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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还珠格格第三部

_8 琼瑶(当代)
  说完,飞快地从盒子中取出那支火枪,迅速地把于弹椎上膛,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随手一挥,只听见“轰”地一声巨响,一阵呛人的硝烟之后,一个小太监的帽于被打飞了。
  顿时大家脸色煞白。
  “哈哈……三阿哥,这玩艺容易走火,考虑清楚了!”福康安狂笑着离开了西宁苑。
  永琏呆站在客厅中央。那一晚,西宁苑的灯光彻夜通明。慈宁宫内。令妃带着永基和年幼的小阿哥看望晴儿。“也不知道永琪,尔康他们随皇上巡游怎么样了?
”令妃似乎有些担心。
  “娘娘尽管放宽心,他们都非常精明能干,虽然小燕子有些任性,相信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晴儿安慰道。
  “你不知道,皇上这次名为巡游江南,实际还想着去看一个人,了却一桩心愿。”
  “夏雨荷。”晴儿说道。
  “天下的女子能象你这样冰雪聪明的,除了紫薇,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了,”令妃由衷地叹了口气,“如果我是尔康,就不会放弃你。”
  “爱情是不讲理由的,”晴儿说道,“一切的身份。地位、贫富,也包括常人眼中的聪明与愚笨,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娘娘还记得香妃和蒙丹吗?还记得'你是风儿我是沙吗'?”
  “是啊,听说福康安进宫了。”
  晴儿脸色一变,愤愤他说:“娘娘不要提他!”
  “哎!”令妃叹了口气,“本来好端端的事,却被他搞的一团糟,要不是他在比武中下毒手陷害尔康的话,怎么会……本来,我对他的印象挺好的。”
  “这也不奇怪,因为有的人本性如此。我好奇怪,有时候的感觉特别灵敏,特别是第一感觉。当我第一次见到紫薇,她的言谈举止让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福康安,他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在别人看来似乎是具有男子汉气概,从内心深处讲,我更欣赏象尔康那样懦雅广博,能识大体的男人。在尔康面前,福康安只能算一个粗人。”
  “娘娘,”晴儿接着说,“我倒是有一个秘密,恐怕你也不知道。”
  “什么秘密?”令妃十分紧张,担心又发生什么事情。
  “是有关福康安的。”晴儿说道。
  “他又有什么问题?”令妃问。
  晴儿缓缓问道:“福康安是大学士傅恒的儿子,他的名字还是皇上亲赐的。”
  “哦”,令妃的脸色开始舒缓下来,“那是因为,傅桓是皇上的宠臣,皇上十分信任他,所以特意给他的孩子赐名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啊?”
  “娘娘再想想,”晴儿启示道,“傅大人当年只是一个小京官,后来傅夫人常到宫中走动,傅大人就一一路飘升,先是礼部尚书,接着就是大学士了。”
  “那是因为傅大人深涪为官之道,得到皇上的信任,再加上傅夫人又是皇后的嫂子,皇家亲戚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晴儿,这有什么不妥吗?”
