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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银河铁道999》作者:[日] 松本零士

_4 松本零士(日)
  房门被推开,门口站着先前那个女子。她招手唤铁郎过去,说:“今晚上请到我的家里来。你要是想买一点什么的话,那时候,请给一块刚才那种金币,不,半块也行。”随即,她递给铁郎一张纸条,就转身走了。
  铁郎目送着她的背影发呆。梅蒂儿叹息道:“多么好的人!她竭力忍着害躁,来讲这句话。”
  纸条上写的是:“九点钟请到我住的公寓来。弗拉娅。”还画了一幅简略的街道路线图。
  “晚上九点?”铁郎拿着纸条,心里踌躇道,“晚上带着钱到一个陌生女人的家里去,怕不好吧?可是……”
  夜幕降临,电灯亮了。梅蒂儿下楼到阅览室去看书,嘱咐铁郎道:“你要是出去,必须记住,列车明天九点出发,别误了上车。”
  “知道了。”铁郎回答。他决计去找弗拉娅。
  街上路灯照着,阒无一人。铁郎掏出弗拉娅的纸条,看了看她画的路线图,便顺着一道斜坡往下走。越走越低,街道也越来越暗,他想:“这里是贫民区吧,连路灯也没有。”他摸索着来到一栋木板小楼前,又掏出路线图,凑近人家门缝的灯光看看,说:“就是这里吧?”
  这是贫民区的下等公寓,破旧的房子,象鸽子笼一样。他爬上楼梯,楼台边一间屋子的门打开了,弗拉娅探出头来,高兴地说:“你来啦?”
  “嗯”铁郎回答。
  “请进!”弗拉娅说。
  铁郎揭帽脱鞋跨进房门,不禁失声惊呼:“啊!”
  小小的房间里,地板上铺着日本式的榻榻米。窗前一张大桌子,摆着插满了各种画笔的笔简;靠壁堆着一叠叠画纸;壁上挂着许多画。弗拉娅对铁郎说:“我想成为一名动画片的画家,制作卡通(注:漫画、动画片)电影。现在虽然还没有成功,但是,我想以后一定能做到的。”
  铁郎转头四顾,问道:“我买什么?”
  弗拉娅拿过一册画来说:“这本蜡笔画,是猫的故事脚本,画的是我饲养的猫,它也是我的好朋友。”弗拉娅鞠躬行礼,递给铁郎又说,“这猫是我过去唯一的朋友。请你把这本连环画买下。”
  “你把连环画卖掉了,以后制作卡通电影时会有困难吧!”铁郎捧着蜡笔画册说。
  “是的,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因为胶片的价钱太贵,还没有制成拷贝(注:电影胶卷)。”弗拉娅恳切地说,“就因为它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所以才向你要钱。”稍停,她抬头望着壁上一幅画,正是画的一只猫,神态活灵活现。弗拉娅的大眼睛里泪光莹莹,叹息道,“这只猫在我的心中,没有底稿也不要紧。总有一天,我一定要用自己的手,把我朋友的形象制成动画电影……和我的青春一起献给人类。”
  “可以看看吗?”铁郎问。
  “请看吧,”弗拉娅说,“若中意,请买下;不中意,就不要钱。”
  铁郎瞪圆了惊疑的小眼睛,开始翻看画册。弗拉娅也睁圆了大眼,紧张地注视着他,怕他看了不满意。
  突然,电灯熄灭了,房间里变成一片漆黑。铁郎问道:“是停电吗?”
  黑暗中,弗拉娅的头、脸、胸、背、腹、臀、腿和脚,每一处发出一片萤光。绿荧荧的光辉,照亮了她那美丽的脸和苗条的身段。铁郎双手捧着画册,惊诧地叫道:“啊!你是什么人?”
  弗拉娅羞惭地低下头,说:“不要看,闭上你的眼睛出去!”
  “哦!这个星球的人,在黑暗中身体会象萤火虫一样发光。从空中看到这个星球上转动着的无数的金粉,原来就是人啦!”
  “是的。”弗拉娅说,“在这个星球上出生的人,他身体的哪一部分发光,就以发光的好坏来评价是美是丑,因而决定那人一生的命运。”弗拉娅闭目低头,显出哀愁的表情说,“最漂亮的人,就是没有黑影,全身发光的人。象我这样斑斑点点的,是最难看的了,所以一直失业,找不到一个好工作。”说到这里,弗拉娅长叹一口气,“在这个星球上,要想维持生活,不只是靠金钱的力量……从其他世界来的、身体不发光的人,也许不理解这些情形。”
  “你说身体不发光的人,就是指我了。”铁郎说。
  “好了,请回去吧。”弗拉娅送铁郎到门口,说,“你把这蜡笔画带去吧,没关系。如果你中意,可以买下,但最好不要勉强。明天我们在旅馆见面。”
  离开了萤光闪烁的弗拉娅,铁郎重新走进漆黑的街巷,心里想到:“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萤光人的星球。”
  忽然前面冲来一团萤光,铁郎躲避不及,惊叫一声,被撞倒在地。他连忙爬起来看,原来是个全身发光的青年男子。
  “当心点!怎么?竟会有一点不发光的怪物!”那萤光人叫道,“你这种身体真难看,不能叫做人,快死掉吧!”
  “胡说!”铁郎愤然反驳道,“在我们地球上,不发光是很正常的!”
  “在我们这里,象你这种不发光的家伙,跟昆虫或家畜一样下践!”青年萤光人喝道。
  “呸!不管你说是什么都可以!让开路,我要回旅馆去!”
  “哦!那……那就请便吧。”等铁郎走过去了,萤光人又说,“这样肮脏的身体,下次不准再到这个星球来了!”
  铁郎气歪了嘴,咬呀切齿地骂道:“我真想打死你!”
  黑暗的街道上,到处出现许多会移动的萤光。铁郎这才明白,这些光亮并不是街灯,而是人体发出的。走过高楼耸立的街口,他发现许多身体不发光的男女,穿着褴褛的衣裳,有的住在路边的棚屋里,有的蜷缩在桥脚下。在高楼的阳合上,有些全身发光的男女在谈话。男的说:“我已经吃饱了,不能再吃了。”女的说:“那就扔掉吧,食品多得很。”他们高声说笑,十分快乐。铁郎看着这些人,暗白思忖:“在这金粉一样美丽的星球上,贫富的差别却比地球更大。弗拉娅无法维持起码的生活,可这些高楼大厦里的居民,凭什么这样享福呢?就凭他们生来会发光吗?真不合理!”
  他气愤地走回旅馆……
  半夜十二点,梅蒂儿走出阅览室,旅馆的服务员告诉她说:“客人,你的同伴在两小时以前就回来了。”
  “谢谢!”梅蒂儿说。
  她缓步登楼,走到房间门口,听见门缝里传出来“呜鸣呜”的哭声。她满心惊疑,开门进屋,却是铁郎趴在床上,双手捧着一本画册,哭得满脸泪水,鼻涕直流。
  “铁郎,你怎么啦?”
