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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有乔木雅望天堂1+2全

_23 籽月(现代)
“还需要解释吗?”曲蔚然轻轻抬眼,一脸讥笑,“看得还不够清楚吗?夏彤是我女朋
友。”
“从很久以前就是了。只不过前些阵子我们闹了会儿别扭,她就和你走得近了些。”曲
蔚然将夏彤用力的拉在怀里,眼神冰冷地望着曲宁远,“你不会以为她真的喜欢你
吧?”
曲宁远没答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夏彤,而夏彤却一直没抬头看他。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曲蔚然眼睛一闪,抬手勾起夏彤的下巴,强迫她望着他的
眼睛,“夏彤,好好地告诉那位贵公子,你只是在耍他玩而已。”
夏彤咬着嘴唇,哀求地看着曲蔚然,她不想说这样伤人的话,真的不想。
可曲蔚然像是没看见一般,轻柔地在夏彤额头上吻了一下,用低压而又充满魔力的声音
说:“乖女孩,听话。”
说完,他便狠心将夏彤推了出去。夏彤踉跄了两下,走到两个少年中间,她的心很痛,
真的很痛,指甲紧紧地抠进肉里,她回头望了曲蔚然一眼,可他的眼神依然冷酷强硬。
夏彤转过头,对着曲宁远的方向,颤抖着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内疚得使劲咬着
嘴唇,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哭什么呢?我还没哭呢。”曲宁远苦笑地看着她。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对不起...”夏彤低着头道歉,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曲宁远说:“夏彤,你能不能看着我说话?就算你真的对不起,也看着我说话好不
好?”
曲宁远说的话让夏彤心里很难过,她强迫自己抬头,看着曲宁远。他的表情也很难过,一
脸悲伤的看着她:“夏彤,你知道吗,我刚才回到家里看见客厅有一个好大的蛋糕没吃,一
想起你最喜欢吃蛋糕了,就什么也没想,直接送过来了。
“夏彤,你说我要是少喜欢你一点,那有多好;我要是少喜欢你一点,今晚我就不会过来
了。”曲宁远说着说着,眼睛微微发红他使劲的吸了吸鼻子,用沙哑的声音说,“那,今天
就是我最开心的生日了。”
夏彤双手捂住脸,蹲下身来,忍不住失声哭泣着,一直重复着,“对不起……对不
起……”
对不起,让你这么难过,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我也觉得好难过……我真的也觉得好难过……
“夏彤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曲宁远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落泪了,其实他自己
都知道答案,可是他还是问了,也许伤得越深,伤的越痛才能真正的把她忘记。
“我……”夏彤死死地闭上眼,最终还是说出了实话,她真的没有喜欢过他。
曲宁远撇头不再多说什么。有些狼狈的转身离开。夏彤由始至终都不敢抬眼看他,一直听见
他车子从她身边开过去的声音,才轻轻抬起头。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哭了起来
站在一边地曲蔚然却似乎并不了解她的郁结,轻轻地皱起眉:“哭什么呀,有什么好苦
的!不许为他哭!”
曲蔚然也蹲下来,用力的将夏彤的脸抬起来,有些气闷地擦着她的眼泪。
夏彤想要把头从他的掌中挪开,可他却按得更紧,气闷地俊颜渐渐显露出茫然:“夏
彤...”
夏彤含着泪看他,眼神闪着浓浓的怨气。
曲蔚然惊了一下,忽然觉得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在她怨恨的目光下,说话异常艰
辛:“你生我气了?”
一直很软弱的夏彤,脸渐渐地浮上一层诡异的轻笑:“生气?”
曲蔚然忽然觉得,这样的夏彤好陌生,是他从未遇见也无法掌控的。
“曲蔚然,我问你,刚才在学校门口,你看见曲宁远的车了吗?”夏彤漂亮的眼睛直直
的望着曲蔚然。曲蔚然的表情镇定,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淡定地说:“没有。”
夏彤许久都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背对着曲蔚然,深吸一口气,确定的说
:“你撒谎。”
曲蔚然没有狡辩,站起身来,,望着夏彤的背影,伸手想去拉,却被她躲开。
“曲蔚然,你知道吗?有人说:若要报复别人,一定要挖好两个坟墓。一个给自己刻骨
铭心恨得发狂的人;一个,要留给自己。”夏彤回过头,轻声问,“你真的要住进自己
挖的坟墓里吗?”
