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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_正文

_104 山冈庄八(日)
(这就是女人啊。)尽管曾经嫉妒、憎恨,甚至争吵,但是她却依然忘不了死去的信康。即使已经被遣回娘家,她却依然关心着夫家的一切。虽然想法和作法互相矛盾,却掩盖不了她的真情流露。想到这里,浓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德姬虽是信长的长女,却在九岁时就被送到德川家去。从那时候起,她便一直跟着信康,过着恩爱的夫妻生活,并且生下了两个女儿。
因此,虽然德姬在失去信康之后,再度回到织田家,但是在她的情感上,却始终认为自己是德川家的人。每当夜阑人静,她总会回忆起在德川家的生活的点点滴滴,使得心情更加悲痛。
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家呢?难道女人的命运真如书上所说,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吗?
“好不好嘛?母亲大人!要不然我怎能安心地搬到京师去住呢?求求你让我安心地去,好不好?再说,目前我们织田家也有充分的兵力,派援军是不成问题的呀!”
这时,突然听到廊下的侍女叫道:“大人来了!”
“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好吧,我就替你说说看吧!”
浓姬让德姬继续坐着,自己则身迎接信长。
信长的另一面
一大早就带着兰丸到乐市去检查行旅的信长,双颊因为受到清晨寒风的吹袭,而显出玫瑰般的颜色。
“啊!德姬也在这里啊?”
信长坐在浓姬为他拿来的椅垫上:“今年将有一场规模胜过以往的马术竞赛,十五日就要登场了,你知道吗?阿浓!”
他神采飞扬地说。
“十五日,是吗?”
“是的。这一次,马场比以前更广,参加的在府诸将更多,马匹的数目也比去年多出数倍。”
“可喜可贺!这么说来,今年过年时,家中的大将都会齐聚安土喽?这倒是头一回哩!”
“是啊!如今只剩下中国战场,所以我又决定将这场马术竞赛于二月二十八日移往京师,再举行一次。”
“移往京师。。。。”
“是的。而且,在京师瘵行的比赛,和安土的规模可说大异其趣。届时,全国各大、小名都会聚集一堂,并在马术竞赛前秘密上京。”
浓姬和德姬彼此互望一眼。
她们都明白信长在想些什么。
自从大坂的本原寺投降之后,京师附近已经归于平静,因此信长有意借庆祝之名,让天下人都欣赏到马术竞赛的壮观场面。
“京城内的东边,由北到南都辟为马场,并以八尺高的大柱作为木栅,当天柱子上全部都要铺上毛毡。”
“什么?你要用大柱子作木栅,而且全部都要铺上毛毡?”
“正是,这么一来,不就可以当作至尊的御座了吗?今天我已经发出指示,命人连夜建造出由禁中东门到行宫之间的通道。我相信,清淳殿很快就可完工了。这座襄殿的内部一律嵌上金银,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建筑能比得上它了。到时,所有陪观的殿上大臣,都要忍不住发出赞叹之声。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使天下人都了解我平定天下的威武,相对衬托出天子的威势,这才是汉理日本的支柱啊!”
“这倒是件好事。”
“我预计前来观赏的人数,可能高达十三万人,规模的确相当庞大。当天,为数约两万人的骑兵队,将分成八队,不断地骑着悍马在街道上操演。当然,前来观赏的民众,一定也想看看天子的威容。等到他们看过之后,便会知道这才是真正能统领日本的领导者,并且深受感动。怎么样?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呢?”
信长宛如置身梦境般地说着,丝毫不曾注意两人的表情。这时,浓姬说道:“我们当然很想去喽!你说这场盛大的仪式,是在二月二十八日,对不对?”
“是的。在此之前,我必须做好一切准备工作。过了这一天之后,我们的兵力必须归属于朝廷,再也不能自由调动了。所以说,这次的仪式,等于是展现日本的现况啊!”
“大人,在这之前,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了?你有什么请求?”
“我和公主两人一起求你答应。”
“你和公主?哈哈哈,你是不是要我出钱为你们购置赴宴的衣裳呢?”
“不,我们的衣服已经很多了。不过,这是我们为其他无法出席这项盛大仪式的人,所做的请求。”
“无法出席这项盛大仪式的人?到底是谁啊?那个人是没有钱买名马,或者是加有另其他的事呢?”
“是的,因为他必须迎击武田势啊!大人,那个人就是德川先生。”
待浓姬说完后,信长偷偷地看了德姬一眼,然后微笑道:“公主,是你要求母亲这么做的,对不对?”
