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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中路私立协济医院怪谈》BY南琅要减肥

_8 南琅(当代)
  还会有更多的问题出现吧?像之前那样的情况,绝对不是偶然。我会怎么样?
  他正想到这里,孙正突然停了。
  路遐感到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孙正慢慢转过头来,手电光里看的见他脸上奇怪的神色。
  “路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怎、怎么了?”路遐应得不太自然。
  孙正抓住他的手:“你的脚,你的脚,怎么回事?”
  路遐第一次想要挣开孙正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是的。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心乱如麻的孙正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路遐在走路,两只腿走得很正常,很自然。对了,他还想起来,路遐刚才还从他身边跳开过。
  他盯着路遐,强压下内心泛起的一丝恐惧。
  “你、你还是路遐吗?”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这么问了出口。
  路遐反而笑了起来:“你是被吓晕了吗,我还能是谁?”
  孙正注意到路遐的手抓着他的裤腿。
  “让我看看你的脚。”他皱着眉头不容反对地说。
  路遐又嘿嘿笑了起来:“烧伤的脚,很难看的。”
  孙正眉毛扬了起来:“真的是烧伤吗?”
  路遐望着他,忽然叹了一口气。他缓缓拉起了自己的裤腿。
  孙正的表情凝固了。他看着那条腿,觉得一阵窒息。
  “从中医室出来的时候,还很疼,我以为是烧伤,”路遐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是,我们从档案室出来之后,我开始察觉到这条腿恢复了知觉,但是,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我在操纵着我的腿,但是……它走在地上的感觉,它对周围空气什么的感觉,都和从前不一样了,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你可以行走?”
  “可以。”路遐的脸上露出些许挣扎的表情,“但是,我拒绝用它行走。我宁愿我的腿被烧伤了,不能走,直到刚才你消失了,我才不得不……”
  “难道,是因为接触到了那些、那些东西?”
  “我觉得是的。在中医室的时候我和它们接触得太多,就像病毒感染一样。孙正,我也许……正在变成它们的一部分。”
  “不可能!”孙正马上大声否定。
  “我都能接受,”路遐恢复了他一贯的微笑,“你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他停了一下,又继续笑道:“而且,不用负重前进,你不会觉得很轻松吗?等我完全变成了它们,我还可以偷偷做个间谍,把你带出去。”
  孙正紧皱起眉头:“你在胡说什么!”
  又在开一些自以为好笑的玩笑。孙正心里愤愤想道。
  “过来。”他没好气地叫路遐。
  “怎么?”路遐看着孙正伸出来的一只手,不明所以。
  “我扶你走。”孙正不由分说,虽然十分艰巨且困难地将半个路遐的重量重新负担到了自己身上。
  路遐噗嗤一声笑了:“好吧,孙大高材生,不要太勉强啊。”
  孙正最开始受到的惊吓,总算终于消除了不少,似乎还可以归功于这条腿。他放下裤腿的时候这样想着。
  不出几步,化验室的门再度出现在眼前。
  孙正的脚步顿了顿,路遐在他肩上轻吐着气说:“二度进军,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孙正瞥他一眼,走了进去。
  路遐挪动着脚步,笑容却渐渐从脸上消退了。
  如果发现,那个东西的出现和自己也有关系,是不是应该不再靠近孙正?
  他这么想着,而孙正也正轻轻地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手腕,摸着那道残留的黑色手印。
  两个人带着万分警惕用手电一丝不漏地扫视了一遍整个大厅,百般确定没有任何诡异东西出现后,对望了一眼。
  “我们分头行动吧,这个化验室的等候厅还挺大的。”孙正提议说。
  路遐扭头看他一眼:“你……”
  “我从大厅这边绕过去,你从那边绕过去,在对面那里会合,找一找那盆吊兰。”孙正不以为意。
  恐惧和阴影都不是这么容易克服的。路遐即使知道孙正在逞强,却也没有道理阻止。
  他只好默然点了点头,
  孙正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就算找到了吊兰,又该怎么办?你哥哥把磁带什么的放在了一盆吊兰里面?”
  路遐耸耸肩:“这我可不知道。”
  孙正瞪他一眼。这个家伙信心十足目标明确地来到这里,却完全不知道线索在哪里。