曲蔚然拢了下头发,扬起嘴唇,无所谓的轻笑:“我不怕,不是有你陪着吗?”
夏彤微楞,一阵无语,最终忍不住咒骂道:“你真是个混蛋。”
“对不起....”曲蔚然上前一步,轻轻拥住夏彤,低声道歉。对不起,他确实是个混
蛋。
第二天早上,是星期天,从早晨就开始下雨,天空黑的没有一点亮光,就像夏彤的心里一
样阴暗的很。阴暗的天气和阴暗的心情影响了夏彤在教室里看书的质量,整整一个上午,她
连一张英文卷子都没做完。夏彤低下头,强迫自己做了一道阅读理解后,还是觉得心情无比
压抑,压抑的只想让她用脑袋撞墙。夏彤走出自习室,站在走廊里面,看着对面图书馆方向
发呆,直到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她才回过神来。
她收拾了桌子上的书本,打着雨伞,漫无目的往宿舍走。雨不是很大,但下的好像没有停
的意思。夏彤走到宿舍楼拐角的时候,望着前方忽然又发起呆来。昨天晚上,她就是在前面
狠狠的伤害了一个喜欢她的人。夏彤呆呆的望着女生宿舍楼下那片空地,过了好久,忽然感
觉自己伞下多了个人,她麻木的扭头,曲蔚然平静的望着她问:“站着儿发什么呆”
他刚刚从食堂回来,经过女生寝室的外面,就见她一个人站在雨中发呆,他没有考虑,直接
走了过来。
夏彤转头静静的望着他,干净的大眼里满是茫然,伞边上的雨滴不时滴落在她的肩头,曲蔚然微微皱眉,将雨伞往夏彤那边推了一些。
“曲蔚然,你说到底怎么样才叫爱?”
曲蔚然半垂着眼睛,摇摇头:“不知道”
夏彤轻轻瞥了下嘴角,转头望向他:“我觉得,所谓的爱就是赋予了一个人名正言顺的伤害另一个人的权利.”
曲蔚然微微皱眉紧紧地望着夏彤:“你想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夏彤失落的低下头“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是曲蔚然,你说,如果你放下心里的仇恨,我们是不是能过得开心一点?”
曲蔚然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夏彤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夏彤不解的看着他,曲蔚然微微笑了下,继续道:“我已经无路可退。”
夏彤不懂,什么叫无路可退,曲蔚然像是不愿多跟她解释了一般,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柔声道:“乖,回寝室发呆吧,外面太冷了。
夏彤依旧温顺的点点头,撑着蓝花点的雨伞往前走,迎面就和刚出女生寝室的严蕊遇见,严蕊带着惯有的痞笑,瞅着夏彤和曲蔚然两个人:“呦,和好啦。”
夏彤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曲蔚然却笑道“从来就没吵过。”
“咦,你还真贱。”严蕊打趣道,“没吵架我们夏彤都气的另投他人怀抱了啦?哈哈”
”我没有。“夏彤喊冤。
严蕊眯着眼笑,刚准备说什么,手机响了,她从口袋里掏出最新款的手机按了下接听键:“喂,老爸,干嘛啊?
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严蕊无所谓的接口道:“我送人了,怎么了?”
“放家里都没人用,我送朋友不行啊?”严蕊握着电话,语调有些不爽“我怎么闯祸了,不就是送套登山工具吗?至于那么大声骂我吗?”
“什么!保险绳断了?”严蕊瞪大眼,一脸惊讶,“怎么可能会断呢?那套工具从没人用过啊,不是说最好的吗?那……那曲宁远怎么样了?”
夏彤听到曲宁远这三个字的时候就紧张的望着严蕊,但严蕊的表情也很凝重,她握着电话又反复确认几次,才挂上,夏彤一见她挂了手机,连忙抓住她的衣袖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严蕊有些慌张,表情焦急,眼神内疚,还带着浓浓的悔意。
“到底怎么了呀!你说啊,曲宁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夏彤急得不行,使劲的摇着严蕊的手臂。
严蕊看了眼前面的夏彤和曲蔚然,眼眶微红,用快哭的语调说:“我爸说,曲宁远昨天他心情不好,大半夜跑去石磷山攀岩,结果……结果绳子断了,他……他……掉下去了。”
听严蕊说完这句话,夏彤心一沉,感觉自己心在黑暗中,猛的往下掉,怎么也掉不到底,
空落落的,让人发慌。“你说什么?”夏彤艰难的问。
严蕊使劲的敲了好几下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拿家里的那套登山工具送他!都是我不
好!”
