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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_正文

_106 山冈庄八(日)
“是!”
长谷川宗仁早已在信长的示意下,取出准备好的大、小黄金百枚,送给义昌作为赏钱。
“我这里还有客人,改天再跟你谈吧!”
“是!”
木曾义昌出去之后,家康再度开口道:“穴山梅雪入道也是同道中人,请大人与他说几句话。”
“噢,是吗?”
信长自始即无视于梅雪的存在。“滨松先生,你的家臣中有个叫长坂血遣九郎的人,是不是?听说此人与敌方的重臣坐了七天七夜,不断地说服对方,才使其降服的,是吗?今天血遣九郎也一起来了吗?如果有的话,我希望能见见他,当面嘉奖他几句。”
信长故意无礼地说道,并且静待家康的回答。
(家康如何回答呢?)
这时,背叛武田家的梅雪入道,颇感羞愧地低下了头。
家康轻轻地摇着头,说:“很可惜,今天长坂并未随我一同前来,因为。。”
“因为。。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吗?”
“因为我认为,右府先生的嘉奖,是相当珍贵的礼物,恐怕他承受不起啊!”
“为什么?”
“因为穴山先生的投降,并不是血遣的功劳啊!穴山先生并不是因为他的劝说而投降的。”
“噢,那么他为什么降服呢?”
“因为他明白,并且支持右府先生的志向啊!血遣帮助穴山先生了解你的志向,才使他答应投降的。”
“什么?他了解我信长的志向?”
“是的。统一日本是最崇高的理想,为此,即使打仗、流血,他也在所不辞。更何况,他认为我们不应该再浪费人力在这种无意义的战争上面了。”
“嗯,他是这么说的吗?”
“是的,要不然穴山先生怎么可能投降呢?”
这话正好说中信长的心事,使得他忍不住眉开眼笑,喜形于色。
连光秀都无法了解的志向,家康却一眼就看了出来,这叫信长怎能不感到欣慰呢?
“很好,你说他叫血遣是吧?”
“是的。如果你一定要嘉奖他的话,那么我代他谢谢右府先生的德政。”
“嗯,很好,你说得真好。如果他也一起来的话,我一定要见见他。滨松先生,你很幸运,竟然拥有这么好的手下。”
说完,他直直地朝穴山梅雪看了过去。
人与人的差别
黑坊主的到来,加上原以为会因自己命信康切腹而怀恨在心的家康,居然表现出毫无芥蒂的样子,这使得信长显得格外高兴。
因此,尽管北条氏政以为信长将要派兵到骏河去,乃特地命端山大膳大夫师治为使者,带着名为米千表的江川酒之白鸟及马匹饲料作为贡礼而前来观见,使得信长很不高兴,但是并未当场发作。
“嗯,氏政这家伙还以为胜赖会胜哩!真是个没有远见的人。”
之后,他把取自武田氏的新领地中的骏河交给家康,甲斐给了河尻肥前守、上野给了泷川一益,然后便在四月中旬时踏上归途。
在这趟凯旋的旅途中,信长特地绕道甲州、信州,沿途并经过骏河、远洒、三河及尾张。所到之处,无不令当地的人们大开眼界。
除了小侍卫及马夫将在滨松城略事休息再回国之外,蓁的弓箭、洋枪部队,都排列成整齐的队伍,以井然有序的步伐前进。
拿着新式的洋枪,握着黑漆漆的铣身的几千名士兵,以抖擞的精神徒步前进。这个行烈的出现,不仅意味着战术的翻新,也代表新时代即将来临。
走在队伍前面的,就是威利牧师所送的黑坊主。只见他手中拿着涂成朱红色的大枪,威风凛凛地走在最前面,所经之处,无不让人们惊讶得张大了口。
目睹此一情景,信长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毕竟,身为革命儿的信长,从未像此时这么风光过啊!