  “走一步算一步,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啊!”路遐摊手。
  好吧,这家伙倒是一贯如此。
  孙正心里滔滔抒发着对路遐的不满,沿着左边墙角,开始搜寻起来。
  刚才大略扫视一番的时候,他注意到这个等候厅两根柱子下,四面墙角中有三面墙角都放有植物,没有细看,但似乎有吊兰的存在。
  他紧闭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虽然主动提议分开来调查,即使就在同一个厅里面,相隔不过三、四米,这里依然是刚刚还遇见过……那种东西……的地方……
  然而,面对路遐,就像刚才那样扶着他,自己的心里也还忍不住颤抖。
  这个世界,简直想把自己和一切都隔离开。
  他感到头皮阵阵地发麻,四肢冰凉冰凉的。他竭力让自己的目光不再四处游移,那种莫名的心理让他总想抬眼看看头顶,但他又强压下那双抬起的眼皮。
  专注,孙正……不要乱想……
  总算走到第一个墙角,他几乎深吐了一口气。
  手电光照着角落那盆植物,不是吊兰。
  他于是沿着墙面,继续向前走去。
  咔。
  他听到一声轻响,似乎从自己脚下传来。
  孙正低头看了一眼,似乎是踩到的一块地砖碎裂了。
  他轻抚了下自己的胸口,差点因为过度紧张而叫了出来。他又忍不住用手电前后晃了一晃,背后是化验室的窗口,阴森森的,看不穿玻璃板的后面,前面是墙角过去就是一排窗台。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还能看见一道手电光在那里晃动。
  他忽然就安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快进这段剧情...
桐花暗事件记录1999-2002 七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还能看见一道手电光在那里晃动。
  他忽然就安了心。
  “正!找到了!”
  那边传来一阵欣喜的欢呼。
  孙正用手电向那边照去,只见朦胧的光里路遐提着一盆什么东西,细长的枝叶垂下来,阴暗的光线里仿佛伸长的手指甲。
  路遐咧着嘴向他笑着。
  那笑容几乎让他觉得刺眼了。他立刻放下这边的搜寻,朝着那边走去。
  “怎么样?这里似乎只有这么一盆吊兰。”路遐把那盆吊兰递到孙正眼前。
  孙正捧起那盆吊兰,从中间伸展绽开的枝叶挠得他痒酥酥的,盆沿的尘土落了他满手。
  “看不出有什么稀奇啊?”孙正怀疑的目光投向路遐,“你确定那么多年前的吊兰医院还留着?”
  路遐耸了个肩:“医院也没道理扔掉它啊……再说,磁带里刘群芳都已经说过这是没人敢动的吊兰了。”
  孙正轻笑一声,掂了掂手里这盆吊兰:“我可没看出来这盆吊兰怎么就不能动了,那些故事总爱妖魔化一些东西,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些东西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先把这盆吊兰拆开来看看。”路遐不由分说拿过吊兰,就准备把它整个倒在地上。
  孙正立刻拦住他:“有你这么破坏植物的吗?好歹……这也是医院里除了我们之外的另一条生命了……”
  路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不成你现在还想着保护植物珍爱生命?这个盆里说不定有什么蹊跷,既然医院曾经把这玩意儿当神一样供着,肯定有什么原因。”
  说完他就抓住那些张牙舞爪的枝叶,刚准备向下一扯,又被孙正拦住了。
  “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孙正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植物几乎每两年就会换盆,盆子里有什么也早都不见了。如果它真的有这么邪门,被你这么一折腾怎么还没有妖魔鬼怪出现?”
  路遐终于怏怏放下那盆吊兰,把它放回原位,望着孙正:“你觉得呢?”
  “你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上有没有讲过什么某种植物会引来什么的问题?问题可能不在于吊兰的盆子或者什么,而是吊兰这种植物本身……”
  “植物本身和它们的摆放位置自然是有凶吉区别的,但是这个和我们现在研究的问题不一样,这盆吊兰对医院特殊意义,你看,是院长救的一个病人送的,所以上面是不是附了什么……总觉得越扯越玄了……”路遐说到最后自己都笑了起来。
  孙正却有些笑不出来。吊兰的问题查不出来,他们的线索就将再次中断。
  路遐其实早就在心中发泄着对那个一看就不大靠谱的严医生的不满。竟然留下一盘莫名其妙的磁带结尾就跑掉了,吊兰?天知道吊兰上有什么鬼东西!路晓云你竟然也能容忍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和你一起行动?
  “对了,”路遐灵机一动,“还有一个东西上面或许有线索。”
  孙正扭头看他。
  “既然这个吊兰这么神秘,记录里肯定少不了关于它的记录啊。”
  “你是说……那本记录?”
  “当然,”路遐笑眯眯地,“你不会以为它已经没有任何用途了吧?”
  明明之前是你说它起不了作用了的。孙正撇着嘴没有说话,伸手从怀里摸出那本记录。
  