  “呀!梅……梅蒂儿。”铁郎慌忙下床,跑到洗脸池前,放水洗脸,连声说:“没啥,没啥。”
  “你会到了弗拉娅吗?”梅蒂儿又问。
  “会到了,”铁郎用毛巾揩着脸说,“她把她保存的这本蜡笔画给我看。画的是猫的故事。这只猫是她的亲密朋友。故事多么优美呀,我看着看着,就不觉流下眼泪来。”
  “这么说。弗拉娅的志愿是想成为画家,用它制作动画片吗?”
  “是的。这是非常好的作品。”
  “要是你中意,就买下这本蜡笔画吗?”
  “就是这样说定的。可是在她的房间里恰巧碰到停电。”
  “看见她的萤光了吧?”
  “看到了。我倒不在乎,可是弗拉娅却很不高兴。”铁郎问道,“这个星球上,为什么要以身体发光的程度来决定人的贵贱呢?”
  “这儿的人只注重外表,是一颗讲究虚荣的星球。”
  夜深了,梅蒂儿上床睡觉。铁郎又继续看蜡笔画册,被猫的故事感动得重新哭起来。
  一夜过去,旭日东升,梅、铁二人还没有起床,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把他俩唤醒。铁郎赶忙去打开门,弗拉娅一见他,就问:“铁郎君,蜡笔画看过了吧?”
  “啊!弗拉娅女士?”铁郎喜形于色,连忙把金币递给她,说:“是的,我看过了,决定买下。这钱给你!”
  “太好了,说真的,我已经一文不名了。”弗拉娅接过钱来看看,说:“两块钱!”
  “没关系,这钱是铁道公司给的。”铁郎又把画册递给她,“这蜡笔画册也还你。”
  “嗯?”弗拉娅扬眉瞪眼,露出惊愕的神色。随即眼圈潮湿,流下泪来,说:“你仍然不肯买找的蜡笔画,仍然把钱施舍给我!”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按照约定买下蜡笔画的。”铁郎赶忙解释,急得汗流如雨。他指指蜡笔画册,尴尬地笑道,“我想,你在制作动画片时,不是很需要这本蜡笔画吗?虽然你能记住不少,没有它也很困难呀!我想,弗拉娅女士的卡通电影,总有一天会制作成功的,这本蜡笔画应该起作用,所以我把它送给你。”铁郎搔着脑袋,笑着说,“这个……我一定能在宇宙中哪个星球上的电影院中,看到你的亲密朋友猫的动画片。并且,我会想到弗拉娅女士和蜡笔画,再一次哭泣。”铁郎指着自己肿得象红杏似的眼睛,说,“昨天看了蜡笔画,我就哭了,眼睛肿成这个样子,真难为情。”
  “铁郎君,谢谢你。”弗拉娅的脸色肃穆,忽然拉过铁郎来,在他的前额上亲了一下,然后捧着画册走了。
  铁郎的睑皮发烧,红透了耳朵根。梅蒂儿走过来微微笑道:“好啦!该动身了,列车快要开了。”
  车站站合的大铁门敞开,让乘客上车。当梅、铁二人一高一矮的身影出现在站台上时,那里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人。铁郎问道:“我会在什么地方看到弗拉娅的动画电影呢?”梅蒂儿说:“走吧,铁郎。也许在你取得了机器身体归来时,就能看到吧。”
  二人登上列车车厢的踏级,忽然听见站台那边传来吆喝声:“你这个家伙来干什么?你这发光不全的丑恶身体,竟敢到这种场合来!”
  “我是来给朋友送行的……”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说。
  铁郎退下踏级来看,惊异地叫道:“呵!是弗拉娅!”
  一个年轻的男人,抓住弗拉娅胸前的衣领,猛烈地摇撼着她。那男的身穿皮夹克,腰间挂着手枪,手上提着一只旅行皮箱。他鼓着凶狠的眼睛,厉声喝道:“这里不是丑恶下贱之人来往的街道!”
  “我只是……”弗拉娅解释说。
  “滚!滚回贫民窟去!”那青年挥手打她的耳光,“啪!啪!”打得弗拉娅头发披散,口鼻流血。
  “我是来给朋友送行,你凭什么打人?”弗拉娅尖声哭喊,不肯离开车站。
  “住手!”铁郎跑过去怒声喝道。
  那青年吃了一惊,回过身来,四目相对,铁郎立刻叫道:“哦!你就是昨晚碰见我说大话的那位男子汉吧?”那人恶狠狠地瞪着铁郎,不答话。铁郎又问“你要乘这趟列车吗?”
  “不错!”青年萤光人傲然回答。
  铁郎的脸变黑了,大眼睛喷出怒火,大叫道:“要是这样,那就在开车前我们来办点事了”铁郎转身跑出百步之外,面向萤光人站定,撩开斗篷,拨出枪来喊道,“我向你挑战,喂!你腰间皮带上挂着的不是枪吗?那就请拔出来同我对射,不要客气!”
  旁边吓坏了的弗拉娅,慌忙用双手蒙着脸,不敢看决斗。那个青年人见铁郎举枪逼拢来,“哐嗒”一声丢下旅行皮箱,吓得浑身打抖,急忙摇头摆手,向铁郎说:“不,请不要这样,等……等一下!这种事,我,我不愿意。”铁郎大踏步逼拢来,他面如土色,仓惶后退,哆嗦着说,“知……知道了……知道了。饶怒我这一次吧!不……不要靠近我呀!”
  梅蒂儿赶来制止了铁郎,对欺软怕硬的萤光人说“你到宇宙中去干什么?你的身体既高大又发光,外表倒漂亮,可是,到了蛮不讲理的地方,你有胆量斗争吗?”梅蒂儿严肃地教训他,“在宇宙中,需要的是勇敢和诚实,你懂吗?如果总是炫耀自己发光的身体,那就请你别离开这个星球!”
  萤光人听着,汗水和泪水一齐流。这时,铁郎得意地向弗拉娅说:“昨晚在街上碰见他,我就知道他是这种货色。实际上,他自出娘胎以来,恐怕连一次战斗也没有经过,可他却自以为比别人优越……这种家伙,没什么可怕的!”
  弗拉娅的脸被打肿了,眼睛含泪,嘴角含笑,兴奋地说:“我是特来给你送行的,铁郎君。”随即掏出一个小小的纸盒来,递给铁郎说,“给你。这就是我赶到车站来的目的。”
  “什么?”铁郎接过纸盒,楞着眼,目送她离开站台,匆匆忙忙地走出车站大门。
  铁郎走进车厢,梅蒂儿笑道:“刚才你的态度很坚决嘛。”
  “那家伙呢?”铁郎问道。
  “在前面。他还在发抖哩。”梅蒂儿指指前面一节车厢,青年萤光人果然坐在那边。
  小小的纸盒是长方形的,铁郎动手拆开包皮,打开一看,却是个泥塑的玩偶,跟铁郎的形象一模一样。他高兴地说:“哈哈!玩具人,这是我!”
  “这是弗拉娅送的礼物吗?”梅蒂儿笑道,“说不定她会把你作为主人公,在不久的将来画进动画片哩。”
  那个玩偶站在车窗前的小桌上,铁郎欣赏着它的神气,开心得很。
  时间在宇宙中流逝,行星在变迁,弗拉娅的动画片终于上映了。在影片的标题前写着这样的话:“以弗拉娅和猫的名义,把影片献给我的高尚的朋友——星野铁郎君。他给了我极其珍贵的友情和教导,使我鼓起了勇气,我将永生难忘……”
《银河铁道999》作者:[日] 松本零士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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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海盗船长绿宝石
 
  银河列车999号风驰电掣般飞奔着,铁郎说:“梅蒂儿,你不觉得列车的情况有点异常吗?”
