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网 - 人生必读的书

TXT下载此书 | 书籍信息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返回首页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壳中少女

_25 冲方丁(日)
“那样的话,就偏离这游戏的主旨哦!应该说,那不算是赌博哟!”
《可是”扑克”就有LOWBALL,虽然派不上用场,却是最厉害的一手。》
“但那也是以赢得筹码为目的啊?”
《可是,这样玩下去好无聊哦!》
“那不然玩HIGHLOWSPLIT怎么样?就是赌赢的部份跟输掉的部份,只要妳双方都赢,回去的时候就买妳喜欢的东西当奖赏。”
《嗯。这不错,我会努力赢的。》
对庄家来说虽然是极不可解的对话,但他能够确定一件事情。
“这赌客是极佳的冤大头。”
庄家用沙哑的声音向耳机的另一头报告,还说背上有翅膀的人是天使,无论什么愿望都会听进去,这个通讯芭洛特接收到了,光是听到自己”是猎物”这句话,就让芭洛特把”饶恕”这个字眼从脑里抹杀掉。
“干得好。』
她握着鸟夫库克浮现在手掌的言语,冷静的把筹码摆上赌桌,博士也把筹码摆上去,庄家终于要陷入前所未有最大的泥沼里。
“这名庄家已经有一只脚踏出赌场设定的框框了。”
鸟夫库克如此评定。
『攸关重点的是他踏出来的这只脚,这庄家已经偏离庄家的职责,变为只是单纯的个人.也忘记在赌场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这名叫做马洛·约翰·菲柏的男人已经充满就算集合赌场所有筹码都要跟芭洛特他们对抗的意欲。
“我要把战略分成三份哦!』
乌夫库克彷佛看穿庄家的态度而这么说,同时也把赌本分成三份,然后把左手的战术表分成三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有个别的指标。
“战略将随每一场游戏移动。”
它把手上的筹码分成三份,这举动仿佛它也是第三名玩家,一个人是用来计算时机的”输家”,一个人是用来赚取琐碎筹码的”助手”,至于最后一个人是在必胜的局面”下注全额睹本的战士”。
四个战略路线就在对博士打暗号后开始启动。
芭洛特也突然变得很忙,虽说这是赌本充浴才玩得起的把戏,伹已经不是普通人办得到的战略,正因为是乌夫库克才能做出一瞬间的计算,庄家根本就不可能看穿那个战略。
游戏在高胜算的情况下消化,到了将近终盘的时候,鸟夫库克的指示来了。
“差不多要再刺激庄家。』
由于游戏和缓地进行,庄家似乎也慢慢冷静下来。
——该怎么做比较好呢?
芭洛特问道,这时候她得到鸟夫库克的指示是,”直接”、”冷酷”。
——那么说真的没关系吗?
“那个程度刚刚好。”
于是芭洛特听从鸟夫库克的指示,等待适当时机轻敲博士的手。
“怎么了?”
芭洛特停了一会儿,然后说出像”利刃”一样的话。
《我想去别桌玩耶!》
博士讶异地张大着口,庄家更是惊讶,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会比较贴切,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女突然”完全否定”自己这桌睹局.而且——她的手气正好得不可思议。
博士像是替庄家说话一样提出异议。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有机会乘胜追击耶!这时候妳应该稍安勿躁.况且说不多花点筹码就不算赢的,不正是妳吗?”
博士似乎了解芭洛特的意图,虽然她也想过博士如果万一真的离席的话该怎么办,还好他动出不动。
《那不然,就”在这里多赢一些”吧!》
芭洛特难掩气愤的说法让庄家屏住气息。
这时候红色卡片出现,庄家爆炸,于是结束这一轮游戏。
庄家很快收集起桌面上的牌,与其说他的手法滑顺,不如说像是拼命在枪里装填子弹,他的指尖正传达着该怎么射杀目标的意念,芭洛特也把神经集中在他指尖的动作。
那段期间,博士像是打发时间般继续跟庄家聊天。
他用”你”或”马洛”称呼庄家,好似把他当同事或朋友看待。
仔细想想,当初坐在这张台子时他也是那个态度。
现在芭洛特了解博士为什么那么做的理由,他的目的是想藉由把庄家当成”个人”的方式,让他”跳脱在赌场应尽的义务与责任”。
不久庄家洗牌完毕,然后把红色卡片交给芭洛特。
芭洛特从成堆的扑克牌感觉出最大的”死角”部份,也是庄家完全没想到,对玩家最有利的地方。
芭洛特把红色卡片”啪”地”摆”在堆积如山的扑克牌上方,并不是插进去,只是摆上去而已,这态度看起来很瞧不起人,也让事态变得严重。
一剎那,庄家的手犹豫不决在半空中乱挥,后来才好不容易用流畅的手法重新切牌,但是却让他大幅度偏离锁定的目标,就像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把以防万一而装好子弹的手枪交给对方一样。
『刚刚那是妳的判断吗?”