夏彤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严蕊:“你说昨天晚上?”
严蕊点头。
“用的还是我送的工具?”夏彤又问。
严蕊闭了下眼:“不是你送的,是我送的。那套限量版的登山工具全国只有我们家有。现
在曲夫人发疯了,放出话来要是曲宁远有什么三长两短一定叫我家不得安宁。你不知道,她
妈妈有多可怕,连我爸都得让她好几分。”
夏彤使劲的摇摇头:“不是的,是我送的,是我送的礼物,是我害他心情不好,都是我的
错,是我害的他,怎么办?他要是有事可怎么办?他千万不能有事啊,千万不能有!”
严蕊想安慰她,可张开口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言语,她也不希望曲宁远有事,可事实摆在眼
前,石磷山山势陡峭,悬崖峭壁随处可见,爬到山顶更是下临无际,若是人真的掉下去说不
定真的会粉身碎骨。
“我要去找他,现在就去找!”夏彤像是忽然惊醒过来一样,转身就往学校外面跑。
一直站在一边的曲蔚然一把拉住她,“你怎么去找啊?现在下着雨山上路又滑,你去了说
不定找不到曲宁远,自己都得跌下去。
"难道我就什么都不做吗?就在这里等着!要是他死了怎么办?“
曲蔚然的语气有些急躁”死了也不管你们的事,是他自己发神经要跑去爬山的,出了意外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明明知道是我们的错,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呢?要是他真的有什么意外,你能安心吗?
你真的能安心吗,曲蔚然。夏彤忍不住叫出声。
曲蔚然紧紧抿住嘴唇,扭开脸,一句话也不说。夏彤失望的撇过头去,难受的闭上眼睛。
“别吵了,是我的错,那套登山工具是我送给他的,谁知道那垃圾破玩意那么不结实!混
蛋!”
严蕊狠狠的踹了一脚身边的树苗,树枝被震得哗哗作响。夏彤拉着严蕊的手说“严蕊,
我们去找他,好不好?即使找不到,也去找找吧,我真的急死了。”
严蕊使劲的点头:“好!我们去找!找不到也找,天,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把那垃圾玩
意送给他!”
“我也好后悔,我也好后悔。”夏彤一直重复这句话。她依稀记得就在昨天晚上,那俊雅的
男子在接到她礼物时那开心的笑脸,眉眼弯弯的,好看极了就连她这样讨厌他的人都觉得能
让他露出这样快乐的笑容真的太好了。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礼物,一个能为给他带来快乐的礼物,居然成了他的催命符……
天哪!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保佑他,千万不要让他出事。
您一定不知道,他是多么善良温和的男子,求求你,保佑他,求求你!