  “但是不妥的事情马上就发生了,皇阿玛不仅给福康安赐名,而且听老佛爷说,福康安一下来,皇阿玛就从阿哥和格格们的四十个奶娘中,选了二什个到傅大人家里喂养福康安,并且命令每个月的十五和三十,让傅大人带着孩子去宫中见一次面。
这种恩遇是大清开国以来都没有过的,况且,皇阿玛的恩典按资历来安排,怎么也轮不到福康安,而应该是尔康。”晴儿又急急忙忙做了一大通解释。
  令妃仔细一想,觉得也是。
  “傅恒家的四个儿子,有三个都被封做驸马,唯独福康安,皇阿玛是最器重他的,从小就被送进宫里。和永琪,尔康一块随纪师傅念书,那时候甚至连三阿哥永琏都还没有享受这种恩遇啊。”令妃心中的疑云渐起。
  “只是福康安不愿读书,只想习武打仗,”见到令妃已经有了疑问,晴儿进一步帮她分析道,“他十二岁就被封为贝子。现在皇阿玛又把御林军交给他统须,年纪轻轻就大权在握,这并不符合皇阿玛的一贯风格。”
  “那是为什么?”令妃始终距离晴儿的想法还有一段距离。
  晴儿看看四周,说道:“春梅。秋叶,你们先下去。”
  “是,格格。”两个宫女道了个万福,轻轻掩上门后离开了。
  “因为,因为……”晴儿内心十分矛盾,各种各样的想法激烈地在头脑中文织着。
  “晴儿,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看到冰雪聪明。处处部能逢凶化吉的晴儿也好象拿不定主意,令妃十分着急,也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晴儿,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愿意和你分担一切,还有永琪、尔康,紫薇和小燕子他们呢。”
  “因为,因为傅夫人就是另一个夏雨荷!”情急之下,晴儿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她立刻就后悔了,她不愿意令妃也承担这么重的心理负担。
  “啊?!”晴儿的话对她来说不啻于一声平地惊雷,乾隆、福康安、傅桓等人的身影一一在她面前出现。
  交织,一个时间内,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晴儿的话几乎让她无法承受。
  “晴儿!你怎么这么大胆!你一向小心谨慎,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未!你这话一出,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的人头落地!”令妃涨红了脸,大声喝道。
  晴儿见状,一下子跪在令妃面前:“娘娘,不管你相不相信,晴儿敢以生命担保,这件事是真的!”
  令妃许久才回过神来,她拉起晴儿:“晴儿,你慢慢说,这是谁告诉你的?”
“是尔康,娘娘。”
  “尔康?”令妃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稍稍缓过神来,“哎!想不到你们这几个我最欣赏的孩子,竟然这么冒失!”
  “千真万确,娘娘,”晴儿准备豁出去了,“是尔康告诉我的!”
  “那你仔细地跟我说,尔康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么严重的事情他为什么告诉你?”
令妃觉得很有必要和晴儿谈一次了。
  晴儿慢慢地回忆起来:
  “尔康是皇阿玛的侍卫统领。有一天,退朝的时候,他正在养心殿巡逻,突然听到厢房里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右厢房是皇阿玛和重要大臣处理军机大事的密室,平时由贴身侍卫把守,任何女人都不可能走进那个房间的,即使是皇后。再加上那大的侍卫都撤走了,尔康觉得有些奇怪,就暗发内功悄悄地贴近了右厢房。”
  “他看到什么了?”令妃奇怪地问。
  “他还没来得及看,就听到了皇上在跟一个女人说话,但不是皇后的声音,他就更奇怪了。这时只听得那个女人大声他说:'皇上,一夜夫妻百日恩,如果忘掉往日的情分,就请看在安儿的份上吧,他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尔康当时非常震惊,他隐隐约约听说皇阿玛另有隐情。这时候,只听见皇阿玛说道:'对于你,只是朕一时的情不自禁,但爱本身是没有错的;对于安儿,请你放心,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会做一些错事,但朕会负责的,最终朕会给他一个名分。'后来那女人说了一一句:'既然爱已成为往事,奴婢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希望皇上记住今天说过的话。'说完就走了出来。尔康说,当时他从侧面看得非常清楚,那女人就是傅恒的夫人董额氏。”
  令妃长叹一声:“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皇上面前尔康总是让着福康安。当年回疆叛乱的时候,皇上派海兰察和福康安一块率兵平叛。我听人说,福康安虽受了皇命,却把营盘扎在兰州一带,自己带领一班人马下棋饮酒、打猎取乐。平叛完全是海兰察的功劳,当海兰察把当地的酋长抓住后,并没有先到京城报功,而是先派人连夜押送到兰州,由福康安来处置,被福康安窃取了头功之后,海兰察一句话也没说。后来永琪还到我这里为海兰察鸣不平呢。”
  “真难为他了。”晴儿抑制着内心的激动。
  “是啊,”令妃接着说,“从此以后,每逢出兵,每次打胜仗回来,皇上一定会召福康安进宫,赐给许多宝物。平定回疆那一仗,皇上亲自到殿前迎接,福康安年纪轻轻就封了靖安伯,可以破格享受亲王的待遇。”
  令妃缓缓走到窗前,心中似有所悟:“那尔康为什么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呢?”