  “在加挂特别车厢。”梅蒂儿回答。
  列车从中间脱成两节,挂上一辆上下左右都安着炮管的装甲车。
  “为什么要挂上装甲车呢?梅蒂儿!”
  “这一带是海盗出没的地方。”
  “海盗?”铁郎大惊失色,说,“如果船长是哈罗库就没关系,要是碰上夏库塔列就糟了……”
  “那种人,只能算偷盗,那种二等海盗,是绝对不能靠近银河列车的。”梅蒂儿说,“袭击这种列车的,只有第一流的海盗。所以说是可怕的对手。一旦开始战斗,就非常激烈,稍一软弱,就可能丢命啦!”
  看见梅蒂儿显出忧心忡忡的样子,铁郎也惴惴不安。他向车窗外望一望,又问:“听说银河铁道的防卫严密,是绝对安全的吧?”
  “宇宙中不存在绝对的事物。”梅蒂儿说。
  “过去我妈妈也时常讲,”铁郎将两手抱住自己的后脑勺,靠在座椅上说,“对于任何事情,都不能绝对相信。”
  “你的妈妈真伟大!”梅蒂儿肃然起敬。
  突然车厢一黑,灯光完全熄灭,铁郎叫道:“啊!停电了。”
  “怕被海盗发现,所以关了灯,不是停电。”梅蒂儿解释说。
  “如果海盗有雷达,关了灯也没用!”
  “总比灯光明亮要好点吧。”
  他俩在黑暗中谈话,忽然在车厢那边出现了两点磷火似的亮光,慢慢地飘过来,把铁郎吓得“哇”地叫了一声,仔细一看,原来是车长的眼睛。铁郎忙问:“什么事呀,车长先生?”
  “对不起,请把百叶窗放下来。”车长走到跟前说。
  放下百叶窗,铁郎觉得气闷,说:“关了灯,又关百叶窗。等于蒙住了眼睛,这才没有趣哟!”
  “假使碰上了海盗,那才有趣哩!”梅蒂儿说。
  忽听一阵“克哐,克哐,克哐”的响声从车外传来。车长说:“现在,海盗正在列车的下面,向同一方向飞行。”
  黑沉沉的宇宙空间,999号列车象一条长龙,飞速地前进。在车身下面,有一团白光闪烁的东西,拖着一道银练似的航迹,好象银白的毛线团拖着一根白线,“克哐克哐”地响着追逐列车。铁郎把小眼睛凑近百叶窗缝,什么也看不见,他着急地说:“唉!我真想看看。”
  车长说:“在挂钩处能够看见。”
  “我一定要看看,一定要看看。”铁郎被好奇心驱使着,赶忙跑到车厢门口。
  梅蒂儿叹息说:“唉!迟早也会看见的。”
  铁郎和车长趴在两节车厢连接的过道处,从隙缝中看下去,果然下面有一团火球。车长解释说:“银河列车有一条无形的轨道,四周也有无形的屏障防护,即使有洞也不会漏空气。”
  “只看见火球拖着长长的尾巴,”铁郎说,“看不清飞船的样子。”
  “它离列车约有二十宇宙公里,所以看不清船的形状。”车长说。
  “呀!”铁郎失声惊叫,他看见那团火球“嘣”地一声,喷出一团更大的火球,向列车射来。机车头顿时火光四射,开始剧烈地摇摆,发出“哧哧哧”的喘息声,蓦地掉头拐弯了。
  梅蒂儿在车厢中跌撞著喊道:“列车突然改变方向啦!”
  “不得了啦!”车长说,“海盗袭击机车头的控制系统,没有办法了!”
  “哈哈哈!”铁郎却高兴起来,喊道,“瞧,装甲车开火了!没有什么问题了!”
  他听说装甲车本身就是一个有意识的机器人,能将任何来犯者击毁。他极其兴奋地注视着这一场战斗。列车中段的装甲车,六根炮管转向下方,朝着海盗的飞船一齐开火,“轰轰轰!”巨大的火柱照亮了黑暗的空间,犹如电闪雷鸣,威力很大。可惜炮弹的射程不够,没有击中贼船。
  铁郎很是失望。他转回车厢坐下,忽听空中传来声音,是海盗在向机车头喊话——
  “停止无用的抵抗吧!如果继续抵抗,我们就要击毁列车了!”
  “好象是个女人的声音,”铁郎向梅蒂儿说,“也许是个性情温和的海盗吧?”
  “绿宝石!”梅蒂儿说,“是女海蓝绿宝石呀!”
  铁郎一听,吓得跳起来叫道:“是绿宝石?哎呀!听说那是个既没血又没泪的冷酷女人……”
  车长在旁边哆哆嗦嗦地说:“可怕呀!真可怕!”
  银河列车“嗤嗤嗤嗤”地响着,飞到一个小星球——海盗行星上。
  “铁郎,”梅蒂儿说,“你不觉得肚子饿吗?”
  “唉!这种时候还说什么饿。”铁郎惊惶不安,毫无食欲。
  “现在就要按时吃饭,保持体力。”梅蒂儿一本正经地说,“别轻视‘绿宝石’。丧失了体力,就没有力气战斗,说不定要死人哩!”
  两人说着话,走进餐车。梅蒂儿问道:“来点牛排怎样?”
  “好,就吃牛排吧。”铁郎苦笑着说。
  隔着三张桌子,坐着那个打弗拉娅耳光的萤光人,他独自占着一副座头,在吃东西。梅蒂儿说:“看,那个男人,是从‘真理子之萤’乘车来的。”
  铁郎掉头看去,说:“哟!他在发抖哩!”
  确实,萤光人抖得“格格”作响。
  服务员端来了食物,二人拿起刀又吃牛排。梅蒂儿叉起盘里的肉块,问道,“好吃吗?”
  “唉!在这种时候,哪里还尝得出滋味呢!”铁郎想着列车被迫降落在海盗行星上,立刻就会遭到绿宝石杀害,心头好象压着一块千斤大石。
  “可是,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嘛!”梅蒂儿垂下眼帘说,“铁郎……同绿宝石战斗,对我们来讲,可真是一场残酷的考验呵!”
  “是呀!”铁郎低头看着菜盘子。
  梅蒂儿预料她将碰到一个狠毒的女对手。她认为,女人对女人是毫不留情的,斗争必定十分残酷。因此,梅蒂儿打算鼓起铁郎的勇气,同她合力迎击那个冷酷的女人。
  前方到达了海盗行星,列车的机器“嗤嗤”作响,开始降落。那颗星球的轨道不明,象谜一样,在宇宙图中没有任何纪录。“呜——”列车吼叫着,“咣铛咣铛”地一阵碰撞,降落在黄沙滚滚的地面上。餐车里的铁郎,身不由主地翻筋斗,好象演杂技,桌上的盘子、叉子和牛排,都一齐跳跃腾空。
  列车停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上。梅、铁二人草草地吃罢饭,赶忙返回自己的车厢。
  “飞船临近了。”车长说,声音有些颤抖。
  “绿宝石的海盗船,叫做‘女王绿宝石号’。”梅蒂儿说。
  他们凑近窗子,向空中瞭了望。半天云里传来喊话声:“不要抵抗!抵抗是徒劳的!试试看吧!”