——嗯。
“我说过庄家在操纵牌面的顺序,跟那件事有关吗?”
——我觉得放在那儿是最好不过了,小小的卡片将化成团块,进入最后的阶段。
“张数呢?”
——三十张,全都是比7还要小的牌。
她察觉到在手套内侧的鸟夫库克奸笑起来.
“好,那么就像刚刚那样『刺激”这位庄家吧!”
——你现在在说什么?
现在她用害怕的心情询问,因为实际上还收到堪称是”致命一击”的指示,乌夫库克的目标已经非常确定,也已经到了毫无慈悲的地步。
——我好像快忘记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
——到底”犹豫不决的人”这句话是在说谁呢?
“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头了啊?不过那么做也是有它的必要。』
鸟夫库克这句话有点像是借口。
芭洛特笑嘻嘻紧握手套,然后遵照鸟夫库克显现的指示。
《我说叔叔。》
她根据庄家的呼吸,锁定对方抵抗最弱的一瞬间开门说话。
《我们不要在这儿赌了,带我去有更有趣更棒的男庄家那儿玩好吗?》
这次的说法不像刚刚是”否定场所”,而是”否定个人”,庄家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取而代之的是他停顿了呼吸,彷佛被掐住脖子无法呼吸似的,就掌控现场这点来说,这名叫做马洛的庄家实际上在这一瞬间俨然跟个死人一样。
博士露出过意不去的表情,半哄半骗说服芭洛特。
“妳不是希望享受赌博的乐趣吗?看,妳好不容易赢了耶!要是在这时候放弃的话,妳就会错失好不容易降临的胜利感哟!”
然后再对着庄家耸耸肩。
“在此因为我的服务不周向您致上深深的歉意,小姐。”
庄家用他近乎奇迹的自制心,挂着没有崩溃的微笑说道。
然后拿下挂在耳朵上的耳机,在桌子底下把它捏碎,通讯就这么中断了,芭洛特仔细感觉到他那样的举动,至于在这名庄家耳边大呼小叫的楼层经理最后一次的通讯内容是”快点找其他庄家接手”。
有别于表面的冷静,内心早就因为羞耻与愤怒像岩浆那样的庄家在荒诞不经的情况下败阵。
“如果庄家不谨慎却有能力,那睹场方面的处置就会慢一着。”
乌夫库克也察觉到庄家捏碎耳机这件事,不过令人惊讶的是,赌场到现在还没有把他换掉。
“想必连楼层经理都很难判断这名庄家是不是撑不下去了,或者还有胜算吧!他们应该已经在管理室开始确认我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还认为我们是冤大头吗?
“没错,在这里唯一能正确判断我们真实身分的人,只有榭尔·塞普迪诺斯,他应该是这儿的老板没错。”
芭洛待在心里作势耸肩地说:.
——他会不会是忘记我们?譬如说用那个让脑袋空空的技术。
『他脑袋应该是不可能变空啦!”
乌夫库克苦笑地回答。
『根据情报所显示的,树尔正在”交易”中,所以我们现在有许多能够趁虚而入的机会。”
——你是指结婚吗?
