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壳中少女

_24 冲方丁(日)
妇人跟博士都是拿到10点的牌,点数从12点变成10点。
芭洛特拿到5点,点数因为加了2点而变成12点。
接下来在发第二张牌前,点数还持续增加,然后第二张牌发到芭洛特的面前,又是一张5。
点数在那个时候已经是17点,庄家掀开的底牌是2。
妇人要了一张牌,已经14点的她抽到8,所以爆炸了.
博士也要了一张牌,已经16点的他抽到2,然后他叫”停上发牌”。
截至目前为止,点数最大的是19点,芭洛特的点数是5跟5——合计起来是10点。
庄家在这时候面向芭洛特.那一瞬间,芭洛特开口说话。
《加倍下注。》
庄家瞇起眼睛,妇人则是讶异地瞠目结舌,就战术上来说是理所当然的选择,但是下注的金额却不算正常,芭洛待把筹码堆上去的时候也花了些工夫。
庄家望着堆放的六千元,像是对猎物诱人的内容做最后的确认,接着他手势滑顺地触碰发牌器,庄家在抽事先安排在里面的牌的动作,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牌发过来了.芭洛特看了从游戏开始后就一直忽略的牌面花色,是梅花Q,合计是20,真是一把诱人的剃刀呢!
《停止发牌。》
庄家很快掀开底牌,出现了悔花A,跟2合计之后是13,于是他根据规则又抽了一张,是一张10点牌,于是A算成1,加起来点数是13。
当庄家再抽第四张牌的时候,胜负出来了。
J——黑色的。ONE—eyEJack,芭洛特看着那张让庄家爆炸的黑杰克侧脸。大大地叹了口气。这是在这过程中的唯一选择.就这么一张牌.只是前后移动而已就演变成令人手足无措的状况。
芭洛特赢了。
“了不起!妳到底是施了什么魔法?”
为了掩饰而放烟幕弹的博士大声嚷嚷说,芭洛特略歪着头说:
《我只是感觉到”胜利的波动”,不过我还是很害怕。》
她模仿妇人说过的话,结果那成了针对庄家的最佳烟幕弹,因为就是要让妇人有”那种想法”,而且芭洛特收到的二迭六千元更刺激了妇人.妇人气势汹汹地摆上千元单位的筹码,要是让她逮着机会。很难想象她会把金额增加到什么程度。对庄家来说,他没有花任何力气就让状况变得这么好行动,现在庄家完全把目标锁定在妇人身一,于是他不时提起妇人的选择,安慰她、夸奖她、给予忠告等等。他说:
“今晚胜利的波动还真激烈,想必应该是最重视牌的人会得到最后的胜利吧!”
又说:
“任谁都希望能够乘胜追击,动作不快一点的话就赶不上这一波胜利呢!”
还说:
“谁也不晓得自己能得到多大成就的胜利,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最指望的赢钱方式吧!”
有时候妇人还会土动询问庄家。
“我是不是在做让胜利波动离我越来越远的事啊?”
“当一个人在乘胜追击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胜利离自己多近,道理就像跟恋人在一起那样,有若即若离的感觉。”
“就像分手后才明白自己的心意那样对吧?”
“一点也没错,而妳对那方面已经累积足够的经验了。”
她就这样跟庄家你来我往,而这一刻妇人已经又握住新的筹码了。
“真厉害。”
乌夫库克如此评论,语气就像职业运动选手在夸奖小学生的赛跑比赛。
“那名庄家很有天份,他散发着能够操纵别人是天经地义之事的”味道”。”
——你说他一直在用呼吸法.跟那什么”双重困境”的手法吗?
“没错,不过他还搭配好几种不同的手法,运用得相当巧妙呢!』
——什么不同的手法?
『像是用”今晚的”或”在最后”这类的说法,转移赌客对赌金的注意力,这是所谓的“分离法”;总之他的目标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让对方献上更多的筹码,而且他还真会用“恋人什么来着”的比喻,就那名女性的思考模式来说,只有把筹码往睹桌上堆才能让它多留在自己身边。』
——我猜那个女人一定是那样。
“或者她也曾有过”相反”的经验,那名庄家正藉由”表定赌客的现状”,巧妙地让对方吐出筹码,虽然是最基本的诱导方式,但可是很有效的呢!”
——你是指那个庄家很会说话?