“是,是的。由于信康无法再到战场上去,以致公公陷入苦战当中。我相信即使是你,也无法感到安心的。”
“原来如此,难得你也想到了这件事情。”
“所以我希望父亲大人能派出援军,帮助他尽快平定武田势,让他也能参加这次的马术竞赛。父亲大人,为了公公、为了信康,请你。。。。。。”
“哈哈哈!”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信长竟然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必再说了。不过公主,你认为只要我派出援军,就能在杨术竞赛前击败武田势吗?”
“这个嘛!或许不太可能,但。。。。。。”
“要彻底解决武田势,最快出得等到马术竞赛之后。”
“那么在那之前,你要眼睁睁看着家康陷入苦战之中喽?”
浓姬插口道,但是信长却再度制止了她:“你们稍安勿躁。无法参加这次马术竞赛的,除了家康之外,另外还有一个人。你们猜猜看,那个人是谁啊?”
“无法参加这项盛大仪式的人?”
“是啊!而且是应该参加,却无法参加的人。”
“我猜是向中国出兵的羽柴先生。”
“羽柴先生本来就不可能参加,不过我说的那个人不是他。你们再想想看,有谁是自一开始就应该参加,却迟迟不曾露面的呢?”
“那么,到底是谁呢?”
德姬迷惑地望着浓姬,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道。这时,浓姬突然俯伏在信长的面前说:“谢谢你,我明白了。”
“噢,看来阿浓已经明白了。那么,公主你呢?”
“这个嘛。”
“阿浓,你告诉公主吧!明天一早,信忠就要离开安土到清洲城去了。”
“什么!”
浓姬再度朝信长行了个礼,然后回头告诉德姬:“公主,你和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大人早已派信忠,从今以后,信忠既是织田家的继承人,同时也是信康的替身,你放心好了,他一定会帮助家康先生的。根据大人的话看来,信忠可能已经出了清洲城哩!我相信只要再过两、三天,我们就可以确定信忠是否能够参加这次的马术竞赛了。”
静静听着浓姬解说的德姬,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不!连信长的眼睛也红了。
原来这命令信康切腹、狙杀荒木村重一族的信长,也有他温柔的一面。
光辉的一年
天正九年,对四十八岁的信长而言,是幸运的一年。
二月二十八日在京师瘵行的马术竞赛,果然展现出日本那不可动摇的气势来。
仿照清淳殿建造的行宫,如期在马术比赛前竣工,移居该处的天皇,每天忙于探索宫内的新奇事物。到了三月五日,在该项盛大仪式展开之后,他再度来到马栅外观望着。
马术竞赛于二月二十八日举行,从当天上午八点,一直到下午四点才结束。总共动员了两万名骑士,围观的群众约有十三万人之多。
暂住在本能寺中的信长,耳中不时听到群众响彻天地的欢呼声。终于,他也骑着自己的快马,尽情在马场内驰骋,并且神乎其技地把枪射在红心上。
看来在京童们的心目中,信长这统一天下者的地位已是毋庸置疑的了。
曾经荒废的皇宫已被子修复得焕然一新,一度在京都销声匿迹的公卿百官们,又再度回到天皇身侧,并且纷纷建立属于自己的居所。
过去,京都的街道上不时传达室来尸臭味,如今已经不复可闻。此外,以西阵为首的纺织业,也带动了其他工业的进步,并因而带来了巨额的财富。
“信长公真是救助京都的大恩人哪!”
“他曾经表示终生以勤为首要目标,看业果然不假。“
“是啊!你看,他一出来,皇居不仅修复得完整如新,而且受到严密的保护。”
亲眼目睹往日衰微景况的老人们,在看到由金银所装饰而成的行宫后,无不感动得涕泪纵横。
“你知道吗?他让天皇住在这么豪华的行宫里,自己却以本能寺作为居所哩!”
“嗯,我也听说了。据说他之所以不在都内兴建宅邸,是为了避免使京师再度沦为战场,可见他真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
“但是无论如何,他总不能老是住在安土啊!安土距离这里实在太远了。”
“这个嘛!我听说他表示一旦中国的战事结束了,就要把居城移到大坂去。”
“大坂?那么他是要把本原寺追到纪州喽?”
“不是的,由于和本原寺长期作战的经验,他发现大坂不仅是水路要道,同时也是粮食送往京师的必经之路。为了维持京师的安定,他决定亲自坐镇大坂,守护各水路要津,以免让敌人有机可乘。这都是他为了保护京师所采取的措施啊!”
