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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沟正史 -恶魔的彩球歌

_7 横沟正史(日)
直平先生又是那个样子
辰藏终于喝完一杯酒,他拿起矶川警官放下的杯子说:
“我觉得如果真的那样做,就很有意思了,因为春江那家伙一点亏都不吃。”
话题已经偏了,金田一耕助不禁笑着问:
“辰藏,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本来想叫千惠子出钱,我们当共同出资者,可是她的钱包关得其紧,说什么
税金……拉拉杂杂一大堆的,结果反而盖了那间无聊的房子,那房子有什么好!”
“啊哈哈!”
金田一耕助不禁笑出声来。
“辰藏,你也是个野心家。”
“是啊!金田一先生。”
接着辰藏拿起金田一耕助的杯子说:
“每个人都会有野心吧!我跟她认识这么久,帮她找目标投资,做点有利润的
事业不是很好吗?可是……千惠子钱包那条绳子就是系得紧。”
“你说的‘绳子’是指谁?”
“日下部是哉,就是担任千惠子经纪人的男人。”
“他就是发掘由加利,培养她的那个男人吗?”
“我是不懂什么发掘、培养啦!只知道她们母女都很信任他,听说是满洲回来
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的人。”
“满洲回来的?”
矶川警官逼问道:
“他大概几岁?”
“五十到五十二、三、五、六岁左右吧!是个很有怒力的中年男子,长得很不
错,春江那女人一定是喜欢上他了。”
“他之前在满洲做些什么呢?”
“好象是在满映电影公司工作,至于在里面做什么我就没问了。不过,在满洲
从事电影的人,都有一定的行情吧!”
矶川警官眼神锐利地瞥了金田一耕助一眼。
长久以来,矶川警官心中一直有个很大的疑问。
那就是昭和七年秋天,在多多罗放庵家偏屋被杀的人,确实是“龟之汤”的次
男源治郎吗?被害人的外貌难以辨识,会不会是凶手蓄意让人误以为是源次郎,而
把真正的死者——骗子恩田几三弄得面貌难以辨识?
真正的凶手会不会是青池源治郎?也就是说,源治郎杀死恩田几三,抢走他所
有的钱卷款潜逃?而“龟之汤”的家人为了保护源治郎,做伪证说那具尸体是源治
郎?
二十几年来,这个疑问一直困伤着矶川警官。如果他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么源
治郎会不会在哪一天以某种姿态回到村子来?
现在有一个身分不明的男人来到村子里,而且这个男人的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
青池源治郎在昭和七年是二十八岁,如果他现在还活着的话,应该是五十一岁。
当时大家都猜测凶手是不是潜逃到满洲,而现在这个来到村子里、身分不明的
男人也是从满洲回来的。
“辰藏。”
矶川警官压抑着激动的情绪。
“你记不记得昭和七年,‘龟之汤’的次男源治即被杀害的事情?”
“记得,因为那件事情才会生出千惠子啊!啊哈哈……”
辰藏不晓得扭开几次啤酒桶栓,他那红色的鼻头现在更是严重充血。
“大家都说这次的案子跟昭和七年的案子有关,是真的吗?”
“谁讲的?”
“秤屋的老板前往瀑布潭的时候,在路上跟本多医生说的。”
“原来如此。”
矶川警官看了一下金田一耕助说:
“对了,辰藏,当时你几岁?”
“那件事是在征兵检查的第二年,我当时大概二十二岁吧!”
“你还记得青他源治郎的样子吗?”
“啊!”
辰藏讶异地看着矶川警官的脸说:
“源治郎跟我差六岁,我进小学的时候他刚好毕业,而且,他小学一毕业就到
神户去了。”
“他回来这里之后呢?”
“你也知道……他回来这里才一个月就出事了,我家跟‘龟之汤’分别位于村
子的两端,两人根本没有碰过面。当时,我只听说他带着妻子跟小孩回来了。”
“青池源郎这个人……”
金田一耕助在旁边插嘴说:
“回来这里以前,他在神户做什么?”
