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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澜谈倪匡

_4 蔡澜(当代)
  “哇!”我又叫出来,一天一万二千,实在厉害。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写到停笔,算它三十年,那有多少字呢?”倪匡兄轻描淡写。  “哇!”我的心算不好,又没有计算机,胡乱统计一下,至少有几亿字。  “我不能说我是全球最多产的作家,但的确是天下写汉字写得最多的人,鬼佬不会写汉字,再多产也不能和我比。哈哈哈哈,高阳常常洋洋自得,说他写得最多,后来我忽然在台湾出现,他甘拜下风,说文字有奥林匹克的话,他最多是铜牌而已。”
  “一共出了多少本书,你记得吗?”
  “武侠小说有几百本,大多数已找不到了。卫斯理比较有系统,由‘明窗’出版,加上《原振侠》,也有九十多本吧?电影剧本有四百本。”
  “你的字那么潦草,有谁看得懂?”   “真奇怪,怪字有怪人看得懂,抄剧本的有一位叫蔡龙的,本事可大,错字极少,
一个个字工整得像活字印刷。报馆里的排字工人本领更大,一队黑手党中一定有一个看懂我的字,有时半张稿纸寄失了,他还会替你续完呢,哈哈哈哈。”
  我也笑了出来,倪匡兄继续说:“这是一件真事,有间出版社的排字工人是个女的,只有她认识我的字,后来我不给那家出版社写,害得她失业。”
  “你已经学会用电脑,没有用电脑写稿?”   “输入法我会手写和九方,但速度太慢,只和朋友通信时用,很短的文章还可以,长了就不行。”   “那声控呢?”
  “环境有点杂音,声控就失效!要在完全宁静之下才能发挥功能,像我住三藩市,三更半夜和白昼一样静,就能跑出字来。如果楼上开水,或者车过马路就没用了。旁边有人吵架的话,电脑更会疯掉!”
  “最近有人要作家捐出手稿来开展览会,结果发现只有不到十个人用手写。”我想起:“亦舒也是手写的。”
  “说起亦舒,”倪匡兄说,“单单是散文集已有一百多本,小说也有三百本以上吧?真厉害,那么多年来在《姊妹》和《明周》的连载从来没断过,每期也有四千字吧?我自己要是当不上写汉字最多的作者,我们兄妹两个人加起来,绝对是天下第一!”
  “亦舒的书,一向给‘天地’出版,你的书为什么有那么多出版社的?”
  “本来都交给‘明窗’出版,就算了。哪知道当年负责出版社的人叫许国,他完全没有兴趣为别人出书,不止没兴趣,还有点变态,看人有书就不开心。我的书卖光了,要求他再版,他反问:‘卖完了又怎么样?’,真是怪人。”
  “所以他也写怪论,叫《哈哈怪论》嘛。”   “是的,人虽然怪,我倒很佩服他,不止文章好,篆刻也很有研究,图章刻得好得不得了。”
  “你这次回来,我看到还有很多读者拿‘明窗’出的第一版卫斯理书给你签名。”   “那些书纸质又差,封面设计得很坏,有一次我忍不住了
,拿去给金庸先生看,他才叫许国改好一点。”   “许国是喝酒喝到脸黑,六十多岁死去的。”   “那是肝病。”倪匡兄说,“古龙最后也喝黑了脸。”
  “唉,有毛病就不喝嘛。”   “是呀,像我一样,有量就喝,没量算了。”
  “你现在真的是封笔,一个字也不写了吗?”我转个话题。  倪匡兄说:“写了几十年,作梦也梦到一叠叠的稿纸,我记得当年《明报》送来两大叠空白的稿纸,我把它堆在墙边,从地板到天花板那么高。倪震去外国读了两三年书,回来时那些稿纸完全用完。他向我说:‘那么多张稿纸,只能换到我的一张毕业证书!’哈哈哈哈。”
  诸多嗜好(1)   “你的兴趣那么多,今天,我们就来谈谈这个话题,你最喜欢的是什么?”我问。  倪匡兄回答:“还是养鱼吧。”   “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如果硬要有一个理由,那也是从小的时候谈起,学校附近有条河,河里什么鱼虾都有,抓回来养。那时候在宿舍里面,给校监发现了就没收。没收了我又去抓,又被没收,鱼缸也被拿走,最后我把鱼养在一个茶杯里,还是被没收。从此,我发誓一有条件,一定先养鱼。”
  “来了香港,有了收入,开始了?”