“噢,看来他的理想很快不会实现了,这可真是十分感人的勤皇政策啊!”
三十年前,外号呢“尾张的大笨蛋”的吉法师信长,是一个狂放不羁,不受约束的年轻人。然而,经过三十年来的苦心经营,他的努力终于获得了回报。令人津津乐道的是,他以天下布武为号召,平定了应仁以来的乱世,那么当他看到今日这么盛大的仪式,听到京童们感激的话语,一定会喜极而泣。
“公子,你真是了不起啊!我早就知道这一天一定人来临,所以才不厌其烦地劝谏你啊!”
他一定会雀跃不已地这么告诉信长。
曾经八方受敌的信长,却凭着惊人的毅力突破了困境,一而再、再而三地冲破难关,终于获得了今日的成就。
如今,虽然武田和毛利势分别在东、西两方蠢蠢欲动,但是一边有秀吉、另一边则有家康为他分忧解劳,因此信长本身只需适时给予指导即可,而不必亲自上场作战。由此看来,他也算是相当幸运的了。
三月底时,由清洲出兵的信忠帮着家康攻下了高天神城。七月时,西时的秀吉围攻与毛利同族的吉川经家,团团围住对方所在的鸟取城。
到了九月,次男信雄平定了伊贺。十月时,秀吉终于攻陷了鸟取城,迫使吉川经家切腹自尽,从此平定了因幡一国。
屡战屡胜、屡战屡进。
接二连三传来的捷报,证明吉法师信长正逐步接近统一天下的理想。
翌年,也就是天正十年。
好长一段时间不曾返回安土的信长,终于在这一年的年底回到安土过年,并为往后的发展拟订计划。
木曾的内应
“报告!”
在武井夕庵的陪伴下,坐在安土城第三层房间里的信长,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新近绘制完成的日本地图。而由前门进来,双手俯伏在地的,正是木兰丸。
“什么事啊?阿兰!”信长头也不回地问道:“你是来告诉我佐久间信盛的儿子甚九郎来了吗?放心吧!关于佐久间的事情,我早就原谅他了。”
“不!不是佐久间先生的事情。”
“不是佐久间的事?”
信长讶异地回过了头。因为对大坂作战不力而被流放的佐久间信盛,扰说已经在纪州的熊野病故。为此其子甚九郎特地请示信长原谅他们父子以往的过错,并答应让他回到安土来。心性善良的兰丸,也曾经为了这件事情而苦苦哀求信长网开一面。
“如果不是佐久间的事,那么会是什么事呢?”
“戍守大门的卫土捕获了一名一直在门前徘徊斩男子,自称是卖斗笠的商人。经过盘问之后,他供称是木曾义昌的家臣,并请我转交这封信给你。”
“木曾义昌的家臣,好吧!把信拿过来。”
信长由兰丸手中接过那封折成小片、并以胶糊密封住的信函,然后把它丢在夕庵面前,说:“你看看信上的刻印有没有错。”
“遵命!”夕庵很快地站了起来,在书架上拿出一本记载诸侯印刻的书籍,仔细比对信函上的印记。“没错,的确是义昌的印记。”
“如果真是义昌写来的信,那么我就不必看了。义昌是虎田信玄的女婿,目前正驻守在木曾路上,是我们攻打武田势的最大阻力。”
“我知道!但是你看,虽然这封信只有一行字,但是他却写得非常用心。”
“信上写了什么?”
“他希望你和送信者谈谈。”
“你是说那个卖斗笠的人吗?兰丸!”
“是的。”
“他的年纪多大?”
“大约在三十二、三岁左右。此人的左右手相当粗壮,很可能是个神箭手,同时似乎对枪和马也很有兴趣。”
听到这里,信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夕庵、阿兰!看来情势又有了改变喽!如今,连信玄的女婿也在饱经战乱之后,开始相信唯有在我信长的统治之下,才能获得和平的事实了。”
“那么,你准备接见这名密使吗?”
“不,不用见他了。你去转告他,就说我希望义昌能以他的弟弟作为人质。”
“义昌的弟弟?”
“你这么告诉他,他自然就明白了。”
望着兰丸一脸迷惑的模样,信长突然大声地笑了。
“看来对方明白了,阿兰却是一点也不明白呢!”
