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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的悲剧 》作者:夏树静子(日)

_3 夏树静子 (日)
淑枝听到这话,紧紧地抱着女儿,用力地摇着头说道:“太残酷了……要把女儿交给警察…如果这样,我就…”
“能不能说摩子是正当防卫?思考着说道。
“不,我不赞成报警。”实子用威严的口吻说道。
“警方一旦进入调查,他的所作所为警方一进入调查全都会明了解的。这样会使整个家族都蒙上耻辱。绝对要防止这样的结果出现……”
她说到这里时,两个眼睛瞪得非常大,似乎下了最大的决心,但马上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可事到如今,这件事情是不是我们全力隐瞒就能解决吗?”
“是不是要向警方隐瞒事实真相?”道彦反问了一句。
“啊,是不是可以彻底隐瞒我没有把握,反正…反正要保护住摩子的声誉。而且为了整个家族还要隐瞒那个人的不名誉的事实。”
道彦默默地点了点头。仿佛他一下变得不会讲话了似地。
“能不能作为病故处理?也就是说,请问崎先生出具一份说得过去的死亡证明书,隐藏胸部伤口一事……”卓夫趁势说道。
“这样做不是不可以。但问题是会长的双手都有伤啊,那是在夺匕首时留下的。
明眼人一看就会看出来的……“阿繁歪着头表示了不同意见。
“还有一个问题。”钟子用阴郁的口吻说道。他在检查摩子和与兵卫的状况时,以医生的机敏显得果断、 干脆;而后来他渐渐地少言寡语,像是旁观者了,“5年前会长在我的大学医院里进行了胆结石手术,当时他已经和执刀手术的教招达成了协议,他死后要向医院捐献自己的遗体。我认为这件事病理科的医生一定和他签署了正式合同呢!”
“啊,这件事我也听说过。”
实子点了点头,道彦和淑枝也在一旁点头称是。
“……这么一来,即使报警,也不能说出摩子了。……可是,现在她这个样子,保不准警察来调查时她会胡乱说出什么来的。”
卓夫看着陷入极度虚弱状态的摩子说道。摩子手上的血迹已经清洗干净了,只是左手手腕上还缠着绷带。
“关于这一点,我倒有一个办法。”卓夫说道。
“什么办法?”卓夫反问道。
“让摩子远离这个别墅,马上让她回东京,如果今天发生这个事件时她不在现场,她就可以不会受到警方的调查了。”
“这样可以做得滴水不漏吗?”
道彦的反问包括了从医学的角度来考虑会不会有破绽。
“这多少也是可以的。”
“可是会不会不自然了?我是说只是她一个人先回东京?‘津夫问道。
他的话语中明显地流露出与钟平的看法不同。
“这有什么不自然的?就说她写毕业论文的参考书都在东京,必须马上回去取……”
钟平的目光渐渐地移向身边的春生。由于和江家的这场风波,大家差点儿忘记了春生的存在。“毕业论文”一词才使大家突然想起了她。
春生突然感到大家盯她的目光中既有狼狈,也有冷峻,其中还有怀疑和戒备的神色,令春生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外人。
春生感到全体人员的目光都体现着这个含意。
3
“那么,”道彦又把话题引了回来,“让摩子远离别墅,避开警方的调查,这个办法……只有这样了吧?”
他尽力使自己的口气平静下来,但话语里仍然让人感到有些颤抖。他第一个看了看实子,实子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不仅仅是为了摩子一个人。无论对谁,这都是最佳的选择。”
淑枝一边哭泣着一边向实子低头行礼。
道彦又用确认的目光,盯了盯阿繁。
“我也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阿繁用手持了特胡须,似乎要用这个动作掩饰一下他心里的不肯定。
“我坚决赞成!”卓夫爽快地说道。
“不过,摩子走后,我们怎么向警方解释呢?”
“只能说是外来的强盗干的吧。”钟平说了一句。
“说从外面进来了个歹徒,对会长行凶?”
