折磨。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送过人，也尽量劝别人不要送我。
经历了这场刻骨铭心的送别以后，我很多天都没能缓过劲来。开苞在上海呆了两天，直到初恋打电话回来告诉我们，她已经平安到达学校以后就回了扬州。不知道为什么，在初恋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满头满脑子都是她。平时很少做梦的我，那段时间里却经常能梦到她，梦到我们在机场的分别，梦到她在异国的生活。如果不是她经常打电话回来，我估计我早已经承受不了也冲着她追过去了。
那段时间里，我就象中邪一样，每天夜里不睡觉，就等着那个特定的时间，那个初恋起床的时间给她打电话。其实也没多少事情好说，我都觉得能听见她的声音就很满足了。我们经常一两句话能聊上半个小时，不是她急着上课，我估计真能聊到暴机。馨儿和小颖见我这样，都没有说什么，隔上几天她们都会陪我一起等。
其实高中毕业以后，初恋在我身边的时间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个月，以前她在北京上学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去看过她。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出国以后，我一直非常担心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真的象馨儿说的那样，只有当我心爱的女人离开我身边以后，我才会真正关心她？
我想这样说是不对的，想来想去，也只能是地域的关系吧。以前她一直在北京上学，虽然离的也很远，但那毕竟是在国内，内心里能感觉到她，不象现在她人在国外，那里她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靠她自己去摸索。我实在担心她受不了，甚至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她受不了能立刻跑回来，回到我的身边来。更多的时候我是后悔，后悔当初那么轻易的放弃了广告公司给我的那个机会，出国的机会。
每当我后悔的时候，馨儿都会问我，如果是我们离开你，你也会这样吗？虽然三哥一再的和我说，那只是女人嫉妒的话，当不了真的。可我还是不能甩开这句看似玩笑的话，也让我一度放松的心情再次紧张起来。我不敢想象当她们离开我时我会是什么样子，会是什么心情。我超级认真的重复着那句话，那句我的誓言：无论你们走到哪我都会把你们找回来的！
看着馨儿和小颖满意的表情并没有让我放松心情，我一次又一次的逼着她们当面发誓。发誓永远不会离我而去，无论是上学、工作还是其他什么。她们每次都很配合，认真的发誓。然后就会学着我的表情来取笑我，取笑就取笑吧，好象被老婆取笑也不是什么坏事，起码说明我爱她们嘛！
这几天馨儿的妈妈经常给我们打电话，每次都告诉我们她爸爸身体不是很好，希望我们能抽时间回去看看。可惜我们实在没有时间，馨儿现在和三哥两个人管着网吧和外贸公司非常的忙，而我才进了新的单位，也不太方便请假。在我印象里，她爸爸的身体应该是很好的，甚至比我父亲的身体都要来的好。
我总觉得她妈妈这样说，是想我们能回去陪陪他们。想想也是，我父母不是也经常打电话给我让我抽空回去吗？哎！真是天下父母心！还有一个我说不出的理由，我总觉得她父母这时候让我回去肯定会问我结婚的事，还有就是接替她爸爸的生意。这个问题现在对我来说绝对就是地雷，想都不敢想，何况让我去踩呢？
当初恋还在给我讲述外国的人文风情时，我的手机响了。我非常恼火，深根半夜的谁给我打电话啊，不会又是我的那帮大哥叫我起床小便吧。拿起手机，看了看号码，急忙和初恋道别。是馨儿妈妈的手机号码。我装成刚刚被吵醒的样子接了电话。她妈妈一个劲的问我家里电话怎么打不通的，被我追问什么事应付过去了。
听到她那么急切的声音，我知道真出问题了。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了我一跳。原来她爸爸的身体确实是出了问题，昨天夜里她爸爸应酬完回家就睡了，到了半夜就喊不舒服。她妈妈急忙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说是心脏出了问题，现在正在急救呢，还有就是情况不太乐观，让我们明天就回去。听她那么急，我一边安慰她一边开始打算明天的安排。
看看时间还早就没有叫醒馨儿，现在就是叫醒她，只能是让她跟着干着急。为了明天能早点走，我现在就开始收拾行李。还好是心脏问题，这个病我还是知道的，一般早点送到医院都不会有太大问题。而且那是福州，是省会，医院应该都不错，也就是说我们不用在那呆多少天。我还暗自庆幸，庆幸不是大脑出了问题。如果真是那样就惨了，估计起码也要个把月才能观察清楚问题。在等治疗不是要年把吗？万一治不好就更惨，估计以后别想在回上海了。
我也知道我这样想是很自私，也很卑鄙。可现在我真的不愿意去想那个词语，选择！又是选择！如果馨儿的爸爸真的有什么问题，那马上就要找人去接班。现在看来能接班的也只有我了，可人家肯那么放心的把企业给我吗？肯定不会，所以我必须和馨儿结婚，结了婚我就是他们的儿子了，肯定不会有问题了。
