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网 - 人生必读的书

TXT下载此书 | 书籍信息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返回首页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第51届 镇魂歌——驰星周

_12 驰星周(日)
紧抱家丽的朱宏,上海话的对话,坡道上停
驻的汽车——车主在监视朱宏的公寓。
这几天家丽身边并没有出现可疑的身影,除
了那通电话。那辆车莫非是在监视朱宏?开车的
人莫非是北京帮的成员?又或者,与打给家丽的
那通电话有关系?
脑中开始泛起浓雾,他渐渐失去了距离感。
秋生离开房间,走向歌舞伎町。穿过樱花大
道,径直向药店走去。杨伟民正好在打烊。
“老爷——”
“秋生啊,你怎么了?”
“我有问题想问您。”
“我们边吃边说吧。”
狭窄的小巷子深处有一对老夫妇经营着一家
小小的快餐店。两人点了一点小菜和稀饭。老夫
妇不断对杨伟民鞠着躬。
“你想问我什么问题?”
“昨天有人在监视朱宏的公寓。”
“你没抓住他?”
“让他逃了。”
“你居然让目标逃了……真难得啊。”
喝粥的声音。杨伟民头也不抬。
“自从我接下这份工作后,乐小姐身边就没
有出现过任何异常。我可能因此而放松了警惕。”
“这不成借口啊。”
“老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那个男
人到底是谁?”
“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骗人。没有老爷不知道的事情。快告诉我,
为什么要把我借给朱宏?您在做什么打算?”
“是朱宏自己跑来问我有没有能干的保镖,
他说自己的女人被奇怪的家伙跟踪了。当时我正
好把你叫过来干活儿,而且卖上海帮老大一个人
情也不是什么坏事。就这样。”
“老爷——”
“倒是你,为什么要想这么多?那不是比杀
人更轻松的工作吗?”
“老爷——”
“至今为止,我哪次亏待过你?没有吧。你
对我来说就像亲生儿子一样。放心吧,秋生,你
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只要相信我这个老头子就
好了。”
刘健一的言语在脑中复苏。
“那老头的儿子只有周天文一个人。”
“我也并非不明白你的心情,毕竟我突然塞
给你一个与此前完全不同的工作嘛。可是啊,秋
生,我早就想找个机会让你留在我身边了。”
“那老头的儿子只有周天文一个人。”
杨伟民把碗底的稀饭都划拉到嘴里,随后戴
起了眼镜。眼镜深处——是浑浊的双目。秋生死
死盯着他,却得不到任何信息。
“那老头的儿子只有周天文一个人。”
要是杀了周天文,杨伟民会是什么反应呢?
唐突的疑问,可怕的疑问。他闭上眼睛,将那个
想法抛诸脑后。
“你就耐心等着吧,秋生。听说你在那上海
女人的店里闹事了——”
身体僵硬了。
“我就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你还是
要自重。还有,那刘健一就是人类的渣滓,今后
你最好还是不要出入那家店了。要是被人知道你
在跟那种人来往,连你也会被小看的。”
眼镜深处——眨也不眨一下的双目。言语复
苏。
“那老头的儿子只有周天文一个人。”
刘健一的憎恶,杨伟民的憎恶,脑袋传来一
阵剧痛。
“我今后会注意。”
究竟谁的憎恶更深,秋生难以判断。
到达下落合的公寓时,家丽正高兴得不得了。
原来朱宏要到九州一趟,与那边的蛇头见面,商
讨偷渡入境的事情。这几天都不在东京。
房间里依旧站着那两三个中年人和青年手
下。
上海话的交谈——并不如昨日那般令他介
怀。
离开公寓后,两人去购物、游泳、吃饭、最
后进入“魔都”。无聊又幸福的工作时间。没有
跟踪者,也再没看到那个开车的男人。
家丽很兴奋,花了很长时间逛商场,也比以
前花了更长时间泡在水里,吃饭也没去中国饭馆,
而是找了家法式餐厅,她的酒量比以前更好,笑
声也比任何时候都响亮,还主动点了好几首歌献
唱。
深夜十一点半,酒精的气味和凌乱的步
伐——他们如同恋人一般依偎着走向家丽的公
寓。家丽的体温,家丽的绵软,家丽的甜香。他
努力去忽略,但神经依旧被毫不留情地刺激着。
与杀人时一样的兴奋——他强忍冲动,警惕
着四周。没有鬼祟的人影,也没有开车的男人。
“我们好像恋人哦。”
惊人的发言,却并无深意。伴随而来的是一
阵窃笑。
公寓入口——开门密码,七八九一——那应
该是家丽到日本来的年份倒过来书写吧。那段时
间有许多中国人背井离乡来到了这里。
升降梯,走廊。并无异常。他按照平常的步
骤回到了那个一如往常的空虚房间。
“你会留下来喝杯茶吧?”