在这次的旅行当中,家康的细心照料,也让信长感到十分满足。
获得骏河一国的家康,不但将自己领内的道路清扫得焕然一新,并且连各处歇脚的茶屋、马房,甚至厕所都打扫得相当干净,充分表现出对信长的感激。
只要信长一说肚子饿了,不论河时、何地,他都会立即派人送来各式各样的精心烹调的美食,并且用极其名贵的器皿盛装着。
当行列来到滨松准备乘坐船只渡河时,赫然发现一艘装饰着红、白色幕帘的新船正停泊在岸边。同时,当家康在太平川、田川、矢矧川与敌人作战时,即边打仗边建造新桥,以便于信长返回安土。
更叫信长无法置信的是,家康居然在大天龙川上架起了一座船桥。
也不知他是怎么做的,竟然能在辽阔的川面上,搭起一座由厚木所造成的拱桥,其下足以让一艘大船通过,甚至人、马也可以由桥上通过,而不用担心脚步会被江川浸湿。
这时,就连信长也忍不住发出了赞叹:“真不愧是滨松先生的手下,的确叫人敬佩!”
自从下令信康切腹,应该怨恨自己的家康竟有此表现,信长内心 深受感动。
信长就在这种既高兴又感动的心情下,回到了安土。
这时,秀吉也开始对中国的高松城发动水攻,然而却迟迟未能攻克。眼见毛利势的援军正源源不断地到来,他不得不请示信长亲自率兵求援。当然,信长本身也没有留在安土的打算。他说:“也好,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既然胜赖已经被产平了,不如把家康叫到安土来,让他开开眼界,参观一下京师到大坂、界港之间的风土人情。”
主意既定,他把一同来到安土的光秀叫到面前。
自从诹坊事件以来,光秀一直显得萎靡不振,尽可能远离信长的视线,并且随时提醒自己保持沉默。
心情转好的信长,也认为自己的行为过分了点,甚至开始同情起他来。
家康和光秀的气度、性格原就不同,却要求他们有相同的表现、对他们有相同的期望,无疑是自己的失策。深切反省后的信长,心中充满了歉意,于是决定在招待家康的同时,也顺便慰劳光秀一番。
“光秀,今年的夏天似乎越来越热了。”
“是啊!”
“怎么样?这次的旅程累不累?”
“不,一点都不累!这次的战役中我什么事也没做,真是惭愧啊!”
“光秀!”
“是。。是的!”
“为了慰劳讨代胜赖的辛苦,我想好好招待滨松的家康来此一游,你认为如何?”
尽管他以轻松的口吻问道,光秀却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
(信长不是气得都不跟我说话了吗?)
每当想到这里,光秀就会感到一阵心酸。但是,想不到如今他又拿此事来和自己商量,使得光秀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暴风雨的前兆呢?他以狐疑的眼光看着信长。
信长笑着说:“怎么样啊?告诉我你的想法吧!“
“是,是的。“
光秀想了想,反问道:“你要招待德川先生?难道你。。。”
“难道我要怎样?”
“是不是因为德川先生不了解你对信康的用心,所以你要。。。。”
“哈哈哈”
信长忍不住爆笑出声。
就像躲在甲壳之中的螃蟹似地,光秀完全不了解信长的心意。
在光秀认为。一定是家康为了信康的事而对信长怀眼在心,所以信长故意把他叫来安土,名为招待,实际上是想趁机杀了他,光秀如此坚信着。
“光秀!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噢,是吗?”
“是的,我只是想慰劳家康的辛劳啊!我准备在安土好好招待他,同时让他到京师、大坂、界港参观、参观。”
“噢!”
“家康还不知道我要请他到安土来哩!这一次,我准备在城内设宴款待他,怎么样,你原不愿意担任招待家康的接待官呢?”
光秀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要在城里大摆宴席。。。。”
这时,光秀又想到:难道信长故意先热情地招待家康,好让他放松警戒,然后再选个适当的时机,趁其不备杀了他,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那。。。那么,你要我。。。。”
“我要你做接待官!”
“不!万一有什么差池,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光秀!”