  一提起这件事,晴儿就禁不住怒上心头:“福康安有一次在御花园见了我之后,就说被我吸引住了,要求皇阿玛把我许配给他。皇阿玛当然不答应,只能说过一段时间再说。尔康当时就在旁边,他怕我答应,就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并要我千万不能答应。福康安知道尔康来找过我之后,从那时起就对尔康产生了嫉恨。”
  令妃绝想不到,平时聪明开朗的晴儿竟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心理包袱,不禁悲从中来,一把拥住晴儿:“晴儿,我可怜的孩子!”
  晴儿想想自己和尔康的处境,觉得心里也很难受,也和令妃相拥而位,几乎不能自己。
  西山的皇家围场内,一股股浓烟随着大队人马远至而来,福康安率领御林军正在打猎。
  一群大雁从空中飞过,一名弓箭手立即抽出箭,搭上弓瞄准。
  福康安一摆手:“慢!我们一起打。”
  说时迟,那时快,福康安大喝一声:“打!”
  他飞快地从怀中拔出那柄火枪,稍稍一瞄,“砰”地一声,只见那只领头的大雁栽了下来,而其他的大雁已被枪声惊得四处乱飞。
  清脆的枪声在山谷中回荡。
  “哈哈!所谓的'群驾乱飞'的意境也不过如此吧!”看来,他的枪法已经有了一定的功力。
  “那是!那是!将军已经是以一当十了。”随从们都极力附和。
  “何止是以一当十,即使是福尔康过来,也要让他全身穿上六个大窟窿!”心腹傅虎说道,由于是傅家的人,又是福康安的亲信,说起话来也十分放肆。
  提到尔康,福康安问道:“现在皇上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傅虎趋马上前,附在福康安的耳边悄悄他说:“据密探报告,已经过了山东济南了,听说皇上还主持了、一场比武。”
  “比武?”
  “是的,皇上一时兴起,亲自主持了一场比武,是在福尔康和六阿哥的手下赫德之间展开的。”
  “谁赢了?”福康安急切地想知道结果,因为赫德也是宫内赫赫有名的大内高手。
  “是福尔康。”傅虎一边小心翼翼他说,一边观察着福康安的脸色。
  “又是他!”一提到“福尔康”这个名字,福康安不禁想起一一年前打猎时的那场特殊的“比武”。
  春天的西山围场内,施旗飞舞,浓烟滚滚,喊声震天,马蹄声碎。
  乾隆率领文臣武将在狩猎,那时的乾隆身材健颜,精神饱满,兴致非常高,因此小燕子和紫薇两位格格能得到优待,也在其中。
  发现野兔群后,他大喝一声,带领着阿哥和侍卫们就冲了上去,把纪晓岚、傅桓。福伦等文官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这时,尔康急忙趋马上前,叫住乾隆:“皇上,等等傅大人他们吧!我们跑得太远了!”
  乾隆一勒马疆,小燕子“呼”地一下从他的身边窜了上去,狂叫着:“冲啊!”
  乾隆哈哈大笑:“小燕子,你这哪是在打兔子,你这是在赶兔子啊!”
  “回皇阿玛,我也不是赶兔子,是刹不住了!”小燕子吓得脸色煞白。
  好不容易收拾停当之后,望着满山的翠绿,乾隆不禁感慨万千:“我们的祖先是一个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是骑在马上打天下。今天,我们不仅有武功之将,也有文治之才。象晓岚之类,都是诗追李社,文赛昌黎的奇才啊!”