  紧接着,一个象大鲸鱼似的黑影,出现在上空,发出“嗤嗤嗤”的响声。银河列车象一条斗败的龙,扭曲着伏在沙丘上,装甲车的六根炮管朝天,对着海盗船,却不敢开火。
  当绿宝石号飞船慢慢地降落时,大风呼啸,刮起漫天金色的沙尘,随风传来女王绿宝石的喊叫声,使列车上的旅客们惊恐万状,都说好象是飞天魔女在叫喊。
  飞船降到上空一公里处,形状显得一清二楚。列车上的人都把头伸出窗外来观看。铁郎觉得,它象一颗巨型炸弹,悬在人们的头顶上。它的肚腹下装着吊篮似的座舱,从座舱里发出喊声:“乘客及乘务员都从列车上下来!”
  “啊!我也要下去吗?列车长哆哆嗦嗦地说,“真可怕!真可怕!”
  “没有办法啦!”梅蒂儿对铁郎说。铁郎就披上斗篷,戴上宽边凉帽往外走。梅蒂儿取下挂在壁上的宇宙枪,唤道:“铁郎!你忘了带枪!”
  “对的。”铁郎把枪藏在斗篷里面,跟随梅蒂儿下车。
  车长也下来了。其他旅客也都下了车,站在寸草不生的沙漠上,听候海盗发落。可是海盗又喊道:“下车来的不是全体人员,车上还有一个男人,快下来!”
  “是那个发光的男人,”铁郎扭头望着列车的窗子说,“从‘真理子之萤’来的胆小鬼。”
  那个身穿夹克、腰悬手枪的青年萤光人,害怕得很,不敢下车来。飞船的吊篮里又发出严厉的喊声:“最后警告!快下来!”萤光人吓得面如土色,披头散发,在车厢里东躲西藏,口里“呼呼呼”地喘着气。
  “如果他不下来,绿宝石会怎么办?”铁郎问道。
  “也许会把全体人员杀掉吧。”梅蒂儿焦虑地说。
  “这个混蛋!”铁郎气愤地向列车跑去,打算把萤光人拖下来。
  “已经来不及啦!”梅蒂儿赶忙拉住铁郎。
  从吊篮座舱两边的发射器里射出闪电似的白光,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白光击中了列车中段的车厢,顿时黑烟冲天,那个萤光人惨叫一声,同车厢一起炸成了碎块。梅蒂儿、铁郎和车长一齐卧倒在地,不敢动弹。
  烟消火灭后,铁郎爬起来看时,又愣住了。飞船的吊篮里落下一个巨大的钢爪,把他和梅蒂儿抓住。他好象变成了笼中之鸟,挤在钢爪中间,无法脱身。钢爪上连着缆绳,就象吊桶打水似的,将他俩提上座舱去。
  那飞船悬在半空中,比一架直升飞机还平稳。
  “咔啦!咔啦!咔啦……”钢爪响着往上升。车长仰望梅、铁二人接近了飞船,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恐怖地叫道:“天啦!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飞船吊篮的内部,宛如航海轮船一般,有不少舱房。二人被吊入一间大舱,瞧见四周舱壁上嵌装着锃亮的仪表,各种指示灯闪烁着红的、白的光芒。舱房两边排列着八个蒙面的黑衣人,看那细长的身腰,想象是女性。其中一个招呼说:“二位好哇?”
  钢爪将二人扔在甲板上,铁郎跌了一跤,就势坐在地上不起来。
  当中站立的一个蒙面黑衣人,胸前缀着骷髅“船徽”。她厉声说:“这里是海盗船女王绿宝石号,进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这时,有一个矮小的蒙面黑大人,走过来叫道:“头目。”
  “是你叫我头目吗?”缀有“船微”的黑衣人问道。
  “是的。”矮小的黑衣人好象是船员。
  “哼!你过那边去打扫两年厕所!……记着,要象她们那样叫我船长!”
  “嗯,那是……”
  “要是不服从,就将受到电击鞭子的惩罚!”自称船长的黑衣人,拿出一根粗大的鞭子来。
  矮小的黑衣人慌忙鞠躬到地,诺诺连声说道:“就是,就是,知道了。”然后连忙退去。
  梅蒂儿从容地走上前去,锐利的目光盯着那位船长说:“我叫梅蒂儿,他是星野铁郎。”
  “哼!”船长冷笑一声。
  “我要到能够给我机器身体的星球去。”铁郎鼓起勇气质问道,“我们路过这里,你为啥要阻碍我们呢?”
  “这么说,你是想变成机器身体么?”船长问道。
  “我想得到长生不死的机器身体,回地球去干些事。”铁郎回答。
  蒙面黑衣船长冷笑着说:“看来,你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孩子哩!”她把鞭子“叭哒”一声丢在甲板上,命令铁郎,“把它拾起来!”
  铁郎迟疑了一会儿,慢慢地走近去,伸手拾鞭子。“叭”地一声响,电光闪烁,他被击倒在地。
  “你不行,你别自大了!”船长说,“象你这种人,还想和大海盗绿宝石较量吗?”
  铁郎羞惭满面,低下头走开。
  那位船长从头到脚用黑色的斗蓬遮蔽着,看不见她的面孔表情是喜是怒。她转身问道:“那么,梅蒂儿,就轮到你罗。来,和我决斗,这是海盗的规则。如果你胜了,送你回列车去,如果你输了,我有活问你……”
  梅蒂儿睁圆了大眼睛,紧张地盯着蒙面人,等她说下去。
  “我要问你乘坐列车的真正目的,”船长说,“懂吗?真正的目的!”
  “明白了。”梅蒂儿不愿意让铁郎知道她乘坐列车的真正目的,便说,“不过,我输了与铁郎没有关系,应该让他回列车去!”
  “当然有关系哟,梅蒂儿!”船长冷笑道。“哼!来吧!象你这样纤弱的女子,岂有不输的。”她给了梅蒂儿一把长剑,自己握着一把,于是,两人开始决斗。
  “梅蒂儿!”铁郎惊惶地大喊。
  “嚓——叭!”船长狠狠地一剑击倒梅蒂儿,见她象中弹的鸟儿似的跌出舱门,落下地面去。
  站在沙漠上的车长,瞧见梅蒂儿从空中落下来,吓得双膝跪地,喊道:“上帝呀,上帝!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梅蒂儿女士!……”
  梅蒂儿仰面躺在沙滩上,双目直瞪,毫无反应。
  天空中,铁郎趴在飞船的座舱门口,朝下面大喊:“梅蒂儿!”