『没错,他用婚约做为跟上级组织打好关系的基础,只要我们能粉碎他的野心,上层组织那些人也会跟着落入我们手中。”
她好不容易忍住不让”干脆下地狱算了”这句话传达给鸟夫库克。
基于憎恶到要把对方打成落水狗是很简单的,方法也在眼前。但是一想到自己随手可得到那个方法,内心就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身体也不由得发抖起来。
不过要表现那个”结果”是有条件的,就是”知道”这个条件。鸟夫库克跟博士从不轻易谈论事物的善恶,他们是属于把亲眼所见的事情追根究底的类型,还有自己能从那”原地踏步”的毛病学习到什么,要是芭洛特没有正确响应,乌夫库克也不会帮她到这个程度。
芭洛特静静等待那个瞬间,点数也稳稳地往上升,胜算持续超越六成没有下降,9的牌全出光了,7以下的牌也大幅减少。10点的牌与其它牌的比率有激烈的变动.当A化成团块像金矿然后又被用尽。
睹局朝”激烈的均衡”靠近,而芭洛待的心有别于沉稳呼吸,显得格外激动:
不久连续出现暴风雨来临前之征兆的小点数牌——接着那个瞬间到来了。
“接下来用”总额决胜负”吧!”
芭洛特响应鸟夫库克的指示,动用过去一直摆着的赌本,不过是分成三份的其中之一“用来赌知道铁定会赢的那一瞬间”而保留的伏兵终于慢慢起身行动了。
因为一枚筹码的面额较大,所以堆起来并不是很高,但是看到那个”差异”的庄家像被电到似地把手移离开发牌器。
《得多用一些才行!》
充分感应到庄家情绪的芭洛特这么跟博士说。
“好,就接受妳的挑战吧!”
博士也像在回应”扑克”的加倍下注,把筹码摆到场上,
不久芭洛特面前堆放了五十万元,而博士面前则堆放了三十万元。
周遭的赌客不由得停下脚步,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庄家总算把手放回发牌器,露出最后的微笑看着芭洛特跟博士两人。
牌发过来了,是8,现在还看不出谁的牌怎么样,大部份都是那样的。
博士是8跟8,点数是16,芭洛特是8跟7,点数是15。
然后庄家的底牌也是8。
“停止发牌。”
博士说道。
“停止发牌。”
芭洛特也如此宣布。
庄家屏住气息用颤抖的手掀开盖着的底牌。
是一张7,于是他再抽一张,点数是8,就在这时,红色卡片出现了。
为芭洛特与博士带来完美胜利的牌发得恰到好处,一张既不多又不少。
庄家继续僵住,周遭倒是弥漫近乎沸腾的热情。
那些赌客里好像有人知道刚刚那一手牌是什么意思,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7与8的魔法”,如果剩余的牌有二张7,四张以上是8的时候,不管怎么抽,那就是制造”庄家因既定规则而必输之魔法的机会”。
所以玩家只要喊”停止发牌”就好,不管庄家的点数是14或15或16的组合,都会因为下一张牌而爆炸。
这就是100%胜算的厉害之处,照理说设定为对赌场有利的规则,也因为如此而导致“必输”,可说是用在超短射程的扳机。
《我赌本没用完就赌赢呢!》
芭洛特一脸天真地说道,博士微笑着回答:
“那么,就请赌场准备一个”大容器”把这些钱统一在里面吧!”
这口气像是要求店家拿出珍藏的红酒似的,其它围观的赌客也”喔喔”地发出惊叹,原本长处是安稳平静的这个楼面,一转眼充满了吵杂的欢呼声。
把耳机捏碎的庄家在喧嚣声中透过其它回路向另一头的工作人员传达博士的要求。要他们把这赌场至高无上的宝物拿过来。
不久工作人员从楼面的另一头捧着红色的箱子走过来。
当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打开箱子,随即就有亮光闪出来。里面是十二枚放出金黄色光芒的筹码。
“好了,随便选一枚妳喜欢的吧!”
博士这时候拉高声调催促芭洛特。
对笆洛特来说这是不会弄错的选择,于是她轻轻拿起刻有奥克托巴公司章的筹码。就在那个时候,整个楼面的赌客情绪沸腾起来。
“剩下的可以摆在那儿吗?或许等一下还会”用到几个”呢!”