他们是没问题了，可我有问题啊！小颖怎么办？刚刚才走的初恋怎么办？呆在扬州的开苞怎么办？我总不能告诉初恋我要结婚了吧，那她还读个什么书，肯定会疯了的。在说我总不可能把她们也一起带去福州吧。我估计只要我坚持她父母不会逼着们住回家的，可就算分开住，那也不敢让她们和我们一起住啊。不能想，那样问题太多了，而且她们肯不肯去还是问题呢。
惨！实在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问题！我的岳父大人，您可千万保重身体啊！我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好容易才熬到天亮，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叫起了馨儿和小颖。两个丫头看我这么早叫她们起来，居然十分不爽，等我把事情告诉她们以后，她们立刻慌了手脚。馨儿更是急忙拿起电话，询问她爸爸的最新情况。
小颖仿佛也能认识到真正的问题所在，满脸大问号的看着我。我冲着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微微笑了笑。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大大的眼睛闪动了一下，忙着安慰馨儿去了。接完电话，馨儿也放松了，她妈妈说已经没事了。只是以前她爸爸从来没有意识到心脏会出问题才这么严重的，以后多注意就行了。
她妈妈还说，如果我们太忙就不要回去了。听见这话馨儿看了看我，去！肯定回去！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能不回去呢？其实我知道，就算我不答应回去，馨儿还是会回去，而我总不能不陪她去吧，所以与其被压迫去，还不如干脆点自己去。看见我答应的这么干脆，馨儿和小颖都笑了。馨儿是高兴的笑，而小颖却笑的有点坏！
我们是坐了上午第一班飞往福州的航班，下了飞机我们直接去了医院。当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她爸爸已经能自己活动了，只是医生关照不许他下床。看见我们去了，非常的开心，左右看看也没什么好招待我们的，居然拿出了香烟给我抽。我仔细观察了他的表情，他是真的很想女儿也很想我。因为那表情在我回家的时候，我爸脸上也有过，看来他真的把我当儿子了！
看他这样我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应该难受，无疑我又要背上一段亲情债了。说来这老家伙还真的非常好玩，才在医院里呆了三天就死活不肯继续呆在这里。当我们的面跟馨儿妈妈抱怨，医院几乎所有的规定都成了他抱怨的目标，又是不许抽烟，又是不能下床的。馨儿的妈妈非常耐心的听着他的抱怨，当然抱怨的后果还是继续呆在这里。
但那个场景我实在是太熟悉了，因为我也经常这样和馨儿抱怨。而馨儿完全和她妈妈一样，耐心的听着我的抱怨，当然结果我只能是撒撒气，并不能影响到最后的决定。看着这非常熟悉的场景，联系到我们的生活。我觉得能这样和馨儿慢慢老去也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我看了看她，她也死死的盯着我，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回家的路上，馨儿就象一只刚放出来的小鸟一样唧唧喳喳个不停。她现在可高兴了，一是因为她又找到了从前的爸爸，从前幸福的家庭，其次她也感受到了那种夫妻间特有的默契与和谐。我想最能说明这种关系的方法就是静下心来，听那首现在已经不流行的歌。《赵咏华-最浪漫的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她妈妈到底没能犟过她爸爸，在医院里呆了五天以后，她爸爸被批准释放了。回到家里，这个老家伙居然连出去吃饭都不愿意，而且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家半步。用他的话说就是医院那个地方简直不是人呆的，还是自己家最好。看她爸这样，她妈妈当然是开心的要死，快乐的唱着我听不懂的歌曲在那忙活着饭菜。
看到他这样，回忆起第一次来福州的情景，我真的是呆了。他在我的印象里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他睿智、健谈、事业心强，基本是具备所有成熟男人的优点，尤其是浪子回头的本事就很值得我学习！可他现在变成了一个孩子，一个当着儿女面向老婆撒娇的小男人。这样的转变实在让我难以接受，不过看看馨儿一点没有奇怪的意思。她爸爸以前可能就是这样的人，这点和我到是蛮象的，因为小颖也经常这样说我！
在外是男人中的男人，回家却变成小孩中的小孩！真不知道她是夸我呢？还是在挤兑我呢？
