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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_正文

_39 山冈庄八(日)
「到底是一位不肯服输的蝮的女儿呀!你的这种回答,就下是要看我信长的个性喽?哈哈哈……阿浓!」
「什么事?」
「我呀!我绝对不会马上去攻打美浓的,或许你希望我能早日为蝮报仇吧!但是我告诉你,我不往那个地方去。」
「谁又希望您去攻打美浓呢……而且美浓也是和您一样,对於这一次治部大辅的军队要来攻打,他们也作了万全的准备。我想殿下也不可能笨到现在要去攻打他们吧!」
「嗯!这是件很有趣的事情,那么你想我是做何打算呢?」
「依您这么说,你好像有所决定了。那么就赶快忘记这场胜利,然後外出旅行一番。」
「阿浓!」
「是!」
「你真是个很可怕的女子呀!」
「是呀!我是你这个鬼的太大啊!」
「你别再顾左右而言他,我想前往熊野。」
「前往熊野……听您这么说我就安心了,到底还是我阿浓的丈夫呀!」
「能够让你称赞,真是一件高兴的事,但是这件事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是的!我知道,这关系到殿下生命的安危。」
「我要假装到熊野去朝圣,再从熊野搭船到桑名。」
「坐船?然後到堺港,再进入京都,对不对?」
「嘘——」
信长以严厉的眼神看著她。
但是,在他的心中实在是想开口大笑一场,因为他真是太感动了。
唯独这件事情,信长尚未泄露给他的重臣与近臣们知道……
(讨伐了义元之俊,接下来就是……)
那当然就是他只身上洛。
这一次的上洛,恐怕就是他这一生愿望是否能够达成的关键。
关於京都:听说皇居已经荒废,而天子也只是拥有虚位而已,而义元也对将军足利义辉的地位虎视眈眈。
这一次,信长要单独会见义辉,届时,他的志向即可公诸於天下,织田家历代以来勤皇的精神,也可以获得报偿。
当然,如果他直接到京都,会有阻碍陆续从四面八方而来。
例如美浓的斋藤、越前的朝仓、近江的浅井……
万一信长被义辉所利用,而获得许可来讨伐近国各诸将领,那么战国的这些诸将领将会被冠以贼军之名。
如果这一次信长会见了义辉,那么在各方面都会对自己有所好处。
由於信长讨伐了觊觎将军的天下而发动上洛之战的义元,所以义辉也没有不感谢信长的道理。
所以信长打算放弃陆路,坐船到熊野,再到堺港,假装到处旅游,为下一步的舞台而作缜密的思考。
然而,他的心事却是被妻子的浓姬给洞穿了。
「——你真是个可伯的女人、」
他的这句话也并不无道理的呀!
「啊!殿下,您果真是在这裏呀!我想的没错,疾风是今天的大功臣嘛……」
藤吉郎以如同往昔的语调逐步地接近了他们。
「呀!夫人您也在这裏呀!在大客厅间巳准备好庆祝的宴席……来吧!来吧!而且那个治部 大辅的头也已经被洗乾净了,头发也被梳好了,香也烧了,正供着大家看着呢!要取得这个头还真是不容易呀!到底对方还是今川家呀!」
信长并没有回答,只是对著阿浓说:
「阿浓,就由你来喂疾风一根红萝卜吧!虽是畜牲,也要犒赏一下。」
话完之后,他起身离开了;
浓姬目送他的背影离去。
46.澄清的激流
信长战后处理的速度,快的令大家吃了一惊。
「——在敌将之中,有两个人值得做为我们的借镜,这两个人在我信长看来,是十分了解武士道的,他们一定会自动退兵的。」
在庆祝的宴席上,赏罚一番之後,信长说:
「其中一人是在大高城的松平元康,另—人是在鸣海城的冈部元信。」
但是众人未必都赞成他的说法。
松平势在丸根的城堡,取下织田的守将左久间大学盛重的苜级;而冈部元信在这数年间,常站在敌人的最前线,使我方陷入苦境。