“诱导的本质并不在言语,而是”幻想”.脑子里思考的事物会影响那个人现实的行动,所谓的诱导就是如何让对方想象出”虚构的事物”。”
过没多久,妇人大胜一次,她成了那个”想象中的自己”,而且还是靠”21点”,七千五百元的胜利让她恍神,那感觉彷佛贫穷时分手的恋人突然变成大富豪又回到自己身边似的。
就在游戏快到尾声时,老绅士突然又回来站在妇人后面。
他像是想看妇人输钱的摸样而让她继续坐在睹桌。因为这名妇人少了他就无可奈何这一点,是老绅士自尊的盘石。
但这两个人的结果是女性的荷包越来越肥.老人却越来越瘦。
游戏进行一轮后,庄家开始洗牌。妇人重重地把手搭在椅背上,她的表情很满足。几乎可以用挥金如土这样爽快的名词来形容。
“晚安,各位。”
妇人说道,博士也微笑地响应。
“晚安,我们打算继续多玩一阵子。”
妇人脸色略带润红地微笑。
“我已经玩得很尽兴,不过,可能很快又会爱上它。”
这位女性大概除了扑克牌还有许多让她恋眷的事物吧!
芭洛特一面回复妇人的招呼,一面确认左手的战绩表,妇人输的金额超过十万元,那是她在这里唯一的成果。
芭洛特删除妇人的战绩表,空出显示更有意义情报的空间。
“虽然只剩下我们,但我们还可以跟”你”赌吧,马洛?”
博士笑咪咪地说道,口气像在跟交情好的同事说话。
“当然可以。”
庄家亲切地回答,不过洗牌途中还瞄了一眼手表,就像看料理炖煮的情况如何.然后又看了一下芭洛特跟博士,连芭洛特都再次明显感觉到他的眼神,那充满贪念的眼神。
庄家洗牌的时候芭洛特一直在感觉,感觉牌的图案,还有庄家隐藏其中的意图,所有累积的机率论兴游戏规则创造出像编织针目的细密图表,假设从她坐在这个位子就一直有感觉,那她终于有所发现。
——乌夫库克,我,感觉到了。
“感觉到什么?”
——这个庄家”只是”把牌混在一块而已。
『也就是说这个庄家在自由操纵牌的顺序?』
——他会配合赌客改变切牌的方式。
『可是.他应该无法记住每张牌的位置吧?”
——可是,我猜他应该何在思考”该安排什么花色的牌面”。
“妳摸得出那个庄家的意图?”
——应该。
“真的吗?”
鸟夫库克显现在手套内侧的语意看得出它非常讶异,芭洛特摇了一下头.她不是在内心否认。而是实际表现出来,所以又连忙停下来。
——只是我无法像你那样能够精算出来。
“可以应用战术吗?”
——刚刚我试过了,命中了一半,只要再稍加练习就会熟练的。
『很好,我了解了。我负责解读”数据”与”味道”,妳来靠自己的”感觉”去解读对方的意图及牌的顺序,我们要配合计划同时进行,可以吗?”
剎那间她感应到鸟夫库克似乎在冷笑。
那笑意好像在计划什么,又带有一点坏心眼但可靠的感觉。
芭洛特这次在心里坚定地点头。
庄家洗完牌后使把成堆的扑克牌摆放整齐,然后面向芭洛特,还以为他要做什么,结果是必恭必敬地把红色卡片递给她.
芭洛特坐在这个位子后,已经是第二次拿到红色透明卡片。
正当她集中精神面对成堆的扑克牌时,似下感应到”什么”,那个会对某一点产生影响,进而对全体产生作用的”什么”,于是芭洛特对着那一点把红色卡片轻轻插进去。
庄家的手指滑顺地把成堆的扑克牌重新切牌,再放进发牌器里,芭洛特敏锐地感觉到那个的动作,感觉到自己启动的影响会在全体”花色”激起涟漪的”那个”,还感觉到庄家会针对那个影响确实展开”反击”。
『延续现在的系统,要进入最终阶段了,之前博士也有教过妳。”
芭洛特紧紧握住那句话,当做”了解”的暗号。
《我说叔叔——我觉得”这次”自己铁定会赢,因为我感应到”胜利之波”哦!》
“哎呀呀,游戏都还没开始妳就说这种话——”
博士讶异挥挥手,看起来好像是被她的话打败了。
然后他使了个眼神表示收到芭洛特的讯息,接着又继续他的伪装。.
“不然这样吧,我就跟妳来比个高下怎么样?”