吃完饭后，照例是全家一起看电视。她爸爸这才向我们说起了这次发病的原因，原来最近一段时间，他的企业因为产品技术过时，造成大量积压。这让他非常费心，可一时也没有办法改造生产线，只能是低价销售。他现在到处寻找新的代理，那种针对低端市场的代理。也正因为这个才让他一向健康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只是他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哎！老了！我到今天才真正认识到自己是真的老了。小张啊，你不知道，现在外面可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和他们沟通都成问题。公司里那些董事天天劝我找接班人！可惜她妈只给我生了个丫头，没什么用，要是你能来那就最好了！”
“我给公司董事讲了你的事情，你知道吗？他们就差集体拿刀逼我让你回来了。说实在的，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也没见过象你这么年轻，就这么能干的小伙子，关键你还是我女婿，真是让我太高兴了！”
完了！完了！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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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篇 逼迫
我留意到他说这话时非常的真诚，这种谈话的气氛非常象我父亲和我之间的聊天，我也留意到他真的是老了。说到公司目前的困难时，他一下显得非常苍老。皱着眉头的他，满脸的皱纹全都显现了出来。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没有放弃商人的本性，他的话太清楚不过了。关键我还是他的女婿，也就是说只有我成了他的女婿他才会将企业交给我。
说真的，成为他女婿是我愿意的事情，可你让我现在就接手他的企业我实在没什么信心。广告公司三个多月的代理总经理，已经充分让我认识到领导一个企业是多么辛苦的事情。虽然我干的还不算太烂，可通过三个月的工作，我也认识到自己很多的不足。我不够成熟，做事情绪化太严重，也实在受不了公司行政管理带来的精力消耗。总之一句话，总经理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了的。
我很老实的和他说起了代理总经理那三个月里的经历，也讲述了自己的不足。其实这也是我的目前真正的想法，我觉得自己太年轻了，还需要经过很多的磨练才能真正成长起来。把外贸公司丢给馨儿可以说是最能体现我的不足了，我受不了那种不死不活的状况。一旦自己认为已经没有信心搞下去的时候，我就会豪不犹豫的丢弃它。我这种非常严重的只能赢，不能输的心态失衡，对一个企业来说绝对是灾难。
也许是我讲的也很真诚，他并没有继续逼我回到福州。正当我暗自庆幸的时候，她妈妈却和我说起了结婚的事。她开始问的非常随意，问我有没有结婚的打算。我当然是回答暂时还没有，因为我们都很小，好象并不需要那么着急。听我这样说她从一个母亲和女人的角度详细驳斥了我的想法。
女人总是弱者，同时女人也背负了很多男人不能理解的东西，尤其是对馨儿这样一个大家小姐来说更是如此。当她妈妈说出这话时，我已经不能找到什么词汇继续我的推脱了。其实从坐上这个沙发开始我已经意识到，我将走上一条感情的不归路。她妈妈说话时的表情非常的诚恳，同时又是那么的咄咄逼人，逼我的没有任何的退路。如果不是有着不得以的情况，我想我会非常乐意接受婚姻这个事实。可现在不行，那是肯定不行的。
虽然我一再的提醒自己不能辜负小颖她们的感情，可我真的找不出什么借口避免掉进馨儿妈妈口中那美丽的陷阱。现在的我全身火热，整个人就好象进了扬州浴室里那充满高温的蒸汽房一样。我只能沉默，除了沉默我没有任何办法。可惜馨儿的妈妈不会明白我为什么会沉默，更为难受的是她居然想找到我沉默的理由。她更进一步的逼迫除了让我身体的温度更加高涨以外，并没有取得什么实际的效果。
看我一再的沉默，她妈妈有点急了。她找出了我所有能想到的借口，没有事业她爸爸会给我，只要我们一结婚，她爸爸可以立刻把公司的股份转到我的名下。太年轻她爸爸会帮我，直到我能独立领导公司，她爸爸会彻底离开公司回到福州永不过问。住在一起有压力我们可以搬出去，甚至我可以把公司总部搬到上海或者扬州去。当然我绝对不会是上门女婿，无论馨儿生几个孩子都只能是跟我姓。
我知道这已经是他们能开出的最大条件了，我都能想到如果让别人知道我连这样的条件都不能接受，他们会以什么样的语言来描述的人格。当馨儿妈妈讲出这些条件时，她爸爸那毫不犹豫的点头更让我倍受压力。他不但交出了他最心爱的女儿，更是交出了他所拥有的全部，甚至他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心血。这样的条件让我震撼了，那些经过耳朵转换的语言变成脑电波极度刺激着我的大脑。
“伯母，您别说了！我们回去马上准备婚礼！”
我知道到了这时我还不开口她妈妈马上会转入暴走的境界，而且会毫不犹豫的终止我和馨儿的恋爱关系。她爸爸是过来人，看我态度如此坚决，立刻想到了其他什么。他的表情让我害怕，充满了光芒的眼神好象利剑一样刺进了我的心脏。如果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我相信他会立刻从衰老的父亲，变成凶猛的狮子，其无差别攻击的杀伤力不会低于十万。