信长在敌人之中会特别看中这两人,也确有其独特的见解。
「我看不然,明早我们去追击时,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们—番。」
织田清正如此说道,但是信长只是一笑置之。
「你想,他们两人还会等到明天早上都不动吗?如果他们两人都不动的话,那么大可好好地教训一顿。」
「依您的说法,他们今晚就会退兵吗?」
信长却不回答他,只是说道:
「喝吧!我们再来跳舞吧!」
清正把酒杯贴近唇边,他沉默了。
之後,在天快亮之际,义元的首级被悬挂於城南的须贺门。信长亲自前往大玄关前的广场,检验义元以外的那些头颅。今川势如雪崩般地回到东方的情报也传来了。
而这情报也正如刚才信长所预料的一般。
在不足一刻的交战之中,敌人死亡人数有五百八十三人,伤亡人数共达二千五百人,可谓是全军覆没。
义元的叔父,蒲原宫内少辅氏政的头也在其中,而外甥的久能半内氏忠与妹婿浅井小四郎政敏也都阵亡。
骏河的旗头,三蒲左马介义就也战死;旗奉行的庵原美作守元政的头也不翼而飞;军奉行的吉田武藏守氏好、后阵旗头的葛山播磨守长嘉、一族的江尻民部少辅亲氏、枪奉行的伊豆权守、左备的侍大将冈部甲斐守长定、前备的侍大将藤枝伊贺守氏秋、先阵的大将朝比奈主计介秀诠等人的头也陆陆续续地被排出来,这难道还不算是全军覆没吗?
他们的命令系统已告崩溃,不见头也不见身躯,只残留一些支离破碎的手足,能够生还者要赶快逃回故里,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斋藤扫部助也被杀,此外,庵原将监、富冢修理亮、由比美作守、关口越中守、石原康盛、井伊信浓守、嶋田左近将监、饭尾丰前守、泽田长门守、冈崎十郎兵卫、金井主马助、长濑兵卫、富永伯耆守等为世人所知的武将也已经不在了。由此可知骏远之地人才已空。
在这之中,信长最重视的就是松平元康与冈部元信。
在接近中午时,藤吉郎来到信长的身边说著:
「松平元康在昨夜就好像离开了大高城回到冈崎的样子。」
当这件消息传来後,同座的重臣突然彼此对看了一眼。
「原来元康已经回到了冈崎。」
信长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曾经被称为三河的弟弟,也曾经住在尾张的元康,对信长说过:
「——将来我们一定能携手取得天下。」
当时的竹千代,现在已经十九岁,并且回到了自己的出生地,这是命运之神把他送回了冈崎。
对於这一战,元康的生母,也就是久松佐渡守的内室於大这一方,曾经极力想要沟通织田众与冈崎众避免决战。
然而,这个计画可以说是完全的失败。
元康也考虑到义元的阴险,所以不得不杀了对方的大将,亦即是杀了守著丸根城的信长爱臣——佐久间大学。
但是,正由於元康的胜利,才导致义元的疏忽,而於田乐狭间休息,致使信长一方反败为胜。
因此,这无法构成他们双方冲突的条件。
「看来那家伙与我之间是有著不可思议的缘份。他竟然平安无事地回到冈崎了。」
既然回到了冈崎,也算是这十余年来的人质生活得到解放了。这时候的元康,一定想要平定三河一带。
「好!一益在吗?泷川一益!」
「是!我在这里。」
「你在往后的一年间要注意元康的行动;有任何事情要赶快回来报告,我会提携他的,你要再三地告诉他。」
「我明白了。」
这时候,充当使者的长谷川桥介也回来了。
「报告!」
「正如您所说的,鸣海城的冈部元信已中止抗战,有舍城的意思。」
「哦!除此之外,他又说了些什么?」
「正如您所预料的,冈部元信是个知耻的武士,他说既然他们的主将已经不在,那么他们也不会再待在那裏。但是他希望织田殿下能把治部大辅的首级赐给他,好让他带回骏府。」
此刻,这些并坐的重臣们又惊讶的彼此对瞄著。信长真是料事如神啊!