  桐花暗事件记录1999-2002 七
  
  记录人:齐天 (1999年-2000年护士)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写出来合不合适。但如果能帮到忙,我会尽可能详细地把事情的前后写下来的。
  最开始是因为小田招惹了那个凶神恶煞的大妈。明明是好心想去帮忙给那盆吊兰浇水,谁知道那个大妈刚回来就看见,劈头盖脸对着小田一阵臭骂。我们看不出来那盆吊兰到底有多稀奇,只有那个老大妈把它当宝贝一样放在桌子旁边。
  我们化验室的自然知道那个是不能碰的。小田趁着中午稍微清闲一点上来玩,看我们还忙着整理血样,又不敢乱碰器具,只好闲着没事帮忙浇花,谁知这一浇就出了问题。
  医院里稍微待得久一点的,也都知道这个刘大妈,脾气不好,老资格,和院长同一年进来的,都说有老交情,不然她平时服务态度这么差,早就给开除了。
  吊兰是病人送给院长的,也不知道她怎么讨了过来放在她办公室旁边。
  说来也奇怪,医院里自从有了这盆吊兰以后,处境倒也渐渐好了起来,偶尔接一些大点的手术,也顺顺利利。
  最好笑的是,据说还有医生会来找这盆吊兰沾运气,都说是沾院长的光。
  这当然是极其个别的事了,但不得不说,自从院长上次接了那个病人之后,医院的境况确实好转了不少。
  一看小田受了欺负,大家就在旁边八卦起来,什么这个刘大妈都四十好几了还没结婚,都是那怪脾气闹的,人又长得不好,医院里工作了这么久还没个朋友啥的。
  虽说都是小道消息,但在医院里待了这么久确实没听谁说过她的好话。
  结果我们一群人还在说着呢,那个刘大妈突然就走过来了,当时那个脸色,那个眼神,我现在还记得。
  脸色和皮肤就像青灰的墙面,像金鱼似的瞪着眼睛,那件几乎天天都穿着的雪青色毛衣简直就像那粗糙的毛蹭到自己身上一般让人不舒服。
  她拍了拍桌子,给我们说:“那个丫头还哭不?叫她来吃我的菜。”
  大家早就看她不顺眼,小张那几个回瞪了她几眼,然后我们几个就围着笑起来。
  就是想气气那个大妈,她果然气的脸都僵了,转身又蹬蹬蹬走了。
  真幼稚。
  我经常跟我家几个弟弟妹妹打交道,一看就知道这个大妈什么意思。就像小孩子惹急了别人,又想赔罪,还要摆架子。
  她的菜?好像谁稀罕似的。
  她倒是学了我们那一套,我们几个平时玩得好的,中午午休就会把自己做的菜拿出来一起吃,那个大妈坐在一边,经常用那种金鱼一样的目光盯着我们,一个人吃她自己的菜。
  午休往往还没结束,窗口就排起了长队。看小杨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们只好赶紧吃完就返回窗口。
  小田也只好赶紧下楼去,结果走到门口,我们远远就看见那个大妈又把她拦住了。
  还以为大妈不知又要骂什么,小田也吓得头都抬不起来。结果刘大妈鬼鬼祟祟地说了句什么,小田就飞一般地下楼了。
  我当时就想去问的,但是马上有两个病人等着采血,只好等下班再说。
  结果下班后我早就忘了这事,正巧又是朋友过生,我们几个去饭店吃到八九点,又在街上逛了好一会儿,就快回家的时候,小田一摸裤子,突然叫了起来。她的钥匙居然不见了。
  返回饭店找了一圈,没找到,小田都快急哭了,我们都劝她将就去我们谁家住一晚,结果她执意要回医院找。
  算来也就十点过,我就陪着小田回医院了。
  到医院我就突然想起中午的事来,就问小田:“那个大妈跟你说什么来着中午?”
  “叫我去吃她做的菜。”小田有点奇怪地看我。
  “不是这个,是后来你走的时候,跟你说什么?”
  “哦!”小田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不自然,“我觉得怪怪的……她好像、好像在吓我。”
  “那个老巫婆,她又怎么吓你了?”
  “她说,最近这几天,看见猫就赶紧走,千万不要跟猫一起玩。”
  我当时自然没在意,和小田一起大笑起来,那个大妈吓人的伎俩也这么差劲,装神弄鬼的。
  到了医院,一楼走廊都空空荡荡的,护士站那几个护士看我们回来都很惊奇,我们正好分了点晚上的点心给她们。
  我和小田在护士站和更衣间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钥匙。突然才想起,她中午去过化验室,说不定就掉在那里了。
  我至今都后悔自己当初这个决定。我要是硬拉着小田跟我回家就好了。但是,一切都是那个大妈从中搞的鬼!我写这个记录,就是想说明,那个大妈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两个就壮着胆子,找护士站借了两个手电筒跟着就往二楼走了。
  医院里值班的时候,我也常去二楼上厕所,但是那个晚上,我从来没有觉得医院有这么安静过。
  我们才走了几步楼梯,转头一看就发现背后已经是一片黑暗了,我还抱怨了一句这鬼医院。
  “我们医院有这么黑吗?”小田当时还问我一句,我不记得回答她什么了。但确实,就那一层楼的楼梯,举着两个手电筒,都觉得昏昏暗暗地照不清楚。
  那一路,我也觉得特别长,好像楼梯突然多了好几阶似的,就听见小田高跟鞋的声音一直响一直响。
  好不容易到了二楼,那个黑洞洞的走廊吓得我俩一下抓了下她的手。
  “早知道,就叫守夜的老王帮你拿得了。”我悄声跟小田说。
  结果小田的肩膀突然抖了一下,叫了一声:“好痒!”
  我俩都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她手里的手电筒晃了一样。
  “怎么回事?”
  “怎么毛绒绒地,还挠我……”小田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
  虽说是虚惊一场,我们俩却不自觉地突然放轻了脚步,生怕惊动什么似的。
  走廊两边都是平时熟悉的科室,晚上乍看之下,却突然觉得很陌生,墙壁,门的颜色都因为天黑而完全看不清楚了,于是全都黑乎乎的一片。
  “说不定……”小田看着走廊,又冒了一句,“是只猫呢!”
  她好像什么都没想起来,我当时就觉得哪里有点不舒服。
  “真调皮。”小田自己咯咯笑了起来。
  这么说着,她的脚步却不知不觉快了起来。
  我只好跟着加快了脚步。
  走到一半,她突然又停下来,转过身来张望:“小猫,是你吗?”