“是啊!虽然对方答应做内应,但是你根本没跟他谈过话,他怎么会明白呢?”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么不妨直接去问他吧!我相信对方一定也会这么回答的。好吧!假设我是信玄的女婿,而且对武田家的当家主胜赖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问题的关键在于胜赖老是喜欢打些毫无意义的仗,在其周围的北条、德川、织田势、任何一家的武力都胜过胜赖,但是他却浑然不觉。如果我们不具有侵略的野心,那么或许可以维持和平。然而,胜赖为了比美父亲的功业,而不断地发动战争。殊不知,没有把握的仗只是徒然浪费人力、财力罢了。这种无谓的牺牲,只会招致家臣的不满,最终必是走向灭亡之路。我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因此愿意自动向右大将投降,献出木曾路,协助贵方攻打武田势。”
当信长说完之后,不待兰丸有所反应,武井夕庵已经用力地拍了一下膝盖,高声叫道:“这么说来,现在正是攻打武田最好的时机喽?”
“所以我才要义昌交出他的弟弟作为人质,使他不得不尽全力协助我们哪!”
“原来如此,时势果然完全改变,不!这都是大人你所创造的时机啊!”
信长笑而不答,转头地兰丸说:“阿兰,跟你打个赌,如果我说的和那个卖斗笠的人所说的话不同,那么我就把我最心爱的大刀送给你,不过,如果完全一样的话,那么你就得立刻去把伊贺者奉行加藤平左叫来。”
“好!”
兰丸依然圆睁着双眼,默默地想着刚才信长所说的话。
对谈攻打甲府
“夕庵!”
待兰丸离去之后,信长在房间的一隅坐了下来,眯起眼睛看着春天的阳光.
“猴子也该由姬路出发,朝冈山城去了吧?”
“是啊!由于因幡到淡路一带在年底之前就已经平定,所以他决定称回姬路城去,让兵士们养精蓄锐,然后再攻打山阳道。”
“听说宇喜多直家已经病亡,那么宇喜家是由他的儿子秀家继承喽?”
“是啊!不过,他却使得筑前先生。”
“坦白说,他的确是个当军师的人才。如今竹中半兵卫又已经死了,这对接下来的战争,多少都会造成影响。”
“是啊!竹中先生的确是位不可多得的谋士,不过,筑前先生的身边,还有黑田官兵姨及蜂须贺彦右卫门哩!”
“听说你知道半兵卫临死之前所说的话?”
“是的。”
“想来也真是可悲,就因为他足智多谋,以至终其一生都无法握有大军。”
“他在临死之前也是这么说的,说完之后就死了。他说:如果我笨一点的话,那么如今或许已经是个拥有三十万或五十万石的大名了。然而,由于我的智慧,而使得大人处处警戒着,以致我只能当筑前先生的军师。”
“哈哈哈,这世上的事实在相当奇怪!有些人是因为智慧不足,以致无法功成名就,有些人则是因为达过于聪明,以致无法出头。”
“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在我年看来,竹中先生的智慧还比不上大人哩!”
信长捧腹大笑。
“夕庵,你可真会奉承人啊!哈哈哈,和竹中半兵卫比起来,我们的智慧的确有一段差距。”
“是吗?”
“慢着,我的意思是,并非我在他之上,而是半兵卫的智慧远超过我。但是,我却拥有两样半兵卫所没有的东西。”
“两样半兵卫所没有的东西。。。。。”
“是的。第一样是先见之明,另一样则是运气。人,除了具有智慧之外,还要有先见之明。一旦有了先见之明,就不会瞻前顾后,而能朝着目标勇往之前,所以话说回来,人生其实是相当简单的。”
这时,信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降低了声音说:“夕庵,万一我发生不测。。。”
“啊!你说什么?”
“当今天下,能继承我的志向的,只有一个人,你告诉那个人,一定要先平定中国及四国,然后在大坂筑城。接下来,就是平定九州。”
“大人!你怎么突然说这些话呢?如今信忠已经长大成人,并且负起了家督的责任,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继承你的志向呢?”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有不祥的预感,就顺口说了出来。不过,这也是一种先见之明的证据啊!你知道为什么要先攻打九州吗?那是因为除了东北方之外,九州较易遭受外国侵略,同时经常有南蛮及明人出入,因此如果不及早巩固在当地的势力,将来可就后悔莫及了。”
说到这里,连信长自己也觉得莫明其妙,只好摇着头苦笑起来,自我解嘲说:“哈哈哈,这些话真像遗言,对不对?夕庵!”
夕庵没有回答。因为此时他的心中,也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在这时,两颊通红的兰丸走了进来,夕庵不禁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我说的是不是和那卖斗笠一的样?”