  “是的,家里的鱼缸一天比一天多,一个比一个大。各种鱼都养过,但是养鱼的毛病,是鱼会死掉,死了不捞出来的话,过几天就不见了,大概是给别的鱼吃掉。最后一次养了一大缸吃人鱼,放一只青蛙进去,一下子整缸是血,吃得干干净净。其中一尾跳了出来,我用网网住它,想放回缸里,那知道它隔着网也咬了我一口,血流不止,真是厉害。”倪匡兄说起,还心有余悸。  “后来怎么不养了?”
  “一天,忽然气温下降,那么多缸的鱼,完全死光。刚好张彻拍《哪吒》,有一场水底的戏,要找一个大鱼缸,因为那是宽银幕综合体拍摄,普通的不够大。到处找,找不到,
我听后说家里多的是,借了一个给他,结果那场海底摄影,就是隔着鱼缸拍成的,哈哈哈哈。”   “怎么从养鱼转到收集贝壳?”
  “同样是海里的东西嘛,鱼快死,贝壳不会。”   “收集了多少个?”   “三千多个吧?”   “最珍贵的是什么?”
  “一种叫‘龙宫翁戎螺’的,是世界上唯一的生物,拥有两副消化和生殖系统,以为是绝种,后来在台湾发现,轰动了整个生物界。当年也要卖到港币两万多块一个。现在几十万吧?”
  “你有多少个?”   “四五个吧?”   “后来呢?”
  “贝壳收集得多,没地方放,在隔壁租了一间屋子贮藏。电影界听到我收贝壳,都替我去找,我说找到稀奇的,就免费写一个剧本交换,结果收来的都是废物,他们不懂嘛,还是要靠自己。有时是向其他团体购买,钱一寄出,一个邮包送来,打开一看,全是颜色鲜艳的不得了的品种,那种喜悦,是别人感受不到的。”
  “那怎么一下放弃的呢?”
  “有一天堆贝壳,放在房里,大概是晒干时螺肉没有弄干净,生了成千上万只的,向我涌过来,连恐怖电影都拍不出的画面,我即刻生厌,不要了。”
  “还要求人来拿呢?”这时倪太走过来,插了嘴。  “那么至少要留下一两个‘龙宫宝贝’呀!”
  “不要了就完全不要,不能藕断丝连。”倪匡兄乘倪太走开,偷偷地说:“女朋友也是一样的。”   “邮票呢?有没有收过?”
  “我是中国早期邮票的专家,”倪匡兄自豪地说,“邮票要是到邮票行去买,就太贵了,得去拍卖行收。”   “你自己去参加拍卖?”
  “不不,”他摇头摆首,“我太冲动了,和内行人一争,那就糟糕了,只有派倪太去拍。”   这时倪太又走过来,我问:“你怎么学会拍卖的?”
  “我才不去学这些东西,倪匡叫我手举起来,不放下就是,别人知道我不是专家,不会来和我争。倪匡知道哪一张是最好,错不了。”倪太解释。  “最好的是哪一张?”
  倪匡兄说:“是张叫‘红印花小字当一圆’的,跑到伦敦去才拍卖到。那时候是两万多英镑,到了手,仔细一看,中间有一个针孔,就退了回去,不要了,后来才发现全世界只有三十四张,包括那张有针孔的,每张都要卖到四十多万英镑,才知道走了宝。”
  “后悔了?”   “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后悔些什么呢?”