  我疑惑地跟着转过去,小猫?虽然说在医院夜里出现既没有声音,行动也很迅速的动物最有可能就是猫了,但是……
  我用手电筒向走廊照了照,只觉得阴森森渗得慌,哪里有什么猫,赶紧又转过去继续往前走。
  刚走进化验室外的大厅,我又感到那种陌生的感觉,其实手电光能照到的地方和平日里也没什么区别,但大概是大厅里突然少了排队的人,没了人气,一下子就死气沉沉了。
  “小猫!”小田突然又转身叫了起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和她撞了一下。
  我赶紧朝她的方向转头一看,只看见大厅里黑乎乎的一排排椅子的影子,由于光线实在太暗,一晃而过的时候,那阴影简直会让我以为那一排排椅子上,其实都坐着一个个的人。
  就算有猫,大概也被她这动静吓得一下子跳远了。
  “我都抓到它一点了,呵呵。”小田当时还笑嘻嘻地。
  那个时候我听她这么说,也没多想,小田大概是真的喜欢小动物,医院里偶尔多只野猫也不奇怪。
  天知道我那时要是提高警惕该多好!
  几乎等不及我用钥匙开了化验室的门,小田就推门快步走了进去。
  “可能在小张的桌子附近,”我一边说着,一边帮忙在小张的桌子附近找着,“注意不要碰坏了试剂!”
  就听见小田那边动静很大,椅子什么在移动,我怕她打碎东西,就站起来看了一眼,却发现她弓着背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小田?”
  “小猫!”小田欢呼了一声,“哎哟,在那里吗?”
  我当时有点生气,光想着那只猫竟然跑进化验室了,要是跳进了无菌室那还得了,却没想到这件事本身就有点奇怪。
  “不要碰猫!”我当时叫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竟然想起了那个老大妈说的什么,“等会帮我把它赶出去!”
  小田又不做声了。
  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钥匙,站起来,发现小田站在那个大妈的桌子那儿。我看她的样子有些奇怪,就走到桌子前想问个清楚。她当时就站在桌子对面,眼睛亮亮地看着什么,一动不动地,好像还带着微笑:
  “那里,小猫!”
  我前后左右四处都看了看,除了大妈的办公桌,就只有那一盆吊兰。
  根本没有发现她说的那只猫的影子。
  当时对她这种态度就有点恼怒,都怪我,没有动脑子,那个时候转过去还想说她两句,结果一转身,她又不见了。
  “钥匙没找着,我们去把那猫赶出去吧!”我隐约看到她走到我旁边了,那脚步又轻又快地跟着我,于是我转过身就朝门那边走去
  就这样,一前一后地我们就往回走。
  回去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她的脚步很轻,但是没有想太多。
  快走到一半的时候,才听见她好像在后面,小声又高兴地叫了一声:
  “抓住你了,小猫!”
  感觉呼吸都吐到我脖子上了一样,冰冰凉凉的。
  我当时心里正生气,觉得她怎么拖着我回来帮她找钥匙,自己却在抓什么猫。
  可是又走了几步,我才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那时已经太迟了。
  我当时是想找那只猫的,可是低头去看的时候,突然才发现一个有点奇怪的问题。
  小田应该是开着手电的。那她走在我后面,手电光里应该映有我影子的。
  但是我看到的,只有一片手电光。
  当时我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头都不敢回,就差没尖叫出来了。
  感觉后面还是有那种轻轻脚步声的感觉,我走了几步就开始向楼下跑。
  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有一种直觉告诉我要跑!
  跑的时候,很多早就该注意到的问题才突然冒出来:
  猫走路没有声音是正常的,但是,怎么从头到尾连一声猫叫我都没有听到?
  怎么小田穿着高跟鞋跟在我后面跑,连脚步声也这么轻?
  那种毛骨悚然,在黑暗楼梯间里飞奔的感觉,每当我想起这件事,就好像重新体验了一遍。
  “齐天,你干什么跑那么快?!大半夜的!”
  马玲这一声一下子把我惊醒了,听她说,她当时是看见我冲到她面前,喘着气都快蹲到地上去了。
  “小田呢?”
  小田?
  我转过身去,手电光一照,背后哪里有什么小田?
  “小田?”我急得叫了一声。
  这一声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我有时觉得那段时间大脑是一片空白的,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才明白小田竟然突然消失了。
  “齐天,大老远就听见你在楼梯上跑的飞快……啊哟,你赶紧过来!”由姐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
  我还想问小田,她一下子捂了我的嘴,摸出一个很小的镜子递给我。
  一边转过去用很小的声音跟那几个护士说:“今天晚上什么都不要问,不要提起小田,哪儿也别乱跑,要上厕所就忍着,咱们值完班马上走。”
  看她脸色似乎很严重,我一开始还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是当看到镜子里的我的时候,我尖叫了起来。
  我的脖子上,有一对黑印。一边一个五指手印。
  她们悄悄问我怎么回事,我当时太害怕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法说出来。
  我脑子里只不停地闪着那几个场景。
  小田站在刘大妈的桌子对面,一动不动地看着那里。
  小田走在我后面,向前伸出手,抓住什么,小声又高兴地叫了一声:
  “抓住你了,小猫!”
  ……
  我绝对没有幻觉。我知道医院里没有什么人相信我。可是,院长叫我写这个记录,不就代表着,这件事是有可能的吗?
  不能碰那盆吊兰,也千万不要晚上去那里。要注意,那个刘大妈。
  