  “嘿嘿嘿!梅蒂儿哪里是我的对手!这还不算是认真的决斗哩。”船长举起带血的利剑,发出胜利的笑声。
  侍立一旁的几个蒙面黑衣人,看着这一场残酷的决斗,似乎都无动于衷。那位船长命令把梅蒂儿的身体吊上来,几个待从又忙开了。马上放下一根缆索,吊着一个老虎钳似的机械手,钳住梅蒂儿的黑色长大衣。车长又吃一惊,眼看着梅蒂儿软绵绵地耷拉着四肢,金黄色的头发随风飘拂着,转眼之间又被吊上船舱去了。
  铁郎看见梅蒂儿的惨状,悲愤填胸,横下一条心,动手拔枪拼命,却被那位船长喝住了。“铁郎!抵抗是无用的。”要抵抗,下场就和梅蒂儿一样!”她厉声说,“跟我来!我要和你谈话。”
  铁郎把脑袋一缩,藏着面孔,仿佛头上的大凉帽就扣在斗篷上。
  “梅蒂儿已经死了,”船长一边走一边说,“你老是想着死人也没用。现在尸体已经吊上来,我们还得利用一下。”
  听了这话,铁郎的小眼睛又喷出怒火,面孔气得发青。他飞快拨出枪来,瞄准船长的背脊,“哧嘣!哧嘣!”连续射击。奇怪!那船长的身体竟毫无损伤。她依旧背朝铁郎,若无其事,边走边说:“那种东西对我不起作用,还不明白吗?铁郎!如果你不听话,我可以把你的身体弄成碎块!”船长走到一个房间门口,转过身来,彬彬有礼地说:“请进!”
  铁郎没奈何,只好收起枪,走进房间。四下一瞧,室内有一张嵌装着机器旋钮的长方形餐桌,靠壁一排玻璃柜,柜里全是书籍,柜上摆着一些酒瓶。怎么?这位杀人不眨眼的船长,还爱读书喝酒吗?
  “瞧,绿宝石的兴趣很优雅吧?这女王绿宝石号,就是我的城堡。”船长坐在桌旁的靠背椅子上问道:“喝葡萄酒好吗?来点白的,还是红的?”
  铁郎低头坐着,装聋作哑。
  “我有件事问问,你想到那个星球去取得机器身体吧?为什么要将有生命的血肉身躯抛弃,却是希望得到机器身体呢?”
  “因为我希望长生不死!”铁郎回答,仍然板着面孔,“我的妈妈被机器伯爵害死了。她临终时嘱咐我,要取得机器身体,才能长寿。”
  “原来如此,”船长说,“我和你正相反,我正想将机器身体换成有生命的身体哩……哼哼!请放心,对于你的身体,我还不感兴趣。”听到这里,铁郎才知道这伙海盗都是机器人,不由打起抖来,牙齿也“咯咯”地作响。
  “我想得到的,”船长继续说,“是梅蒂儿的身体!”
  仿佛在耳旁响了一个焦雷,铁郎的头“轰”地一声,纽扣眼睛鼓得象杏核,紧盯着船长。他想:“哦,这个可恶的机器人要换梅蒂儿的身体。现在梅蒂儿怎样了?”
  “请看这个,”船长伸手转动桌边的旋钮,“咔”地一声,壁上的荧光屏上刻显现出梅蒂儿的形象。船长说,“现在梅蒂儿躺在手术台上,过一会见,我就要把我的心移植到她的身体内。船长说的“心”,就是她的电脑。
  荧光屏上,梅蒂儿被脱了衣服,躺在布满机械的手术台上,双目紧闭。好象睡着了。铁郎焦灼地大喊“梅蒂儿!”扑向屏幕。蓦地眼前一黑,屏幕上的影象不见了。他回头一看,黑衣船长也不见了。他心慌意乱,失声惊叫:“糟啦!绿宝石到哪里去了?她去解剖梅蒂儿了吗?这个坏蛋!”铁郎不肯甘休,他想赶到手术室去援救梅蒂儿,不料房门被锁死了,无法打开。好象热锅上的蚂蚁,他急得团团转,汗水和泪水一齐流,哭丧着脸喊叫:“梅蒂儿!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他在房间里东扑西窜,一心想寻到出路。他按开一幅遮住墙壁的帷幕,发现一扇门,门上雕刻着骷髅的装饰,就象那位船长胸前的“船徽”一样。这道门却没有上锁。他抓住门上骷髅的鼻梁骨一推,门就“嘎吱”一声开了。
  邻室的光线十分阴暗,四壁全是机器装置,各种仪表的玻璃闪着光,五颜六色的指示灯时明时灭。铁郎以为这是控制飞船机器的总指挥室,可是走进房间去一瞧,便惊得瞠目结舌,呆如木鸡。黑魆魆的的屋子当中,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子。床头和被子上,都有骷髅“船徽”的装饰。那女子的金黄色头发,在白色枕头上十分显眼,她盖着被子,闭着眼睛。乍一见,铁郎以为她是梅蒂儿,及至看清了她的脸颊上有一条伤痕,才晓得不是。
  “少年!”那女子睁开眼睛说,“进了女人的房间,要脱帽,把背后的门关上。”
  “是。”铁郎连忙关上房门,揭下宽边大凉帽,恭敬地捧在胸前,说,“我叫星野铁郎,你是谁?”
  “船长绿宝石,这只飞船的主人。”那女子用平静的声音说。
  “叫绿宝石?”铁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圆了惊疑的小眼睛,叫道,“什么?你,你就是绿宝石?”
  “为什么这样大惊小怪?”绿宝石说。
  “那……那个蒙面的黑衣绿宝石是谁?”铁郎问道。
  “那是我的代理机器人。”
  “代理机器人?哦!就是说,那是个代你管理飞船的机器人吗?”
  “是的。除了大脑外,整个身体都是用人造的零件装配成的。”
  “因此,你的代理人就想要梅蒂儿的身体罗!”
  “什么?绿宝石连忙坐起身来,惊讶地说,“梅蒂儿来到这只船上了吗?”
  “是呀……”铁郎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这位真正的船长绿宝石,穿着翻领黑大衣,金色短发披在脑后,脸上虽然带有伤疤,但是眼睛却炯炯有神。她说,“是呵!我知道代理人的打算了。”
  “既然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铁郎质问她。
  绿宝石赶忙下床,伸手按一下床边一块琴键般的电钮,说:“到手术室去的门打开了,快去吧!”
  “知道了!”铁郎转身就跑。果然重重房门都已打开,现出一条走道。门外象白天一样明亮,铁郎沿着走道飞跑,跑得斗篷象旗子一般在背后飘摇。跑进手术室,不禁惊叫一声,“哎呀!梅蒂儿!”
  眼前的景象使他感到怵目惊心。梅蒂儿和那个蒙面黑衣的代理人,各执一把长剑,面对面地站着,正要开始决斗。梅蒂儿头戴黑皮帽子,身上黑大衣的纽扣还未扣好。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敌手,口里说:“铁郎,往后靠!我不要紧!”
  原来初次决斗时,梅蒂儿并没有死,机器人把她放上手术台,正要解剖,她便跳起来抵抗。这时,铁郎赶紧拨出枪来助战,瞄准代理人的胸脯,对着那个骷髅标记,咬牙切齿地说:“见你的鬼去吧!”枪口“哧哧”作响,射出一道火光,击中了它的胸脯,可是仍然毫无伤损。天呀!这家伙是什么造成的?为什么打不穿?铁郎膛目张嘴,望着她发怔。
  “哼!”代理人冷笑道,“我是钢铁身体打不死的!”随即,挥剑砍击梅蒂儿。
  梅蒂儿举剑还击。“铛!铛!”长剑相碰,火花逬射,手术室里剑光闪炼。梅蒂儿步步退让,代理人步步进逼。
  “梅蒂儿!”代理人喊道,“开初比赛时,为什么你要故意输给我?”