说完两人就正经八百把手上的筹码摆到场上。
庄家微笑地确认筹码,接着用滑顺的手法把牌发出去。
游戏就此开始,这一场为了要胜利也属于芭洛特的游戏。
5
“我要表示TRUECOUNT了。”
话一说完,左手的显示又开始改变了,连同过去的战绩表,出现了更高难度的战术表跟增减的点数,基于其它赌客战绩表消失的关系,感觉上变得精简多了,但内容却是远超过人类的计算能力。
像点数的增减也不再是单纯的加一点或减一点的方式。
9足负一点,10是负三点,A是负四点,其它还有从正四点到负四点的.那些分布在各种牌上,再根据出现的牌跟剩下的牌来组合除以那些点数,这样就能求出机率,然后再以那个机率做为基础,算出最适合的下注金额跟战术。
而跟过去相差最多的,就是废弃牌的一览表。
坐在这位子的时候博士所说的确实必胜法,就是”这个”。
基于使用六组扑克牌的关系,所以总数一共是三百一十二张,不过还要扣掉在睹局中大约三十张无法使用的部份,因此靠记住剩下的二百八十张来确实掌握胜利的关键,就是TRUECOUNT的目的。
芭洛特趁博士从第一战就陷入”沉思”好帮她争取时间的空档,把那些显示的信息消化掉。
『铁定有下注所有资金的奸时机,不过在它到来前,绝对要把手上的资金保住。”
芭洛特把手握得更用力,意示她”了解了”,然后转向博士说:
《叔叔,快一点。》
“嗯,我知道。”
《你以为没有其它赌客就故意拖时间,这样很贼耶!》
她轻敲博士的手,表示自己玩得正顺手,靠计算赢钱的战术,本来就是要急于决一胜负,也必须短时间内在有限次数的游戏里运用自如,因此博士的拖延无非是投下双重的烟幕弹。
博上抬起头要求”再发一张”,握有15巧的他抽到3,所以合计是18。
博士宣布”停止发牌”,然后”呼~”地吐了口气,表现得好像很辛苦似的。
握有16的芭洛特要求”再发一张”,庄家轻快地发牌,是一张8.
接着庄家掀开的底牌是9,虽然她要牌的动作是配合基础战术,但结果却漂亮地爆炸了,当她准备把视线移开被没收的筹码与扑克牌时。
『盯着妳输掉的牌看。”
乌夫库克来了这样的指示。芭洛特马上盯着被废弃的牌看。
然后庄家掀开底牌,是9跟8,合计是17——博上赢了。
“快主张妳赢了。”
——可是我明明输了耶!
“要表现出无法忍受赌输的感觉。”
芭洛特陷入沉思,可能是察觉到她的样子,精明的博十主动对她说:
“怎么啦?其实有时候也是需要仔细思考,我很了不起吧?”
《算了,就牌面的点数来说。应该是我赢呢!》
“妳在说什么?”
《我是24,叔叔的牌是18.》
她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博士跟庄家也都听不懂。
“我说……妳确定了解游戏规则才这么说的吗?”
面对博士皱着眉像闻到什么烧焦味的表情,
《这是心境上的问题,下一回合我会赢的。》
她努力把话说得理直气壮,博士露出稍微看出什么事的表情,庄家则看着他要发的牌,彷佛意味着”这不过是小孩子说的话”。
接着庄家正经八百地发牌。
这举动让芭洛特觉得格外丢脸,下由得询问乌夫库克.
——这么说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
——什么意义?
“操纵庄家。”
——怎么做?
“让他见识见识女孩既不可思议又神秘的特点吧!』
芭洛特正想问”所以我才要问你怎么做”的时候,结果轮到她了。
她手上的牌点数是13,她要了牌之后是抽到10,所以爆炸了,看来她已经闯进守方了,原本对玩家有利的牌,在赌博的流程中反而阻碍了玩家,就守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做任何期待,如果不把输牌当做一回事.只会被那些牌玩弄与股掌之间——正当芭洛特在脑里一再玩味学习到的事物,她忽然间察觉出乌夫库克的意图。
——只要让那个庄家混乱就行了吗?
“没错,我会指示妳时机与内容。尽量把自己表现得很天真无邪。”
它的口气彷佛要芭洛特拿着枪威胁对方似的,因此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牌发过来了,Q跟6合计起来是16,庄家掀开的底牌也是10点,因为胜算低的关系,下注的筹码数量跟”原本”应该下注的筹码数量之差额,很快就列为损失,扑克牌出现的严密趋势在另一方面被当成暗示”其它可能性”的数据.