“不过，我不接受其他的条件。至于伯父的公司，我可以帮忙，但股份我不会要，就算伯父一定要给，我也会把它们转到馨儿的名下。还有搬总部，那更不可能，我想没有发展到一定规模，擅自行动会给公司带来的危害伯父应该更清楚。至于将来孩子的姓名，我想我需要馨儿商量，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她应该更有发言权。”
“傻孩子，至于分的这么清楚吗？我就馨儿这么一个丫头，她人都给你了，我还有什么不能给你的。年轻人有自信是好的，但这种自信一旦过了头就不好了。那样会伤害到你身边的人，尤其是我和你伯母，我们还指望着你能给我们养老送终呢！”
看着他深锁的眉头瞬间放开，我就知道我避免一次怪兽变身，也逃过了被秒杀的危险。不过经历了这次谈话，到底给他们心底留下些什么，我已经没有力气在去思考了。我现在急切的想象着小颖、初恋和开苞她们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子，我想按照她们的个性多半会祝福我，然后彻底消失。
她们能不能承受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的是我自己一定不能承受。想到这里我回忆起了在扬州和初恋她们的分手，还有学校食堂里和小颖的分手。如果说上次和初恋她们的分手只算是刺痛的话，那和小颖的分手绝对是致命的心绞痛。何况在那以后，我和她们三人的感情早已远远的超过了当初，所以不我知道再次和她们分手我会是什么心情，我不敢想！真的不敢想！起码有一点非常明确，那就是再次的分手，对她们对我都是致命的！
其实馨儿和小颖一直以来都会问我同样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她们四个人里，谁占的比重更大，换句话说也就老婆之间的排名。我对女人这种无聊的游戏非常反感，可惜她们每次都会逼着我搞出这么一个排名来。我记得我一直给出的答案就是馨儿和小颖并列第一，初恋和开苞并列第二。可现在你如果让我再搞一次排名的话，我会明确的告诉你，没有先后集体并列第一！
可以这样说，小颖的冰雪是我的最爱，馨儿的温柔体贴使我不能割舍，开苞的不求收获只求付出让我终生难忘。我一直认为只有初恋是次于她们的，她给我的只是感动。可经过这次机场分别，才让我明白她的爱，她的心。我真的很想找她谈谈，谈谈她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四年里有多少个夜晚是难以入眠的？如果说我的感情经历让我如履薄冰的话，那她的感情经历应该是深陷冰窟！
我不知道我的感情之路应该怎么走下去，我更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对她们开这个口。我觉得如果我对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开了这个口，那我就不在是人，而变成了魔鬼。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那就是每次当我站在高处的时候，我都有种强烈的冲动，跳下去！跳下去！这个意识就好象是撒旦的诱惑一样，让我不能自拔。每次当我清醒以后都会发现自己已经累的虚脱，全身大汗淋漓，而且我的身体离悬崖边也非常的近。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意识的，只知道第一次出现这种意识的时候，是我和小颖分手的时刻。虽然后来的情况彻底的发生了转变，但这种意识并没有随着她们四人一起呆在我身边而消失，反而是越来越强烈了。无数次的深夜思考，让我明白无论她们四人之中有谁笑到最后，我想也不能和我长伴终生了。因为我实在无法忘记她们中任何一人给予我的情和爱！
馨儿的爸爸非常奇怪，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问题。他现在在疑惑着，疑惑我为什么马上要娶他女儿却是如此一付表情。我的内心现在除了我谁也不猜透，也许连我自己都不能猜透。我明确知道我的末日审判从今天开始就进入了倒记时，只是不知道这次谁会为我的感情游戏买单！
由于我的表情，让馨儿父母不知道如何开口。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现在应该是商量结婚的细节问题了。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断劝解自己，也许事情并没有象我想的那么悲观，也许小颖和初恋会答应成为我的地下夫人。起码开苞她就会，她说过她愿意不要名分，做我的地下情人。
算了，就这么定吧！她们的工作我回头慢慢在做，现在先应付这里的问题。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现在的我肯定不能回到福州，最好是永远也不回来。就算结婚也只能是在上海，因为扬州那里有我父母，给他们知道也肯定玩完。现在对我来说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起码要给我判决书下达前的辩论和工作时间。