差点就答应了——但他还是忍了下来。他现
在根本放不下开车的男人那件事。
“我跟杨老爷有约,对不起了。”
“难得朱宏不在哦。”
家丽向他抛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我不能放老爷的鸽子。”
“难道杨伟民比我还重要吗?”
“他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客户。”
“昨天秋生的表情太可怕了,是嫉妒朱宏
吧。”
“小姐,今晚就让我先走吧。”
“可以。”
突变的表情,冷漠的声音。看来她以后也不
会留自己喝茶了。
“快走吧,找你的恩人去。”
房门被关上,秋生呆立在门外。
他拉开门,向家丽冲去,抱紧了她。亲吻——
妄想在脑中爆发。公寓前,一名男子坐进车中。
他要除掉那个男人,要斩草除根,保护家丽。这
是优先于一切的工作——现实。
没错,保护家丽。不能让她遭受和真纪相同
的苦难。
他猛地拉开门,抱住家丽。亲吻,舌头纠缠,
唾液交融。他紧紧抱住家丽,似乎要把她整个吞
掉。喘息,再也无法停止。
他放开了她的唇。
“很硬哦。”家丽的玉指滑过股间。“今晚
就原谅你了。晚安,秋生。”
门关上了。
他没再呆立,而是离开公寓,融入了夜幕。
缓慢的时间,静谧的黑暗,他觉得自己只剩
下了眼睛和耳朵。
汽车的引擎声在远处停了下来。车门打开,
又关上。脚步声——在靠近。是昨天那个男人。
他开始紧张,开始胆怯。
不能用黑星。瑞士军刀,他无声地转出了刀
刃。可是,他不能在这里动手,他必须保护家丽。
男人在公寓周围往返了数次。他转了整整三
圈,才平复了紧张的情绪,然后躲到灯柱的影子
里,取出手机。
“是我,唐平……嗯,没在公寓周围。他可
能是回去了,也可能被女的推倒了……嗯,我知
道。必须想办法把那男的引开。”
干活儿的顺序自然在脑中形成,绑走男人,
开着男人的车到远处去,拷问,问出监视家丽的
原因、同伙人数和名字,再用瑞士军刀解决。
脚步声传来,男人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有人走了,我先挂了。”
秋生悄无声息地盯着远处的道路。
“那不是洪行吗,为什么他会……”
在男人自言自语前,秋生就发现了。那脚步
声的主人是朱宏公寓里那个中年手下。
中年人——洪行走进了公寓入口。
“这下可好玩了。”
男人喃喃着离开了灯柱,顺着来时的路线返
回车内。
伴随着关车门的声音,秋生冲了出去。冲向
公寓。他瞅准男人的死角全速跑到了入口处。密
码——七八九一。电梯停在了五楼,家丽的房间
号是五〇三,绝对没错——洪行是去找家丽的。
疑问的旋涡,他抛开一切杂念,顺着紧急通
道跑了上去。
他掏出备用钥匙,犹豫了片刻。把耳朵贴在
门上,只听到沉闷的声音——上海话,毫无意义
的音节罗列。他们在争吵,家丽的声音嘶哑,而
洪行则压低了音量。
恫吓。
拒绝。
嘲笑。
愤怒。
肉体相撞的声音——抽泣。声音消失了。
他用钥匙开了门。衣物摩擦的声音,卑劣的
笑,濡湿的声音,卧室,门开着。
家丽正在给洪行口交。鲜红的口红和黝黑的
肉体,鲜明的对比让他觉得有些目眩。洪行颤抖
的臀部让他几欲呕吐。
声音消失了,只听到心跳声。沸腾的血液在
流动。一切都消失了,一切又都出现了。
家丽,二人视线相遇。家丽没有在看,她的
视线径直穿过了秋生。
真纪的面容再次出现。像个玩偶般被那浑蛋
侵犯的真纪。身体颤抖着,胸口生疼。
住手。家丽不是真纪。
瑞士军刀。身体比思考先行一步。他压下脚
步声,悄无声息地挺近。
洪行说了句上海话。他很骄傲,家丽则毫无
反应。她只是一动不动地含着,只有洪行在前后
动作。
左手捂住洪行的嘴,刀刃顶住延髓。痉挛,
家丽口中注满了精液。洪行不再动弹。
浴室传来漱口的声音。卧室躺着一具尸体。
家丽回来了,面色惨白。左脸轻微红肿。还
有漠然的眼神。
“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开的门?”