「哈哈……」
信长快乐地笑著。
「好!好!反正义元的首级领民都已看过了,并且也都了解了,你就赶快到须贺口把首级拿下来,顺便带领十位僧侣,郑重地将首级送回鸣海城。」
这么说著的同时,他又看著大家。
「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治部大辅的一个头,就被我信长换取了一个城回来。好!粱田政纲,你赶快到沓挂城去接收鸣海城。你是这场战争中的第一大功臣,沓挂的釆地三千贯就给你做为奖赏,你要好好表现啊!政纲。」
「是!」
政纲与桥介两人都领命而离去了。
「啊!这场战争的处理总算是结束了。既迅速又妥当。」
藤吉郎毫无顾忌地说著。
信长又往还有二、三十个首级的方向望去。
「接下来!」
他再度回到严肃的表情,恢复实际检验的姿态,一个一个地凝视著这些头颅。
47.怪招
由於田乐狭间的战胜,使得全日本的武将都对信长刮目相看。
而且他对於战後的处理,有如快刀斩乱麻似的乾净俐落,使得家中所有人打从心底对他起了敬畏之心。
看来,再也没有人怀疑信长的实力了。说他是笨蛋,那实在是大错特错。他的深谋远虑,独具一格,压倒群芳,是所有的兵法学中所学不到的。
「——看来他真是军神投胎。」
「——他心裏在想什么,实在是令人猜不透。」
「——说的也是,当他用大刀刺著治部大辅的首级时,我就觉得他是一个残暴者。但是,这也是为了要避免鸣海城的一战。」
「——是的,他先让领民看,再慎重其事地请了僧侣将首级送到冈部元信的手中。如此一来,元信就会没有抗战的意思,而且他也会很有面子地回到骏府。」
「——对呀!而且话又说回来,除了义元的身体之外,其他的那些战死者也都被葬在桶狭间本村的高德院,还由殿下亲自供养呢!而且当他听到松平元康平安地回到冈崎城之後,他又是如此地高兴。看来这一切都如他所愿……不!可以说是一切事情都照他的意愿在进行,他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物呀!」
就在这种气氛当中,接下来要采取何种行动呢?是否要进攻美浓,这使得上上下下弥漫一片紧张的气氛。就在这个时刻,他说:「我决定到熊野去朝圣。」
当他这么说时,大家又呆然地互看了一眼。
如果是在以前,那么重臣们一定会给他别的意见。他们或许会说:
「——刚刚讨伐义元结束,这时周围尚有敌人,我们要一气呵成地攻下,这是古来武将的心得,岂可在此时进行类似於游山玩水的拜拜行为呢?如果织田的上总因此而骄傲,那么将来会後悔的。」
以往,林佐渡守一定会这么进言,但是这一回他什么话也不说。这或许可以证明他再也没有说话的资格了。
「好!又要到熊野去拜拜,看来殿下又想采取什么非常的手段了。」
「那是当然,殿下所想的事情向来都是与众不同的,他有著如平清盛一般的智慧,或许他是想让熊野的大众成为我方的人呢!」
「也许是吧!不管如何,在他离开时,我们要坚守自己的岗位。」
「对了,他到底要带多少兵前往呢?」
在这些流言满天飞的初秋某日,信长将大家集合在大客厅间。
「好!今天,也就是现在,我要到熊野去了。」他这么说著。
「今天……」
「是呀!我已在热田准备好船只,从热田到桑名,再从那边上路,这样的话,或许可以到伊势,再到鸟羽的海边去,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构想。怎么样?你们是否已经了解我为何要去熊野拜拜了吗?」
当然没有人明白,而他也没有期待他们能了解自己的心意。这时,彼此对看地沉默在那裏。
「哈哈哈……看来你们都不明白。熊野是纪伊的国,对不对?」
「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呀!」森三左衞门如此回答。
「纪伊国的熊野有三所神社,从以前就有所谓的三熊野之称,熊野坐神社、熊野速玉神社、熊野那智神社……这些地方我都要去参拜。」