博士这句话引起在场的欢呼声,用百万筹码进行的赌局,这可是只有在特别的秀上才看得到的精彩表演。
庄家不仅怨叹自己出了前所未有的洋相,内心的愤怒也不断累积,当庄家专心洗牌想一雪前耻时,鸟夫库克早趁机偷偷”取出”筹码的内容物。.
变身成手套一部份的它骇进筹码里面,而芭洛特则是让右手呈固定握拳的姿势。
这时候出现极小的雷射刀在数厘米的缝隙移动,扫瞄起筹码内部。接着慢慢取出目标物。
“找到啰!找到记录榭尔记忆的媒体。』
鸟夫库克不着痕迹取出里面的记录媒体。接着在用套里作了一个小口袋将它摆在里面,口袋一封起来,筹码里的记录媒体就被收进手套内侧。
至于筹码里的空洞就用同样的素材填补,还刻意把加工的痕迹清掉。
就这样,他们在”没有碰外壳跟蛋白的情况下,只拿走蛋黄”,完成这一连串作业所花费的时间还下到五分钟,这时右手得以解放,于是芭洛特慢慢张开原本紧握的右手。
“首先是第一个到手。』
乌夫库克如此说道,芭洛特握住浮现在左手的这句话。
马上——芭洛特感应到过去从未有过的感觉。
乌夫库克发出的文字通常都显现在手套内侧,文字不仅颠倒,加上芭洛特都会把手握紧,使得文字变成两三层而难以辨识,尽管如此——这时候芭洛特却发现有人正在”偷窥”她跟鸟夫库克的对话。
Chapter.2 分歧Manifold
“这下子就不晓得谁是冤大头了呢~”
某个男人望着画面用悠哉的口吻说道,然后深深坐在合成皮制的椅子里。设置在墙壁的无数个画面闪闪发光,这里是管理室。不过这儿看起来不像是挤满许多人的空问,而是这名男子的个人房。
“看,感觉我们像是被对方玩弄住股掌之间,你说现任露出不利表情的是哪一方?楼层经理?”
“是……是的,店长。在我看来应该是马洛……”
“嗯,我也这么认为。无论是桥艺室或轮盘,为什么今天会有这么多解雇者呢?楼层经理?”
解雇者这个名词让楼层经理捏了把冷汗,毕竟庄家是由楼层经理负责管理的,再也没有比庄家失控这种事更让人害怕了。
“没办法,用图片搜寻收集有拍摄到这名赌客的影像。”
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干劲的男人一面拨开黑得发亮的胡须一面说道:
“那、那么店长你是说这个男人跟女孩是来『诈赌”的吗?”
“这个嘛……光靠这些画面是看不出来哟!。这算是逼不得已的时候说服老板的借口。假如对那两个客人置之不理后才发现是”诈赌』的,届时连我跟你大概都要跟马洛手牵手去搭乘职业介绍所的巴士呢!”
“啊……那、那么派几名工作人员进行调查……”.
“只派你就绰绰有余了吧!你制作约二十个影像数据夹后传送到我这儿,然后就可以去睡大头觉了,基本上就假装曾派几十个人调查过。”
“是……请、请问,你说睡大头觉的意思是……”
“如果你真照我的话那么做,到时候一旦发生问题,那就成了我的借口,至于你就是这样。”
男人戏谑用手指作出砍掉自己脖子的动作。
楼层经理急忙敬礼转身要离开,这时候他眼前出现一条人影,楼层经理跺一下脚之后就整个人毁住了。
“我正在进行重要的交涉,你们干嘛还把我叫过来!”
歇斯底里的声音响遍管理室,装饰在声音主人浅黑色脸上的变色墨镜.现在像知更鸟的蛋壳闪着绿光。
“发生什么事了?赌场负贲人?店长?特别顾问?”
这些全部是男人的头衔,这好像在问他是否还有其它希望被称呼的头衔。
男人对滔滔不绝说的话没有立即反应,倒是一面对突然出现的榭尔·塞普迪诺斯举起双手,一面询问楼层经理。
“是你叫他来的?”
“是、是的……基、基于规定的开系。”
“没错,的确是有那样的规定。”
男人的口气像是在称赞小学生,楼层经理夹在男人与老板之间,轻轻缩了一下肩膀。
谢尔鲁莽地进入管理室,然后用睥睨的眼神看男人与楼层经理,大吼大叫说:
“只因为某个有钱人手气好得离谱,你们就不知所措了?”