  2000年12月10日
  
  附:其后田秀秀一直未曾出现,齐天三天后辞职离院。医院就此事调查询问化验师刘秦,并未得到任何相关结果,相关护士和化验室职工均表示不清楚具体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有兴趣的话,看完结尾请倒回去看一遍所有小田提到猫的地方
第十一个小时 二楼化验室大厅
  “哼。”路遐刚看完最后一个字,就听见孙正冷哼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怎么?”路遐对他这种反应突然很好奇。
  孙正移开目光:“没什么。”
  路遐看了他几秒,嘴角一扬,拍了拍记录说:“好吧,我们来看看这记录里的吊兰到底有什么问题。”
  孙正视线回到记录上,路遐的余光瞥见他的嘴唇仍然抿得紧紧地,越是忍耐着什么,越是像下一秒就会脱口而出的样子。
  路遐不疾不徐地继续:“很明显,其实这篇记录的关键不在吊兰上面……”
  “所以,你也觉得那个刘大妈有问题是吧?”孙正问道。
  路遐被孙正抢话,顿了一顿,勉强地说:“她当然有问题……”
  孙正目光闪了闪:“没错。”
  “其实,这篇记录和第一篇差不多,”路遐若有所思地说,“你也注意到了吧?”
  “嗯。”孙正点点头,伸手想去扶路遐。
  路遐摆摆手,表示自己站得很稳:“齐天最后当然不敢说出来,她脖子上的手印是怎么来的……”
  他把手里的吊兰放下,把记录向前翻了几页:“我最开始觉得有问题,是因为发现她们两个人的对话很奇怪,你看。”
  
  “早知道,就叫守夜的老王帮你拿得了。”我悄声跟小田说。
  结果小田的肩膀突然抖了一下,叫了一声:“好痒!”
  
  “怎么回事?”
  “怎么毛绒绒地,还挠我……”
  
  “可能在小张的桌子附近,”我一边说着,一边帮忙在小张的桌子附近找着,“注意不要碰坏了试剂!”
  就听见小田那边动静很大,椅子什么在移动,我怕她打碎东西,就站起来看了一眼,却发现她弓着背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小田?”
  “小猫!”小田欢呼了一声,“哎哟,在那里吗?”
  