“伯父，伯母！我是这样想的，我还是在上海结婚，因为上海这个城市非常能锻炼人，也因为那里有我最好的同学，我不想离开他们。而且现在我确实还太年轻了，伯父的事业暂时还不能接手过来，所以我想乘这两年好好的锻炼一下。”
“这次回去以后，我会和我爸商量，在上海买个房子。前段时间听我爸说，我家在上海的老房子要拆迁了，正好用上这个机会买个好点的房子。馨儿在家是个大小姐，我想我不会亏待她的，这点你们放心。不过结婚的时间我想拖到明年，一来是等我们先稳定下来，二也是想我们自己存点钱，结婚全用你们的钱我不太好意思。你们看怎么样？”
听我这么说，他们的戒备心理一下放松了很多。不过对于我始终和他们分的这么清楚他们还是非常不满意，用他们的话说，他们还指望我给他们养老送终呢！我很想和他们解释清楚，不过目前我的状况实在是解释不了。其实我很想让他们知道我是多么的孝顺儿子，可我做的那些事情，怎么能让他们觉得我是孝顺的人呢？
馨儿在这期间一直没有说话，脸上也一直没有任何表情，包括我答应婚礼以后还是这样，她陷入了沉思。我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虽然我答应了婚礼，可眼前的事情确实不能让她乐观。我想她很清楚，其他三个女孩对我的情义，她同样清楚，我在选择时的困难和痛苦。一个晚上，她除了在睡觉之前问了我一句你打算怎么办以后再也没有说话。
夜已经很深了，可我一点睡意都没有！睡梦中的馨儿全身蜷缩在一起，给我感觉好象她现在身处冬天一般。她背靠着我，紧紧的躲在我的怀里，双手死死的抱着我拥着她的手。睡梦中的她，一点安全的感觉都没有，时不时身体就会颤抖一下。我侧过身体，更紧的把她拥在怀里。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安静的入睡，也难怪她会这样，我自己何尝不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早晨起来，馨儿早不知道去了哪。我留意到她的枕头湿了好大一片，难道她昨天根本就没有睡着？想到她昨天夜里那蜷缩的身体，颤抖的身体，心脏不由的剧烈收缩在一起。急忙爬起身来，刚走出门就听见馨儿正在和她妈妈说着话。奇怪的是丫头好象没事人一样，和她妈妈正在讨论着中午吃什么的问题。
看见我走了出来，馨儿急忙跑到我的身边，一边给我整理衣服，一边怪我起的太晚。还等我说话，她就跑去了卫生间。等我刷完牙洗好脸出来，她已经弄好早餐端到了桌子上。看我吃着早餐，她并没有离开，而是拿上好多的小菜，并急切的要我尝尝这个，尝尝那个。然后很小心的给我揉着昨天夜里一直被她压着的胳臂，小脸红红的问我疼不疼。
虽然这些平时在家里她也会这么做，但处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时刻，她这样的举动就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了。看到她身后一直默默注视着我们的妈妈，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我昨天反常的举动到底是引起了她妈妈的注意，今天早晨起来以后她妈妈肯定是问了她什么。看她这样的举动，她一定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
我很配合的和她演起了戏，我努力的找出了她平时很多的事情向她母亲抱怨着，还一再的后悔昨天答应了她父母居然要娶她，冲着她母亲笑着说要求退货。她一手揪着我耳朵，一手叉在腰上，大声的驳斥着拒绝退货。看着她笑意莹莹的小脸，我真的是连哭的心都有了。这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不但允许了自己丈夫的花心，甚至还要她当着自己母亲的面展示着我们夫妻之间的恩爱。我想她这时心里一定在留着血，很多的血！
看到她假装生气，不在理我的样子。我明知道那是假的，可我还是忍不住当成真的一样，极端动情的把她抱在怀里，用鼻子磨蹭着她的鼻子。这个动作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也只有和她在一起才会这样。我当着她母亲的面向她发誓，发誓我爱她一辈子，让她幸福一辈子！
馨儿认真的听着我的誓言，很用力的点着头。她说她相信，她会幸福一生的！流着眼泪的她，不停的亲吻着我。她母亲明显受不了我们这样，看了一会就离开了。听到她母亲离开的声音，丫头一下软在了我的怀里。我不禁在想，我到底做了什么？我想不用等到判决书下达的那天了，我现在百分之百的已经是个魔鬼了。
我紧紧的抱着她，脑子里不停在喊着。我绝对不会失去你！绝对不会伤害你！我要你做这个真正的新娘，快乐而幸福的新娘！我告诉她刚才誓言不是假的，我下定决心，我一定会做到！我是真的爱她！受了我的刺激，馨儿失神的眼睛立刻明亮起来。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明显昨天没有睡好！我想象她这样倍受折磨的新娘恐怕全天下也没有几个了！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离开福州之前，她父母又和我谈了一次。他们让我在确定了房子以后打电话给他们，还非常非常委婉的说装修的费用和买家电的费用由他们来负责，为了不触动我的某根神经，还特意讲了好多次，这是女方应该做的事情。我答应了他们！