或许是那个关系吧,乌夫库克简直没有在意扑克牌出现的趋势。
“来了什么样的牌?”
问了这样的问题,纵使鸟夫库克应该知道,不过芭洛特还是用电子方式重现她眼睛看到的影像,干扰乌夫库克传送给它。
“不,这是妳的直觉印象,回想一下,就像妳制作原创辞典的道理是一样的。”
经乌夫库克这么一提,芭洛特想起自己在出庭前跟它曾经去过网咖。
——图案很美丽,我喜欢黑色的皇后,6个方块好像是皇后的饰品呢!
“那么,等轮到妳的时候也告诉博士这些话吧!”
——其它还要说些什么?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
博士果敢地要牌并存活下来,现在轮到芭洛特了。
芭洛特轻轻撞博士的手,然后这么问:
《我说叔叔,你觉不觉得这张牌的图案很可爱?》
博士直盯着牌面看,仿佛上面的图案是芭洛特画的。
“嗯~我懂了,这是妳喜欢的牌.”
《它跟另一张牌好配哦!所以我不太想让它们失去制衡。》
“原来如此,妳说的没错。”
《你也这么觉得?》
这时候鸟夫库克的指示来了。
“所以……』
《”所以,再发一张”。》
这举动出乎庄家意料之外。
但即使如此,基于长久累积的经验,他还是稳稳把牌滑出去。
来的牌是5,合计是21。”另一方的机率”开始变准确了,这算是守方的逆转现象,原来对赌场有利的牌,开始帮助玩家了。
这就是典型,但芭洛特还没来得及露出满意的表情.
“持续妳对图案的坚持,加入否定的意见吧!”
乌夫库克发出算是严命的指示。
芭洛特皱着眉,指着牌说:
《真可惜,你看,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这些花色真不搭。》
“嗯——我能体会妳不想破坏那些花色的理由,因为妳对绘画有感性的一面。”
《我自己也那么觉得。》
两人就这样互相点头,不过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想找出其中含意的庄家,眼睛像在看错觉画似地不断打量芭洛特跟博士的表情.
芭洛特突然抬头看庄家。
《再发一张。》
这是顺理成章接话的选择,只不过庄家出乎意料似地竟点头响应她,然后掀开底牌,是一张有人像的牌——合计是20,赢家是芭洛特一个人。
庄家分配1.5倍的奖金给她,不过芭洛特却摆在一旁,当然她内心是抱持着赢了赌局跟迷惑对方的双重得意想法。
接下来芭洛特只要一发到牌就想到什么说什么。
她说:
《感觉好像小鸟在飞,真希望让它多飞一点。》
又说:
《我觉得它太尖了一点,真想让它变圆。》
《虽然太柔了。不过这样应该算刚好。》
然后——”可是”,再发一张。然后——”所以”,停止发牌。接着——”不过”,再发一张。
简直到了连她自己嘴巴这么说却不晓得要做什么的地步。
就连配合她的博士有时候也会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跟庄家抱持同样的想法,但又突然对芭洛特表示同感而让庄家有如陷在五里雾之中。
『妳的确够冷静,不过差不多快露出破绽了吧!”
乌夫库克指示着完美无缺的TRUECUONT边戏谑地告诉她。
“他认定妳是个不服输的人,而且想要的东西会在”开口要求以前”拿到手,所以现在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在妳提出要求以前重新做好准备。”
芭洛特在内心耸耸肩,即使估计错误也算是不错的时间点。
总而言之,这名庄家对自己很自豪能够看出对手的内心面.
不管对方做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他都能够了解其中的原因,后来就算没有鸟夫库克的指示,只要用心去感觉庄家的节奏.芭洛特自然而然就知道该在哪个时机”设下圈套”。
《我好像跟梅花很有缘,因为它都会帮我渡过难关。》
博士好像很认同点了点头。
“找到自己得意的花色是很重要的事,毕竟它将成为映照自己的一面镜子呢!”