“对方是带了一名女孩又装模作样的家伙哟!并不因为他带了女伴就认定他装模作样,但他真的很装模作样,从现在得来的报告,他们好像是叔侄关系。”
“胜算呢?”
男人耸着肩回答榭尔的质问,像是在说没什么大下了的事。
“六成多。”
榭尔摘下墨镜。他那双皇帝绿的眼睛已经充满怒气而闪闪发亮。
“你说六成?他们赌了几场?”
“根据最后确认的时间点,应该有二百一十六场吧!”
“他们是用什么方式赌的?”
“没有任何根据,完全看不出其意圆。有时候还会使用基础战术,除此之外,看起来倒像是外行人在挥霍筹码。”
“原来如此。那么随便挥霍筹码的结果,就是经过十次赌博后把手边的一百元变成七百元以上吗?”
“这个嘛,那种事也是可能的。”
“或许吧!我的确也有过经验。但是随便挥霍筹码还能有超过六成的胜算,你觉得这样的机率有多高呢?”
男人一脸不耐地用右手食指跟姆指做了个圆圈,那个圈没什么意义,而指问的缝隙有他想说的意思。榭尔点点头说:
“没错,有几千分之一的机率。”
“那就不是零啰?”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艾许雷?”
榭尔发出狰狞的声音,楼层经理吓得浑身发抖,不过那名叫做艾许雷的男人就像挨了骂仍不知反省的小孩抓着脸颊。
“把那些家伙当成有明确意图的职业赌徒来处理,这是命令。”
“职业赌徒,可是……我怎么看部下觉得他们是职业赌徒耶!”
“做判断的人是我,让我看看那个骗子长什么样!”
榭尔探出身子,看着男人身后的画面,剎那间他的表情变得非常讶异。
“原来如此,他们就是骗子,看起来像是哪户有钱人家的小孩还打扮得美美的。的确没错,如果是职业赌徒是不会做如此愚蠢的打扮……”
他的声音越来越细,最后消失不见。
同时,整个房间充满了像电子仪器发出类似低沉耳鸣的声音。
“老板?”
正当楼层经理沉不住气而叫他的名字,榭尔爆发了。
“这是怎么回事……”
楼层经理吓得跳了起来.就连那个男人也皱眉看着榭尔。
榭尔像是吓破胆地盯着画面,脸色非常苍白。
“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里!”
“您认识吗?”
男人露出滑稽的表情问道.榭尔露出似乎接下来要对自己脑袋扣扳机的僵硬表情盯着男人看,然后说:
“艾许雷,”干掉”这些家伙。用牌剁碎他们,就像你平常也做过的那样.”
“啊?那是非法的耶?”
男人做出手枪的手势,然后把充当枪身的食指对准画画,做出扣扳机的动作,榭尔高傲地把头别到旁边。
“那不是你的工作吗”?那是合法的,没必要在这里要他们的命。”
然后他伸展背脊让自己冷静,并大大地呼吸。.
“这些家伙铁定是来涂黑我的”时间”,时间非常可怕,因为过去的时间会全面性影响当事人剩余的人生。”
榭尔念念有词地说道,男人悠战地歪着头表示不解。
“你知道吗?我不断躲避那个时间的咒缚,所以才能爬到这个地位。但也不算完全逃脱,有时候也会出现这种状况。譬如说应该忘记的事物却出现”记忆重现』的状况,”记忆重现”——是这世上最恶毒的诅咒。为了摆脱它,我才会雇用你这种扑克聛杀手,明白吗?”
“是,这个嘛……感觉似懂非懂的。”
男人含糊地应和着,忽然间好像想到什么似地说其它话题.
“对了老板,关于今天的解雇者……”
“什么?你是指在桥牌室的老千吗?”
“不不不,那种”鼻涕小鬼”没什么好在意的.倒是今晚轮盘那儿,出现了一名解雇者。”
他话一说完,榭尔便露出明白的表情并粗鲁地点头。
“我知道,那个女人怎么样吗?”