  “谈谈做木匠年代吧!”我说。  “最初想买一些木板来遮太阳,不让金鱼缸太热,后来收贝壳,就做起柜子来。订了几十块木板,放在家里,薰得眼泪都掉下来。”
  “怎么会?”   “木板涂有防腐剂嘛,怕虫咬。”   “倪震说过,你做了柜子,把他推进里面,问他有没有光线漏入,他当年多少岁?”
  “五六岁吧!”倪匡兄说:“那衰仔聪明,当然说很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哈哈哈哈。”
  倪匡克就要回三藩市,有关他的其他乐事,要另找机会,才能记在这个公式档案里面了。   倪匡搬家记(1)
  老友见面,大笑四声。  倪匡兄终于回到香港来长居。上次黎智英请吃饭,也说道:“你自我放逐了十三年,什么老罪都已赎完了。”
  “那么多东西,怎么处理?”我问。  “找了一家搬运公司,犹太人开的,说一个货柜,小的收我七千五,大的八千五美金,我就干脆要个大的。”
  “一个货柜就够了?”
  “其他的都丢掉。找东西时,倪太发现一个地址,是上次从香港运东西去的公司,就打个电话去比较价钱。那个人一听,还记得,说大作家肯再次光顾,一定要算便宜,特别优待。”
  “结果减了多少?”   “小的七千三百,大的八千三百。减了两百,我才知道,大作家倪匡两个字,一个只值得一百,结果还是找回那家犹太人的,哈哈哈哈。”
  “那个仙人掌球怎么办?”我记得,双臂合抱也只能抱得半个那么大。  “新屋主的三岁大女儿,一看喜欢得不得了,就要去抱它,我即刻把她拉住,长满了刺,还得了?新屋主说不能留了。有一家我常去买花的店铺要,就送了给他们,来四个大汉,先用木板搭了个盒子把它包住,再连根拔起,也刺伤了两个人。”
  “水箱呢?”
  “十几个三乘六的,全送给水族馆,单单是挖水箱底的泥,也堆积如山。请人来倒垃圾,一车五百块美金,我看到那辆车那么小,搬几十车也搬不完,只有一次过请另外一家公司包了,不然怎么算?”
  “汽水呢?”他的杂货间里,什么都多,减肥可乐一买就是几十箱,还有罐头汤、糖果、饼干等等,俨如一个小型超市。倪匡兄这个人,一向大手笔。  “全部倒掉。”
  “美国不是流行车房贩卖的吗?”我问。  “能卖多少?有人要已经欢天喜地,最受欢迎的倒是壁炉外那堆木头,一块也要十多块美金,邻居拿了,高兴得不得了。”
  “家私呢?”   “新屋主要了一点,倪穗的朋友把其他的拿走。”真有眼光,那都是旧屋主那个脱衣舞娘的收藏,当今最流行的Art
Decor年代作品。  “结果连床都搬了,倪太和我两个人,在最后那几天睡沙发,睡得腰背痛。”   “那辆残废人士的摩托车呢?”
  “也当了垃圾了。”倪匡兄说,“新屋主给我们一个月限期,起初还以为有足够时间,后来一天一天迫近,东西还是那么多,紧张得要命。”   “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这句老话只有男人听得懂,女人是不能理解的。我把东西一箱箱丢,倪太一箱箱打开来看,怎么直法?”   “那个货柜,装了些什么?”
  “书呀!我已经扔掉了几十箱,送人也送了几十箱,剩下的字典和其他工具书,也有几十箱呀。家里那几张按摩椅,用惯了舍不得丢,留了三张,也一齐装进里面。看到还有很多夹缝,就把面纸都塞在空隙中。”
  “面纸?”
  “是呀,香港的面纸,没美国的那么软,我一天打几十个喷嚏,要用很多,就买了几十箱。现在回到香港,喷嚏也不打了,看来也没用。总之,大家都说,花那八千多美金的运费,一定不值得。”
  “三藩市的华人,舍不得你吧?”   “华人地区,也小得可怜,我搬家的事,成了当地报纸的大标题,还提起你呢!”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了?”