但是芭洛特手上并没有梅花的牌,只有庄家的底牌是梅花。
那就是要等庄家爆炸啰?并非如此,当博士一宣布”停止发牌”时。
《再发一张。》
她立即这么宣布,庄家的反应还顿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在没有回问”请问是什么状况?”的情况下化解这个尴尬。
牌发过来了,手上点数是13的她发到一张6,但是花色是方块。
庄家往这边看,似乎想揣摩芭洛持的表情,这时候芭洛特接着说:
《我就知道。》
博士没有看芭洛特的牌,只是”专心”赌自己的,但也因此减少判断庄家的数据。
当芭洛特花了很多时间”停止发牌”,庄家好不容易给了自己表现的机会,掀开手中的底牌,之前掀开的牌跟这张底牌都是人像牌,因此是庄家独赢,而且那两张还都是梅花的牌面。
“真是太可惜了,小姐。”
《无所谓,反正不过是我的花色跑去你那里而已,它们马上就会回来的。》
在下一回合的游戏,还真的跟她说的一模一样,当然她并没有什么确信,但她就当着梅花2与黑桃A的面前展露微笑,就连庄家也略微惊讶点点头,还露出”那样的话就能理解其道理所在”的安心表情,虽然还没得到鸟夫库克的指示,不过芭洛特已经决定要破坏他安心的情绪。
《不过照这情形来看,我果真跟黑桃很有缘呢!》
就在博士做选择的时候,她刻意这么说。接着轮到她了。
《只不过对梅花很过意不去,再发一张。》
这时候又来了一张梅花。
《它果然出来帮我了。》
她念念有词地说道,然后又要了一张牌,来的是5,是一张红心。
《你终于出现了,太好了。》
她如此自言自语,然后宣布停止发牌。
《之前我一直赌红心,不过这张红心应该有赌它的价值。》
“那妳就太侥幸了。”
博士依旧故我,正经八百地望着庄家掀开的牌。
庄家的底牌是5跟7,他又抽了一张牌,结果爆炸了。
“妳或许是个猜牌天才呢,连我都无法想象哟!”
《黑桃”虽然”碍眼,但”因为”它跟梅花挺合的,我就想说”应该”能赌到红心。》
“嗯,我懂了,原来妳有跟扑克牌交谈啊?”
庄家用”请妳跟人类交谈好吗?”的不悦脸色分发奖金。
照这个情况经过好几回合的游戏,芭洛特的眼前排列了梅花J跟10。
芭洛特满脸得意地指着自己的牌说:
《我一直在等这个花色的牌,我就知道梅花迟早会回到我这儿的,可是你不觉得现在回来已经无济于事了?我已经不需要它了说。》
博士只是应付地点头,目前赢钱的只有芭洛特一个人,但芭洛特拿到奖余后却把它摆在一旁,彷佛很无趣的样子。
不过从庄家发出声音加快速度的情况可以得知他处于混乱的状态。
其实这时候应该干脆死心,不要管对方跟自己的想法,但庄家仍不死心想设法了解芭洛特的意图,而他的微笑也变得越来越僵了。
——这个人,还在思考我哪里不对劲?
“好像是,而且还散发着不甘落后的”味道”。”
——他怎么那么执着?
“应该是天性使然吧!照理说庄家是不应该操作睹局的,撇开规则有利的设定,他的身分只是个旁观者而己。”
——嗯。
“但也有人拿那种有利当后盾,而踏出平等的场所,像这名庄家就是从那些人中挑选出来的,他既优秀又冷静,而且也属于支配欲强的类型,反而让我们有许多趁虚而入的机会。”
这时博士也开始配合扰乱战法,跟芭洛特互相点头示意要列举意义不明的事情,才刚示完意就开始反扑了.
“我没想到妳会这么适合玩这个游戏哟!看样子我带了个强敌来呢!”
因为博士如此称赞,逼得庄家不得不迎合,但是他也不晓得该称赞什么好,所以只吐出“果然”或”真了不起”之类的抽象言词。
游戏过了中盘时,鸟夫库克又来下其它指示。
“姿势也做个变化吧!下一张牌来的时候妳试试跷脚。”
芭洛特照它的话做,她确认来了两张牌之后就跷脚。
照理说那是在赌桌下的动作,应该是看不到,但是庄家一直住密叨注意芭洛特的一举一动,所以他察觉到了。
『用视野的左右感觉牌,要经常挪动脸部跟身体。”
博士要了一张牌,牌发了过来,博士盯着合计17的牌看,然后喊”停止发牌”。就在那个时候,芭洛特改变身体的方向,变成半背对博士的姿势。
现在轮到芭洛特,原本14的她要牌之后变成18。
她没有立刻做反应,等重新跷脚而牌从视野的左侧过来之后才宣布”停止发牌”。
庄家一面凝视芭洛特的动作.一面掀开底牌。
两张9的组合,等于18,芭洛特跟庄家平手,博士输了。
当庄家收拾牌时,她立刻询问鸟夫库克.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人类会用印象定位空间,根据视觉的情报统一内容。』
——那个,又是什么意思?.