  “我故意输给你,是为了区分真、假绿宝石。如果是真的绿宝石,她一定不会杀我!”梅蒂儿高声回答。“原来你是假的绿宝石,才想要我的身体!”
  “唿”地一声响,梅蒂儿用剑挑去了代理人身上的黑色斗篷,使这位船长原形毕露。铁郎看见她的本相。不禁惊愕地大叫:“哎呀!原来是这个样子!”
  那位代理船长,躯干和四肢是用钢圈儿凑成的骨骼,样子就象人的骨骼架子,难看极了!
  “不要看!”代理人厉声吆喝,“混蛋!不许看我!”
  “哦!是这样的东西!”铁郎恍然大悟,“怪不得无论怎么射击,也只能在她的黑斗篷上添个洞!”
  机器人的额头上有个小孔,象算盘珠大,铁郎知道那小孔里面是电脑。于是举枪瞄准,一枪射击,能源弹五中小孔,把算盘珠钻成杏子一样大。“哎呀!”机器人大叫一声,顿时发生一连串爆炸,手术室内腾起一阵烟火。机器人慢慢地跪下地,“咕咚”一声躺倒了。
  梅蒂儿刚扔了剑,突然有人喊话:“梅蒂儿!铁郎!飞船降落到沙漠上,吊篮接触地面后,请下飞船去。”
  铁郎四下观看,不见有人。梅蒂儿说:“这是绿宝石的声音。”
  “嗤——”飞船迅速落到沙漠上,吓得车长赶忙卧倒,却见梅、铁二人从吊蓝座舱里安然下来。然后。飞船又升上天空,好象一条鲸鱼游向大海。从座舱里又发出船长绿宝石的喊话声:“再见了,梅蒂儿!也许我们还能在宇宙中什么地方再会。祝你身体健康!”
  梅、铁二人走回到车去。铁郎问道:“既然你们认识,为什么不见见面呢?”
  “她同我是敌对的竞争者,铁郎。竞争者是不愿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憔悴样子的。或者,她纵容代理机器人在绿宝石号飞船上胡作非为,也感到害羞吧。”梅蒂儿目送着空中的飞船,它愈飞愈远,渐渐地变得象蜜蜂一样小,终于不见了。
  她继续说,“不过,要是绿宝石健康的话,你我都不是她的对手。尽管如此,我还是祝愿她早日恢复健康。铁郎,正因为有竞争者存在,这个世界才有所发展,显得生机蓬勃,使人感到生存的乐趣。”
  他俩登上列车,坐在车窗前,梅蒂儿叹息说:“绿宝石因为病魔缠身,残年也不多了……但是她比我幸福,她把宇宙当作海洋,能够自由地旅行。我呢,却只是限定在银河铁道的轨道上,所以,我暂时不会死……”
  听了这些话,铁郎心中纳闷,目光呆滞,默不作声。他明白,姿容美丽或者才艺出众的人,早晚也会衰老去世的。只有梅蒂儿了解绿宝石,那位船长虽然余年有限了,但是,她会竭力和病魔作斗争,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银河铁道999》作者:[日] 松本零士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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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原人沙克赞
 
  “下一站是沙克赞大陆,”车长报告道,“停车时间是三小时十分。”
  “什么沙克赞?”铁郎问道。
  “是个象原人一样的酒鬼。”梅蒂儿说。
  宇宙列车到达这个星球的上空,铁郎透过玻璃窗鸟瞰大陆,但见无边无际的丛林,象绿色的毛毯一样覆盖着大地。他惊叹道:“果真是适合原始人生活的大森林呀!”
  列车降落到密林之中,这里没有房屋和站台,下车便是森林。车长特地赶到车门边,嘱咐梅、铁二人说:“请注意,列车在三小时十分后准时开车。二位去游览,既要注意时间,又要特别当心原人沙克赞呵!”
  “怎么,他很凶暴吗?”铁郎问道。
  “说凶暴也可以,说残忍也可以。”车长回答。
  “这样的原人,是那些连身体都作到机械化的先进人类难于理解的。”梅蒂儿带着钦佩的口气说。
  原始森林中尽是参天大树,臂膀粗细的藤蔓从树梢垂下,在林子里穿来绕去,好象蜘蛛网。梅蒂儿走进丛林,野草齐胸。那矮短的铁郎,则全身隐没在草丛中,好象一个兔子,在阔叶和针叶的花草丛中乱窜。
  “这里就是沙克赞统治的王国。”梅蒂儿说。
  “原人的王国!”铁郎有点提心吊胆。
  森林中气候炎热,铁郎觉得口渴,到处去找水喝。梅蒂儿告诉他这里的水不能喝,喝了会害阿米巴赤痢,就连猴子也不喝水,只喝酒。
  树上地下到处都是猴子。它们“吱吱”地尖叫,有的爬上树干摘果子,有的吊着藤条打秋千,见了人毫不惊慌。
  一只猴子坐在大树下,果然捧着椰子碗在喝酒,龇牙咧嘴,喝得很香。铁郎困惑不解地说:“这猴子为啥喝酒少?”
  “它们不喝酒,沙克赞要生气。”梅蒂儿走近那个喝得醉眼朦胧的猴子问道,“猴子,有没有树的雨露?”
  “酒?”猴子挤着红眼睛,向一棵大树指着叫,“酒,瞧,酒!”那树根上有一个洞,象罈子口一般大。
  “哎呀呀!”铁郎叫道,“这里的猴子还能讲人话哩!”
  “是沙克赞教会的。”梅蒂儿说。
  那棵大树根上的洞里,盛满了清汪汪的酒。他俩闻到了甜甜的酒香,铁郎连连吞着口水,眼睛里仿佛伸出手来了。他问道:“这酒可以喝吗?”
  “尽管喝吧,不要紧”梅蒂儿笑道。
  一个大猴子醉倒在树下,铁郎拾起它的椰子碗来,对它说:“这酒如果是你造的,真叫人犯疑呀!”
  “铁郎,所有活着的生物都是同胞,不该歧视它们。”梅带儿说罢,也去找来一个碗,舀起酒便喝。
  铁郎喝了一口,惊奇地说:“真的好吃!”于是舔口咂舌,“咕嘟咕嘟”地喝干一碗,还舔着碗底舍不得放手。
  “沙克赞对于酒的味道是很讲究的,”梅蒂儿说,“这大陆的酒都挺好吃。”
  “哈哈!”铁郎“咕嘟咕嘟”地又喝干一碗,好不开心,眯着小眼睛笑道,“这地方比想象的要好得多!”
  突然飞来一根短柄狼牙棒,“嘣”地一声,打在铁郎的头上。铁郎猝不及防,立刻昏倒在地。紧接着,梅蒂儿也挨了一棒,把黑色皮帽打脱了,她也倒在地上。这时,从大树上跳下来一个壮如猩猩的原人,红色的长头发遮着半边脸,身上长满了毛,用一块金钱豹皮做围裙,遮住下体。他伸出两只粗壮的长臂,一只手抓起梅蒂儿,另一只手抓起铁郎,好象拎着两只鸡,往密林深处走去。
  原人张开大嘴厉声吼叫:“猴子的酒都是沙克赞的,小偷竟敢随便偷酒喝,沙克赞发怒了!”