“对。如果不这样解释,那就必须找出一个人来充当凶手了。”
这时,大家都静静地屏住了呼吸。
“是啊,也只好这样了。”
卓夫还故作姿态地用力做了个同意的姿势。虽然这并不是十全十美的办法,但目前看来大家除了钟平的这个提议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而且只能齐心协力去做了。
“如果大家都口径一致,那么警察来调查的话就会相信这一点了。”
“可他们是那么好骗的吗?”钟平又为难地摇了摇头。
“管辖这儿的肯定是富士五湖警察署吧。去年他们就破了一件伪装殉情的杀人案。据说他们有非常出色的刑警。‘津夫轻轻地耸了耸肩说道。
道彦又看了看春生,“一条老师,你听了我们的意见,你是怎么想的,可不可以对我们说一说?”
“也就是说,你是协助我们保护摩子,对警方说是外来歹徒作案呢,还是……”
“如果你不是第一种意见,保持沉默也可以。”卓夫的话语中让人感到多少有些威胁的味道。
“是的。你可以和摩子一块儿回东京,这儿的事请你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都不知道。当然,你也可以留下来,帮助我们完成这个计划……选择什么是你的自由。”道彦依然稳重地对春生说道。
‘大家……都希望我怎么样?’春生想拖一拖时间,便反问了一句。
“那么…”道彦也在犹豫。
“你留下了也好,至少我这样希望。”卓夫答道。
“对,你是家族以外的人,作为第三方的证词,警方更会采取信任的态度的。”
这次钟平也同意了卓夫的意见,并点了点头。这样一来,看来全家族都不会有异议了。
“那么,如果你不认为是过分要求的话,就请你留下吧。”
实子紧紧地咬着嘴唇说道。但是在此之前,她与阿繁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被春生看到了。她认为,他们会这样考虑:万一她回东京了,就无法保证她不向警方报告真实情况;而把她留下来,大家都可以随时监视着她,而且还会协助全家族工作,也可以使她成为同谋。
春生把目光又转向了摩子。也许她感受到了春生的目光吧,摩子在这时抬起了她那一直低垂的头。她的双眼已经明显肿胀,苍白的脸上胡乱贴着几缕秀发,脸上一副无助的神色……
但是一一意外的是,摩子决不是哀求或赞成的表情。从她那充满了忧伤的凄凉目光中可以看出,她将完全听从于命运的安排了。
请吧,请老师随便把…
春生仿佛听到了摩子的喃喃之声。
其他人也都紧张屏息地等待着春生的回答。
像要缓解这凝重的气氛一样,春生冲大家笑了笑。
“既然大家都那么看重我,我就只好再住下来打搅几天了。”
春生实际上也和和江家族的人一样,从内心爱着摩子。
道彦抬头看了一下壁炉上的钟表,这时已经是10点40分了。
“要是大家没意见,就这样定了吧!”
“也该走了,外面的雪好像也不下了。”
淑枝像要赶走新的担子似地看了一下丈夫。
“噢,是7点钟停的。其实也没有下多大。那么,有谁的车要走?”
“我看还是要汽车吧。”卓夫说道,“摩子是几点几分离开这里回东京的,要有一个第三者证明一下。”
“对,要弄确实了。”道彦看了一下全体人员肯定了卓夫的意见。
“我打电话吧!”淑枝立即站起来说道。
“那也好。冬季的新年假期期间,旭日丘的饭店一直营业到深夜呢!”
“这么晚去还行吗?”钟平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道,“餐厅和酒吧还在营业吗?”
“是营业的。”
“在夏季的旅游旺季和新年期间,他们都一直营业到11点!什么时候去吃夜宵都有呢!”
“嗯……可是饭店不送饭菜吧!”
“外卖?”卓夫反问的声音有些走调,其他人也不解地看着道彦。
“说真的,饭店嘛……旭日丘的西式糕点店和寿司店我们倒是要过。”
“送过吗?”
“啊,送是送过,不过这会儿”淑枝看了看表有些犹豫。
“是不是一会儿你还要吃夜宵?‘车夫惊奇的样子问道。
但钟子着急地说道:“那就马上打个电话吧!”
“让他们送一下9陵。”
“如果这会儿的话…有西式糕点店的菜单吗?”
‘烹炖、炸肉饼,奶计烤莱,比萨饼什么的。“
“啊,那就要八份奶汁烤菜吧!”