“啊!”
刹那间,矶川警官露出一脸意外的表情。
“金田一先生,这件事情我还没跟你说吗?”
“嗯,你只说他在神户、大孤做过很多事情。”
“这……辰藏,你有没有听说过呢?源治郎在都市里从事什么工作?”
“好象是在神户当电影旁白解说员,直到有声电影出现后,他就被开除了。”
“电影旁白解说员?”
金田一耕助不禁瞪大眼睛。
“是的,他的艺名我忘了,不过我记得那是个十分娘娘腔的名字,倒是挺受女
人喜欢的。”
“听说有个叫‘青柳史郎’的人,在神户的新生地那里很受欢迎。”
“对了,青柳史郎、青柳史郎……我想起来了!”
喝得酷团大醉的辰藏突然很高兴地嚷嚷着。
(原来如此,那么……)
金田一耕助不停地点着头,终于明白矶川警官在兴奋什么了。
青油源治期是电影旁白解说员,而这位来到村子里身分不明的“日下部是哉”
也是从满洲回来,并且从事跟电影有关的工作。
因此,矶川警官就把“日下部是哉”跟“青池源治郎”连在一起了。
如果矶川警官的猜测无误——青池源治郎杀了骗子恩田几三,然后卷款潜逃。
多年后,源治郎再回到村子里,却跟自己杀死的男人的情妇,以及他的女儿一起,
那不是很奇怪吗?
就算春江不认识源治郎,可是源治郎却陪在春江身侧,甚至还把春江跟恩田几
三生的女儿培养成当代红星……这未免也太凑巧了吧!
“对了,辰藏。”
“什么事?”
辰藏又去扭木桶栓,一听到金田一耕助的声音,两手各挂着一个杯子,摇摇晃
晃地走回来,此时的他已经步履踉跄,几乎要跌倒了。
“你见过恩田几三吗?”
“见过几次面,他是个很会讲话的人,连我爸爸都相信他的‘天花乱坠’。不
过,当我们知道他是个骗子的时候,我们也气得冲到升屋去大骂,当时的由良先生
惊慌得很,他那张跟敏郎一模一样青肿的脸庞,更是铁青得泛白。”
辰藏喝的紫红色液体不断地从林子边缘漏出来。
“金田一先生、警官,我觉得这个世界真奇妙。当时春江生下骗子的私生女时,
我老爸气得要死,我妈妈更是哭天抢地,但现在却是那个‘私生女’让大家不愁吃
穿,真是风水轮流转呀!”
他双手挂着林子,一口气说完后,将两个林子内的酒全数喝干。
接下来,他危危颤颤地想要行礼,身体却一下子失去平衡,当场跌坐在地上,
辰藏干脆顺势倒下就睡。
后来金田一耕助和矶川警官看了一下整个工厂的内部,马上就在隔壁附属的仓
库架子上,找到很多升跟漏斗,并发现仓库边的玻璃窗有一片被打碎了,内侧的锁
也已经毁坏。
金田一耕助眼矶川警官把辰藏留在那里,离开工厂,随后两人站在高处看着樱
部落。
昨天辰藏在这里喝了酒,为什么不走六道过,而往樱之大师后面的小路呢?那
条小路虽然隐藏在推树叶里面,不过距离应该比较近。
没多久,金田一耕助和矶川警官回到“椅子瀑布”,那里还有十五、六位村人
在议论不休,但尸体已经不在原地,也没看到立花警官。
半个小时后,他们俩回到“龟之汤”,立花警官正要开始对里子和女服务生御
干进行审讯。
第十一章 两个女人的证词
痣女
“啊!警官,你回来得正好。我们要针对昨天晚上的事情,请她们两位详细说
明一下,你们也一起来听听看。”
听到立花警官的邀请,矶川警官说:
“好啊!那么金田一先生,我们一块儿听听吧!”