「噢!对了,三左,那地方你不是很熟吗?提到熊野的参拜,坐神社是本宫,速玉神社是新宫,那智是夫须美社。根据本地的说法,夫须美神社有十一面的千手观音,新官有药师如来,本宫有阿弥陀佛。」
「啊……是!」
「那么我为何要去那裏参拜,你明白吗?」
「不知道,您不说,我们那会知道呢?」林佐渡十分慎重地问道。
「难道你不明白吗?爷,关於熊野的灵验,你不知道吗?如果我去那裏参拜,或许我的愿望会实现。」
「嗄……」
「我曾调查过古代历史,白河上皇十度幸游此地,鸟羽上皇二十一度,後白河上皇三十四度,後鸟羽上皇二十八度,再加上我们的祖先平家,也有虔诚的信仰,清盛、重盛的信仰,也都是根基於此。所以清盛取了天下之后,即建了熊野权现做为守护。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也想展开第一次的熊野参拜。」
大家听了都呆在一边。
到今天为止,信长的眼里根本没有神佛的存在。在田乐狭间出阵的途中,他也突然在热田神宫献上愿文,现在又急转直下地成为一个信仰家,这么一来,令大家感到有点儿担心。
(不!不可能有这种事,这一定是殿下在开玩笑,这种事情不是以往的殿下所会做的事情……)
「哈哈……看来你们都已经明白了,那么在我外出的这段期间,你们要好好地守著自己的岗位。」
「殿下!」这时的柴田权六有点担心地说道:「您轻易地说要前往,但是在这危险的战国道路上,您要多带些人去。」
「人数啊……噢!对!对!这个我还没有对你们说。前田又左、蜂谷兵库。」
「是!」
「池田胜三郎、金森五郎八。」
「是!」
「还有猴子,猴子在哪?」
「猴子在这裏!」
「除了猴子之外,还有一人,小六!蜂须贺村的小六,你能一同前往吗?」
这时候,坐在最後面的蜂须贺小六,以严肃的表情说:「是!我在这裏,我愿意一同前往。」
他跪伏於地说著。
「好!那么你从手下中挑选二十名强手跟随我,因为我要随身携带一些行李,在山路中时常会有野武士或山贼出现,你的手下与他们是同类,如果将他们带在身边,会比较安全,以山贼来对付山贼,以野武士来对付野武士吧!」
「殿下!」权六又著急地喊叫出来。「这么看来,您就带著这些人要外出旅行吗?」
「是的!是不是人太多了?」
「不是!您是堂堂尾张一国的大将……」
「等一下,权六,尾张一国的大将前往参拜,也不需要带著大批人马,否则会贻笑大方的,到熊野权现只是去参拜而已。」
「但是……」
「没有什么好但是的了!我信长一人可以抵千人,还有胜三郎、又左、兵库、五郎八与小六,他们五人可以当七人来使用,这些人我都嫌太多了,若不是带著行李前往,我也不会带那么多人的。」
信长三言两语就把权六给压制住了。
「好!那么大家就快到金藏去,我要带些黄金行李,不!也不要装太多,只要装八箱在马上就够了。」
「什么?黄金八箱?」
这又令大家大为惊愕。
如果一头装三十贯,那么八头可装二百四十贯,这可说是织田家所有的财产了。
「银、钱不适合旅行,我们乾脆把它打造成了永乐钱,这样比较好带,其他再带钱一箱、银一箱,如此就可以了。」
这时,没有人敢再发言了。因为他们知道无论说什么,信长也不会接纳的。带著这大笔的黄金,难道是要捐献给熊野权现的吗!?……不!他绝对不会那么笨!大家又如此地想著。
总之,他在想什么,是没有人会明白的。
在没有人明白的同时,信长又有另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告诉大家:
「对於城下所有的人,我希望在出发时,能够让他们见识一番,我会从这一头走到街上,然後我的马疾风会跟随在後,猴子,你就把疾风栓在後面跟著我来。」
「是的!」
「还有又左、胜三郎、小六和我,都要带著这个绑有布的刀鞘。」
出了大玄关之後,信长取出一条镀有金边的细长红白巾,在其前面绑有一个像是小车子的奇怪玩具。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首先跑来问的是又左。