  “大标题说,被蔡澜形容为多士炉的房子,以两百万美金售出!”   “卖了那么多?”
  “当然没有,不过那块地皮是值钱的。”倪匡兄说,“就是没想到有那么多东西,倪太到最后那几天,全身都发肿,脸也涨出半个来。”   “那怎么办?”
  “要去看皮肤科,但是星期六又不开门,好歹找到一个朋友的亲戚是做医生的,他听了电话之后说是过度疲劳之后产生的敏感症,要我们迟几天医好了才回香港。我看到了她那个样子,急得躲进车房,悲从中来,捶胸大哭。”
  捶胸大哭,这句话,是倪太购物回来后,看到她才说的。女本事,倪匡兄弟二,没人敢称第一。  “搬家这一回事,真是差点一尸二命。”他说。  “去你的,你又不是我肚里的儿子,哪来一尸二命?”倪太问。  倪匡兄抱住她:“你死了,我虽然活着,也等于没活,不是一尸二命是什么?”
  倪匡兄嫂,在二〇〇六年三月底返港,至今也有一个多月了。  我自己事忙,只能和他们吃过几次饭。以为这次定居,再也没有老友和他夜夜笙歌,哪知宴会还是来个不停。  “吃些什么?”我问,“鱼?”
  “是呀,不是东星斑,就是老虎斑。”
  老虎斑和东星斑一样,肉硬得要命,怎么吃?还要卖得那么贵,岂有此理!  “真是替那些付钱的人不值,只有客气说好好好,后来他们看我不举筷,拼命问原因。”倪匡兄问:“你们知道东星斑和老虎斑,哪一个部位最好吃?”
  “到底是什么部位?”我也想搞清楚。  倪匡兄大笑四声:“铺在鱼上面的姜葱,和碟底的汤汁呀,哈哈哈哈。”
  曾经沧海难为水,这儿和我们当年在伊利沙伯大厦下面的北园吃海鲜,当今响当当的钟锦还是厨子的时候,吃的都是最高级的鱼,什么苏眉、青衣之类,当成杂鱼,碰都不会碰。  “还是黄脚好,上次你带我去流浮山,刚好有十尾,蒸了六尾,四尾滚汤,我后悔到现在。”他说。  “后悔些什么?”
  “后悔为什么不把十条都蒸了。”
  乘这个星期天,一早和倪匡兄嫂又摸到流浮山去,同行的还有陈律师,一共四人。  他运气好,还有五尾黄脚,比手掌还要大一点,是最恰当的大小。再到老友十一哥培仔的鱼档,买了两尾三刀,赠送一条。看到红钉,也要了二条大的。几斤奄仔蟹,一大堆比石狗公还高级百倍的石崇煲汤。最后在另一档看到乌鱼,这在淡咸水交界生的小鱼,只能在澳门找到,也要了八尾,一人两条,够吃了吧?  这次依足倪匡兄意思,全部清蒸。  “先上什么鱼?”海湾酒家老板娘肥妹姐问。  “当然是黄脚了。”倪匡兄吩咐。  “有些人是把最好的留在最后吃的。”肥妹姐说。  倪匡兄大笑,毫不忌讳地说:“最好的应该最先吃,谁知道会不会吃到一半死掉呢?”