矶川警官是利用他的假期来这个村子度假,可是一发生凶杀案之后,县警局必
须派人来使办,矶川警官当天就在电话中跟冈山警察总局商议过,正式由他负责本
案。
现在就将审讯现场的状况,以剧本的方式写出来:
时间:昭和三十年八月十四日上午十点。
地点:“龟之汤”的休闲室。
人物:里子(二十三岁)、御干(二十八岁)、立花警官、矶川警官、金田一
耕助。另外还有两位刑警,一位负责做笔录。
在开始审讯以前,金田一耕助第一次正视“里子”的脸。但由于事实太过残酷,
他不禁转移视线。
就五官来说,里子算得上是相当漂亮的美女,甚至比泰子。文子还漂亮,如果
她像正常女孩一样,肯定会让村里的年轻人热血沸腾。
只可惜里子有一半的脸被红色的痣覆盖着,红痣不仅长在她的脸上,似乎还从
脖子延伸到全身,从浴衣袖口往里看,左右手的手掌都长满如地图一般的红痣。
她的皮肤白嫩细致,使得红痣益发显眼,也因为她正值青春年华,更令人深深
感到上天的残酷与悲哀,教人不忍卒睹。
这个地方流传着:如果怀孕中的女人看到太强的火气,例如火灾之类的情景,
生出来的孩子就会长红痣。而里子的母亲——青池里佳在怀里子的时候,竟然看到
自己丈夫的头落在炉子里,烧得面目全非。
村里的人都说,因为当时的强烈打击影响到胎儿,才会使里子全身长满红痣。
尽管如此,里子今天早上自己把头巾拿掉,赤裸裸地露出她脸上的红痣。
或许她想面对残酷的事实,向悲惨的命运抗议吧!
她神态自若地正视着立花警官。
“里子,你不用担心,只要诚实回答立花警官的话就可以了。”
矶川警官对她安抚道。
“谢谢,我知道了。”
她对矶川警官行了个礼,马上转脸面对立花警官,表示她已经准备好要回答问
题。
“那么……”
立花警官边眨着眼睛边说:
“首先想请问一下,你昨天晚上几点离开这里?”
“大约快八点的时候。御干,对不对?”
“是的。”
御干的表情比里子还要害怕,她胆怯地说:
“我服侍这位客人用完餐,整理完餐具之后,大约……差十分或十五分就八点
了。”
这么说来,金田一耕助跟风川警官离开这里,应该是八点五分左右,当时送他
们到门口的只有青池里佳一个人。
“你们在什么地方遇到泰子和老婆婆?”
“从‘樱之大师’那里再过去一点的地方,就在胜平家附近的竹丛。”
“可以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好的。”
里子紧张得全身发抖,不过她依然直视着立花警官说:
“我们走到胜平家附近的竹丛,发现迎面有人走过来,于是我跟御干两人躲进
竹丛里,然后……”
“等一下,你为什么要躲进竹丛里呢?”
“因为我不太想遇到人。”
里子毫不胆怯地回答立花警官这个问题,不禁让立花警官有点心虚。
“是这样啊……你跟御干两个人躲进竹丛里面之后……”
“泰子跟老婆婆快步通过我们面前。”
“她们从哪里走向哪里?”
“她们从‘阵屋遗迹’那边走来,往‘樱之大师’那边走去。”
“当时你有看到那个老婆婆的脸吗?”
“没有,因为她腰弯得像一把弓似的,而且头上包着手巾。”
“那么御干,你有看到那个老婆婆的脸吧?”
“没有,我也跟里子一样。”
御干简短地附和里子的话。
“当时泰子的表情如何?有没有很害怕?”
“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泰子反而像是在催促老婆婆一般,啊!对了,
她们好象在谈论村长的事情。”
“村长的事情?”
现场不仅是立花警官,连金田一耕助跟矶川警官都不禁紧张起来,在一旁写笔
录的刑警也抬起头看着里子。
“她们在谈论村长什么事情?”