问题同时发出,秋生败退了。
“昨天我偷偷拿了备用钥匙。对不起。”
“是趁我打电话的时候吧。”
她看起来不像在生气。家丽只是在确认事实
而已。
“告诉我,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人家玩得正开心的时候秋生来了,
然后突然把那男的杀了,就这样。”
敷衍的回答。心早已飞到了别处——该如何
打破这一状况。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也没有感谢。
“你在说谎。那男人分明在威胁小姐,我在
门外都听到了。虽然我听不懂上海话,但还是一
下就明白了。”
家丽回过头,扔来剃刀般的视线。
“那就是说,你一直在门外偷听,直到这
该死的男人把他那臭烘烘的东西塞到我嘴里来
吗!?为什么你没有马上进来救我?你不是我的
保镖吗!”
“对不起。可是我当时真的搞不清状况。这
家伙是你的同伴,他也可能是找你有事,所以我
得先确认一下。”
“你说这是我男人吗?少给我瞎扯淡了。
我——”
泪水和尖叫,震颤的身体——家丽现在才表
现出了正常的反应。
“小姐你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所以我才不明
白啊。我知道小姐有烦心事,但如果不弄清楚你
在为什么而烦心,就没办法好好保护你。告诉我
吧,他用什么威胁你了?还有别人威胁你吗?你
被他们抓住了什么把柄?”
秋生等待着。家丽脸上又露出了一如往常的
表情。胆怯,踌躇,决断。他感觉整个房间都在
摇晃。
“秋生,你想多了,我可是朱宏的女人。谁
敢威胁我,他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这家伙一直
都对我心怀不轨,这次趁着朱宏离开东京,就来
骚扰我了。仅此而已。”
“这家伙在威胁小姐。我说了,我一直在外
面听着呢。”
“你不是听不懂上海话吗?这家伙只是说想
干我,我回答说少扯淡了,然后就被他揍了。当
时我以为他要杀了我,只能什么都听他的了。”
紧闭的心扉,他找不到打开的办法。尽管如
此,他还是要挣扎一番。
“你为什么把他放进房间?根本没那个必要
吧。你肯定是被威胁,实在没办法了才放他进来
的。是不是?”
微笑,那是蜘蛛对落网的猎物露出的微笑。
家丽缓缓开口道。
“门铃一响,我就把门打开了,根本没看是
谁在外面。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姐——”
“因为我以为是秋生回来了。”
尸体不能放着不管。必须搬到外面,找个偏
远的地方处理掉。
这附近少有人通行,不过外面有那个开车的
男人。也不能在公寓里公然拖着一具尸体到处移
动。不管怎么说,一个人是没办法解决的。
帮手——杨伟民。根本没用。要是秋生杀了
上海帮的人,杨伟民也不会好过。他只会让秋生
逃到天涯海角,然后摆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他不打算逃走,因为他不想离开家丽。
秋生拿起电话,拨通了早已镌刻在脑中的那
串号码。等待音。电话接通了,活泼的旋律传了
过来。
“你好。”
“我是秋生,有事想找你帮忙。”
“你在哪里?”
刘健一根本不问他干了什么。
驰星周
18
泷泽刚离开公寓,就钻进了那台破破烂烂的
卡罗拉里,然后漫无目的地缓缓行驶在深夜的街
道上。小袋里的冰毒,歌舞伎町这时候应该到处
都挤满了杀气腾腾的新诚会成员吧。
离开歌舞伎町,远离新诚会,不要被警官注
意到。他满脑子就只有那三句话。
他先后移动到青山、六本木、芝浦,最后停
下车准备小睡一会儿。可手上的剧痛使他难以入
睡,他又想起了宗英那张丑陋变形的脸。
他到便利店里买了创可贴、纱布和消毒水。
往伤口喷了点消毒水,贴上创可贴,缠上了纱布。
虽然疼痛没有消失,但至少让他安心了不少。
他走进咖啡厅点了一份早间套餐。读了一会
儿报纸,又看了一会儿电视上的新闻。新诚会被
夺走的冰毒,他扔在停车场的血肉模糊的坂上。
既没有上报纸,也没有上电视。
他回到车上,拨通了手机,跟蔡子明约好一
小时后见面。要趁着魏在欣和陶立中开始工作前
找到他们。
他往新宿开去——早高峰的拥堵。烦躁而疲
累,各种幻想轮番上阵。
边哭边求饶的坂上,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还
有宗英那张丑陋变形的脸。宗英手上的钢刀,充
满了蔑视和憎恶的宗英的眼。
眩晕。他感觉整台车都在晃动。
塑料袋里装着冰毒,拥堵的车龙缓慢爬行。
他从手套箱里取出一把万用刀,在刀刃上撒了一
点冰毒晶体。
他用一次性火机打出一朵小小的火焰,烘烤
结晶,制造出一股青烟。他将烟雾尽数吸入,幻
想霎时消失,烦躁、疲累与疼痛都飞到了九霄云
外。
“泷泽先生,昨天你喝多了?”