  “哈哈!好玩,好玩!”话音刚落,就传来了小燕子开心的笑声。
  “小燕子,有什么好笑的?”永琪说道。
  “真好玩!什么'死锥你肚',什么'闻到梨子'我只知道有个小肚子,被我们叫了小卓子,没想到还有个什么'死锥你肚'呢!那小卓子就惨了!”小燕子又笑起来。
  众人一愣,不禁都开怀大笑。
  福康安急忙私下里问了傅恒,一时有了把柄,于堤嘲弄道:“不要献丑了!这'李杜'是两个人,他们都是唐朝的两个大文学家,一个姓李,一个姓杜。”
  小燕子被抢白了一顿,非常不服气:“那,什么什么“梨子'呢?”
  “这……”福康安忘了这个名气没有李白杜甫大的诗人的名字,情急之下只得说,“我考考你!你说呢?”
  “这'昌黎'同样也是唐朝的大文学家,名叫韩愈,因为老家是河北昌黎的,所以人们尊称他为'韩昌黎',你就不要为难小燕子了。”尔康急忙出来解围。
  福康安有些难堪,不禁恨恨瞪了尔康一眼。
  乾隆正是激情满怀,说道:“今天朕要你们每人做一首诗,必须以迎春为题,诗中要含个'春'字,做得好的,朕重重有赏!”
  “紫薇,你先来。”乾隆最看重的是她的才情。
  紫薇略一低头,吟道:
  “薛索娇躯自槐主。
  嫩黄无语对东风;
  清芬袅袅满瑶池,
  盼得南国迎春情。”
  “好!”话音刚落,文武官员已是一片鼓掌,齐声喝彩。
  纪晓岚不禁摇头晃脑,摸着胡须夸道:“此诗真是大道蕴于小道之中啊。前两句讲的是'情','嫩黄无语对东风',这些天生佳丽在等什么呢?后两句马上就做了回答,那是等瑶池王母啊,等着皇上皇后去看望它啊!此诗的核心是一个'孝'
字,极其精巧地向皇上表达了紫薇格格的一片孝心啊!”
  “诗做得好,晓岚解释得也好啊!”乾隆不禁开怀大笑。
  “尔康,该你了!”乾隆开始点将了。
  受了紫薇做诗的鼓舞,尔康信心倍增,于是也诵道:
  “枝如藻须绵又长,
  色似黄花对明堂;
  大安国中忆皇恩,
  争出迎春向朝阳。”
  “果然不错!”乾隆点头笑道,“只是这'皇恩'两个字,应该改为'亲恩',这就和紫薇的诗主题一致了。”
  见到小燕子在一旁低头不吭声,乾隆立刻抓住她:“小燕子,怎么不说话?想了首歪诗出来没有?”
  “好了!”小燕子一扬头竟然出口成章:“花开花落花开落……”
  话还没说完,大家又是大笑。
  “别笑嘛,听我说嘛!”小燕子大叫。
  乾隆拼命忍住笑说:“你不要管别人,自己说。”
  “一打岔,又差点给忘了!”小燕子继续说道:
  “花开花落花开落,
  大树小树听我言;
  今日皇上来打猎。
  大人小人俱欢颜!”
  大家又是一阵狂笑,纪晓岚拱拱手说道:
  “皇上!小燕子在紫蔽格格的调教下,诗虽有些平直,但却是进步了不少!您看,这诗中的'大'和'小'的重叠使用,小燕子打破了常规的用法,这种奇特的手法属诗坛罕见之作!况且,这'孝'字也蕴涵其中啊!”纪晓岚开始打圆场了。
  乾隆一笑:“晓岚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康安,该你了!”乾隆满眼慈爱地看着福康安,“武将也应该学点文学,要象尔康那样。”
  福康安平时就无心向学,又加上一直是带兵打仗,经乾隆这一问,只得暗暗叫苦。
  想了半天,也挤出了一句诗:
  “春眠不觉晓,
  处处蚊子咬;
  知了又乱叫,
  夜夜睡不着。”
  “轰!”地一声,大家笑得更厉害了,小燕子笑着捶着永琪叫娘,紫薇笑得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
  “我的妈呀,”小燕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福将军,您老人家居然能把蚊子和知了赶到春天来,我小燕子现在最佩服的就是您了!”