  五尾鱼,未拿到桌子上已闻到鱼香,蒸得完美,着骨头,一人分了一尾,剩余的那条又给了倪匡兄。肚腩与鳍之间还有膏状的半肥部分,吃得干干净净。  “介乎有与无之间,又有那股清香,吃鱼吃到这么好的境界,人生几回?”倪匡兄不客气地把我试了一点点的那尾也拿去吃光了。  三刀上桌,肉质并不比黄脚差,香味略输一筹,比了下去,但在普通海鲜店,已是吃不到的高级鱼。  红钉,又叫红斑,我一听到斑,有点抗拒,试了一口,发现完全没有普通斑的肉那么硬。  “其实好的斑鱼,都不应该硬的。”倪匡兄说。  奄仔蟹上桌,全身是膏,倪匡兄怕咬不动,留给别人吃:“人的身体之中,最硬的部分都是牙齿,也软了。人一老真是要不得。”
  虽然那么说,见陈律师和倪太吃得津津有味,也试了一块,大叫走宝,把剩下的都扫光。  乌鱼本来清蒸的,但肥妹姐为了令汤更浓,也就拿去和石崇一起滚后,捞起,淋上烫热的猪油和酱油。乌鱼的肉质,比我们吃的那几种都要细腻。  黄脚五尾,三刀三尾,红钉三尾,乌鱼八尾,一共十九条鱼,还不算那一堆石崇呢。  鱼汤来了。几十尾鱼,豆腐和芥菜滚了,四人一人一碗,肥妹姐说得对:”要那么多汤干什么?够浓就是!“
  偷偷地向她说:“你再替我弄两斤九虾来。”
  来到流浮山不吃九虾怎行?这种虾有九节,煮熟后又红又黄,是被人认为低贱的品种,所以没人养殖,全部野生,肉质又结实,甜得不得了。  “我怎样也吃不下去了。”倪匡兄宣布。这也奇怪,他吃海鲜,从来没听过他说这句话。  我们埋头剥白灼九虾,不去理会,他终于忍不住,要了一尾,试过之后即刻抓一把放在面前,吃个不停。一大碟九虾吃剩一半,我向肥妹姐说:“替我们炒饭。”
  吃鱼记(2)   “又要我亲自动手了?”她假装委屈。  我说:“只有你炒的才好吃嘛。”
  肥妹姐甜在心里,把虾捧了进去。不一会儿,炒饭上桌,黄色是鸡蛋,粉红的是虾,紫色的是虾膏。  倪匡兄又吃三大碗。  “还想不想在流浮山买间屋子住住?”肥妹姐问。  我知道他已不能抗拒这种诱惑,但在铜锣湾的房子刚刚租了下来,就向倪匡兄说:“你弟弟倪亦靖不是喜欢大自然吗,请他和你合买一间,一星期来住个两三天,才回闹市去吧。”
  倪匡兄点头:“可以考虑,有那么好的鱼吃,在月球上买一间也值得。”   
倪亦靖
  新加坡国立大学一名女学者王素琴,荣获美国制造工程师学会的杰出青年奖。  而推荐她角逐的是导师倪亦靖教授。  倪亦靖是倪匡和亦舒的弟弟。  得奖论文主要探讨如何将两种人工智能的方法结合起来,分析跟改良产品的设计和生产过程。  你看到这里,不知道我说些什么吧?不要紧,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十一年前,倪亦靖也被选为美国制造工程师协会的杰出青年。  一九四八年出生的倪亦靖,五岁时随家人来香港,六八年留学英国,七四年到新加坡国立大学执教,八四年成为公民。  倪家一共有七个兄弟姐妹,亦舒长得最漂亮,而倪亦靖最英俊,不做小说家的话,当演员也行。  记得我带队到新加坡出外景时,倪亦靖一家五口来看过我,他太太是马来西亚人,喜欢摄影和书法,和科学怪人式的教授怎么跑在一起?令人费解。  生的三个女儿可是美丽得不得了,大的一直要我带她当明星,我说等大学毕业再说,现在她大概改变主意了。  倪亦靖在小学五六年级时也对写文章很有兴趣。倪匡兄有一本很厚的中文辞典,里面汇集了巴金、朱自清等名作家的词句,倪亦靖背熟后作文的分数很高。亦舒高他一年级,有一次,看到亦舒有篇文章,为什么跟他写的差不多?原来是抄他的。  看着他哥哥和姐姐的小说,倪亦靖半开玩笑地:“我也能写呀,但是没有写好啊,只有写这种(指着桌上的《国际生产研究杂志》学术论文)。现在写这种东西还给人家笑,问我是不是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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