“譬如说思想喜欢的事物时,眼睛就会无意识地往身体左侧看,不喜欢的就往右上,向往的就是远处的左侧,虽然动作会因人而异,不过就统计上来说是有一定的模式,一旦熟练的话,就算对方不说话也能从眼睛跟身体的动作来了解大概的思考或感情。”
——这名庄家都是那么猜想的吗?
“那是心理诱导的基础,除了眼睛的移动,还有根据手脚的位置、脸部的方向、肩膀的角度等等,像”地图那样”掌握对方是以什么样的心理状态进行什么思考的手法。”
芭洛特边看牌边皱眉头,一想到过去被眼前的庄家”偷窥”就涌上一股相当厌恶的感觉。
芭洛特计划该是时候瓦解庄家努力描绘的地图,而撇开视线改变身体的位置,有时候好像毫无反应保持一样的姿势,她利用那一点点动作,开心地扰乱持续控制这个场面的庄家。
当她毫无意义地笑起来,庄家也连忙做出笑脸,她一露出不悦的表情,庄家就认真找寻让她不悦的理由,现在的他一直被芭洛特的意图牵着走,或许她突然说双手举起来,他很可能也会乖乖举起来呢!
『差不多该请博士支援了。”
乌夫库克说道,同时左手也加入博士那部份的最佳战略。
芭洛特说她估计博士将会爆炸.
《我好像很擅长读牌,让我”教”你怎么赢吧!》
博士像是自尊不允许那么做地举起食指左右摇动地说:
“不必了,即使现在输钱,伹往后可不一定哟!”
芭洛特一面微笑,一面用脚尖轻轻碰博士的靴子,博士配合她的动作稍微在脚尖使力,表示他确认了,无论有多少视线从头顶灌注下来,也不可能看到桌子底下。
芭洛待在下一回合的游戏立刻把鸟夫库克的指示传达给博士.
就在那一瞬间——庄家触碰耳机,小声地指示另一头的麦克风.
芭洛特反射性窃听他们之间的通讯。她接收电波,把它转成听觉情报。
那是庄家给予管理室的指示:内容让芭洛特感到错愕,他说”帮我检查摄影机”,想看看芭洛特是否有做出他所说的类似行动。
芭洛特感觉到庄家的视线往她这边看。
剎那间她想窥视庄家的表情。
“不要看庄家!”
不过鸟犬库克立刻阻止她。
“那是为了引出”做亏心事”的人而耍的”手段”,妳继续按兵不动。”
不愧是优秀的庄家,只靠第六感就能察觉出她给博士的暗号,但是鸟夫库克说的也没错,只要不露出马脚,对方也无法做任何的怀疑,那就是庄家的极限。他无法确认他们俩到底是冤大头,还是装了定时炸弹的纳税申请书。
芭洛特抓住要点对博士打暗号,她按脚两次表示”停上发牌”,一次表示”再要一张”,“加倍下注”则是三次,”分局”则是像在催促博士般敲他手臂两下。
对于那一大半的动作,庄家原本都会做反应,后来可能惊觉全猜错了。因此就不再做任何反应,这表示扰乱他的计划已经奏效。
芭洛特在这时又突然想演一出短剧,因此带着家庭喜剧再次揭幕的气氛,轻轻抵一下博士的手臂。
《我想到必胜的方法了。》
博士讶异地瞪大眼睛,受到影响的庄家也露出同样的表情。
“什么方法?”
《在那之前我想兑换筹码。》
“那妳就找错对象了,请这位帅哥帮妳的忙吧!”
芭洛特点点头,拿出一枚千元筹码对庄家说:
《我想把它全换成一元的筹码。》
庄家跟博士像时间停止般僵住,直盯着芭洛特看。
《这样我就能靠这枚筹码赌一千次了。》
博士比庄家先叹了大大的气回过神来,然后大声嚷嚷说:
“这样怎么睹啊?”
芭洛特气得嘟起嘴,她突然觉得自己演得还不错,这应该是她遇见了鸟夫库克后新学会的一件事呢!
“就是要背负风险才叫赌博,但那并不是睹博的主旨哟!拜托妳别说『剩多少”,而是抱持“胜多少”的心态赌好吗?”