“我听不太清楚,只隐约听到寨子提到村长两个字。”
大家面面相觑,矶川警官也探出身问道:
“御干,你呢?有没有听见泰子提到村长什么事情?”
“这个……”
御干满脸惊惶地看着每个人,然后回答:
“我当时听到泰子说……村长在哪里等我?”
“御干!”
立花警官激动地大吼道:
“你没听说老婆婆去过村长家之后,村长就失踪的事情吗?”
“对不起……我听说了,可是,我没想到就是那个老婆婆……”
她缩着肩膀、低垂着头回答,一张脸红得像着火般。现在如果再有人返问她的
话,她一定会哭出来。
立花警官狐疑地看着御干,不过若要以这件事情来责备御干,实在是太说不过
去了。
因为彻干当时心里只想早一点前往“阵屋遗迹”,看着连歌名雄都会为之着迷
的“怒力女孩”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偏偏里子每次遇到人就要躲起来,这使得御干更加着急,因此才无暇多想其他
的事情。如果因为这样就得遭受众人责备,那御干就太可怜了。
“里子,你知道村长失踪的事情吗?”
矶川警官想缓和现场凝重的气氛,转而问道。
“不知道,警官,我在听哥哥说以前,一直不知道村长失踪的事情。如果我知
道那件事情的话,就不会让泰子跟着老婆婆去了,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对不起哥
哥。”
里子全身又起了一阵激烈的颤抖,长长的睫毛也被泪水沾湿了。
“里子,你说对不起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金田一耕助提出的问题。
里子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睑说:
“哥哥喜欢泰子,泰子也喜欢哥哥,泰子的妈妈想让她嫁给哥哥,而且……而
且……”
“而且什么?”
“我妈妈说泰子会是个好媳妇,她还很高兴呢!没想到现在却发生这种不幸…
..."
里子终于忍不住了,她用袖子按着眼睛,低声啜泣着。
御干被里子悲伤的情绪感染,不禁觉得发生这种事情,都是因为自己漫不经心
害的,于是她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警方的审讯工作不得不暂时告一段落。
虽然立花警官很不耐烦,但他知道年轻女孩哭的时候,唯一的解决办法是静待
“退潮”时刻,此刻他只好茫然地等待着。
验尸报告
过了一会儿,她们两人终于停止哭泣。
金田一耕助率先开口问:
“御干,你们是几点遇到泰子跟老婆婆?”
御干抽抽答答地边哭边说:
“我们直接前往‘阵屋遗迹’,到了那里还不到五分钟,就遇到歌名雄他们。”
大家开始谈论泰子的时候是九点十五分,如果是五分钟前到达的话……就是九
点十分。而她们两人离开“龟之汤”的时候大约是七点五十分,走到“阵屋遗迹”
共花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就一般女人的脚程来看,她们多花了点时间。不过因为里子每次遇到人就想问
躲,这样一来,一定会延误些许时间。
金田一耕助比她们俩晚十五到二十分钟离开“龟之汤”,却没有在路上遇到泰
子跟老婆婆,可见老婆婆是从“樱之大师”的内侧小路经过六道过,带泰子到瀑布
潭的吧!
如果金田一耕助跟矶川警官走快一点,可能就会遇到泰子跟老婆婆。
一想到这里,金田一耕助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里子,你当时是不是以为村长拜托老婆婆去接泰子的?”
里子擦着泪水回答矶川警官的问题。
“嗯,我当时的确是这么想。”
话一说完,她好象想起什么,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御干,你呢?”
“我也是。”
御干垂头丧气,回答的声音像蚊蚋一般小声。
这一刻,大家不禁对垒着。
金田一耕助先前提出“多多罗放庵究竟是生是死?”这个问题,突然成为调查
工作的重要关键,现场好象有一只冰冷的手抚摸着每一个人的脖子,气氛变得很诡
异。
“可恶!”