  “小燕子,从现在起你不再是垫底的了。”永琪禁不住笑道。
  乾隆摇摇头:“康安,你和小燕子不同,你是带兵打仗的将领,这样闹笑话如何服众啊?你可不要辜负朕对你的厚望啊!今后,要多多向永琪和尔康请教。”
  “是,”福康安这时已羞得无地自容,禁不住对尔康更加嫉恨了。
  “皇上,”福康安上前一步说,“作文吟诗是文人的行为,我大清自开国以来,哪位君王不是保留着习武的风气?今天既然是来到围场,就应该在马背上比高下!
不知福大人是否肯应战?”
  “愿意陪福将军一乐!”尔康双手抱拳,朗朗作答。
  “好!果然是我满人的英雄本色!”乾隆兴致勃勃,众官兵也是掌声雷动。
  “我看这样吧,既然是打猎,我们就来个'文明的比武',看到第一只猎物后同时进攻,看最后鹿死谁手?”五阿哥永琪更具有王者风范。
  “是!”福康安一勒马僵绳,枣红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
  “驾!”尔康也毫不示弱,随即紧追不舍。
  顿时号角齐鸣,喊声雷动。
  这是一只野兔从林中窜出。
  福康安急忙抽箭上弦,由于野兔是按“之”字形路线奔跑的,要瞄准目标非常困难。
  尔康见状,微微一笑。他有过多次随乾隆打猎的经验。他知道打野兔的唯一方法,只有拼命地追,直追到它筋疲力尽的时候,就容易俘获了。
  尔康既不拉弓,也不抽箭,只是一个劲地策马直追。
  福康安有些纳闷,犹豫之间放出了第一箭。
  机灵的野兔一绕,箭射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这时,尔康已经策马在前了。
  “福将军!这只兔子已经被我们追得筋疲力尽了,对不起,我要抢先一步了!”
尔康叫道。
  “没那么容易!”福康安脸色铁青,暗中从箭囊里抽出了第二支箭。
  尔康抽出了一支箭后,又慢慢地放了回去,他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只见他快马加鞭,渐渐地和野兔的距离拉近了。
  小心翼翼地,尔康伏下了身子,一手抓住马鞍,一脚挂在踏板上。
  “厉害!”福康安不禁叹服,原来尔康准备活捉野兔,这一招是狩猎的顶尖绝技,没有一流的武功和过人的胆略,是绝对不敢有这种想法的。
  眼看尔康就要抓住那只野兔了,福康安再也顾不得许多,拉满弓对准尔康的后脑勺狠狠地射去。
  尔康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那只兔子,全身已经悬挂在马鞍上了。
  突然听见脑后一阵风响,想向头看看,一支箭头已经到了眼前。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一声大喝:“福康安!你想干什么!”
  只听见“当嘟”地一声,一支箭把福康安的那支箭打落在草丛中。
  尔康好不容易收住身体,重新回到马背上来,原来是紧追不舍的永琪打掉了那支致命的箭。
  “五……五阿哥,尔康……对不起,我只是想在福大人之前射中那只野兔,可没想到,那兔子跑的太邪门了,还差点射中了福大人!”福康安满脸堆笑。
  “误中?你这支箭分明是冲尔康的后脑勺飞过去的,御林军统领大人,你的箭法和眼光不会那么差劲吧?”永琪不信。
  “算了算了,打猎嘛,误伤的情况时有发生。”尔康心里有几分明白,连忙出来打圆场。
  “是啊是啊,五阿哥,您也不是曾经误伤过小燕子吗?”福康安有些油腔滑调。
  “你……?”永琪气得发抖。
  “福大人,多有得罪了,”福康安一拱手,“本属无意,希望今天的事不要告诉皇上,以免引起误会,当然,我相信福大人的为人一向光明磊落,不会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的。”
  说完后,他骑着马离开了。
  “今后我们一定要小心这个人,他的用心和一举一动其实我在后面看得很清楚。”
永琪提醒道。
  尔康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想到这,再看看围场的四周,福康安不禁握紧了枪柄。
  “福尔康啊福尔康,如果我当时有了这玩意儿,今天也许就是替你来扫墓了。
”福康安咬牙切齿他说。
  “三阿哥那边有什么消息?”