  “不要碰猫!”我当时叫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竟然想起了那个老大妈说的什么,“等会帮我把它赶出去!”
  小田又不做声了。
  
  “从她们回到医院,上了二楼之后,她们两个的对话就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路遐一行一行地移动着。
  孙正的眼神亮了起来:“对,难怪我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齐天说的所有话,小田都没有真正回应她。”
  “就是这个问题!表面上好像两个人在一起,但是,她们一直都在各说各话,小田根本没有在和齐天对话!”
  那么,另一个问题也随之而来……
  “齐天以为自己在和小田说话,那么,小田在和谁说话?”
  路遐和孙正相视一眼,心中了然。
  “小田一直都在和那只猫说话,”路遐继续指着记录,“我刚才又仔细看了一下每一个小田提到猫的地方,我发现……”
  “其实她提到的猫,是齐天。”
  
  那个黑洞洞的走廊吓得我俩一下抓了下她的手。
  “早知道,就叫守夜的老王帮你拿得了。”我悄声跟小田说。
  结果小田的肩膀突然抖了一下,叫了一声:“好痒!”
  我俩都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她手里的手电筒晃了一样。
  “怎么回事?”
  “怎么毛绒绒地,还挠我……”小田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
  
  “最开始小田碰到这只猫的时候,正好是齐天抓了一下她的手的时候,我一开始还不觉得,但是这个规律越来越明显。你看,齐天走在小田后面的时候,小田转过来以为是那只小猫,但是这只小猫除了小田她自己,根本就没有人看见过。”
  
  “小猫!”小田突然又转身叫了起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和她撞了一下。
  “我都抓到它一点了,呵呵。”小田当时还笑嘻嘻地。
  
  “齐天撞到了小田,小田以为抓到了小猫。而且,每次齐天说话的时候,也是小田发现猫的时候,她把齐天说话的声音,当作了猫的声音,你看,还有好几个地方也是这样。尤其是最后一个地方……就是小田抓住小猫的时候……”
  
  快走到一半的时候,才听见她好像在后面,小声又高兴地叫了一声:
  “抓住你了,小猫!”
  感觉呼吸都吐到我脖子上了一样,冰冰凉凉的。
  
  “她脖子上感觉到的,不是呼吸,是小田抓猫的那只手。小田抓住的不是猫,是齐天。”
  孙正赞同地点头:“这就是为什么齐天脖子上会出现那个黑手印。”
  “是的,但是这样我们只是还原了那天真正发生的事情而已,齐天和小田那天回到二楼,化验室,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但是到二楼开始,小田一直把齐天当作了突然出现的一只猫,而齐天一直很自然地和小田说话,直到……她发现影子不对劲的时候,这个时候,小田已经消失了,”路遐一边说话,一边在脑子里整理着思路,“可是,为什么是猫呢?这个猫和吊兰到底有什么关系?”
  孙正看着路遐冥思苦想的样子,笑了起来:“要知道是什么关系,那个刘大妈不是知道吗?”
  路遐做了一个手势让他打住:“不要急,这是第二个问题,这些问题之间似乎有什么联系,你想想,刘大妈桌子旁边的吊兰,刘大妈似乎知道些什么的猫,等等!有一个最大的矛盾你没发现吗?!”
  孙正不解地看向路遐。
  路遐蹲下去一把拿起吊兰:“吊兰啊!吊兰,如果是刘大妈那么喜欢,谁都不敢碰的吊兰,不是应该在她办公桌旁边吗?怎么会在大厅里被我们发现?!”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移向了阴森森的玻璃后的化验室。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后,吊兰已经被移动过了,”路遐皱起了眉头,“奇怪,为什么要移动它?我们一起去看看原来的地方。”
  说着,他抱着那盆吊兰就朝那边走去,孙正伸出一只手还想扶他,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中,过了一会儿才放下,他跟着追了上去。
  路遐的余光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却没有吭声。
  之前他已经因为自己的脚开始担心接触带来的问题,小田和齐天这篇记录更让他确信了自己的怀疑。
  不能随意接触了,路遐。他告诉自己,也许有一天你会连他是人还是猫都无法分辨,也许……你还会带来那个血淋淋的东西……
  沿着墙走了两三步,就听见脚下咔的一声。
  他用手电照了照,原来是踩到一块松动的地板。
  “孙正,你小心这块儿,”他转过头去叮嘱孙正,却发现孙正就站在自己旁边,不解地看着他。
  路遐好笑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奇怪,我怎么觉得你在我后面看着我呢?”
  “什么?”孙正看了看路遐,“我刚刚就站在你旁边。”
  路遐转过身去:“我真的感觉到你就站在我背后看着我啊……”
  说到一半,他停住了,怏怏闭了嘴。因为他发现,从刚才的他站的方位向后看,他的背后是那面墙。
  孙正看着他古里古怪的表情,一阵莫名其妙。
  路遐继续朝那边走着,只觉得那背后盯着自己的视线,那种错觉,来得有些真实。
  “不行,进不去。”孙正鼓捣着化验室的门锁,“锁上了。”
  “让我来。”路遐跃跃欲试。
  孙正推开他:“别想了,这个门你撞不开的。”
  路遐不甘心地拍了拍那道门,和其他科室的门确实不同,应该是重新装修之后换上的门,要厚实得多。
  他又绕到那一排窗口前,对孙正说:“看来有个医生做搭档是必要的。”
  孙正斜睨了他一眼,心想:“你还在为你哥哥和严央搭档的事找理由啊!”
  路遐没有注意到孙正的表情变化,拿起手电透过玻璃向黑幽幽的化验室里面照去。
  隔着一层玻璃的化验室,手电筒的光犹如透过一层过滤,照出的景象影影绰绰的,朦朦胧胧,灯光的边缘薄薄一片。
  电筒光就这样在里面缓缓移动着,桌子,台灯,化验单,柜子上的试管……
  “这样根本没办法看出来哪个是刘大妈的桌子。”路遐向孙正抱怨。
  “当然,刘大妈还在不在这里都是个问题。”孙正似乎早已料到这种情况,淡定地说。
  “但是,我可以试着还原一下那天的情景,小田入穴时候的情景……”路遐的手电光停留在窗台前的那个桌子上,“你还记得小田什么时候入穴的吗?”
  入穴?孙正一愣,小田入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似乎,他还没有仔细考虑过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入穴的……
  “肯定不是到二楼的时候,那时齐天还能看见她。”孙正思考着回答。
  “当然不是,”路遐盯着那个桌子,“你再回忆一下,如果我没猜错,小田入穴的时候,就是齐天站在刘大妈桌子前的时候。”
  