“不,我那份…”
“我也不要,都什么情况了,我可什么也咽不下去!”卓夫和淑枝都表示反对。
“不,送夜宵是有必要的。”钟平沉稳地说道,“也就是说,今天夜里连会长都睡得很晚。摩子回东京之后,大家都一直在一起玩扑克牌,中途还吃了夜宵。这样的话,连会长都和我们在一起吃了夜宵。”
钟子又重复了一句“会长都‘。
于是您枝马上去厨房取过一份常用电话号码本,然后朝起居室一角放的电话机走了过去。 她当着大家的面, 给位于旭日丘中心大街的出租汽车营业所和一家叫“湖南亭”的西式糕点店打了电话。和计家和那个营业所很熟。淑枝说请他们15分钟以内准备一辆汽车开到这里,把摩子送到东京的家里;奶汁烤菜则在三四十分钟内送到。
于是摩子便慌乱起来,淑枝也非常着急。她们一块儿去了二楼的房间,换下了染上了鲜血的衣服,重新化了化妆。然后将换下的衣服、扎死与兵卫的那把水果刀,还有与兵卫房间橱柜里的文件包、钻石戒指、带祖母绿宝石的领带夹和纯金袖扣等等,全装在了摩子的红色皮革的手提包里。文件包里除了有百万日元的现金外,还有公司的重要文件,各种证券等贵重物品。这样做的目的是使警方看起来完完全全是一次歹徒抢劫杀人的事件。
然后淑枝又给摩子穿上了大衣,戴上了手套,以便遮住她受伤的手。
10点55分,门铃响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司机,淑枝正好认识。淑枝住在别墅时,用过好几次车,都是他来的。
他对寻问公路情况的道彦说道:“公路经常除雪。这会儿顶多有10厘米的积雪,我们都有防滑轮胎。而且我们一晚上送了不少人了,不要紧的。从御殿场走东名高速路,现在算起来,两个小时后就可以到东京的家了。”身穿藏青色制服的司机和蔼地说道,“可小姐要特别当心呀!”
“是啊,毕业论文就要交了,可参考书都不够!”淑枝解释道,“啊,明天白天还要回来,让老师在这儿等你一天吧!”
摩子垂下眼点了点头。似乎她在咀嚼着母亲话中的复杂含意。也就是说,自己明天还必须回到别墅里来。这样一来,与兵卫的死就与自己毫无关系了。那么,由于案发当时自己不在现场,自己也就免去了接受警方的调查了。
“当心啊!”
“您费心了!”
大家对摩子和这名司机说了一些送行和感谢的话之后,摩子钻进了汽车。自始至终,摩子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讲。也许她担心自己一开口,抑制不住感情的迸发,不定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只是当她进到庭院之前,看了一眼春生,然后紧紧地皱了一下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告别致意。
汽车发出轧雪的声音渐渐远去,送行的人们一直立,着看汽车渐渐地消失在夜色中。
“啊,还是赶快回到桌子旁边去吧。”钟平用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对大家说道,“卖送到的时候,请大家都专心地等。”
“是啊。是一副大家轮流打牌、一直玩到天亮的样子。”道彦又补充了一句。
“到明天天亮?”
阿繁用他那已经疲倦的表情看了一下这两个人。
“是啊。这样一来,就有人会在明天早上发现被歹徒杀害的会长的遗体,然后马上报警,这就自然了。在这之前,大家必须干的事情还多着那!万一我们在哪一点上有什么疏忽,造成了什么漏洞,那我们每个人可就都成了罪犯!”
道彦用严峻的口气提醒大家。
卓夫走到立体声音响旁边,选了一张唱片。不一会儿,音响中就传出了勃拉姆斯的一曲欢快的乐曲,并调到了不影响大家打牌的背景音乐的音量,而且计算出,这音量音响足以挡住大家听到与兵卫卧室里发出异常声响的程度。
淑枝找来扑克,道彦和其他人连忙布置现场。
春生仍旧凝视着门外远方的银色世界。阿繁催促着,她只好回到了屋里。她感到一场剧落幕了,而又将要上演下一个场次了。
第三章 顽强的防御
1
在和江家别墅的起居室里,响着一曲曲欢快的音乐,大家围坐在一架硕大的椭圆形游戏桌旁打着扑克。有实子。阿繁、道彦、淑枝、卓夫、间崎钟平和一条春生共7个人。
在铺着绿色尼龙桌布的桌子上,放着扑克牌和记分纸。
道彦看了一下放在壁炉上的钟表,轻轻地皱了一下眉。这是一只有一个木偶做钟摆的高级钟表,时针指向11点了。
“那我可发肿了啊…”
“这样就开始了…”
阿繁说道,但他突然意识到这句话会给大家造成紧张气氛,便赶忙用手捂住嘴,止住了话头。
这可不是在轻松地游戏,而是一场结果未卜的游戏!