上飞机前，我们没有犟过她的父母，我们被他们拉着去商场。在商场里，她尽力的为我挑选着合适的衣服，试了又试。如果不是怕耽误了飞机的话，可能会一直试到晚。虽然这也是平时很正常的事情，可我还是忍不住心疼！
那种疼痛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强烈，我真的很担心自己会一下晕厥过去！
老天！这种折磨我真的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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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篇 压抑
坐在737那宽大的坐椅上，我心情沉重。我都怀疑因为我的这份沉重，会使飞机瞬间落到地面。起飞前收到小颖发来的短信，她已经到了上海机场。她是聪明的，只通过我昨天晚上那简短的几句话的语气，就让她明白了什么，她只淡淡的说了句会到机场来接我们。
马上就要到了，到上海机场了。我马上就能见到她了，可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美丽的女孩。我给自己想了很多的办法，甚至联系到以前妈妈经常看的港台电视剧上的那些情节。那些破烂的电视剧不是经常上演这样的情节吗？只可惜，我想尽了办法也没有找到与我目前情况类似的电视剧。
我努力想着把自己变成坏人，在机场见到小颖时就兴高采烈的告诉小颖，我马上就要结婚了，马上就能得到馨儿爸爸一生的心血了，那可都是钱啊，真实的人民币！我甚至想到应该逼迫小颖，逼她马上向我表达祝福，让她伤透心的离开。不对吗？那些破烂的电视剧上不是经常这样吗？每当男主角遇到什么问题或者疾病的时候，就是通过这个办法逼迫女主角离开自己。
我一直在想着这个办法应该是最好的，也一再的告诉自己，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是最平凡的人。对于平凡的人来说，财色兼收应该是最美好的结局。小颖虽然很美，但馨儿的美也是一点不输给她。何况我还可以以馨儿家庭条件好为借口，老大不是说了吗？我娶了馨儿起码可以少奋斗十年。十年啊，三千六百五十个日夜！
如果小颖不肯离开我的话，我也有办法，就算她怎么哭闹都逃不了这个办法。忘记是哪个电视剧里，男人离开时，女人不愿意，男人就求她，求她给他幸福。我在想我甚至可以给小颖跪下，那样无论小颖怎么闹都没有用。因为她爱我，深爱着我，这点我比谁都清楚。想想这样实在太丢人了，还是骂她好了。为了配合剧情，我甚至回忆到家乡那些妇女在骂人时才用到的恶毒语言，我想如果小颖不肯离开的话，我就骂她几句。
机仓里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我，到上海了！我瞬间惊醒了过来，我怎么能那么对她呢？她是那么深爱着我，我居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来伤害她，我还是人吗？我突然被自己吓到了，我好象不认识自己一般，怎么会这样想的？我觉得自己亵渎了她，也亵渎了我心中的女神。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啪！”响亮的声音，一下吸引了很多的目光，也让怀里睡着的馨儿动了动！我就是要这样，也只有这样才能赎回我的罪过！
到上海了，飞机安全的停在了属于它的位置上。睡梦中的馨儿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我制止了空姐想要将她叫起的打算。我拿出背包背好，直接将馨儿抱起，就好象几年前我将她抱进房间一样。抱着馨儿走出通道，远远的就看见小颖站在那。她看见我抱着馨儿出来，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疑问，仿佛我怀里的馨儿根本就不存在，她只是在等着她心爱的人一般。
等我走到她的面前，她满脸微笑的帮我搽了搽汗！是的，带着微笑！没问为什么，也没有看我怀里的馨儿。她总是这样，很耐心，很安静的看着我。2000年上海机场就出现了这么一幕奇怪的景象！一个男孩抱着一个女孩，然后深情的看着另外一个站在他面前的女孩。最让人奇怪的是，站在男孩面前的女孩同样用着深情的目光注视着男孩，久久没有动作。很多人停止了走动，关注这奇怪的三个人，心底一定在猜想着他们的关系。
直到今天小颖从来没有问过我，那天为什么会抱着馨儿出来，而馨儿也没有问过我她是怎么回的家。回到上海的我们，仿佛没有回过福州一样，也忘记了答应过的那个婚礼。馨儿忙着她的外贸公司，我则忙着我的工作，小颖也去了新的单位。如果说和往常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只能是多了经常到上海来的开苞。