“是。。。是!”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是。。。。”
“不要光说是、不是啊!你也知道,安土及京师的风貌最为迷人,所以我才邀请滨松先生来到这里,目的就是要让他见识一下京师人士的狂言及别具风味的料理呀!这许多琐碎的事情,例如下榻处要设在哪里、如何招待远道而来的宾客、种咱应该注意的礼仪、宾馆的布置及寻访京师最好的厨师到这里掌厨。。。。这此事情除了你以处,其他的人是绝对无法胜任的。”
“但是,这。。。。”
“慢着,你先听我说。有关这次招待家康的决定,也是为了表示我对命令信康切腹,以致断了德川家继嗣的歉意啊!虽然我是为了天下大局着想,但是使得家康惨遭丧子这痛却是不争的事实。原本我以为家康必定人运载我怀恨在心,想不到他却能超越悲痛,以理性的态度谅解我的作法。对我而言,招待他是我唯一能够回报的啊!”
“那么,你是诚心诚意要招待他喽?”
“当然,难道我还有其他用意不成?我一向衷心认为,他是织田家最好的亲戚。另一方面我也发现,自从发生诹坊那件事以来,你一直显得闷闷不东,我很希望你能重新振作起来,所以才特地让你负责这项任务。”
“这个。。。。我。。。。”
“如果你已经明白,那么就为我好好招待宾客吧!至于家康,我会派其他使者去接待他。”
听见这话,光秀的眼神瞬间又变得复杂起来。
原来信长的心情会变得如此愉快,是为了这个呀!
然而一度对信长存有很深的怀疑,并因而产生恐惧感的光秀,却仍然对信长所表现出来的好意感到害怕。
“如今派往中国的羽柴先生既已命人前来求援,在这种紧要关头,又要接待德川先生,这两件大事全都凑在一起,我怕会忙不过来哩!”
“哈哈哈,”信长再度出声大笑:“光秀,你知道筑前为什么会来求援吗?”
“筑前为什么会来求援。。。。这么说来,其中还另有曲折?”
“哈哈,你不是一直独自在思考的吗?你平常的机敏到哪里去了?你仔细想想看,如果只是陷入苦战之中,筑前怎会前来求援呢?”
“啊!这个。。。。”
“绝对不会的!依照藤吉郎的作风,不论在多么困苦的情况下,他都会咬紧牙关撑过去的,不是吗?”
“是啊!正哪大人所言。。”
“如今猴子这家伙竟然会要求我亲自去救援,可见他已经有十足必胜的把握了。”
“正是!”
“猴子最聪明的一点是,他要我新看见他立功。然后他会告诉大家,因为我新到了战场,才使得他能打赢这场仗。所以我说,这家伙的用心实在是很深啊!他让我亲眼目睹他的作战技巧,却又告诉世间的人,全是由于大将亲自出马,才有今天这场胜利,因此,你根本不必担心中国方面的战事,只要专心准备迎接家康的事情就行了。据我估计,大约要花上十天、半个月的工夫,才能做好一切准备。那时,我也应该从中国的战场上回来了。”
光秀瞪大双眼,眼中熠熠生辉,心中的疑虑也一扫而空。
这真是信长吗?事实上,这时光秀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和秀吉永远也比不上他。
他真心诚意要招待家康;命自己担任招待官的决定,也没有其他用意。想到这里,光秀不觉眼不一热。
“我明白了。有关接待德川先生的事,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去做,请你放心。”
既然如此,我就把它全部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地做,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遵命!我一定会做得领你满意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全身都挺直了。
接待准备
当天晚上,光秀立即召集所有重臣来到安土,告诉他们自己已经被任命接待家康的总招待官。
按照光秀的脾气,凡是他所经手的事情,都必须慎重地一次又一次从长计义,绝不容许发生任何差错。
“关于这件事情,除了右府先生表面上所说的话以外,还有没有其他做含意呢?”
说这话的是重臣之吕的并河扫部。
“你说的其他含意,是指。。。。。。”
“正是!凡是小心一点总是没错。否则一旦再有把柄落入他的手中,那就不好了。”
“这么说来,你认为有可能吗?”
“当然!万一再被他找出任何失误,我们可就连命都保不住了。”
“这么说来,虽然他把这项任务交给我,但心里还是憎恨着我喽?”