立花警官大骂一声,又慌忙解释道:
“对不起,我不是在骂你们。”
他慌忙安慰着里子和御干,并继续询问她们是否还有其他的发现。可是无论他
再怎么问,都没有任何收获。
里子和御干离开后,立花警官露出挑衅的眼神,向金田一耕助说:
“金田一先生,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是完全搞不懂。”
“我也一样完全搞不懂,只有耐心调查了。”
“说到耐心调查……那得从什么地方着手才好呢?我连该从哪里着手都不知道。”
“看来,还是得先查明放庵先生的下落,不管他是生是死
金田一耕助的声音非常低沉。
接着,矶川警官说出他们在秤屋葡萄酒厂里发现到升跟漏斗,这才拯救了立花
警官的信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凶手预先在瀑布潭准备好开和漏斗,可是辰藏却在不知
情的情况下把升和漏斗带回去,因此凶手又再度回工厂去拿升跟漏斗,是这样吗?
金田一先生。”
“如果昨天拿回去的升跟漏斗还在辰藏家厨房的话,就应该是这样。”
“可是金田一先生,凶手为什么要做这么可笑的事情?”
“立花,你一直问也没用啊!金田一先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你还是派人去辰
藏家,确认升跟漏斗是不是还在他家。”
一听到矶川警官的建议,马上有一位刑警跑出去调查。
调查的结果是:辰藏带回去的升跟漏斗还放在厨房的架子上。
事后回想起来,这一点竟变成凶手的致命要害。
就在那名刑警出去调查的期间,御干又出现了。
“两位警官跟金田一先生。”
“御干!你有什么事情吗?”
“老板娘在问早餐是要拿来这里,或者是你们要回房间用餐?”
这时他们才想到自己还没吃早餐;而且一看手表,竟然已经十点半了。
金田一耕助突然觉得肚子饿起来。
“警官,我们还是回房间慢慢吃吧!吃早餐前,我想好好地洗个澡。”
“那我也去,将早、午餐合并成一餐吧!”
“好的,准备好之后,我马上送去。”
御干退出去后,随后进来的是本多医生。
“立花,我带验尸报告来了。详细情况还要再解剖,不过我老爸说这样应该就
可以了。”
“请马上给我看。”
立花警官的眼光落在验尸报告上。
“死者是被绳状物勒死的,十四日早上九点验尸,推测死亡时间大约有十二个
小时,因此凶手是在昨天晚上九点左右犯案。”
“我想应该没错,为了预防万一,我还请老爸一起勘验。需要再进一步做解剖
吗?”
“嗯,我想会就地解剖。刚才也跟县警察总部商量过,要请医大的绪方医生急
速赶来。对了,我还没跟矶川警官说过这件事情。”
“没关系,你的动作真快。对了,本多医生,你父亲还好吗?”
“硬朗得很。我跟他说矶川警官住在老板娘这里,他还说好怀念你,想跟你见
见面。”
“当然了,昭和七年那件案子,就是你父亲写的验尸报告。”
“是的,这个村子写验尸报告的首例还是从那件案子开始呢!”
“是啊!”
金田一耕助兴味盎然地听着他们对话。
就在这时候,御干来通知洗澡水准备好了。
第十二章 流言蜚语
可恨的“摩洛哥”
金田一耕助和矶川警官洗好澡,开始用餐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今天的菜色有朴覃味噌汤、烤抹盐香鱼、山蕨菜、炖煮油炸豆腐皮,以及生鸡
蛋一个,虽然是很简单的菜肴,不过味噌汤的美味使原本空无一物的胃感到无比充
实。
服侍他们用餐的是御干,当御干撤下餐具离开时,老板娘——青池里佳随后拿
着盛装水蜜桃的盆子进来。
“昨天晚上辛苦了,很累吧!”
她画着淡妆,服装整齐,可是脸色比平常还不好。
“老板娘,发生了这么不幸的事,你等一下要去吊唁吗?”
“是的,我去看一下,然后再正式……”
“歌名雄呢?”
金田一耕助随口问道。
“歌名雄去了那里就没有回来过。”
青池里佳的说话声带着鼻音。
“对了,哥名雄跟泰子已经谈妥亲事了吗?”