夏彤双手合十,紧紧的贴在额头旁,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而已,一直一直不停的像上天祈祷。
夏彤真的好怕,昨晚那伤心的背影,是曲宁愿留给他最后的影像了。
严蕊打了电话让家里派车送她们去石磷山。车子还没来,两个女孩坐在女生寝室的阶梯
口,呆呆的张望着,曲蔚然半靠着墙低着头站在一边,严蕊揽着夏彤,无声的安慰
夏彤使劲的点头,使劲的强迫自己相信严蕊的话,不会有事的,不会。
过了一会儿,灰黑色的私家小轿车来了,严蕊拉着夏彤做进后座,刚关上门就见副驾驶座的
门被打开,曲蔚然坐了进来,闷声说了句:“我陪你们去。”
夏彤感激的看着他的背影,可曲蔚然却没有回头,心事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双眼笔直的望向
窗外。一路上车子没有人说话,沉闷压抑的气氛让夏彤格外紧张担心,她紧紧抱住身边的严
蕊,试图从她身上取得一些温暖和镇定,可她却发现,严蕊的身体也在微微发颤,夏彤忽然
恍悟,她抱着的这个女孩,有一颗比她还善良还正直的心,她现在的心里一定翻江倒海一般
自责着,可却总是分出神来安慰她。
夏彤抱住她的手更加用力了,小声的在她耳边呢喃:“没事的,不是严蕊的错,不是严
蕊的错。”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停下来,到山脚下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开车的司机很不放
心地说:“小姐,已经五点多了,这天快黑了,你还是不要进山了。”
严蕊完全不听劝“我都来了,还罗嗦什么,你要是担心我,就和我一起找。”
“严省长和曲家已经派了很多人来找了……”
“闭嘴,我就要自己找,不愿意跟来就在车子里休息吧!”严蕊说完直接下了车,夏彤和
曲蔚然也跟着下车。
“小姐,我陪你一起去。”司机锁好车,连忙追上严蕊,生怕这位大小姐出点意外。
四人一起上了山,在山脚下遇见一个当地的山民,失足的少年应该是从天凌峰掉下去的,山
上现在有好多人在那边找。
司机叔叔请大爷给他们带个路,大爷拒绝了一阵,就被严蕊掏出一张红色老人头收买了,他
开心的挑着扁担步步生风的走在前面。老大爷山道很熟,抄小路走着,不到一个小时就带他
们来到天凌峰底部,指着高高的山峰说:“这就是天凌峰人要是掉下来,准跌在这一片,要
不就给山上的树给挡住了。”
严蕊脸色苍白的望着高耸如云的山峰,壁陡峭,怪石林立,一看就知道危险重重,若掉下
来,定是九死一生,她真弄不懂,为什么曲宁远这样的贵公子喜欢这种要人命的运动呢?
“真要命!”严蕊忍不住低咒一声“开始找吧,我和吴叔从左边找,夏彤你和曲蔚然从右边
找。”
夏彤使劲的点点头

四人分成两队开始了漫长的搜索,夏彤找的很仔细,从平地,到山上,到悬崖上的峭壁和
树木,她每个都要换不同的角度看好几次,确定上面没有人,曲蔚然也在找每次碰到夏彤怎
么换角度也看不清的石壁时,他就会徒手向上爬上一段,然后找到能看见的位置,在确定没
有后,对夏彤摇头,因为刚下过雨的关系,曲蔚然每次向上爬都很危险,好几次脚一滑就差
点掉下来,幸好他总是能手疾眼快的抓住旁边的树木,夏彤心惊胆颤的看着,他们找了很
久,有时还能遇到其他搜救人员,可是天渐渐黑了,依然没有人看见曲宁远。
夏彤在山峰上转了半圈,遇到了和她反方向的严蕊,两个人对看了一眼,难过的摇摇头,司
机又一次劝严蕊放弃,让她回去,可严蕊却恼火的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什么都没见到之
前,她是不会走的。
司机无奈地借来手电筒,四人又开始找,没有专业设备晚上爬山还是很危险的,山崖上只能
交给曲家找来的搜救队去找了,这次他们以天凌峰为中心点,扩散开来找。
天色越来越黑,入了夜的山安静的可怕,也冷得可怕,夏彤打着手电筒,跟在曲蔚然后面到
处找着,因为她找的仔细,走的也慢,总是一不注意曲蔚然就走得好远了,这是她就害怕得
不得了,总觉得那个背影会丢下她,将她丢在这个黑暗可怕的山里。“曲蔚然。”夏彤总是
这样大叫的他的名字,以此减轻心中的恐慌,这是他会停下来,回头等她,她就飞快的跑过
去,手电筒的光线因为跑动而摇晃起来,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摇晃起来
“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别跑!小心——”曲蔚然的话还没说完,夏彤脚下一滑,整个人从狭窄的山路上滚了下去,曲蔚然一脸惊恐地叫:“夏彤——!”
曲蔚然连忙跑过去,手电筒往夏彤摔落的地方照了一下,就跟着跳了下去。还好夏彤摔落的地方不是太高,虽然摔得有点晕,不过并没有大碍。曲蔚然认真的检查起夏彤,确定她没摔伤后,瞪着她大声骂道:“你猪啊,叫你别跑你还跑,再往前掉一些,就是水潭!掉下去怎么办!”