“你也知道,右府先生是个城府颇深的人。”
这句话使得光秀略感不快,看样子,自己的言行,早已在家臣心中种下疑惑的种子了。
“怎么样?秀满,你认为如何?”
“这个嘛。”左马介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回答道:“大人应该不会陷害我们才对,但是我们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毕竟右府先生的个性急躁,是众所皆知的啊!只要有一点小差错,势必又要使得他勃然大怒,所以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
“好吧,那么就请各位小心一点吧!对于这件事,不知道四天王他们怎么想?”
“如今之势已如箭在弦上,我们只好尽力而为喽。只是,右府先生请德川先生来到安土,真的只是为了犒赏他的辛劳,或者是别有用心呢?这一点我们也必须注意。但无论如何,都必须完成他所交付的任务才行。“
“好吧,我已经明白了各位的意思了,你们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翌日,光秀立即决定以大宝院作为家康来到安土之后的临时住所。
大宝院的四周翠树林立,由此可以眺望安土城的全貌,更可以看见一片广大无边的湖水,在艳阳的映照下,呈现出眩止人的光芒。
光秀特地选了这么一个视野广阔的地方,重新建造一座新馆,以便好好接待家康。
由于从此地一眼看出安土城磅礴的气势,因此不管多么具有野心的人,也会震慑于信长的威势而收敛叛心。不过,要在一个月当中为家康造好一座新馆,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来扑克四面八方的工人不停地忙碌着,有人搬木材、有人负责刨木材。此外,还有磨石工、彩绘师、设计师、油漆经师等。
幸好,安土的街道上经常聚着一群无所事事的人,因此要找到足够的工人并不难。此外,由于临时决定把高殿上的栏杆涂成红色,因此他们显得更加忙碌了。
家良在接到信长的邀请后,随即郑重的派人前来覆命:“谨遵大人的召见,我将在五月十五日抵达安土,顺便为这次的胜利向大人表达祝贺之意。“
紧接着,明智家的家臣们又忙着往京师、界港等地,寻找最出色的厨师。另外,光秀又旧识之中收集来许多传家之宝,包括茶具、字画及各式摆饰,将室内装点得如安土一般华丽。在他的监督下,工人们日以继夜地赶工,决心造出一座远较滨松城更为豪华的新馆来。
当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成时,已经是五月十二日的午后。光秀认为。这都是家中的人废寝忘食地工作所获致的成果。
在接到新馆完成的报告后,信长决定当天前往验收。
正在这时,派往中国战场的秀吉又派使者前来求援了。因此,信长便命四国的丹羽五郎左及三男神户信孝先行前往,以便牵制毛利势的援军,并拟定新的作战方法。为了处理这些事情,以致信长一直到新馆竣工之前,都不克分身前来视察。
尽管如此,身负接待重任的光秀,却地既有的成果感到十分满意。
的确,能在短短的二十几天之内,建造出这么一座花丽的馆舍,并非任何人都能办到的。
这一天,信长终于不定期到了新馆。在逐渐西垂的夕阳中,他们踏上了山门通往新殿的石阶,这时,光秀对信长说道:“大人,你看!在这么晴朗的天气里,更显得你的气势盖人啊!我相信舆川先生一定会对你的招待感到满足的。”
“嗯!有关这次招待家康的事,很多方面都要请你多多费心了。”
当信长站在新建好的宫殿前,发现在茂密的树林间也可以望见自己居城的全貌时,内心感到十分高兴。
然而,当他走上大玄关时,脸上的表情却突然一变。
“你看!这些柱子不仅经过精心雕刻,而且全部镶上金箔哩!这么一来,不就表示居住在大人城下的人民都很安乐富足吗?”
“嗯!这柱子上雕的可是龙?”
“是的,是俱梨伽罗龙。”
“那个又是什么呢?”
“那是由界港的商人那里所求来的珍品,据说是天下两大至宝哩!我认为这么华丽的宅第,就应该配上稀世之宝才对!所以请大人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没面子的。”
听到这话,信长很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露出不太愉快的表情说:“光秀!”
“是!”
“我似乎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那是什么?”