道彦低垂着眼睛,但还是禁不住又看了看钟平和卓夫,正好钟平也在看道彦,并冲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外卖说五点半左右送到。小伙计送来时,我们可全都在玩扑克那!”
“这是当然了,大家尽可能要尽兴、自然一些。”
卓夫又补充了一句。他撇着嘴,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
淑枝已经把牌拿到了手里,其他人也各有一把碑,分别拿到了手里。虽然春生也会玩,但卓夫还是对她简单讲了一下和江家玩牌的一些规则。每年的新年或家族聚集的其他日子里,大家总要聚在一起打会儿牌。而且大家也都带有“赌”的意思,玩得还比较‘大“。
不一会儿就玩了两把。
于是大家又看了道彦,意思是下一步怎么办。
“我们必须做出轮流上下台的样子。也就是说,11点钟摩子乘车从这里出发回东京了;而我们在玩牌,事件是在那之后才发生的。”
道彦一本正经地向大家说明这个计划,“晚饭后,我们聚集在这里打牌,同时放着音乐,大家都沉浸在扑克游戏之中,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会长的卧室里有异常响动。可是、,…会长的死亡时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道彦看了看钟平。让大家远离开这个事件是钟平的提议。
钟平没有讲话,他在思考。他那一双浓眉下的眼睛炯炯有神,一直注视着客厅。
也许在回忆刚才摩子发出异样哭泣走出来时的情景吧……
‘那是发生在9点15分或20分的事情……我认为会长被刺的时间应当是那个时间。“
钟平说到这里,又看了看道彦。
“外卖送到时是11点半。我想是不是可以隐瞒成12点发生的。也就是说,会长吃了夜宵后,12点左右,也就是说是1月4日凌晨零点左右被歹徒……”
“我觉得这样是不是太巧了,至少应当…”
卓夫则说出了自己不同意见,门铃就响了。这时正是11点半过3分。
“我是‘湖南亭’…”
这时从外面传来了送外卖的声音。大家为之一震,十分紧张。不管是否开门,这场剧的大幕已经拉开了。
“啊,您辛苦了!”淑枝夸张地答道,走出了客厅。
大概是情不自禁吧,阿繁也站了起来要走过去,但他的脚步有些趔趄,他的双手一下子又连忙扶在了桌面上,卓夫和春生见状急忙从两侧扶住了他。
淑枝打开了大门,把外卖的伙计迎了进来,并从他手中接过了装有奶汁烤菜的食盒,送到了厨房里。送外卖的是一个年轻人,他正透过拉门的空隙向起居室里张望。
“帮忙送过去吧,东西真不少呀!”道彦大声地朝牌桌喊了一句。
“是啊。不巧今儿的天气不好,路也不好走。”
这个年轻人在门口脱去了沾满雪花的长筒靴,手握着另一个沉重的食盒放在门口的手推车上朝起居室走去。大概道彦希望这个年轻人可以在以后的调查中为这个事件作证吧。
大家中断了打扑克,分别从手推车上取走各自的那份奶汁烤莱。
“雪还在下?”像要提示时间似地,阿繁问了一句。
“早就停了呀!”这个送外卖的年轻人答道。他的手里还剩下一份奶汁烤菜。
“这份给谁呀?”
淑枝十分狼狈地看了看钟子,“姥爷在什么地方用餐呀?”
从表面上看她是在问,这样钟平不会感到过于意外而让这个年轻人有所察觉。
钟子正在犹豫怎样回答,突然半天没有开口的实子插了一句:“他去洗澡了,我去看看吧!也许过一会儿他才来。”
说完, 实子便慢慢地站起身,走过年轻人的身边,出了起居室。其余6个人大气不敢出一口地盯着实子的背影。她那沉稳的脚步,毫无表情的灰色面孔,使这句“说话”说得那么自然。
“要不你先放下吧。”
“湖南亭”的年轻人听到回过头的实干的这句话,连忙把最后一份奶汁烤菜放下,说了句“非常感谢”,便回到大门口穿上了长筒靴。
“啊,趁热吃吧,可以一边吃一边玩。”道彦对大家招呼道。
门外的那辆客货两用车渐渐远去了;这时实子也回来了。
“最近这些进grk的都不去厨房一直走进来了!”