信长故意以毫不在意的玩笑口吻问道,于是兰丸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两手俯伏在地说:“属下认输,大人所说的话果然和密使相同。”
“哈哈哈,你记住,水往低处流,因此只要站在水源高处,自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当我说你希望以义昌的弟弟作为人质时,对方立即表示愿意接受,而且马上就会去办。”
“看来胜赖已经令所有的人都对他失去信心了。那么,你把伊贺者奉行加藤平左叫来了吗?”
“是的,加藤平左卫门正在门外等着哩!”
信长往门外望去,果然看见留着平民发型的忍者平左卫门正站在那里。
信长非常高兴地说:“嗯,你的动作可真快啊!平左,进来吧!”
“不,我在门外就可以听到你说的话了。”
“噢,我忘了你的耳朵比一般人更为灵敏。好吧!你就站在门外听着,我要你去。。。。”
说到这里,信长突然停住了。只听到:“滨松是不是?”
平左卫门回答道:“哈哈哈,是的,正是要你去见家康。请你告诉他:义昌内通,甲裴正值花期,只要这么说就行了。”
“遵命!”
“二月时我会出城游山,届时请家康设法把胜赖及武田家的重臣们引到那里去,我会把这些事都写在信上。不过,务必记得提醒家康:甲裴正值花期。”
说守,信长接过夕庵递过来的纸、砚,立即奋笔疾书,然后把信密封起来。
这封信很短。由于信长和家康一直有着默契,随时做好攻击武田势的准备,以待时机来临,因此只需小小的提示,家康就能了解信长的弦外之音。
接过信函之后,加藤平左卫门只是点点头,然后便函悄声无息地消失了。
“大人!”
情绪依然昂扬的兰丸问道:“方才大人说要引诱武田方的重臣,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阿兰,你也注意到了,原来我加奖你才对,但是你不明白我话中的含意,却叫人觉得美中不足啊!”
“是!”
“你想,木曾义昌成为我方内应意味着什么呢?既然连义昌对胜赖感到捻,可见在武田的重臣当中,一定有很多人也不再对胜赖怀有希望,对不对?所以我要家康为我方多长几名内应,以利于发兵。”
“原来如此,那么,大人最近就要对甲裴出兵了吗?”
“是的,一等义昌那边的人质到达,就是击灭武田家的时刻。家康必定会尽全力去打这场仗,而我也要没收武田家的领地。哈哈哈,我信长这所以迟迟不出兵,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的来临。”
兰丸坐正了身体,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信长说话。
疑云
信长发布出兵攻打武田的命令,是在二月三日。
至于田曾义昌所派来的人质,则在两天前,也就是二月一日抵达。然而,很多人都不明白信长所谓的“甲裴花期”,到底意味着什么?
通常,花期都集中于三月中旬,因此,信长所谓的“甲裴花期”,即代表与胜赖之战结束的时候。
接到命令之后,惟任日向守光秀也开始动员坂本城的兵力。不过,这一次他不需直接对甲裴出兵,而是等到胜负即将分晓的时刻,才和在安土的信长一起出发。原来在信长给光秀的命令当中,还包括了一则但书,要求他必须跟随本阵出发。
接命令的光秀,立即召来女婿左马介秀满。
“秀满!这一次大人所下的命令,你认为如何?”
秀满讶异地侧着头思考,然后说:“或许右府先生是想慰劳你的辛苦吧?”
“什么?大人他会想到慰劳我?”
“是啊!当你攻打波多野兄弟时,他不是不只一次说你辛苦了吗?”
“就算他真的想要慰劳我,也不需要把我由先锋部队当中剔作,而编入本阵里啊!”
“关于这个嘛!我想大人一定反省过上次在酒宴上对你所做的事了。”
“秀满,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啊?你的意思是。。。”
“我却不这么想!”光秀慎重地看看四周,然后说:“他一定还在恨我,要不然他为什么不让我去打这场仗呢?分明就是不想让我从中获得利益嘛!”
“不让你获得利益?我不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右府先生把你安置在他的身边,是国灰他尊重你,不是吗?”
“不!不是这样的,秀满,虽然今天我贵为惟任日向守,但是我怀疑他一直都憎恨着我。”
人心是多么奇妙啊!一旦怀有恐惧或疑惑时,疑云便会逐渐扩大,终至于使人失去理智。如今,这片疑云正在光秀的心中四处扩散,使得他脑中一片浑沌,再也不能总代表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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