“啊,很抱歉!原本我担心十五日时渔船不出海,所以特地多买了些鱼虾贮存起来,大概是天气过于炎热,以致鱼虾都腐坏了吧?”
“什么?是鱼虾的腐臭味?在这种寺院当中,怎么可以有鱼臭味呢?快派人清扫干净吧!”
就在信长步向另一个房间的同时,他的怒气突然爆发了。
“我不想再看了,光秀!”
“是!”
“你以为这里是要给谁住的呢?你这个笨蛋!”
“啊?大人,请问我哪里做错了?”
信长头也不回地对兰丸说道:“阿兰,跟我来,这家伙真是个笨蛋。”
说完,他便大踏步朝山门的方向走了。
“大人,请你等一下,”不明就理的光秀紧跟在信长的背后追了过去。
对于接待家康的事情,光秀自认为已经相当用心了。
举凡柱子到窗帘,都由他亲自挑选,目的就只是为了博得信长的欢心啊!
(当然,他认为信长一定会嘉奖自己的辛劳)
由于他收中一直有着这种期待,因此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信长在进入另一间房间时,会突然变得如此生气。
难道是鱼臭味的缘故吗?不,不像啊!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惹他生气了呢?
“大人,请你等一下,到底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我马上命人改正,请我等一下,好吗?无论如何,你总应该让我明白吧?”
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的光秀,只好踩着袜子追赶到山门前,抓住信长的衣裾,苦苦地恳求道。
(啊!难道是门窗上的图画惹他生气的吗?)
那个房间门窗上的画,都是名画家狩野永德所画的彩色花鸟,一安土城第三层楼上,信长房间里的图画十分相似。
由于时间过于紧迫,根本来不及重新构图,因此永德便决定依照原来的图样。
(难道他是因为招待家康的房间,和自己的房间太过相似而生气的吗?)
光秀想到这里,捉住信长衣裾的手不自学地放松了。这时,信长又开始朝门口走去。
“大人!”
“不必再说了,你这笨蛋!”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了。
“啊!”
禁区不住信长的猛力一推,光秀踉跄地倒在地上。
虽然工事已经完成,但是工人们仍然聚集在该处。因此,当他们亲眼目睹此一情景时,都忍不住大吃一惊。
毕竟,光秀并不是一般的侍卫,而是织田家的四大天王之一啊!同时,他也是浓姬零售价的表兄,拥有丹波、近江两国,年傣五十四万石的惟任日向守光秀啊!如今信长居然当着所有工人面前,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倒在地,这教工人们怎能不感到惊讶呢?
“在这里无法谈话,你到城里来吧!”
信长以愤怒的口气吩咐完后,便如旋风般地走出了山门。
听到信长发怒的消息而急忙赶过来的,全都是明智光秀的家臣。
“殿下!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又有什么事惹他不高兴呢?”
“来,你先起来吧!”
“殿下!你没受伤吧。”
在众人的扶持下站起身来的光秀,脸上有着茫然的表情,脸色也显得十分苍白。他作梦也没有想到,多少个夜晚不眠不休地工作的结果,不仅没有得到半句嘉奖,反而使得信长更加生气,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非常疲倦。
“殿下!”
并河扫部大声唤到:“我就说嘛,叫你要小心的。我觉得这件事情自始就有点奇怪,右府先生一定早就设好陷井,故意引你掉下去的。你看,现在不正是这么一回事吗?”
“我知道!最叫我不服气的是,不论他有什么地方不满意,总是应该说清楚嘛!但是,他根本不回答我就走了。”
“右府先生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们殿下呢?”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
光秀挥动着双手说:“大人说这里不适合谈话,要我到城里去。现在我们绝对不能生气,否则岂不是反而中了他的陷井吗?”
这时,连光秀也相信这是信长所设计好的陷井了。
(或许他认为我浪费太多金钱在建造新馆上,以致不得不缩减军费。)
想到这里,光秀了解自己必须顾及全家人的性命安全,因此只好拚命压抑胸中的怒气。
“我这就进城去,听听大人到底是怎么说的。你们在此好好等着,绝对不许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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