「现在你就会明白了,起初我也是不懂。将这个布卷在刀鞘上,然後就这样地用刀柄架著车子,当大刀落下後,你看,就是这样啊!这么一来,车子就会自己走了,就在它这么转的同时,刀也入了刀鞘内。哈哈哈……很有趣吧?大家看到这种情形,一定会问这到底是谁发明的,如此一来,织田上总的名字就会在熊野不陉而走了。」
「噢!原来如此,难道你们就这样地出城门?」
「是呀!就是要让城下所有的人看到我们这美丽的姿态呀。胜三郎、小六、五郎八,快点亮出你们美丽的刀鞘吧!」
看的人都不禁吓了一跳,难道要如此绑著行走不成?做这种事,实在是令大家感到有些害羞。
然而,信长本身却很快地卷著,看来他是很得意的样子,於是大家只好依他的意思来行事。
「好吧!我们就这般地走出城外,注意,要抬头挺胸,这对我们而言也是很重要的,当我发布取出的命令时,大家才取出来。好吧!准备出发了。」
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他所持的大刀,奸像是五月娃娃的菖蒲大刀,其後跟有车子,看来有如一群马戏班子似的。由山贼和野武士的这些手下守著驮著黄金的马,这种组合,真不加道信长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当他们走出大手门来到城裏的时候,更是让人目瞪口呆。
在大人的眼中看来,认为这信长一定又是发疯了,大家都神色紧张地拚命咽苦口水看著他,但是孩子们却是欣喜若狂。
不被世故所污染的孩子们,和大人相比之下,他们有如天衣无缝的天才,也唯有天才才能够了解天才。
「哇!好棒哟!你们看,我们的大将将刀用布卷起来拖著车子走!」
「不,那不是拖著车子走,而是利用车子来载他们的大刀。」
「这么一来,刀就不会那么重,而他们也不会那么累了。」
「好呀!以後我们也要这么玩。」
孩子们高兴地来到了他们的前面。
「不要笑,大家要抬头挺胸地走著。」
就这般的,信长风风光光地走出热田的街道。
阳光普照,他们渐渐地远离清洲城的街道。
48.刺客
他们这一些人到底还不明白信长在想些什么?然而,他们已经跟著他从热田乘船在海上航行了七公里的行程,经过了桑名而上陆,第一晚投宿在四日市。
当然马也是以船运过来的,来此地之时,这一群人都是讨伐今川义元之人,在这附近,谁都没有注意到织田信长这一行列人马。
在此地是要特别注意的,因为他们不同於别人。在此住宿或通行之人,会以为他们是大商人,手持著贵重物品在外旅行。在那时搬运贵重物品都请当地的野武士护卫通行,而蜂须贺小六他的手下是非常称职的,以道道地地的野武士姿态出现在大众之前……
在四日市的那晚,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次日,他们从四日市出发至追分,应该走左边的道路才是到熊野,而他们却走右边到铃鹿岭去了。
「大将,熊野应该是从这方向去的呀!」藤吉郎面带微笑的来到信长的马边这么说着。
「是啊!」信长毫不在意的回答道:「嗯,在我的记忆裏从此地往右走就是出了近江的国境,然后从那边去也就可以进入京师了呀.日本的土地这么大,从那边去都可以通行,你安心吧。」
「原来如此。」
「还有啊,猴子,跟在我们後面的十五、六个浪人,你是否注意到?你想,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呢?」
「咦?十五、六个浪人……」
这么说时,他才猛然发觉到後面那一群戴著深斗笠的人。他们也从道路的右边走了过来。
「嗯,看来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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