  这原人就是沙克赞。他提起铁郎看一看,顺手扔到草丛中,“嘣咚!”跌得铁郎头冒火星,伸出舌头,神志倒清醒了。他睁开纽扣眼睛一看,呀!那原人一只手扶着梅蒂儿,一只手抓到树上的藤条,双脚一纵,腾空飞去,口里拖出声音高呼:“沙克赞——!”喊声犹如古猿长啸,响彻森林。
  “梅蒂儿!”铁郎爬起身来,悔恨道,“可惜没有带枪!”
  他飞也似地跑回列车,车长在车厢门口迎着他问:“喂!梅蒂儿呢?”
  “被原人抓去了!”铁郎一面回答,一面奔过车厢取枪。
  “用枪不行,沙克赞是打不完的。”车长说,“有十万只猴于保护着沙克赞!”
  “十万只?”铁郎大吃一惊,叫道,“可是,难道不救梅蒂儿吗?”
  他带着枪走进森林,心里又踌躇起来。天啊!林中空地上聚集着千万只猴子,尽是黄毛、短毛、红眼睛。母猴抱着小猴,壮猴抬着老猴;有的喝酒,有的打架,有的翻筋斗:“吱吱哇哇”,乱哄哄地在作乐玩耍。真的,这么多猴子是打不尽的。铁郎不敢惹它们,挟着枪,悄悄地绕过这一片空地。前面有一只白毛猿猴,捧着椰子碗,在“咕嘟咕嘟”地喝酒,铁郎见它闭着眼摇晃,以为它喝醉了,便放心地走过去。不提防白猿抄起一根木棒,随后赶来,照准铁郎的脑后敲一下。铁郎只叫得一声“哎哟”,使昏倒在地。
  原人沙克赞从树颠飘然落下,亲切地抚摸着白猿的头,露齿而笑,夸奖道:“了不起,了不起,你真能干。喝酒,喝酒,到那边去喝酒。”
  白猿高兴得“哇哇”地叫,随即纵跳而去。沙克赞一把抓起铁郎,将他扛在肩头上,吊着树藤,长啸一声:“沙克赞——!”便象打秋千一样,飞荡在空中。
  “嘣喳!”树藤断了。沙克赞从空中落下来,跌了个嘴啃泥。他趴在地上,连声呻吟。铁郎在他的背上,倒没有摔伤。
  他苏醒转来,挣脱原人的手,站在一旁打量他,惊讶地说:“这就是沙克赞吗?”
  原人的鼻涕口水直流,痛得不住哼。铁郎万分高兴,双手抄在胸前,哈哈笑道:“这回你也躺倒啦!”
  不料沙克赞翻身跳起来,一拳打在铁郎的下巴上,“咚!”铁部头冒火星,仰面倒退,跌了个双脚前天。“哎哟!”他痛得发昏。
  “你敢轻视沙克赞!原人挥着拳头说。随后,原人扯一根藤条,捆住铁郎的双脚,将头钻过他的腿裆,象戴枷一般,把他挂在颈子上。那铁郎头朝下吊在原人的背上,好象给他做一张“肉披肩”。原人腾出双手握住树藤,又大呼“沙克赞”,重新飞荡腾空。森林中的树枝和藤蔓,便是原人出没的道路,他从这棵树梢荡到那棵树梢,攀枝跳干,如行平地。刹那间,窜到一棵巨大的老树顶上,高呼一声“喂”,就跳入树洞中去。
  这一棵参天大树,俨然象一栋摩天楼房,村干上几个窟窿、都用树枝编成栅栏,作为门窗。洞门前还用枝条扎成阳台,栏杆上晾着女人的衣裳。这便是沙克赞的住宅。他把铁郎扔进树洞里,说:“你也躺一会儿吧!”
  树洞里相当宽敞,也用树枝十字交叉地编成篱笆形的墙壁,把洞里隔成两个“房间”。“房间”顶上,还有天窗,通风透亮,十分舒适。“房间”的地板铺着干草,象地毯一般软和,沙克赞盘着腿席地而坐,派头跟坐在宫殿上的国王一样。他的面前是一张木板搭成的桌案,上面摆着野梨子、山核桃、黄香蕉、红葡萄之类。他叫道:“喂!拿酒来!”
  这喊声惊动了牢房中的铁郎。他抬起头,就看见沙克赞坐在隔壁享用鲜果。铁郎心如猫抓,想到:“不料被这家伙当作俘虏捉来,囚禁在这羊圈一般的牢屋里,把枪也丢了,真可恨!”
  “喂!”沙克赞露出微笑,向端酒来的一位女子打招呼。
  铁郎一见那女子,小眼睛就瞪得象杏核,立刻扑到篱笆墙壁前大叫:“梅蒂儿!”
  梅蒂儿还穿着黑色大衣,金黄的长头发披散在背后,脖颈上套着链子,手上端着木托盘,盘里有一个大酒壶。她跪在地上,向沙克赞奉酒。她是那么温驯,毫无反抗的举动,十足象个女奴隶,这真使铁郎想不通。
  夜幕降临,月光透过木栅门窗,照进村洞“房间”。这棵古老的大树,尽管内部被掏空了好几个洞窟,外皮和枝杈却还在生长青枝绿叶。
  “呼噜噜——”沙克赞喝醉了,睡在草铺上,张着大嘴打鼾。“呼噜噜——”他的鼾声象马达在轰鸣,震得铁郎的耳朵发麻。
  “世界的末日到了,”铁郎躺在草铺上诅咒道。他的身旁,放着一只盘子,盘里盛着一些梨子、香蕉之类的野果,算是给他的囚粮,但他根本吃不下。
  忽然听到脚步声响,铁郎慌忙起身问道:“谁?是谁?”
  一个黑发少女,轻轻地走到铁郎身旁,把手指放到他的嘴上,悄声说:“别出声,沙克赞喝醉了。我叫丽莎。我想趁这时候逃跑,请你帮帮忙。”
  “逃跑?”铁郎莫明其妙。
  “你是银河列车的乘客吧?”
  “是的。”
  “那么,希望你帮助我乘上这趟列车,带我逃出这个星球。”丽莎说,“我知道没有乘车证是不准乘车的。但是,我是一个受难的人,需要营救。希望能够让我搭上这趟车……”
  “丽莎,”铁郎问道:“你为什么住在这里?”
  “从前,有一只飞船在这大陆失事,我侥幸活下来,从那时起,我就一直陪伴着沙克赞。”停了片刻,丽莎又说,“即使我逃走了,沙克赞也不会追赶,因为他又弄来一个名叫梅蒂儿的新人。”
  “梅蒂儿!”铁郎双手抓着篱笆墙的木柱,瞧见隔壁的梅蒂儿坐在地铺上,脑袋垂在胸前,默默无声。她的脖颈套着链子,链子的另一头握在沙克赞那毛绒绒的大手中。
  “不能带梅蒂儿一起逃走。”丽莎说,“梅蒂儿一动,沙克赞就会醒来的。”
  “但是,”铁郎说,“不救梅蒂儿不行!”