  “暂时还没有。”傅虎答道。
  这时,只见一骑飞奔而来,众人都极目望去。
  随着马蹄声的渐渐走近,福康安不禁咧开嘴笑了,因为来人正是三阿哥永玻的亲信宗义。
  西宁苑内,三阿哥永琏的客厅里,这一次是洋溢着和谐的气氛。
  “福将军,多谢上次送来的礼物和那柄火枪。”永琏一见面就行礼答谢。
  “三阿哥不必客气,凡事应该考虑一下利弊,三阿哥和我都各有所求,只有我们联手,才能取长补短,得到各自想要的东西。”福康安回答。
  “无功不受禄,既然福将军给我这么好的东西,我也想送给福将军一件礼物,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永琏带着自信的微笑。
  “哦?”显然福康安对永玻的话很感兴趣,他非常相信这位清冷孤傲,内心捉摸不透的阿哥的手腕。
  “你还记得永琪他们回宫的时候带来的那个神秘人物吗?”永琏一脸诡秘。
  “谁?”
  “一萧一剑走江湖!”可见永琏对萧剑的印象也非常深刻。
  “萧剑?早在宫外我就听说过他的名字,大臣中间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福康安说道。
  永琏喝了一口茶,很有耐心他说:
  “自从这个人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一萧、一剑,还有他那冷酷的外表,冷酷的兵器、我对他大有兴趣了,现在我对他的关注已经超过了永琪和尔康。”
  福康安努力地回忆道:“这个人的来历有些不明,在大臣中也有些传闻,听说他还是还珠格格失散多年的哥哥。”
  “你都听到了那些传闻?”
  福康安有些困惑地说:
  “自萧剑随五阿哥他们回宫后,为了皇上的安全,我派人到杭州去做了调查,确实有这么一个方家,曾经是浙江大户,后来主人方淮被仇家追杀,家道中落了,亲人也四处流散。方家也有两个兄妹,至于是不是萧剑所说的一个是方严、一个是方慈,由于时间已久,无法考察了。”
  永琏站了起来,一边踱步一边说:“这两兄妹的差距也太大了!一个冷傲孤僻,一个疯疯癫癫;一个才华横溢而深藏不露,一个半桶子水却直晃荡。相隔了这么多年,仅仅凭一眼就能认出兄妹来,哼哼!太有趣了!”
  福康安还是不明白:“三阿哥的意思是……”
  “这两兄妹本来就是假的!”永琪一语点破,“他们犯了欺君之罪。”
  “可是证据呢?我们有什么证据给皇上?”福康安有些懊恼。
  “目前我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我有一种直觉,这个萧剑绝非简单人物,如果他有什么问题,那永琪和尔康也逃脱不了干系!”
  福康安要的是永琏表明这个态度,于是连忙说道:
  “不如我们再仔细地调查一下,这样,你负责调查萧剑,我负责调查小燕子,只要有证据证明他们的身份,我们就可以置他们于死地!”
  “好!”永琏一锤定音。
  入夜,往日最为热闹的慈宁宫内一片寂静。
  这些日子,太后和乾隆一块巡游江南了,除了令妃时常走动之外,慈宁宫里已没有了平时宫女们频繁走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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