《知道了,那么,我会拼命多赢几把的。》
博士明显露出松口气的表情,然后瞄了庄家一眼,浮现出”她真是个伤脑筋的孩子”的表情,希望能博取对方的同情。
庄家勉强露出微笑,但不表示他的混乱消失了。
因为他现在的表情是”过去在惊险时刻都会大把下注,现在却突然想用一元来赌,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完全不明白她的意图”。
以为会防守时却发呆,又在按兵不动时大跃起,想赢想输都很情绪化,完全不明白她是针对什么事在情绪化,讲话也不连贯,这两个人不断在针对庄家设计出让他摸不清头绪的规则。
而且更重要的是——”赢钱的方式很诡异却很确实”,再也找不到像他们这么难搞的赌客了。
不久鸟夫库克显示的胜算在出现大幅度胜利时红色卡片出现了,结果游戏在准备一决胜负前结束。
芭洛特叹着气确认胜算,跟博士加起来是六成多,以单纯计算来看,十元在十场游戏后会变成七十元,算是压倒性的胜算。
“下一轮准备决胜负,趁现在去换筹码,全部换成一万元。』
芭洛特依照乌夫库克的指示去做,不一会儿一万元筹码就堆积了像山一样高,庄家再次把手轻轻贴在耳机上,要求补充为此被换掉的筹码数,庄家对负责回应的工作人员低声说了”我会立刻赢回来的”这句话,不过只有芭洛特一个人听到。
她只是大大地耸着肩。
6
庄家开始洗牌,芭洛特缜密地感觉他指尖的动作。
隐藏在他指尖的意图比过去还要明确许多,感觉已经到了不需要再做任何掩饰的程度,不过也多亏这样,让芭洛特终于能够像看到电梯指示灯那样确实感觉到扑克牌上下左右的复杂分配动作。
——这个人在最后打算放10点的牌。
他毫无条理地喊道,然后摆上一万元筹码。
过去芭洛特跟博士都在序盘用极少数的筹码下注。
住COUNTING的精准度等于零的序盘,当然不能下重注,在这之前博士跟芭洛特都设法蒙混过去,就算庄家无法确信理由就是COUNTING,但他应该能预料到才对。
只不过,在最后的最后一刻预料到的会是自己——芭洛特是这么认为。
转变过心情的庄家触摸发牌器。
首先庄家在场上把自己的牌掀开,是一张8。
接着发给博士第一张牌,是一张10点牌,芭洛特也发到第一张牌,一样是10点牌;然后庄家把底牌摆好,博士的第二张牌来了,还是一张10点牌,芭洛特的第二张牌也来了。
又是一张10点牌。
四张10点牌出现在场上,芭洛特轻敲博士的手”两次”。
《要是不多用些筹码,我没办法赢的。》
博士一脸难色,不久便做出除了”再发一张”跟”停止发牌”以外的”第三种选择”。
“分局。”
博上两手的食指把牌一分为二。
然后把之前下注的同额筹码摆在分开的牌旁边。
庄家在其中一方的牌放上第三张牌。想不到这次也是10点牌。
“停止发牌。”
然后又得到一张牌,这次又是10点。
《看,还有机会用呢!》
芭洛特敲敲博士的手臂。
“原来如此。”
庄家露出讶异的表情,凝视博士抓着筹码的模样。
“分局。”
又来了一张10点。
博士看着庄家掀开的底牌念念有词地说:
“这下子该停止发牌了吧!”
庄家发第二张牌给另一方,是一张10点。
“分局。”
博士再次这么说,然后又把一大堆的筹码堆上去,庄家一面痛苦喘气一面抽牌,把牌当着博士的面前掀开,又是一张10点,这时候博士喊”停止发牌”,又来了一张10点。
“应该要喊『停止发牌”吧!”
博士喃喃说道。然后,对着芭洛特扬起笑容。
“我准备只”用』这个哦!妳呢?”
他毫无条理地喊道,然后摆上一万元筹码。
过去芭洛特跟博士都在序盘用极少数的筹码下注。
住COUNTING的精准度等于零的序盘,当然不能下重注,在这之前博士跟芭洛特都设法蒙混过去,就算庄家无法确信理由就是COUNTING,但他应该能预料到才对。
只不过,在最后的最后一刻预料到的会是自己——芭洛特是这么认为。
转变过心情的庄家触摸发牌器。
首先庄家在场上把自己的牌掀开,是一张8。
接着发给博士第一张牌,是一张10点牌,芭洛特也发到第一张牌,一样是10点牌;然后庄家把底牌摆好,博士的第二张牌来了,还是一张10点牌,芭洛特的第二张牌也来了。
又是一张10点牌。
四张10点牌出现在场上,芭洛特轻敲博士的手”两次”。
《要是不多用些筹码,我没办法赢的。》
博士一脸难色,不久便做出除了”再发一张”跟”停止发牌”以外的”第三种选择”。
“分局。”
博上两手的食指把牌一分为二。
然后把之前下注的同额筹码摆在分开的牌旁边。
庄家在其中一方的牌放上第三张牌。想不到这次也是10点牌。
“停止发牌。”
然后又得到一张牌,这次又是10点。
《看,还有机会用呢!》
芭洛特敲敲博士的手臂。
“原来如此。”
庄家露出讶异的表情,凝视博士抓着筹码的模样。
“分局。”
又来了一张10点。
博士看着庄家掀开的底牌念念有词地说:
“这下子该停止发牌了吧!”