夏彤运气十分好,从山路上掉下来,正好落在水潭上方的巨石上,再往前不到一米就是深不见底的水潭。夏彤看了一眼前面的水潭,很少后怕,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全身哆嗦地死死抓住曲蔚然的衣袖,一脸害怕。
曲蔚然看她吓成这样,也不忍心再骂,扶着她站起来,轻声问:“能走吗?”
夏彤走了两步,点点头:“能。”
“真的能?”曲蔚然很怕她逞强。
“嗯,真的没事!”夏彤甩了甩手臂,望了眼掉下来的山路,其实并不高,一米都不到,连她的手电筒都没跌坏,正在不远处的草堆里发光。夏彤走过去捡起来,手电筒的光线找得很远,她的目光不经意地顺着手电筒的光线走着,本来随意地一照,忽然有什么东西吸引她的目光。她怔了怔,一步步走过去,随着她的脚步近了,手电筒的光线越来越明亮,草地里的东西也越发清楚。她缓缓地伸出手,捡起一片红色叶子一样的东西.....
“怎么了?”曲蔚然走过来问。
夏彤像是没听见般,继续往前走了走,又捡到一片红色的叶子,然后她拨开山坳尽头的树枝和杂草,那下面有一个极其隐秘的山坳,曲蔚然也走过来,手电筒的光线打向山坳深处,受伤昏迷的曲宁远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找到他了……”夏彤有些不敢相信的惊叹道。
曲蔚然看了眼四周,这个山呦从上面看正好被岩石挡住,从平面看,又被树木杂草挡住,要
不是夏彤拨开树枝,一定不会有人发现他在这。这是他才看出夏彤捡起的“红色树叶”,竟
然是一只手工叠成的千纸鹤。
是她送的吗?所以只看一眼就知道他在这里。是什么时候送的,为什么送,她喜欢他了,对
他心动了,不!他不
准许!绝对不准许她被人抢走!绝对!
夏彤有些颤抖的手,在曲宁远的鼻子上一探,有呼吸!虽然微弱,但还活着!夏彤有些激
动地望着曲蔚然说:“他还活着,还活着。”
曲蔚然没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夏彤跪在曲宁远身边,伸手想碰他,又不敢碰,小声哭着叫
他:“曲宁远你醒醒,曲宁远……”
那小心翼翼又心疼万分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他受伤时她叫他的样子。他看见昏迷中的曲宁
远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万分困难的醒过来,连眼睛都睁不开,用万分虚弱的声音叫:“夏
彤……夏彤……”
也许,他知道他身边的人是她,也许他只是单纯的思念她。
夏彤听到了他的呼喊,心都疼了,她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是我是我,你别怕,我这就去找人
救你,你坚持住。“
“夏彤……夏彤……”曲宁远还是这样叫她的名字。
曲蔚然冷冷的看着,双手不自觉的握住,他漂亮的丹凤眼里一片黑暗,黑的连一丝光都看不
见。他轻轻走下山哟,望着夏彤说:“你去找人来,我在这里照顾他。
夏彤想都没想点头说好,拿起手电筒就往山上跑,山上有很多搜救队员,只要跑过去叫他
们,曲宁远就有救了,夏彤忘记了所有的疼痛,一个劲的往山上跑,她放下心里的大石,双
脚变得轻了起来,她跑着跑着,忽然停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一般,她悄悄地往回走,她的心慌慌的、扑通扑通直跳,她的步子很轻,尽量连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她走到刚才的山路上,探出头往下看,只见曲蔚然拖着曲宁远一步一步地往山坳的边缘走,那边,是深不见底的水潭.....
而现在,正是寒冬腊月。
曲蔚然的眼神黝黑,神情淡漠,他一点点、一点点地将曲宁远往那边拖,像死神一般,缓缓地挥舞着死亡的镰刀,将曲宁远送往地狱.....
“原来你真的想杀了他?”夏彤的声音在山间的泉水声中退去了往日的温和与柔弱,带着一丝理智和清冷。她一脸失望地望着曲蔚然,眼神里充满悲悯与不敢相信。只是一闪而过的猜测,没想到真的给她猜中了。她多么希望自己再笨一些,再笨一些就好了。
曲蔚然停住脚步回过身去,寒冷的山风将他的头发吹乱,他就那样站在巨大的岩石上,仰着头望着夏彤,漆黑的双眸中没有被撞破的惊慌与躲闪,他甚至有些淡然的面对她,不说也不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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