是我要求她来的，回到上海的那天我就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在所有的休息天里都到上海来。开苞非常坚决的完成了这个任务，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休息的时间只要超过一个整天就会跑到上海来。奇怪的是她到了上海也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让她这么做，只是默默的执行着这个命令。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变了，虽然我们还是开着玩笑，她们还会那样让我睡沙发。可我能明显感觉到大家都避免了什么，连不知道我去过福州的开苞也是这样。
只要一下班不管谁邀请我，我都拒绝，我只想立刻回到家里。馨儿是只要公司没事绝对不会出大门半步，连买菜这样的问题都由下班的小颖代劳。在通用汽车上班的小颖，每天非常严格的执行着八小时工作，多一分钟都不会停留，扣去路上的时间，可以给她定个进出门时间表格，我想应该可以媲美军队的作息时间了。最离谱的是开苞，开始是休息天来，后来发展到只要没课就来，到最后不管是上班还是有课都来，据她说她单位领导知道她男朋友在上海，所以没有过多的计较。
最高兴的人应该是初恋了，现在每次给她打电话，都是按下免提我们五个一起聊。电话里的初恋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想回来，她每次在电话结束的时候都会安排一个姐妹好好的替她亲亲我。在她安排的姐妹里，小颖被安排的次数是最多的，初恋说因为小颖和她最象。虽然初恋一再坚持着给我安排，但其他的老婆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只是我们都没有告诉她。
拿到房子是在春节后，房子非常不错，位置也很好。挑选房子的时候，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去的。在去之前的那个晚上，我特意告诉了初恋，还问她希望什么样的房子。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初恋沉默了很长的时间，虽然我们谁都没有和她说起这段时间的事情，可她还是意识到了什么。尽管最后初恋很开心的说出了她梦想中的家，可我们都能感受到她的感情被什么东西极度的扭曲着。
房子很大，四室两厅。确定了房子以后，我给我父母和馨儿父母打了电话。他们都没有问我为什么选这么大，我父亲到是很开心的说了句，你喜欢就好。本来馨儿的父母决定到上海来看看，可馨儿没有同意。为了确定装饰计划，我们四个不停的跟着装修公司的人看样板房，在最后确定之前，馨儿也打了电话给初恋，问她准备怎么装修她的房间。那一夜，不知道她们在聊什么，只知道她们聊了很久。
我注意到虽然其他的老婆都有各自的装修想法，但最后确定的计划几乎都是按照馨儿的意思，可我知道，馨儿为了这个和她们吵了几次。装修期间我很少去，前后加起来一起去了不到三次。到是小颖和开苞几乎每天都呆在那。现在在那负责的是三哥，三哥看到我很少去那，又担心累坏了馨儿她们，所以大小事情都是他来。没事的时候，经常去的还有我那帮兄弟。他们好象也能理解我目前的处境，也没叫他们，他们是自发去的。
房子装修的速度很快，我的心情也随着这速度变的越来越沉重。在这期间，我们猪头党开了无数次会议，他们也想了很多的办法，可事实证明那都是行不通的。我实在没有勇气和她们谈起不远的婚礼，我觉得现在除了拖以外没有任何办法。虽然老大他们一再告戒我，老是这样绝对不是办法，而且他们还引用了我上学时的张氏理论，认为一直这样拖下去，迟早大家都会爆炸的。
其实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意识到家里的气氛已经处在了爆发的边缘。可我就是开不了这个口，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也不知道对谁先说，对谁后说。深爱我的小颖？无私付出的开苞？还是身处冰窟的初恋？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来问我！兄弟们体谅我，除了一次又一次的陪我喝醉以外，他们只能看着干着急。
与外面着急的气氛相反，家里的气氛可以说是一团和气。三个丫头高高兴兴的做饭，一起干家务，甚至一起修理我。如果从外人看来，可能以为一点事情都没有，可我知道这全都是假象。她们的眼睛骗不了我，连往日里睿智冰雪的小颖，现在眼神里也多了一种焦急和慌张。那种慌张的眼神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就算在那么多次的分手中也没有出现过。可它现在出现了！
开苞的表现比起小颖来正常了许多，她现在没事的经常逗我和小颖玩，经常无聊的逼着我和小颖讲述我们在酒店的那一晚，每次她提到这个小颖都会搞个大花脸，她却在那乐个不停。而且她现在经常和我抢家里唯一的电脑，每次她来了以后，我连摸电脑的机会都没有。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她和同学聊天时打字的声音，如果注意听会发现那声音一直能持续到天亮。