“嗯……还没有完全敲定。”
“不过,由良象那边好象已经认定了吧!”
“战争结束以后,有关婚姻的事大都是由年轻人自己决定,由良家的夫人也这
么说。”
“歌名雄自己也同意吗?”
“应该是吧!不过现在出了这种事,他很沮丧,真是可怜
“老板娘,刚才在瀑布潭前面,由良家的敦子夫人对嘉平先生的严厉指责,你
有听到吗?”
“是的,现在整个村子都在议论纷纷。不过,那恐怕是夫人多心,再怎么说,
嘉平先生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还是不得不问一下。关于这一点,我也问过村子里
很多人,他们说嘉平先生也想把文子小姐嫁给歌名雄。”
“是的。”
青池里佳的肩膀往下一垮,说话声音变得十分微弱。
“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听来的,因此嘉平先生的嫌疑很难排除,必须调查清楚才
行。”
“提到这件事情,我真是没脸见人……”
“什么意思呢?”
“我身为人母,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泰子跟文子的美貌不相上下,身为母亲的
我自然会去考虑他们的身家背景,替孩子的将来着想。”
“当然、当然,这门亲事是哪一家先提出来的?”
“是由良家先提出来的,就在我们两家谈到十之八九都确定的时候,仁礼家的
嘉平先生来了。”
“所以你就开始犹豫了?”
“是的,不过还有另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
“您也知道,里子长那个样子,就算父母再怎么偏爱,她那个样子实在不可能
嫁人。她是我最大的烦恼……可是,嘉平先生说如果我们娶了文子,那么里子就变
成他女婿的妹妹,等于是自己的女儿,他不可能放着她不管,一定会让里子嫁一个
好人家。
基于这个原因,我才开始犹豫。嘉平先生既然这样答应我,就一定会做到。跟
他比起来,我觉得由良家似乎没办法照顾到里子。”
听了青池里佳说的话,金田一耕助顿时感动不已,矶川警官也感触良深地摇晃
着头。
“歌名雄是个很替妹妹着想的孩子,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如
果告诉他,他会不会答应呢?”
“这么说,你还没有把嘉平先生提出的条件告诉歌名雄吗?”
“是的,我觉得如果讲得这么清楚的话,里子就太可怜了。毕竟里子也是有自
尊心的。”
青池里佳叹一口气,吸了吸鼻子说:
“说起来都是我暧昧不明的态度惹的祸。不过,嘉平先生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也实在太出人意料之外。”
“说的也是,嘉平先生早就着穿如何才能让你心意动摇。”
“而且,嘉平先生也不会拿升、漏斗对尸体恶作剧。”
金田一耕助若无其事地插嘴道。
青池里挂突然若有所悟地说:
“对了,金田一先生,今天早上我听歌名雄说,您过去参与过很多奇怪的案子,
那么……您以前碰过这样的事情吗?”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地方以前有类似的传说吗?”
“我也是别的地方来的,所以不太清楚;我想有关这类的传说,村长应该最熟
悉。”
说到这里,青池里佳露出害怕的眼神说:
“对了,刚才我听御干说,带泰子走的老婆婆是村长派她去的?”
“这一点还不清楚,老板娘,你觉得呢?村长究竟是生还是死?”
青池里佳看着矶川警官跟金田一耕助,颤抖着肩膀说:
“连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我这个孤陋寡闻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矶川警官追问道。
“是这样的……”
里佳犹豫了一下,继续说:
“我也不知道村长是生是死,不过,我一直觉得村长这个人有点可怕。”
“可怕?什么意思?”
“该怎么说才好呢?他绝对不是坏人,可是他总是冷眼看世间,有些目中无人
的感觉,他好象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就连平常人随口说出来的事情,他也会藏在
心里……总之就是有点阴险,给人一种居心叵测的感觉。而且昭和七年的案子也…
..."
“昭和七年的案子?”
“是的,金田一耕助也知道那件案子吧?”
“大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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