  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钥匙,站起来,发现小田站在那个大妈的桌子那儿。我看她的样子有些奇怪,就走到桌子前想问个清楚。她当时就站在桌子对面,眼睛亮亮地看着什么,一动不动地,好像还带着微笑:
  “那里,小猫!”
  我前后左右四处都看了看,除了大妈的办公桌,就只有那一盆吊兰。
  
  “钥匙没找着,我们去把那猫赶出去吧!”我隐约看到她走到我旁边了,那脚步又轻又快地跟着我,于是我转过身就朝门那边走去
  
  “小田站在桌子面前,看着站在她对面的齐天,就是这个时候。之后齐天看到的小田已经不是小田了……脚步声和影子都已经消失了。”
  路遐看着那张桌子,把它假想为刘大妈的桌子,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当时黑乎乎的光线下,小田应该是站在右边,而齐天站在左边。齐天的手电光照着小田,小田一动不动地看着什么……
  那里,小猫……
  齐天四处看了看,只发现了吊兰……
  “一切要点都集中在这个地方了,猫,吊兰,刘大妈,入穴,”路遐注视着那张桌子,就像注视着曾经站在那里的小田和齐天,“为什么一路上小田都把齐天看做了猫?为什么刘大妈要提醒小田不要碰猫?难道这个猫……是在引导小田去某个地方……”
  “是的,这样一想,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只猫一定要是齐天,”孙正反应过来,“因为齐天会带着小田去化验室,也许那只猫就在等这一刻,等她走到刘大妈桌子前那盆吊兰前的那一刻!”
  路遐点点头,眉头仍然紧皱着,似乎还并没有完全接受这个说法。
  问题还是出在吊兰身上吗?他低头看看自己抱着的那盆吊兰,为什么自己抱了这么久,没有猫也没有什么跳出来?
  如果……他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猛地转过身去看着孙正,孙正吓了一大跳。
  “如果,一开始我们就被误导了,问题根本就不是吊兰呢?”路遐有些激动起来,“最开始小田被刘大妈训斥是因为碰了那盆吊兰吗?还是……只是因为小田正好也碰到了刘大妈办公桌附近的别的什么?她最后在看什么?是吊兰吗?不是,是齐天站的地方啊,齐天站在刘大妈的办公桌前,也就是说,那个地方可能才是真正有问题的地方!”
  “你是说,是离吊兰很近的地方,只是因为吊兰含义特殊,所以大家都以为是吊兰的问题?”
  “没错,因为大家都排斥刘大妈,所以她那么珍惜的东西就一定有什么鬼,就是这个心态误导了他们,也误导了我们,问题如果不在吊兰身上的话,那么就一定在刘大妈桌子前面,齐天站的那个位置。”
  “所以,小田入穴那个时候,一直看着的位置不是那盆吊兰,而是另一个位置?”
  这样解释了之前所有的问题,吊兰和猫有什么关系?没有关系,但是猫一定是想引导小田去刘大妈桌前某个位置……这也是为什么刘大妈会知道小猫的问题,因为,那个问题的关键就在她自己桌子的面前!
  路遐一边激动地点头,一边把吊兰放到一边,重新走到门前:“快来帮忙,看来我们一定要找到刘大妈桌子的位置不可了。”
  