现在唯一算正常的是馨儿，她实在是太忙了。一边忙着公司里的事情，一边忙着装修。每天都能看见她忙碌的身影，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外贸公司的业务一下多了许多。我们现在已经很少出差了，接到定单都会交给其他公司完成，可就这样，还是经常把馨儿忙到深夜才能回家。
房子装修全部完工是四月底！从房子装修结束以后，开苞就回去了，也不在主动到上海来。我知道开苞不在来上海肯定是初恋的意思，可我没有勇气质问初恋。连带着初恋也很少打电话回来，只是我每次打电话给初恋时，电话响铃的声音都很短，基本上响一下、两下就能接通。很多时候，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就这样在电话里默默感觉着对方的存在。
房子装修好以后，小颖经常做错事情，很多的事情！她经常看着茶杯倒水，可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茶杯里的水已经满了。洗碗的时候，她经常是只洗一只碗，不停的拿着那个碗洗来洗去。有时候出神出的实在太离谱了，有几次她切菜切到手上，流了很多的血，可她一点都没有注意到，甚至能忽略那些疼痛。从那以后，我们一直没有在家吃过饭。
有很多次，我都忍不住和小颖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我总觉得就算我和馨儿结了婚，也并不意味着我和小颖就算完了。我甚至还想以后可以和馨儿离婚，再和她结婚，甚至是结四次，离三次。当然这样的婚礼完全是为了应付家人，前提条件就是她们谁都不能离开我。看着馨儿和小颖一次次的陷入那种入定般的深思，我又心疼，可又没有任何办法。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直到今天依然是我睡梦里经常梦到的，说不出的痛！
我一直以为我是了解女人的，可现在的情况让我对自己的那些所谓了解一点信心都没有。别说是信心了，我甚至连自己的人生都开始了怀疑。我一直以为只要我永远爱她们，她们也永远爱我，那我们之间就不会存在任何问题。就算世俗的眼光如何恶毒，家庭的压力如何巨大在这种爱面前应该是丢盔弃甲的，可现在的事实证明我的见解根本就是狗屁。
我一再的问我的兄弟们，真爱和世俗他们选择哪个？兄弟们给我的答复是真爱。他们回答的非常快，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无论我问他们多少次，他们给出的答案也从来没有改变过。他们的回答让我千疮百孔的信心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可惜还没等到这希望弥补那些疮孔，我的大嫂们就彻底的打碎了它。
她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不了解女人！女人可以原谅你的多情，可以原谅你的花心，甚至就象馨儿和初恋这样允许你拥有几个女朋友。她们能原谅我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现在还小，可以荒唐一点，可以违背世俗。但无论是谁，只要她是女人，她肯定不会原谅我对婚姻的背叛。为了让我有感性的认识，她们举了一个例子。她们问我，你能原谅跟了你以后的馨儿初恋或者无论是谁出去再找上一个男人，并且在你知道的情况下，长期和他保持这种关系？
对她们举的例子，我目瞪口呆。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起码的判断能力。她们见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十分的恼火。大嫂李敏抓着我的肩膀告诉我，无论是多么伟大的爱情，在我们这个时代，永远比不上婚姻给女人带来的安全感。她还用很重的语气告诉我，这就是女人！这就是婚姻！这就是生活！
有一点是我和她们都认同的，那就是我们五个现在的关系一旦破裂，那我们五个将永远跌落到感情的深渊中。无论是她们中的谁在这场战争里胜出都没有用，大嫂们还加强语气说，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不管是我和馨儿、小颖还是初恋、开苞，不管她们中的谁会成为我的妻子都没有用。因为我们已经失去了单独生活在一起的基础，我们五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忘记另外四个！
说到这里，她们几乎异口同声的告诉我，这就是我一直以来寻找所谓真爱的代价！是！真爱是找到了，可代价就是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她们！她们细细回味着我和四个老婆的感情历程，慢慢给我分析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的。虽然她们也试着帮我找到出路，可我知道她们是不会找到的。因为我们五个怎么也敌不过十个家长，何况是整个社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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