蔡子明说。
心跳加快。他不能让蔡子明知道自己在吸冰
毒。
“不,昨晚我一到家就睡下了。”
“原来是一夜春宵啊,难怪你今天的笑容这
么好。”
宗英的脸。他打散了脑中的光景,一把抓住
蔡子明的领口。
“下次不准你再提我女人,不然老子杀了
你!”
“我、我知道了。”
“别瞎扯淡了,快把那三个人昨天的行动告
诉我。”
“陶哥跟前天一样,一直工作到深夜,然后
到有女人的店里喝酒,最后就回家睡觉了。问题
是陈哥和魏哥。”用普通话一字一顿地说出那两
位大哥的名字后,蔡子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昨天深夜,他们在歌舞伎町的一个酒馆里碰了
头。泷泽先生,你怎么想?”
泷泽点起一根烟,回想着昨天他与陈的对话。
陈肯定是去给魏通风报信了,说有条狗在到处查
你,要小心点儿。不过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魏
在欣究竟会采取什么行动。
“你听到他们谈什么了吗?”
“怎么可能,那家店根本不是我们这些小喽
啰去得起的。我朋友也只是外面盯梢而已,根本
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这就是小混混的极限,也是仅被崔虎视作一
个小混混的泷泽的极限。这份不甘,连冰毒都无
法缓和。
新宿中央公园一旁的小楼,“陶贸易公司”
就在第五层。一名身着紧身西服的女子领他们到
了接待室,蔡子明惶惶不安地扫视着周围。
五分钟后,陶立中出现了。高个子,身材纤
瘦,冰冷的视线,意大利西装——无论从哪个角
度看,他都像个正经公司的CEO,完全看不出
半点新宿中国流氓的影子。
“十五分钟。”
陶立中指了指时钟。
“这是老板交代的工作。”
“我也在做老板交代的工作。你要是浪费了
我的时间,就等于浪费了老板的钱。日本人,有
话快说。”
冰冷的视线,冰冷的语调,他无从反驳。但
他并不介意,因为冰毒的药性还未过去。
“是关于张道明先生的事情,你知道他为什
么被杀吗?”
“能考虑的只有储值卡那条线了吧。那家伙
成功伪造出了自己的储值卡,而且没把做法告诉
任何人。且不说我们几个,外面应该有很多人对
他又妒又恨。”
流畅而缓和的普通话,泷泽轻松便能听懂。
“都有谁对他又妒又恨呢?”
“上海的人,还有日本黑道。搞不好还有更
多。”
“那你觉得是上海帮杀了张先生吗?”
“不。”冰冷的视线。“如果是他们杀了张,
必定已经做好一定的准备了。因为这完全有可能
演变为一场大战。可是,他们却没有表现出任何
紧张的模样。”
“那你认为会是谁杀的?”
“调查真凶不是你的工作吗,日本人?”
“你觉得有无可能是内鬼?”
“有那个可能性。”陶立中笑道,“不过,
肯定不是我。”
“那魏先生杀死张先生的可能性呢?”
“几乎为零。我们‘四大天王’其实就是一
个团队,每个人都分担着团队内不同的职务。要
是少了任何一个人,都会加重我们的负担。因为
老板这人很严厉啊,那样一来,我们就要比以前
多干一倍的活儿了。”
“可是,据说知道那天那个时间张先生会出
现在那个地方的,只有老板和‘四大天王’啊。
这要是内鬼干的……”
“日本人,你的想法太蠢了。”冰冷的视线
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天要下雨,情报要泄露。
虽然我不记得自己泄露过那方面的情报,但完全
有可能在不知不觉间说漏嘴。就算是老张,肯定
也会把自己的所在地告诉手下吧。就算我们假设
情报没有被泄露,但只要耐心地跟踪老张,也能
查出那天那个时间老张会出现在那里。”
“现在到处都在传闻,说是魏先生杀了张先
生。”
“完全是放屁。”
“魏先生过去好像把刘健一女人的尸体扔到
海里去了吧。他为什么会那样做呢?”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过肯定是你弄错
了。我们北京人怎么会为刘健一那个杂种干活儿
呢?”
泷泽啜了一口茶。陶立中的防备丝毫没有瓦
解的征兆,必须换成警察的做法——向对方抛出
他意想不到的问题。
“张先生是被职业杀手干掉的。从手法来看,
那人十分优秀,而且房间里散乱着大量储值卡,
他却一张都没有捡走。想请职业杀手是要有所准
备的,必须先把张先生的行动事先打探清楚。这,
你明白吗?”
“就是有人泄露情报嘛,日本人。”
“是谁泄露的?为什么要泄露?”
“我不知道是谁干的,而说到理由,则有
千千万万。”
“我想听听陶先生的想法。”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