实子看着淑枝关上门上好销之后不高兴地说道。
再次坐到牌桌旁的6个人的目光被‘与兵卫的夜宵’ 吸引了过去。沾满了白色奶油、面包屑的烤菜满满地盛了一个盘子,而且还冒着热气。
“怎么解决这个……”春生喃喃地问道。
刚才她听到了钟平的话,这次的外卖中包括了与兵卫的一份。而且要计划12点“出事儿”,会长应当吃下这份的,但实际上是不可能的。
钟平盯着春生看了一眼后,又看了看淑枝。
“晚饭的清炖肉汤还有吧?”
“有哇。”
“那就拿来……不,热不然都可以,我去一下二楼。”
于是淑枝和钟平马上站了起来,离开了起居室。阿繁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啊,大家多少吃一点吧。还要到天亮呢!”
道彦鼓励地对大家说道。然后他首先打开了包着餐叉的餐巾纸。
“如果大家一口都不吃的话,万一被外部的人知道了,肯定会产生怀疑的厂”也对。“实子用力地点了点头,赞同道彦的意见。
这时钟平回来了,他的右手拿了一个塑料袋和一只大的注射器。塑料袋里装着一卷茶色的塑料软管。
接着淑枝也从厨房回来了。她端着一个盛了肉汤的大碗。
“你到底打算怎么做?”阿繁不解地问道,钟平把注射器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打开塑料袋的封口,从里面取出了这卷塑料软管。这是一根粗有5毫米、长约1米的塑料管,在每5厘米处有一个刻度。
“我们把它叫胃探管或胃囊。我是为了抢救病人经常带在皮包里的。平时如碰上误食毒物而进行洗胃用的,有时在紧急手术需要麻醉时,为了防止胃内容物返流也要用它进行胃排空的。”
钟平仍旧用笔无感情色彩、仿佛面对实习医生一样的口气说道。
“也就是要把它送进胃里?”
“对,从鼻腔进去,大约四五十厘米就可以进到胃里了。还有一个用途,就是相反,把营养和水送到胃里。对于昏迷的人和植物人都是这样进行人工饲养补充营养的。”
“给昏迷的人补充营养……”
阿繁呆呆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哆哆嗦嗦地去用手碰了一下那个注射器。下一步钟平要干什么,春生马上就明白了。
“…当然,发现了会长的尸体、我们报警后,他们一定要进行尸检的,其中包括解剖。”
钟平说着,表情也逐渐严峻起来。
“所以,为了保证会长是在摩子走了之后死亡的,我们必须采取必要的手段使这个计划万无一失。”
‘尸体的死亡时间主要靠什么推断?“
道彦虽然是生物学教授,但在这一点上却是个门外汉。
“这是法医学的范畴,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我知道,一是观察尸体的尸斑和僵硬程度,以及腐败的程度,这被称为‘尸体现象’;再一个就是观察胃中的残留物。根据不同食物的消化过程推测死亡的时间。”
钟子看看手表答道。
“今天的晚餐是6点钟吃的, 因为会长吃的东西大体上经过两小时后会由胃排空到小肠。——啊,我还是尽快干吧。”
他说到半截,绷了绷嘴唇,将注射器与塑料管连在一起,然后另一手拿起装有奶汁烤菜的盘子,对淑枝说道:“请把肉汤递给我。”
但淑枝轻轻地摇了摇头,把肉汤递给了卓夫,“求求你了,我可看不了这个!”
“我也在这儿呆着!”实子也皱了皱眉毛说这。
于是钟平和道彦快步朝与兵卫的卧室走去。阿繁犹豫了一下后,也跟在他们后边走了过去。
卓夫端着盛了肉汤的大碗,正好与春生的目光相遇。卓夫的眼睛像鸟一样飞快地转了一下,似乎是说“也请你来一下吧”,但春生感到那不是“请”,而是强迫。
既然你同意呆在这个别墅,那就必须参与伪造现场的工作,我们必须挂在一起,成为同谋犯!
春生感到了这个眼神里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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