作者有话要说:爱你们爱你们,你们都很聪明~
第十一个小时 二楼化验室大厅
  路遐一边激动地点头,一边把吊兰放到一边,重新走到门前:“快来帮忙,看来我们一定要找到刘大妈桌子的位置不可了。”
  “不、不用了,你去把那个拿出来。”孙正指着窗口玻璃后面说。
  路遐借着灯光一看,两个窗口连接处的背面挂着一个小册子。他压低身子,把手穿过那个只留着一小截缝儿的窗口,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把那个小册子拿了出来。
  “呼!手都勒痛了,”他甩了甩手,把那个小册子举近一看,“化验室清洁值班表。”
  二话不说,他就翻了起来。
  从最后一页翻到第一页,他抬起头来看着孙正,一脸凝重:“不好了,这里面没有刘秦。”
  “也就是说,刘秦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孙正有些缓不过劲来。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几乎是在为自己四处碰壁的运气哀悼。
  “没事!”路遐用小册子拍了拍孙正的肩,振作精神说,“她不在这儿工作了只能说明她的办公桌不在了,但是,那个位置一定也还在这里,那个小田……”
  他突然停住了,某种想法让他背上一阵寒气直冒。
  “怎么?”孙正接过那本小册子。
  小田入穴的最后一刻……
  “那个小田,也一定还在这里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位置……”路遐结巴了。
  孙正翻小册子的手一停,随即瞪他一眼:“你还有吓人的心情啊!”
  路遐嘀咕着我可没吓人啊,忽然脑中晃过什么,在他还没来得及捕捉到那条信息时,它已经一闪即逝了。
  “我有一个疑问,路遐,”孙正把小册子举到路遐面前,“为什么去年9月之后,清洁人员从三个减少到了两个?”
  路遐皱了皱眉:“你在意这个干什么?”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仔细看了一眼。
  去年9月之前,化验室负责清洁的人员都安排的是三名,但是9月之后人员变成了两名。
  这当然是微不足道的细节,他们的人员变动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路遐虽说这么想着,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四处张望起来。
  去年9月可是桐花易主开始重新装修改建的时候。
  没错,化验室的门都是新的,大厅里的椅子看起来也像是新款式。
  脑中又闪过什么。
  他踱步到靠近窗口尽头的那面墙,用手电上下照了照。
  墙也挺干净,虽然下面有不少蹭到的脚印什么的。
  忽然他一拍脑袋,叫了起来:“没错!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应该注意到,这间化验室和大厅是改造过的啊!”
  孙正闻言也立刻抬头四处看了看。
  “所以人员从三名变成了两名,所以吊兰被移到了外面啊!”路遐得了灵感,犹如脑袋重新灌了机油,越转越快。
  孙正的脑袋亦反应迅速:“因为他们把化验室面积缩小了,把外面大厅扩大了!”
  “对!所以刘大妈办公桌的位置,就从原来的化验室内部,被移到了化验室外的大厅,当然这都是刘大妈离职之后的事情,吊兰也随之被移到了大厅里。”
  两个人怀疑的视线终于从化验室内部转向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大厅。
  孙正忽然朝着那堵墙走了过去。
  咔。
  他停了,转过头来,直射的手电光明晃晃地照的路遐几乎张不开眼来。
  “路遐,刚才你觉得背后有人在看你,是不是……这个地方?”
  路遐脑中刚才消失的讯息一下子重新回来了。
  小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的……
  “正,你走开,不要靠近那个地方!”路遐一边有些着急地说着,一边朝那边走去。
  两个人离那个地方稍远了些,才停下。
  “因为我记得你走到那块地板坏掉的地方,突然冒出那么一句话的。”孙正说道。
  “是的。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生物电波的事吗?背后有谁在看你,有谁在街上突然拍了你一下,转过头去谁也没有,但是,也许不是错觉,你的频率只是在某一刻恰好和某种东西同步了。”路遐盯着那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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