“我想这一带的同业赌场应该不曾解雇过铃风。”
“把话讲清楚一点.”
“可否请您收回解雇她的决定呢?我代表赌场的从业人员请求您。”
榭尔冷笑看着那男人。
“是什么样的从业人员啊?”
“当然是代表效忠老板您的从业人员。”
“好吧,我考虑看看,不过也是等你完成工作再说,你听清楚,我等一下要接待非常重要的客户,知道吗?那段期间记得做好你本份的工作,要倾全力,届时就会根据那个工作支付高额奖金给你的。”
“了解,老板。”
男人恭恭敬敬地低头,只不过他依旧坐在椅子上。
“记忆重现”是吗?其实我并不想从事被迫扣扳机的工作耶!”
自言白语的男人面向内心至今七上八下的楼层经理。
“对了你,有关刚才说的检查事宜,变更预定吧!”
“啊……怎、怎么个变法?”
“数据有二千份,帮我总动员所有待命中的庄家,全面追踪那两个人进入赌场的那一刻到现在的行动,再将查明的结果向我的”耳朵』报告。”
话一说完,男人轻敌白己的专用耳机。
“我去对付他们,让事情有『起死回生”的转机上。”
楼层经理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彷佛接到突击命令的士兵.而且知道那是一场非赢不可的战争。
“了解了。”
然后他迅速往后转,没回头看那男人就一溜烟地出去。
“真受不了这些家伙……这差别就在于”是狗摇尾巴,还是尾巴摇狗”吧~好无趣哦~”
男人念念有词的回头看画面,忽然间他彷佛发现到什么似地指着画面,光标随即反应停止画面,并配合男人往右的指示将画画倒转。
“过头了。”
他口气略带戏谴地呢喃,这次指示往左让画面以微送的方式前进。
男人直盯着画面看,然后再以随机方式寻找其它时间的影像,看过几个画面后,他的鼻子像狗一样发出”哼哼”的声音。
“左撇子啊……”
但画面中的少女是用右手拿筹码,而且拿的是马杜克市中最高额的筹码。
“呼嗯……原来如此。”
他像打哈欠地发出声响,眼睛也紧盯着少女的左手看。
“虽然不晓得是什么”装置』……不过『这手套制作得还真精美』呢!”
男人——艾许雷·哈维斯特语调平静且不悦地站起来,然后蹒跚走出管理室。
榭尔冲进自己的办公室,就像恐怖电影遭到追杀的主角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那样,用力“砰”一声地把门关上。
他随手抓起排列在房间里的一支麦克风,然后指示工作人员自行处置自以为是老大的客人,另一方面则用手不断按手机的重拨键。
好不容易电话接通了,另一头响起低沉的声音,是榭尔为了清除自己的”记忆重现”而雇用一名他信赖的男子的声音。
《是我。你不是正在交涉吗,榭尔先生?》
“鲍伊德!不好了!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正在搜查那些家伙,怎么了吗?》
“正在搜查?你说在搜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那些家伙正在我这里啊!”
鲍伊德沉默没说话。
“那些家伙在这里。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像是参加什么派对似的!”
《果真没错。》
鲍伊德口中念念有词说道,这次换榭尔出其不意地陷入沉默。
《我正在你经营的赌场搜查,四家店之中已搜查完两家,你在”蛋酒蓝”是吗?我立刻赶去那里。》
“你……你早就知道了?你知道那些家伙会到我经营的其中一家赌场?”
《我在他们住宿的房间里找到遗落在那儿的扑克牌战术表。》
谢尔慢慢用颤抖的手摘下墨镜。他渐渐了解现今的状况是什么意思,因此害怕地瞪大眼睛。
《……有吗?》
鲍伊德问道,榭尔抖了一下。
《你回答我,只要回答你交易的东西是下是在那里就行。》
榭尔嘴巴一张一合说不出话,好不容易大大喘了口气说:
“这里是我第一次表演的赌场,对找来说是最初的阶段……而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他呻吟般说道,鲍伊德只沉默一会儿,然后说:
《我会在一个小时内抵达那里,我会负责干掉他们,我的”有用性』就是证明你做了最佳的选择。》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断,榭尔杵在原地好一会儿。
“………『有用性”。”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