  他俩的谈话,梅蒂儿已经听见。她抬起头来,睁开大眼睛,和铁郎的小眼睛四目相对。忽然,她举手指指洞外,又指指胸脯,又摆摆手。那意思很明白:“你们赶快逃走,我不要紧。”
  铁郎看懂了她的“手语”,可仍然舍不得丢下她,小声唤道:“梅蒂儿!”
  “呼噜噜——”沙克赞打着鼾。
  “喂,来吧。”丽莎唤着铁郎,开始往外爬。
  铁郎爬到洞口,又回过头来恋恋不舍地望着梅蒂儿,直到梅蒂儿挥手催他走,他才爬出洞外。月光照得大地一片白。两个人爬到横伸出去的树枝上,丽莎吊着一根藤条先下去,铁郎看了,心惊胆寒,咕哝道:“这种藤条式的出入口,对我来说真不方便。”
  “猴子们都喝醉了,不要紧,”丽莎说,“快走。”
  铁郎抓紧藤条往下溜,好一阵,才脚踏实地。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猴子,都在打鼾。铁郎慢慢地说:“我逃回列车去,拿威力强大的枪来救梅蒂儿!”
  丽莎在前,铁郎随后,急急忙忙地在草丛中奔跑,忽听背后一声长啸:“沙克赞——!”铁郎吓得一抖,掉头看去,月光下跳来一个黑猩猩似的家伙,手里高举着狼牙棒。“咔嚓!”铁郎的脑袋又挨了一下,顿时就人事不知。
  沙克赞又用藤条把他捆起来,一圈一圈地缠得象个纺锤,然后挟回树洞,扔进“牢房”。“咕咚”一声,摔得铁郎直叫“哎哟”。
  “酒!喂!”沙克赞在隔壁呼唤梅蒂儿。
  “那家伙很得意哩!”铁郎气得眼歪嘴斜。
  “这个世界的春天,沙克赞很幸福!”原人睁着醉眼嚷叫。
  铁郎盘膝打坐,心想:“怎么办?到了这种地步,就屈服吗?不!要有志气,要奋斗。无论如何,不打败那家伙不甘心。”于是,他低下头偷偷地咬藤条。哈!他那象马牙一样的利齿,竟比刀子还决,“咯嘣咯嘣”地几下子,就把捆在胸前的藤条咬断了两股。他就地打滚,企图挣脱藤条,不料滚到“牢房”的角落,一下子陷入一个大黑洞里。他挣脱了藤条,仔细观察,原来是个腐朽的树洞。洞的顶上,隔着一层朽木板,便是沙克赞的房间。铁郎竖耳倾听,原人的笑嚷声清晰可闻。他找来一段关头木棒,仰着脸估量一番。看准了原人坐的地方,将木棒的尖头猛地戳上去,咬牙切齿地骂道:“该死的混蛋!”
  “噗哧!”木棒象剑一般穿过地铺上的干草,戳到沙克赞的屁股上,痛得他“哇呀哇呀”地连声大叫。
  铁郎爬上去,神气活现地走进原人的“房间”,扶起梅蒂儿,给她解开链子,然后对原人说:“对不起,梅蒂儿我带走了!”
  “杀死你!”沙克赞抓起一根狼牙棒,龇牙咧嘴地吼道。
  “你要干吗?”铁郎欺他的屁股受了伤,便抄起一根粗木捧走拢去。
  “畜牲!”沙克赞怒吼着。
  两人一交手,“嘣!”狼牙棒打开粗木棒,铁郎又挨了一下,扑倒在地。梅蒂儿奔过来扶他,连声唤道:“铁郎!铁郎!”
  沙克赞瞠目张口,默默地看着铁郎被扶起来。铁郎眼睛流泪,鼻子出血,软瘫瘫地站不稳,还咬牙瞪眼地骂道,“混,……混蛋!”接着呻吟一声,闭了眼睛,脑袋搭拉在胸前,昏死过去了。
  当铁郎从昏迷中醒来时,发觉车长在身边,正用温毛巾放在他的头上作冷敷。在车厢的地板上躺一阵,他的神智清醒了,便一骨碌爬起来问道:“怎么搞的?我怎么在列车里?”
  “是那个原人把你扛到车窗下来的。”车长说。
  啊!那个瘦瘦的黑发少女丽莎,竟呆呆地坐在座椅上。铁郎见了她,又想起梅蒂儿还没有回来,立刻拿起枪往外跑。
  “已经晚了,”车长拉住他说,“来不及了。”
  “什么晚了?”
  “还有五分钟,列车就要开了。开车时间是不能拖延的。”
  “糊涂虫!”铁郎吵道,“为什么要抛弃梅蒂儿!”
  丽莎现出担忧的表情,目不转睛地看着铁郎。车长说,“她是个受难者,让她乘车到下一站去。”
  “可是,梅蒂儿呢?”铁郎嚷道。
  忽然列车外面传来喊声,他们凑近玻璃窗一看,都惊得愣住了。
  森林边,草地上,梅蒂儿正在向列车走来。她一边走,一边回头挥手告别。送别的是谁?哦!竟是带着一群猴子的沙克赞。
  梅蒂儿走进车厢,向目瞪口呆的铁郎说:“刚才让你们担心了。”
  “怎么?那家伙竟把你放回来啦?”铁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沙克赞说,他不想夺走一个勇士的同伴,所以放我回来。”
  “谁是勇士?”
  “就是铁郎呀!”
  “是我?”铁即瞠目张口,莫明其妙。
  “是的,他了解你了,说你是男子中的好汉,佩服你的坚强意志,很喜欢你。还说要和你交朋友。”梅蒂儿一本正经地说,“他还要我转告你,要是你不去换机器身体的话,可以留在这个大陆上生活,在这自然环境中,和猴子们一块儿喝酒度日。你愿意吗?”
  铁郎不吭气,怔怔地望着窗外。咦!那个原人真的举手朝他打招呼,高声呼喊:“喂——!喂——!”
  这当儿,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那位蒙难女子丽莎,突然跳下列车,高声呼喊:“沙克赞!”张开两臂,象小鸡张开翅膀扑到母鸡怀里那样,向原人奔去。
  “喂!”沙克赞伸出双手接住她,笑得合不拢嘴。
  “丽莎并不是逃不脱,”梅蒂儿说,“她下不了逃走的决心,直到现在,她还是舍不得沙克赞和原始大森林。”
  “喂!喂!喂!”送行的猴群乱嚷着。
  “呜——”列车的汽笛声响彻了森林,随即腾空开走了。
  “喂——!”原人沙克赞拖长声音,向列车挥手送别,“喂——!”
《银河铁道999》作者:[日] 松本零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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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铁郎换脑
 
  宇宙列车离开了沙克赞大陆,继续在太空飞驰。前方出现了一颗形状奇异的行星。那是两个大小相同的星球,并排着运行,星球和星球之间的空隙,好象架起了一道彩虹般的桥梁,五光十色,非常美观。这便是名传宇宙的双层行星。海蒂儿指着那美丽的虹桥说:“无论是列车或飞船,都不能从那雨中通过。”
  “那是雨吗?”铁郎惊奇地问。
  “是的,那是雨。是从甲星球下到乙星球,又从乙星球下到甲星球,随同大气不停地运动的雨。”梅蒂儿说。
  车长走来报告:“下一站是‘完全机械化’,停车时间一天零三小时四十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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