庄家发第二张牌给另一方,是一张10点。
“分局。”
博士再次这么说,然后又把一大堆的筹码堆上去,庄家一面痛苦喘气一面抽牌,把牌当着博士的面前掀开,又是一张10点,这时候博士喊”停止发牌”,又来了一张10点。
“应该要喊『停止发牌”吧!”
博士喃喃说道。然后,对着芭洛特扬起笑容。
“我准备只”用』这个哦!妳呢?”
《我也是,”分局”。》
庄家脸上已经失去表情,并望着芭洛特堆上去的筹码金额。
牌发过来,是一张10点牌,是庄家原本想插进去却放弃的”剩余部份”,就像在玩”扑克”的时候,没人要的梅花,也像从连忙盖起来的皮箱满出来的钞票迭。
《停止发牌。》
剎那间庄家露出安心的表情,但是另一方也是10点牌。
芭洛特再喊”分局”,因此拿到10点牌,然后又喊”停止要牌”。另一方也是拿到10点牌.再喊”分局”,就这样一直持续这种状况,到了第六次的分局,好不容易在10点牌之后出现了7这张牌才停止。
庄家现在有如被警方团团围住的银行抢匪.而且是事迹败露,遭人事先报警的抢匪,接着庄家用颤抖的手掀起底牌有如明知道会在手上爆炸的手榴弹插硝。
底牌是10点牌,想不到场上已经出现二十张的10点牌了。
庄家的点数合计是18,芭洛特跟博士连手开出的十发子弹.失误了一发,其余的九发全部命中,搞得庄家几乎要当场毙命。
“如此一来,有机会得手了。”
鸟夫库克净现出祝福的文字,芭洛特很感谢鸟夫库克在游戏进行的期间,一直默默在旁守护自己的行动。
『再等个几次就有机会了。妳应该能确实下手吧?”
就是当初来这赌场的目标,四枚百万筹码——这让她想起博士说”不必碰它的外壳跟蛋白,只要拿蛋黄就好”这句话。
奖金发过来了,总共赢得超过五十万元,大约是刚刚那胖妇人被这庄家吸走的五倍金额,结果她一次就全夺过来了。
《看,多花一些就能够连本带利拿回来.》
芭洛特调皮地露了个微笑,彷佛表示浪费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是,赢了这么多钱好不方便使用哦!》
“那就让它再增加一些。到时候再换面额较大的筹码吧!”
《那我得多赢一些!》
“没错,大概是这些钱的两倍就够了。”
伴随着支离破碎的会话,芭洛特更兴致高昂地等待发牌,完全没有理会旁边的筹码,就连博士也是。
庄家神色恍惚地看着两人的交谈,彷佛眼前出现了两个背后长翅膀的怪人,不晓得该怎么称呼他们好。
『让庄家盯住妳。”
鸟夫库克迅速发出指示。
『表现出我们是很容易搞定的赌客,否则不仅庄家会被换掉,我们还很可能被迫请出赌桌呢!”
这时候芭洛特头一次发现庄家透过耳机听取指示,被要求补充筹码的工作人员似乎向楼层经理报告这件事情,而明显是命令语气的声音在庄家的耳边劈哩啪啦说个不停。
楼层经理的看法是认为他们只是毫无预期的狂赌者,在确认对方的来头以前,先用其它兑换的赠品蒙混过去,来设法降低赢取奖金的最大限度,譬如说饭店的免费住宿券或头等舱机票等等,只要能用那种东西蒙混过去,他们就没机会累积筹码,这时芭洛特开始思考对策,她思考对方最想要的事物,还有给予刺激的言行。
《我说叔叔,接下来要不要来比谁用的筹码最多?》
芭洛特用自己不擅长的撒娇语气问道。
“妳说什么?”
《先用完筹码的人就算赢。》
博士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庄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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